清扬婉兮,清穿第10部分阅读(1/1)

什么陷阱诡计

都挡不住火眼金睛如意棒

护送师徒朝西去

白龙马脖铃儿急

颠簸唐玄奘小跑仨兄弟

西天取经不容易

容易干不成大业绩

什么魔法狠毒

自有招数神奇

八十一难拦路

七十二变制敌

师徒四个斩妖

斗魔同心合力

邪恶打不过正义

唱到最后一句“邪恶打不过正义”的时候,又狠狠扫了福全一眼。福全依然是唇角含笑地看着她,说不出的妩媚风流。

一曲毕,清扬顿时松了口气,幸亏这个宫女嗓音清亮纯净,不含一丝的杂质,唱这首儿童歌曲倒也适合。

荣妃听了她的歌声,心中一沉,却是笑着说道:“难怪你会那么讨老祖宗的欢心,确实是个奇女子,这歌曲调罕见,俏皮可爱,听了很是舒服。”

福全也笑了笑,对胤礽说:“现在罚了她,让她下去吧,皇叔教你上回没教完的魔术。”

“好耶,好耶。”胤礽高兴地叫了起来,“皇叔你可要做慢点,上回我都没看清。”

“好,太子说怎样就怎样。”

荣妃见胤礽满脸笑意,道:“这宫里头除了皇上,太子最喜欢的就是王爷您了,对王爷可是言听计从。”

清扬听了荣妃的话只觉心中窝火,福全明摆着耍她嘛,只要他一句话,小鬼肯定会放过她,可是他竟然让她唱歌,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真是可恶

“奴婢告退。”清扬说完福了福出了亭子。

福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她愤然离去的身影,笑着对胤礽说:“下回见着这宫女还罚她唱歌。”

清扬匆忙赶到御药房,却看到里头的御医乱成了一锅粥,只见几个身穿官服的御医正眉头紧皱地对着一个洋人御医轮番轰炸。

“我说福大人,你就别在这添乱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能给主子们服用呢”已是须发全白的右院判刘胜芳捋着胡须说道。

“就是,福大人,咱们的药可是给主子们服用的,你那奇形怪状的药片万一起了什么副作用岂不是害了大家。”另一个御医附和道。

“各位大人,我福格森在这里保证,这些药片绝对没有副作用,而且见效快,疗效好,我已经试过无数遍了。”那位被唤作福大人的洋人开口辨道。

清扬站在旁边听了会,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原来是为了这事啊,难道那位福大人手上拿的是西药不过康熙虽对西学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并对传教士们委官重用。但因其时代的、阶级的局限性 ,他对科学技术在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始终没有清醒的认识 ,对西学的吸收引进也往往会加以限制。他尚且如此,何况这些食古不化的官员呢。

“好了,福大人,既然您的药那么见效,您就留着自个用吧,我们这忙着呢,您还是回去继续研制您的药片吧。”说完一伙子人推着福大人来到门边。

“各位大人,你们可以先试一试,真的”

这时“砰”的一声,门给关上了。

“各位大人”福格森拍了几下门,却毫无反应,无奈,只得转身离去。

清扬见他摇头叹息,满脸沮丧,遂追了上去。

“福大人,请留步。”

清扬站在他面前,微微一福:“奴婢给福大人请安。”

福格森满脸疑惑地看着她:“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清扬微笑着道:“福大人如果不介意,可否将您手上的西药片给奴婢。”

福格森面露喜色:“你要这个药”

清扬点了点头:“奴婢愿意一试,到时候再将疗效禀报大人。”

“姑娘真是慧眼识药,因为是给宫中主子们治病用的,所以用的都是极好的药材。但没有一个人肯试,难得得到姑娘的赏识,在下真是荣幸之至。”福格森笑着将药递到清扬手上。

“福大人严重了,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如果固步自封,不肯接受新的事物便要落后于人了。不过这些话奴婢只对福大人说。”清扬见他为人甚好,遂说了真心话。

福格森先是一惊,尔后大笑道:“姑娘身为女子居然有这样的想法,真是难能可贵,我终于知道大清朝为何会如此强盛了。”

清扬心中暗笑,她不过是盗用了下老江的名言而已。

“福大人,奴婢还有些药要抓,先行告退了。”

“姑娘请自便。” 福格森来大清朝有十几年了,汉语已经相当流利贯通。

清扬走出几步,忽然转身道:“福大人,既然御医们不愿接受你的西药,你何不尝试中西医结合呢,集二者之精华,不仅有利于医学的进步,而且御医院的大人们可能更容易接受些,毕竟它们之间有中医这条线。”

福格森一愣:“中西医结合”

清扬不再说什么,微笑着福了福转身上御药房抓药去了。

因回乾清宫最近的路要路过缘雪轩,清扬为了节省时间决定还是抄原路,估计这个时候荣妃跟太子那伙人应该走了吧,毕竟时候不早了。

然事与愿违,荣妃和那个难缠的小鬼是不见了,亭子的坐沿上却躺着个白色的人影。江宁织造上好真丝绸缎做成的锦袍,隐隐泛着柔和的光泽,紧闭的桃花眼斜飞入鬓,唇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说不尽的妩媚风流。亭边一树秋海棠开得正好,灼灼花枝在头顶绽放,仿佛是最绚丽的晚霞,无数花瓣在微风中纷纷扬扬的跌落下来,撒在他的身上,袍间,如一场极美的花雨。

清扬微微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美景,暗叹道,他若身为女子必是倾国倾城。

怔怔站了会,想到吟春还等着她拿药回去,不禁心中惭愧,都耽误那么长时间了,救人如救火,不要被这风流闲王给耽搁了。

盈盈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福全轻佻慵懒的声音。

“小丫头,怎么见到本王也不打个招呼就走了”

清扬转身,见他已经站了起来,洒落身上的花瓣絮絮飘落,一阵清凉的秋风拂过,扯得他衣袂轻翻,仿如误入人间的天使。

“奴婢有要事在身,没空。”清扬说完转身欲走。

“什么事这么要紧本王可是等你很久了。”说话间福全已经闪到了她的面前,一脸微笑,明媚艳丽如春日的阳光。

“王爷有话快说,奴婢还要赶着回去煎药呢。”

“怎么,你生病了”福全说完伸手触及她的额头,许是吹了很久的风,清扬只觉一片冰凉附上额头。

她往后退了一步:“王爷请您自重,若是被人看到奴婢可要遭殃了。”

福全微微一笑:“你放心,本王说要在这休息已经差清空了整个园子。”

清扬暗叫,看来他跟康熙的关系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居然可以使唤皇宫的人。

“王爷若是没什么紧要的事奴婢真的先走了。”

“你就那么怕见到我还是你怕”福全一脸邪笑地看着她。

“王爷,奴婢没时间陪你胡闹,告辞了。”清扬愤然欲走。

“好了,本王只是想问你,才刚的歌是你自创的”

清扬真是要晕了,他等她就是为了这个

“只是奴婢胡乱唱的,王爷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妖魔鬼怪,美女画皮,刀山火海,陷阱诡计,你在宫中过的很苦吗不如本王向皇上讨了你,让你做我的福晋,这样你就脱离苦海了。”

清扬暗笑,做他的福晋他那样风流,若真成了他的福晋还不要吃一辈子醋,受一辈子气在宫里头虽难熬,但起码康熙答应了会放她出宫。

“王爷真是爱开玩笑,清扬一介庸脂俗粉怎么配得上王爷。况且这宫里头想上王爷府又姿色过人的宫女多的是,王爷何必跟清扬开这种玩笑呢。”

“本王今天救你一命,难道你不该以身相许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清扬的火顿时冒了上来:“你还说,太子爷那么听你的话,只要你一句话他肯定立马放我走,可是你偏偏还要我唱歌,是不是想看我出丑,让太子爷责罚”

福全微微一笑,明媚的笑容,美丽动人:“聪明的丫头让你看出来了,不这样怎么英雄救美,让你乖乖地跟我回府呀。”

清扬白了他一眼:“无聊”

福全却甚是满意她的反应,眯了眯狭长的桃花眼,道:“改日我一定向皇上讨了你,不让你在宫里头受委屈。”

清扬听他说得笃定,忽然想起那日碧霞说的话。康熙对他这么好,万一真把她赐给他做了福晋,那她岂不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这宫里头还有几个与她要好的姐妹,而裕亲王府人生地不熟的,说不定哪天就被他那些美人给算计了,自古蛇蝎跟美人不是常联系在一起吗

于是冷着脸说:“王爷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强扭的瓜不甜,奴婢不想去裕亲王府,若王爷任意而为,到时恐怕会弄巧成拙。”

福全脸上笑意一敛,露出受伤的表情:“本王头一回想讨个宫女做福晋,可是你竟然一点都不待见本王,真是伤透本王的心了。你真的不愿意吗”

“不愿意。”清扬决绝地说道。

“奴婢还要回去煎药,告退了。”她不等他说话,福了福头也不回地走了。

福全没有叫住她,只是看着她越走越快的身影,一片枯黄的树叶自眼前飘落,无声地落在了地上。觉人间,万事到秋来,都摇落。

作者有话要说:1、流水账啊~~流水账~~呵呵onno

2、赶着贴,未修改。

3、貌似换书名的呼声蛮高啊~~呵呵onno其实某爬也想过这个问题,虐康熙的戏份都在后面。

“清扬婉兮”怎么样呵呵,想名字实在太费脑了~~~

皇宫失火

今年的冬天来得早,刚入冬,一场大雪便翩翩而降。雪沿着明黄鸳鸯琉璃瓦滑下乾清宫的屋脊,砌在瓦当上,厚厚的一层,便顺势滑落,积在乾清宫边白茫茫的雪地上,像一尊尊白色小塔。天还没有大亮便有粗使宫女太监拿着大扫把一层层地扫雪,碌碌的身影影影幢幢。

清扬冬天素来好睡懒觉,但康熙四更天便要去上早朝,她又要伺候衣裳,所以挣扎了许久才从温暖的被窝中爬了出来,简单梳洗一下便匆匆朝乾清宫走去。宫前的镏金水缸上已经落满了雪,水也结了一层薄冰,任粉雪肆意地堆叠上去,压碎了冰,又浸沉水底。冰冷的水让缸身也泛着一层极薄的霜,不小心碰了,就像给烫着一样连忙缩回来,冰凉刺骨。

乾清宫极是暖和,殿阁底下的基座都是挖空了的,太监们每天将烧好的炭塞到底下的地炕,整个殿阁就像窝在一个大暖炕上。清扬掀帘进了西暖阁,顿觉一股暖和的香风扑面而来,寒浸浸的身子也一点点温暖起来。康熙已经起床,身旁围了几个太监正在替他更衣,见清扬难得换了一身绛红平金绣花袄袍,笑了笑说:“今儿又迟了,不过还能赶上给朕穿上这件夹袄。”

“皇上恕罪。”清扬说着赶紧走上去接过太监手上的夹袄。一旁的李德全给宫女太监们递了个眼色,其他人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金棕色的夹袄内里附有紫貂皮毛,摸在手上暖融融的。为了御风,夹袄的扣子做得繁琐紧致,费好大的力才能扣好一个。康熙看着清扬被寒风吹的红扑扑的脸颊,这会子因暖气的熏烘冒出细细的汗珠,不禁往前俯了俯身子,道:“冬日早晨寒风刺骨,你又贪睡,以后不用那么早起来了,换到晚上当值吧。”

清扬正在专心致志地对付夹袄上的扣子,忽觉一股温热湿润的气息喷在脸颊上,康熙温柔的声音在头顶轻响,不禁抬起头来,正撞上他墨黑深邃的眸子,近在咫尺,满目柔情,竟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心头一慌,只道:“谢皇上。”

康熙见她瞬间变得手忙脚乱,唇角浮出一丝笑意,只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脸。清扬仿佛也感觉到了他灼热的目光,一张脸变得滚烫滚烫。

好不容易将扣子扣好,康熙又道:“今儿中午好好歇个觉,晚上伺候朕看折子。”

“是皇上。”

康熙微笑地朝阁外走出,到门帘边时,满脸笑容地转身说:“用冷水降降心中的火吧,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朕欺负了你呢。”见清扬忙不迭地捂住双颊,他很是满意地上朝去了。

偌大的暖阁只剩下了清扬一个人,她呆立在原地,感觉脸上滚烫灼烧。康熙这段时间越来越不老实了,总是勾引她,她每次拿“君无戏言”挡驾的时候,他便会笑着说:“朕记着呢,你不用时刻提醒。”可是一边这样说,一边又照勾不误,长期下去她还不栽在他手上。但他是皇上,她能拿他怎么办看来只有靠自己的理智把持住了。于是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他是有妇之夫,千万不可以陷进去,挺住,挺住

中午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觉,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朱漆房梁,起来时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人也慵懒无力。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上值,见暖阁只有康熙一人,稍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去。

明黄的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笔墨纸砚皆为御品。案角还摆了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羹,那银耳晶莹的像落在碗里的珍珠,光洁玉润,更衬得碗瑟如碧,袅袅的热气在空气中升腾,聚散离合,却始终掩盖不了屋内那股甜腻的熏香气息。

见清扬走了进来,康熙微微抬头道:“你来了,搬个凳子坐在旁边帮朕研磨。”

清扬知道最近雅克萨战事吃紧,江南地区又有水灾修坝问题,康熙肯定要看好久的折子,所以也不推辞,自个儿搬了个锦凳坐在了案边研起磨来。

康熙没再说什么,埋头批阅奏折。清扬一声不吭地坐了良久,砚堂内的墨汁都够康熙用上好几天了,遂放下墨块,盯着案上的错金博山炉怔怔出神。炉盖铸成山峦状,炉盖饰卷云纹,座把透雕三条欲腾出海面的蛟龙,龙头承托炉盘,炉盘上是挺拔峻峭的山峦,山间有神兽出没,虎豹奔走。炉盖的缝隙内,淡白的青烟如春风拂柳,丝丝袅袅地飘荡出来,往眼前一晃,只觉飘渺无痕沁香中清扬觉得头越发的昏沉,人也恍恍地几欲睡着

康熙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甚是疲倦,放下手上的狼毫,轻柔眉目,忽然想起身边的人良久都没有动静,抬首看向身侧,不禁哑然失笑。只见清扬坐在锦凳上,脑袋却似小鸡啄米似的打着盹,坐着竟也能睡着。

他唇角含笑地移了移锦凳,坐得离她更近些,不久便觉肩上一沉,清扬果然顺势靠了上来,身边萦绕的淡淡茉莉花香顿时掩盖了阁内的一切气息。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漆黑的眼睛如温暖的春风,清幽的深潭,脸上流淌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正是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么真希望能这样跟她一辈子,相依想靠,执手夕阳。也许那对身为帝王的他会很远很难,可是他愿意一试。

微笑着康熙轻轻地拿起一本奏折,似是怕惊醒了肩上人儿的美梦

雪夜寒凉,上茶的宫女估摸着该换茶了,遂端了盏茶欲进暖阁。李德全见阁内没有一丝声响,静得让人唯恐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他掀帘往里头瞧了瞧,马上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压低嗓音对端茶的宫女说:“你先下去吧,等万岁爷要茶的时候我会唤你。”说完又吩咐站在暖阁外的宫女太监到殿外候着,未经传唤不得进殿。

朦胧中清扬梦到自己回到了家里,睡在那张席梦思大床上,宽大软绵,舒服极了。可是枕头为什么会这么高,脖子上也传来一阵酸痛,她不禁蹙了蹙眉,准备翻身换个姿势,忽然,大床不见了,她直直地滚了下来。然在空中飘了许久都没有落地,也没有意想中坚硬冰冷的地板。这个地方好舒服,暖暖的,还有股好熟悉的香味。好香,嗯,是什么香味呢龙涎香对,龙涎香她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突然,她脑中一道电光闪过。龙涎香

清扬蓦然睁开双眼,惊慌失措的目光触到他的双眸后却忘了移动,心中刹那悸动,眼中似是浮起朦胧的水汽,面前这温润如玉的男子,明黄锦衣,紫貂端罩,九五之尊的御用服色,可是眼睛中挚诚至深的温暖带着无法形容的魅力,竭力自持,终告失败。

康熙看着她痴痴的眼神,笑容淡淡,道:“你若再不醒,朕的一只胳膊怕要残废了。”

清扬猛然回神,站起身来,却只不断说:“对不起,对不起。”

康熙笑而不语地凝视着她,清扬只觉万道光芒齐齐将自己包裹,丝毫不得动弹。

“皇皇上,你看完折子了吗时候也不早了,我们铺床睡觉吧。”清扬自恃理智过人,现在竟然慌成这样,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康熙听了她的话,依然笑得云淡风清地说道:“我们睡觉”

“啊~~我的意思是我给你铺床,让你睡觉,对就是这样。” 说完清扬耳根子一红,也不看康熙一眼,径自走到御榻便铺被子。因乾清宫地下的地炕极热奇書网qisuu,所以被衾并不是很厚,却也有三床那么多,叠在一起让人觉得厚重无比。

康熙左手慵懒地撑在御案上,看着清扬忙碌的背影,心头不禁涌上一股暖流。虽不像牛郎织女那样耕田织布,夫妻和睦,但像寻常男人那样睡着自己喜欢的人铺的床被也是一种幸福吧,特别是对身为帝王的他更是不易寻得。

忽然清扬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康熙上前问道:“铺完了吗”然走到她身边却发现她手上拿着一直洁白无暇的羊脂白玉簪,他心中一慌,似是被人觑到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似的,急急地从她手上夺过簪子:“这是我的。”

“皇上,你骗人,难怪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原来被你拿了。”

“这是我捡的,当然属于我。”

“还给我。”

康熙却转了个身:“除非哪天我不要你了,才会把它还给你。”

清扬听他这样说,心中一紧,也不知是喜是忧,但脑子已经清醒,遂理智地道:“皇上,君无戏言。”

康熙顿了顿:“朕记着呢,你不用时刻提醒。朕刚才的意思是等你出宫的时候自会把它还给你。”

“皇上,那请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康熙望着她已经了然一片的眼神,一时情急,上前一步道:“清扬,其实”忽然他眼睛瞥到阁外的帘子轻轻飘了一下,大喝道:“谁”

一个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奴奴才王奉叩见皇上。”

“狗奴才,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做什么”

王奉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皇皇上饶命,只因今天早上李谙达吩咐奴才说皇上最近为政事焦心,睡不安稳,让奴才在皇上就寝前将香炉内的熏香换上安息香,好让皇上安寝,所以奴才”

“好了,好了,换了赶紧滚。”康熙不愿听他继续啰嗦下去,不耐烦地打断道。

清扬见王奉颤抖着走到香炉边撒安息香,遂对康熙说道:“皇上您好好休息,奴才告退。”说完退出了暖阁。见阁外空无一人,甚是纳闷,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连李德全也不知跑哪去了。待走到殿外才发现,宫女太监竟都被赶到外面来了,这会子一个个都冻得嘴唇青紫,却一动不敢动。她心中不免愧疚,却也只能苦笑,李德全啊李德全。

王奉撒完安息香便胆战心惊地退出暖阁,快到殿外时却看到李德全急急地走了过来,不禁心头一慌。

“你这狗奴才,我才走开了一会,你就跑到这捣乱来了。”李德全劈头骂道。

“李谙达,早晨您不是吩咐奴才燃安息香吗”

“燃安息香也要看时机,这会子皇上跟”他不敢再说下去,一脸厌烦地说道:“还不快滚,看见你就心烦。”说完走到帘边掀帘一看,见暖阁空无一人,康熙已经安寝这才放下心来。

已经亥时了,不上值的宫人大多歇下,整个院落寂静悄然,月光静静洒在雪地上,给庭院的雪野镀上一层浅浅月色。干枯的枝枝柯柯结满冰凌,仿佛结冻在冰中的永远风景。在一片透明而寒彻的世界保持着凝冻不变的姿态,就像琥珀中的凝滞岁月。

清扬望着满目寒凉,不禁心头一凛,打了个哆嗦。她走得极慢,脑中不时闪现康熙暖如春风的眼神。她跟他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她极力把持的理智也所剩无几,经常做出一些痴傻的举动,心中的坚冰也在一点点融化,虽然安慰自己等到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可以放出宫了,可是真到那个时候她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紫禁城,离开那个爱恨不得的男人吗

独行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

她的理智究竟还能坚持多久清扬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起来。

远远近近,有的门缝还依稀透出橙色的光,或许因为是寒冷夜晚的光束,清扬心中有种暖暖的感觉,就像忙碌了一天回到家时看到住屋窗口透出灯光的那种暖意。

因她屋里的人都要早起上值,所以早早地便睡了觉。清扬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这时一个白晃晃的东西从门上掉了下来,大概是夹在门缝上的。她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个信封,借着月光她看清上面写着“清扬亲启”四个字。她甚是纳闷,会是谁呢这封信在她回来之前还夹在门上,肯定是趁屋里人都睡着的时候塞进来的,估计是不想让别人发现它。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拆开信封,走到外面才勉强看清纸上的字,写的不是很工整,显然是慌忙完成的。只有简单的几行字,“清扬姐姐,请你今晚亥时到御膳房一趟,有急事相商。”落款却是小喜子。

清扬心中微惊,好久没有见过小喜子了,他怎么会这么晚写信让她去御膳房可是看信上字迹匆匆,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急事,想到他以前待她不错,也算她在宫中的朋友,何况在现代亥时根本就不晚,便决定走一趟。

出了房门,一阵冷风吹来,清扬不禁吸了吸鼻子,还是拿件氅衣吧。可是屋内黑灯瞎火的,她们一个个又香鼾四起,她遂打消了找衣服的想法。

夜深人静,清扬一溜小跑来到御膳房,见里面也没有上灯,在门口探了探头还是走了进去。待过了院子才看到一丝微弱的灯光,她心中一喜,赶紧跑了过去。

“小喜子,小喜子。”她轻轻地唤了两声。

“清扬姐姐我在这。”小喜子冷不丁地从旁边跳了出来,唬的清扬后退一步。她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脸问道:“你这么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难事啊”

小喜子面露惊色:“不是清扬姐姐找我吗”

“我”

“是啊,我是收到姐姐留下的字条才赶来的。”

清扬心中一震,赶紧掏出那张已经皱了的纸条,与小喜子的一比对,字迹居然一模一样。她恍然大悟,着了别人的道了

“小喜子,赶紧”话还未说完,忽然一阵清香自身后传来,她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梆梆梆”的梆子声划破紫禁城寂静的夜空。

“不好啦不好啦御膳房走水啦”

“来人啊救火啊”

康熙睡得正酣,忽然听到外头一片嘈杂,不悦地叫道:“李德全。”

“皇上。”李德全面露慌色地走了进来。

“外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回皇上,御膳房走水了。”

“走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朕去瞧瞧。”康熙说完起身下了榻。

李德全赶紧上前:“皇上,外头寒风凛冽,您的龙体要紧,已经有侍卫去救火了,况且皇上若真去了,那些侍卫反而会束手束脚。”

康熙听他说得有理,遂说:“你去那盯着,有什么情况立马报到。”

“奴才遵命。”

经这一闹,康熙全无睡意,便让太监给他换了衣裳,坐在御案前看起书来。然心神却是无法集中,望着窗棂外白茫茫的月光,总觉心里头慌得紧,似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李德全。”

梁九公应声走了进来,他这才想起刚才差李德全探情况去了。

“沏杯茶来,要酽酽的。”

“奴才这就去。”梁九公退出阁外。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出外打探情况的李德全匆忙赶到乾清宫,面色铁青,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

上茶的宫女已经泡了热茶,白玉和滇的茶碗衬得碗中的茶叶越发碧绿,康熙拿着碗盖轻轻拨开漂浮的茶叶微呡了一口。

“皇皇上。”

“情况怎么样了”

“回皇上,御前侍卫曹大人被塌下的房梁压成重伤,还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说话怎么吞吞吐吐”

“还有发生大火的时候清扬姑娘也在御膳房,这会子还昏迷不醒。”

“啪”,一声脆响,康熙手上的白玉和滇茶碗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一地,淡白的雾气自上升腾,在他的身边环绕,一点点聚散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补得晚了点~~~

1、标题虽为“皇宫失火”,但今天被人拉去看了场电影,所以还未写完,明天某爬一定补上~~~呵呵onno

2、亲们写的每一条评论某爬都很仔细的看了,大家一直这样支持我,真的很感动~~也正因为亲们的支持某爬才会有一直写下去的信心~~真的很感谢你们~~~所以某爬会继续努力写好这篇文,争取让亲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小玄子~~呵呵onno

3、再次抱住各位猛亲~~呵呵onno

纵身火海

深夜的紫禁城在一片皎洁的月光中,显得格外宁静,如一汪平静的湖水。然看似波澜不惊的湖面,却隐藏着滔天的暗涌。

忽然,鲜红的火光划破干净的夜空,紫禁城上空烟云腾腾,天地间顿时一片血红的透亮。曹寅带着一队人正在巡夜,见御膳房的方向烟云滚滚,知道大事不妙,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来,报道:“启禀曹大人,御膳房走水。”

曹寅心中一沉,面色严如寒霜,厉道:“赶紧救火”说完飞身朝御膳房跑去。

火光冲舞,御膳房登时成了漫漫火海,清扬体内的迷香渐散,只觉四周热烘烘的,一阵浓烟的熏呛中,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待看清御膳房的情形后,脑子顿时清醒了大半。火,着火了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因药力还未完全散去,身子还有点酥软无力。火势很大,她甚至可以感受到火苗舔食肌肤带来的灼烧感,辣辣的,极是难受。

迷晕,失火,她脑中闪过那些清宫戏里的剧情,难道自己也被人算计了可是她也没做什么呀,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咳咳”滚烫的浓烟呛得她一阵咳嗽,先不想那么多了,逃命要紧,她还不想这么早就葬身火海,外头的笑傲江湖还在等着她呢。

清扬用衣袖掩着鼻子准备冲出火海,无奈火势太大,还未走近门口便被逼了回来。环顾四周,也根本没有可以逃生的地方。烈火熊熊,一点一点噬着她的肌肤,燃烧的房梁门窗发出阵阵“噼噼啪啪”的爆声,只听得人心中发毛。

“咳咳”她忍不住弯身咳嗽起来,四周的浓烟更呛得她晕沉沉,眼睛也被烟熏得泪水涟涟。不要啊,她不要被活活烧死,也不要变干尸。

“救命啊~~~~”拼命,竭斯底里的呼救声冲破火光,直上紫禁城的夜空。

不过片刻曹寅便赶到了御膳房外,见滚滚浓烟从屋顶冒出,由于正刮西北风,火借风势迅速蔓延,整个御膳房被照得亮如白昼,全部笼罩在一片浓烟之中,院子上空弥漫着团团烟雾,远在午门都清晰可见。

“什么情况”他抓住一个正在指挥救火的侍卫总管问道。

“回禀曹大人,失火的原因目前还不知道。不过刚刚御膳房内好像有呼救声传出,我们正在加紧灭火,但火势太大,估计里面的人生还的希望很小。”

曹寅一惊:“这个时候还有人在御膳房”

“属下也不明白。”

“救命啊~~~”这时又一声微弱的呼声从火中传出来。曹寅听到叫声,脸刷地一下变得苍白,他想也不想地冲向熊熊烈焰,冲向那随时可能倒塌的御膳房。一个手提水桶,茫然无措的太监挡住了去路,他顺手夺过水桶,往自己身上一淋,冰冷刺骨的水淋在身上,他的身形却丝毫未动,随后将水桶信手一抛,便跃进了火海。

“曹大人危险”侍卫总管一声惊呼。

然大火飞腾如魔鬼的呼啸,转眼间,便把他的身影吞噬,再也看不到一点影子。

曹寅冲进火场,四周烈焰幢幢,蒸腾着能把人灼成焦炭的炽热,身上的湿气,也在转瞬之间,便被烘乾。

他身轻如燕,但无所不在的火焰还是阻挡了他前进的脚步。他一只手捂着鼻子,不让自己吸进烟尘,一只手胡乱挥著,想挥开眼前的木灰、浓烟,在这如地狱般的火焰中,寻找前进的道路。

“救命”呼声越来越弱,曹寅心中一急,直直地冲了进去。烈焰没有丝毫遮掩地舔着他的身体,似是不见丝毫生机,他的身形却没有丝毫停顿,一边咳嗽,一边义无反顾地朝那个声音奔去。

“嘎吱”,有根房梁轰然倒塌,曹寅用尽全力纵身一跃,眼界顿时开阔了一点,空气也没有那么灼热浑浊,他提起十足的力气,大声呼唤著:“清扬”

清扬的嗓子都喊哑了,这会子正蹲在地上簌簌地掉眼泪。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她早就知道皇宫的险恶,只是没想到它会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它会落在自己的身上。看来她短暂的清朝生活要结束了。或许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在现代她因为吃醋间接害死了子清,所以老天让她穿到清朝,沦为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的牺牲品,这就叫因果报应。想到这里,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子清,我来陪你了,你在下面再也不会孤单了。

“清扬”急切的惊呼声传入清扬耳中,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然面前浓烟滚滚,一片迷茫,但她辨得出他的声音。是他

“子清”她惊叫着伸出双手。

顷刻,那张熟悉的脸庞,穿破厚重的浓烟,出现在她眼前,焦虑,恐惧,痛苦交杂着出现在他的脸上。子清,在她最脆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往往有他在身边,眼眶的泪水落得越发急了起来。

曹寅的眼睛,被烟熏得什么也看不见,只凭声音摸索着抓紧她的双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清扬,不要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平素坚强的清扬,在他面前已变得脆弱不堪,只俯在他的肩上痛哭流涕:“子清,好大的火,好大的火”

曹寅的眼睛已经缓和过来,他手上一用力,将清扬打横抱起:“抱紧我。”

待清扬反应过来,她已经在曹寅怀里了。她双眼圆睁地看着他的脸,却没有挣扎,对子清的保护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曹寅说完抱着她往外走。

清扬在他怀里轻轻抽噎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叫道:“放我下来”

曹寅紧紧抱着她扭动的身躯:“你要干什么这里很危险,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小喜子还有小喜子”

曹寅环顾了一下烈焰熊熊的御膳房,道:“火这么大,他说不定已经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都是因为我才会卷入这场火灾,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清扬挣扎地越发厉害了。

曹寅无奈将她放了下来。

“你先出去,这里很危险。”清扬把曹寅往外推了推便趴在地上四处寻找小喜子。

“我来这就是为了救你,如果你不出去,我出去做什么。”曹寅说完也跟着她找了起来。

清扬看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小喜子小喜子咳咳小喜子”她边咳嗽边往没火的地方爬,却没有看到小喜子的身影。心中正急,终于,在一座灶脚的无火地她看到了小喜子躺在地上。清扬心中狂喜,爬了过去,触了触他的鼻息。可能因为靠近地面的空气好,氧气足,小喜子还活着,昏迷未醒只是因为迷药还未散尽。

“小喜子,醒醒快醒醒”清扬焦急地用力拍他的脸。

“唔”小喜子低哼一声睁开双眼。

“清扬姐姐怎么着火了”他满目红光,看清四周的情况后更是大吃一惊。

“别多说什么了,我们赶紧走”清扬说着去搀他起来。

“嘎吱”,又一声房梁断裂的声音。

“小心”清扬只觉自己被人重重一推,带着小喜子往前扑去。

“轰”一根房梁在她身后重重落地。

“子清”清扬慌得六神无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又害死了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发不可收拾。她赶紧跪下身去推压在他身上的柱子,用尽全身的力气。不可以,他不可以死。在她眼中,他就是子清,她已经欠他一条命了,不能再欠他一次。他没那么早死,历史上他没那么早死,他还有很长的命,他还会活很久很久。他肯定是活着的。

小喜子已经清醒,他看清扬疯了般地搬那根柱子,手也被焦黑滚烫的柱子烧得鲜血淋漓,大叫道:“姐姐,你的手”

说话间,清扬已经推开了柱子,她把身上的夹袄一脱,扔给小喜子:“御膳房应该有水,把这件夹袄浸湿,还有你的身上也全部淋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