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婉兮,清穿第19部分阅读(1/1)

退后一步,他怎么会知道

沈浪儿似乎很满意清扬的反应,朗声笑了起来。笑完不由分说拉着她朝楼上的雅间走去。

清扬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甩着手说:“你带我去哪放开我”

沈浪儿依然满脸笑意:“我带你去看你想看的。”

清扬不再挣扎,任由他拉着进了一个雅间。这是一间不是很大却清幽别致房间,地上铺着上好的毛毯,踩上去暖绵绵的,西南角有一座半透明的琉璃屏风,上面浮雕着名家山水,窗棂大开,有股清新的香气摇窗而入。临窗摆着一张漆红圆桌,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

清扬看了沈浪儿一眼,问道:“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沈浪儿笑了笑在桌边的锦凳上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何不坐下来喝一杯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清扬见他神神秘秘,想了一下,还是在他前面的锦凳上坐了下来,也给自己斟了杯酒,仰头一饮,辛辣直刺鼻腔,她止不住咳出来。

沈浪儿看她咳红了脸,眼泪都快咳出来了,笑道:“没想到你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喝这么急干嘛有些酒要慢慢品尝才能体会个中的滋味,就像人的感情一样,甜美,苦涩,辛酸,痛苦一切都要慢慢体会。如若像你这样只会呛得自己身子难受。”

“你知道我会来”清扬平缓了呼吸,问道。

“这我倒没猜到,只是你来了,我便知道你想干什么罢了。”沈浪儿又自饮一杯酒。

“你是沈小姐的哥哥,那晚在街上碰到的就是沈小姐对吗”

“这个重要吗”

清扬语噎于喉,是啊,这个重要吗关键不在沈小姐,而是康熙,如果康熙无心,就是仙女下凡也不用担心,如果康熙有心,即使没有沈小姐,还有其他的王小姐、李小姐。

“你且先坐着,慢慢自会有好戏上场。”沈浪儿温儒一笑,不再说话。

清扬不言语,也不喝酒,只静静地坐着,等着沈浪儿所说的好戏。心中却是紧张万分,手心也密密麻麻的全是汗。康熙真的会喜欢这位沈小姐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跟晚上都要上课,所以只更到这里~~onno

小玄子真的会喜欢沈小姐吗她会进宫吗小玄子之所以来见她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说跟女主有关

呵呵onno爬爬明天告诉亲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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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清扬见沈浪儿只是自饮自酌,等了许久也没什么事发生,不禁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找借口让人陪他饮酒,遂笑道:“沈公子若想找人饮酒这金陵城的姑娘恐怕要抢破头了,何必浪费我的时间呢,我可没你这般清闲。”

沈浪儿两指捏着白玉酒杯,眉眼微眯,露出一丝微笑:“哦~~你就这么不愿陪我喝酒我沈浪儿自问还算讨女人喜欢,难道你不喜欢我这型的抑或是你的心已经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清扬微惊,觉得这个沈浪儿似乎不像外表看得那么简单,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很不正经,人也确实不正经,说出来的话却是针针见血,仿佛对一切都了如指掌,被他看得通透清晰。

“若真是这样,那现在你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要告辞了。”清扬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秀巧的锦边布鞋踏在毛毯上柔软无声,她的心却狂跳不已,依然紧紧悬在半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下。

“你真的要走”沈浪儿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清扬止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对着门道:“我一向对喝酒没兴趣,沈公子下次还是找别人吧。”

沈浪儿也没有再挽留,只是叹了口气:“今天的这场戏恐怕是没得看了。”

清扬不理会他,但当她的手触到雕花门的一刹,一阵柔和似水的妙音盈盈传入耳中,如同魔咒一般,紧紧地抓住聆听者的心,她不禁停了下来。身后的沈浪儿却笑得很欢快:“好戏上场了,你还要走”

清扬没有言语,只紧紧抓住雕花木门,心也突突地跳得厉害,这琴声该不会跟康熙和沈小姐有关吧

曼妙的琴声如天籁般不绝于耳,清扬只觉这轻灵飘逸的琴声似在向人深情地倾诉,缠绵悱恻,男女向往真挚爱情的无限遐想,直至相恋过程中不忍片刻分离的美妙滋味,触动听者的内心深处,让人也仿佛置身于琴境当中。

又仿若在温馨和暖的闺房之中与心心相映的爱人相依相偎,憧憬未来美好的生活。哀婉动人,仿佛即将生离死别的爱侣那无尽的心碎哀伤,笼罩住了一切,天地间生机全无。温馨欢乐,就如有情人终成眷属,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甜蜜美满生活。

清扬听得如痴如醉,眼神也变得迷茫飘渺,却不知这缠绵悱恻的曲子唤作什么。

这时沈浪儿又开口道:“舍妹虽刁蛮顽劣,却极聪明伶俐,自幼便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而且我爹给他请的先生都是个中高手,所以在金陵城中恐怕没有哪个女子的技艺能比得上舍妹。”

清扬心中一紧,他这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难道说他们就在隔壁身子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指甲也已经深深地嵌入了雕花门的木头里,一股钻心的痛袭上脑门,神智却依然清晰,还能听到那刺耳、深邃得不似人间的琴声。

沈浪儿虽只看到清扬的背影,却似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痛楚,脸上依然带着笑意道:“这样出色的一个女子跟他独处你是不是很痛苦再告诉一个让你更痛苦的事,知不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他顿了一顿道:“不知你知不知道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呢”

清扬一震。凤求凰。

沈浪儿慢慢唱了出来:

“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虽说这是一首男子弹给女主的曲子,但是又一个女子向心仪的男子弹奏表露心计是不是别有一番味道呢”

清扬见他步步紧逼,转身怒吼道:“够了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能有什么目的,生活本来就没什么特别大的趣味,你不觉得偶尔来点戏剧性的事情,日子也不至于过得那么乏味吗”沈浪儿走到她身边,笑着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道。

清扬甩开头,骂道:“神经病看到别人痛苦你很高兴吗”

“这不是你想知道的吗我只不过是顺了你的意,难道这也有错”

清扬噎住,的确,她来醉仙楼就是想看看康熙跟这位沈小姐之间到底有什么她控制不住自己,可是她没想到会这样痛苦,痛得快不能呼吸了。

“既然这样痛苦,就当着他的面把话说清楚,告诉他你不喜欢他这样,看看他会不会为了你而放弃我的妹妹。”沈浪儿终于收敛了笑意,沉声道。

清扬惊愕地看着沈浪儿。当面把话说清楚她能做到吗康熙知道她跟踪他到醉仙楼会不会厌恶她而且他以后还会带江南女子回京,阻止又有何意义

“怎么,你不敢自古帝王皆薄情,我倒要看看咱们大清朝贤明圣德的皇上是不是也那样薄情寡意。”沈浪儿说完拉着清扬就往外走。

“沈浪儿你要干什么放手”清扬挣扎了几下,他已经把她带到一扇门边,对她说道:“他们就在里面。”

依然有琴声从房里传出,当一串串清澈的乐音轻柔滑落的一刹那,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清扬呼吸一滞,转身欲走,沈浪儿却一把拉住她,右脚一踹,将门踢开,把清扬推了进去。

清扬大惊,一个趔趄,还未反应过来已经立在了门内。康熙果然和一个女子在屋里,那女子肌肤如雪,妙目流盼间眉目传神,真是那晚的偷玉佩的白衣公子。康熙没料到清扬会来,一时愣住了,只直直地看着她。坐在他对面抚琴的沈小姐也奇怪地盯着她。

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凝重起来,清扬瞥了康熙一眼,又看向沈小姐,忽然见她的琴案之侧放着一块玉佩,通透盈澈,辉光流转,可不就是康熙一直不离身的那块玉佩。她不禁自嘲地笑了,人家在这浓情蜜意,她一个宫女跑进来插个什么脚。

想到这里她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康熙见她神色古怪,心头一紧,大叫一声“清扬”追了出去。

沈小可还未回神,康熙的身影在门口一晃便不见了,她呆呆地愣在原地,手犹抚在琴上,清脆悦耳的琴音似乎还在屋中回旋盘绕,久久不散,可是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心中顿觉委屈万分,她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眼泪也吧嗒吧嗒地落在琴弦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时她哥沈浪儿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傻妹妹,你何苦这样呢皇宫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以你的个性在那绝对得不到好处,说不定还会害了性命。”

沈小可全没了平日的霸道顽劣,像个受伤的小女生般窝进她哥哥的怀中,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一直往下落:“哥,可是”

“别可是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皇上根本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沈浪儿没再说下去,只是含笑地望向门外。看来当今圣上不止是个明君,还是个痴情种子呢,看他对她竟是如此紧张。不过皇宫危险重重,被皇上爱着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只望他能好好保护她,那丫头

清扬头脑一片空白地跑出了醉仙楼,只觉心中闷得慌,似是有什么要冲体而出,却不得路径,只化作眼中朦胧的水汽,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身后似是有人在叫她,她却一点也听不进去,只想往前跑,不顾一切的往前跑,也不知去何处只是跑

前面好像也有人在叫,“让开让开”,她却看不真切,脚步仍然没有停下来,就在周围人群发出一声惊呼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身子一轻,有人从后面将她抱了起来,接着她看到一辆拖着重物的木板车极快地擦身而过。

“你不要命了”身后传来熟悉而低沉的嗓音,清扬眼中的水汽却越发浓重了,她挣开他的手,站在地上,叫道:“你放开我”

康熙将她放在地上,却紧紧地撰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撒开。清扬强忍着泪水,踢了他一脚,叫道:“你放开我找你的沈小姐去”

康熙紧蹙的眉头却舒展开来,不怒反笑:“你吃醋了”

“我吃油吃盐吃味精也不会吃醋你放手找你的美人去”清扬使劲地甩起手来,康熙掌中的皓腕已经被她弄得微微泛红。

康熙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笑道:“我的美人就在这里,你要我上哪找去”

“我不是我不是”清扬挣扎着想逃脱。

康熙凑到她耳边道:“你再这样动来动去,我就一直抱着你,让大街上的人都看着。”

清扬这才注意到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依稀还能听到有人说“估计是小两口吵架了”之类的话语。她脸上一红,心也慢慢静了下来,语气却依然不客气地道:“我不动就是了,还不把我放开”

康熙果然松开了她,只是还紧紧撰着她的手。尔后笑着对看热闹的人群说:“没事,没事,只是娘子吃醋了,大家都散了吧。”

人群哄地一声笑了起来,慢慢地散去了。

康熙看了清扬一眼,对身后跟着的两名侍卫说道:“你们去找辆马车来。”

“是。”

两名侍卫走了后,康熙对清扬说道:“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出门吗万一碰到刺客怎么办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清扬不愿理他,把头瞥向一边,闷着不说话。

康熙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跟沈小姐之间没有什么。”

“关我什么事,沈小姐那么漂亮,你若是喜欢不妨带进宫去。”清扬看都没看他一眼,只不客气地甩下这么一句话。

康熙一把扳过她的头,对上他的眼,喝道:“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眼里只有你吗在宫中我身不由己,不能给你全部的我,可是在宫外,我要给你唯一的爱,就我们两个,无论谁都都别想插进来,我的心全是你的。”

清扬看着他眼底的墨黑,只觉是近在眼前,却又遥远的模糊,明恍之中,辨不清孰是真抑或是虚,然心已经动容,却还是撇了撇嘴,道:“那你还去找沈小姐。”

康熙笑了起来:“说到底你还是在吃醋。”

“我没有。”

“沈小姐找我说是灾银的事,而我去见她,一半是为了灾银,另一半却是为了你。”

“狡辩。”

康熙也不生气,继续道:“你记得上回彩灯节的时候发生的事吗我找人查过,茶棚确实是有人蓄意破坏的,估计他们下手的对象是你。我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可是查了好几天那帮人一点蛛丝马迹都未留下。想起那晚沈小姐也在场,所以想从她这边探探口风,看她是否知情,正巧她又邀我上醉仙楼,所以匆匆赶了过来。”

“问个问题要听凤求凰吗”

“当时本欲开口问她的,谁知她却说先抚琴一曲,我自然不能驳她,所以”康熙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你问到了什么”

“这不刚要问你就来了吗”

“无用功。”

康熙又是一怒:“清扬你不要太过分即使没问到,我也会护你周全,定不会让那些歹人伤你分毫。”

清扬动了动嘴还想说什么,那两个找马车的侍卫已经牵了辆马车来了。清扬径自上了马车,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康熙也上了马车,清扬却还不肯放过他,撇了撇嘴道:“我看那位沈小姐的琴艺了得,皇上一定也被迷得七荤八素吧。”

康熙盯着前方不动神色地道:“我比较喜欢听某人比较难听的琴声。”

清扬抿嘴一笑,不依不饶道:“沈小姐也算是个大美人,皇上一定也动心了吧。”

康熙依然不动声色:“再美也不及某人。”

清扬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康熙也咧了咧嘴:“好了,雨过天晴了。”

马车颠颠簸簸,清扬感觉奇怪,透过象眼往外看了看,竟出城了,问道:“皇上,我们不回曹府吗”

康熙笑了笑:“我听说了个好看的地方,带你去。”说完又道:“出门在外不要再叫我皇上。”

“好,那我叫黄公子。”清扬盯着外面的青山远黛道。

康熙一把将她扯入怀中,俯身凑到她面前:“叫我的名字,玄烨。”

清扬面颊微红,吞吞吐吐道:“玄玄烨。”

康熙喜笑颜开:“我们这样像不像夫妻啊”

清扬没有回答,脸上却绽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车轮辘辘,尘埃滚滚,车内暖意浓浓,清扬笑得欢快,倚在康熙怀中唱到:

山隐隐 水迢迢 双溪春尚早 抬眼间红杏枝头春意闹

车辚辚 马萧萧 莫道君行早 一出紫禁且痴狂趁今朝

人道江南好 踏花过谢桥 醉看地阔青天高

一骑绝尘英姿俏 红颜几多娇

魂牵梦绕 相思起心潮

青衫薄 招 挥手扇轻摇 绣帘笼四壁重重迷雾罩

同心战 肝胆照 情义两肩挑 携手惩恶将流光付谈笑

自古情难了 再难任逍遥 天若有情天亦老

江湖重义势难抛 肠断立中宵

愿来生缘再续 暮暮复朝朝

聚散如浮萍 浮沉随波涛

记得绿罗裙 处处怜芳草

落日崖是金陵城外有名的景区。日暮时分,站在落日崖上眺望遥远的天际,没入地平线的血红残阳,仿佛一点点坠入苍穹之中,天色渐渐昏暗,悬崖的雾气氤氲将晚霞蒙上一层面纱,美丽妖娆,煞是壮观。

康熙和清扬,手牵着手,相偎相依登上落日崖,微风吹动着他们的衣袂,猎猎翻飞。晚霞洒在他们的肩上,闪烁着点点光辉。他们来时的路,弯弯曲曲,杂草丛生。可是,他们的背影,却深深的刻在了天与地之间。

落日熔金,夕阳渐渐下沉,清扬将头靠在康熙肩上,他依然紧紧撰着她的手,仿佛那个最古老的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心中感慨万分,笑了笑说:“有人说左手无名指上有根直到心脏的血脉,不知是真是假。”

康熙将她被风吹散的碎发撸到耳后笑道:“不论真假,以后我一直牵着你的左手,勾着你的无名指,永远,永远。我们一辈子执手夕阳,看细水长流。”

清扬笑语宴宴,仰起俏脸,凝睇着远方的长天,晚霞是这样的美

不管以后的结局如何,至少他们曾经这样相守夕阳。只要曾经拥有就已经足够。这些回忆能让她过上一辈子吧。

两人正沉醉在这如画的夕阳中,忽然背后的草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康熙眉头一皱,大喝道:“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沈浪儿和沈小可的跑龙套生活到此结束~~撒花撒花on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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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话音刚落,身后半人高的丛草中窜出三个手握刀剑的黑衣人,具蒙着面,清扬看他们的架势,知道来者不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刺客脑中登时一片空白,惟闪过电视剧中刺客们浴血奋战的血腥场面,难道自己穿到清朝后要亲身经历一番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康熙拉着她往身后一拽,眼神直视前方,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几个黑衣人却不言语,只相互看了一眼,蓦地抽出刀剑,直朝他们冲来。刀光剑影下,清扬早傻了眼,真的是刺客怎么办他们两个赤手空拳,怎么敌得过他们三个人

康熙以为刺客是冲他来的,从皂靴内侧拔出一把匕首,一边与刺客纠缠,一边护着清扬。清扬虽不懂武功,也不难辨出,刺客们个个凶狠,本就武艺不低,加上那誓死之拼的气势,此刻康熙竟有些招架不住。然奇怪的是,那些刺客却并未下狠手,总是避闪康熙的进攻,对清扬却毫不留情,招招致命,但康熙整个身子护着她,他们一时也未能得逞。忙于对敌的康熙倒没注意到这点,找准一个空隙,对清扬喝道:“你赶快走”

清扬愣住,却死撰着他的手:“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康熙微喜,然情况危急,怒喝道:“你快给我回去”

清扬不依不饶,一面躲闪,一面说道:“我们说过要一起看一辈子夕阳的,我怎么可以丢下你”说完她想起半山腰有两个侍卫在那守着,遂扯着嗓子大叫:“有刺客有刺客”

康熙抓紧她的手,笑道:“好,无论出了什么事我们都要在一起,生也好,死也罢。”

黑衣刺客见久久未能得手,清扬又大呼有刺客,万一真来了救兵岂不是前功尽弃心中一急,也顾不上掩饰了,直接将矛头指向清扬。其中一人瞅准时机,右脚用力往他们紧扣的手掌一踢,清扬一声惊呼,松开了康熙的手朝后倒去

“清扬”康熙大呼一声,正要上前,刀影晃动,迎面而至,两个黑衣人围了上来,继续纠缠。其中一个却步步紧逼清扬,手上的大刀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慑人的寒光,清扬略略惊恐,只得双手撑地,一点点往后缩。眼看着那人举起手上的刀,清扬叹了口气,生死由命,历史要怎么发展就让它怎么发展吧,想到这里她闭上双眼,只觉悬崖上的风越来越大,吹得她宽大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尔后松散开来,那触觉渗透了她的肌肤。

“清扬”康熙怒吼着不顾一切地朝她跑去。

霎那,一道白光忽地掠过,刀剑相抵的金鸣之声刮过耳膜,横插而入的长剑挡开了利刀的砍势。清扬原以为必死无疑,忽地被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睁开眼睛,却是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子清”

曹寅挥舞着剑影,抵挡着来势汹涌的刺客,那帮人见来了帮手,顿时红了眼,招式越发狠烈起来。清扬只觉刀影、剑影,在眼前飞掠,顿时心惊胆战,寒意袭身。忽然一道利影刺到了曹寅的面前。他伸手一拨,刀锋略偏,擦着脸颊而过。

“子清”她止不住脱口惊呼。

正在与一个黑衣人对打的康熙听到清扬的呼声,心中猛然一搐,眼睛似要喷出火来,直欲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方能浇熄他的心头怒火。

他虽只拿了柄短匕却异常灵活、敏捷,加上那黑衣人似乎并不敢伤他,处处留情,康熙却直击他的要害,连过数十招,那人快招架不住了,康熙趁势一个回旋,迅疾地闪到他的身后,手上的短匕狠狠地插入了他的后胸,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动弹。

康熙转头看向清扬和曹寅那边,顿时面如严霜。这时上悬崖的山道上扬起滚滚烟尘,于成龙带着一队弓箭手,踏踏而来。

“放箭”他一声令下,弓弩手刷刷刷地朝两个黑衣刺客放箭。

“留下活口”康熙话还未讲完,两个黑衣人已经应声倒下。于成龙赶紧跪下,叩首:“微臣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康熙面无表情,道:“看看刺客当中有没有尚未断气的朕要查出是哪个混账东西下的毒手。”

于成龙走到三具尸体旁边,触了触他们的鼻息和脉搏,躬身对康熙说:“回皇上,刺客具以毙命”说完又跪在地上道:“微臣救驾心切所以才会下令放箭,并未想到其他,望皇上恕罪。”

康熙瞥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心竟蓦地一沉,若不是他们,他如何会看到这一幕,她对曹寅竟是那样紧张。子清叫得那样撕心裂肺,仿若生生在他心上剜了一刀,新伤旧疤顿时齐齐涌上心头,她对他还是有情,而且是深情,深情呵呵,康熙轻笑一声。

“算了,你留下来找找尸体上有没有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说完转身朝山崖下走去。四面都是风,冷冷地扑在身上,直吹得衣角翻飞。

清扬看着曹寅,他的脸上,分明有一条细细的血线顺颊而延,她一悚,刚欲开口,却瞥到康熙转身朝崖下走去,动了动嘴,还是未说出口。只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尔后转身去追康熙。然就在她路过一具尸体的时候,那人竟然没死,蓦地站了起来。

“小心”

在场的所有人具是一愣。康熙也忍不住转过头来,晚霞的斜晖洒在他的身上,把他脸上的惊愕和痛苦交织的表情映得更加清晰明朗。

高呼之声后,清扬犹未转身,便有一道欣长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她一惊,曹寅反手将长剑飞刺出去,正中黑衣人的心窝,然毕竟晚了一步,黑衣人的刀也不偏不倚地刺到他的胸膛,顿时鲜血淋漓。

“不要”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悬崖的上空飘荡回旋。喷洒出来的血,像风中弥漫的红色尘埃,一点点洒落在空气中,然后被风吹干,淹没,没有痕迹

漆黑的天幕,只笼着一团月晕,依稀可见几颗如雨点般的星辰环绕四周。朦胧的月光将幽深的曹府与庭院前高大的梧桐树映照得似笼着一层轻纱薄翼般如梦如幻。然不久,惨淡的月光隐去,风满楼,雨欲来。

曹府西厢康熙下榻的庭院寂静悄然,冰飕飕的夜风穿堂而过,几许绽放零散的花瓣在枝上微微的颤晃,尔后簌簌飘落,仿若初冬的雪。

“劈啪”茶碗落地的碎裂声划破庭院的空寂的夜空。

康熙下榻的耳房,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地上一个茶碗盖急速滚了几圈,最后在一个凳角抵触下终于停了下来。康熙的明黄长衫上洒了茶渍,一片一片,氤氲蔓延。

屋中一片死寂,黑压压的宫女太监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空气凝固了般,让人窒息。

“滚”康熙发出一声低吼。

地上的奴才如获大赦,纷纷朝外走去,清扬也起身欲走,康熙却指着她道:“你留下来。”

清扬默不作声,留了下来,低垂着头,只望着地上的乌砖地板,光洁如镜的地砖,似能照出她的影来。

良久,康熙开口道:“替朕更衣。”

西墙的案几上整齐地叠摆着一套月白睡袍,是康熙就寝时候穿的。清扬走过去,捧起衣衫走到他面前,康熙却没看她,只展开手臂。

清扬脱了他外面的衣服,见里面的内衣也被茶水打湿了,以前她只是给康熙换外面的衣服,从未换过里面的内衣,不禁犹豫了一下。

“怎么你要朕自己动手” 半晌,见她没有反应,康熙终于开口问道,声音却是冷冷的,仿若这寒凉的夜。

清扬不觉微抬了抬头,他的脊背依旧挺着笔直,却是展开双臂,等着她的伺候。她深吐出一口长气,如溺水般手脚僵直沉重,只觉得呼吸亦是窒塞。迟缓地帮他解开衣衫,健硕的胸膛顿时呈现眼前,清扬不是没见过男人光膀子,但看到他的胸膛却止不住地面红心跳。

康熙斜睨着瞥见她满脸嫣红,唇角上挑,似笑非笑道:“怎么第一次这样伺候男人”

清扬将被茶水打湿的衫子放在桌上,道:“皇上明知故问。”

康熙见她黛眉轻皱,长长的睫毛,藏住了幽深如水的眸,脸颊上的嫣红却没有退却,顿如电击一般悸动心扉,忽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啊”清扬触到他滚烫的胸膛,双目圆瞠,发出一声低呼,然惊叫很快就消失在他唇间,他的大手用力扣紧她的脑后,紧紧的压着她,他的唇瓣反复的在她唇瓣上碾压挤磨,逼着她跟他一同缠绵。

“皇”清扬发不出声,只觉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有意无意的拂过她颊上的肌肤,灼热的气息喷在她修长的粉颈上,一股说不出是麻、是痒的感觉在颈后蔓延,令她的心脏几乎漏跳了几拍。

他的胸膛是那样的健壮强硬,他的手臂又是如此的结实有力,箍的她丝毫不得动弹。渐渐的,他不再满足于表面的接触,强迫性的用牙齿撬开她的双唇,让他火热的舌借机钻进她的口中,辗转反侧。

清扬软软地瘫在他的臂弯,康熙趁机用右手却解她的衣扣,一颗,一颗,在他的指尖慢慢散开,尔后用力一扯,露出她的肚兜。清扬大惊,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康熙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御榻上,清扬惊恐地看着他,他的眼中满是欲望的火苗,却让她隐隐感到害怕,那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皇上,别别”康熙却没有停下,他压在她身上,吻着她的颈项,一点点下滑,直致胸前的隆起,要去撕扯她的肚兜,忽然觉得身下的人颤得厉害,猛然抬头,见清扬满脸泪水,眼中满是惊恐,顿时清醒过来。

“清扬”他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声音低沉暗哑。

“皇上你的样子好好可怕”清扬说完泪水有止不住地滑落下来。虽然她会成为他的女人,可是她不要以这种方式,他的样子好可怕,那样强烈的占有欲让她止不住颤抖。

康熙帮她擦干泪水,俯在她身上道:“对不起清扬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到你跟心就好痛,快疯了,快被你逼疯了”

清扬抽噎:“我们说过要一起看一辈子的夕阳,为什么你还不相信我”

“你别哭,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件事还没完,欲知详情请看下回分解~~on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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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树影婆娑,紫禁城一处荒废已久的院落,依稀竟有微弱的灯光闪烁,暗黄的灯光,在黑暗中忽明忽灭,如人的眼睛一般。

这时一黑影如鹞般轻盈,纵入高墙。忽而跃起,忽而又落下,终于在荒废院落的一棵百年老树下停住。窥视了好久,确定没有人看见之后,轻轻的窜进满是蛛网的屋子。

“奴才参见主子。”黑衣人单膝跪于地,对着屋中一个背窗而立,身着淡色宫服,头上珠钗摇曳的女子说道。

女子依然背对着他,声音幽幽的在黑暗中响起:“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交给你们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黑衣人顿了顿,躬身叩在地上:“奴才该死,没能完成主子交下来的任务,而且有三个人已经被杀。”

“混账以前在宫中不是做得挺好怎么出去后反而变成了一群酒囊饭袋”女子声音中满是怒气,身子因气愤而颤抖起来,头上珠钗的摇晃弧度也更大了,却没有转身。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本来是要成功的,谁想那臭丫头不知走得什么运,每次都让她逃过了,而且而且还有皇上在一边护着她,我们不敢伤着皇上所以才”黑衣人辩解道。

女子提着宫灯,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脸上闪过一丝寒光,咬着牙关道:“臭丫头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我的手上皇上呵呵皇上”

这日,阴霾的乌云笼罩着大地,本是细雨绵绵的春天却下起了磅礴大雨。康熙唯恐大雨冲毁了堤坝,遂摆了全副执事、銮驾,冒着大雨前往视察。

“轰隆”沉闷雷鸣。余音不绝,一道红色的霹雳。划破天空,一闪而过,强烈的震撼感压迫着时空,令人窒息而几乎昏厥,空气异常的湿闷。

清扬坐在屋里的桌子旁边,凝望着窗外密如珠帘的大雨。雨势急促,水气弥漫,连近在窗边的树木都看得不是很真切。

曹寅已经昏迷两天了,这两天她一直没有去看他。康熙生气了,他已经知道了她对他有情,可她只是不能自已的会把曹寅当成子清而已,告诉康熙他长得像她以前的情人吗他会不会相信穿越了三百年的时空,遇到了一个跟自己男朋友长得很像的人,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她若不是亲身经历也会觉得说这话的人是疯子吧。

而且现在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把他当成曹寅还是子清,只要看到那张脸就会失控一样。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康熙的老婆,他也会娶妻生子,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交点,绝对不可能。

“啪”的一声脆响,雕花的窗棂被大风吹得打落下来。清扬惊醒,这才注意到窗边的大案上满是雨水,已经流淌到地面了。

清扬拿了抹布去擦案上的水,耳中灌满了雨打在青瓦上的噼叭声,心绪烦乱,手上的动作也轻缓迟钝。终于她把抹布一丢,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金疮药,拿了把紫竹骨伞,步入迷蒙的烟雨中。

曹寅的房门口有两个太监守着,是康熙派的,以防他出什么情况。毕竟他这次救驾有功,加之是康熙乳母的儿子,康熙自不会把他怎样。

清扬站在檐廊的拐角处,望着紧闭的漆红雕花房门,心中踯躅万分。要不要去那两个太监每日都要向康熙汇报曹寅的病情,她若去,难保他们不会告诉康熙,到时候自己又说不清了。可是曹寅到底是为了她才受的伤,至今都未清醒,不见上一面,她怎么都不会安心。

“怎么想去看曹寅”清扬正犹豫不决,一个声音蓦地在头顶响起,她唬了一跳,抬起头来。

“王爷”自从那次之后就没见过福全,原以为他已经回了京,没想到还在这里。不过看他气色很好,估计已经放下了。

“王爷,你没跟皇上一起去视察黄河”清扬笑了笑问道。

福全头枕在手上,靠着檐廊的柱子,道:“这样的鬼天气还要走那么泥泞的路,本王可吃不了那个苦,还不如留在曹府喝喝酒,赏赏雨。”

清扬见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闲散自在,顿时松了口气,笑道:“王爷本就该是过这样日子的人。”

福全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但转瞬即逝,他眯了眯狭长的桃花眼,笑着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不是想去看曹寅”

清扬微垂首,道:“是,曹大人怎么说也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现在他昏迷不醒,我应该去看看他。”

福全看着她,正色道:“我看得出你对曹寅不一样,皇上跟曹寅你到底喜欢谁”

清扬猛然抬头,愕然地望着他。

福全见她满脸震惊,恢复了散漫的语气,道:“不要这么惊讶,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难道这点事还看不出来。”他顿了顿继续说:“皇上对喜欢的东西占有欲一向很强,而且他从未真正喜欢过什么女人。我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如若你也喜欢他,便一心一意,把那些不该有的都断了吧,就像当初”

清扬看着他,他轻笑一声,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望了望迷蒙大雨中的青墙绿瓦,伸了伸懒腰,说:“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去了,你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清扬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想着他刚才说的话,紧了紧手上的药瓶,转身往回走。他会好的,就算她不去看他,他也会好的,历史就是如此。

然路过一处园子的时候,见到曹府家眷住的东厢人声嘈杂,不时可以看到黄衣小鬟匆匆跑来跑去。清扬一时好奇,曹府发生什么事了

她撑了伞朝东厢走去,拉住一个小丫头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大家这么忙乱”

小丫头满脸忧色,急急地说道:“才刚皇上的御医来跟老太君汇报二爷的情况,老太君听了后就晕倒了,大家都慌了。”

清扬心中一紧,忙问:“你们家二爷怎么了很严重吗”

“我只是个丫头,不知道。”小丫头说完跑开了。

清扬愣住,手上的紫竹骨伞脱手而出,难道他情况很危急不会已经她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