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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c市新开了一家川菜饭馆,秦屿带着许忠蕊去尝了尝,点了几道特色菜式,大多都偏辣。出来的时候,只见许忠蕊脸颊粉红,原先微薄的唇瓣也有些肿,川菜的刺激仍在味蕾上,还未从那辣劲上缓过来。

“以后还是得少吃,伤胃。”她最后总结道:“不过味道还是很好的。”

秦屿:“本来吧,你吃清淡的吃惯了,我不敢带你来吃这种刺激性强烈的。不过偶尔来尝尝鲜开开胃也好。”

两人牵着手在街上逛着,华灯初上,周围八街九陌都是一片花天锦地。c市的市中心到了晚上,就显出一股现代化的盛景,若是站在高处望去,大多都会为这艳景感叹两句。

两人穿过闹区,进入古朴的步行街,找了家茶馆坐下来要了一壶茶。

别看秦屿这人大大咧咧似乎只懂得拿着酒杯吆来喝去,好像丝毫不懂这种斯文雅士的玩意儿。其实他从十岁时就跟着秦爷在家里学品茶,虽不算专,但勉强也能称得上半个师了。

这茶馆的厢房布置得很有韵味,舒适简单,是把古时风味以及东方风格的融合得恰到好处。许忠蕊曲腿席坐,脱下了大衣露出一双长腿,趁着包间里没其他人,秦屿的手就有些不安分了。

情侣之间,情趣有了,气氛合适的情况下,亲昵起来免不了亲吻拥抱。秦屿是觉得这阵子亲热得有些少了,所以逮着机会就想弥补一下。

挪坐到许忠蕊这边,搂着她便吻了上去,舌尖灵巧的撬开牙关,长驱深入,从温柔到用力,最后是带着一丝霸道的吸吮。两手不甘被晾作一旁,在她的腰上来回摩蹭,细细柔柔的,抚热了许忠蕊的肌肤,扯开她的衣摆正欲探进去

许忠蕊也知道这几日来有些忽视他了,没有太多挣扎,大多都随了他的意思。

可正在关头上,秦屿的手机就响了,在暧昧的厢房里显得极为刺耳。

许忠蕊只觉已燃起的艳火被生生浇灭了一半,推了推他。秦屿微蹙着眉头放开,有些冒火地拿出来一看,嘿,还是个不敢不接的主儿,当即就没了火气。

接电话前看了眼儿时间,见着还早,眼珠子转了转心里便有了主意。

“喂爷,干嘛呢”

许忠蕊一听秦屿这声,便知道电话那边是秦爷,立即从秦屿身上下来,静下来端坐在一边。

秦屿有模有样的打着电话:“喝茶呢当时是和蕊蕊啊啊让她过去啊好我问问她啊。”

他凑过来,低声说:“秦爷说外面的茶不好,家里有好茶,让我们回家陪他喝一杯。”

许忠蕊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去。”

秦屿居然没有多纠缠,将手机贴回耳边,大声说:“她说她不去”

“秦屿”许忠蕊猛地跳起来,在他手臂上使劲儿掐了一把,以示警告。

秦屿却浑然不觉,继续说了几句,就将电话递给她:“秦爷要跟你说话呢。”

许忠蕊这会儿哪里肯接电话,恨恨地瞪了他好几眼,又将手机推回去,不甘不愿地说:“我去。”

秦屿顿时眉开眼笑:“喂喂爷,你把茶备好,我们马上到。”

挂了电话,秦屿讨好地贴过来,见许忠蕊冷着脸,孩子气的在她脸上亲了两下。许忠蕊推了推他,冷声说道:“你行,学会算计了。估摸着,你肯定觉得秦爷这电话打得忒及时是吧”

秦屿没有接口,只是嘿嘿地笑。

虽然不是很愿意,但两人从茶馆出来后,许忠蕊还是想到要买些礼品,即使再怎么突然,也是第一次登门造访,礼节方面是不能失。

到了门外,许忠蕊忽然有点紧张了,虽然知道秦屿的父母不在,但印象中秦爷是那种威而不言的老人,往什么地儿一坐俨然都是一股强大的气场。记得也以前见过几面,每次都没敢上去说一句话。

秦屿忙安抚着说:“我爷这人吧,也就是看着凶,其实心软耳根子也软,特别见不得可怜巴巴的人。你要是觉得他严肃,撒两下娇,保管他马上缓和下来。老人家嘛,其实都像小孩子,哄哄就好了。”

“你说得倒轻松,我是那种会撒娇的人么”

秦屿啧啧嘴:“你跟俞青那么多年的朋友了,就没从她身上学几招我跟你说,我爷和冯子繁差不多,你看人家俞青把冯子繁哄得服服帖帖的,你要是也撒撒娇,把秦爷给哄好了,保准等你以后过了门,甭说我了,家里谁都不敢给你半点委屈。”

许忠蕊嗔怪他一眼:“冯子繁和秦爷,那能一样么”

秦屿立马搂着她,嬉皮笑脸地说:“我跟冯子繁总该一样了吧你也撒撒娇”

许忠蕊始终沉冷着脸:“想得倒美”

说话间,秦屿已经开了门,佣人忙拿着拖鞋过来,换了鞋走进去,就见着秦爷坐在客厅里,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听见声音后,回过头来,目光锐利,却并不骇人。

“来了。”

秦爷先开了口,两人走近后,许忠蕊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从带来的礼品中拿出一个茶盒,语气柔顺地说:“秦爷,听说您喜欢茶,就给您带了些。我不懂茶,是秦屿帮忙选的,希望合您心意。”

秦屿拉着许忠蕊坐了下来,秦爷则放下报纸,拿下眼镜,将茶叶包装打开,看了看闻了闻,点头:“可以。今晚就泡这个吧。”

说完,将茶递给佣人:“准备一下。”

片刻不到,三人已经在院子里坐下,小型茶几上一套茶具正冒着许许白烟。秦爷手法标准而熟练的温具,置茶,冲泡最后倒出三杯茶。

秦屿搭了把手端了两杯过来,一杯放在许忠蕊面前:“你试试。”

许忠蕊抿了一口,有些苦,轻轻放下杯子时,见着秦爷和秦屿都看着她,便笑笑说:“我不是很懂。”

秦爷笑:“没关系,以后可以跟秦屿学。”

许忠蕊微微点头,一时无话。而后又听见秦爷问:“秦屿平时没欺负你吧”

秦屿抢先道:“我哪儿舍得欺负她啊。”

许忠蕊向来不喜欢在长辈面前有亲昵的举动和话语,正开口就听见秦屿这么说,当下有些别扭起来。一只手掐了掐秦屿,一边微微笑:“没有。”

秦爷点点头:“那就好。他这么大人了很多事都还会凭着性子来,不过人倒还算是直率没心眼,如果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多包涵包涵,多念及他的好,别跟他计较。”

到头来,还是帮秦屿说了一番好话。

不过这话许忠蕊可不敢直接表示答应,只能避重就轻地微微笑了笑,以示回应。

不过这道茶喝得还算平和,也许真如秦屿所说,秦爷这人只是外表看上去有些威严,其实还算是比较亲和的老人,所以渐渐的,许忠蕊也就放松了下来,不再那么拘谨。

随后,秦爷开始问一些许妈的身体,以及许忠蕊的工作。最后,才看了眼许忠蕊手指上的戒指说:“过些日子秦屿的爸妈回来,你到家里吃顿饭,把该商讨的事都落实一下。”

许忠蕊自然明白秦爷的意思,但这个档口,她也不能说不愿意,只能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秦屿送许忠蕊回家的时候,许忠蕊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秦屿出来时还表扬了一下她的表现,但始终没得到回应,便也识相地闭嘴了。

到了小区门口,秦屿停稳了车,侧眸看了看她,才问道:“蕊蕊,怎么了”

他说话的时候习惯性的伸手过来想握她的,但许忠蕊却躲开了,一脸的不耐烦:“秦子,你今晚是不是给我下套了”

秦屿当即一愣:“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快速的扔下这一句,开门下车。

许忠蕊回到家后,倒了杯温水一干而尽,暖了胃便也暖了心,最后深吸了几口气,开始有些后悔了。

刚才的确是她没控制好情绪,把近段时间内压抑的消极不满全都发泄在这件事上。事实上,她也明白一切都是巧合,秦屿若是想让她去见秦爷,以他直率的性子,直接说或死皮赖脸的可能性更大。

只是在目前很多因素都还没确定下来的情况下,她是真的不喜欢被逼婚的感觉。虽然这种想法显得有些不负责任,毕竟求婚都答应了,戒指也一直戴着,但她就是犹豫了,一直徘徊不定。

不过冷静下来后,她还是捞起窗帘往外望了眼,小区门口的路灯下,已经见不到秦屿的车子了。

她叹了口气,冲了杯咖啡,再拿来电脑,蜷在沙发上,开始做一件曾被她十分唾弃的事。

要说c市大也不算大,却也不小。但在通讯发达的时代里,要找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很容易的。朋友圈,微薄等这种一环连一环的关系网,只要顺着找上去,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许忠蕊在顺藤摸瓜的同时,也在自嘲自己。

过去的十几年里,秦屿总是刻意引起她的注意,但那时候她丝毫不关心。如今却连夜想方设法的去挖掘那些往事,若是被秦屿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想她呢。

眼见着天快亮了,锁定了几个目标后,一一编辑了私信发过去。

关电脑,洗漱补眠,去见那些女人,虽不附敌意,但也要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她们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有一场考试,目前正在复习阶段,这周更新会很不稳定,不过等我考完试会好很多。

第55章

第六十二章

难得的休假,许忠蕊基本上都将时间排得满满的。下午三点见的第一位,是秦屿五年前的女朋友。许忠蕊以前见过这个女人一次,长得很漂亮,是一种妩媚成熟的漂亮。

她来的时候,已经与当初见面时的感觉不太一样,朴素许多。

“秦屿”她惊讶了一下,不过聪明的女人总是能一眼就看穿所有事,视线瞥见许忠蕊手上的戒指时,一脸了悟地笑笑:“你这种行为,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示威的呢。”

“秦屿嘛,我和他是在一场酒会上认识的,他一出手就标了一瓶红酒送我,当时我还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像这种有点钱长得还算入眼,最重要的是对女人够大方的男人,我就觉得是个宝了。可是真的跟了他后,发现很多事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她喝了口水,继续说:“那时候他才二十三岁,小有成就,玩心很大,而我刚毕业出来,找了几份工作仍是没着落,有点心灰意冷自甘堕落,被他养着吃喝都是他的,也许就是这样,所以我始终没有正牌女友该有的权利,对他只有唯命是从不敢骂不敢管,只能由着他。”

“女人,对自我不再追求,一味的依赖男人,最后能开花结果的能有多少呢但好在秦屿至始至终都没亏待我,分手的时候帮我找了份工作,也给了一笔钱,也许我也不是特别喜欢他,所以分手的时候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不过秦屿这人,不算是个好男人,但还算厚道。”

在咖啡馆里吃了一份蛋糕,许忠蕊拿起包赶往下一个地点。

在外边餐厅坐着的女人已为人母,四岁大的小男孩正在沙滩上堆城堡。许忠蕊坐在女人对面,盯着看了一会儿,女人忽然说:“放心,不是秦屿的。”

许忠蕊有些窘迫地收回目光,尴尬地笑笑。

女人似乎天生冷面,沉了一瞬,直奔主题:“没必要绕弯子,你想知道的,我不想说。”

“那你能说点什么”

女人微微低眸,思虑了一会儿,说道:“跟你说说我认识的秦屿吧。我是个特别闷的人,冷淡定,但秦屿这人特别能闹,这也是我被他吸引的地方。不过”

“他是真的花心,拿女人的感情不当一回事儿,若不是还算是个成功的生意人,以他的秉性,那就是典型的二世祖,纨绔又自私。”

许忠蕊眉头微微一紧、

女友又继续说:“你是他的现女友,说这话可能并不合适,不过,以他的情感历史,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吧。”

两天下来,许忠蕊总共见过五个女人,然后她总结了一个道理。

女人若是不曾爱过,即使被伤,伤口也不会很深;但若是曾经爱过,即使分手的时候双方都表现的很潇洒,但女人,总是会先恨的那一方。

毫无疑问,秦屿的“仇家”已经不少了。

在去见那些女人之前,许忠蕊以为见了面会让自己更清楚的知道该怎么做,可见完了,却是变得更迷惘。

“选择”真是一捡折磨人事,她在匆匆挥别的十年之后,抱着二十八岁的年龄,已经没了那种毅然决然的勇气。如今,真到了要做一个决定的时刻,变得婆妈又拖延。

而秦屿呢,兴许是上一次被她那句“下套”的话给气着了,平时多厚脸皮的一个人,已经连续两天没蹦出来过了。

许忠蕊也没主动给他打电话,补了一觉醒来,还是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在干嘛呢”

秦屿的语气有些不客气,显得硬邦邦的。

许忠蕊刚醒来还是惺忪迷糊状态,努力拉回一点意识:“在睡觉。”

“还睡觉呢,我不去找你你就不知道来找我是不是”他僵硬地说道:“那天你说的话要收回么”

“收回。”

“嗯。”鼻音发出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一点磁性。随即又问:“婚还结吗”

许忠蕊抱着膝,长发遮住半张脸,倒是沉静了下来,半天没回应。

“就知道你后悔了。”秦屿孩子气的愤愤道,但那语气听上去却像是早就料到了:“明儿我爸妈回来,秦爷说让你过来吃顿饭,甭管现在结不结婚,那也都是迟早的事情,见见家长什么的也就是表个态而已。这次剥夺你拒绝的权利,作为你忽悠我的惩罚”

许忠蕊没说话,秦屿便当她默认了,又说了几句,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就挂了电话。

见秦屿爸妈的时间,定在明天下午六点。许忠蕊不让秦屿来接,但从头至尾也答应要去。

第二天,她起床后去了一趟新房,新房已经装修了好几个月,大多都已完工。来的时候还有承包工人在,到了中午点,他们就去了下家,留许忠蕊一个人在这里。

许忠蕊将房子里外都看了一遍,要是看到瑕疵和不满意的地方,就用便利贴写下贴在显眼的地方,让工人们改一改。

之前每次来她都这样做的,这套房子她确是花了不少心血,因为很期待它完工时的样子,所以也极为用心。

大卧室旁边是书房,照理说本应该是小卧室,但后来两者就对调了。因为秦屿说,一墙之隔只怕日后在晚上会让小孩子听到一些少儿不宜的声音,有碍他的身心发展。

他总是有一些小孩子的想法,有些幼稚,但偏又有理,根本没法反驳。

许忠蕊将房子看完后,整理了一下,站在客厅中间,目光到哪儿仿佛都是秦屿曾在她耳边设想出来的景象。她忽然觉得空落落的,有种复杂烦躁的心情。

“许忠蕊”

这个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在背后响起时,许忠蕊的第一想法是逃。

但她最后还是转过身,对着在门口探进一颗脑袋的混血女人笑了笑:“好久不见。”

温妮莎依旧是一脸灿烂的笑容:“是啊,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很好。”

温妮莎永远那么热情,走进来拉住她的手,到处看看:“这次你男朋友也没有一起来”

说来也是巧合,每次来新房,遇见温妮莎的时候,秦屿都不在,若非上次在花店门口的事,只怕她到现在都不会知道两人是认识的。

许忠蕊:“是啊,他没来。”

温妮莎显得有些失望:“我想看看能把你娶回家的男人长什么样子,一定很帅吧”

许忠蕊笑笑没回答,转了个话题:“我还从来没去过你那里呢,反正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了,请我过去喝杯水吧。”

“如果你愿意,我当然欢迎啊。”

温妮莎二十岁才来的中国,在培训班里学了两年的汉语,才勉强能在日常生活中与人正常交流。后来的几年,她做过几分工作,最后在舞台幕后工作上稳定下来。

许忠蕊进她家时,从门进来的小廊墙上一路挂了好几个相框,大多都是温妮莎在工作期间拍的照片。看来她负责过不少大型活动,所以那些收藏的照片有许多都是国内当红明星。

走进客厅,一眼望去,还是不少相框与画框,五花八门,一时竟能看花了眼。

许忠蕊看见物架上有不少不同类型的摄像机,问道:“看来你挺喜欢摄影的。”

温妮莎边给她倒饮料,边说:“不是摄影,我只是喜欢记录,用画面真实的记录下难忘的场景,有时候拿来看看也是一种乐趣。”

温妮莎说话的时候很多字都咬不清楚,需要费脑筋猜一猜。

“那你应该有很多相册吧”许忠蕊问。

“当然有啊,还有很多呢。”温妮莎兴高采烈地走进书房,抱出好几本相册往茶几上一放,将许忠蕊拉着坐下,然后又朝厨房跑去:“你先坐着看,我拿点点心。”

她是真的当一种乐趣来享受。

许忠蕊翻开最上面的一本,似乎都是有规整分类的,这一本大多都是日出照,下一本则是夕阳照,而每一本的相册都是十分漂亮的。

许忠蕊直接翻到一本粉红色的相册时,被封面上一个大大的桃心吸引住了目光。

她还未来得及翻开,温妮莎端着两个小碟子回来了:“都是我平日爱吃的饼干,你尝一尝。”

放下碟子时,看见许忠蕊手里的相册,忽而腼腆一笑:“那里面都是我和我前男友的照片。”

许忠蕊眸光黝黝,若无其事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锁骨:“前男友”

温妮莎点头:“是啊。”

许忠蕊蓦然失去了翻开的勇气。

在不愿面对的事物面前,人的逃避是出自于本能的。但在一刻,许忠蕊却没能挪动脚步,而是直挺挺的坐在原地,两手捧着相册,放在腿上,然后任由温妮莎翻开。

耳边还有她有些咬音不清晰的声音:“我在中国这些年,就只跟他在一起过。我们是在一次活动中认识的,他主动追求的我,我觉得他很幽默慢慢的也特别喜欢他,我们在一起有一年半的时间,特别快乐。”

“那你们是怎么分的手”许忠蕊只觉得她的声音有些飘忽,而她开口时,听起来也有些飘忽。

“嗯”温妮莎杵着下颌思考了一下:“他觉得不合适吧,是他提的分手,我答应了。不过当时伤心了好久呢,相隔一年多,我到现在还没能完全忘记他。我觉得在中国再也找不到一个这么疼我的男人了。”

“是么”许忠蕊看着她,神色有些黯然:“那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去年有过,那时候我工作上出了点事,闹得挺大的,他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要不要帮忙,我拒绝了,之后就再没联系过了。”

温妮莎说完,侧脸看看她,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许忠蕊连忙回神,扯着嘴角笑得有些难看:“没什么”

许忠蕊从温妮莎家里出来的时候,显然精神不佳,走到一楼才想起包还在新房里,又返了回去拿。

回到新房,看见从落地窗延伸进来的大片橙色余晖,才猛然想起时间已经不早,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六点半了,另外,还有二十个未接来电。

新房里安静得有点空旷感,手机再次想起来时显得极为突兀。

许忠蕊盯着忽明忽暗的手机屏幕,拇指滞在上方几毫米处,带着些微轻颤。

好一会儿,她才接起来,听见对方有些焦躁的声音:“蕊蕊,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担心死我了。”

许忠蕊声音轻轻:“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你现在到哪儿了三老人家都还在等着呢。”

许忠蕊眼眶微红,神色有些难受。她深深呼吸平静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唇开口道:“秦屿,我不去了,对不起。”

对方忽地静下来,片刻后,突地开口:“你说什么”

话还未说完,她已然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终于结束了,不很不幸的抽到一套最不想抽到的难题,半年后重来的几率很大求虎摸求鲜花安慰安这颗考试失利的碎玻璃心

第56章

第六十三章

手机传来冰冷的“嘟嘟”声。

秦屿立在饭店大厅门口,思绪停滞了片刻,才缓过来将手机放下。

傍晚带着yin冷的风打在脸上,待脸上的肌肉都被刮得麻木的时候,他才返身走回去,路过柜台时不稍停留地扔下两个字:“上菜。”

回到包间,里面的三人正说着话,见着他走进来,立即噤声,将视线投了过来。

“蕊蕊呢”秦爷问。

秦屿坐下来将酒开封,给秦爸和秦爷各自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杯子放下时,与桌面磕出清脆的声音,随即他沉声道:“不来了。”

许忠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等开了门进去,后背倚在门上,一股冰凉渗进身上的大衣,她才慢腾腾地脱卸走进去,坐在沙发上嫣容恹恹。

客厅的衣架上挂着一条藏蓝色的领带,是前些日子秦屿留下,一直忘了带走。

其实这段期间,他在她这里还真是留下了不少东西,已经到了随处可见的地步。许忠蕊不知道目光该落在哪里,只好闭上眼,思绪虽还在运转,但很快就迷迷糊糊了起来。

忽然,一阵沉重的敲门声将她猛地吵醒,她回头,脑袋里第一缕意识就是找来了。

秦屿敲门的声音虽然焦急,但却有些用力的,所以声音很大,惹得刚好回家来的邻居防备地多看了他两眼。他也不顾及,敲了两下等一会儿,然后又敲。

大概两三分钟后,门才被拉开。

许忠蕊抬眸看看他,没说话。秦屿见着她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当下就火冒三丈了起来,抬脚跨进一步,抓住她的手就进了屋,将门一关,返身就把她摁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盯着。

许忠蕊被他眼里冒出的怒火灼了一下,低了低头:“秦屿,别这样”

“我怎样”秦屿咬牙切齿地说:“我还要怎样你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满足,我全都答应你。”

秦屿从来没这么跟她说过话,带着一股子戾气,可见是真的气急了。

许忠蕊虽微微低着头,态度却不软。抬手在他xiong前推了推,保证空气顺畅后才平静地说:“秦子,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不想听。”秦屿冷邦邦地打断。

许忠蕊蹙了蹙眉,抬头看他,只见他已经转身脱鞋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沉默,看得出来是在平静自己的情绪。随后微微侧脸,说道:“蕊蕊,我实在不明白你都在想些什么,之前不都好好的么,为什么近段时间你突然就变了个态度。我了解你,你很容易被周围环境所影响,但有什么事不能两个人一起沟通,非要闷在心里自己琢磨呢”

秦屿其实早就发现了许忠蕊的不对劲儿,面对这段关系,从一开始都还挺热情的,但近段时间里时不时变得很冰冷,无论他做什么,她都带着一点无动于衷的意思。

许忠蕊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抿了抿唇,声音轻飘飘地说:“秦子,这些日子我的确有很多想法,之前是不适合告诉你,但现在我都能跟你说。”

秦屿凝视着她,静静听着。

“秦子,我认识你十几年了,从十二岁到二十八岁,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你总是在我面前叽叽喳喳的。说实话我是一个喜欢安静的,可我一直都不讨厌你,以前是不在乎,而现在是喜欢你。”

许忠蕊看着秦屿,说着说着,眼眶已经泛了红:“我曾经是真的动过心思要嫁给你,可我现在不敢了。”

秦屿隐忍了下,尽可能地稳定声音:“为什么”

“因为我无法相信你。”许忠蕊深呼吸,继续说:“我们俩第一次的那晚,因为宁大飞说的那些话,所以我是有些冲动不理智的。但后来我也没后悔,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感情比我对你要深,我觉得有安全感。但是我们在一起时间越长,我对你的感情越深,我就越害怕,最后甚至还有点患得患失。”

秦屿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是你不够信任我。”

“信任”许忠蕊笑笑:“信任是需要勇气的,和宁大飞的十年早已经把我消耗空了,我现在既没有勇气也没有信任,自己的前车之鉴如果还不懂得反省的话,那岂不是太笨了么。”

“你拿我跟他比”秦屿愤怒中带着难以置信。

许忠蕊直视着他:“以前我也觉得你和宁大飞不一样,但现在我不敢再这么笃定了。昨天我去见了你的几位前女友,次次不超过三个月,大部分都是你提的分手。秦子,你这些历史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去找她们做什么啊”秦屿瞪着眼睛,一脸难以理解。

这件事许忠蕊也是有点心虚的,所以没接口。秦屿盯着她半晌后收回目光,控制了一下语气:“我们在一起快大半年了吧,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决心么”

许忠蕊摇摇头:“秦子,你还听不懂么我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你现在的决心,或是你多爱我我又有多爱你,而是我没办法对你安心。如果我们结婚后,我对你信任度不足,那两个人也是痛苦的,时间长了,你再坚定的决心能撑得过一辈子吗这种婚姻例子太多,我没办法感情用事地就把一辈子赔进去。”

秦屿烦躁的抱头,过了一会儿,他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蕊蕊,你别胡思乱想,别想那么多,好么”

许忠蕊长叹口气,看着他时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但却隐隐透着一种疏离感,让秦屿恍惚间以为回到了过去的那十几年,他们之间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我不是胡思乱想,而是有太多前例。发生在我身边的就有,这件事我没跟你提起过,所以你并不知道。”许忠蕊顿了顿,沉重地语气继续叙述:“我爸当年是去郊外景区的路上死的,为什么去因为他要带他的情人以及私生子一起度过一次愉快的周末。”

秦屿顿时面露讶异。

“是的,我爸死的时候已经在外面包养了四年的情人,还生了一个儿子。这一切被他藏得太严实,直到死的时候我妈才知道的。还有,前两天老总和秘书的事也传开了,老总太太掌掴了那秘书十几二十下,脸都肿了半边。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大家都在感叹,老总和老总太太年轻时那些不离不弃甘苦与共的佳话。这些都是实打实的例子,看过这些,我不得不想,现在你对我的爱会不会也是有保质期的,毕竟已经拥有的永远比不上未拥有的,外面的诱惑太多,十年之后,我不仅对你没信心,只怕连对自己的信心也没了。”

秦屿低头,放开她的手,也不挪地方了直接坐在了地上,低低地问:“所以呢”

许忠蕊垂下眼睑,开口:“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回到原点。”

听到这句话,秦屿再也压抑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极怒的气势顿时压迫了过来。他咬牙切齿地低眸盯着看了她许久,忽地一抬手就将旁边的台灯挥落,噼噼啪啪的打在地上。

许忠蕊无动于衷,最后,他恨恨地说:“从一开始你就没公平过,凭什么你给了宁大飞十年还有所有的勇气与信任,到我这儿,还没多爱我呢你就双手投降放弃了。之前我还说我是晚了十年,但还不迟,说这话我他妈才是最大的傻逼十年,早什么都没了”

他最后几乎是用吼,转身走的时候,踢了台灯一脚,砰一声重重地带上了门。

然后,屋子里静的有些突兀。

许忠蕊好一会儿后面上才有变化了一下,随即声音还没出来,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时静得可怕的客厅里,忽然响起手机铃声,是俞青打来的。

“阿蕊,今晚有人给子繁送了一瓶82年的红酒,我知道你喜欢所以还没开封就阿蕊怎么了”

许忠蕊咬着唇,一时没忍住,哭了出来:“青青,我跟秦屿分手了”

秦屿一口气怒气冲冲地到停车场,上了车后,因为情绪激动的原因,双手有些麻木直直地握住方向盘,连吸了几口气,情绪都没能平复一下,于是发泄似的“啪”一声打在方向盘上。

xiong口起伏的频率没有缓慢下来的趋势,他一张脸也是气得涨红。

直到很长时间后,面上的怒气才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受,是不甘,也是委屈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一直以来,失败了挫败了或是狼狈了,他都可以一笑置之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很多时候不是没有伤心,不是没有想哭的时候,但他都从未放纵过自己。

男人嘛,宁流血也绝不轻易流泪。

可这一刻,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忍不住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种分手,是令人最难以甘心难以放下的:不是因为有一方不爱了或是两人都不爱了,而是明明还是想要在一起的,却因为某种原因而选择分开。

这话前些日子从一位朋友口中听见类似的,她和男朋友是因为家里人不同意,闹得很僵,所以两人才分手,然去安慰她,就听见她那么说。

许忠蕊和秦屿的分手,我也是纠结了很长时间,但以许忠蕊的性格,还有秦屿之前的黑历史,这应该是必然的结果。首先,上一章提过被秦屿伤害的女人不少,许忠蕊提出分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秦屿的现世报;其次,这文的主旨是得之不易,虽然秦屿喜欢许忠蕊很多年,但那些年他其实并没有做什么,直到许忠蕊和宁大飞彻底分手后才采取行动,没多久两人的第一次还是许忠蕊主动邀请的,相比冯子繁,秦屿得到得实在是太容易了。

总之也是考虑了很多,才这么决定的,不是为虐而虐,而是这两人必然的走势。

下一章俞青和冯子繁就该回来了。

第57章

第六十四章

失恋这种事,在感情世界里,不过是标榜着来去的意思。

那天之后,许忠蕊的生活除了少了一个人,其他并无所变。但表面上如此,但凡是有点心思的人要隐藏住情绪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有没有真的被影响到,只有她心里最清楚。

不够她始终觉得,无论生命中谁去谁留,生活,终是要继续的,

而俞青是在那通电话之后好几天才回来的,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许忠蕊住的地方。

从h城回来度假兼养胎回来的女人,比原先稍显黑了些,换了发型,带着球球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张脸有一半都被遮住了。

许忠蕊来开门的时候着实是惊喜万分,连忙拉着她进门:“你怎么回来了你老公呢”

俞青将围巾扯开一些,这才看见她剩下的一半脸:“还在h城呢,他的事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我又吵着嚷着要回来,他没办法只好先送我回来了。”

许忠蕊颇为感动:“专门为我回来的”

俞青叹了口气:“能不回来么你和宁大飞分手的时候就哭得死去活来的,我担心你啊。”

她是真的怕许忠蕊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但好在她比自己想想中的要坚强许多。许忠蕊淡淡笑,带着一抹苦涩:“和宁大飞分手没了的是十年,但和秦屿只有半年。不过说实话,也并不是完全没受影响,不过难过哭过之后,还算能稳定得住,至少装装若无其事后还真的有点什么都没有的感觉。”

她抱歉地说:“打扰你和冯子繁在h城的甜蜜生活,我有罪,等会儿请你吃饭。”

两人去吃了清汤鱼,吃饭的时候,许忠蕊问俞青在h城过得怎么样

俞青摇摇头:“除了吃就是睡,白天子繁没什么时间陪我,只有照顾我的阿姨带我到处走走;晚上子繁回来了,我又困得早,反倒是半夜醒的时候两人才能说上几句话。不过他偶尔也能休息,能陪我时候倒还是不错的。”

“还是很甜蜜的嘛。”许忠蕊点点头,埋头专心将鱼头剔了刺,放进俞青碗里:“多吃点,要是你和宝宝有一个饿着了,我怕从h城到c市一路都是追杀我的人。”

俞青看看她,神色不辨。她沉呤了一下说:“其实你担心的问题也不一定存在,子繁以前也玩啊,我们大学那会儿不就听说了很多他和其他女人的绯闻么可至打结婚后,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我觉得吧,秦屿有很大机率也会这样。”

许忠蕊吃了两口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话是这么说,但仔细一想,这么多年,在感情上冯子繁和秦屿其实差很多。首先冯子繁有一个堂堂正正的长期驻地,也就是你姐,而秦屿一直都是飘忽不定的;其次,冯子繁除你姐之外,其余都只是绯闻,只闻雷声不见雨点,最后全都无疾而终,他那些绯闻女友有谁是露过面的所以真真假假至今不明,再说,如果是真的,以你姐那性子还能不跟他闹回过头来看秦屿,带出去的女人我以前见过的都有好几个了,更别说没带出去过的那些。”

“我不是说要计较他的过往,但感情这种事,从过往中能看出一些问题。”最后,她有些沉重地说:“青青,我不敢说自己完全没有钻牛角尖,但我现在是真的没法相信他,更没有勇气拿一辈子的幸福去赌一次你说的机率。”

许忠蕊表达自己的决心,俞青也不再劝说什么了,只是好奇地问:“这么多年,秦屿就没跟谁好过一年以上的”

许忠蕊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平静地说:“有一个,是个混血儿,长得很漂亮,两人好了一年半。”

“那怎么分的手”

“秦屿提的,没什么理由。不过那女人我见过,叫温妮莎,是个很热情开朗的女人,挺好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要。”火锅吃着吃着,许忠蕊感觉眼眶有点热:“他们的事我全都知道。”

听她这么说,俞青便明白她做这个决定的原因了。

太过于清楚对方的前史,其实一种弊端。而秦屿和温妮莎的感情,就是许忠蕊痛下决定的促使力。

吃完饭后,俞青回到俞家,晚上冯子繁打来电话,俞青说起许忠蕊,忍不住问:“老公,你以前发生关系的女人有多少”

其实这问题没多大意义,俞青脱口而出后就后悔了。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冯子繁问。

俞青想了想:“太多的话,还是别说真话了。”

冯子繁笑,低沉好听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我不骗你。是有,不过肯定跟秦屿比不了。青青,男人在外做事,尤其是未婚,很多时候无论是逢场作戏还是并非所愿,在感情上,能清清白白走过来的很少,这是一种过分要求。”

俞青不太高兴,觉得他是在为男人推脱,于是瘪嘴说了句:“说到底,就是一句话,你们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冯子繁也不辩解,轻笑两声:“差不多吧。”

临挂电话时,俞青问:“秦屿怎么样了”

冯子繁沉了下,说:“以他的话来说快气死了”

秦屿的确快被气死了,那天稍稍脆弱了一下后,接连好几天都是处于浮躁状态,点儿大的事都能把他彻底惹毛。

这边由他负责的几个项目,频频出现一些小问题,感觉近一年来,工作上就没以前那么顺利。

俞青回来没两天,冯子繁就给他打电话,说是处理得差不多了,让他安排个人过去看着就行,他过两天就回c市。秦屿找了个亲信过去,再给冯子繁打电话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俞青有没有跟说蕊蕊怎么样”

冯子繁故作为难:“我还真不好回答你,说不好吧,是给你希望;说好吧,估计你当场就得气死第二回。”

秦屿咬牙切齿:“得,我知道了,她就一点儿都不伤心是吧。”

“也不能这么说。”冯子繁调侃的语气说:“秦子,与其打听那么多,还不如去把她追回来。”

秦屿叹了口气:“她自己想不过去这一道坎儿,我还能怎么追啊我又不是你,想不出那种走捷径的方法。”顿了顿,见那边没说什么,他低声问:“你还没跟你老婆说”

冯子繁也俨然正经了许多:“能说么说实话我真挺怕的,她跟傅旻分手的时候,毅然决然的就把孩子打了。要是知道了真相,我怕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把我们爷俩儿给踢了。”

秦屿点头:“也是,你媳妇儿不毛的时候挺温顺的,一旦毛了,脾气也不比她姐好多少。那还是瞒着吧,反正证据都没了,只要俞欣不说,俞青也无从所知。”

挂了电话,开着车一路到新房,开门的时候,隔壁邻居的门忽地打开,他一侧眸,就怔住了。

对方也愣了愣,略感惊讶:“一”

秦屿瞪瞪眼,黑线:“说多少次了,是屿,不是一”

温妮莎从屋里走出来,还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秦屿看看她,脑袋里快速运转,一种假设性的想法徒然升起。他微微蹙了蹙眉头:“温妮莎,你是不是见过我女朋友”

冯子繁回来那天,俞青醒来时有点迟了,边戴围巾边开门往外冲。俞妈端着杯子从厨房出来喊住她:“等着,把牛奶喝了。”

“哦。”俞青这才又倒回来几步,接过来一口气喝完,抹了把嘴就关门走了。

赶到了机场,远远的已经看见冯子繁穿着一件褐色大衣,拿着手机立在大厅中央。她咧嘴一笑加快了速度,冯子繁正侧脸看过来,才刚看清楚,她就已经扑到了他怀里。

冯子繁抱着她,将手机收起来,柔声责备:“快当妈的人,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呵呵。”俞青看着他觉得高兴,从他怀里出来,拉着他就往机场外走,开始安排这一天的日程:“快回家吧,妈给你做了一桌子好菜,吃完了饭,你睡一觉休息一会儿,下午陪我去上好妈妈教程,晚上去看老太太那儿。”

俞青不会开车,而冯子繁也没让其他人来接,两人出机场后拦了辆出租坐在后座,冯子繁一只手轻轻拦着她,一边轻声耳语着说话。

途中秦屿打来电话,只问了几句便挂了。

俞青:“不会刚回来就有事吧”

“没有。”冯子繁回答说:“昨天答应了你陪你去上课,天大的事我也给它先搁着。不过后天晚上新地盘庆功宴,你要不要陪我去参加”

“都有什么人啊”

“官员、合作商等相关人员,我们院儿的宁大飞一伙人还有小五这些肯定都在”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裴家,和傅旻自然也少不了。”

俞青点点头,想了想说:“好,我陪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愚人节快乐

不知道大家今天是被骗还骗别人倒是一起床就被寝室的耍了两次,原因是以往一到愚人节朋友圈神马的全都是,而今年就全都关注“出轨门”去了,于是刚醒来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完全忘记今天是四一,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说起文章这坏家伙想起在前几章写了一段话:“就算找了一支潜力股,要是看错了眼儿,日子难过;要是看对了眼儿,这日子十有也是难过。”

文章显然是后者唉,同身为女人,挺心疼马伊琍的。

第58章

第六十五章

冯子繁为什么会问俞青要不要去,不是没想过俞青会不自在,而是觉得c市就这么大点,有些人有些事,他们都该学会面对,而非一味的去逃避。

对于冯子繁来说,他目前只希望能把婚姻维持好,孩子出生后,能给他一个很健康温馨的家庭。

庆功宴当天,因为俞青的小腹已经稍显,所以穿了一件宽松的黑色亮片短裙,再配双银色的平底鞋,外面套一件呢子大衣,看上去高雅又娇小。

这场庆功宴,政府是包了一个场子的,他们来的时候,陈智鸣站在门口迎接大家,见着冯子繁,亲热地喊了一声“冯师侄”,然后看着俞青:“这是你老婆”

冯子繁点头,介绍了一下俞青。俞青礼貌地唤了一声:“陈叔叔。”

陈智鸣便笑着说:“好呀好呀,男才女貌,真是一对佳人啊。叫青青是吧青青啊,子繁是根好苗子,日后的作为肯定会比现在大,你好好在背后辅助他。”

这厢说着话,里面傅旻就走了出来,目光沉沉地看了俞青一眼:“里面坐吧。”

俞青挽着冯子繁的臂弯,微微笑。

两人被领进去坐下,过了会儿,秦屿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在冯子繁身边落座。俞青看了眼那女人,那深刻好看的轮廓,估摸着就是许忠蕊说的混血儿了。

俞青观望了一下所有人,最前面的那桌都是裴家,老将军坐在上桌的位置,下面是刚放出狱的裴祁东,另一边则是裴雪。

俞青低声在冯子繁耳边问:“裴祁东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冯子繁:“两个月前。”

“喔”俞青点点头,再看过去,发现他身边跟着一个熟悉的女人,不免叹了口气:“清子还跟他牵扯不清呢。”

她说得极小声,秦屿又刚好侧脸过来跟冯子繁说话,冯子繁只在底下握握他的手,没回答。

宴会开始,陈智鸣与傅旻相继上台说话,随后开桌,挨桌敬酒下来。

宁大飞是迟了些时候进来的,刚巧与秦屿对应着坐在隔壁桌的位置,身边跟着一个女人,还有张鸭子夫妇。落座后,宁大飞与秦屿来了个对视,之后傅旻随着陈智鸣敬酒过来,宁大飞代表众人喝了酒,寒暄了两句,便走过来了。

这一桌上,冯子繁作为代表喝了这杯酒,而后敬完了酒,陈智鸣和傅旻也坐下开始吃饭了,尚且和谐。不一会儿,张鸭子忽然站起身去敬陈智鸣和傅旻。

秦屿嗤笑一声:“以前不知道背地里干了多少对不起傅旻的事儿,这会儿知道巴结了真是无愧其名,哪儿得利,就朝哪儿嘎嘎嘎的。”

冯子繁没说话,给俞青夹了些菜。俞青边吃边抬头看了看落座的傅旻,想起很久以前,在街上偶遇张鸭子然后被奚落的时候,那般尴尬难堪的境地,但他却和现在一样,神色自若。

看到敬完酒回来的张鸭子,不免有些感慨,觉得这个圈子里很多人,真是令人觉得厌恶。

宴席到了一半,也有不少人过来敬酒,俞青没有陪喝,一句“怀有身孕”就挡掉了,倒是秦屿带来的混血儿喝了不少酒,甚至有点嗨。

只是秦屿之后有点沉默,兴许还是为了许忠蕊。

“要不要喝点饮料”冯子繁忽然问。

俞青摇头:“没人喝饮料。”

“那几个小孩子喝的不是饮料啊还是牛奶呢。”

俞青笑,两人便低低聊了起来,有点旁若无人的气氛。不过忽然间,秦屿在一边大吼了一声:“你他妈说什么呢”

这一声吼,厅内骤然安静下来,纷纷投来目光,才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张鸭子过来了,似乎是说了些什么话,把秦屿给惹火了。

秦屿是真火了,抡起酒瓶子站起来指着张鸭子:“有本事再说一遍”

张鸭子退了两步,欠扁地笑:“秦少,麻烦你注意下场合呗”

话还没说完,其他人也还没反应过来,秦屿已经手起瓶落,“啪”一声砸在张鸭子的头上,再一脚踹上去,大骂了一声:“少他妈跟老子扯些犊子”

冯子繁和宁大飞几乎是同一时间站了起来冲上去的,其他人纷纷围上去,俞青怕被误伤,毕竟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所以只敢在外圈观望着,心里焦急得不得了。

秦屿和张鸭子早就打成了一团,冯子繁和其他人费了好大力才将两人拉开,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张鸭子还不屈不挠地说:“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捡了双破鞋,还替冯子繁当狗吗”

“cao”秦屿再次挣扎着要冲上去,冯子繁拦了一下,就见宁大飞骂咧咧地说:“秦屿,你他妈别太猖狂了,人是你想打就打的吗”

秦屿瞪着眼睛:“老子不旦要打他,还要打你”

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将冯子繁们挣开,冲上去就朝着宁大飞挥拳头。冯子繁蹙了蹙眉头,将想上去参合一脚的张鸭子拦截下来,冷声道:“今儿这事是你先挑起来的,我日后再跟你算账。”

张鸭子看看他,虽气势软了许多,但还是逞强道:“我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吗你们先打人还有理了”

冯子繁冷哼一声,另一边秦屿和宁大飞也被拉开了,陈智鸣正准备上来控制局面,就见宁大飞忽然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向前踉跄了几步。

众人望过去,之间俞青涨红着一张倔强的脸,手里提着刚才用来砸宁大飞的椅子,固执地站在原地。

冯子繁顿时倒吸一口气。

宁大飞捂着头,咬牙切齿地出声:“臭”说完,一个箭步上去,抬手就想给俞青重重的一巴掌。

冯子繁冲上去:“宁大飞”

俞青没闭眼,缩都没缩一下,但这一巴掌也没打下来,冲上来的人也顿时停步,然后纷纷看向抓住宁大飞手腕的傅旻,周围微妙的细语声低低四起。

俞青看向傅旻,虽面色平静,但也是惊讶了一下。他抬起一手紧紧握住宁大飞的手,眸光坚定而肃穆,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强迫感。

俞青正怔忪见,手上忽地一暖,冯子繁已经走上来握住她的手,将她往身后带了带。

宁大飞通红的眼盯着傅旻,而后又看了看冯子繁,忽而一笑,收回了手:“行啊,新欢旧爱全都护着,我还能怎么着”

他看着俞青,咬牙切齿道:“这一板凳,我他妈认了。”

虽是这么说,当这局面还是无声僵持了半分钟,直到裴祁东走上来,面容淡定平静,开口说话时,依旧是一种自持的大哥风范,还有一丝痞痞的感觉:“哥几个都不是十五六岁的人了吧,这种场合还能打起来也够行的,磨练那么些年还是这种心理素质都怎么混的啊”

他这么一开口,大家伙儿身上的戾气都敛了敛,但仍站在原地,谁都不肯先让一步

裴祁东看看冯子繁:“冯三儿。”

冯子繁锐利的目光从宁大飞身上收回,点了点头,搂过俞青回到了位置上。

风雨之后,看上去又似什么都没发生。

各就各位后,宴会照常进行,俞青这会儿却是有些心有余悸,看了眼冯子繁,他依旧淡淡的表情,时有应酬着谈笑风生,而秦屿则隔着冯子繁从后面伸出大拇指,以表赞赏。

不过也就嬉皮笑脸了这一下,秦屿在宴会的后半截几乎都是在喝闷酒,等结束时,基本上也已经喝醉了。

大家伙散去,冯子繁跟几人道了声别后,将钥匙拿给俞青,说:“你和温妮莎先带着秦屿到停车场等我,我去下洗手间。”

俞青点点头,就和温妮莎一同扶着秦屿走了。

冯子繁来到洗手间,方便完走出来洗手,就看见傅旻也在洗手。他眸光侧了侧,神色自若地走到他旁边的位置。

水声哗哗地响,一瞬间显得寂静得很诡异。

很快冯子繁就率先开了口:“今晚的事,谢谢你。”

傅旻没抬头:“不必,是我自己想帮青青。”

他扯了张纸擦手,目光望着面前镜子:“她既然选择了你,就好好对她吧。”

冯子繁点点头:“自然。”

言毕,傅旻将纸扔进垃圾桶走了出去。

另一边,俞青和温妮莎将秦屿扔进车子里,兴许是觉得车里闷,两人都没有马上上车,相隔着不到一米

的距离,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俞青记得许忠蕊说过,这个女人是个毫无心机的女人,所以对她的态度是很友善的,丝毫不去提秦屿和许忠蕊的事情,反倒是温妮莎自己主动问了起来:“你和许忠蕊是好朋友”

俞青看看她,点头:“是的,很好的朋友。”

温妮莎立即就问:“喔她是个好人吗”

“好人的定义很广泛,不过对于我而言她是的,而且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温妮莎似乎陷入了一种沉思中,随后,她便说:“我也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人,不过这次的事情我不是很喜欢,我没打算和秦屿旧情复燃,她大可以跟我说实情的,这样瞒着我再接近我,让我很不高兴。”

俞青叹了口气:“也许你可以站在她的角度想想。”

两人正说着话,冯子繁就来了,三人上了车,温妮莎坐在后座看住秦屿,也许是因为喝了些酒,才刚起步,她就跟着睡着了。

俞青回头看看两人,担忧地问:“老公,张鸭子说的话,秦子会不会听进去了,会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

冯子繁说:“他要是连这种挑拨离间的话都分不清,承受不住的话,就裴祁东的话来说,心理素质就太差了。再说了,我能有现在的成绩,他是功不可没的,他有多少份量,不仅我心里明白,兄弟们都很清楚。”

俞青实在不解:“那张鸭子是不是有病啊,这种场合挑起事情来闹。”

冯子繁这会儿沉了沉,过了片刻,才回应:“我估摸着,他们今日可能会有大行动,今晚儿的事肯定是故意的。秦子还是太冲动了。”

“只怕是碰到跟阿蕊有关的,他都会失去理智。”

冯子繁忽而一笑:“那你呢今晚是为什么这么冲动”

俞青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嘟喃道:“宁大飞说了好些关于阿蕊的难听话,以前他欺负阿蕊的时候,我没能帮上忙,但一直憋着口气呢。今天闹这么一出,又听见宁大飞说那些不堪入目的话,当下就没法控制情绪了,也没想那么多,拿起板凳就砸了上去。”

闻言,冯子繁又轻声笑了两声:“你倒是出了气爽快了,把我吓了一跳。要是宁大飞敢动你一根汗毛,估计我也没法冷静了,跟他同归于尽的可能都有。”

俞青被逗笑,随后颇为抱歉地问:“你和宁大飞,会不会因为我结下梁子啊”

“这两年来,我们在生意上几乎是敌对情况,再加上秦屿的关系,梁子是早就结下了,也不差这么一桩。”冯子繁握了握她的手:“不过以后千万不能再这么做了,不顾及自己,也该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不是”

俞青心知有理,乖乖点头:“知道了。”

过了片刻后,到了温妮莎住的小区外,俞青将她叫醒,看着她下车走了进去他们才走的。随后打了个弯,送秦屿到家,只是没想到他被叫醒后,酒醒一半,坐起来睁着眼睛盯着车顶。

冯子繁和俞青也不催他,就这么静了一会儿,秦屿忽然开口道:“兄弟,送我到蕊蕊那儿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正在码,写完肯定要凌晨了,寝室会断网,明天一早再来看吧,因为要赶榜单,明早会连发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