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劫之蝶梦第12部分阅读(1/1)

免太狗血了吧连容貌都能随意幻化,居然改不了这眸色似梦有些狐疑,若她是那阙恨天,只怕就是没循着他们的气息,便凭着这两双举世罕见的眼眸也能将他们一举抓获。

她越想越觉得无奈,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却听慕紫礼不急不慢说了一句,“梦儿,此非难事。”

言毕,只听轻轻“啪”的一声,他手中折扇已展开,在她与依风眼前漫不经心的扇了几下。

他们不觉有异,彩夕却在一侧尖叫连连,惊骇不已,“啊风哥哥风哥哥你怎么了呜呜我还是喜欢风哥哥原本的眸色慕师兄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啊他们的眸色为何都变成黑色了”她靠在依风手臂上,佯装哭泣,却仍不时抬眸偷偷撇向依风,打量着那双截然不同的眼眸。

他的眸色由蓝转黑,虽是少了许多明媚,却又多了几许清美,依旧是美男一枚。似梦怔怔望着他,欣然而笑,“这下好了,阙恨天便是透视眼,也绝不瞧不出端倪”

对依风而言,眼前浅笑嫣然的黑眸女子,却微微有些陌生,或许是那双紫眸曾陪他渡过漫长的修行岁月,当中有太多的欢笑,酸苦,不堪言喻。亦或许是这双深若寒潭的黑眸配上她精致绝美的面容,愈加让他深陷其间,不能自拔。

见他二人神色各异,却都深深凝住对方,眸光片刻不曾转移,一旁的木灵只是撇过头去,不再言语。

彩夕却忍不住挤到他二人当中,硬生生将他们分开,“好了有什么好看的呀不过就是比之前都丑了许多就是”过完撇见依风眸色微滞,又觉得自己说的重了,慌忙改口,“不对不对小夕不是那个意思风哥哥的风采这世间无人能及,眸色如何根本不打紧呵呵不管风哥哥是黑眸还是蓝眸,小夕都一样的喜欢”她一面说,一面不自觉低头看着地面,毕竟第一次当着旁人的面表白,会害羞也是常理。

连在她身后的似梦听了都觉得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了满地,偷偷拂袖做恶心状。

依风却只尴尬的笑了笑,并未接过她的话茬,而是转身对慕紫礼道谢。

既解决了一桩大事,他们三个这一夜都睡的颇好。只有彩夕因着依风的故意躲避,整夜唉声叹气,辗转难眠,直到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

待她再醒来时,却觉得身下的床榻似乎摇晃的厉害,原本就没吃早点,有些体虚。恍惚间睁开眼时,却见一个白衣男子紧挨着自己而坐,这人乌黑青丝高高束起,肩膀削瘦,腰身也比寻常男子瘦弱。不由以为自己尚在梦中,故而抬手揉了揉双眼,再次睁开时,却见一张放大的俊脸紧贴着自己。

“啊谁你是谁你想干吗我可是堂堂”在她双手一顿挥舞后,不及她表明自己的身份,已听得那人的笑声爽朗中带着几分娇俏,刻意压低了嗓音却依旧有些熟悉,“哈哈胆小鬼贪睡鬼还不起床,可要小心本公子一会到了前面镇子就将你卖了换肉吃”

彩夕这才坐直了身子,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看他分明身着清雅素白长衫,犹似清俊少年郎,却又肤似白雪,双颊微红似少女,一双清澈的星眸之中烟波浩渺,如静秋止水一般,恬静之中带着淡淡的优雅。

是她彩夕猛地想起昨夜,她与依风

“讨厌一大清早的跑到我房间干嘛本姑娘还没睡好呢快出去哼”彩夕认出似梦后,又预备躺下继续睡她的回笼觉,却被似梦一把搂住了肩膀,素手在她下颌上轻轻一拂,俨然一副轻薄之态。

“我说这位睡神妹妹,拜托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你的房间么这是你的床么”似梦见她认出自己,便换回了本来的声音。

彩夕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遮风避阳的七彩流苏帘外,树影山川飞快自眼前移动。再环目四周,竟是一辆宽敞素雅的马车,她与似梦端坐车榻之上,车榻前尚有一张方几,几上放着全套青瓷茶器,周边摆着五个圆形坐垫。再往前看,靠近车驾门帘处,洛城正面带微笑定定地看着自己。

“怎么回事风哥哥呢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她指指洛城,又指指似梦,“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娘说了,要我寸步不离跟着风哥哥的,你们休想拆散我们”

似梦闻言一笑,这彩雀看来是彻底被依风迷住了,连睡的迷迷糊糊时说的梦话都是依风。想起方才,原本是洛城与木灵在外驾车,她与依风在车内喝茶聊天。不想彩夕突然说起梦话来,没完没了的痴笑,又风哥哥的叫个没完。依风实在无奈,只得将洛城换回了车内,自己倒出去躲清静了。

“好了收起你那点可怜的想象力吧我们才没工夫陪你玩什么棒打鸳鸯的游戏。若不是你睡到日晒三杆还叫不醒,依风也不用将你抱上马车,我们也不用听了你一路的呼噜声真是恶人先告状我和洛城还没寻你要精神损失费呢,你倒自导自演起恶俗的鸳鸯戏码了”似梦将事实夸大三分说来,神色还很是严肃,惹得彩夕微微有些局促,没想到竟是风哥哥将自己抱上车的,可惜自己睡着了不知道。

只是光想想,也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或是心头欢喜,再抬眸时,忽觉得眼前的似梦比往日亲切许多,竟真似自己的姐姐一般。

良久,她终于讪讪问 了一句,“那个,那个敢问梦姐姐,何为精神损失费是吃的么”

晕倒似梦当即毫不留情给她飞了一个白眼,嘴角一撇,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又能吃又能睡小心变成大肥猪”

说完又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以示警戒。

彩夕却未还嘴,只是趁她起身时,吐了吐舌头。

似梦才起身坐到软垫上,预备倒些茶水解渴,却见眼前绿影一闪,原本在她手中的茶水早已落入彩夕腹中。

“呵呵姐姐真好知道小夕渴了还专门给小夕倒茶”望着她俏皮的笑脸,似梦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接下来又倒了一杯递到她手中,“有功夫耍嘴皮子,不如手脚勤快些慕师兄他们在外面赶了半天车,一定渴了。去把这个给他们送过去,顺便让他们在前面的林子里停下,歇息会吧”

彩夕居然乖巧地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没有和她抬杠,甚至起身时,还冲她眨巴着眼睛笑了笑。果然被她猜中,这小彩雀迟早要害死他们。

“梦儿此处不宜久留彩夕不听我的劝阻唤来人间雀鸟相助,恐怕要引了阙恨天前来。我们还是另寻一条路北上吧”说话的正是木灵,他方才本已与依风靠拳脚解决了多半敌人,不想最后关头竟有人以驱虫之术引来林中蛇蝎,依风险些受伤,彩夕这才会不顾禁忌,唤雀鸟来助。

“都是在下的错险些给各位引来杀身之祸,洛城就此别过,不敢再累各位犯险”似梦听了慕紫礼的话,正欲扶他起身,却见他已半躬着身子,冲着他们深深一拜。

“呃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呀我与两位师兄既答应要送你返乡,又岂会半路将你扔下不管何况,那些贼人不是已经被打跑了吗怎么信不过我们几个”似梦看他始终眉眼低垂,似乎在极力地回避些什么,心中的不爽瞬间爆发。

虽说他前时曾在雾宅中不顾自身安危救过那些村民的命,可这一路上总觉得他似乎有些古怪。若当真如他所言,山贼将他洗劫一空已是月余前的事了。可方才那人分明直言要的就是他的命,连车内的钱财都毫无兴趣,莫非这些山贼莫非追了他一路不成可从来只听过一山自有一山神,哪还有沿路追杀人的山贼又岂会有面对钱财不为所动,却执意要取人性命的山贼

似梦只是稍稍回想,已觉得这事漏洞百出,眼前这自称落魄药商的洛城看着愈发怪异。

他被似梦连番逼问,神色一僵,抱拳的手也缓缓垂了下去,却只见他嘴角微启,只是轻叹一声,“梦姑娘莫恼在下实在是有难以启齿的苦衷,还请姑娘海涵此去并州,还需数日,只怕那些贼人不会那么轻易罢休。在下感念姑娘大恩,绝不敢再让姑娘与二位公子为了洛城身陷险地”

他说话时,依风与彩夕已然走近,他的话也听了多半,大约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似梦与慕紫礼闻他所言后面色都不太好看,依风只得出来做这个和事佬。

“有什么事路上再商议不迟此地三面环山,地势低洼,若再遇强敌,可不好应付。”他刻意加重了强敌二字的 音调,目的不过是为了提醒木灵与似梦,若再遇上阙恨天,他们可就当真危险了。

洛城面色愈发苍白,额间汗珠直冒,想来方才确然受惊,可他这样遮掩行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莫说似梦恼他,便是性情素来温和的木灵也跟着摇头叹息,眼前这凡人心中分明藏着万千心事,却不愿与他们道明。或是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作朋友,亦或是凡人性情本就善变,不值深交。

慕紫礼自持了马鞭,跃上了马车,调转马头,只等他们上车便要离去。

可洛城却愣在原地,无动于衷。

见他似乎无意上车,似梦更加恼怒,一把掀开车帘,冲着依风喊道:“风师兄赶了半日的车也累了,还不赶紧上车歇息去若是再遇上只杀人不劫财的山贼也好有精力应对人家既不愿开口,就随他去吧想是人家信不过咱们这些修为浅薄之人咱们却不能言而无信,既说了要送他返乡,就算是刀山油锅也得闯上一闯”后面那些话自是冲着洛城去的,若非先前承诺过他,眼下依着她的脾气,不用等那些山贼来取他性命,她只怕已忍不住上前海扁他一顿了。

马车急速穿行在林间,车内案几上的茶盏被震得摇晃不停,依风斜靠在车榻上休息。

彩夕却手舞足蹈在似梦耳边低语,似梦柳眉微拧,神色阴郁不堪。若非这小彩雀提醒,她竟一点都没察觉到。现在由她一提,再想起那夜雾宅中莫名闯入的那群彪形大汉,还有他们手中的画像,画像上的男子虽是锦衣华服,贵气逼人,可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只记得那些人闯进来寻人时,洛城一头乱发遮掩,隐在人群中并未有何异样。

可今日想来,自从他梳洗干净后,那张脸似乎与那画中男子有些相似之处,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眸子。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洛城的身份绝不是他所说的那么简单。他平日里的言行举止虽然刻意低调,甚至很少抬眸看人,可这一切愈发使他整个人似陷在迷雾中一般,令人看不真切

马车晃晃悠悠到达清水镇时,已近亥时。

一行人光顾着赶路,早已过了用餐的时间,车上带的干粮也被彩夕消灭干净。

眼下只能饿着肚子,期望在镇上找一处客栈落脚,顺便大餐一顿。

似梦掀开车帘,只见眼下驾车之人竟是洛城,心下微惊。

本以为他只是个胆小怕事又软弱的凡人,不想手中马鞭起落时,倒颇有几分凛冽之态。

眼眸一撇,拍了拍木灵的肩膀,道:“慕师兄,你看,前面有间客栈”

她说话时见洛城的背影微微一震,手中马鞭僵在半空,不过须臾又落了下去,低沉的嗓音唤出一声“吁”,马儿听话的停下脚步。

随之,他已从车上跃下,走到客栈门前,与上前招呼的店小二打点一切,仿佛先前在林子里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似梦本就是爽朗的人,见他不再提离开之事,便也预备息事宁人,不再与他难堪。

晚饭时,除了彩夕依旧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其他人都只低头吃饭,不言不语。

“喂你们干嘛啊都不说话都怪你定是你惹来的那些蒙面人”彩夕毫无心机,哪里知道只这一句话,让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迅速跌至冰点。

洛城放下手中的碗筷,“噌”的起身,“各位慢用,在下先回房了”

似梦的情绪才好了一些,见彩夕不过随意说了一句,他就这般神色,心下跟着一阵气恼,于是跟着放下碗筷,伸手一拦,“洛城且慢今日之事还是说个清楚明白为好我等皆非九州人氏,你即便有何秘密也无需防着我等。这一路走来,我们师兄妹真心以待,你若总是这般藏着掖着,是否有失厚道”

灯火映衬下,洛城原本苍白的面色微微泛红,心中知晓若再不将实情相告,只怕就要失去这些一同经历生死的朋友了。

可当他开口说话时,却忽觉胸口一股湿痒之气涌上喉间,腥咸不已,“梦姑娘,在下咳咳咳”

正当他抚胸咳嗽不止,头晕目眩之际,隐约看见似梦眼眸一突,抬手直指着自己的唇角,惊呼,“啊洛城你你别激动别激动啊大不了我不问你就是了,你好好的怎么就咳血了”彩夕有些摸不着头脑,“梦姐姐,不是要去并州吗干嘛又折返呢”

似梦见风向突变,天色渐渐发暗,有些着急,“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就是,其他的不要多问。”

彩夕迟钝,一旁的洛城却已有所觉察,“梦姑娘,可是那些追杀我的贼人又”

他的话,让似梦脑中灵光一闪,原本紧绷的脸上募地浮出淡淡笑意,“也好,有你们在,才显得更逼真。”

彩夕惊讶,“什么意思啊那我们还去不去那村子了”

似梦微笑着道:“不必去了,你们就在这等着。我去叫他们,按原计划赶往并州便是。”

说完她已飞快跑进桂花林间,耳畔的鸟鸣声愈来愈近,头顶原本湛蓝的天空已然昏暗,呼吸间的馥郁浓香让她不由镇定许多。

依风远远看见似梦折返,早已迎上前来,眉头紧锁。

木灵早已褪去人形,隐在树丛间,淡淡看着他们。

眼下他们三个,只有他的灵力术法最为精湛,但那阙恨天尤擅火攻,他虽无实型,但毕竟乃是木灵之气凝结,最忌火。

所幸,眼前的两人早已不是当初在离境中的模样,而且周身绝无半丝蝴蝶气息,或许这便是他们的一线生机。

“虫虫,没事。青天白日,在这人间,他绝不敢如何的。再者,你我现在的模样再加上这空气中弥漫的浓香,何需惧他”似梦踮起脚尖,在依风耳边低语。

依风一听,眉宇果然渐渐舒展。

就在此时,盘桓在林子上空的玄影忽地如流星般急速下坠。

似梦惊呆,身形微僵。

那团玄影落地后,看清眼前二人时,也是一僵。

自从到了人间,那蝶妖身上的气息日渐虚弱,前时若非仗着那玉山是个清灵福地,他只怕很难发现那彩蝶行迹。

方才他飞过峡谷时,分明嗅得桂花香气中隐约有些蝴蝶气息,为何为何在将方圆几十里的桂花林寻了遍,也没有那蝶妖的踪迹

尤其是眼下,这两人身上浓厚的馥郁香气,扰得他完全嗅不到别的气息了。

“梦姑娘速速显出真身吧恨天奉尊主之命迎姑娘回宫”他这一句话夹着浑厚有力的灵力,若眼前这两人只是凡人,定然听不出有异。反之,则定难维持人形。

想不到这玄鸟说话的声音还真是动听,只是之前那嘶鸣声却不太悦耳。紧急关头,她还有心情欣赏人家好听的声音,恍惚间忽然灵台一清,警醒后暗地里狠狠地捏了自己大腿一把。

实则,若非木灵躲在暗处助她,她只怕早已露陷。眼下,也是强作镇定,握扇的手心都湿漉漉的。

良久,只见似梦手持折扇,潇洒一展,笑道:“这位兄台可是迷路了”

此话一出,阙恨天的脸色便是一沉,心想莫非自己当真看走了眼只是眼前这二人面貌虽然陌生,奈何总隐隐觉得似曾相识。

只是眼下正值白日,自己亦不敢再贸然施法,否则泄露行迹,命不保矣。

“敢问二位公子,可在这一带见过一位紫衣紫眸的姑娘。”阙恨天正色问道。

“紫衣紫眸莫非兄台说的是”似梦有意低头沉思,他只打听自己,完全没有提到依风与木灵,莫非他以为依风死在玉山崖下,又不知尚有木灵与他们一同离开了离境。若是如此,倒好办了。

她左手持扇,右手扶额做沉思状。

引得阙恨天更加焦急,只以为当真有了似梦的线索, “公子见过她在何处何时”

依风听他唤似梦“公子”,想来完全没有认出她来,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又听似梦道:“兄台所说的紫衣姑娘可是有倾城倾国之颜”

阙恨天神色一怔,道:“确如公子所言只怕人间罕有。”莫说人间,只怕六界之中想要找出与这紫玉蝴蝶媲美之人也是甚难。尊主想必也是为她美色所惑,才会不顾一切也要得到她。

似梦方才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这阙恨天竟这般笃定,倒让她微微有些羞涩,毕竟再是脸皮厚的人也不不敢妄称倾国倾城。

反正,他已认不出她,不如趁机给他指条,让他与他们背道而驰去寻,如此危险自然远离了。

想着,便又接着道:“那就对了,前时在下与 师兄偶然路过玉山脚下,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当时她很是憔悴,哭的梨花带雨,像是死了亲人一般。”她一面说一面偷偷撇眸观察着阙恨天的神情,见他闻言双眉紧皱,一双狭长眼眸却是精光闪烁,看来已然信了她的话。

于是,趁热打铁,“后来我忍不住问起,她才说是至亲的哥哥为仇家所杀,她孤身一人走投无路,正预备”

“预备如何”阙恨天有些焦急,打断了她。

“兄台莫急那女子自称九州虽大,她却独爱西夏大漠,如今哥哥已死,她便只能独往。”似梦说到这里时,不忘摇着折扇,轻声叹息,“想她一个弱女子,还真是可怜我与师兄实在是同情她的遭遇,临分别时还给了她一百贯钱作为西行的盘缠。”

阙恨天忽地仰天长笑,那彩蝶果真元神俱灭了。

如今只剩紫玉蝴蝶,寻到她便是迟早的事了。

“多谢两位公子不知两位如何称呼”他大约觉察到自己方才的失态,赶忙正色拱手施礼。

“兄台不必客气在下风起,这是我师弟雨荨。我等乃是东方蓬莱仙岛的修仙弟子,奉师尊之命在人间行医救人。”依风见他完全为似梦所惑,这才接过话茬,拱手回礼。

自那玄鸟走后,原本昏暗的天空重现澄明,空气中压抑的氛围慢慢散去。

慕紫礼与依风、似梦三人一同驾车,暗中施法促着马车急速往并州赶去。这也是以防那玄鸟万一察觉出异样,再回过头来找他们的麻烦。

手中马鞭高高扬起,却是轻轻落在马背。似梦悠然望着远方,日已西移,黄昏已至,余晖轻柔,洒落人间,两侧的树影飞快掠过耳际。

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靠在木灵肩上,扶着胸口,道:“呼总算逃过一劫木头,谢了刚才要不是你,我只怕早被那只破鸟识破了。”

慕紫礼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依旧专注于路况,半晌才听他说道:“难得梦儿能想出那招险棋,若稍有不慎可就要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