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恋中校第2部分阅读(1/1)

让人无法轻易忘记。

“我记得你那次约我的时间地点。”她将上次瞿承琛说的内容重复一遍,然后向他确认,“没错吧”

瞿承琛听懂她语句中想要表达的深层内容,嘴角挂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其实那天我单独找你,还有另一件事明天见面再谈。”

姑娘老老实实应承他,忽然又温温地开口,“瞿首长,我、我不会做半路逃兵的,请首长放心。”

瞿承琛似是愣了愣,过了一会儿他才隐隐笑了半声,“谅你有这心,也没这胆。”

“”温绵被他说得无言以对。

瞿承琛看了眼等在门外的副队阿祥,略微沉吟,“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一阵阵的嘟声传入耳膜,温绵脸上依然带着些温度,她不禁默默鄙视起自己。不过是第一次通电话就能紧张到红了脸,唉,这真是有够差劲的防御力。

常年接受部队熏陶,加上瞿承琛性格偏冷,其实他还真算一位不怎么喜欢讲究情趣的职业军人。只不过,中校也不至于白目到不懂如何与姑娘家约会的那些本事,以前处过的对象也能算作实践经验。

瞿承琛将与温绵“相亲”的地点就定在一家价格公道、氛围还挺浪漫的意大利餐馆,为了低调行事,也没穿军官常服,而是换了身衬衫西裤。

可惜不管这男人身上穿的是什么,将他往人堆里一丢,仍是扎眼的不得了。这不,他一身休闲打扮引来餐馆里诸位萝莉御姐的不少侧目。

眼神睥睨而英俊深幽的黑眸、笔直的鼻梁、侧脸上薄而寡淡的笑意,无不散发着一座巨大冰山似得气场。

瞿承琛看了一眼腕表,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佳人却迟迟不现踪影。他喊来侍者,因为开车不能喝酒,就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按理说,瞿中校对于女人爱迟到这个做法,基于军人守时的原则,他是稍有抵触的。不过,若是今晚等上一时半会,也不算什么,何况他无疑是非常具备耐心的男人。

曾经为了狙杀目标埋伏于泥沼地带整整几天几夜,当时他意识过度集中,身体抵达临界点疲惫不堪。体力丧失、饥饿虚弱,但仍能在不可想象的环境与阻力下完成任务。

瞿承琛在意大利餐馆静候将近一小时,却有几许按耐不住。

这状况未免有些反常了,他先是发短信过去,温绵没有给予任何回复,接着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因着昨天他俩的对话,瞿承琛首先排除的就是她临阵脱逃的可能性,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紧急状况。

手边原本冒着热气的美式咖啡,已经冷透,他寻思着什么,向候在边上的侍者微一抬手,“买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新,不留言咬你们

、第四章 他的保护

落日过后,天色已完全晦暗,码头远处是朦胧的霓虹彩灯,偶尔才有车辆行驶过江边。今晚的月光很淡,照着温绵线条柔美的脸,她的神情似是带着温笑,然而,再度细看之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满是澄澈的凉意。

男人将她压制在地上,刀尖划过她白皙的脸,“我已经给出了最后期限,把他中彩票的钱拿出来。”

温绵若想要对付这个男人和这把尺寸略小的刀子,简直轻而易举。

可毕竟,寡不敌众。

“您也是一家放贷公司的老总,这么兴师动众的对付我一个姑娘家,实在没必要吧再说了您真不缺这些钱。”

五个成年男子对付她只身一人,那也就罢了,她已经伤了左腿膝盖,他们还绑起她两只手腕,温绵简直快要怒极反笑。

即便念过警校、擅长散打,可他们未必把她想的太过本事。

至于老总秦东阳亲自上阵的理由,温绵倒也一门子清。当年温井留下赌债和私人恩怨,光凭这两点,姓秦的也不肯轻易放过她。

何况姑娘平时看似温婉,发起劲儿来却实在带劲,这也算他屡屡喜欢招惹她的原因。“你以为温井不在部队,我就不敢动你了是吧。”

就在秦东阳的小刀将要触及温绵的脖颈,一辆黑色轿车在空地旁紧急刹车,车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车门合上的那一声重音,在沉闷的氛围中尤显锐利。随即,瞿承琛疾步向他们走来。

他自信第六感极端的准,看过档案后猜到她会有一些麻烦,所以他出了餐馆,就从温绵一路可能经过的地方开始个个盘查,好在开车并未花费太多时间。

瞿中校冷冽的目光扫过围在四周的男人们,他的强势决定一切,不需要军装,也依然能震慑敌方,让人如芒在背。

秦东阳莫名感到一种威胁,他将左手反扣住温绵受伤的手腕,右手小刀反射出森冷的月光。

姑娘家精心画过的妆容糊了一片,特意梳好的发型也早已凌乱,那五官倒像是平添了几分妩媚。她手臂上的刀伤还在流血,被男人这么用力一抓,疼得皱紧了秀眉,“你怎么找来了”

瞿中校直直望入温姑娘的眼底,仿若他的视线只容得下她一人。“下不为例,以后不准迟到。”

温绵听得一愣,似乎没了先前的紧张,这男人无形中就能给她一种可靠的安全感。

秦东阳以为这是哪儿来的高富帅,扬着下巴道,“劝你少管,这小妞家欠公司钱,我们只是在民事调解。”

瞿承琛的眼眸中只是一片无波无澜,他沉声道,“不管她欠多少,我替她还清。”

当然他说这句话是另有深意,秦东阳却还不知,脑中闪过一丝念头,“口说无凭,你现在立个字句,咱们就算两清。”

温绵到底是怕瞿承琛误会,神色有了些焦虑,“你别听信秦东阳的,我哥欠的钱早就还清了,是他们非要什么利息,他们就是想再逼我拿一笔钱。”她微一侧头,对身后男人说,“以前忍你们,是为了我哥,现在他妈他都失踪了”

硬生生将“他妈的”三个字吃回去,温绵挺佩服自己,这时候还能想着维持淑女形象。

瞿承琛与她对视一眼,让她稍安勿躁。“秦什么的,抱歉中校没记清你名字不用操心拿不到钱,你去我们大院,和站岗的说声,就说找瞿承琛,或者,说瞿中校也成。”

若温绵真遇上经济掣肘,瞿承琛当然会找更妥善的处理方式,不过秦东阳摆明了是敲诈,所以中校抬出身价就是想说“这小妞是我的人,以后别对她出手”。

瞿承琛淡淡说完,秦东阳立马就搁楞了一下。他是生意人,政商两界都打过交道,在南法市瞿家的名号他也算略有耳闻,毕竟瞿远年是军区司令员,更别提与他们联姻的裴家是有参与过开国大典的底子。

温绵似是领会了瞿承琛的意思,索性说,“秦总,要不你就上他家取钱,要不以后就别来碍事。”

姑娘话还没说完,她已向后肘击对方腹部,秦东阳未及反应,她又举起被绑的双腕,猛地朝他后脑砸去。

瞿承琛反应迅疾上前几步,他的拳脚出其不意,几个男人自然都不是他的对手。中校未着军装,但在搏斗间无意识就散发出一股血腥,他熟悉战斗,也上过真正的战场,那种杀戮的气味,是可以闻得到的。

特种部队的男人打架本就以无规则、高效率为准则,他们习惯在最快的时间内消灭对手,不管用的是什么手段。

可这优势并未维持几秒,局势骤然转变,秦东阳故意袭击温绵受损的膝盖,再度擒获住这个女人,“温绵,看来你是找着冤大头替你们一家子做靠山了”

这话让温绵不觉一愣,秦东阳忽然发起狠劲,她还来不及喊出声,竟已被他推下冰冷的江水之中

“温绵”瞿承琛脸色骤变,他以最快速度解决完这边手下,上前一脚直接踢断了秦东阳的腕骨。

然后,没有丝毫犹豫,他纵身一跃,如同无视江水的阻力,流畅的姿态乘风破浪。

温绵双手被绑、膝盖扭伤,根本无法顺利逃脱这涛涛江水,阴冷的湖面下满是泥沙,她又吃了好几口水,在黑暗中拼死挣扎。

她不要死在这里

大脑中空白的除了还有想要活下去的渴望其他一无所有,眼看就要被恐惧吞没一切意识,有一个结实的力量从背后托起她

瞿承琛将昏迷的温绵抱上了岸,立刻替浑身湿透的她松解衣领,幸好溺水时间不长,他用正确的急救姿势按压她的胃部,对方很快就有了转醒的迹象。

温绵弯身不停地呕吐积水,剧烈咳嗽。

有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一旁说,“需要帮忙吗”

瞿承琛抬头,发现来人是那个曾有一面之缘的小交警。他在巡逻途中发现这里的异常情况,当即就下了摩托车。

“替我报警,说这里有人落水,已被救起,是由非法高利贷引起的纠纷。”瞿承琛说着,等到温绵吐干净了,就打横抱起四肢冰凉的她。“我开车送她上医院,你留在这保护现场,等警察到了让他们找我做笔录。”

小交警二话不说地照办了,谁让这军人的气场压迫感实在太强。

隐约听清男人的说话声,温绵逐渐能够看清他模糊的人影,冷冽的空气将新鲜氧分传送到四肢百骸。

刚才那一系列的急救动作流畅专业,她看见他的唇线凌厉,难怪,他说话时常像抹了毒药。

由于同样也全身湿透,他的衬衫紧贴皮肤,看得出上半身的肌肉,蕴藏恰到好处的力量感,还带着潮湿的味道。

温绵天生不喜欢用眼泪宣泄情感和心底的彷徨,她也已经记不清最后一次在人前哭是何时何地发生的事。

哪怕曾被憧憬的警校拒之门外,也都没有掉过一颗眼泪,仿佛任何伤痛都不再足以压垮自己。

可是这一刻,温绵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他手掌上多年磨出来的枪茧,感觉到他的力量,他手掌带出的风声。

终于,泪水决堤而落,悲怆的情绪揪着她的心,扒着她的肺。

“没事,不哭了。”瞿承琛的语言虽然言辞直白,但在温绵心中,却比任何安慰都来得有用。他抱着脸色苍白的她说,“温绵,你是军属,别给你哥丢人。记住了,当兵的流血不流泪。”

很快,江边码头的四处都繁忙起来,温绵被送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治疗。她扭伤的膝盖与手臂都已敷药包扎,接受完体检,指标还算正常,身体没有大碍。

当然溺水仍会有些伤肺伤胃,靠的也只有好好调养,伤口则更加需要时间愈合。

这么一来,她短期内还真甭想再去面试上班了。

温绵还与瞿承琛分别在警察那儿做了笔录,她说,秦东阳不知是从何处听风,知道他们家有中过彩票这档子事,才想再来敲诈一笔。她在公交车站碰见秦东阳和他的手下,不得已被他们挟持去了码头,至于以前为何不敢报警,则是怕遭到那些人的报复。

温绵坐在急诊室外,湿衣服都被换了下来,暂时穿了套医院的病号服。

此刻她的内心即懊恼又难受,怎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无法控制的地步

瞿承琛找来了警方,那他是否也考虑清楚,如果以后离开他的庇护,她要如何是好。就像秦东阳嘴里的那句话,他已经是她的靠山了。

她或许是真的,别无选择了。

瞿承琛走过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她那双擦去泪水还微微红肿的漂亮眸子,“我去找找,看能不能买到干净衣服。”不等温绵开口,他又折回来,“你穿什么型号”

“的肯定够。”

“这我知道。”

愣了几秒,温绵才算反应过来,他居然是在问她bra的size

虽然,中校看着挺淡定,可沉默的气氛透着几分尴尬,温姑娘不禁面红耳赤,瓮声瓮气说了句话,瞿承琛一时也没能听清,只好再走近她几步。

他还特意俯身,几乎是在她耳边问,“说的什么。”

温绵把头压得更低,绞着手指非常不好意思地说,“32c。”

说完,她不经意抬起头,两人视线在瞬间交汇。眼前的姑娘长发如波浪般散开,眼睛清澈如水,面色是苍白了些,显得红唇更为饱满。

他假装没发现她眼底的慌乱,转身离开。

温绵呆呆地凝视瞿承琛高大英挺的背影,他的衣服仍旧半湿,贴在后背可以清楚地看见肩胛轮廓。

医院廊上的空调开得太足,她还是感觉到冷,就蜷缩起身体,尽量保持暖和。

还记得被这男人救上岸时,她昏昏沉沉想起,曾经听说,人死前脑海中会闪过一生的旅程,或者是最为美妙的记忆。而在感官告诉自己快要死去的那一刻,眼前似乎都没能浮现出丁点儿温暖的画面。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辈子值得回忆的美好,压根就没几件呢

温绵不由嗤笑,那她得多亏呀。

还没有结婚生子,体会够人生的乐趣,就连哥哥都还没能回家那么多事没来得及做,哪里能罢休。

要是哪天有可能的话,与瞿承琛那样的人共组家庭,倒也是一桩来之不易的美事。

温绵想到这,玩笑似得对自己摇了摇头。

瞿承琛换了套轻便的装束,顺便带回来一件女式t恤搭配长裤,她谢过他,心不在焉地接过。

当温姑娘拿出里面一套表面还有镂空花纹作为装饰的深蓝色内衣,简直是囧里个囧。并不是中校先生买来的内衣有什么问题,而是她突然想到,真不知这颜色、这款式,他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还是按照他眼里的她应该穿着的风格买的

才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就让神圣不可侵犯的人民首长去买了bra和内裤

温绵满脸绯红地一拐一拐走出来,瞿承琛主动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走吧,我送你。”然后,他仿若理所当然地要过来背她。

温绵虽然膝盖受伤,可两人关系还不算太熟识,她当然会有所顾虑。“瞿首长,我、我还能走的。”

瞿承琛睨她一眼,毫不客气地毒舌,“你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温绵被他这么一堵,只好听话地伏在他宽阔坚实的背部,她将半湿的长发撸去身后,但偶尔还是有几缕青丝拂过瞿承琛的脸庞,他觉得黏糊糊的,不过,却带有一种似有若无的香味。

来到瞿中校的副驾驶座,温绵系好安全带,就听他说,“医生说了吗,要你这几天注意饮食。你今晚还没吃过东西,还是找点易消化的。”

她受到惊吓、吐水,胃粘膜受损,瞿承琛考虑以上这些,将车停在一家面馆前,然后下去十来分钟,给她带回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车里暖和,你坐着慢慢吃。”他耐心将一双筷子掰开,才递过来。

确实如他所言,她的额头上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温绵将面条一根根吃进嘴里,心口隐隐的感动。

她努力稳住语气:“真挺对不住你的,第一次约我还遇上这种事。”

是,连他们的相亲也泡汤了。

瞿承琛仿似浑然不觉今晚的糟糕透顶,他凝视她片刻,不紧不慢地说,“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我现在开始。”

温绵明显一愣,然后她失笑,暂时搁下热腾腾的面条,静候中校来自报家门。

“我的职业,挂名某军区的特种作战部队第一行动中队队长。擅长枪械、格斗以及训人。部队番号之类你大概也没兴趣,况且这个特种部队性质特殊,无法巨细向你阐述,但你可以称它英刃。”

英刃,这两个字听上去凛冽庄严,深不可测,简直就像他这个人。

温绵抱着一个大碗,却深深地望他,而他只有满脸的从容不迫。

“那我也该介绍”

瞿承琛却打断了她,“不用,我调过你档案。”

温绵心头微怔,他还特意调查过她

“了解你的家庭状况是其次,主要是为了这张照片。”中校说完,静了一瞬,将贴身的旧物什递给了她。

温绵只看一眼,整个心都已经吊在嗓子眼了,碗里的热汤险些洒出来。“怎么会在你手里”

瞿承琛不禁淡淡笑,“没猜错,是你哥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咬了好多潜水的亲,今天继续咬呜,你们不要欺负人啊新坑很苦逼的,都木有人来,还天天日更明晚继续咬啊不对,继续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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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是兄控

温绵接过瞿承琛交给她的护身符,泛黄的旧照片徒留血迹斑斑,她费了好大得劲,才勉强克制住情绪。

瞿承琛瞧她这样子,心里笑叹,总算是物归原主了。

“你在哪儿拿到的你认识他”

“具体情况我要保密,你应该能明白。”

她知道军人的保密原则是守口如瓶,不该问的也不问。

“我不认识你哥,不了解他为何失踪,当初我刚加入英刃,他已经离开。”瞿承琛为了温绵哥哥的消息,还特意找过6少校,这才得知温井竟是他的前辈。

老实说,中校并未申请什么红头文件,他不能随意调查除了手下的兵以外那些队员的档案,不过,为了帮到温绵,也算小小的越规了。

温绵低头想了一会儿,既然他不能说,那就由她来说好了,反正她很想找一个人不吐不快,何况中校今晚莫名其妙被牵连其中,怎么着也要给人一个交代。

她顿了顿,轻声说:“他以前写过几封家书,也提过被选拨进了一个特牛的特种部队。”

温井曾经呆过的正是与瞿中校相同的地方,温绵着实不敢想象。

“他为了哄我和妈开心,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我哥也算孝顺,不过以前真挺浑的,你也看到了”温姑娘无奈地抿了下唇,表示要不是因为温井,也不会被秦东阳的放贷公司盯梢。“他们拿着温井打的借条常来要债,我和妈为了他,也没敢把事声张,后来卖了大房子,才勉强还清债务。”

可谁晓得,这么些时日之后,秦东阳还会以为他们家藏了一笔巨额奖金。温绵笑了一下,莫名有些欢乐,“你信不信,我把做梦梦见的号码写信告诉我哥,结果居然中了头彩,前提是他真买了那张彩票。”

瞿承琛偏过头去,对上她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他笑说:“我信。”

温绵接着打趣道,“不过从那之后,我运气就很背。”

瞿承琛见她欲言又止,眼眸透出一丝迷惘,他不由揣测,这姑娘是否在不经意间想起那段暂时还不愿详谈的警校经历。他能理解她的犹豫,毕竟,俩人还没有亲厚到足以分享她的心事。

片刻,瞿中校说,“关于温井在部队做过什么这些我无权过问。”

温绵微微点头,听他又说,“但我向几位长官打听过你哥。”

瞿承琛看向眉目焦虑的姑娘,他除了能告诉她温井在生活上的一些芝麻琐事,还说了她哥哥的一项绝技。温井能够在几乎任何环境下的7oo码外,直接射中敌人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他是“英刃”建立以来,史上第一位被誉为“狙击王”的特种兵,也是目前为止,唯一能与瞿承琛齐名的狙击手。温井这项牛逼绝活,自然也是瞿中校拿手的

这位中校有一点并没提及,可温绵相信哥哥每次出任务前,应该都会带着她给的护身符,他很有可能是遇上意外,才会遗失这个挂件。

她不禁又一回猜测,温井还活着吗

心中顿时大痛,温姑娘抬起头,再次对上瞿承琛幽黑的双眸,“您还能再多打听些我哥的事吗。”

瞿承琛并未开口,不过,他也算默许了。“他怎么想的,把你这张照片放在里头”

“我哥说我,还是这年纪最逗”

中校打量着温姑娘嘴角处温柔的线条,不置一词。

温绵整个人像要被他犀利的视线洞穿,良久,她低下头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不会知道这对我的意义有多重。”

他说得这些事儿,给了她久违的慰藉。

“你哥有护身符替他挡了煞,会平安无事的。”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温绵微微愣怔,内心忽然就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柔软感动。

“嗯,首长说的是。”

瞿承琛发动车子引擎,送她回家,这回中校算是被温姑娘放行了,他将车驶入了小区,还停在她家楼下,男人俯过身替她打开副驾车门,自己也从另一头下了车。

温姑娘依然害臊地红了脸,很不习惯地由他背在身后,她柔声说,“瞿首长,您送我到门口就成,我妈她在家”

瞿承琛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自在,笑了笑也没搭话。

温绵歪栽着脑袋想,“她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这事还得瞒着。”

她不想让严怡替自己操心,也不想让她又责备失踪的温井,这么一来一去温妈妈非得血压升高不可。所以,温绵更没有将失业的真正原由告诉严怡,她宁可被母亲误会是自己造成的后果,也不希望她得知秦东阳派人去公司马蚤扰她女儿的真相。

瞿承琛将姑娘家轻轻地放下背,他看了眼她身上的几处伤势,微蹙眉头。“回家早些休息,照顾好自己。”

温绵“嗯”了一声,终究不知还要说些什么好,俩人杵在楼梯上道别,却又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瞿承琛倒是对她没抱任何期待。

好在姑娘家咬唇想半天,总算还是问出口了,“瞿首长,你真不觉得和我相亲,是你吃亏了么”

温绵自诩她的条件还不够吸引人,他该找周茹这样的才算登对。

瞿承琛却一脸不以为然,他低沉的声音环绕在她耳边,听着底气十足,“对我来说足够了。”

深夜,男人的身影与楼梯处的黑暗渐渐融为一色,温绵慢腾腾回到屋里。温妈妈刚巧听见外头有说话声,本想从内屋出来好好训女儿一顿,谁知才开门,就见温绵一身是伤。

严怡平日对女儿粗声粗气,可说到底也是与她相依为命,她指着纱布劈头就问,“你这你这手怎么啦”

温绵弱弱地瞅着严怡,心里明白她见不得自己有闪失,“妈”

“到底怎么回事你这脚又是怎么伤的”

“没事儿的,我都去过医院了。”温绵赶紧笑着解释,“今晚和朋友出门,遇上一伙抢劫的”

“别想忽悠你妈。”严怡不住地紧张起来。

女儿不仅披头散发,还换了身新衣裳,这事儿怎么都说不通啊

“咱不怕,把话说清楚了,你要是被谁欺负了还不敢吱声,就不是我严怡的女儿”

“妈,谁敢欺负我呀。”温绵苦笑,严怡没准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正当温姑娘想着要如何解释,瞿承琛却还未离开,老式房子的隔音效果不佳,他听得见严怡的大嗓门。

思忖间,中校再次回到温家,按了下门铃,当温绵见到又是他时,简直目瞪口呆了。

严怡着看女儿与一抢眼的年轻人站一块儿,气氛还忒暧昧,她压根就把原先还在穷追不舍的问题给忘了。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温姑娘说完,想起还没介绍瞿首长,急忙替他们引见。

瞿承琛不慌不忙,淡定地向温妈妈敬了一个端正的军礼。“伯母,您好。”他放下耳鬓旁修长的手臂,“今晚让温绵受伤,是我的错。”

瞿中校干净利落的措辞举动让严怡看得一愣愣的。

“身为军人无法保她周全,属我严重失职。”

温绵站在一旁有些出神。瞿中校是顾及她有难处,才特意折回来给她打掩护的,那冷冷清清的正经语调下有一份只属于他的体贴。

他也是真有些自责的吧。

严怡向来对军人颇有好感,否则也不会死活非得让温井加入部队,她观察眼前的陌生小伙,心说这年轻人一身正气凛然,就看着也不像是会走歪路的,难怪她会觉着他与众不同,原来也是个当兵的。

她冲对方眉开眼笑,“瞿首长是吧以前也没听这小姑娘提起过你,你们怎么认识的”

男人的逻辑与叙事能力固然要在温绵之上,他与温妈妈聊了一会儿,看见她们家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显示的时间,心想这深更半夜的着实不能再叨扰伯母,便默默加快了语速。

瞿承琛讲完来龙去脉,立刻起身告辞,温绵多少有些感激,只是她说不出口。

“天都快亮了,您回去快睡吧。”

“温绵,明天我回部队了,到那儿再联络你,晚安。”瞿承琛低醇的声音顺着走道里的风传入她的耳际,她听得格外真切,一种太久未曾感受到的,只存在于异性之间的悸动,让人措不及防。

清瘦的脸庞背着客厅里昏黄的灯光,温绵用力点了点头。

按理说像这么一位年轻军官主动送上门,严怡作为长辈应会相当满意,起初她对瞿承琛来访的反应也挺乐呵,最后却只淡淡嘱咐了女儿几句话,也没再拽着她东问西问就回房去睡了。

温绵由此看出,母亲对她与瞿承琛的这段恋爱关系很不看好,她能明白严怡的心思。

不过目前来说,她还不愿意顾虑这些问题,就算瞿中校见过她掉眼泪,他们彼此间的关系也还生疏着。

这天夜里,温绵在梳妆台前将脑袋搁着手臂,凝神镜子上方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他眼角眉梢尽写冷傲的锋芒,她眨巴着眼睛,动了动唇瓣。

哥,你知道吗。

现在至少有另一个人,陪我一块儿欺哄咱妈了。

瞿承琛在部队期间,温绵偶尔会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俩人像朋友般闲聊几句,随后他又该忙于每天的训练任务。

温姑娘受伤后,身体也还需静养,头一次正式约会他们除了吃饭,瞿中校还带她去马戏城看了多媒体梦幻剧的演出。

瞿承琛所在的“英刃”特种部队假期稀少,等到他俩再次见面,中间又隔了一个月。

此时,已值初秋,南法市街道上的银杏树橙黄黄地满城开遍,粉红的枫叶则点缀着近郊的山色,空蒙之中别有一番韵味。

温绵裹着一件应景的鹅黄色针织衫下楼,等在那儿的瞿承琛静静倚着他的军车,神色冷然的男人还在唇上斜斜叼住一支香烟,这位身穿深色风衣的首长先生,浑身都是色授魂与的气质。

那是温绵第一回见到他吸烟的姿势,简直将她迷得像回到了十来岁的萝莉年纪。

甚至已经坐在车上之后,温姑娘还有些小兴奋,撇过头问他,“你也有烟瘾吗”

瞿承琛观察她的脸部表情,淡笑着摇了摇头,于是她又问,“是因为部队规矩吗”

“严格来说,是我自己定的规矩。”他解释说,“作为狙击手,嗅觉灵敏很重要。”

温绵立刻懂了,长期沾染尼古丁的味道对于上战场的瞿中校来说,没准就会成为他的致命弱点。

可是,为何她在车里还能闻到只属于他的味道,即清冽又霸道的那种。

瞿承琛瞥了一眼兀自低笑的温姑娘,心情也没来由地好了起来。

车子稳稳停在一栋休闲会所前,瞿中校锁上车门,淡定看着温绵走过来,他没急着迈步,反而旋身,猝不及防向她伸出手,温绵脚下的步稍有延缓。

瞿承琛就连请求牵手的姿势,都有着浓烈的军人作风,仿似首长对于下属的一种赞许与认可。他的举动无一例外地简练果断,让她觉得既不矫情却又很浪漫,温姑娘红着脸任由他轻轻握住手心。

暖暖的,这一刻不早不晚,刚刚好。

瞿承琛走近她半步,“喜欢枪吧。”

温绵微微诧异,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她踯躅着该不该告诉中校真相,毕竟一个姑娘家喜欢枪支军械,总不大妥当吧。

温姑娘聪明地避重就轻,“小时候,我哥教过我开枪。”

“嗯,大厦二楼有射击馆。”

温绵这才恍然大悟,今天他仍是精心谋划了活动吗。

这栋休闲会所的二楼除去瞿承琛所说的射击馆,还有健身房与沐浴间等设施,俩人边聊边等电梯。

不一会儿,电梯抵达他们楼层,刚巧有个陌生男人走过门前。男人赤裸着坚实的上身,只穿了一条运动型长裤,手上还领着只大包,应该是要去同层的沐浴间洗澡。

他的眼角眉梢侵染着冷傲的锋芒,脸部线条干净利落,像一柄已有不少阅历的枪支般冷锐。

瞿承琛在发觉温绵忽然僵硬的一瞬间就已经明白,他绝对来不及拦住她,也拦不住她,即使姑娘家以为的那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

只因为,她太震撼了。

她根本控制不住心里的感受。

果然,温绵已经几步跑过去,从背后抱住那个没穿上衣的男人,她的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将头靠在那宽阔挺直的背部,眼里满是氤氲的水汽。

她深怕他忽然就会不见似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喊他,“哥”

酷似她兄长的男子回过头,胸部修韧的肌肉擦过她颤抖的手臂。“你认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亲爱的男二号终于露了一个面,嘤嘤,左轮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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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不咬了,虎摸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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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他的纪律

温绵看清打着赤膊的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她在第一时间难堪地松开了紧抓住他的手。

失望着垂下手臂,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他确实不是温井,可也难怪她会认错。

这几年光景过去,她对于温井的记忆逐渐模糊,最后一次用眼睛看着哥哥的身影都已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唯一能记着的或许只剩下杂乱无章的桥段。

瞿承琛见过温井的照片,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着实太像。

男人个头有一米八几,身上的汗渍仍未干透,在灯光下透着亮,他的鼻子、眉毛、唇部无一不例外地长得与温绵哥哥几乎相同。

只有眼睛,他的双眼与温井不一样,可又那么的相像。

若由瞿承琛来看,他们都像一支充满野性的雷鸣登猎枪,唯一不同在于,男人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杀伐戾气,是温井不具备的一种诡谲。

这人绝非善类,瞿承琛利索着将温绵扯过来,“对不起,误会了。”

陌生男子也敏锐地察觉瞿中校不是省油的灯,他擅长分辨他人职业,一眼就能看出对方至少在特种部队这样的地方呆过,他的眼里有掌握别人生死的决绝。

用暗色的瞳仁扫了一眼背影怅然的姑娘,陌生人脸上辨不清有何情绪。

待那人走后,温绵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讪讪道,“首长我错了,给您丢人丢大发了。”

“是挺丢人的。”

瞿中校及时的毒舌令温绵小囧着低下头。

瞿承琛挑了挑眉,“你是不是恋兄”

她心情低落,眼眶红红地撇嘴,“没见过恋兄的吗”

“见过,但没见过你这么严重的个例。”

好家伙,温绵这回囧囧有神了。

嘴硬的姑娘不服气,以温软的语气试图反问,“你怎么就见过了”

“我家也有个妹子,下回见面你就知道了。”

温绵看着男人没立刻回话,她可以肯定,按照瞿承琛的性子,他不会随便就把家庭情况告知外人,看来他对她还真不见外的。

她的心情渐渐好起来,才又继续,“恋兄怎么了,我和我哥是亲兄妹,感情特好来着。”

那可不,中校估摸着他俩不是亲兄妹还得了,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瞿承琛用手指了指她,举止很有他的味道,“这不是好习惯,得改。”

“如果我说改不了呢”

“不准。”瞿承琛完全下口令式的回答让温绵大吃一惊,她抬起脑袋看着他,谁料想男人还多加了一句,“我不准媳妇儿恋兄。”

温绵瞬间心脏紧抽,好不容易才从他一本正经的眼色中找出点促狭的意味,他果然是在藉由玩笑逗她乐呵呢。

温绵索性也放开了,“谁是你媳妇儿”

“谁让军人谈恋爱不准耍流氓的。”

“”

温姑娘算是投降了,她怎么都说不过他的。

黑润的眼底尽藏笑意,瞿承琛才想着要怎么继续安慰这个小女人,姑娘家忽然走过来,四处看了看,也没什么人,于是她怯怯地伸出手,蓦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省得你以后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