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会来第21部分阅读(1/1)

透过倒车镜看见韩宇庭站在街边没动,牧岩唇角抿成一条线,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车子在暗夜中急驰而去。

当银灰色的切诺基缓缓滑入街道,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外,韩宇庭面无表情地回到公寓。

偌大的客厅之内灯光尽灭,黑暗中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静默良久。

迷雾层层

停好车,牧岩摸出手机回拨给古励。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古励急切地问:“怎么回事,头儿整得我莫名其妙。”

之前在车上接的电话当然不是安以若打来的,她还在昏睡着呢。莫名地,牧岩就是想试探下韩宇庭,所以当看到来电显示是大励的时候,他才格外温柔亲昵地说出那些话,而韩宇庭微变的神色令他越发不解。

或许是受职业影响,牧岩向来敏感,他能在那道目光中感觉出韩宇庭对安以若的不同。那种无可奈何,那种眷恋不舍,绝对不该由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眼里传递出来,即便是一见钟情,也不可能如此深刻。

他开始隐隐不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速按下情绪,开口时嗓音出奇地平静, “没什么。找我有事”

“嫂子怎么样,没伤着哪儿吧”古励已经从消防支队那边得知安以若被困电梯的事,所以才打电话来问一下情况。

“崴了脚。”牧岩有心事,开始惜字如金。

“没事就好。那你照顾嫂子吧。”深知牧岩的脾气,大励未觉有异,正要挂电话又被叫住,听完他的交代,严肃地说,“我知道了,尽快给你结果。”

回到病房的时候安以若还没醒。借着投射进来的月光,牧岩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了吻她的侧脸。

“一点儿也不让我省心。”柔声曼语的轻责透着外人不得知的宠溺,牧岩移坐到床边,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小心地将可人儿搂进怀里,“好好的周末还吓我一跳。”

“嗯”似是听到他的抱怨,昏睡的可人儿轻轻呓语了声,小脸自然而然地往他胸口处蹭了蹭。

牧岩轻笑,搂着她倚靠在床边,闭上眼睛若有所思。

清晨,安以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醒过来,当发现是躺在病床上,才想起被困电梯的事,偏头看到牧岩的俊颜,微笑着用脸去蹭他的下巴,像只小狗。

牧岩皱眉,伸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脑袋,慵懒沙哑的声音特别迷人,“睡醒了就不老实。”

“牧岩”安以若往他身边凑了凑,抱住他的窄腰,“醒了就看见你真好。”不知不觉间,她已是如此依恋于他。

牧岩弯唇,摸着她的头发说道:“那就早点儿嫁给我,保证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我。”有了那么亲密的关系后,牧岩提出结婚的申请,被安大小姐以还没谈够恋爱为由驳回,令他产生深深的挫败感,所以一有机会就念叨她。

任由她掐了自己一把,牧岩吻了吻她,关心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

安以若甜甜一笑,握住他的手舍不得松开,“除了有点儿冷,哪里都好。”

眉头渐渐舒展,牧岩笑了,手臂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伸过去将她揽进怀里暖着,“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嗯。”她满足地应了一声,隔着衬衫亲了一下他的胸口,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做过全面的检查,确定除了崴到脚之外再没有什么问题,牧岩才给安以若办了出院手续,然后送她回家。

开门的时候安妈妈见女儿被牧岩抱回来,吓坏了,“这是怎么了病了吗”

“您别担心,阿姨,她只是崴了脚走路不方便。”牧岩礼貌地微笑,探身向客厅里坐着的安父打招呼,“安叔叔,我送以若回来。”

安父点头,看向安以若的目光有着些许责备之意,“怎么搞的,你就不能安分点儿”

“不能怪我。”安以若瘪嘴,“电梯坏了又不是我捣的乱。”

牧岩见她可怜巴巴地向他求助,才知道原来安大小姐还挺怕未来岳父的,于是说道:“昨天银科大厦的电梯出了故障,她被困在里面,摔倒时崴到了脚。”

听完牧岩的解释,安父的脸色才缓和过来,叹了口气说道:“也就牧岩管得了你。”

与安妈妈对望一眼,又低头看了看嘟着嘴的安以若,牧岩笑了,笑容异常温柔。

将安以若抱进卧室,放到床上安置好了,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牧岩说:“好好躺着,我出去和安叔叔说话。”

“不理他,陪我。”安以若耍赖。

“听话。”牧岩笑,有点儿暧昧的那种,俯在她耳边悄声说,“我得去把岳父哄乐呵了,到时候不怕你不肯嫁给我。”

“我不接受包办婚姻。”她反驳,见他俯身为她拉薄被,正想往他脖子上咬下去,忽见老妈站在门边,脸腾地红了,“妈妈,你怎么偷看人家”

安妈妈笑得慈爱,亲切地看了牧岩一眼,“牧岩啊,这下你知道这丫头有多不讲理了吧。”

微抿着唇,牧岩但笑不语。

所谓盛情难却,牧岩被安家二老留下吃晚饭。正坐在客厅里陪老爷子下棋,突然听见安以若的房间传来扑通一声响。

安父皱着眉抬起头,牧岩倏地站起身,疾步走进她的房间,却见她呈大字状狼狈地趴在地板上。

“还嫌伤得不够重”瞪着她不雅的姿势,牧岩沉声道,“让你老实躺会儿怎么就不听呢,又要干什么”

安以若灰头土脸地坐在地板上,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人家睡不着嘛,想起来去客厅看看你们在干什么。”谁知道才单脚跳了一步就被自己绊倒了,真是丢人。

牧岩叹气,弯身将她抱起来,嘴里开始数落,“前晚开飞车的事还没和你算账,现在又接二连三地闯祸,是不是想写检查”

“什么嘛,我才没有。”提到前晚自然想到由于她的主动引发的激情事件,安以若脸颊绯红,低着头抗议,“又不是你手下,我才不写。”

“还敢犟嘴。”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算是惩罚,牧岩板着脸训她,“说过你多少遍开车慢点儿,全当耳旁风,让你躺会儿也能摔跤,有时候真怀疑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这个男人啊,表达关心的方法似乎就是用比平时严厉的口气训她,真是可爱极了,安以若就喜欢看他冷着脸的样子,简直迷死人。

摔跤导致的懊恼烟消云散,她笑得灿烂,“爸妈养大的呗。”伸手抚平他纠结的浓眉,调皮地说,“训完了没有啊,牧大队长要是训完了就抱我出去坐会儿呗,我要看电视。”

双手抱在胸前,他说:“不是很能蹦吗刚好表演单脚跳,用得着我抱”

“抱我”半嘟着粉唇朝他伸出胳膊,安以若拉长了音调撒娇。

向来对她的撒娇没有招架之力,牧岩的俊颜上浮起温柔的浅笑,无奈地说:“这么大了还撒娇,不怕会被人笑”话语间已俯身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出去放在舒适的沙发里,又体贴地递上遥控器。动作熟练,一气呵成,竟像是做惯了的。

“牧岩啊,以后可不能这么惯着她。”看着素来独立的女儿在牧岩面前像个孩子,安父的嘴角噙着笑意。

“爸爸,我不是您亲生的吧”安以若打断父亲的牢马蚤,对他胳膊肘向外拐的行径表示不满。

见父女俩为他“反目”,牧岩宠爱地揉揉她的长发,“本来就傻乎乎的,这下摔得更笨了,又开始习惯性胡说八道了。”

见安以若朝牧岩瞪眼睛,而某人又温柔地瞪回去,安父哈哈笑了,笑声爽朗而愉悦。他觉得这样时而严厉时而风趣的牧岩,才是能承载女儿幸福的男人。

接下来的几天牧岩自然而然地成了安以若的专属司机,负责接送她上下班,曾有两次碰巧遇上韩宇庭,他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牧岩心中的疑团一点点扩大,但没有表现在脸上。

安以若脚好的时候风行新一季时装发布会正好召开。她以设计师和主秀的双重身份亮相,惊艳全场。高耸的发髻弥补了她非专业模特的身高遗憾,质地柔软的绸缎礼服更衬得她娇俏妩媚,玲珑的曲线、从容的步伐、得体的肢体语言,将服装的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发布会空前成功,现场订单数额创历史新高。韩宇庭站在台下,看着她傲然立于偌大的t台中央,笑容自信而粲然,眸光不自觉地转成深沉的复杂。

一切似乎都在他掌握之中,唯独自己的心,无论如何不受控制。

感受到全场投来的目光,韩宇庭敛下眼,接过秘书手中的花束,抬步走上台,将缀着满天星的蓝色妖姬递到安以若手中,当众宣布:“鉴于意系列取得的成绩,公司决定为安以若小姐申请商标注册。”

简单的话语,将其时还位于新人之列的安以若捧至时尚的前沿。多少人为之奋斗一辈子都无法得偿的心愿,她似在一夜之间全部拥有。

全场哗然,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安以若侧身望着韩宇庭挺拔的身影,心里除了空荡之感,再无其他。

拥有自己的品牌是所有设计师梦寐以求的,然而在成功触手可及之时,她却感觉那么不真实,似是下一刻就会跌至谷底,粉身碎骨。

接下来的庆功宴上安以若推托不过喝了点儿酒,感觉到脚步有些虚浮,她借口去洗手间,保留最后一丝清醒给牧岩打电话,却在走廊里碰上了韩宇庭。

“还好吗”低沉的声音出奇地温柔,韩宇庭见她脚下踉跄伸手欲扶,却被她轻巧地避开。

“谢谢韩总的关心,还好。”安以若礼貌地笑笑,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很懂得保持距离。

掩去眼底失望的情绪,韩宇庭略显尴尬地收回了手,心里忽然有了决定,开口时语气淡得令人听不出情绪,“下个月巴黎有一场中国服饰秀,我有意让你和盛夏过去。”

对于实力雄厚的时装公司而言,这算是对旗下设计师的培训,而且又是与盛夏同去,安以若自然没作他想,微笑着应下。

韩宇庭没再说话,默默地望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安以若轻轻皱了皱眉,觉得这人脾气真是古怪,似乎喜怒无常。

二十分钟后,牧岩驱车来接她,安以若和他闹别扭,怪他没来看她的发布会。

“这段时间有点儿忙,保证下不为例。”见她撇着嘴生气,牧岩亲了亲她气鼓鼓的小脸,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拧着眉责备,“不是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你碰酒,怎么不听话”他可没忘酒后的她有多“危险”,自然格外紧张。

“谁让你没来。”她扬着下巴顶嘴。

牧岩的脸当即沉下来,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子。

见他真生气了,安以若想起那晚酒醉后忘情的缠绵,脸烧了起来,怯怯地说:“以后再不喝了嘛。”

牧岩睨她一眼,表情严肃,“明天写份检查给我。”

职业病。她哼了一声表示抗议。

下车的时候牧岩把外套裹在她身上,搂着她出了停车场。进入大厦的时候他乍然收住脚步,忽然回首看向旋转门的方向。

安以若昏昏欲睡,诧异地侧过头看他,随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她问。

牧岩皱了皱眉,紧绷的线条在看向她略微疑惑的神情时缓和下来,敛起眼底的锋芒,下意识地拥紧她,说:“没什么。”

走进电梯前,他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门外。

然很想更进一步探入韩宇庭的生活。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容拒绝,韩宇庭难得地微微笑了,“那就麻烦了。”

“理应如此。”牧岩弯唇,拿着车钥匙转身之时,脸上浅淡的笑意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车子平稳地滑入街道,一路上两个男人默契地选择了沉默。牧岩目不斜视地望着路面,神情专注地开车,知道手机铃声响起,他戴上耳机接听,“以若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了啊好,我知道了,你乖乖躺着别动,我最多二十分钟就回去了”

收线的时候,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到韩宇庭凌厉的神情,牧岩微微蹙眉。

透过倒车镜看到韩宇庭站在街边没动,牧岩唇角抿成一条线,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车子在暗夜中急驰而去。

当银灰色的切诺基缓缓滑入街道,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外,韩宇庭面无表情地回到公寓。

偌大的客厅之内灯光尽灭,黑暗中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静默良久。

停好车,牧岩摸出手机回拨给古励,古励急切地问:“怎么回事头儿整得我莫名其妙。”

之前在车上接的电话当然不是安以若打来的,她还在昏睡着呢。莫名地,牧岩就是想试探下韩宇庭,所以当看到来电显示是大励的时候,他才格外温柔亲昵地说出那些话,而韩宇庭微变的神色令他越发不解。

或许是受职业影响,牧岩向来敏感,他能在那道目光中感觉出韩宇庭对安以若的不同。那种无可奈何,那种眷恋不舍,绝对不该由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眼里传递出来,即便是一见钟情,也不可能如此深刻。

他开始隐隐不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速按下情绪,开口时嗓音出奇地平静,“没什么。找我有事”

“嫂子怎么样,没伤着哪儿吧”古励已经从消防支队那边得知安以若被困电梯的事,所以才打电话来问一下情况。

“崴了脚。”牧岩有心事,开始惜字如金。

“没事就好。那你照顾嫂子吧。”深知牧岩的脾气,大励未觉有异,正要挂电话又被叫住,听完他的交代,严肃地说,“我知道了,尽快给你结果。”

回到病房的时候,安以若还没醒。借着投射进来的月光,牧岩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了吻她的侧脸。

“一点儿也不让我省心。”柔声慢语的轻责透着外人不得知的宠溺,牧岩移坐到床边,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小心地将可人儿搂进怀里,“好好的周末还吓我一跳。”

“嗯”似是听到他的抱怨,昏睡的可人儿轻轻呓语了声,小脸自然而然地往他胸口处蹭了蹭。

牧岩轻笑,搂着她倚靠在床边,闭上眼睛若有所思。

清晨,安以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醒过来,当发现时躺在病床上,才想起被困电梯的事,偏头看到牧岩的俊颜,微笑着用脸去蹭他的下巴,像只小狗。

牧岩皱眉,伸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脑袋,慵懒沙哑的声音特别迷人,“睡醒了就不老实。”

“牧岩”安以若往他身边凑了凑,抱住他的窄腰,“醒了就看见你真好。”不知不觉间,她已是如此依恋他。

牧岩弯唇,摸着她的头发说道,“那就早点儿嫁给我,保证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我。”有了那么亲密的关系后,牧岩提出结婚的申请,被安大小姐以还没谈够恋爱为由驳回,令他产生深深的挫败感,所以一有机会就念叨她。

任由她掐了自己一把,牧岩吻了吻她,关心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

安以若甜甜一笑,握住他的手舍不得松开,“除了有点儿冷,哪里都好。”

眉头渐渐舒展,牧岩笑了,手臂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伸过去将她揽进怀里暖着,“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嗯。”她满足地应了一声,隔着衬衫亲了一下他的胸口,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做过全面的检查,确定除了崴到脚之外再没有什么问题,牧岩才给安以若办了出院手续,然后送她回家。

开门的时候安妈妈见女儿辈牧岩抱进来,吓坏了,“这是怎么了病了吗”

“您别担心,阿姨,她只是崴了脚走路不方便。”牧岩礼貌地微笑,探身入客厅坐着的安父打招呼,“安叔叔,我送以若回来了。”

安父点头,看向安以若的目光有着些许责备之意,“怎么搞的,你就不能安分点儿”

“不能怪我。”安以若瘪嘴,“电梯坏了又不是我捣的乱。”

牧岩见她可怜巴巴地向他求助,才知道原来安大小姐还挺怕未来岳父的,于是说道:“昨天银科大厦的电梯出了故障,她被困在里面,摔倒时崴到了脚。”

听完牧岩的解释,安父的脸色才缓和过来,叹了口气说道:“也就木管得了你。”

与安妈妈对望一眼,又低头看了看嘟着嘴的安以若,牧岩笑了,笑容异常温柔。

将安以若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安置好了,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牧岩说:“好好躺着,我出去和安叔叔说话。”

“不理他,陪我。”安以若耍赖。

“听话。”牧岩笑,有点儿暧昧的那种,俯在她耳边悄声说,“我得去把岳父哄乐呵了,到时候不怕你不肯嫁给我。”

“我不接受包办婚姻。”她反驳,见他俯身为她拉薄被,正想往他脖子上咬下去,忽见老妈站在门边,脸腾地红了,“妈妈,你怎么偷看人家”

安妈妈笑得慈爱,亲切地看了牧岩一眼,“牧岩啊,这下你知道这丫头有多不讲理了吧。”

微抿着唇,牧岩但笑不语。

所谓盛情难却,牧岩被安家二老留下吃晚饭。正坐在客厅里陪老爷子下棋,突然听见安以若的房间传来扑通一声响。

安父皱着眉抬起头,牧岩倏然站起身,疾步走进她的房间,却见她呈大字状狼狈地趴在地板上。

“还嫌伤得不够重”瞪着她不雅的姿势,牧岩沉声道,“让你老实躺会儿怎么就不听呢,又要干什么”

安以若灰头土脸地坐在地板上,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人家睡不着嘛,想起来去客厅看看你们在干什么。”谁知道才单脚跳了一步就被自己绊倒了,真是丢人。

牧岩叹气,弯身将她抱起来,嘴里开始数落,“接二连三地闯祸,是不是想写检查”

“什么嘛,我才没有。”安以若低着头抗议,“又不是你手下,我才不写。”

“还敢犟嘴。”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算是惩罚,牧岩板着脸训她,“说过你多少遍开车慢点儿,全当耳旁风,让你躺会儿也能摔跤,有时候真怀疑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这个男人啊,表达关心的方法似乎就是用比平时严厉的口气训她,真是可爱极了,安以若就喜欢看他冷着脸的样子,简直迷死人。

摔跤导致的懊恼烟消云散,她笑得灿烂,“爸妈养大的呗。”伸手抚平他纠结的浓眉,调皮地说,“训完了没有啊,牧大队长要是训完了我出去坐会儿呗,我要看电视。”

双手抱在胸前,他说:“不是很能蹦吗刚好表演单脚跳,用得着我抱”

“抱我”半嘟着嘴唇朝他伸出胳膊,安以若拉长了音调撒娇。

向来对她的撒娇没有招架之力,牧岩的俊颜上浮起温柔的浅笑,无奈地说:“这么大了还撒娇,不怕会被人笑”话语间已俯身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出去放在舒适的沙发里,又体贴地递上遥控器。动作熟练,一气呵成,竟像是做惯了的。

“牧岩啊,以后可不能这么惯着她。”看着素来独立的女儿在牧岩面前像个孩子,安父的嘴角噙着笑意。

“爸爸,我不是您亲生的吧”安以若打断父亲的牢马蚤,对他胳膊肘往外拐的行径表示不满。

见父女俩为他“反目”,牧岩宠爱地揉揉她的长发,“本来就傻乎乎的,这下摔得更笨了,又开始习惯胡说八道了。”

见安以若朝牧岩瞪眼睛,而某人又温柔地瞪回去,安父哈哈笑了,笑声爽朗而愉悦。他觉得这样时而严厉时而风趣的牧岩,才是能承载女儿幸福的男人。

接下来的几天牧岩自然而然地成了安以若的专属司机,负责接送她上下班,曾有两次碰巧遇上韩宇庭,他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微微颌首算是打招呼。

牧岩心中的疑团一点点扩大,但没有表现在脸上。

安以若脚好的时候风行新一季时装发布会正好召开。她以设计师和主秀的双重身份亮相,惊艳全场。高耸的发髻弥补了她非专业模特的身高遗憾,质地柔软的绸缎礼服更衬得她娇俏妩媚,玲珑的曲线、从容的步伐、得体的肢体语言,将服装的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发布会空前成功,现场订单数额创历史新高。韩宇庭站在台下,看着她傲然立于偌大的t台中央,笑容自然而粲然,眸光不自觉地转成深沉的复杂。

一切似乎都在他掌握之中,唯独自己的心,无论如何不受控制。

感受到全场投来的目光,韩宇庭敛下眼,接过秘书手中的花束,抬步走上台,将缀着满天星的蓝色妖姬递到安以若手中,当众宣布:“鉴于意系列取得的成绩,公司决定为安以若小姐申请商标注册。”

简单的话语,将其时还位于新人之列的安以若捧至时尚的前沿。多少人为之奋斗一辈子都无法得偿的心愿,她似在一夜之间全部拥有。

全场哗然,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安以若侧身望着韩宇庭挺拔的身影,心里除了空荡之感,再无其他。

拥有自己的品牌是所有设计师梦寐以求的,然而在成功触手可及之时,她却感觉那么不真实,似是下一刻就会跌至谷底,粉身碎骨。

接下来的庆功宴上安以若推托不过喝了点儿酒,感觉到脚步有些虚浮,她借口去洗手间,保留最后一丝清醒给牧岩打电话,却在走廊里碰上了韩宇庭。

“还好吗”低沉的声音出奇地温柔,韩宇庭见她脚下踉跄伸手欲扶,却被她轻巧地避开。

“谢谢韩总的关心,还好。”安以若礼貌地笑笑,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很懂得保持距离。

掩去眼底失望的情绪,韩宇庭略显尴尬地收回了手,心底忽然有了决定,开口时语气淡得令人听不出情绪,“下个月巴黎有一场中国服饰秀,我有意让你和盛夏过去。”

对于实力雄厚的时装公司而言,这算是对旗下设计师的培训,而且又是与盛夏同去,安以若自然没做他想,微笑着应下。

韩宇庭没再说话,默默地望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安以若轻轻皱了皱眉,觉得这人脾气真是古怪,似乎喜怒无常。

二十分钟后,牧岩驱车来接她,安以若和他闹别扭,怪他没来看她的发布会。

“这段时间有点儿忙,保证下不为例。”见她撇着嘴生气,牧岩亲了亲她气鼓鼓的小脸,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拧着眉责备,“不是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你碰酒,怎么不听话”他可没忘酒后的她有多“危险”,自然格外紧张。

“谁让你没来。”她扬着下巴顶嘴。

牧岩的脸当即沉下来,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子。

见他真生气了,安以若想起那晚酒醉后忘情的缠绵,脸烧了起来,怯怯地说:“以后再不喝了嘛。”

牧岩睨她一眼,表情严肃,“明天写份检查给我。”

职业病。她哼了一声表示抗议。

下车的时候牧岩把外套裹在她身上,搂着她除了停车场。进入大厦的时候他乍然收住脚步,忽然回首看向旋转门的方向。

安以若昏昏欲睡,诧异地侧过头看他,随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她问。

牧岩皱了皱眉,紧绷的线条在看向她略感疑惑的神情时缓和下来,敛起眼底的锋芒,下意识地拥紧她,说:“没什么。”

走进电梯前,他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门外。

“头儿,这是能查到的韩宇庭的全部资料。”大励将文件袋推到牧岩面前,笑着说道,“干嘛查嫂子老板啊怎么的,难不成他有非分之想”

牧岩眼皮都没抬一下,边看资料边漫不经心地说:“你得有个当队长的样儿啊,太闲的话去操场上跑几圈。”

大励嘿嘿笑了两声,对于老大百年不变的冰山脸已经百毒不侵了,想了想说:“不过这个韩宇庭还挺难查。”否则不会破了纪录,效率如此之低。当然,这并不是因为韩宇庭生活在国外。特殊的警种,让他查谁都费不了多大的劲,然而这次就真有查不到的东西。

牧岩不解,“什么意思”

“他去年五月的时候出过一场车祸,当时记载是特大交通事故,卡车司机当场死亡,而他也伤得非常严重,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抽出其中一份资料递给牧岩,“这是医院的报告。”

“病危通知书”手指轻叩桌面,牧岩脸上疑惑的表情更深了,“在病危的情况下从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转走了”低沉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翻了翻资料,没有找到想要的,他又问,“转去了哪家医院”

大励挫败,“查不到。”

“查不到”牧岩定睛望着他,抿紧了唇。

摊摊手表示无奈,大励说:“是的,完全查不到。他的资料有八个月是空白的,今年年初才开始在巴黎路面。”

牧岩敛下眼,神色凝重了几分,“也就是说他出院后到他再次出现之间的八个月”

大励点头,给出肯定的答案。

牧岩沉默片刻,在翻开另一份资料看见那张照片时忽然怔住。

大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口解释道:“那是韩宇庭的未婚妻,要不是出了意外,去年十月就该是韩太太的。”

牧岩没有接话,眉头拧得更紧了。

是她,竟然是她。世界真是太小了。

等大励离开办公室,牧岩打了谭子越的手机。

“什么事”电话接通后,谭子越的语气很不友善。

“吃火药了”过大的音量令牧岩下意识皱眉,听出那人心情很不爽,他直接切入主题,“前几天你不是和我说她回国了吗,有没有电话”

“谁啊”谭子越一怔,左手拿着手机,右手一把扣住米鱼的手腕,想了想说,“啊,有。你要”

废话。牧岩沉声,“把号码给我。”

“干吗,不是说不想见吗”谭子越瞪眼,将挣扎的米鱼拉至身前寸许,“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有完没完了”

牧岩皱眉,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先把号码给我,再去料理你的私事。”

“一个比一个难缠”谭子越自言自语,翻开手机通讯录,“你记一下,139466哎,我提醒你啊,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要是翻了船”

“我从来都是端着锅吃。”牧岩凝眉打断他,挂了电话。

“死木头。”谭子越低骂,收好手机把米鱼往怀里按,嘴里振振有词地说,“我不是神仙,哪里会知道照片是借位拍摄,再说了,如果你离他远点儿,记者上哪儿借去还有那个男人,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你爸派来的司机。”

“你个浑蛋,错了还有理了”米鱼趁他不备,使劲踢向他脚踝。

谭子越吃痛,低吼道:“谋杀亲夫啊你我告诉你米鱼,差不多就行了啊,别太过分,再得瑟我真不要你了。”之前被牧岩大清早揪起来奚落了几句,后来又接到安以若的电话被痛骂一顿,某人想通之后去道歉,结果折腾好几天愣是没见着人,今天好不容易把米鱼拖来他公寓,两人吵了快一个小时了。

“谁稀罕你啊,给我滚远点儿。”米鱼的倔劲也上来了,想到他说她水性杨花心口还在隐隐作痛。

“不稀罕是不是”谭子越像扛米袋一样猛地将她扛上肩,疾步往卧室走,“看来还是你的身体比较诚实。”耐心被彻底耗光,他决定换个方法让她屈服。

“谭子越”米鱼展开最惨烈的挣扎,开始拳打脚踢。

噼里啪啦的声音相继传来,像是什么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谭子越的吼声和米鱼含糊不清的咒骂声,许久之后,房里终于安静下来,隐隐传出暧昧的呻吟声

那边谭子越与米鱼之间的警报算是解除,这边牧岩静坐在办公室里反复按着那个号码却始终没有拨出去。深锁的眉头,凝重的表情,足以说明他内心的挣扎与矛盾。

有些人,有些记忆,是他用了多年时间才沉淀下去的,不到万不得已,牧岩不想触及。然而他又是那么急切地想要知道关于韩宇庭的一切,令眼前的捷径越发充满了诱惑。

手机毫无预警地响了,打断了他的凝思,迅速平复了情绪,牧岩接起。

电话里传来安以若的清甜笑语,“还在忙吗,牧大队长”

牧岩忍不住危险,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柔下来,“正准备走,等我去接你。”他没忘今天两人约好一起回公寓吃晚饭。

“都几点了你才正准备走”故意在“正”字上加重了语气,安以若轻声抱怨,“人家在公司等了你足足半个小时,打电话还占线,已经自己回来了。”牧岩早就给了她公寓要是,不过今天是第一次用,心情很奇特。

低头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快八点了,牧岩抓起外套起身,“对不起啊,忘了时间。”

“回来再审你。”安以若挂电话前不忘交代,“不许开飞车,我就在家,跑不了。”

他弯唇,笑意在俊颜上蔓延开来。

二十分钟后牧岩回到公寓,进门后随后扭开玄关处的壁灯,换了鞋进屋发现开放式厨房外的餐厅亮着灯,桌上摆着精致的三菜一汤和两双碗筷。

安以若正在书房里整理带回来的画稿,听到开门声,赤着脚跑了出来,“你回来了。”

在那一瞬间,牧岩觉得住了多年的公寓终于有了家的味道,而此时的情景就是妻子做好饭菜等他回来,心底流动着温暖。烦乱的心绪忽然平静下来。他大步走过去抱着她,缠绵地吻她的脸。

安以若被他下巴上隐隐的胡渣弄得好痒,咯咯笑着避开他的亲吻,推着他去餐厅,“吃饭去,快饿死了。”

牧岩不依不饶地搂过她温存地吻了好一会,才将她抱到餐厅放到椅子上,然后主动给她盛饭,惹得安以若奇怪,“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说,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抬眼看她,他漫不经心地说:“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是会被我收拾得没力气下床。”除了写检查,他有更好的办法治她,而且乐此不疲。

安以若面孔微红地噤声,小脚在桌下踢了下他的长腿。

席间,牧岩边给她夹菜边不着痕迹地将闲聊的话题从她的工作转到风行上。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风行是以一亿元的价格被收购的”

“是啊。”安以若点头。

“你觉得值吗”

“当然不值。”

“那值多少”

“撑死五千万。”

五千万以双倍的价格收购一间对自己而言可有可无的公司

眼底闪过深谋的精光,牧岩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字地说:“离韩宇庭远点儿。”

“说什么呀。”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安以若皱眉,“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我知道。”牧岩定睛看她,郑重要求,“那也离他远点儿,听见没有”

不打算让她知道太多是不想她害怕,可谁能料到最后的最后,她还是被卷了进来。

或许,这就是命。注定了的东西,饶不过,避不开,兜兜转转之后依然要回到原点。可是,如果知道结果,他的选择会不一样吗

眼波停留在他脸上,她乖顺的应下,“知道啦。”

他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乖。”

吃完饭,安以若洗了碗从厨房出来看见牧岩站在落地窗前出神,或许是黑夜的缘故,挺拔的背影微显沉重。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自背后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轻声问:“想什么呢”

伸手将她拉至胸前楼住,俯低头将脸贴上她的脸颊轻轻蹭着,眼眸里蕴藏的东西被掩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牧岩正思索着如何去发现某个惊天的秘密。

他本就是个时而深沉,时而幽默的男人,安以若自然发现不了如蛛丝般的微微异样。垂下双睫,她笑了,觉得此刻的相拥异常甜蜜,忍不住轻轻叫了他的名字,“牧岩”

“嗯”牧岩闭着眼睛慵懒地应了声,心虚还在游离。

小手覆在腰间他的大手上,安以若柔声曼语,“最喜欢你从背后抱我。”似是猜到他会疑惑,她结实到,“这样的姿势有心心相印的感觉。”他的心叠着她的,亲密得再无一丝缝隙。

牧岩无声笑了起来,收拢手臂将她楼得更紧了些,让她的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倾听彼此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夜里,安以若睡得迷迷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