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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了相公

凌筑

楔子

大唐盛世,文成武治,天下太平,但是在苏州以茶叶和陶瓷起家的荆家却不怎麽「太平」。

荆齐修吹胡子瞪眼睛的看著三个不肖女,「看看你们,男不像男,女不像女的,你们可知外面传得多难听」

可惜没人理他,让他不禁感慨老父难为。

荆家有三位千金,个个不让须眉,气宇非凡,扮起男相俊美无俦,令人怦然心动,还有女孩子为她们倾心而守身,真是造孽,连做老爹的荆齐修都看不下去了。

正在批阅帐册的老大荆无情,精明的经商头脑比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及笄後便着男装继承家业,将荆家的事业推向巅峰。目前掌握荆家经济的生杀大权,冷酷果断的手腕让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父亲也忌惮三分。

一双沉静秋瞳让人永远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对她而言,大概只有赚钱的生意她才会感兴趣,是荆家第一号令荆齐修头痛的人物。

老二荆无双,琴棋书画样样精,机智过人赛诸葛,偏好男装,至今没有人识破她的女儿身,与其姊同为荆家商行努力。

她诡计多端,连她爹都曾遭她恶整过,比她大姊更j诈狡猾。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加倍奉还的原则,是荆家第二号头痛的人物。

老三荆无雪,自幼体弱多病,据算命仙所言怕她早夭而改以男装养育,是荆家上下最头痛也最受宠的人物。

「雪儿,你在干麽」瞧她蹲在地上,荆齐修从太师椅探头过去,看了差点吐血,堂堂荆家三千金居然趴在地上打弹珠

「雪儿,你看看你,都快是人家媳妇了还没半点大人样。」荆无雪自幼便与莫庄的三少指腹为婚。

「爹,你好吵」荆无双忍不住开口。

「爹,你没事可做了吗」荆无情也缓缓自帐册中抬起头。

荆齐修心卜通的漏跳一拍,「呃我想,你们几个年纪也不小了,该为将来打算。」

「爹,你居心叵测。」荆无双一双柔媚勾魂的杏眼睇向额冒冷汗的父亲。

他抹了抹额上的汗水,「我是你们的亲爹,再怎麽样也不会害你们。」他没被她们三人整死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很可疑喔」荆无雪盘腿坐在地上。

「雪儿,你这是什麽姿势,还不快坐好。」一个姑娘家坐没坐相,将来怎会有人要还好他聪明的早早把她丢给莫家,了却一桩心事。

望著已然亭亭玉立的女儿们,荆齐修忍不住喟然长叹。

「爹,有什麽事你就直说吧。」荆无情阖上帐册。

「还记得当年你们娘亲临终的遗憾就是不能看到你们三姊妹出阁,而今雪儿的婚事已定了下来,就只剩你们两个做姊姊的还没有婚配。」

「所以」荆无情平静的问,慑人的威仪无形地流露。

荆齐修咽了口口水,「我是想也该替你们找个婆家。」

「因此,你就邀齐全城的媒婆来对不对」荆无双绽开如花的笑靥接口。

「你怎麽」知道完了她该不会又使什麽诡计吧他忐忑不安的暗忖。

「爹,你应该直接间二姊做了什麽此较快。」荆无雪打岔道,倏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无双。」荆齐修试图摆出做父亲的威严。

「我没做什麽,只是很客气的告诉她们我不爱男人,我喜欢女人。」荆无双揽过身後随侍在侧的丫发秋菊,大刺剌的在她粉颊上一啵。

「小姐,别这样。」秋菊羞不可抑的推开她。

荆齐修见状险些中风,他忍不住低吼,「无双,你是女的。」

「爹,这种婚姻小事请别来烦我们。」荆无情口气不冷不热的说。

小事瞧瞧这像是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吗他顿觉头疼不已。

「爹,我看你也别费心了,大姊和二姊自有主张。」荆无雪同情的拍拍他的肩。

「你们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想想死去的娘。」

「爹,现在商行生意忙得很,所以嫁人之事我暂不考虑,此事到此为止。」荆无情撂下话,便起身往外走。「爹,我说过我不会嫁,你还是把希望放在无雪身上吧。」荆无双也拉著秋菊朗笑而去。荆齐修不禁揉揉发疼的太阳岤,还好老三的婚事不需要他操心。

「爹,我可不可以不要嫁」荆无雪怯怯的问。为什麽她非得嫁给那个讨厌鬼

他闻言大惊,随即咆哮,「不可以。」

他一定要想办法将她们全都送上花轿,免得哪天被她们给活活气死。

第一章

静谧的夜,漆黑的天空不见一颗星子,唯独一轮皎月高挂其中,然而月光透著诡异,包围住这片怖满迷雾的森林。

「该死的。」铁烈靠在树干上喘气,不时回睨著阴暗的背後。

他怎麽也没想到字已会在夜城的领域里被暗算,这片听不见虫呜蛙叫的森林宛若一座死城般,困住失去方向的他。

湿冷的雾气在他脸上凝结成雨露与汗水淌下,浸湿了他身上的衣服,他的体力渐渐透支,眼皮因烧痛而几乎睁不开,刺骨寒风打在身上,像被万蚁嚼食般,痛得他喘不过气。

他不知道是否逃过了追捕,只知道他再也没有力气可以跑,现在恐怕三岁娃儿的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击倒他这个北方巨擎。

身子慢慢滑下树干,铁烈的意识渐渐模糊之馀,他听到有微弱的脚步声正逐渐朝他逼近

「啊少爷快来,有死人。」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他几乎涣散的意识稍稍回神,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什麽事」

一阵馨香伴随著询问声拂来,飘进他的胸腔,让他感觉到通体舒畅。虽然他的身体及意识逐渐陷入昏迷,但练武之人知觉较常人敏锐,即使倒下了,依然可以感受到周遭的一切。

「我正要找个地方小解,谁知道会看到一身是血的他。」

「春兰,别激动,去马车上把灯笼拿过来。」

「是,少爷。」

感觉到有人接近,铁烈反射性的攫住那人,顿时一股抽气声在他耳畔扬起。

「女人。」低哑富磁性的嗓音逸出唇角,他勉强撑开眼缝儿,依稀看见蒙胧的人形轮廓。

「放开我。」血色倏失,他竟然看穿了她的伪装。

黑暗猛然袭向他,他终於体力不济的往前扑倒,掌心下柔软的丰盈让他唇角轻扬,顺势吻上那抹馨香。

「啊」该死的男人竟敢轻薄她。

使劲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庞然大物,她狼狈的站起身,脸上喜怒不形於色,只有那平静的秋瞳中暗藏怒涛。

「少爷,灯来了。」春兰提著灯笼,照亮了四周,也照清楚非礼她的恶徒。

「这个人死了吗」

「他没死。」不过就快了。

「少爷,该怎麽办要救他吗」

「当然。」绝艳的容颜浮现诡异的笑容,但眼底却不见笑意。

「可是这个人不知是好是坏,万一他是江洋大盗或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怎麽办」

「我自有打算。别光站著,我们一起把他拖上马车。」

「噢」春兰忙不迭趋上前帮忙。

她嘴角轻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他最好值得我荆无情浪费宝贵的时间和金钱。」

客栈中,荆无情不但替这来路不明的人请大夫,还事必躬亲的照料他,让春兰看得颇不是滋味。

「小姐」小姐可是千金之躯呢,怎能做这种事

「春兰,隔墙有耳。」

「我失言了。」春兰看著她将昏睡中的他身上的银两全搜刮至自己囊袋中,微愕的道:「少爷,你怎麽拿他的东西」简直比强盗还狠。

「我们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生意,要救他当然要索取一些报酬。」看样子他身上有不少钱。荆无情开心的想。

「可是未经别人允许动别人的东西算是犯法。」

「等他翘辫子,替他办理後事也需要银两,至於这些钱他若是死了也用不著。」说起来她还算是做善事呢。

「说得也是。」春兰仔细想想,发觉她的话好像也没错。

是谁是谁握著他的手好温暖,好柔软,一点一滴的暖流自肌肤渗透到他体内,他感觉心脏在狂跳,全身发热。

他死了吗心中闪过的疑问促使他想证明自己是生是死,欲移动身体,可是麻痹的知觉令他动弹不得;他试图张开眼,然而乾涩的眼睛宛如火焚般,喉咙也像被烧断似的无法发出声,却可以听见周围每一个轻微的声响,包括她们的对话。

是她们该死的他不会饶过任何轻待他的人,即使她是女人也一样。铁烈在心中暗自发誓。虽然他此刻动弹不得,但可以确定他暂时没有危险。

专注於谈话的范无情主仆两人,都没发觉他眼皮微微的颤动,逐渐恢复意识。

「这家伙命好遇见了小少爷,否则他早被野狼吃掉。」只是碰上大小姐的下场也没多好。

「春兰,你话太多了。」

「对不起,少爷,我马上闭嘴上

「去吩咐掌柜准备些热水和毛巾来。」

「少爷,你要做什麽」

「检查这商品值不值得我救。」

咦小姐要做什麽春兰偏著头看。

「还愣在这干麽还不快去。」

「好、好。」春兰立刻退出房门,临走前挡不忘投给床榻上的人一个同情怜悯的眼神。愿佛祖保佑他,阿弥陀佛。

「少爷,你这是在做什麽」男女授受不亲呀

甫进门,春兰就看见荆无情在脱铁烈的衣服。

这怎麽得了,要是传了出去,可是有损小姐的名誉啊。真不知道小姐心里在想什麽,要赚钱也不是这样赚,虽说小姐早已习於女扮男装,周旋於一群豺狼虎豹的商贾间,在外抛头露脸或上妓院谈生意,但小姐终究是个千金闺秀,怎能这样大剌刺的脱起男人的衣服

「你话太多了。」荆无情不疾不徐的解开铁烈的衣服。

「可是这我来做就好了。」春兰咬牙上前,暂时抛开姑娘家的矜持。

「春兰,你的手在抖。」荆无情冷冷的戳破她伪装的冷静,「他身上织绣的皮裘是出自江南最有名的金织坊,所费不赀且仅有一件,若是弄坏了你要怎麽赔给人家」弄坏了就不能当个好价钱。

春兰不禁佩服起她锐利的眸光,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穿的衣服出自哪里,不愧是商人。

只见荆无情面不改色地脱掉铁烈的上半身,露出他强壮魁梧的体格,看得春兰脸红心跳,当菊无情继续脱他的下半身时,唯恐看到不该看的,春兰连忙羞窘的背过身。

下场也没多好。

「春兰,你话太多了。」

「对不起,少爷,我马上闭嘴上

「去吩咐掌柜准备些热水和毛巾来。」

「少爷,你要做什麽」

「检查这商品值不值得我救。」

咦小姐要做什麽春兰偏著头看。

「还愣在这干麽还不快去。」

「好、好。」春兰立刻退出房门,临走前挡不忘投给床榻上的人一个同情怜悯的眼神。愿佛祖保佑他,阿弥陀佛。

「少爷,你这是在做什麽」男女授受不亲呀

甫进门,春兰就看见荆无情在脱铁烈的衣服。

这怎麽得了,要是传了出去,可是有损小姐的名誉啊。真不知道小姐心里在想什麽,要赚钱也不是这样赚,虽说小姐早已习於女扮男装,周旋於一群豺狼虎豹的商贾间,在外抛头露脸或上妓院谈生意,但小姐终究是个千金闺秀,怎能这样大剌刺的脱起男人的衣服

「你话太多了。」荆无情不疾不徐的解开铁烈的衣服。

「可是这我来做就好了。」春兰咬牙上前,暂时抛开姑娘家的矜持。

「春兰,你的手在抖。」荆无情冷冷的戳破她伪装的冷静,「他身上织绣的皮裘是出自江南最有名的金织坊,所费不赀且仅有一件,若是弄坏了你要怎麽赔给人家」弄坏了就不能当个好价钱。

春兰不禁佩服起她锐利的眸光,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穿的衣服出自哪里,不愧是商人。

只见荆无情面不改色地脱掉铁烈的上半身,露出他强壮魁梧的体格,看得春兰脸红心跳,当菊无情继续脱他的下半身时,唯恐看到不该看的,春兰连忙羞窘的背过身。

不可否认的,他是她经商多年,见识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中长相算不错的,剑眉斜飞入鬓,如钢铁镂锲出深镌的五官,突显他是个不易妥协之辈,也就是说,凡事最好不要和他打交道,否则绝对讨不到好处。

他昂藏的身躯结实强壮,看得出来他是个很爱惜身体、重保养、锻链身体的男人,而由他手掌上长著厚茧的虎口观来,应该也是个习武之入,并擅用左手刀。

江湖纷争多,像他这样的武林中人会与人起冲突,荆无情一点也不意外,没死算他命大遇见了她。

她深思了片刻,抬起手轻拭眉梢的汗,没想到服侍别人那麽累。

簌簌的声音惊醒了铁烈,他勉强的睁开仅能露出一条细缝的眼睛,蒙胧中,他看见了绝美的容颜

他屏气凝神,生怕一个呼吸就会惊动到她。

荆无情没留意到他微微颤动的眼皮,一心只想快点把身上湿黏的衣服给换掉,於是从容的从行李中取出另一套男装走到屏风後。

是她那个救了他一命的仙女。

他本以为仙女都该有副好心肠,但眼前这个非但典当了他的衣服,还打算将他当成奴隶兜售他心中著实说不出是该感激还是该生气。

她大概不知道她救的人是夜城之王可笑的是,在她眼中他或许只是她做买卖中最贵的一头肥羊。

铁烈试图睁开重逾千斤的眼皮,想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人瞧个真切,在他逐渐清明的眼神中,蒙胧的纱绣屏风根本阻挡不了他锐利的目光,虽然他的身体仍动弹不得,但那本能的男x欲望却不受控制的起了反应。

他可以藉由微弱的光线轻易描绘出她凹凸有致的姣好曲线,见那双藕白如玉的粉臂在取衣服时不经意地从屏风里露出,不禁令他猛地抽了口气,差点以为下腹的欲望会爆炸。

突然,他感觉鼻端微湿,也闻到了血腥味。

让人闻风丧胆的堂堂夜城之王铁烈,竟因为看到她的手臂就大失血他不由得感到头昏的闭上眼睛。

「流血了刚刚还没有啊,会是内伤太重吗」

荆无情的喃喃自语落入他耳中,只觉柔音宛转恍若天籁。他的内伤因她而起。

他决定了,不管她是何方神圣,他要她当他的女人。脑海闪过这个念头後,他再度陷入黑暗。

等铁烈再度清醒,已是日上三竿,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醒了」

荆无情颠倒众生的容颜顿时映入他刚掀起的眼帘里,之前因为伤重而没机会瞧个仔细,如今,终於得见庐山真面目了。

娉婷袅袅,冰清玉肤晶莹剔透,凤目樱唇芙蓉面,一袭水蓝长袍马褂衬托出她纤细修长的优雅体态,好个风华绝代的冷妍佳丽。

「你觉得如何」

铁烈勉强的撑坐起身,「过来扶我。」

「请问你是在叫我吗」

当他在打量她时,她也正目不转睛的看著他。一双冷瞳深不见底,一股向外迸射的勃发气势压得人透不过气,阳刚的轮廓与冷硬的线条刻画出锐不可挡的强悍霸气,足以震慑天地。

荆无情直觉他是个危险人物,虽然他显露於外的压迫感让人很不舒服,但她可是荆无情,是冷酷精明的商业钜子,自幼便接触许多心机狡诈深沉的商贾,及笄接掌商行至今,什麽大风大浪她没见过,又岂会被他吓到。

「我想这里除了你之外,应该没有别人。」铁烈冷冷的说。她是第一个不畏惧他,胆敢不理会他的命令的女人,就连他的宠妾北方花魁见到他也不敢大声说话,而她居然还回嘴,不怕他杀了她吗

「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你的仆人。」荆无情一本正经的道,「还有要求人帮忙,记得加一个请字。」

这女人够对他的脾胃,她激起他已经很久没有过的征服欲。

记得他十二岁时,扼了夺下北方勇士的头衔,以十二岁跨龄参加勇士争霸,从骑马、射箭、肉搏、狩猎等一路比赛下来,最後他击败了大漠第一勇士拔得头筹,也因此认识了北方逍遥楼那个喜欢到处游荡的漂泊浪子石定风,两人合作打下了夜城。

「是的,请。」他不急,要征服天上傲鹰得先下饵。「我躺得够久了。」他无法纡解的欲望也已经积压很久。

「我当然知道。」看在他值钱的份上,荆无情没有防备的走上前。

她弯下腰,还没触碰到铁烈的衣角,一个突如其来强硬似铁钳般的箝制便扣住她的右腕,等她意识到危险时,她发现自己已跌坐在他身上,而他的嘴也乘势覆上她的唇,邪恶又霸道的占据那从未有人接触过的领域。

她很清楚自己姣美的容颜在男人眼中绝对是上等货色,自幼跟随在父亲身边学习时,就惹来一堆苍蝇围绕,甚至有不少商贾见过小时候的她便放话说要包养她,等她及笄後迎娶入门,这使得她体认到女装的她绝对会替自己惹来祸事,更别提接掌家业。

因此,她易钗裙,换男装到北方打天下,父女一南一北使得荆家成为大江南北最大的茶叶供应商。

「没人告诉你接吻时要陶醉的闭上眼吗」他一向对自己的吻很有自信,也感觉得出这是她的初吻。

他轻轻的咬当她的下唇,一股微痛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经末梢,她骇然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的随著他的吻而战栗、发热,使得她又惊又怒的失去了冷静,毫不犹豫地举起左手

「咱」的一巴掌迅速落在铁烈的脸上。

「少爷,午膳来了」刚进门的春兰猛抽了口气,震惊的看著这一幕,端在手中的盘子全掉到地上。

时间像静止般,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须臾,春兰率先回过神。

「放开我们家少爷。」她抡起拳就要冲上前,倏地腰侧微刺痛了下,顿时有如石头一样动也不动。

「你对春兰做了什麽荆无情试著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沉著冷静,但微颤的唇却泄漏了她的情绪。

「没什麽,我只是让她安静一下。」铁烈的手如锁链似的紧扣住她,紧得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手腕的骨头要被捏碎。

很痛,但她没有吭一声,反而冷冷的迎视他探索的深瞳,「我劝你最好快放开我。」不高不低的音量透著凛然不可亵渎的尊贵威仪。

「凭什麽」他还没吻够呢铁烈嘴角轻扬著。

「凭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荆无情刻意忽略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影响。

「我可不认为一个偷去我身上钱财和衣服的人是救命恩人。」他抬起手轻抚著脸颊上像蚊子叮咬般不痛不痒的巴掌印,并伸出舌头舔了下她那一掴残留的馨香。

这挑逗的举动既煽情又邪恶,看在荆无情的眼中不禁又羞又气,但她不敢乱动。心浮气躁乃兵家大忌,任何身处商场或战场的人都知道,所以她要冷静下来,绝不能中他的计。

「从没有人敢在伤了我後还能全身而退,我想想该怎麽处罚你。」他不怀好意的盯著她被舔吮过的玫瑰唇瓣,此刻正魅惑著他。

「你可以先放开我吗你弄痛了我的手。」荆无情做了个深呼吸来缓和胸口的愤怒。

「你忘了说声请。」他以她的话回敬她。

荆无情抿了下唇,从齿缝间迸出话,「请。」

「不可以,不过,我喜欢这个邀请。」使劲一带,铁烈蛮横的再次攫住她的唇,需索的蹂躏著。

呼吸间尽是他男性粗犷的阳刚气息,不想闻人属於他的味道,於是她闭住气,冰冷的注视他,既不挣扎也不张嘴,想以无动於衷让他知难而退。

「张开嘴,」他嗓音沙哑粗嘎的命令。

她仍旧冷然以对,刻意忽略他的吻有如闪电击中她般,激荡著她平静的心湖。她冷静的赚视一脸沉醉的他渐渐将唇舔过她的下巴,也感觉到手腕的箝制略松,虽然还是在他的掌握中,但够了,够她逃脱。

毫无预警的他倏地身子一麻,难以置信的张大眼睛。

「你会武功」他被点岤了。

荆无情灵巧的钻出他的怀抱,沉静的眼瞳闪过难以察觉的火花,从容地整理被他弄乱的发丝和衣裳後,随即走到春兰身边快速的点了下。

「少爷」春兰哇的一声扑进她怀里。

荆无情既没有拍抚她,也没出声安慰,只是静静的等她哭累了,才打破沉默,「去镇上找家铁铺,请师傅做一副手铐和脚镣,至少要十公斤以上。」才够镇锁住他。

「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铁烈纵声大笑。

「非常好,我记住你了。」敛起笑,他的双瞳闪著两簇烈火。

一个外冷内刚的凛然女子,以冷漠为伪装,冷静的外表下是颗怎样的心他非常好奇,但不急,他有得是时间。

在他灼灼目光注视下,荆无情发现生平头一次她体内起了悸动,分不清是惧怕,还是有其他她不敢去想的原因。

这个莫测高深又气势磅硕的狂妄男子,的确在她二十年来不起波澜的心湖投下了变数,无论是好是坏,她都不想被他影响。

她决定尽快处理他,「春兰,明日一早我们把他带到市集去卖掉。」

「为什麽不直接把他交由掌柜处实或者叫他滚」

「春兰。」荆无情冷凝的声调透著不怒而威的气势。

「对不起,少爷。」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去睡吧。」万一放他走,这无耻之徒反倒缠上她们呢她没有把握下次还能不能侥幸逃开他的轻薄。想著,微微的热气倏地扑上双颊,她的清白差点被他毁了。

只有在卖掉他後,变成仆人的他就不敢恣意而为,最好是让人好好磨磨他狂狷放肆的性子,教教他基本的礼貌,之後他们不会再有交集,而她也可以恢复一向平静的生活。

在松了一口气之馀,无法言喻的失落感隐约在她心湖里飘动。

第二章

她还真的打算把他当仆奴贩卖。

铁烈一大早被春兰挖起,发现岤道已解,却多了手铐、脚镣和项圈。

她居然在他脖子套上狗链

「早呀」荆无情走到他面前。

一袭白氅裘衣密不透风的裹著她,但他知道在那衣裳下的身子是多麽诱人,光想就令他的欲望狂烈升起。

「昨晚睡得可好」

「没有你暖床怎麽会好。」他故意露出滛邪的笑。

「放肆,你怎麽可以对我家少爷说这种大不敬的话。」春兰讨厌这野蛮人,竟敢侮辱她心中神圣的小姐。

「为什麽不可以她明明就是女的,还叫什麽少爷。」

「你这贱男人,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她的手才扬起,就被轻柔的扣住。

「春兰,不得无礼。」荆无情语气平和,似透明琉璃的晶眸锁著桀骛不驯的铁烈,「你叫什麽名字」

「我可以选择不说。」要是让她知道他是江湖人人畏惧忌惮的夜城之王,她应该会立刻放了他吧,可这样一来,就丧失游戏的乐趣。

「无所谓,那我可以问你是如何识破我的伪装」荆无情瞬也不瞬的注视他,想从他冷硬阳刚的轮廓中看出一丝端倪。

「这对你很重要」

她点点头,这样她才知道该如何改进,连喉结的问题她都事先设想到了,为何他还能轻易看穿她

「没什麽,你身上就是有股马蚤味扰乱我,勾引出我男性的欲望。」

他邪肆狂佞的打量著荆无情,让她觉得自已在他大刺剌的视线下彷佛赤裸裸的无所遁形。

春兰则因他不堪入耳的言辞而面红耳赤,「少爷,我们别理这无耻恶徒,还是快点将他送去市集卖掉。」

荆无情点了下头,「去请掌柜的备马车。」

「还给他坐马车让他坐囚车就好了。」

「春兰」荆无情沉下脸。

「是少爷。」春兰一福身,万般不愿的退下。

铁烈面无表情的看她抓起狗链,「我劝你最好想清楚,羞辱我对你没好处。」难堪和耻辱汇集成愤怒,他咬了咬牙,强压下高张的欲火和怒火。

「对我而言,你只是个有价商品,如果你的亲人看到你自然会出面买你,而我只是约略收取一些应得的报酬。」

「等你落到我手里,我会让你後悔今天你给我的耻辱。」他的一世英名全毁在她手里,堂堂夜城之王竟被当成仆奴兜售,这等奇耻大辱他记下了。

「那也得你有机会。」到那时她已经回南方了。

铁烈鼻哼一声,闭上了眼。

位在通往夜城要道上的小镇非常热闹,而城西贩售仆奴的市集上一大早更是聚集了大批的人潮。

「少爷,这里龙蛇混杂,我们还是改变主意,随便把他扔到路边丢弃就好了。」春兰坐在雇来的车佚身旁,忧心忡忡的说。

「我心意已决。」荆无情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看得春兰心头如小鹿乱撞。好想跟小姐同骑一驹,不过那只能奢想。

马车内的铁烈再次被点了岤,因为怕他乱吼乱叫,口出秽言,所以此刻的他是有口不能言,愤怒得目皆尽裂。

「到了,让他下车。」拉了下马缰,荆无情环顾著围观的人,讶异小小告示竟吸引了人山人海的人潮,令她不禁猜想他的身份,还是他真的是魅力无远弗届不管如何,卖了再说。

当铁烈被春兰手上的狗链牵下马车时,现场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因为太嘈杂了,荆无情无法听仔细他说些什麽。

不想了。荆无情一跃下马往拍卖会台走去,看著平日嚣张跋扈的人口贩子此刻像夹著尾巴的小狗般,将会台及一些仆奴全扔下,狼狈逃走。

是她的长相太吓人吗她顶多每次买仆奴时杀价狠了些,还是有其他原因

「春兰,带他上来。」

「还不快走。」春兰用力一扯,铁烈脚下一个跟舱险些跌倒,台下的人见状也因他的动作倒吸了口气,不敢看下去。

大部份的人都是被告示所吸引而来,因为那告示上的图像太像他们的王子了,而他们的主子又失踪多日,所以乍知主子可能被当成仆奴贩售时,个个都吓白了脸,不禁好奇地想,是哪个家伙那麽不知死活敢惹喜怒无常、狂傲冷酷的夜城之王,还将他当货物兜售

「各位乡亲父老,这位公子与家人失散多日,我们因不知他的来历,故施此计,还望乡亲们不吝广为宣传。」荆无情不高不低的音量悠扬的传入每个为她捏把冷汗的人耳里。

谁敢找死台上的铁烈恶狠狠的瞪视台下认识的子民。

大夥见状纷纷噤若寒蝉。

「各位可以开始喊价了。」荆无情接过春兰手中的狗链,压低了声音对铁烈说:「我可以解开你的哑岤,但你得答应我不许捣蛋。」

强抑下满腔的怒气和耻辱,他点了下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只要她还在夜城内,他有得是机会。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然而却无人举牌,只因铁烈视线灼烫的看著台下的人。

「少爷,什麽时候才结束」春兰轻拭著微泛的香汗。

「有人出价就卖吧。」荆无情安之若素,丝毫不受人群异常反应影响,反倒是身边的铁烈散发出猛鸶强悍的气势,不时干扰她冷静的心神。

「如果无人出价,就将他交给官府处理,我们已经因他耽搁了不少时间。」荆无情话刚落下,出价声便扬起。

「我出五十两。」一个手摇羽扇的家伙乘舆而来。

「石公子,久违了。」

荆无情有礼的问候。石定风,夜城第二号响叮当的人物,也就是荆无情每次来这里洽商时接触的人,只因铁烈根本不管事。

「好说,荆公子。」石定风瞅著正用杀死人的目光凌迟他的铁烈,笑意不禁在唇边泛开。没想到堂堂夜城之王也有这一天。

五十两铁烈差点吐血。这个石定风给他记住。

「还有人要出此这更高的价码吗」

「五十万两黄金。」

在众人的抽气声中,铁烈打破沉默开口。他出钱买自己可以吧。

「你有钱吗」春兰讪笑著,却得到铁烈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睨。

「春兰,不得无礼。」

「应该没有人限制我不能自己出价吧」铁烈挑衅的看著荆无情。

「是没有。」荆无情发现自已竟没有勇气迎视他锐利如鹰的眼瞳,只能将目光转向台下,「还有没有人出更高价」

「五十万两黄金加一两。」好玩石定风笑容可掬的开口。

铁烈忍不住咬牙切齿。这无赖分明是故意捣蛋。「八十万两黄金。」

「八十万两黄金加一两。」

「石定风。」铁烈咆哮道。

「好了,还有没有人出价比石公子高我数到三,一二」荆无情环顾台下的人,心中约略猜出石定风与他认识,只是不晓得是什麽关系,不过这都和她无关。「那麽就由石公子得标。」

「大家鼓掌。」石定风笑嘻嘻的东张西望,立刻掌声雷动。

「还不快解开我身上的束缚。」铁烈对著荆无情及风光上台的石定风怒吼。

「你看现在解开他的束缚妥当吗」石定风不以为件,笑问著荆无情。

「若是我,我会带回去再说。」她道出实话。她还想活著回南方。

「我们真是有志一同。」石定风搭上她的肩,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