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剑三]来嘛军娘!第1部分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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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序

位于某个海滨城市的二流学校里的一间三流宿舍中,某只姓李名夏的阿宅君正一手握着鼠标,一手摸着键盘,双眼紧紧盯着本子的屏幕,紧张万分地看着眼前的nbsp; 颤颤巍巍地点上了确定键,李夏瞬间觉得尼玛这一秒都不到的时间真特么度秒如年。毕竟,对于一个曾经的手残党现在虽然不残了但也仍旧只是刚刚摸到“高玩”边的“贫民”来说,光攒够那传说中贵的要死的戳着有钱人专属标签的切糕哦不错了是化玉玄晶的钱,就已经够她呛了即便是在因为基三即将开放9o级而使玄晶开始大幅度降价连开箱子都有可能出来的今天谁叫她的脸黑手黑开箱子从来不出好东西所以只能从别人手里买呢tat从这种角度上讲有个身为网游工作室老大兼本服某大帮帮主的好堂哥真是太幸福了有木有替她包了大半的乌金玄铁不说还帮她托关系以优惠价买到了一块玄晶。最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性格不错操作还行的经常被带着刷本的拖油瓶关系户,她和她家堂哥工作室里的人关系都不错,于是乎最后一步去25人神剑冢挑战门派npc的时候请人家友情支援那是一点鸭梨都木有啊

所以,当原本对于李夏来说只能是个传说的大橙武终于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那心情当真是各种的复杂难言。

操作着自家前不久才终于凑齐了一整套破军套名为一剑霜临的军娘装备上她期待已久的天策傲血橙武碎魂,神行回到天策府然后跑到正在演武的天策大师兄旁边甩了几个帅气到爆的枪花,李夏表示,终于不用再天天眼馋大师兄了真是太好了人生圆满了啊嘤嘤嘤~

“矮油这种时候要是粗来个怪就爽了,正好可以试试我新到手的大橙武”某只前手残党很是不负责任地嘟囔着,丝毫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这里是天策府内啊笨蛋就算传闻中我大天策府在安史之乱会全军覆没那也不可能现在就被人端了老窝啊喂

就在李夏兴奋过头地使劲儿yy的时候,眼前的屏幕突然毫无征兆的黑屏了,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屏幕又莫名其妙地恢复了原状,一身破军套手持闪耀着莹莹蓝光的马蚤包橙武的军娘依旧英姿飒爽地站在秦王殿前的广场上,只是原本站在身边的天策大师兄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卡机了么”某只粗线条的阿宅君喃喃自语了声,随即便浑不在意地打算继续摆弄自家越来越风马蚤美腻的军娘。“每天都会卡那么几次的本子伤不起啊木钱换本子的穷孩纸更加伤不起啊”

“咦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又卡了”正试图移动人物,却发现屏幕上的军娘好似被定在原地一般完全动不了了。胡乱点了几下鼠标,无意中将视野拉远,却又发现,原本该在视线内的几个npc全都不见了踪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bug吗还是电脑出问题了”李夏有些烦躁地看着各种不对劲的屏幕,摸向开机键打算重启试试。

就在这时,原本毫无动静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只有一个确认键的简单对话框,李夏仔细一看,忍不住笑了。

“尊敬的玩家,恭喜您获得了本公司最新研发的大型联界游戏万界的内测资格,请按确认键进入游戏。我勒个去,这是哪个熊孩子弄出来的病毒啊也太没新意了,现在无限流早就过时了好不好”撇了撇嘴,李夏毫不犹豫地伸手拔了电源线,然后抠下了本子上的移动电源。

“卧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某宅嘴角抽搐地狠狠盯着眼前失去电源支持却依旧亮得坚~挺~的小屏幕,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尼玛这不科学这种诡异的情形是肿么回事啊魂淡一看就知道一定肯定必须绝对不能按啊”正当阿宅君神色恍惚地打算自我催眠无视这个对话框然后撒开鼠标回去洗洗睡了的时候,一道电流突然从笔记本直通鼠标线传到了食指,然后理所当然的,她的手一哆嗦,食指就这么有如神助般的按了下去,正中确认键简直准的不能再准了

就在按下去的一刹那,李夏的耳边出现了一道好听的女声:“欢迎来到万界的世界。”随后,以笔记本为中心,一道玄奥的波纹迅速笼罩开来,将李夏包裹其中。恍惚间,她好像看见屏幕上的军娘对自己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师傅,帮里的大家,还有我家最最亲爱的堂哥大人,你们教我用技能陪我打本教我赚钱的情分,看来我是没机会还了啊好可惜,本来还想跟你们炫耀一下我的大橙武的”带着遗憾与不甘,李夏逐渐失去了意识。

正文 2第一章 新生

满植各色娇花嫩草的精致庭院内,十二三岁的少女穿着华丽的和服缓缓穿过渡殿,伴着衣料摩挲的声响,长长的裳拖在光滑的地板上,姿态优雅,迤逦而行。

突然,一点浅粉色的物事悄然飘至,少女停下了脚步,自层层袖间伸出一只如玉素手,接下了那抹绮丽的粉。“已经到了樱花开放的季节了吗”清丽略带稚嫩的音色响起,少女看着掌中花瓣,低声叹息。

“是的,姬君,再过段日子您就能看到盛放的八重樱了呢”身后的女房略低着头,用温柔好听的声音恭敬回道。

闻言,少女怔愣了片刻,随即带着难掩的迷茫低声呢喃道:“是吗又一年到了呀”说着,仿若无意般将花瓣随手抛下,任它随风而逝,零落成尘。

回到寝殿,少女一如既往遣下了一众侍女女官。见众人都已走远,她方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一反此前优雅端庄的姿态,少女用在时下显得甚为粗鲁的动作活动了几下身体,然后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了地上。倘若此时有旁人在场,定是要怀疑眼前这位形状极不得体的少女是否真的就是平安京鼎鼎大名的大贵族藤原北家接受着高等教育的小姐的。

伸出两只白藕似的胳膊毫无礼仪地撑着下巴,少女明亮的眼睛此时却毫无焦距,显现出一抹迷惘之色。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来这里将近13年了,也不知道这样循规蹈矩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沉重地叹了口气,她又道:“藤原夏子藤原夏子,再这么下去也许连我自己都会忘记我曾经有个名字叫李夏,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了吧”仿佛是问那股不知正在何处看戏神秘力量,又仿佛是在问自己,自言语间显露出不属此世的异样的夏子心中郁结难解,眉间添愁。

不错,眼前这个做平安时代贵族女子打扮的少女,就是被某个莫名其妙的游戏扔到古代日本的李夏,现名藤原夏子,乃是大贵族藤原北家当代家主长男藤原实赖的次女。

说到藤原氏,就不得不提一件至今仍令夏子困惑不已的事情来。

据她所知,自己如今所处的正是日本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平安时代,但她却是在天平元年出生。虽说她不太清楚公元纪年如何,但从旁人言语中可以得知,现今的大唐君主正是历史上出了名的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唐玄宗李隆基,托她当年曾经一度痴迷贞观开元的盛世大唐和拥有安倍晴明的繁华平安京的福,她记得很清楚,李隆基当政时期的日本应该还处于奈良时代才对,离平安时代还远着呢而且她此世的父亲藤原实赖原本该是至少百年之后的人才对。这样奇妙的时间交错曾令夏子一度陷入了恍惚之中,让她此世生母徐清河担忧了好一阵子。后来想到那神奇而诡异的游戏万界。她才勉强释然。

夏子的母亲徐清河是个唐人,据说是个大商人的女儿。在随其父来东瀛经商时遭逢不测,无奈流落东瀛,后来辗转成为了藤原实赖的妻子之一。作为土生土长的大唐女子,徐清河不仅有着不输任何东瀛女子的美丽贤淑、才华横溢,更有着东瀛女子所没有的风骨卓姿、自信独立,再加上当今圣武天皇对大唐文化的极致推崇,她的得宠也实在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连带着夏子的地位也高了不少。

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那对她来说实在有些太长的乌发,夏子想到这一世的母亲,不由得露出了温暖的笑意。

正在这时,些许布料摩挲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夏子连忙直起身子,迅速整理好衣衫,端上了一脸温婉娴静的微笑,拨弄起了矮几边放置着的精致箜篌,顿时,一阵清冽琴音自少女指间流泻而出。那动作端的是熟练无比,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于是,当穿着一身紫色素雅和服的徐清河进入室内时,所见即是少女认真研究琴弦的景象。

“母亲大人,您来啦”少女仰起头,对着入内的美丽妇人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这箜篌真的好有趣哦”

“是吗,你喜欢就好,也不枉我费心请你父亲辗转弄来这产自大唐的上品了。”挥退侍女,徐清河行至少女身前缓缓坐下,繁复的长袖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宛如画境。

“娘亲,您真美”呆呆地看着这幅近在眼前的美人图,夏子竟开口换上了中文,“别说东瀛这弹丸之地了,恐怕就算是如今的大唐,也没几个人能及得上您的风华”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胡说”徐清河言笑晏晏地点了点夏子鼻尖,也以中文答道。随即又微微皱了皱眉,眼中带愁道:“虽说我一直暗自将你当我大唐女子教养,但你的身上毕竟留着一半藤原氏的血,这里虽小,却也始终算你的半个故乡。何况若无意外,你恐怕是要在这里落地生根的。所以以后弹丸之地这种话还是不要说的好,万一让人听到可就麻烦了”

“娘亲”见此世待自己极好的母亲露出那般忧郁神色,夏子那里还会不明白,她恐怕又是在思念故土了。

看着陷入悲伤之中的母亲,夏子忍不住道:“既然您这么想回大唐,那为什么不回去呢”

闻言,徐清河苦笑一声,叹道:“事情若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我若要回去,光你父亲那关就过不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无声沉默起来。

确实,藤原实赖虽然对自己母女不错,但前提是她们都处于他的掌控范围之中。说白了,身为大唐女子姿容出众才艺无双的徐清河对藤原实赖来说,就是一扇门面,一个炫耀的资本,本质上与一件华服无异,以他的性格,又怎么可能放徐清河离开东瀛,回到那个她心心念念极有可能一去不复返的大唐

见气氛如此沉闷,夏子眼珠滴溜溜地一转,换上一脸天真的笑容道:“娘亲娘亲,跟您学了这么久的箜篌,我已经会了不少曲子,我弹给您听好不好”

闻言,徐清河从恍惚中回过了神,瞧见女儿亮晶晶的期盼小眼神儿,忍不住失笑道:“好呀,我就看看你这丫头能把这把箜篌弹成什么样子”

不一会儿,一阵悠扬的乐声便子室内传来,远远地散了开去。

正文 5第四章 雅乐

自樱花宴那日起,夏子便频繁出入于贵族宴会中,偶有抚琴奏曲,其声悦耳动听之极,常有清音绕梁不去。短短十数日,藤原实赖家二女公子之名声更显。

数日前,京都兴起一传言,道这位女公子近日新作一曲,于一宴会中弹奏,顿时技惊四座,曲消音散良久之后,众人方才清醒。可惜自那以后,那位女公子便不再参加宴会,令许多欲闻此曲者好不懊恼。而那些试图拜访的公子们却又都被拒之门外,一时之间,那如仙之曲竟似成了绝响。

而巧合的是,那次宴会,源博雅并未前来。

夕阳将落时分。寝殿中,夏子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琴弦,颇有些无所事事。一旁的女房见状,便建议道:“姬君可要玩些游戏”

“算了,不是双六,便是贝壳游戏,这些我早就腻烦了”夏子斜倚着协息,身上只是简单套着若叶色的五衣,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的衣物上,那长度已隐隐有越过衣料之势。“罢了,去取些唐土来的文集与我看看吧。”

“是。”

可还没等到侍女取来书册,便有仆从来报,道从四位下源博雅大人来访。

“总算是来了啊”听到“源博雅”三字,夏子一个激灵地起了身,拍了拍脸颊,便立即道:“准备更衣迎客。”

府外,源博雅被侍从请入府内,又由侍女引至夏子寝殿南厢。坐于御帘外,观四周侍女仆从侍立,规矩严整,井然有序,便知此地主人是极为端正自爱的女子,这令源博雅心中对这这位尚未谋面的女公子添了一分好感。

见求见之人尚未到来,源博雅便趁闲暇观赏起院中景色。院内遍植奇花异草,排列虽不甚规则,却也因此多了些自然的野趣。那一片樱树已有小半开了花,飘飘荡荡地甚是好看,想必再过几日便可见到八重樱绽放了。

突然,源博雅隐约听得侍女膝行入帘,衣衫拖曳于地发出的悉索声,闻到缕缕衣香,便知自己拜访之人已到。

果然,不一会儿,一阵衣物摩挲声便越行越近,直至耳边时,源博雅透过御帘隐约见到一道清丽倩影优雅坐下,心想这位大约便是如今盛名在外的二女公子了,便道:“在下源博雅,听闻小姐曾弹奏一不知名琴曲,其美妙之处人言难及也,令在下甚是向往。遗憾彼时因故未曾得闻,然则心中爱乐之情澎湃难抑,因此冒昧前来拜访求曲,望小姐不吝赐教。”

“大人如此盛赞,倒让小女子惶恐了。大人擅乐之名,世所共知,能得大人青睐,这曲子若有知,怕也是要喜极而泣的呢”夏子手持桧扇,掩住嘴角那抹未含多少真心的笑容,面不改色地说着动听的客套话。

“不,此次唐突拜访确实有欠考量,还请小姐见谅。”源博雅见夏子如此,反倒更是紧张不安了。

“公子还真是”隔着帘子观察着帘外人,见对面这位后世大名鼎鼎的“雅乐之神”此时竟是如此的纯粹,夏子不由地无奈一叹,却也因此有了几分真心,道:“既然是公子欲听琴曲,小女子岂敢私藏”言罢便吩咐侍女取来箜篌。

片刻后,只闻帘内传来一阵悠扬琴音,婉转清越,温柔缱绻,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淡淡哀伤,恍若梦幻。直令源博雅听得入了神、失了魂。

藤原府外,一辆装饰精致华美的牛车停在门外,车内人骤然听闻这绝世琴音,一时之间竟也为之所迷,沉浸其中。

曲罢,一侍从模样男子上前来,将车内人自曲声中唤醒:“大人,府邸中人说,此刻源博雅大人正在府中拜访,方才的曲子恐怕就是那位二女公子为其所奏。”

闻言,那人沉默许久,随即道:“真是可惜了,本想趁着这月色见见那位有趣的女子的”毕竟,那还是第一个在自己演舞之时低头无视自己的女子,一向对自身魅力深有信心的光华公子瞬间就被挑起了好奇之心。

“也罢,来日方长。惟光1,回去吧。”

“是。”

此时,夏子寝殿内。

“想必这就是传闻中那把来自唐土的雅乐之器箜篌了吧”过了许久,源博雅带着一脸尚未完全褪去的倾倒之色,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和钦佩:“曾听一位遣唐使说,箜篌之音清澈柔美,与其余诸般乐器皆有不同,今日一闻果真非同凡响小姐的琴技亦实在令在下佩服万分”说着,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不此此曲何名”

“织梦行云2。”沉默片刻后,夏子终究还是道出了属于此曲前世今生的名这是在她仍是李夏时就十分喜爱的箜篌曲,如今再弹,却已是物是人非,旧梦难续。

其时明月东升,浩浩碧空,纤尘不染,飞鸟成群,翱翔天际。看得夏子艳羡不已。

“织梦行云这可真是个美丽的名字”源博雅赞叹道,“如此美丽的名字,与这美丽的曲调实在是相得益彰,小姐才华之高令在下钦佩”

言罢,他稍稍犹豫了片刻,随即略带不确定地问道:“只是不知为何,在下似乎从此曲中感受到一丝悲伤和怨怼”似乎觉得此话有欠妥当,他又立即补救道:“实在是失礼了在下并非有意窥探小姐心事”

“哈无妨。”感受到帘外人紧张的情绪看,夏子不由轻笑,“小女子确有事藏于心中,郁结难解,大人可愿倾听一二”

“不盛荣幸”

夏子轻轻叹了口气,那悠长的叹息似带着直入人心的魔力,令源博雅内心忽的一颤。“公子认为,对于女子来说,何谓幸福”

不等对面的人回答,她就又自顾自地接着道:“女子在此世所求者,一者和乐家庭,一者如意夫婿,一者孝顺儿女,凡此三者皆足者,便是幸福女子了。只是近日来,小女子却忽感命运不定,女子一生几乎皆维系于男子一身,令小女子不由得惶恐了。”

“小姐莫非是担心未来夫婿轻慢小姐”源博雅试探着问道。

“这小女子确实忧心于此。”源博雅感到帘内女子似是有些犹豫地道:“然而此事并非空岤来风,就如那六条御息所3及左大臣家的女公子葵姬4。前者那般洁身自好自尊自爱的女子,在遇到那位光华公子被敲开心扉之后,一片真情却遭那般对待,最终竟成了嗜人生魂,害人害己。而后者本是身份尊贵的女子,却因嫁了那样一个风流不知节制的夫婿而备受冷落,最终竟成了他风流之下的牺牲品闻此故事,又怎不能为女子的悲苦命运叹惋”

“听闻小姐此言,似乎对那位大人颇有不满”源博雅甫听完夏子倾诉便脱口而出,又自觉不妥,立即道:“失言了”

“公子并未想错,何来失言之说。小女子确实对这般轻浮浪荡的男子无甚好感,倒令公子见笑了。实是小女子认为公子并非那般俗世男子,故才直言相告,万望公子莫要因此认为小女子是个不知好歹之人才好。”说着,帘内女子微微欠了欠身。

源博雅似乎能隔着那御帘感受到内中女子的不安情绪来,于是急忙道:“怎会小姐愿意相告,是在下的荣幸。”许是怕言辞不当,他组织了一番语言,又道:“世间虽总有男子任意轻慢女子,却也不乏尊重爱护女子之人。以小姐品貌才华,在下相信,来日定能找到一名真心爱护小姐的男子”

闻言,帘内女子轻笑一声,似乎心情好了许多,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愉悦:“公子果真非凡人也,小女子在此就多谢公子吉言了。”

“哪里”帘外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如此这般,两人隔着御帘倾谈了许久,山川地理、文章经典,皆是相谈甚欢。间或奏曲吹乐,交流雅乐心得,皆互有进益。直至月上中天,两人方才惊觉时间流逝。

“说实话,交浅言深实非小女子作风,然而今日与公子初次会面,却无意之间说了这许多,实在令小女子自己都有些讶异了”夏子桧扇掩面,阴影下的面庞是自己未曾预料的轻松,眼中泛着真实的愉悦。

“在下也觉与小姐甚为投契,不知来日可还能与小姐长谈,交流技艺”说到一半,他才察觉到自己的话中大有歧义,唯恐对面的人误会自己也是那般轻浮男子,便急忙试图解释:“啊在下并无他意,只是”

“公子无需如此,小女子知晓公子之意。公子若不嫌小女子粗鄙,可时常来此小坐片刻,小女子必扫榻相迎。”

“怎会小姐之才艺无双,世间少有人能及,又怎能说是粗鄙”源博雅连忙道:“倒是在下,今后怕是多有叨扰之处了。”

“你我就莫要再这般相互客气了。”见两人这般互相客套,夏子失笑道。

“也是”源博雅似是也觉不该。又见月洒银辉,人声寂静,便道:“天色已晚,在下不便久待,该就此告辞了”说着起身朝帘内人行了一礼。

闻言,夏子亦起身回礼道:“小女子不便相送,请公子一路小心。”

“多谢”言罢,源博雅便乘着夜色,离开了府邸。

望着男子逐渐消失在夜色下的身影,夏子喃喃自语道:“其实他是个不错的人,也许事情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

正文 6第五章 云流

自那夜初见短短不至十日,京中便盛传藤原家二女公子与从四位下源博雅大人交往甚密,互相引为知己,令不少本欲攀折此花的贵族公子们扼腕叹息,遗憾自己迟了一步。

藤原宅,徐清河寝殿内。

“听说这几日,夏子与那位源博雅大人来往甚密”藤原实赖展开蝙蝠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狭长的眉眼上挑,带着一抹隐约的风流。

“是。”徐清河面目温和,神态从容地回道。

“哦~我以为你知道,我是有意将夏子送入宫中的。”藤原实赖眸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大人,妾身是夏子的母亲,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儿女能平安幸福地度过一生。”毫无预兆地提起了看似无关的话题,徐清河的面色忽而一凛,眼中显现出的是自她嫁入藤原家便收敛起来的、藤原实赖已有十多年未曾见过的坚定决绝。“嫁入皇家的女人,没有幸福”

“你”见状,藤原实赖目光复杂地凝视着眼前的枕边人,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对任何男子都不假辞色,一身孤傲高贵宛如实质的风华无双的女子。

“大人,妾身明白大人之意1。然而夏子到底并非纯粹的东瀛之人,她的血统会成为日后他人最为有力的攻击对象,而血统不纯的孩子注定与那个位子无缘。因此,妾身斗胆恳求大人,放过夏子,让您的女儿拥有幸福的可能吧”说完,徐清河一脸诚恳地看向藤原实赖,随即双手摊开,匍匐在地请求着。

见状,藤原实赖眸色愈发深沉,心中念头百转千回。终于,在一阵死寂般的沉默过后,藤原实赖刷地一下收起蝙蝠扇,再次恢复了平静淡然。“罢了,源博雅虽然份位不高,但好歹也算皇室之后,在京中名声也不错,勉强还能配得上我的女儿。”说着,他站起身来,对着依旧匍匐在地的徐清河道:“既然有了人选,就尽快把事情定下来吧。”言罢便举步离开了寝殿。

待藤原实赖走远,徐清河才立起身子。方才那一幕,她看似平静淡然、胜券在握,实际却是紧张万分倘若藤原实赖真要不管不顾地将夏子送入宫中,她一个独在异乡的弱女子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松了口气,徐清河的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笑容来。只要藤原实赖默认了此事,其他的就好办多了。

正当此时,一女房入得寝殿,向徐清河禀报道:“夫人,源氏公子来访,欲求见夏子小姐。”

“嗯~”闻言,徐清河眉头一簇,面色不愉道:“回复那位公子,就说夏子已经同源博雅大人出游了,请公子回去吧。”

“这这恐怕不妥吧,源氏公子好不容易来访”那女房颇有些倾慕源氏公子的美色,故而大胆出声反对,但瞥见自家女主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也只得闭了嘴。

“我以为你清楚这里的规矩,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要是再敢有半句多嘴,在外人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你们就不用在这里待下去了”说着,徐清河的眸光瞬间凌厉,扫了一圈寝殿中伺候的侍女女房们。那强大的气场、冷然的话语,令在场中心思蠢蠢欲动的女子们心中一凛,顿时不敢做什么小动作了。

于是,当那位女房匆匆转述完女主人的话便立即快步回府时,源氏公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逃也般离去的背影,心中郁闷不已。

“又错过了啊”源氏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一向对于女子无往而不利的自己,在这位女公子身上实在是出奇的不顺利,令人捷足先登不说,连一次正式的面都没见上。

“这人走得也太快了,原本还想问问那位小姐去了哪里的。”惟光太清楚自家主人一遇到感兴趣的女子便竭力东钻西营的性子了,却不想自己竟连打探的机会都没有,不由有些诧异。以往的女子们身边伺候的人,对自家主子无不是有求必应倾力配合的,怎么这次都竟似一心想避开一般

他们怎会知道,徐清河对东瀛贵族圈的荒唐混乱早深有体会,又怎会让那些放荡之人欺侮自己的女儿因此身边伺候之人皆经过细心,断不会出现什么卖主丑事2。

“看来我不怎么受欢迎啊”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藤原府的大门,源氏道:“罢了,回去吧。”

同一时间,夏子与源博雅正漫步在郊外一处樱花盛开的幽境。

“小姐这样出来真的没关系吗”源博雅第六次对身边的夏子这般道,语气颇有些局促不安。他从未与女子一同出行过,更别说这女子还令自己甚有好感了。

“没有关系的,您瞧这里虽风景秀丽却人迹稀少,何况我这斗笠上的围纱如此严丝合缝,外人哪能窥伺”失笑地看着身边男子紧张的样子,夏子善解人意地决定转移话题,便道:“难得出来游玩,公子就不要再有这许多顾虑了。如今正值八重樱盛放时节,你我何不倾心于美景之中,尽情抒发心情呢”

言罢,夏子兴之所至,便遣随行女房取来箜篌,寻了一处平坦所在弹起了琴曲。

一曲织梦行云奏罢,夏子轻轻吐了口气,抬头瞬间,却见到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老者正站在不过几步远的地方,眼中交织着怀念和痛苦等等复杂情绪地看着那虚空之处。

“这身衣服怎么像是道袍”夏子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白发老者,第一时间浮现的不是被陌生人近身的恐惧,而是类似他乡遇故人的惊喜

阻止了身边众人欲将此人赶离的举动,夏子起身望向他,口中吐出那习自母亲的大唐官话来:“请问您是大唐人士吗”

听到少女出口之言,老者面色一怔,随即道:“你也是大唐人士”言语之间自有一股沉稳雄厚,气度不凡。

细细打量了这人一番,面前的人年纪显然已经不轻了,但眼神锐利、气度凛然,自有一番傲人风骨,想必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但观其亦不似歹人,便回道。

“小女子的母亲乃是土生土长的大唐人士,只是无奈流落异乡,在此处落地生根后便未曾回去过。小女子自幼时起便常听母亲讲述大唐壮丽河山,甚是向往,可惜无缘得见。今日见先生装束甚是像大唐服饰,故而斗胆问询,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见谅。”说着,夏子福了福身,行了个标准的大唐礼仪。

“无妨。”那老者敛起情绪,淡然道。“只是难得在这异乡听闻箜篌之音,勾起了些许往事。不知可否请姑娘再弹一曲”

“自无不可。”言罢,夏子再次坐下,随着琴弦的波动,一曲仙音待月3自纤长素手之中流泻而出。

于是,在源博雅与一众侍从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伴着纷纷落樱,两人就这般静静坐在樱花树下,奏曲赏乐,恍若遗世。

然而不多时,众人便被那婉转悠扬的曲声吸引,忘记了诧异,只沉浸于曲中唯美意境之中,不闻外物了。

正当众人沉醉于此之时,闭目倾听着露出淡淡怅惘的老者猛然睁开双眼,望向不远处密集的樱花树群,眸中精光闪现。

“宵小敢尔”一身冷哼,老者拈过数片花瓣,随手掷去。就闻一声闷哼,一道重物倒下的声音传来。

夏子几人转头望去,就见那片樱花数树下,一道人影倒在地上,众人见状皆吓了一跳。夏子亦一惊,忙掀起眼前纱帘仔细看去,源博雅大着胆子上前,就见那人已然断气。令人惊异的是,此人死前手中竟已张弓搭箭,一副欲射之姿。

“方才这人的目标可是你啊,小丫头。”无视了其余众人恐惧的眼神,老者淡漠地瞥了一眼尸体,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转头对夏子道。“看来你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什么他要杀我为什么”夏子一脸惊愕,难以置信道:“我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得罪什么人”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老者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又道:“能在异国他乡听到家乡的乐器之音,老夫很高兴丫头,今天就这样吧,老夫尚有要事,就先离开了。”说着,老者便举步离开了。

“自己保重吧,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听到你演奏的曲子。”

望着老者逐渐远去的背影,夏子拦住了欲将人留下的源博雅,道:“公子稍安勿躁,依小女子看来,这位老先生来历必定非比寻常,何况方才他也的确的救了小女子一命,应飞歹人,公子不必过于紧张。”

“救你一命”

“是的,那位老先生说,方才那人躲藏在树后想射箭杀死我,因此他才出手杀了那人的。”

“什么有人想杀害夏子小姐小姐如此美丽温柔,何等残忍的凶徒才会忍心伤害小姐”源博雅闻言一惊,立即道:“不行,我要立即去调查此事”

“公子且慢,连小女子自己都对此事毫无头绪,公子这般毫无方向又能查出什么还请公子冷静等待。小女子相信,不管是什么人处于什么目的伤害小女子,见此次失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而只要他在出手,就有机会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这好吧,就听小姐的,不过小姐还是要告知家人此事,日后提高警惕才好。”源博雅犹豫片刻后应道。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道:“能够以飞花摘叶杀人,这么厉害的手段,难道那老先生就是那位来自大唐的中条一刀流创始者”

“中条一刀流”听到这个名字,夏子心中一动,总觉得甚为耳熟。

“啊在下忘记夏子小姐在闺中不知此类消息了。这是大约二三十年前兴起的流派,以剑术高超著称,据说厉害非常,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源博雅一脸赞叹这说道,“夏子小姐,今天令你受惊了,在下”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盯着夏子涨红了脸,随即立刻转头不肯看她了。

“公子,您怎么了”夏子不明所以地疑惑道。、

“夏子小姐,您的脸请您快些将纱帘放下吧,闺阁女子的面容若是被外男看去了不好”

听着源博雅结结巴巴的话语,瞥见他耳根处的红晕,夏子掩嘴一笑,道:“大人您可真可爱”

“咦”闻言,源博雅一愣,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向夏子,却又在瞬间把头扭了回去。“请您赶快便纱帘放下吧”

“您啊真是让小女子说什么才好呢”夏子无奈摇头,总算暂时放下了逗弄眼前这人的心思,放下了纱帘。“好了,您可以转过头来了。

闻言,源博雅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见夏子真的已经把自己的脸遮严实了,才松了口气。

见状,夏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难道小女子长的就如洪水猛兽般令人难以接受,让公子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吗”

“不不不,小姐神姿优雅,貌美如仙,在下只是不敢唐突了小姐。”

“没有唐突,”此时,夏子突然放缓了声音。源博雅只闻娇声软语悄悄飘荡在耳边:“若是公子喜欢,夏子可以一直给公子看。”

“夏子小姐”

缤纷落樱,醉人微风,花叶无语,暖阳无声。盛开的八重樱下,一对男女隔着纱帘相对而立,却仿佛穿透了阻隔,看到了对方心里。

正文 9第八章 渡海

第二天一大早,藤原庆子急急忙忙地梳洗打扮好,孝女都顾不及装,就这么直奔藤原广嗣的住处。

听到下人禀报说藤原庆子来访,正在用点心的藤原广嗣隐含喜意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让她进来吧。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接近”

待藤原庆子进屋,藤原广嗣立即有些不耐地道:“这种风口浪尖,你来找我做什么万一被人看到联想到些什么”

“拿来”还没等藤原广嗣说完,藤原庆子便打断道:“那个毒的解药,快拿来”

“解药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为了防止你的父亲大人误食那份糕点”藤原广嗣眸光一闪,笑意盈盈道。

“可为什么我给父亲大人服下解药之后他却仍旧昏迷不醒”藤原庆子有些激动地质问道。

“这嘛也许药效发挥地比较慢,不用担心,你看他的命不是保住了吗”

“你”见藤原广嗣一脸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