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1)

掩月搂三千佳丽,掩住的也不过是这一朵血玫瑰而已。

“阿丑,记住姐姐!”

“嗯?!”

“姐姐已经是你的女人!”

她的眼泪再一次流下来,一发不可收拾,身子轻轻的向下滑去,躲藏进被窝里,纤细柔软的双手悄然握住了某个滚热而坚硬依旧的物什,然后轻轻的吻了下去,温柔的含着。阿丑身体僵硬,手指探入月如散乱的秀发里。

“嗯……”

月如一脸羞红,从湿热的被窝里钻出来,轻轻的咳嗽,背对着阿丑。阿丑坐起身抱住她,她停止咳嗽和喘息,扬起头,眸子里一层水雾,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阿丑。

“阿丑……姐姐不行……”

阿丑的浴火又升腾起来,床上的血玫瑰苏月如,有着世人永远无法知道的温存体贴。

铁娘子变成了小女人,在阿丑的身下承受着,双手拢着秀发,脸上洋溢着阿丑从未见过的美丽笑容。

他再也无法忘记月如姐的脸,她带着丝丝泪痕的温柔笑脸。

又一个时辰后,苏月如酥软无力的看着床上凌乱的痕迹和那一片血渍,低头呆呆看着自己的下身,手指轻轻抚摸,一脸痛苦。然后,她赤着身子推开窗户,看着楼下青石路上阿丑的背影,轻声道:“阿丑,不要忘了姐姐。姐姐是真的……”

屋子里的灯影一阵摇晃,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到时候了!”

苏月如身体一颤,没有回头,缓缓的穿上衣裳。

掩月搂外,阿丑面无表情,沿着街道往往客栈走去。他不明白月如姐突然的反常,那带泪的笑脸不断的浮现在脑海中,使得他一阵恍惚。

忽然,一匹快马从身边呼啸而过,差一点撞到了阿丑。

阿丑精神一凛,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此刻长街尽头正一阵混乱,火光冲天!

第四章:杀畜生的刀法

江湖之中,不光有名声、有金钱、有女人、有大块r和大碗酒、还有y谋、血腥和噩耗。身在江湖之中,你永远不会知道,哪一刻会有一把冰冷的刀猛然从背后无情c入你的心脏。

江湖是一个梦,美梦和噩梦!

王掌柜才做了一个美梦,噩梦便立刻降临了。这一对孪生兄弟一前一后相继来拜访他。

火光中,阿丑看到了王掌柜肥硕的身体被大火燃烧的油脂乱冒,脖颈处一道整齐的口子,鲜血大量的涌出来。他似乎被人一刀割裂了咽喉,自己极不甘心的挣扎走出来,然后扑倒在地,一只手捂着脖颈伤口,一只手向前狠命的伸出,似乎要抓住什么,死不瞑目。在门边,那个看茶的年轻伙计胸口被打烂,直接炸开,死状凄惨。

王掌柜一见钟情,爱不释手的宝匣不见了,所有的产业付之一炬。

阿丑嗅到浓烈的焦糊味道和刺鼻的血腥,胃部一阵猛烈紧缩,剧痛无比,忽然想要呕吐。

他捂着微微凸起的肚子,不断的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王掌柜居然连算盘都没能拿起来就被人一招杀死了,还有那个年轻小伙子,袖子里永远藏着的三枚刀币都没来得及打出,生生被人轰杀。阿丑的脑海里浮现出骑马掠过的人的影子,却想不出他的模样。他想不出那个人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解决掉这两个一流的江湖好手。

他大步的离开这里,没法子再看下去。

夜已深。

丹阳城这样的繁华城池,也已熄灭灯火。但黑暗中还进行着欲望碰撞,r体交换金钱的勾当。

萧索的长街,孤单,寂寥。

孤月悬空,银辉流泻。

街边上,一个老婆婆的卤牛r摊子还没打烊,几张老旧的桌子旁坐着三条大汉。三个大汉赤着膊,手上缠着粗糙的布条,背上背着刀,大口吃着大盘的卤牛r,灌着杀口的烧刀子,高谈阔论。

阿丑突然就想喝酒。

大概有一年,他没有在深夜街边喝过烈酒。

因为他不在夜里杀人,也不用在夜里喝烈酒壮胆。他经常在夜里喝花酒,因为怀中有美人,身边有兄弟,或者是仰慕他的公子少年盛情相邀,摆酒相待,那都是好酒。

但这一刻,他突然就想喝酒,喝烈酒。

他不是图醉,而是想解气。

王掌柜死的太快太离奇,他觉得疑团重重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些粗豪的大汉,他一个都认不得,嗓门都很响亮,不像这青山郡温和圆润的口音,陌生的紧。

阿丑在一张空桌子边坐下,风有些冷,他紧了紧衣衫,老婆子已经走到他面前,热情道:“喝酒还是吃r?”老婆子总是这样问,让人觉得奇怪。但凡在这个时候喝酒的人,总是要吃上一点卤牛r的。但凡点了卤牛r的,也总会喝一点酒。可是老婆子依旧是这样多此一举的询问,从没觉得不妥。

阿丑道:“喝酒没r,不美;吃r没酒,不爽。来二斤牛r,二斤烧酒!”

老婆子步伐蹒跚,去切r取酒。

隔着一张桌子的三个大汉之中一个黄发大汉邀请道:“小兄弟,过来一起喝,一个人多没意思!我们正有一些事情要请教。”断了一根小指的大汉招呼老婆子直接把酒和r都拿到了他们的桌上。

阿丑笑了笑道:“三位不是本地人吧?”起身和三个大汉坐上了同一桌。

九指大汉哈哈一笑道:“我们来自大漠边陲之地,初来咋到,路过此地办一些事情。”

阿丑大口的喝酒,虚眯着眼睛瞥了一眼三个大汉的刀,刀鞘被粗麻布紧紧的裹着,上面沾满了血渍,干涸成为一块一块的。

黄发大汉沉声道:“小伙子,你听说过明月刀没有?”

阿丑点了点头,道:“听说过名头,却从来没有见过。刀光明月,不分彼此,天底下最凄美的刀。传说,看到刀光的人,都死了。”

最为沉默的独眼壮汉咕嘟灌了一碗酒,哼道:“龙渊省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黄发大汉和九指大汉都是嘿嘿一笑,一碗一碗的喝酒,好像这酒不是酒,而是白水。

忽然,一只脏兮兮的干瘦野猫簌簌的从街道上跑过,九指大汉叹息道:“可怜的猫儿!”他夹起一片牛r,竹筷子一抖,那r嘶一声飞了出去。正飞快跑过的黑色野猫兀地不动,嘴里正咬着那块牛r,却迟迟没有动一下把那块r吞下去。

阿丑瞳孔一缩。

野猫的确很可怜,因为它已死了。

九指大汉忽然道:“小兄弟,你不该在这里喝酒的,夜里很危险!”

阿丑淡然道:“夜里总是很危险的,刚刚我才看到有人被杀,尸体被火烧了。”

黄发大汉哦了一声道:“你不怕?”

阿丑奇怪道:“怕什么?”

独眼大汉道:“怕我们!”

阿丑呵呵笑道:“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九指大汉笑容诡异道:“看见修罗刀杀生的人,都死了!你看那只野猫,贪吃一块r,是不是死了?”

阿丑道:“死定了!哦,你们是修罗刀,还让我看见了你们杀生!可是那野猫并没有贪你们的r,天降横祸。”阿丑恍然大悟。

独眼大汉道:“所以,你死定了,大祸临头!”

阿丑一下闭了嘴,低头喝酒。

三个大汉一脸杀气,独眼正要拔刀。

砰!

老婆子一声惊叫,案子上一大坛还没开封的酒被她大意之下碰翻了,酒洒了一地。老婆子摆摊夜里卖酒卖r,从来没有打翻过酒坛子,今晚却出了意外。老婆子一下惊慌失措起来,大叫道:“我的酒,我的酒……老头子要骂死我了,骂死我……”她在原地打转,急疯了,忽然捉起了案子上切牛r的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砍,大叫道:“我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黄发大汉冷眼旁观道:“这老婆子疯了,家里的老头子一定是个凶历无比的吝啬鬼!可怜,可怜……”

九指大汉则喝道:“老婆子,我们还没付账,你便死了,你家老头子怕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老婆子闻声骤然停了下来,浑浊的眼睛看过来,嘶声道:“你们快些结账,把钱给我……啊,我还是死定了!”

独眼大汉捻着一块碎银子,走到老婆子面前道:“老婆子,把钱收好。收了钱,我送你上路!”

老婆子奇怪道:“我明天晚上还要摆摊,上路去哪里?”

独眼大汉道:“当然是成全你去死!”

他一只手已握在了刀上。

咔嚓!

一声脆响。

独眼大汉的头突然飞了起来,还有一截刀柄和一只手。

老婆子惊叫一声:“啊,你的头和手怎么跑了?见鬼了……”声音沙哑而凄厉,惊恐已极。

黄发大汉和九指大汉面色急变,一把掀开桌子,站立起来。

独眼的手,还有头骨碌碌落地,身体却兀自不倒,喷出大片的血雾。

阿丑还端着一碗酒,看见了一截红色的刀。独眼想要拔刀,却突然死了,血色修罗刀只拔出了一小截。

杀他的人,出手太快了,神鬼莫测。

黄发大汉狂叫一声:“疯婆子,你敢杀我兄弟?”

老婆子惊慌道:“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她浑身都吓得颤抖,顿时双脚不稳跌坐在地。

黄发大汉暴喝一声:“去死!”

血光一闪,他的刀已经出鞘,血色之刀当头劈向老婆子,刀影如血一般腥红惨烈。

阿丑低头喝酒。

黄发大汉的双腿忽然又飞了起来,他的上半身一下跌落在地,鲜血狂喷,痛苦的连惨叫都发不出来,晕厥过去。

剩下一个九指大汉脸色急变,吓破了胆。他大概的看到那老婆子出刀,快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自己深谙刀法,根本看不出那老婆子出手过。他从未见过有这么快的刀。

他心中一阵恶寒,身形猛然蹿出,抓起地上的黄发大汉,比那野猫还要快十倍,沿着空寂的街道飞奔。

老婆子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地上打翻的牛r,可惜道:“他们的r还没吃完,却跑了。年轻人腿脚利索,你帮老婆子送去!”

阿丑喝完了酒,苦笑道:“我太胖了,累死也跑不过那壮汉的。”

老婆子开始收摊,一边把东西装上板车,一边含混的叹息道:“宰牛宰了六十年,这人啊,还是和牛有些不同……”

阿丑忽然道:“这是大解体刀法?”

老婆子嗤笑道:“这是杀畜生的刀法!萧家的小娃娃,快些走吧,丹阳府的兵卒就要来了……”

阿丑神色肃穆,行礼道:“多谢婆婆搭救之恩,晚辈告辞了!”

老婆婆道:“作乱的畜生,杀了也好,不然老百姓怎么个活……夜深了,天黑走路,莫被影子绊倒……”

阿丑若有所思,转身离开。

他却忘了付账。

老婆婆也似乎忘了,缓缓推着板车,沿着长街的另一头渐渐远去。

夜很冷,月很圆,阿丑的影子很长!

影子怎么能够绊倒人?!阿丑想不明白,他脑子里开始想一些事情,从刘堂英和刘老突然出现在村头开始。

忽然,他一个踉跄,就摔倒了。

阿丑一惊,觉得膝盖一阵疼痛,已擦破了皮,街道地面的石板太糙了。他略显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呼吸一下都停止了。他只看见一道黑影鬼魂一般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无声无息,似在飘荡。

夜风y冷的吓人。

这是鬼?!

阿丑一口气喘过来,沉声问道:“你是鬼影?”

鬼影发出y恻恻的低沉声音道:“死了兄弟的鬼影。”

阿丑道:“那你一定就是鬼影了,鬼手在我手底下成了真正的鬼,你终于要来给他报仇了?”

鬼影道:“没错。鬼手死的好惨,萧家阿丑,你死定了,会死的比鬼手还惨一百倍!”

嗖!

鬼影消失了,留下y森的恐惧和死亡的y影。

他喜欢欣赏猎物的恐惧,而且会在猎物最恐惧的时候割裂其脖子。那样,他能感觉到快乐。

阿丑却理也不理他,迈开步子往街道的尽头走去。

长街尽头,百丈之外便是他落脚的客栈,那里有一棵老槐树,是再明显不过的标志。

第五章:明月刀

咻!

鬼影忽然又出现在阿丑的面前,y冷道:“原来,你没有内力,成了废物。桀桀,可怜的小绵羊……”

鬼影是夜里的幽灵,诡异的嗜血幽灵。他的手中有两把剃刀,黑色的剃刀,刃口只有一线雪亮,闪烁着犀利的寒光。他最喜欢的,便是一点点割破猎物的血管,看着他们流血,疯狂逃窜。他会从最小的血管开始,一步一步来,遵循严格的步骤,直到猎物失血过多奄奄一息,那时也是恐惧到达极点的时候,他才会割断猎物的咽喉,彻底将之了结。

剃刀轻轻一拉,悦耳的音乐响起,一个沾满自己鲜血、恐惧颤栗的生命就湮灭,多么美妙的过程?!

鬼影的手中,两把剃刀有节奏的翻动起来,寒光乱闪。

突然,他又消失了。

阿丑感觉到自己的左右腰际一道凉意闪过,然后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流淌出来。

夜风里,出现了腥味,血腥味。

阿丑冷笑道:“鬼影,你就这么一点把戏?知道鬼手怎么死的?我足足捅了他一百八十枪,一气呵成。”

鬼影幽冷的声音响起:“你开始害怕了,我能感觉到。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还不肯放弃。桀桀,你和其他人,其实没有一点区别……”鬼影的声音就像从y风之中吹来,冰冷却无所不在。

阿丑的脚步不急不缓,坚韧而稳定。

他已走过了十丈。

玉芙能够救他,他必须要让玉芙警觉,前提是在玉芙出手之前,鬼影不能杀死他。所以,他要尽量靠近客栈一些。

每一步,都要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归来客栈的屋脊之后,诡异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玉芙,脸色苍白,被人挟持。另一个戴着黑色的面罩,男女莫辩,扼住了玉芙的脉门。两人都是远远的看着阿丑。蒙面人眼神深邃清冷,玉芙急的都要哭出来。可是玉芙连动一下都不能,被人按住脉门,提不起一丝力气。

鬼影时隐时现,再一次出刀,阿丑的背上,皮r被切割开,血流如注。

阿丑身体一阵晃动,还在走。他的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晃动,眼睛眯在了一起,成为一条细线。

鬼影y冷道:“你能走一百丈,我就放过你!”

阿丑笑道:“一言为定!”

鬼影幽冷的笑,又不见了,y魂不散。

他会严格按照既定的步骤来杀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阿丑已走出三十丈。

玉芙眼中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无声的悲哀落泪。她哭过,却是第一次感到如此凄凉无助。以前她哭,是因为委屈,只要阿丑拉着她的手温言安慰,她就会笑。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阿丑被人折磨而无动于衷?

可是她动不了,还被点了哑x。

现实往往如此残酷,不得不看着想要保护的东西在自己面前走向毁灭。软弱,只是因为有一只手,捉住了你,被迫冷漠到无动于衷的你永远没法子做那个真正的自己,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

蒙面人转头瞥了一眼玉芙,眼神一闪,含混而沙哑道:“我不会让鬼影割开他的喉咙的。”

玉芙努力的摇头,眼中充满仇怨。

蒙面人道:“死心吧,我不会放开你。这是他应得的……”

玉芙的眼睛会说话,冷冷的眨动。

蒙面人道:“阿丑会告诉你我是谁的。我不会告诉你!”

阿丑已走出六十丈。

他看到了如归客栈楼顶上的玉芙和蒙面人,心中一痛。

玉芙无论在哪里,他总能够感觉到。他心痛,是因为玉芙心痛,很简单。他并不想玉芙痛苦。所以,他笑了,很认真的笑。

一个失血过多的人无论怎么笑,总是不好看的。

玉芙流下更多的眼泪,咬着嘴唇,流出了血。

他的手腕已被割开。

他终于走出了八十丈。

鬼影一闪,阿丑的脚踝动脉被割开。鬼影看着阿丑,发现他还在走,没有倒下去的趋势,一脸的笑容,没有恐惧。

鬼影舔着刀锋上的血y冷冷的惊讶道:“看来,你的确是有一些不同的。不过,第九十九丈的时候,你的咽喉将被割开,你能再走出一丈么?”

阿丑缓缓道:“你等着看吧!我活下去,你一定必死无疑。”

鬼影像吞了一只苍蝇,再也不说话。

夜色中的鬼影仿佛并不存在又无所不在,给人无比y冷的感觉,真的和鬼没有分别,y冷无常,来无影去无踪。

第九十九丈!

鬼影动了。

剃刀上刺眼的寒光闪烁。

他早已按耐不住想要品尝割裂阿丑咽喉的感觉。阿丑太特别,给了他太多的意想不到,他相信那种感觉一定很美妙。

杀人杀多了,就如同切菜,没有一点感觉,麻木了。偶尔切r,的确会有意想不到的感觉。

蒙面人也动了。

天上多出一轮明月,两个月亮出现在夜空。

那是一柄弯刀——明月刀。

玉芙也动了。

如同r燕还巢,摄空而行,手中握着一柄剑。

月光最先笼罩下来,凄美而冰冷。鬼影在皎洁的光芒中立刻无所遁形,嘶叫道:“明月刀,明月弯刀……”

鬼影惊了,手中的剃刀却很稳,目标不变割了下去,分别是阿丑下颌之下两边的大血管。

锵!

一柄玉色的剑突然横在了阿丑的咽喉之前,晶莹的玉色流转,温润柔和。鬼影的剃刀恰好割在了剑身之上,而玉色的剑则平平的贴在阿丑的咽喉上。

鬼影的剃刀再也割不下去。

他猛然惨叫了一声,胸膛已经裂开。

心肝肺都能从裂口看清,血流如注。

蒙面人出现在鬼影的面前,手里握着一把弯刀,弯弯若月牙,皎洁冰冷,上面没有一丝血迹,光洁的可怕。

蒙面人,就是明月刀。

江湖中的传奇。

明月刀忽然说道:“如果,你能够走出一百丈,我就放过你。一样的游戏!”

鬼影咧嘴笑了,笼罩在黑衣之中的干枯身躯晃动,忽然发出扭曲的笑声:“啊哈哈,明月刀你输了……啊哈哈……江湖传说,明月刀光,见之必死……这个神话,今天破了……这个赌约,你输定了……我必赢……”

鬼影身形一闪,连滚带爬。拖出整条街的血迹,奔出岂止一百丈,最后一头栽倒在地,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最后念叨了一句:“我打破了神话……桀桀……”然后满意的死去。

玉芙扶着阿丑,阿丑拭去玉芙脸上的泪水。

他觉得太痛了,再笑不出来,而是看向蒙着面的明月刀,苦涩道:“你非要这样折磨我?!”

明月刀沙哑道:“这是你应得的。”

阿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明月刀居然戴着一双白色的皮手套,手中夹着一张纸条,扔给玉芙道:“若想保他不死,速速将他送到此地。”

话落,人已远,留下一条欣长的影子。

阿丑道:“带我去吧!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种怪癖的江湖传奇,让他偏要我吃苦……芙儿,不哭了……”

他勉强一笑,便昏了过去,面色苍白如纸。

玉芙大惊,看准了字条上的地址,抱着胖子阿丑飞奔起来,画面诡异。

总是迟到一步的丹阳府捕快火急火燎的赶到血迹斑斑的现场,只看到地上鬼影的尸体,空荡荡的长街连只野狗野猫也没有。捕头一脸恼怒,这已经适今天晚上第二起了。他们几乎忙了一整夜。不过当他翻过尸体,看见了鬼影的脸,立时惊得跳了起来,然后神色镇定,道:“兄弟们收功,改日我请大家喝酒。”

一个个的捕快都笑了,激动而兴奋。

帅捕头为什么要请喝酒?!当然是分钱。

其中一个捕快眼疾口快道:“老大,这个人怎么像,像鬼影?!”

捕头劈啪一个耳光甩过去,打的说话这个捕快原地转了一圈,晕头转向,方听道捕头的喝骂响起:“放你娘的p,无头尸你还能看出脸长什么样?!嘴贱,到时候就你去跑腿领赏金,财润只得半份……给老子记住这个教训,你没看老爷们怎么发财的?!坑蒙骗,你他妈会什么……捞油水啊,蠢猪,你不懂?你聪明?你不懂……”帅捕头一面教训一面狠狠敲打那“聪明”捕快,其他捕快都快乐的笑了。

阿丑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他一张开眼睛,就看见了卖卤牛r和烧酒的老婆婆的背影。

老婆婆没有切r,而是在切药,快刀如飞,咔嚓咔嚓,却没有一点刀剁到砧板上的声音。她的刀,根本就没有切到砧板上。那块砧板用了几十年了,上面连一点刀痕也没有。贼吧zei8。电子书下载

阿丑立刻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超大号浴桶里面,全身虚弱无力,连动一下都没法,只有眼珠子能转动。

老婆婆的刀突然停了下来,高兴道:“你醒了!”声音慈祥。

阿丑咳嗽几声,说不出话,嗓子里像含着一把沙子。他只能张眼四处看去,发现自己在一个厨房中,厨房很老,很干净朴实,透过敞开的房门,是一个院子。院子中间是一块菜圃,菜圃边上有一颗皂荚树。

这时是黄昏,夕阳西下。

含玉突然端着一碗白米粥走进来,看到阿丑转动的眼睛,眉头舒展了,很温柔的一笑道:“阿丑,先喝一点粥,暖暖胃!”她轻轻在浴桶边的高脚椅子上坐下来,一口一口的喂阿丑喝粥。

粥很香,一点也不烫,温度正好。玉芙在屋外吹了好久,才让滚烫的粥凉下来。这一碗不知道是第多少碗了。粥很融,阿丑觉得津津有味。

十天后,阿丑从浴桶中出来,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完好如初。他却更加的胖了,虚胖,浑身提不起力量。

他的内力散的一丝不剩,干干净净了,外家功夫也退步得厉害。

阿丑苦涩的发现,他被彻底打回了原形,从小苦练的功夫,全没了。

第六章: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

阿丑名头旺盛那两年,曾有很多梦想。譬如加入龙阳门那样的气功门派,力争修炼气功。能够修炼一部气功秘笈是江湖中很普遍很大众的梦想,阿丑也不例外,而且就算加入了大门派,天资不出众也不一定有机会修炼;又如组建一个镖局,自己当老板和镖头。他很喜欢走南闯北,闲不下来;还有带兵做将军,乱七八糟一大堆。

不过现在看来,都有一点遥远。

他心里很烦躁。

晚上玉芙陪着他在皂荚树边看星星,凝视着宝蓝色深邃的夜空。他一点点开始平静下来,缓缓的收回目光,看着默然给他推拿的玉芙,问道:“芙儿,我回来后你第一次见到我,就不觉得惊讶么?”

玉芙诧异的嗯了一声,轻声道:“你胖了但眼睛没有变,我一眼就能分辨。眼睛通心,你的眼神啊还像过去那样光亮,所以我不惊讶,一眼就认出来你。”

阿丑道:“如果是其他人呢?我胖成那样,本应该没有几个人能认出来的。”

玉芙小心翼翼道:“没人会相信萧家阿丑会变成胖子的!人们只会记住那个雄姿英发的阿丑。”

阿丑点了点头,呢喃道:“可是为什么刘堂英、王掌柜、还有鬼影,却一定都不惊讶?!倒是当初那个刘老,神色间有些异样。”

玉芙随口道:“那些人,恐怕是知道你的情况,个个来者不善。刘老是局外人,所以才会惊讶。”

阿丑自嘲一笑道:“卢靖与我决战前,信誓旦旦说绝不泄漏出去半点消息,否则天打五雷轰。看来,这是一个骗局。”

玉芙道:“下一次,你在所有人面前把卢靖废了,狠狠报仇。天雷不轰他,你替天行道!”

阿丑笑了笑。

现在他自己有多弱,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连个十岁稚童都不如。身边能有玉芙陪着,他安心,满心劫后余生的幸福。

老婆婆忽然蹒跚的走到院子里,呵呵道:“老婆子没妨碍你们小两口|交心罢!”

玉芙羞得直低头,阿丑理所当然,一脸微笑着摇头道:“乃乃是有什么事吧?”无事的时候乃乃很少说话,要么低头做家务要么静静的打量着阿丑,一脸慈祥。

玉芙和阿丑都叫老婆婆乃乃,老婆婆听了很高兴,笑的合不拢嘴。

乃乃慈祥道:“没打扰就好,老头子啊要见见你,他精神不太好,偏偏觉得你能说上话!你到里屋去,他想和你说几句话。”

乃乃笑容神秘。

阿丑起身,步履有些蹒跚,走进那间永远关着门窗拉着厚厚窗帘的屋子。他心里也格外好奇。玉芙说这间屋子三天才开一次,是乃乃送吃食,一碗白粥。阿丑不敢相信,一碗白粥能管三天,长此以往非饿死不可。

阿丑推开门一走进去,厚实的门就吱嘎一声关上了。屋里响起一连串的恶劣咳嗽声,四面八方,直叫阿丑一阵心慌。那咳嗽声实在是让人心惊,只怕是一个不好就要断气的样子。屋子里没点灯,黑dd的。阿丑隐约看见一双幽幽的眼睛和一把白胡子。老头子原来没有头发,头皮在黑暗里也似乎在反光,有光泽。

“萧定乱?”

老头子咳嗽一停,就问道,声音低沉。

阿丑心中一惊,他不明白神秘莫测的老人从何而知他的真名,一时之间也未开口回答。

老头子又咳嗽了几声道:“杨辰杨月把东西都给你了?”

阿丑一惊,更觉得奇怪,却如实道:“都给了我。”他知道这一对老夫妻,都不简单,是隐世高手,似和自己的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若不然,非亲非故为何救他,而且还不止一次。事出蹊跷必有妖。

老头子道:“甚好!你过来……”屋子里的烛台悄然亮了起来,一点灯火跳跃。

阿丑这才看到一个光头老人,头顶上烫着两行戒疤,原来曾是个僧人。老人一脸的疤痕交错纵横,异常狰狞,端坐在高背椅子上,一动不动,凶神恶煞一般。

阿丑一愣,缓步走上前去。

老人忽然出手一点,点在了阿丑的丹田之上。阿丑只觉得一阵钻心之痛,身体缩成一团。他面前的老头,压根都没有动过,但他确实被一根中指在丹田上点了一下。老人的速度,比乃乃的刀还要快十倍。

阿丑功夫虽已全废,但眼力还是不差,他确定自己之前从未见过如此迅捷的手法。那一指头力量不大却毒辣至极,痛的阿丑眼泪都要流出来,弯腰缩成一个r球。他宁愿挨十刀,也不愿再吃这样的指头一点。

老头子见状满意道:“内力都耗尽了,丝毫不剩。杨辰和杨月两个老家伙,虽然害你误入歧途,不过现在都没有一点影响了。现在你就像一个婴孩,可以重新朔造。”

阿丑不明白,奇怪道:“您是谁?要做什么?”他到现在,也没法子直起腰。

老头子的声音永远单调而平静道:“我该是叫你一声少爷的,不过我和你爹是死对头,我就不叫了。”

阿丑更加不明白,奇怪道:“你为什么应该叫我少爷?你是我爹的对头,为什么又要救我?”

老人道:“我叫你少爷,是因为我是你们萧家的管家。至于救你么!萧盛道都死了,我和你一个小辈计较什么?”

阿丑沉默了,这不是一般人的逻辑。但凡恨上一个人,总是会祸及家人的。但这个老人显然不同,对他完全没有敌意。

老人又道:“你爹死前,是把你托付给我的。到头来,他还是觉得我才信得过。他叮嘱我传授你功夫,让你做将军,平定天下。所以你叫定乱,是他的遗志。现在我要兑现承诺,传授你一门功夫,学还是不学你自己决定,我这把老骨头不强求你!”

阿丑心中忐忑。

老人提醒道:“练了我这一门功夫,从此以后不能修炼任何内功心法、气功心法、元功心法,就算绝世神功心法也不能,再高明的心法与你都没缘分。”

阿丑心头狂震,从未听说过有如此霸道的功夫。

老人继续道:“非但不能修炼任何心法,也不能劲力外放隔空伤敌,就和外功没有区别,仰赖拳脚兵刃之利。”

阿丑下意识问道:“这门功夫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老人眼中寒光一闪,道:“力量大,速度快,反应疾,身躯精,生机旺。”

阿丑心跳已全乱,震惊已不足以形容。这五点乃是一切功夫的五个要诀,五者往往不可得兼,偶有上乘武功秘笈,得其中二三要素,都是无价之宝。五者兼具者,恐怕元功心法都不及。

阿丑内心一热,也许是卢靖凭借一身外家功夫将他彻底打败的缘故,也许是老人那威力绝伦一指头的缘故,他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道:“我学!”

老人沉默下来,似乎在给阿丑时间再考虑,眼睛闭了起来。

阿丑一脸笃定,没有改变决定的意思。

老人等了盏茶功夫,眼睛闭着,终于道:“我现在便传你心法,你从此以后,用心修炼便是了。”

阿丑诧异道:“心法?!”外家功夫只有招式,是没有心法的,他如何能不诧异,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外功。

老人已经开始一句一句的讲来,双眼猛然张开,有一道道的血色凶光。

阿丑一惊,赶紧细听,一连听了三遍,铭记了下来。

老人让阿丑背诵一遍,无误,方叮嘱一句:“不可外传!”住了口,再也不说话。阿丑若有所思,渐渐的着迷,屋里灯火一闪,恢复了黑暗。

阿丑浑然不觉走出屋子,额头上满是汗珠,感觉到全身有一股热力流淌。他才念了几遍这心法,暗暗参悟,身体上就有了变化。

那心法中偶有“幽冥”、“森罗”、“噬灵”、“冥王不动”等等词句出现,非是善类。阿丑越琢磨,越觉得这心法鬼神莫测,深奥艰涩,字字珠玑,乃智慧之结晶,夺取了造化精华。其中那若有若无的邪意诡谲,使得阿丑心头不由的有些悸动。

这一篇心法叫做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阿丑揣测其出自天禅寺。老头子神秘莫测,从头顶之上的戒疤阿丑却判断出来和天禅寺的受戒手法一致。他约略大概的猜想,无法考究。

既然是出自佛门,他心里也就放松下来。

阿丑默默运转三清九幽妙法莲花心经,渐渐入迷,呆站在皂荚树下,不知不觉便是过去三日。

三日之后,阿丑张开眼睛,眼中出现震惊之色,感受到了一股暗暗的力量充斥全身如暗流奔涌,拳头猛然一握,微有气爆之声。

阿丑感觉到这功夫入门太快了,快得不可思议。运动心法,没有内力,没有真气,激发出来的却是纯粹的力量,流淌在身体里。他脑海之中不由的浮现出“魔功”两个字,一阵凛然。

玉芙一直陪在在阿丑的身边,形影不离。

乃乃盛着j汤,笑呵呵道:“阿丑,快来喝汤。你才恢复过来,需要好好调养。过来,乃乃还有话叮嘱你!”

阿丑和含玉到桌子边坐下。j汤清香,里面放入了数种滋补的药材,带着微微的苦涩。阿丑毫不客气,味蕾大动,狼吞虎咽的连喝八碗,才觉得神清气爽,不饿了。他一连三日都站着不动,练功入迷一切外物都不察,一醒过来便觉得腹内空空,饿惨了。

乃乃会心一笑,慈眉善目道:“你还在襁褓的时候,乃乃就给你喂过奶,也是这个模样,馋的很!”

阿丑眯着眼睛笑,玉芙一脸好奇,颇为认可的样子。

旋即乃乃却神色严肃道:“阿丑啊,老头子传给你的功夫,你要小心修炼。这一门心法传言乃是从天而降,奇诡的紧。一念超凡入圣,一念堕落成魔。连你爹当年都不敢尝试修炼。升天国,坠地狱,全在自己的意念之中。自己心里头的一把尺,不偏不倚,不浮不靡,方能领悟莲华妙法。老头子这么多年,坐困黑暗之中囚身斗室之内,便是因为修炼这门功夫踏入岔口,入了魔道,害的现在一见天光,便要疯狂……天禅寺方丈日日诵经,都无法化解老头子的魔念,其害不浅……”

阿丑闻声一惊,旋即淡淡一笑道:“我经历大起大落,几番波折,也大概知道,恒心静意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那把尺子我能够把握。况且身边还有玉芙,芙儿能够时时刻刻提醒我,乃乃莫要担心我!这何尝不是我的一条出路。”

乃乃面色骤冷,腾一下站起来,手中握着一把刀,那把切牛r的刀。

阿丑和玉芙皆是一惊,感觉到了森冷杀意。

乃乃神色严峻而充满悔意,道:“我闯祸了!”声音已经扭曲。

此时此刻正值晌午时间,当空烈日正盛。老头子那终年漆黑的屋子猛然从中间裂开。老头子依旧静静端坐在那架高背椅子上,骤然暴露在烈日之下,猛地张开了眼睛,竟是一片血色,让人发指。

第七章:泼墨刀客

老头子的身上好像有一层火焰在燃烧,覆盖全身的腥红火苗在跳动,一簇一簇到处都是。他的双眼一张便又紧紧的闭着,一动不动,一张脸却已扭曲,变得狰狞无比。

阿丑只觉得那端坐着的就像一头怪兽,一个魔头。

突然,一个紫红脸面的人出现在老头子的面前一丈外,手里提着一口黑色如墨的短刀。

这个人脸上全是一块一块的红疤和凹痕,没有脸皮。他的脸曾经被人生生剥掉,却还活着,变成了一张可怕的紫红脸。

没人看得出来红脸人面目上的表情,他的牙齿始终露在外面,没有嘴唇,没有鼻子,没有耳朵眉毛,欣慰的是眼皮居然还在。

他的眼皮跳了跳,y冷的眼睛当中有刀子一般的寒光。那是一双毒蛇的眼睛,充满怨毒和残忍。

红脸人的声音很冷,每一个字都扭曲,一字一顿道:“逃不脱的,苏——万——屠。”

老头子叫苏万屠。

阿丑和玉芙都流下了冷汗。

苏万屠是江湖凶名赫赫、威震八方的大魔头,杀人无算,岂止万人屠。苏万屠是诨名,不是真名,在天下任何地方都是如雷贯耳。

阿丑不经意的看向乃乃,不由得想起另一个凶恶的名字:千刀刮。

阿丑的心中翻天覆地,一片混乱。自己闯荡出来的威名,在这两个名字面前,就像一颗尘埃和一座大山,没法比。万人屠、千刀刮,连大乾王朝、大周王朝、孔雀王朝三大王朝都管不了,为江湖天字号魔头、法外狂徒,乃是传说之中的传说,是神话。

千刀刮嘶声道:“泼墨刀,你为什么还要苦苦迫……我们已经归隐,退出江湖……”

红脸泼墨刀冷笑:“退出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能退到哪里?除非去死。为什么?为了报仇!练就魔功的人,都该死。当年我一战惨败,被生生剥去脸皮,眼看着他祸害一方,屠城杀人,我的亲眷无一幸免。我早已发下誓言,苏万屠不死,我永不罢休。他坐困此屋十八年,我等了十八年。今日此地,我要与他再战,报仇雪恨。苏万屠的魔功,休想流传出去。”

豁然之间,泼墨刀看向了阿丑,挥刀如泼墨挥毫。短刀过处,黑影驻留虚空,如同墨迹。

刀出如有神。

千刀刮叹息道:“你没有机会的,这心经也不是魔功。”

苏万屠骤然站了起来,双眼张开。一头恶魔醒了。他猛然一跃,血影一闪,已从天而降,落在了泼墨刀的面前。

泼墨刀刀光闪过,苏万屠横移一步,玄之又玄的避开,打出一拳。

嘭!

泼墨刀如同自己撞上这一拳,登时飞了出去,胸膛已经凹陷崩裂。

他死死的盯着苏万屠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无比,已没有一丝一毫的血光,黑白分明,湛湛有光。

他一口血喷了出来,想说话,却灌了一口血,双眼翻起,死不瞑目。

苏万屠骤然转过身,阿丑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被苏万屠提在手里,耳边响起混乱的沙哑声音:“运动心经!”

阿丑发现有一股力量渗透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自己忍不住按照心法,运转起来。苏万屠已经带着他到达泼墨刀的尸体前。阿丑下意识的看去,发现泼墨刀的尸体之上,正有着一道道的气流在流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气流归于天地之间。冥冥之中,阿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