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部分(1/1)

秦母依然不认同,见他还是想走,无计可施之下,居然跪了下来,“阿隽,求求你,听伯母的话,真的不能去。好,就算你不顾自己,不顾你的家人,但是,你要顾着小柔,这个时候,她是多么的需要你,,她不能失去你,万一你有什么不测,你叫她怎么活下去,阿隽,当伯母求你了,为了你,也为了小柔,别冲动,暂时别找那个魔鬼,你放心,恶有恶报,坏事做尽的他会受到报应的,老天爷不会轻饶他的,所以,你别冲动,不要冲动,伯母给你磕头了,给你磕头了!”

终于,蓝隽再也无法争执下去,心头那股劲儿也随之消失,他颓然地蹲下身子,阻止了还在继续磕头的秦母。

秦母已经泪流满面,隔着朦胧的视线凝望蓝隽,最后,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大声痛哭了出来。

蓝隽鼻子一酸,漆黑的眸子也尽显伤痛悲哀,大手一伸,将这可怜的妇人紧紧搂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愁云密布的病房内依然一片幽冷和清静,淡黄色的光芒从节能灯管s出,静静洒在房间各个角落。

秦浩宇出差了,家中又有乐乐和嘉嘉两个小孩子,加上仍然不放心蓝隽会继续去找云赫算账,因此秦家两老在蓝隽的请示下,顺势由蓝隽留下陪秦雪柔。

寻找她的期间,他劳累疲困,如今,更是心力交瘁。边静静凝望着昏睡中的她,蓝隽边回想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从机场邂逅、到初步结交和了解,再到后来的彼此相知相爱,每一幕,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深刻。

还记得认识她之前,有次参加同学聚会,那是一次可以携眷出席的聚会,很多同学身边都带着女伴,只有少数几个是单身参加,而自己,正是这几个中的一员。

那晚,有个同学开玩笑地说自己这么热衷科研,会不会一辈子都无法尝试体会到爱情的美妙。自己当时很洒脱很淡然地回答说无所谓,对着实验室总好过对着令人头疼的女朋友。而且一直以来,自己也从不刻意去追求爱情,却想不到,爱情已经不知不觉中降临身上。

后悔吗?不,尽管这条有笑有泪的爱情之路坎坷多于平坦,自己依然感觉不悔,如果可以重来,自己照样会选择这条路。

“jessica,你也不会后悔的,是吧?可以重来的话,你也会选择跟我在一起的,是吧?”他忽然拉起她的手,摩挲得格外轻柔,无声问着她。

是啊,这般娇小柔弱的她都能承受得住如此多桀命运的折磨,强健如自己,又岂能萌生退缩胆怯的意念?正如自己和她在爱情相守石头前的誓言,自己与她,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永远相伴相随,打破一切困境、迎接雨后彩虹!

沉郁悲痛的心开始得到了舒缓,加上近日来的奔波疲惫,蓝隽困意渐渐来袭,含情脉脉的眼眸带着她平静的俏脸进入了梦乡,他宽大暖和的手,还牢牢握住她的小手。

夜,继续变深,当墙上时钟的时针走向凌晨3点多的时候,秦雪柔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眼眸缓缓睁开,里面残留着迷惘、呆滞和空d。

她皱着眉头,略感吃力地环视着四周,当目光触到床前的人影时,某些片段逐渐回到脑海,喜悦激动也随之涌上心头。千辛万苦,自己逃出魔掌,获得自由,总算回到了他的身边!

不过,她的欣喜只维持了一阵子,苍白的容颜立马又黯淡下来,手,下意识地从他掌中抽出。

她一声不吭,只是静静注视着他,就那样任由时间悄悄流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发觉他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她赶忙闭上眼,即便他重新稳定下来后,她也没再睁眸,就那样思绪混乱的,直到下一次困意来袭……

……

随着秦雪柔的清醒,近日来的愁云惨淡总算逐渐散开,然而,大家的心头大石才放下不久,便再一次被提起!

只因为,劫后重生的秦雪柔,思想行为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很少说话,除了每天必要的身体检查、吃饭、洗刷等,她一直躺在床上,沉默寡言,只是选择性地简单回答了父母的一些问话;对蓝隽,形同陌人,无论蓝隽怎么逗她、哄她、甚至求她,她都没有反应。

对此,大家苦恼不已,为了让她恢复正常,不惜将原本被蒙在鼓里的乐乐和嘉嘉带到医院,奈何,见到乐乐和嘉嘉,秦雪柔更是如见魔鬼,竟然大声叫喊,要秦母将他们赶走。

乐乐和嘉嘉自然是又哭又闹,最后幸得蓝隽和秦家两老使尽各种办法,连哄带劝,总算让他们平静下来,不过,他们还是每天嚷着要来医院。

“外婆,妈咪的病还要多久才能好,我和嘉嘉什么时候才能靠近她呢?”乐乐小小的身体站在一张四角椅子上,两手趴着窗玻璃,伤心哀痛的大眼睛透过玻璃直看向房内的病床。

原来,对于秦雪柔的失常,大人们经过一番讨论商量后,一致哄骗乐乐和嘉嘉说秦雪柔得了一种病,这种病的症状是不想见任何人,包括他们两兄弟。

嘉嘉脚踏另一张椅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也是牢牢盯在躺在病床的秦雪柔身上,语气呈现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伤感,“为什么妈咪会讨厌我们,她明明说过我和乐乐是她的心肝宝贝,蓝隽爸爸,当初您也在场听见的。”

站在旁边的蓝隽听着,俊颜更是格外哀切,起初,看到她那样对乐乐和嘉嘉,他震惊又痛心,但渐渐的,隐约明白过来,像五年前一样,她把对云赫的恨转移到了有着云赫血统的一双儿子身子。

“jessica,你对我如何漠视如何不理都无所谓,可是他们,才这么小,这么需要你的关爱,他们的伤心和难过,难道你真的看不见,真的可以无动于衷吗?等你心结打开的时候,你会是何等的后悔和内疚!赶紧从中出来吧,别再沉陷在仇恨悲痛中了,身边的我们,是多么的需要你,而你,一定也在深深渴望着我们,对吗?对不对……”无声的话语在他心里呐喊,看着她的黑眸,悲怆更甚。

“别难过,大家都别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小柔会恢复过来的,我们再等一阵子,再等等吧……”秦母布满皱纹的脸同样是愁云满布,她不断安慰鼓舞着大家,同时,更是安抚自己。

就这样,大家不辞劳苦、无怨无悔地等候下去,希望时间能冲淡秦雪柔的伤痛,能唤醒被她压制心底的温暖,然而,迎接大家的却是另一个更深重的打击和悲痛,她再一次从他们身边离开。

“隽,睡梦中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恬淡,看着那样的你,我忍不住向老天爷祈祷,让你能够永远保持这份淡定和祥和。借着柔和的夜光灯,我就那样贪婪地看着你的睡颜,我多希望时间能够停止流动,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但我清除那是不可能,就像我时刻祈祷着噩梦远离我,它却还是不断地纠缠着我。

还记得,你曾经握着我的手,跟我讲,以后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和险阻,不管前面的路途是多么坎坷难行,你都会握紧我的手,一直往前走,直至抵达康庄大道。

雨后的彩虹,不可置疑会非常美丽非常绚烂,我异常希望自己能够与你一起享受这份美好,可惜,我坚持不下去了。每当我以为痛苦就要结束,以为那是我最后一个噩梦时,殊不知,另一个灾难其实已然悄悄来临。我不停安慰和鼓励自己,有你在,我一定能度过,最后会苦尽甘来。但我发现,我累了,倦了,千疮百孔的身和心,再也无法承受下去了。一个接一个的灾难,毫无预警,到底何时才是个头?或许,我这辈子与幸福根本无缘。

越是回想我们的过往,我越是感到惭愧和无地自容,当然,还有浓浓的不舍。隽,谢谢你给我爱,可以的话,希望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你值得更好更轻松的生活,而不是跟着我一次次地陷入痛苦的深渊。每次看到你那饱含伤痛的眼神,我便讨厌自己,我想,要不是我,你估计还会是以前那个我第一次在戴高乐机场见到的温柔高贵、悠然儒雅的科学家。

是的,爱情不该用配与不配来衡量,可是,一味地带来悲伤痛苦的爱情,那根本就不该发生。我深深地祝福你能从痛苦中摆脱出来,重新寻求你的新生活。不管将来怎样,在我心里,会永远保存着一个像温玉般善良儒雅的男人,曾经带给我一段刻骨铭心的愉快经历。

接下来,我要跟爸、妈、还有大哥说对不起。你们生我养我,给我一个个快乐的经历,而我,回报你们的竟是接二连三的伤害。记得小时候,爸爸还在单位上班,我每个月最期待的日子便是爸爸发工资第二天,因为妈妈会带我去逛街、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还有新裙子。大哥会把爸给他的零用钱,取出一半带我去看电影或者滑冰。

当时的我,高兴难言,我还对你们保证,长大后一定努力读书,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赚很多很多钱。你们都说不用赚很多钱,只要我乖乖听话就行。于是,我也听取了你们的教导,当个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切品学兼优的女儿(妹妹)。

可惜,我的孝心只能尽到了22岁,22岁以后,我不断地给你们添加麻烦,让你们跟着我一次次地承受悲痛哀伤。对不起,爸,妈,大哥,很庆幸能有机会与你们成为家人,因为你们带给我无尽的欢乐;却又很后悔成为你们的家人,因为我给你们带来漫无边际的伤痛!

每次当我受到伤害的时候,你们总是无怨无悔地给我安抚、鼓励、关怀和疼爱,我知道这次也一样,但是,我真的不知如何面对你们,对着你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谅解心疼的眼光,我发现,自己很可恶,很可恶,要不是我,你们就不会承受和经历这些!

最后,乐乐和嘉嘉就交给你们了,我知道,你们会比我更爱他们!还有……帮我跟他们说声对不起,错不在他们,而是……在妈咪!是妈咪当年的天真和愚蠢,给你们所有的人带来了伤害和悲痛!

我知道,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甚至会……客室,我真的无法再呆下去,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可以的话,请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痛苦,或者,你们不原谅也行。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我已经给你们带来太多的痛,不会再加重你们的悲伤,否则,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原谅自己。

还有,请别再寻找我,因为,对于一个有意逃避躲离的人,你们根本无从寻找。等我觉得是时候了,我会回来见你们。

珍重!”

——

柔10号凌晨留

第87章算账

“呜呜,这孩子怎么自己跑了,她到底去了哪里,孤零零一个女孩子在外,万一遇见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不是说好有事一家人共同解决的吗,为什么她还要自己承担,小柔,你是存心让妈难过,让妈痛苦吗,小柔啊……”看完秦雪柔留下的书信,秦母简直柔肠寸断,已经哭倒在了秦父怀中。

秦父也是愁眉不展、悲伤满怀,紧紧搂住秦母,希望彼此能够得到抚慰。

而蓝隽,大手依然牢牢拽着薄薄的信纸,反复看着白纸上绢秀工整的字句,盈泪的深眸慢慢涌上了悔恨和悲戚。自己要是不睡得那么沉,要是没对她充满过高的信心,她便没有机会偷偷离开。

她一名弱女子,身体尚未完全痊愈,根本不适合四处奔波,万一她出啥事,自己又是何等的悲痛欲绝!都怪自己,明知现在是非常时期,自己应该打起十二分精神,即便再累再倦也不应闭眼沉睡。蓝隽,你真是该死,该死!

还有自己的优柔寡断,上次去警告云赫那禽兽的时候,如果态度坚硬强势一些,那禽兽或许就没机会再给她伤害,后面这些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难怪她要离开,难怪她要放弃,她大概也认为,自己保护不了她吧!

霎时,所有的悲伤和愤慨好像洪水一般,汹汹涌上脑门,蓝隽将信纸掐得紧紧的,最后,往裤袋一塞,不顾秦家两老的惊愕和困惑,疾风一样也朝房外奔去。

出了医院,他将车速调到最高,不顾一切地驰骋于拥挤的道路,幸亏他技术好,好几次都避过了差点撞到的车子。不一会,人已抵达赫集团大厦的楼下。

将近上班时间,有些职员已经陆续抵达,看着尽职严肃的保安,蓝隽只能在大堂门口徘徊,愤恨未退的眼眸不停转动,等待云赫的出现。上次来的时候他就了解到,这栋大厦不设地下停车场,因此这个大门口是云赫回办公室的必经之路。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蓝隽面色愈加暗沉,频频看着手表,随着表针的转动,心中火苗越是膨胀。

“咦,这不是蓝氏企业的少东家蓝隽先生么?”蓦地,一个娇媚轻柔的声音传到耳际。

蓝隽下意识地抬头,只见一名身材高挑、艳丽时髦的女子伫立自己面前,经过化妆的脸庞挂着浅浅的笑。

“我叫李岚,赫集团的行政经理!”李岚脸上仍是意味深长的笑,忽然对他伸出手,“蓝先生来找我们总裁的吧?”

蓝隽继续怔然,眼前这个女人,自己从没见过,可她居然知道自己!不过,基于礼貌和素养,他还是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手放在跟前这只白皙洁净的掌上。

松开了手,李岚唇角的笑意更浓更媚,“蓝先生没预约?故在这里等总裁?不过,我想你站错地方了,我们总裁昨晚在公司留宿,您再这儿等,恐怕等不到他!”

蓝隽身体陡然一颤,眸光轻轻晃动,心头撩动起来,这女人到底是谁,怎么好像能看穿人的内心似的?

“走吧,我带你上去。”李岚又道。

不过,蓝隽没有立即跟从,而是问,“你明知道我没预约,怎么还带我上去?”

李岚顿了顿,又密又黑的人工睫毛底下的美目暗暗涌动丝丝诡计和算计,忽然,朝他趋脸过来,嗓音多了一份娇嗲,整个人也是无比的暧昧,“因为你是帅哥,为帅哥效劳,是我的荣幸。”

条件反s地拧开脸,蓝隽轻轻压住乍然萌生的厌恶,探究复杂的眼眸狐疑地注视着她,好一会,选择随她前进。

接下来,两人不再言语,只是脚步节奏地往前迈着,穿过宽敞的大堂后踏入电梯,直至抵达云赫的办公室门口。

“你敢进去吗?”李岚已经停了下来,问得甚是古怪。

蓝隽不语,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随即,推开那扇刚硬坚实的玻璃门,很快寻到伫立窗边的一抹高大挺拔的人影。

听到响声,云赫迅速回头,见到来人后,剑眉立即蹙起,深沉的眸子蒙上阴骜。他怎么能够进来,难道又是秘书自作主张?小雄那小子呢?看来,自己得重振严风了!

打一进门,蓝隽视线就没离开过云赫,瞪着这张邪如魔鬼的面容,他新仇旧恨一起来,愤怒的身躯不由分说地冲到云赫面前,一把揪住云赫的领子,抡起拳头便打,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快到云赫毫无防备,还边打边怒吼,“这一拳,是为jessica而打;这一拳,是为乐乐和嘉嘉而打!”

突如其来的剧痛,夹杂着灼伤般的刺疼,云赫黑眸骤冷,怒发冲冠,在蓝隽第三拳挥来时,迅猛地抓住蓝隽的手,薄唇溢出的怒吼几乎可将周围的空气凝固,“你找死?要是嫌命长,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迎着那恐怖骇人的森冷表情,蓝隽没有半点恐惧,还咬牙切齿地反击,“该下地狱的是你,单是qg与禁锢这两个罪名,就足够你坐一辈子的牢!!”

云赫一听,面色更是恐怖到极点,额暴青筋,根根触目;手箍成拳,咯咯作响。

“做人别太自以为是,天网恢恢,你这魔鬼一定会受到报应的!”看着他的愤怒,蓝隽非但不怕,反而有股痛快在心里荡漾。对付这种烂人,自己早该用这样的手段,“等我找到jessica的时候,即是你受到法律制裁之日!”

紧箍的拳头陡然松开,云赫星眸一膛,沉声质问出来,“你说什么?她去哪了,她去了哪儿?”

由于蓝隽刚才动手引致身体的晃动,秦雪柔留下的信恰好从他裤袋滑出,冉冉飘落到地面。

看着那绢秀熟悉的字体,云赫迅速蹲下,捡起纸张,默默阅读着里面的内容,心头怒火陡然烧得更加旺盛。她不见了,她偷偷躲起来了,该死的蓝隽,竟然把她弄丢了!

望着意外落在云赫手中的书信,蓝隽并没想过立即抢回来,而是,整个人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先前的气焰不再,两脚后退几步,悲怅涌上面庞。然而,电光火石之间,他只觉眼前光芒闪过,下一秒,脸部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只见云赫直挺挺地站立跟前,浑身上下散发着熊熊怒火。

“你这孬种,竟然把她弄丢了,她要是出什么意外,我必定送你去见阎罗王!”云赫藏怒宿怨,越说,心中怒火越是膨胀开来,挥起拳头,对准蓝隽又是一拳。

蓝隽连打几个踉跄,不顾脸上传来的火热的痛,赶忙站稳脚跟,在云赫再次袭来时,及时给出反击。

两具同样高大健壮的身躯就这样厮打起来,彼此都不甘示弱、拳脚并用。想不到蓝隽平日里文质彬彬,打起架来一点也不逊色,由于两人功力相当,故而双方身体上没受到很大损伤,只是可怜了办公室内的物件,成了两人战斗的牺牲品,几乎是无一能够幸免。

满室凌乱狼籍,两人拳脚打累之后,开始抓起“武器”,报纸架、皮椅、甚至茶几,噼噼啪啪,这下,两人都开始挂了彩,但由于怒气蓄着,彼此都不愿意消停,直至大雄和小雄闻讯赶到。

看清楚那两个激烈纠缠搏斗的人影,大、小雄皆由惊讶转为恐慌,迅速上前劝解,一人拉开一个,小雄还很不幸地误打了一拳。

“滚开,我要打死这个懦弱没用的孬种!”云赫怒斥着忽然拦住自己的大雄,眸中火苗狂猛燃烧。

蓝隽更是义愤填膺,痛骂小雄,“走开,你这帮凶,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大雄,你放开他,通通站到一边去,静静看戏,看我如何将这个没用的东西打成残废!”云赫冷哼着,火眸涌上不屑和轻蔑。

“哼嗯,你这qg犯,禽兽不如的畜生,上天治不了你,我来替天行道,我就不信你能永远嚣张下去!”

qg犯!畜生!尽管他说的是事实,但云赫还是忍不住暴跳如雷,浑身像是注满了无法抵挡的超能力,魁梧强壮的大雄被他推到在地,而他,箭一般地朝蓝隽这边冲来。

原本搂着蓝隽的小雄,看到云赫那杀人的恐怖模样,不由胆颤心惊,连忙放开蓝隽,迎上拦住云赫。而大雄也已追了上来,兄弟两一起牢牢抱住云赫,好一会,总算勉强将其制止。

“放开,难道你们两个想造反不成?”云赫继续用力挣脱着,杀人般的目光转到他们身上。

小雄皱着眉头,苦苦劝慰,“总裁,您别冲动,你们任何一个受伤的话,雪柔小姐都会伤心,且不高兴的!”

“荒谬,jessica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不想秦雪柔被曲解,蓝隽立即怒哼出来。

自然地,云赫愤怒加深一层。

“蓝先生,我知道你是想为雪柔小姐出气,但不管怎样,总裁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雪柔小姐,他对雪柔小姐的爱并不比你少!”小雄顺势劝说蓝隽。

蓝隽一听,更是不屑和厌恶,“爱?jessica才不稀罕这肮脏的爱,她宁愿死也不愿接受这个卑鄙无耻、阴险j诈、禽兽不如的魔鬼所赋予的屈辱和折磨!”

终于,云赫怒气膨胀到了极点,犹如火山爆发,歇斯底里的咆哮响彻整个宽大的办公室,“大雄、小雄,你们两根废柴,我数三声,你们立刻放开我,否则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一——二——三!”

跟随云赫多年,大、小雄自然知道云赫这样的情况是代表什么,然而,他们宁愿冒着事后真的被他赶走的危险,也不想这里发生血案,不想云赫最后因杀死人而被枪毙!心有灵犀地相视一下,兄弟两很有默契地将云赫箍得更紧,还边恳求蓝隽先行离开。

蓝隽仿佛吃了豹子胆,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愿对云赫这种社会败类呈现出微弱的一面,即便没趁机攻打云赫,却也稳稳伫立着,对云赫发出不甘示弱的瞪视。

由于大、小雄的发力,云赫被箍得动弹不得,只能用谩骂发泄自己的怒气,“蓝隽,你这废物,这是你自找的,我要是不将你蓝家搞得j犬不宁,不将你弄得身败名裂,我便不叫云赫!”

“云赫,你这人渣,我也告诉你,我要是不把你送进监狱,我蓝隽二字倒转来写!”蓝隽说罢,猛然将茶几掀开,只闻轰隆一声巨响,昂贵的蓝色水晶茶几面立刻变成碎片,碎片在明亮灯火的照s下闪闪发光,耀眼的光芒直刺着大家的眼睛。

空气里全是紧张和凝重,压抑地令人害怕,似乎有种血腥味在漫延。就在这异常危急的时刻,一个人影猛然冲了进来,是秦浩宇!他刚出差回来,还来不及消化秦雪柔的事情,马上奉父母之命感到这儿。

望着整个室内彷如刚刚经历过一场摧毁性极强的地震,或轻或重,一切物件几乎无一能够幸免,秦浩宇尽管没有参与,却也隐约猜出方才的战况是多么的激烈。稍后,他的视线自这些境况抽离,黑白分明的眼眸开始涌上愤恨,狠狠s向云赫,足足有几分钟之久,继而才走进蓝隽,二话不说地将蓝隽带出门外去。

诺大的房内,陡然安静下来,只有云赫那急促粗重的呼吸声杂乱无章地作响。

大雄和小雄仍不敢松懈,继续使劲拦着云赫,三人就这样争持着,仍由时间悄然流逝。

大家都不知晓,在寂静的房外,一直隐藏着一个高挑的人影,目睹着房内的激烈,两扇又浓又黑的人工睫毛底下的狐媚眼眸不断迸出得逞和诡异的光芒……

第88章惊闻噩耗

天空像崩紧的淡蓝色绸缎,清澈明亮地笼罩着海洋和陆地,一轮旭日从波光鳞鳞、闪闪的海面上冉冉升起,一刹间火球腾空,光影有了千变万化,百道光芒四散开来,辽阔的海面更是金波闪烁,雄伟壮观,在沙滩边喝岩石下宿夜的海鸥、鸬鹚、野鸭等等,也兴奋盎然地冲开朝霞,成群成队地朝海面深水处飞去。

看着眼前这片色彩缤纷的瑰丽世界,秦雪柔带着水汽的美眸更加迷离了,海面上璀璨耀眼的一层层涟漪,开始幻化成一张张面庞,有俊逸儒雅的蓝隽,有和蔼可亲的父母与大哥,有亲切友好的曼妮、韩希和云琛,当然,还有乐乐和嘉嘉的活泼可爱的笑靥。大家脸上都挂着微笑,似乎都在朝自己招手,呼唤自己过去。

越是看着,心中那股思念牵挂越是深切,她下意识地将手探入裤袋,可惜摸不到想要的东西。担心自己抵不住思念,故她离开的时候,把手机也留在医院了。

那天早晨悄悄离开医院后,揣着前天托母亲取来的两千多元,拎着母亲原本给自己在医院备用的两套便服,不知不觉中抵达这儿。

这里是距离市区约有30公里的一个小半岛,纯朴、宁静、祥和、美丽。高中毕业的时候,同学们组织到这儿举行露营欢送会,尽管只是短短一天一夜,却足以令自己深深陶醉,临走前还打算将来再来一次,想不到竟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

来这儿整整七天,每一天自己都站在这儿,踩着细软的白沙,沐浴着习习的海风,听着涛声澎湃,心情即便低沉如旧,却也不再憋郁和惆怅,不过,那一缕缕化不开的情思是怎么解也解不开。

不用闭眼,自己脑海里也是他们一个个影子,就像现在这样,一张张面庞是那么清晰,那么的亲切,让她孤独的心得到温暖,同时,让她掀起心疼。

面对自己的再一次离别,母亲一定是整天以泪洗面吧?父亲应该是总对着阳台那盆兰花发呆思忆吧,而大哥……以前,每次听到大哥要出差,自己都觉得有点失落,但这次,自己是多么希望,大哥能迟点再回来,越久越好,这样就少一个人伤心。

蓝隽呢,最痛最悲的人是他。她可以想象,那对干净清澈的眼眸是怎样的忧郁和痛楚。原来,自己是这么坏,辜负一个那么善良、那么美好的男人!

乐乐和嘉嘉呢,他们还会不会继续追问大人们,自己的病几时才好?又或者,因为看不见自己而在此大哭大闹。原来,尽管自己表现得很厌恶他们,其实一直在不由自主地安安关注留意着他们。

“爸,妈,大哥,对不起,小柔无孝,总让你们蒙羞和疼痛。”

“乐乐、嘉嘉,妈咪也对不起你们,妈咪将你们带到这个世界,却从没发自真心地爱过你们。”

“还有蓝隽,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20年的阳寿来换取你能够将我忘记!”

其实,他这样为自己付出,只要能让他恢复以往无忧无虑、平静恬淡的生活,即便要付出自己的余生也不过分,只是,自己并非单身匹马,要是可以扔下父母不管,自己早在五年前就解脱了。如果自己原本有75岁寿命,那么,可以在55岁之前对父母尽孝,即便到时阳寿已尽也不感觉遗憾和愧疚,父母到时尚在人世的话,便也不至于太过悲伤,而大哥,到时已经组织了新的家庭,有大嫂和侄儿们的劝慰和陪伴,应该很快可以从伤痛中出来。

那乐乐和嘉嘉了,自己55岁的时候,他们才30岁出头,是否成家立业了?没有自己,他们会不会坚强勇敢、安然无恙地生活下去?应该会的,是不是?他们是男孩子,应该独立有担当,兄弟两人彼此扶持帮助,快快乐乐地走完属于他们的人生。

想吧,秦雪柔闭上眼眸,双手合十,对着辽阔的海面,竟然真的祷告起来,念着念着,泪水遏制不住从眼角静静溢出,划过两边面颊,然后是唇角,苦苦的,涩涩的,渐渐漫延整个唇瓣……

“雪柔,秦雪柔,jessica,jessica……”猛然,一声夹杂着法国口音的中文呼唤自背后由远而近地传来。

秦雪柔转首,看到那久违却熟悉的人影,整个人不由大大震住。

“雪柔,真的是你!我没看错人!”原来,来人是麦森,秦雪柔在他记忆里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故他单靠背影都可认出她来。

伤感的情怀随着这张久违的笑脸而暂且隐退,秦雪柔水汪汪的秋眸愕然又惊喜,看着看着,竟然忍不住,泪水再度袭上眸眶。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望着这般楚楚可怜的她,麦森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曾经读过的《长恨歌》,手自然抬起,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接住那晶莹的泪珠。

秦雪柔微微一颤,条件反s地头一歪,下一秒,眼泪已无,嗓音却难掩哽咽,“麦森,你……怎么来了?”

麦森炯炯有神的目光仍然牢牢盯在她的娇颜上,约有十来秒之久,嘴唇轻轻张开,“公司有个设计师是中国人,他跟我提起这里,纯朴、宁静、美丽,很符合我们公司下一季的主题,故我趁着这趟中国之旅前来看看。”

原来如此!秦雪柔下意识地环视四周,还有那远处的一排排整齐有序的民居和随意点缀在民居木屋栅栏间的白桦树,或金黄或翠绿,在晨光辉映下闪闪发光,与木屋、炊烟、挑水的村妇,以及玩耍的孩童一起,营造着家园的温馨和美好,释放着一种生命独有的暖意。

在秦雪柔打量周围环境的时候,麦森也深深陶醉和倾倒,“不同于闹市的繁华喧嚣,这里野山野水,无处不入画,行走其间,会真正领悟到宁静、美丽与和谐。根本就是人类最佳的栖居地,我想到了,就用‘活着’来命题,你觉得怎样?”

活着!活着就是为了享受生活,改变世界!多么深刻的寓意!

得不到秦雪柔的回应,麦森不由再次留意到她眉宇间的忧伤,于是语音转为关切,“对了,你一个人来吗?你丈夫和儿子呢?”

秦雪柔怔了怔,呐呐地答,“这次,是我自己来,他们没跟上。”

麦森听罢,更感惊愕,继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忽然又道,“雪柔,你瘦了许多,没事吧,跟丈夫吵架了?我以为他会是个好好先生。”

吵架?自己和蓝隽就吵过一次架,是在很多年,从那以后,别说吵架,他连大声说话都没对自己做过。

“来,我们去玩,享受生命,享受大自然的好。”猛地,麦森拉起她的手。

稍作停顿后,秦雪柔一个深深的呼吸,便也迈动脚步,随他奔走起来。

坐在沙滩上,感受太阳轻柔的触摸,感受细沙的柔软,看着地壳变迁遗留在沙滩上的珊瑚残骸,看着海浪的澎湃,波涛卷起时夹沙裹石,吞吐日月的气魄。浸泡在海水里,让一波波地海浪迎面打来,海水咸得令人嘴唇涩涩发苦,因为海水的比重大,他们的身体也禁不住浮了起来。然后,他们还走进了乡村的田野,在溢彩流金的油菜花海帮村民收菜,在殷红的草莓地品尝着妖艳欲滴的草莓,在鱼塘里观看各种各样的鱼成群结队的起舞。

所见到的,是一个魅力清新、令人陶醉的世界;所体会的,是一种怯意自在、无拘无束的感受。

到了傍晚,彼此都累了,他们回到沙滩,并肩瘫坐在细软的白沙上,沐浴夕阳,让海风吹去身体的疲惫。

“雪柔,我好久好久都没试过这么快乐和轻松了,这种美妙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六年前的马尔代夫。”麦森身体突然往后一仰,就那样躺在了收到水汽侵蚀而显得有点濡湿的沙滩上,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衣服甚至身体会因此而弄脏。

秦雪柔则出神地眺望着呗彩霞染红了的海平面,这里虽没马尔代夫出名,却是另一种人间天堂,在这儿,自己感觉到生命是充满力量的,是兴致勃勃的,是绚丽多彩的,是令人感动的。

“六年了,我还以为再也没机会与你一起体会美好,想不到老天爷对我还是非常厚爱!雪柔,我多么庆幸自己的这趟中国之旅!”麦森又开始弯腰坐起,顺着她的视线,他也在痴痴看着海面上的璀璨瑰丽。

秦雪柔神色一定,侧目,柔柔的嗓音透出内疚和歉意,“对不起麦森,上次还来不及去你公司拜访便回国了。”

“噢,没关系,意外的东西没人能预料和阻止得了啊,何况,我们现在相遇了!”麦森目光逐渐转到她的脸上,这张倾国倾城的女性面孔,还是那么绝美迷人,令自己……怦然心动。

秦雪柔被他炙热的眼神盯着有点不自在,于是使劲找话题,“对了,我想不到你会是一个商人!”

“你拿你认为我应该是什么?”麦森嘴唇微微一扯,眼中炽热稍微减退,蓄着浅笑。

脑海立刻窜起在马尔代夫沙滩上见到他洒脱悠闲、逍遥自在的模样,秦雪柔毫不思索地回应,“艺术家,或者……一个喜欢四处旅游的富家子!”

艺术家?麦森嘴唇抿得弧度更大,也看向水汽氤氲的海面,突然问了出来,“雪柔,你听过路易这个姓吧?”

秦雪柔愣了愣,点头,“你们这个路易,就是曾经那个路易吗?”

“嗯!”麦森语气改为幽幽的,面色也发生了轻微的变化,“我们的家族很庞大,沿袭着曾经的尔虞我诈和你争我夺,每个小孩几乎一降临到这个世界,便开始肩负起为将来努力、奋斗、甚至相互算计、残杀,我也不例外。十五岁的时候,我跟parents请示过放弃,他们居然以死反抗,不过后来我还是因意外从家族中消失,直至四年前,我父亲病重,于是回归国土,接受管理了家族其中一间公司。”

秦雪柔听罢,美目燃起困惑与震撼,唏嘘过后追问,“你是怎么失踪的?被家族的人故意弄走?那段时间你在哪?做什么?被囚禁了?”

麦森嘴唇陡然蠕动,欲言又止,眼中尽是复杂的神色,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秦雪柔不觉更加疑惑,却还是忍住没有追问下去,忽然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安慰出声,“麦森,不过你经历过什么样的过往,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应该往前看,好好活着!”

“你呢?雪柔,你应该也是一个充满故事的人吧?你会不会也好好活着!”他反问,无论是当年在马尔代夫或去年在普罗斯旺,还有,今天在这里,他都觉察到了她眼底下的那抹忧郁。

秦雪柔沉吟着,一会,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不错,只要活着,一切便有可能实现。好好活着,享受生命,创造世界,打破一切困难,走向最后的光明……

“先生,小姐,买份报纸吧!”蓦地,一个尊敬亲切的呼唤,将对望着的两人拉了回来。

只见一名年约十来岁的青少年,左手臂弯抱着一叠报纸,右手递来一份。这个美丽的小岛并不像其他旅游景点那样设置酒店,游客抵达这儿一般都是留宿民居,自然也就不能像居住酒店那样随心所欲地看电视。因此,有人专门卖报纸,让游客能及时了解到社会上每天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在都已经傍晚了,这报童还在做生意。看着报童黝黑的脸庞展现的腼腆笑容,同情和怜惜之情在心头骤然窜起,秦雪柔接过报纸,准备掏钱给他。

不过,麦森比她更快一步,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落在报童掌中,c着他半咸淡的中国话说道,“不用找了,谢谢!”

报童眼睛陡然睁大,惊讶欢喜地望着他,得到他的肯定后,频频鞠躬感谢,“谢谢先生,谢谢小姐,谢谢你们!”

报童已经远去,秦雪柔随意打开报纸,看着看着,俏脸蓦地刷白。

“诺贝尔奖权威何在?物理学诺贝尔得奖者、年轻华人科学家蓝隽,其研究的xx定律二期被发现偏差,连带当年得奖项目受到质疑,震惊整个科学界,此事牵连家族产业,昨日蓝氏企业股价大跌,公司股东纷纷提出退股,整个董事局有可能面临瓦解或改组……”

看着秦雪柔古怪的样子,麦森蹙眉询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说着,视线沿着她的目光看向报纸,蓝隽,蓝隽……难道……这个蓝隽就是那个蓝隽?去年在普罗斯旺薰衣草田看到的那个高雅俊逸的男人,是一名科学家?

“麦森,对不起,我要先回市区,我们再联系吧!”秦雪柔已对麦森道出告别,且不待麦森反应,就那样拽着报纸疾奔起来。

麦森赶忙追上,“我跟你一起去!”

秦雪柔顿了顿,瞧着他,便也不做拒绝,继续往前……

绝色尤物 第八十九章 为爱疯狂

下午五点钟,豪华气派的会议室里正举行着一场公司高层会议,忽然,从云赫手机传出来的月儿轻快的儿歌铃声不但划破了气氛中的严肃与凝重,还打打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

冷峻的面容微微一窘,不顾众人惊诧好奇的目光,云赫拿起搁置桌面的手机,走到了窗口边,接通电话后,如期听到一个稚嫩娇柔的童音。

“云赫叔叔,您好,我是乐乐,我有没有打扰到您了?”

“……没有。”醇厚低沉的嗓音呈现罕见的温柔,云赫丝毫不理会身后那一道道愈加惊奇的视线。

电话里顿时响起一个舒气声,乐乐接着往下讲,“是这样的,我妈咪去其他地方治病了,外公外婆都很不开心,我和嘉嘉不想回家烦他们,今天下课后我们对外婆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