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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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克清了清嗓子说:“如果说有区别的活,他将越来越疯狂。对于谋杀,他可能丝毫不会感到自责,杀人就象你打死一只苍蝇或踩死一只蚂蚁那样视为常事。”

警察们交换了一下忧虑的眼神。

这位联邦调查局精神病学家继续说道:“其人可能正试图通过证明他对于其牺牲者生命的权利而强制进行报复——

谁知道他报复什么。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权利欲就是他行为的动机。“特克又看了看警察们说:”不是每一个妄想狂都有危险,而是那些危险的、杀人的人才是真正的妄想狂。“

“其人会特地在外表上显出正常的状态,他会尽其所能维持其常规,不做任何反常的事情以引人注目。他不会在服装方面披金戴玉追求时髦。其人的秘密是窥不透的,深藏在他的内部,一般的旁观者是不会注意的,你们要深探细找才能发现其秘密。”

特克从眼镜上方瞥了一眼,然后把眼镜往鼻梁上推高一些。“其人也许与其父母或其中的一个关系不好,他或许曾幻想杀死他们的一个。在某种程度上说,他是孤立的、与世隔绝的,是一个孤独者。他可能高智商,也许是个天才,但也可能”干着一份卑下的工作。大多数这样的人能够在社会__〔干几年,因为他们把自己孤立起来了。只有当他们的妄想占据统治地位时,他们才会采取暴力行动。大多数息有同样病症的人不会伤害他人,但是也偶有例外,其人就是这种例外之人。“

特克犹豫片刻,看了看他的提纲,然后继续说:“有些妄想狂患者寻求一种能够防止他们最可怕的冲动的生活方式。例如,那些害怕性冲动的男人常常去当牧师。他们抑制着其生命中的可怕的冲动,并永远如此。一个与其杀人冲动角斗的人,可能正好成为,或希望成为警察。”

布里格斯、格雷迪和邓普西都扮了个鬼脸并互相看了看。

“这种人通常是性无能,并缺乏自尊而又极其希望建立一种男人气概。他的性挫折可能导致谋杀,然而,玛丽·本森被qg表明其人并非性无能。他可能对性的需要达到发狂的程度。性本能是驾驭全部人性的生物能源。其人也可能是属于另一种类型的人,他为自己感到骄傲,并且性欲过人。

他内部的经常性的紧张会使他产生一种超凡的性冲动,甚至可能已经结婚。“

“结婚”这个词使布里格斯受到刺激,暗自产生出幻想。又是那些绷得紧紧的蓝色衬衫。她一直弯着腰,她穿什么裤权了吗?没有紧身短裤的痕迹、多漂亮的p股啊!特克仍然在侃侃而谈,他应该更注意听讲。

“妄想狂的世界充其量不过是一种劣质的精神世界。至少其人部分地感到受到了迫害,他可能感到他所仇恨的东西实际上主宰着他。这样的情况下,他正和他自己头脑中的恶魔作斗争。其人的精消神分裂生活从各方面在撕裂着他。一句话,先生们,他完全是一个狂人,一个疯子,一个怪物。

谈谈你们的看法吧。即使你们活捉了他,他也不会服罪。“

特克摇了摇他的秃头,邓普西仿佛看到一只j蛋在晃动。

“如果你们抓住了他,我就能够和他交谈,我将准确地告诉你们使他形成血腥疯狂的经历和思想。同时,这也是我所能尽的最大努力。”

特克林视了一下其他医生,他们对他点头表示同意。

“我想作一个光明的结论。其人究竟是谁呢?他可能希望自已被捕。他极其希望并需要得到承认,需要对他的行为表示赞赏。其结果,他可能去寻找反常的、不必要的机会。他愿意冒被发现的危险,这将增加抓住他的可能性。”

这位精神病学医生结束了谈话,拾起他的发言提纲,微微地购了一躬。邓普西站起身对特克和其他医生的全部报告表示感谢,随后问这位医生是否可以对其人的基本形象作一个描绘,以便供传播媒介发表。邓普西希望在一小时内获得这份画像,它可能会削弱其人的第十次谋杀的影响。特克表示同意。

走出屋外,萨姆把手搁在吉姆的肩上轻声说道:“大脑竟如此复杂。你以为你能够通过爱和理解与人们交流,然而某些人的头脑中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萨姆·格雷迪驱车直奔布里奇波特的假日饭店。鲍伯·德林格的代理人一直跟踪着6个匿名的嫌疑分子,他正急于获得第一手情况。

今天早上,他综合了几方面的事实,德林格那长满疹疤的鼻子给了他6个嫌疑分子。委员会中有6个活着的人与其人总的体貌相吻合。德林格的长疥疮的鼻子真是他妈的地道的伪装,他真是他妈的一个好侦探。

如果这些特务已经盯住了6个嫌疑分子,麦卡尔平的谋杀就会使其人露出真面目。至少也应该弄清这些嫌疑分子。

格雷迪在与邓普西驱车前往费尔波特医药中心的路上,发现一辆黑色的福特格林纳达在跟踪他们。当他们去饭店时,这辆车还在跟着。

他知道德林格从赫兹那里租了6辆不显眼的蓝黑色福特格林纳达车,但是没有提到对吉姆进行跟踪。邓普西不可能是其人,但德林格必须为自己证明这一点。被人盯梢是讨厌的事,令人吃惊的是吉姆没有发现他有尾巴。

老天,他有人跟踪了吗?他看了一下后视镜。后面4辆车都是蓝黑色的格林纳达。噢,真见鬼,格雷迪心想,这多么浪费出租汽车费。他把车停在2a停台,发现随着一股车流,那辆格林纳达已经飞驰而去。也许这只是巧合,回来的路上可能有热闹看。他敲了敲德林格的门,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出来:“进来,傻瓜,门没闩。”

红脸膛的德林格看见格雷迪走进屋,抱歉地说:“真对不起,萨姆,我以为是我的侦缉队员来了呢。我带来4位精选的专业队员。可是这个j巴局里却给了我6个业余侦探,全是结巴。今天我让他们对我的6个嫌疑分子进行跟踪,他们什么事也干不了,只是等着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而我们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连毫毛都没有发现一根!”

他激动万分,并不想控制自己的愤怒。这是德林格的另一面,格雷迪以前从未发现过。德林格已经有至善论者的美称,格雷迪认为这可能是名符其实的。

萨姆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以为这6个人可能是有经验的侦探,但已证明他们是无用的汽车跟踪者。每30分钟他们用无线电报告一次。

下午一点,6个嫌疑分子仍然都在他们的办公室。午餐时分我就感到有些怀疑。下午一点半,这个人还在那里,下午两点、两点半、8点仍然如此。然而在两点40分左右,麦卡尔平被谋杀。我向他们查问,他们怎么会知道嫌疑分子仍然在车里呢。无论你信不信,6个人都一致回答说‘因为他的车还在那里’。6个混蛋!后来我发现,至少有8个嫌疑分子出去吃午餐。他们是怎么去的?两个走路去,一个和朋友开车去的。可是我手下的人都报告说他们一直呆在办公室里。

我已经让他们立即到这里来舔p股。今天我们已经发现了一起谋杀案,我敢说要到明天其人才会再次作案。那个聪明的富生是不会被这帮蠢驴抓住的。“

“你能证明这6个人都在他们的办公室吗?你能为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排除嫌疑吗?”萨姆问道,他正想着邓普西。

“没有一个能排除在外。然而,我们却可以把6轿车排除在外,没有一辆车在犯罪现场。”德林格幽默地说。

“你仍然肯定你们发现了可靠的嫌疑分子吗?”

“可以肯定。”

“你是怎样知道的呢?”

“我的鼻子,萨姆,它还在发痒。”

格雷迪认识到他不会得到任何情报,特别是当德林格正处于这样一种恶劣的情绪的时候。他感到失望,嫌疑分子的名单还没有减少。在回费尔波特旅馆的路上,格雷迪一只眼睛老盯着后视镜。没有一个人跟踪他,原来德林格一点也没有怀疑他。只是当他把车停在汽车旅店时,他才想起那6个盯梢的被德林格召到布里奇波特开会去了。

维维安正在院里散步,芭芭拉已完全恢复过来了。她那孤独的与世隔绝的的日子结束了,她度过了有生以来最美好的这个夜晚后,一直睡到中午12点半,并且在床上用了早餐,饭后还喝了些香摈。芭芭拉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兴高彩烈。她们的眼睛互相摩拳,别的什么也没干。就是这样也产生刺激。

维维安回到家,换了一身薄膜般的粉红色套装,8点钟又回来了。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她骑着自行车走了两个街区来到芭芭拉家。两个女人兴冲冲地喝完了半瓶香镇,互相讲述着自己生活的故事。听到芭芭拉让她在这里坐一会儿见见她的特别男人时,维维安感到惊讶,但她没有表示出来。

她们俩都听到其人的车到了车道上。维维安看到芭芭拉向门口冲去,对他们激烈的亲吻一时感到嫉妒。

“这是维维安·斯玛克斯。”他文雅地一笑,亲热地握着她的手说:“维维安,还有一个斯玛克斯这样的名字,你一定是平平安安的。”三个人都笑了起来。在交谈中,维维安忘了他叫什么,要么就是芭芭拉从未提到他的名字。他立即发现这个女人穿着紧身的汗衫。他感到头晕目眩,眼花镜乱。

他立即喜欢上了她,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当芭芭拉让她的情人到另一个房子里去时,她正在找借口离开。当他走开后,芭芭拉悄悄地说:“维维安,我真的想让你留下来”。

晚8点,600多市民拥挤在费尔波特中学闷热的大礼堂里,参加保护人民委员会组织的会议。虽然窗户都开得大大的,但屋子里还是又问又热。

朋友和邻居们互致问候,但没有轻松的戏谑。他们的脸色严峻肃穆,坐在身边的每一个人可能就是其人,他将把他们拎出来作为下一个谋杀对象。

会议山主要发言人汤姆·温彻斯特主持。

“大家都知道为什么今晚我们要聚集于此。在过去的10天中,发生了10起兽性的谋杀!我无需再逐个赘述,你们每一个人都已获悉全部详情。然而,你们有的人可能并不了解最后这一次。今天下午,费尔波特受人爱戴的药剂师、童于军的首领、教堂的领袖、公众的仆人安德鲁·麦卡尔平在他的商店遭到了杀害。”

温彻斯特提高了声音:“警方企图解释说麦卡尔平卷入了贩毒,这无非是为他们的无能找借口,这是其人所干的一起残忍的谋杀。”

“警方既无保卫我们的能力,也无保卫我们的意愿,他们正在用拖延的办法对付我们。州政府和联邦政府懒洋洋地一p股坐在那里看着我们的公民一个又一个地被杀害。就在上个星期六晚上,我们最亲密的朋友玛丽·本森在朗伍德又从我们的桌子上被夺走,绑架,遭受兽性的j污并被谋杀。当我想去帮忙的时候,一名联邦调查局的官员用他的拐杖击我的腿,让我别管闲事。”

温彻斯特对听众中的嘀咕声感到高兴,他吸引住了他们并迅速克服了紧张。他知道自己忠诚的、直接了当的态度正受到听众的广泛支持,他满怀信心地说:“这个杀人犯显然计划继续谋杀,许多人认为他打算至少谋杀我们之中的52人。

我认为,10次谋杀就已经足够了,你们说对不对?“

“对!”雷鸣般的回答从与会者口中传出。

“如果警方无意保护我们,我认为,现在是我们自己保护自己的时候了,你们说对不对?”

“对!”一阵更为响亮的声音响彻大礼堂。

有的人大声叫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温彻斯特拍了拍手,要大家镇静。“我将从每一行人传下去一张纸,希望每一个到会的家庭派一个成员——请注意,只要一个成员——写下你们的住址,你们的军事经历和你们拥有的武器。我们委员会将把你们指派到一个街道邻里治安小组。费尔波特将分成6个区,每个区由一名上校负责,6个上尉分别向他报告。每个上尉将领导一个10人治安小组。这样就将有一支差不多400人的治安部队,并配有一些指挥官。”

“我们希望妇女也自愿行动起来,负责后勤保障。明天晚上,我们将通过电话告诉你们所分派的地区,你们的上周将和你们联系召开私人会议。巡逻从星期二晚上开始。”

温彻斯特的讲话引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妇女们站了起来,男人们挥舞着拳头。就在当晚,委员会索取了520个家庭的签名,其中有440个男人有军事经历或受过军事训练,460个男人至少有一件武器。

格斯·贝利感到震惊。他吃惊地看到一支法西斯队伍将正好组建费尔波特市中心。今晚这次集会组织得很好,尽管人们愤怒、拥挤。明天,他们将轻而易举地变成一伙暴民,采用他们自己的快速司法形式。他提前离开了会场。

其人装扮成一个戴硬壳帽的建筑工人混在那群为温彻斯特喝彩的人群里。他也为维持治安的任务签了名,化名为“一男任”填的是温彻斯特的家庭住址,并声明他一直是海军中尉,拥有一挺机关枪,一支火箭筒,一支喷火器,两支步枪和6枚手榴弹。

朱迪·罗杰斯坐在床上,再次看着从警察局借来的一份心理学分析报告。

她伸手取了一支烟点上,一个疑虑闪现在脑海中。

报告说其人是一个孤独者,一个与世隔绝或孤立的人,这不符合她的判断。这与内德·尼科尔斯不相吻合,那个无用的家伙根本不是孤独者,他是一个性格外向的人。

或者是她错了,或者是医生们的分析不对,必须有一个解释。

她放下手中的报告,伸手要摘电话,想找皮特·邦德。

她的脑子里想好了捕捉蒂尔顿的计划,但必须得到公司获准。

她的手刚触到电话,铃响了。她的手弹了回来,似乎电话是活的。这一定是皮特。

“喂!”

一个粗暴的声音从线路的另一端传过来:“木偶小姐,你必须在24小时内让你那漂亮p股离开这个城市,不然的话……”

“怎么样?”朱迪问道,她为自己镇静的声音感到吃惊。

“我要从那上面撕下一大块。”对方回答说。

“你是谁?”

另一端传来咋嚓声。

朱迪整个地被镇住了,她坐在床沿上企图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一定就是其人,她已经熟悉这个声音,就在几小时前她还听到过这个声音。这是内德·尼科尔斯的声音,她敢以生命担保。

她想打电话找吉姆·邓普西。不,要等到和皮特说话以后再打。

邓普西揉了揉双眼,双唇紧闭。他们又被激怒了,情势一如既往,多么可怕!

是全部怀疑的时候了,是怀疑每一个人的时候了。其人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事情,几乎知道他们正在想的所有事情,一定是有知情的人。难道有人在他的这个紧密的小圈子里吗?

其人知道麦卡尔平的底细,是跟踪的结果吗?他一定会这样做,否则为什么要装扮成一个老太婆呢?谁知道这些事情?多孔告诉贝利和法罗,二人转知给他,他又告诉过格雷迪和布里格斯,那些被派去盯梢的人也知道。就是这样。

莫非内德就是其人,那他怎么会了解麦卡尔平呢?邓普西的嘴干了,他从冰箱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其人曾使用镶有象牙头的拐杖,这种描述听起来好象是格雷迪用过的拐杖。他究竟在想什么?这不可能是格雷迪。莫非真是他?

现在已经没有幻想了。心理分析报告已经确证了他的灵魂深处的感情。他们特别需要突破,否则毫无出路,而其人还会继续吹进军号。

夜深了,其人精疲力竭,然而却兴奋不已。他用黑铅笔划掉了安德鲁·麦卡尔平的名字,黑桃5,他是死者名单上的第十位。接在麦卡尔平之后,他画了一个头盖骨和两根交叉的大腿骨,在底下,他写上“查尔——给孩子们”。然后他用一个大x划掉了它。

多么美妙的一天啊。他正驱使着大象们越来越快地团团转,又是狂欢的时候了。骑术比赛一直在加速进行,小丑警察跑得越来越快,变得模糊了。他们正竭力争夺发财的机会,但那里却没有财宝可得,他们正向一无所有跑去。基督,他的头在打转,他需要休息一会儿。明天是另一个伟大的日子……必须清醒。今天是圆满的,他摆脱了盯梢,杀死了麦卡尔平。那个混蛋死得活该。噢,对,他还对简妮许诺要娶她。他打了个呵欠,天哪,他累了。

温彻斯特,那个法西斯工贼。也许应该把他列人死者名单,应该考虑考虑他,把贝利去掉,换上温彻斯特。让我们看看,那是方块7。他打算把他炸成倍脆的碎片。

明天是袭击一般人的日子,一些轻信的年轻妇女将会得到许多不想得到的宣传。他应该给她瞬间的殊荣,他的一天的皇后。

行动越来越困难了。这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笨蛋。不,不止是笨蛋,是蠢牛!他决不能轻意……必须考虑周全。仍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谁,没有。他从桌子边上站起来,坐进睡椅。

其人往后垂着头,躺在睡椅上。过了一会儿,他的妻子下楼来,蹑手蹑脚地走进他的私室,给他垫上一个枕头。她可怜的男人太累了。最近这几天,他象个自动驾驶仪,一直不停地运转。她吻了吻他的前额。

正在这时,她发现地板上一只黑色的笔记本,这一定是他睡觉时掉下来的。她拾起来,放在桌子上,上楼去了。溜进被窝以后,她想,也许我应该看看里面的内容,这可能是他的小黑本。不,说不定里面还有其他女人呢,我才不想知道这些

一日王后

6月11日,星期三

其人最后狠狠地蹭了一下,刮完胡子,在脸上撩些凉水,然后用毛巾揩干,抹上洗涤剂。他感到头重脚轻,晕晕乎乎。标签上国王的皇冠唤起了他的回忆。

那是在列宁格勒进行的决赛。鲍里斯·斯达尔斯基盯着棋盘。他的嘴唇干涩,神色紧张,眼睛呆滞,两手盖在头上,盯着,盯着。他伸手向前,手指颤抖着,犹豫不决。慢慢地,非常缓慢地,他把王后推到前面以保护他的国王。

其人咧嘴大笑。他迅速用车吃掉斯达尔斯基的王后。“将死了!”他是冠军,世界上最伟大的棋手。这是如此容易,他能赢得每一场比赛。

如今仍记忆犹新。白王后脑袋被砍掉了,鲜血喷洒在棋盘上。现在,黑马双手握剑,砍下白国王的头。

“杀!”他耳内一个声音高叫着。

剑刃上还滴着鲜血,其人又从马身上拔下利剑刺进鲍里斯·斯达尔斯基的胸膛。

“杀!”那个声音又叫道。

其人点点头,把刮胡子后的洗涤剂抹在脸上,咧着大嘴呲笑,对着镜子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谢谢,我需要这样!”

“扯淡,这小子是个纯粹的傻瓜,是小丑,滚他妈的蛋吧!

但是,他却扯着我们的j巴团团转。“邓普西在餐桌上大声嚷道。

“吉姆,听你在说什么!”布伦达责备道。“辛迪会听见的。”

“噢,真对不起。我一定是想出声来了。我的金凤花在哪里,最近没有看到她。”

“她正在楼上收拾打扮,我一会儿就上去,看她是不是收拾完了。”布伦达沉思地叹了口气。

邓普西的眼睛从他的j蛋和咸r上移开,同情地抬起头说:“宝贝儿,我很抱歉。这个星期我没能帮助你,我知道这一周你是很辛苦的。”

布伦达欠了欠身子,吻吻他的前额。“亲爱的,你c心够多了,你不用为辛迪担心,我会照顾她的,”接着,她压低声音说,“没有人会扯着你的……那玩意儿团团转的,除了我以外。”她对自己未能说出的那个字而感到脸红。

吉姆从桌上站起来,笑道:“嗨,听听你在说什么。”他们互相紧紧拥抱在一起。他接着说道:“亲爱的,再给我倒一杯咖啡。我这就上楼去,向辛迪道声早安。我们的精神变态者再过不到5分钟就要开始今天的游戏了。”

朱迪·罗杰斯伸手打开电视机。美国广播公司《美国,早安》节目正在就谋杀案进行一次一个小时的特别报道,节目的名字叫“疯狂的城市”。

朱迪一边刷牙,一边用一只耳朵听节目。然后,她拧开洗澡的水龙头,调整了一下电视机,以便从澡盆里也能看得见。

大部分节目都是她知道的东西,只是经过了改头换面。

在节目放了一半的时候,他们介绍了两位杰出的精神病学家,一个来自耶鲁新天堂医院,另一个来自哥伦比亚大学内外科医生学院。他们正在讨论其人的心理特征。

她欠身坐在澡池里,用心地听着。当精神分析报告表明其人是一个性格内向的孤独者时,她可以要求精神病学家解释为何一个性格外倾的人也会成为一个滥杀狂。有一天她会问的。

从耶鲁来的那个人正在讲话。“他极需要宣传,也许很乐意与警察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哦,是的,对他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游戏。他设想自己是屠杀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莫里埃里特,并且要证明比他还要伟大。”

另一个精神病学家附和着说:“毫无疑问,宣传报道能加剧这种妄想,使其人感到自己很重要。好象突然从岩石底下走了出来,到了舞台的中心。”

“一个妄想狂的人格内部的紧张加剧会变得无法忍受,他唯一的发泄就是谋杀。我们必须问问自己的是,所有这些宣传是否使杀人犯感到了挑战。如果是这样,将会加剧他的紧张,促使他杀人,传播媒介实际上可能助长了他的犯罪行为。”

朱迪从澡池里爬出来,用毛巾擦干身子,把他们的话丢到了脑后。

两个精神病学家正在争论传播媒介与其人谋杀的责任。

辩论几乎是滑稽的,无论他们怎么说,传播媒介都应该报道所有的重要事件。没有什么东西比一个逍遥法外的杀人犯更能引起人们的注意。

几分钟以后,节目又完全吸引住了她。这是由主持人提出来的问题:“托马斯博士,刚才你提到善恶双重人格症。一个人在本性上具有两种不同人格,一方面开朗,另一方面内向。请帮我解释一下这种现象好吗?”

在精神病医生回答之前,朱迪赤条条地坐在电视机前边的床沿上,膝盖上放着纸和笔。

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的医生回答说:“我正在考虑多重的和破碎的人格问题。说其人的头脑被单一的或更多的人格所支配,由他的精神来加工,这不太可能。单一的人格可能是极其正常的、平静的,安详的。这种人格能使人过正常的生活。另一种人格可能受强制的催促所驱使,通过杀人来发泄他的愤怒。也许他所以受挫折,是因为另一种人格一直在支配着他。他等待着机会,他仇视,每时每刻都在憎恨。当这种人格失控,他就会杀人。”

另一个精神病医生点头赞同,并补充道:“这两方面的人格可能会绝然分开,一种人格不知道另一种人格的存在,一种人格对另一种人格所进行的活动是健忘的。记得《夏娃的三幅面孔》或西比尔吗,那个集9个不同人格于一身的少女。

这些不同的人格可以在年龄上完全不同,甚至连性别都不同。“

主持人c话说,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托马斯博士举手示意大家注意,最后归纳说:“我认为应该赶紧补充几句。这种精神错乱是极少见的,在全国医学史上,还不到150例可靠的多重性格病例见诸于报道,而大部分是非暴力性的。”

朱迪起身关掉电视。她的脑子在轰鸣,事情听起来是如此牵强附会——一个杀人犯会藏在另一个人的躯体上。一个随心所欲的杀人犯杀了人以后又会隐退,然后躲藏在另一种人格背后,他几乎不可能被发现。她把爱尔得香水喷洒在腋下,然后穿上短裤和r罩。这种理论是值得研究的,它可以解释为什么内德·尼科尔斯的外表会成为一个性格如此外向,视钱如命的家伙,而内心深处却是一个孤立的、冷酷的杀人凶手。她不知道她最不喜欢尼科尔斯什么东西。

离开房子之前,其人又一次检查了他的武库。他把10毫米口径的鹅枪举起来试了试,有11。5磅重。它很笨重,但是具有他所需要的火力。由于阻气门压缩得很紧,这种枪有一个密集的火力点,在400码以内,可以把70%的子弹s进30英寸的靶心。这样就可以从她那漂亮p股上咬下一大块。

他不大情愿地把枪放回枪架,他打算使用一种更安静,更精巧的办法。他拾起一个皮革公文包,里面装有一支填满氰化物的皮下注s器。他检查了一下它的机械性能,大拇指简单地一摁,针就在公文包前面的一个小孔里弹了出来。5分钟内她就会死亡,并具有心脏病突发的全部症状。想想看,一个26岁的成年人竟会有一个巨大的冠状动脉。他龇笑着想,那样就更象了。

邓普西从停在车道上的巡逻车里走出来,发现那辆蓝色的格林纳达停在街对面,顺街而下100码远处停着一辆绿色的大羚羊牌。他看看车底,检查一下机盖下面的发动机,有一颗炸弹就受不了。他钻进驾驶室,自言自语地说:“两个尾巴,联邦调查局和布里格斯的人,简直荒唐。昨天我还不太在乎那辆格林纳达,但现在变成了一个仪仗队。如果我们全部驱车前进,打开车灯,看起来会象是一个送葬队。”

邓普西是不容易生气的,但现在确实发怒了。他现在正忙于侦破谋杀案,可联邦调查局和州警察在干什么?与他对着干。如果他们存心与他过不去,他应该给顶回去。究竟他们认为他是什么人?难道他们忘了是谁负责这一案件的调查吗‘在第二个停车牌下,他刹住车,靠到路边。他迅速地从车里跳出来,向格林纳达和大羚羊两辆车挥手,示意他们靠边。两个尾巴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警长让他们靠边,手里拎着手枪,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滚出来,把手举起来。稍息!”带着相当的讽刺意味,邓普西把他们的脚往后踢。他知道他们都带着武器,但没有搜查他们。一小群围观者围在现场。

“我们干了什么事,长官?”驾驶格林纳达的、留着平头的年轻人问道。

“你们难道没有听说,我们正在追捕一个在本城逍遥法外的疯子吗?他正在杀人,他上周曾企图用手榴弹干掉我,我现在还冒着可以作证的伤痕。我不愿意陌生人坐在我的房子外面伏击我,我的妻子也不愿别人这样做,还有我女儿也不喜欢。让我看看你的身份证。你先来,圆脑袋,慢慢地把你的皮夹子掏出来。”

邓普西花了一些时间。记下他们的名字和详细的相貌特征。联邦调查局的警察也出示了身份证,现在他们的伪装被彻底撕破了。布里格斯的人准备得更好一些,掏出一张伪造的驾驶证。但是他对邓普西的监视已经破产了,他对此也心里有数。

邓普西把他俩拉得直挺挺的,面对面地看着他们,轻声说:“滚吧,你们两个。如果你们明白怎么做才对你们有好处,那最好不要有第二次。我不愿劳神去警告你们,老子的手发痒了,我会敲掉你们的膝盖骨的。”

警长回到他的巡逻车,向警察局驶去,他知道尾巴会撤走的。现在他对自己生气。见鬼,正是他曾经建议布里格斯安排盯梢。他妈的,生气不是个好办法,他的冷静到哪里去了?

内德·尼科尔斯已经注意到有两辆车尾随着他。一对草包,他们显然什么也没干,只不过在追赶着诚实的公民。政府正在探听他的所得税申报表,见他娘的鬼吧,讨厌的税务官,他们什么都办不成,这些复杂的申报表得花上几年的功夫才能弄明白。他们是一团纠结在一起的蛇,一环套一环,甚至他自己也不完全明白。

他们是想作游戏,他会让他们知道开着费拉利的驾驶高手能干什么。

他掐好赶到下一个红绿灯的时间,加速通过第一个红绿灯,在十字路口向左转弯,然后在下一个路口把方向盘往右一甩,爬上弯道进人收税高速公路。在第一个十字路口进人岔道,再回到地方公路上。一路绿灯大开,一帆风顺。

这太容易了。他很乐于高速度地追赶,把他们甩在灰尘里。现在他们可能到他的办公室等他了。

他没打算去办公室。

斯派克一布里格斯只有一个盯梢的,他没有为自己安排一个侦探作为影子。我究竟怎样做才好呢?他问自己。我想让你今天跟踪我,看看我谋杀谁。这听起来就象是疯话,而且也是愚蠢的,浪费出租汽车费。我没有犯罪,没有杀人,至少目前没有。但是……那个山姆大叔的尾巴的确会破坏我的私生活,一定要摆脱他。

在换班前10分钟,他把车停在有篱笆的州警察停车场,然后敏捷地走进办公室。7分钟以后,他戴着警察帽和反光太阳镜,出现在一群州警察中,20辆巡逻车轰轰隆隆地冲出停车场,向12个不同的方向出发。

联邦调查局的那位警察给弄糊涂了。透过篱笆,他可以看到布里格斯的美洲虎仍停在那里,但德林格曾强调他不能只满足于看到嫌疑分子的车。他打算给这位上校的办公室打电话,弄清楚他是否还在里面。

布里格斯大笑着,脑子里重复着老海军陆战队军令“前进,乘风破浪”。联邦调查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偶尔在野外或有麻烦的地方让他们出来走一走也有好处。

他向城里走去。

鲍伯·贝克尔和唐·狄龙甚至没费什么劲就甩掉了他们的尾巴。有时候,本事好还不如运气好。

简·贝克尔上午8点30分在朗伍德受到重挫,虽然她得了40个不利分,但却享受了女子冠军队的快乐。当她被告知不利的分数时,鲍伯俏皮地说:“即使雷·查理斯也不可能得40个不利分。今天是一个和缓的争夺事件,可以称为‘一打一笑’。”

早餐桌上,简向鲍伯借车用。她的俱乐部卡放到箱子里去了,她不想再去翻它们。鲍伯同意了。上午8点10分,贝克尔的梅塞德斯从车库里开出来,上街后往左转,然后加速向朗伍德驶去。一辆蓝色的格林纳达和一辆绿色的大羚羊紧跟在后。

上午8点15分,鲍伯·贝克尔开着福特小型客车不紧不慢地驶出他的车道。出于习惯,他看了一眼后视镜,街上没有其他车辆。

城市的另一头,唐·狄龙在他私室的长椅上睡了一觉。

他被最近德博拉的集会惹恼了,每天如潮水般涌来的帐单弄得他精疲力竭。他漱洗完毕,刮完胡子,吃了一碗饭。6肘30分离开家。德博拉还在做着她的购物梦。

早上6点45分,联邦调查局的侦探在狄龙的房子外面占领了位置,布里格斯派的盯梢也于7点整准时赶到。他们相互瞪圆双眼瞅了好一阵子,而此时狄龙却独自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在布里奇波特假日旅馆,德林格正向他的侦探队疯狂地吼叫:“刚到上午9点半,我们就和6个嫌疑分子当中的5个人中断了联系。象旋转问似的,他们从这一端进,那一端出。给他们影子,他们朝太阳跑去。5只家鸽,都飞走了,我们得到的只是空笼子。”

“霍伊尔在他的房地产办公室,但我们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不可思议!局里给了我一队a级混蛋。昨天晚上我训了他们半夜,一点p用也没有。我想要粘蝇纸,却得到了卫生纸。我曾告诉每一个人,‘再跟紧一些,那是你的p股’。当这5个懒懒散散的业余警察报告的时候,我告诉他们收拾行李,y回他们自己的办公桌去。他们可以坐在公共汽车后面,一直坐到华盛顿。现在对我来说,他们已经没有用了。”

德林格突然平静下来。疑虑的乌云拔开了,阳光灿烂,预示着天气会一直晴朗。事情是如此简单,一且你适当地解释了这个,解决方案就会显而易见。

在一天时间内,有四五个专业侦探就能完成这项工作。

他们将拎出一只选中的鸽子,拧掉它的瘦脖子。如果必要的话,他会使唤自己的侦探队进行监视……他们知道怎样才能把目标看得紧一些。然而更好的办法是,他可能让局里突然调拨一个专业跟踪队,这次他要特别点名选来他所需要的人。

人们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能人干事迅速、利落,而别的人总是捣乱。难就难在他妈的能干的人不多。一且你发现一个能人时,就要尽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去留住他。你可以根据一个头头手下的人的质量去判断他的水平。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翻箱倒柜地找他的绝密件——一份密码名单。这些人被认为是优秀的或比较好的。他迅速地测览一遍,查对了4个名字。然后回过头来,又添上了第五个名字,以防万一。应该这样做。他同意格雷迪的意见,应该把邓普西排除在嫌疑分子之外,那个可怜的畜生不可能到处都是。

他摘下电话给局里通话,现在是使用他的拳头的时候了。

其人正在徘徊,寻找第十一个牺牲者。在计划中,他早就决定6月11日是杀掉一位家庭主妇的合适的日子。众行星运行良好。金星呆在家里,火星在外漫游。不过,不一定是什么特殊家庭妇女,只要是一个“围着锅台转”的家庭妇女就行。他还没有选定目标。

在他计划的52个谋杀者中,这是唯一的一个没有事前选定的受害者。对其人来说,这使她显得很特别,最后的决定纯粹出于偶然,出于突然的预兆,一闪念的主意。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她必须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普通人。

他驱车穿过市中心,然后沿河向海峡开去。他突然紧急刹车,因为一条黑白花皮的狗审过马路。该死的狗,你应该更小心些……要不会撞死的。他把车停在下一个购物中心,等着,寻找目标。

杂货店里走出一个驼背的、脆弱的白发妇女,拄着根拐杖。他猜她至少75岁。他头脑中掠过麦卡尔平的谋杀案。不,她不合格,太老了。

一个迷人的、敏捷的金发女郎停下车来。有性感,但不太显得无辜,也太年轻,他想。

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妇女从密尔斯食品店前走过,穿着一件黑白条纹衣服。黑白相间,象刚才的那只狗。这难道是他正在寻找的目标吗?不,她的脸象小肥猪似的,一只胖胖的黑白杂交的猪,这只小猪买东西去了,这只小猪呆在家里。

这只小猪什么都吃。他大笑着,一阵疯狂的,爆裂的大笑。

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走过。她们穿着紧身t恤衫——里面没有r罩——和蓝色的牛仔裤。这是不稳定的时节。他满怀兴趣地看着她们,禁不住偷听她们的闲谈。“我告诉杰里我不愿意干那种事,不愿意在我们初次约会就干。他干了什么?10分钟后他就脱了我的衣服,把我抱了起来,告诉我说这是我们的第二次约会。他真冷酷。”

“你让他干了,是吗?”另一个少女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