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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让大公子变成了这副样子。冷屏除了叹气便只剩羡慕了。她自小进了忠勇侯府,可谓是同大公子一起长大的,她的这份心思大太太也清楚,不知道大太太会不会看在她侍候多年的份上成全她。哪怕只是做个通房,她也甘愿。

其实,席夜枫只是兴奋过头了,搁在以前,他绝不会如此奢侈,对于打仗之人来说,睡眠何其宝贵,岂容他这样浪费,是以他的睡眠一向很好,可这次他真是没法控制了,一想到再过两个月便能娶到洛清鸢,他的血液似乎就沸腾地止不下来,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亢奋起来。像这会儿般安静地对月摸物思人已经是平静不少了,若换了西阳的大草原,他指不定就把酒舞剑,再对月大声嚎上几首歌。离开西阳的前一个月他已给石高写了封信,里面将西阳的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般放心地呆在京都,除了鸢姐儿啥都不想了。

定远将军要娶洛家二姑娘一事早已在京都传开,许多官夫人偶也私下里谈到这事,大多羡慕这洛家两位姑娘,也有肚里泛酸水的。适逢一次刘节度使夫人和李承宣使夫人碰到一遭,两人各怀心思。

“李夫人可能不知晓,这洛夫人本来是要跟我们刘家结亲的,老早就跟我通了气,说会将鸢姐儿许给昊哥儿,我们家老爷和洛学士的交情摆在那儿,又加上鸢姐儿长得确实可人,我才应下了这门亲事,哪料后来洛夫人竟又跟我推了这门亲事。我原本还不知道,现如今这不明摆着的事么?人家是攀上高枝了!”王氏的语气怒中带酸。

一块走着的李承宣使夫人正乃三年前欲把嫡长女嫁给席夜枫的吴氏,两家才合了八字得了个上上之签,吴氏的闺女就不慎落水淹死了,心里本就一直怨着席家,这会儿听了王氏的言辞,立马哼了一声,“忠勇侯府大房家的枫哥儿乃是多年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手上要了多少人命,身上又沾了多少血!谁把女儿嫁过去才是找罪受,既然洛夫人反悔将鸢姐儿嫁给你昊哥儿,那便让她嫁吧,我倒要瞧瞧,这鸢姐儿嫁过去能活多久,刘夫人莫瞧这签上写的上佳,谁知道是不是席大夫人私下里找人讲好了,将个下下签改成了上上签!”

王氏瞅了她一眼,心里嗤笑一声:你道谁都跟你那短命女儿似的?嫁入忠勇侯府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呢,哪里会少了去,不过人家席大夫人瞧不上而已。鸢姐儿也真是好命,竟能改族谱记到太太名下,还得到当今圣上亲自指婚,她的袖雪怎的就没有这么好命。不过雪丫头还小,今年也才十三,等到她十五及笄之年,她一定要在京都里找一门比鸢姐儿还要风光的婚事。

王氏眉头微微一拧,一边的吴氏却忽地咦了声,侧头朝她道:“刘夫人,我听闻定远将军没有复职的时候,席大太太便在京都找媒婆去洛府下了帖子,要照你的意思,那会儿的鸢姐儿已经改了族谱,何愁嫁不到更好的,洛夫人为何就答应了席家的亲事?我虽然不喜欢这席家大房的人,但我觉得洛夫人不似那攀附权贵之人,何况洛学士本就是个高风亮节之人,连我家老爷都时常夸赞他。想必刘夫人对洛夫人是有什么误会罢。”

听到李夫人为江氏辩解,王氏气得差点儿咬碎一口银牙,见她看过来,便勉强牵了牵嘴角,讪讪地回了一句,“听李夫人这么一说,似乎我是真的冤枉了洛家太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开口,眼中尽是妒意。

“我猜想洛家太太是想将鸢姐儿嫁到西阳,适逢当时枫哥儿被革了职,洛夫人认为枫哥儿不做将军对鸢姐儿来说是件好事,是以回京都后才和席大夫人暗中通了气,若不是枫哥儿恰被革职又削了爵位,你以为席大夫人会这么爽快地答应这门亲事。我没想到的是,此事竟然得到皇上拂照,不但赐了婚还要亲自主婚。可惜鸢姐儿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嫁给了这么个草野莽夫。”吴氏没有见过席夜枫,虽听别人提到此人长得一表人才,但她心里下意识地觉得征战沙场数年的将军就该是个十分魁梧的大汉。

两人说了片刻,转而又聊了些别的。

席夜枫自领兵打仗后第一次在京都里熬过了整个冬,这段时日,程梓墨常叫他进宫叙旧,席夜枫偶尔也会在府里练练刀枪,日子不算太无聊。终于艰难地等到了次年春暖花开,席夜枫整颗心都暖呼呼起来,待到近几日,已经由暖呼呼变得灼人滚烫,一颗心跟在烧似的。

忠勇侯府和洛府都开始张灯结彩。尤其忠勇侯府,红艳艳的一片,喜庆极了。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整个府里都清扫了一边,连那些旮旯角都没放过。席云氏早早便找好了喜娘和好命妇。新房是一直给枫哥儿留着的一间大房,席云氏已经让好命妇将屋内的喜床搬到了适宜位置,待到大婚前日,再由好命妇负责铺床,将床褥、床单及龙凤被等铺在床上,并撒上各式喜果,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这些吉利果子。等到喜房布置好,席云氏特意吩咐闲杂人不得进去,免得破坏了屋里的喜气。

席夜枫在心里一直扳着手指头数,终是数到了大婚前夕。

忠勇侯府内,忠勇侯席晟奕同席夜枫面对面而坐,两个大老爷子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聊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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