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入八品(1/1)

张楚的意识一直都清醒的。

他早就过了必须依靠观想法来催动血气运转的段位了。

所以他体内的血气一开始膨胀,他就察觉到了。

武者对自身的血气的感应,是极其敏锐的。

他准备收了桩功。

但很快他就发现,血气膨胀之后,身体竟然没有肿胀感。

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他体内的血气,远远还没有到达上限!

他索性就放弃了收功的想法,任其生长。

横竖顶多不外是流鼻血而已……

“明劲。”

“暗劲。”

张楚回忆着小老头的教育,思索着这两种力道的区别。

依照小老头的说法,明劲和暗劲,应该是一刚一柔两种截然差异的运劲方式。

张楚用他那贫瘠的科学知识来明确,以为明劲应该是就是大行动发生的惯性力,或者说是加速度。

例如同等体重、同等气力的两小我私家,一个原地不动,一个以博尔特创世界纪录的速度撞上去,绝对能轻而易举的将其撞飞。

而暗劲,应该是小行动控制某个部位短暂发作绝对气力。

感受就有点像用手榴弹,拔下拉环儿随手扔出去,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然后……嘭!

嗯,这已经不是物理知识了,而是化学知识。

一明一暗!

一刚一柔!

一动一静!

“如果说,明劲考究的是一个冲字儿。”

张楚若有所思的暗道:“那暗劲考究的应该就是一个爆字儿!”

“但九品就已经能全身力道凝聚于一点,一拳轰出……要怎样才气一拳打爆炸性的伤害呢”

“爆……”

张楚在心头反重复复的品味这个字儿。

这个时候,他真特别想念小老头。

若他老人家还在,或许只需要轻飘飘的一句话,他便能一脚跨过九品和八品的门槛。

他生长的谁人世界,许多人学生时代都听过这样一句名言:天才,是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

许多人在听到、看到这句话后,都如获至宝,甚至奉为人生座右铭。

但许多人都不知道,这句话名言的后边,尚有半句,那半句,才是这句名言的精髓所在。

“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才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重要。”

张楚现在就是已经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就差那百分之一的灵感。

“爆……”

“火药爆炸泉源于一系列我不知道的化学反映。”

“气力要爆炸,显然不行能有火药爆炸那么庞大,血气也模拟不出那么庞大的化学反映。”

“岂非是……压缩”

“将大量的血气压缩成一点,一次性释放出去”

“这是脱离了肢体,纯粹的血气超控技巧”

书到用时方恨少。

张楚绞尽脑汁的思考了许久,才得出了这么一个不知是正确、照旧错误的结论。

“先试试再说吧!”

适时,沉积在他体内的热流全部转化成血气,张楚终于感受到体内有一丝丝肿胀……就似乎吃撑了一样。

他纵身跃下梅花阵,立于一根梅花桩前,伸出一只砂锅大的拳头,大量无处安放的血气在他的调动下,争先恐后的向他的拳头汇聚。

拳头迅速传来肿胀感。

他强忍住一拳轰出去的激动,继续调动更多的血气涌入拳头。

含而不发!

如同羽箭搭上弓弦,不停的张弓,再张弓!

弓弦已绷到极致、弓臂已经“吱吱”作响!

直到他感应即将弹压不住了,他才终于罢手,逐步的将拳锋抵住梅花桩,轻轻一震。

汹涌的血气喷涌而出!

“嘭!”

一声巨响,人头粗的木桩就地崩裂成两段,一节木头高高扬起,落到的庭院中间!

路子对了!

“这种感受……”

张楚品味着适才血气蓦然喷薄而出的感受,身体一翻,就地打起了黑虎拳。

黑虎拳招式古拙、势鼎力大举沉,最是刚猛。

然而现在一套黑虎拳在他手中打出来,却恰似弱风抚柳,轻飘飘的不着半分力道,且速度极慢。

但诡异的是,他的拳脚显着是轻飘飘的落到了木桩上,却打得深埋进地底的粗大梅花桩一阵阵猛烈的震颤,连夯实的黄泥地面都裂开了。

却是张楚不再追求一次性轰出太多的血气,转而压缩小股的血气,重复掌握刚刚血气喷涌时那种不动则已、动则排山倒海的爆炸感。

只是黑虎拳究竟是一路刚猛的拳法,他现在以这种阴柔的打法来打,总以为十划分扭,很难掌握住那种爆炸感!

他心头念头一转,手下的黑虎拳一收,瞬间就酿成了另外一路拳法。

一路在中原国民度极高,无论男女老小,哪怕没学过,也肯定会一两手的拳法:太极拳!

张楚也没学过太极拳。

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么

况且他也不需要完整的太极拳拳谱,只需要几式散招,来助他掌握暗劲的感受。

野马分鬃、白鹤亮翅、右揽雀尾。

再接野马分鬃。白鹤亮翅、右揽雀尾……

他也不管连贯不连贯,就紧扣着这三式他记得的散招重复演练。

他的行动越来越慢,越来越轻。

如潮涨潮落、云卷云舒,透露出一股风轻云淡的恬静之意。

他简直没学过太极拳,但以他现在的武学造诣,哪怕是初学乍练,也不会比那些陶醉太极拳数十年的太极拳师差!

如果以实战才是磨练武学崎岖的唯一尺度来论,一百个太极拳师,也打不外他一只手!

和他轻飘飘的拳脚截然相反的是,他体内的血气激荡如山洪暴发,一浪接一浪、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凶猛过一浪。

在这种情况下,他险些不用去刻意压缩血气,血气流转到他手脚的时候,已经足够雄浑、凝练。

一刻钟后,他福至心灵,身形一跃而起,轻飘飘的一掌拍在一根梅花桩上。

“嘭。”

一声巨响。

梅花桩恰似爆竹一般,蓦然炸成了漫天木屑。

张楚稳稳落地,看了一眼只剩他腰身高的断裂梅花桩,感受着手骨泛起的触电般的酥麻之意,久久无语。

片晌,他忽而转身,面临客厅徐徐跪倒在地,叩头道:“门生谢师傅指点。”

大离启明十五年,二月初二。

张楚二十二岁,入八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