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7 节(1/1)

以夫妻两人的完败告终,他们的布置堪称无解可搫,他们联手的实力惊天动地,但失败的理由只有一个……敌人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变态怪物!

抱着玉石俱焚决心的两夫妻,战败后没受到任何惩处,黑龙王仅是拍拍手,要他们下次准备得更周详点再来,但是当他们回到之前安置女儿的秘密所在,却找不到一双出生未久的双胞胎女儿。

挑战失败所惹来的惨痛后果,让最宝贝的女儿落入敌手,更使得两人在之后的数年不敢反叛,忠实服从各项命令之余,也发了疯似的寻找女儿下落。透过层层调查,这才知道女儿被黑龙王扔给羽族遗民收养,当心灯居士匆匆赶去,遗憾已经发生,心灯居士不敢与女儿相认,又不敢让女儿再离开自己身边,便将之收入门下。

当然,心灯居士不可能不晓得,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让他多两个弱点落入敌人手中,不过,数年来的抗争,他已经完全失去信心,无论自己怎么隐藏,都瞒不过黑龙王的耳目,既是如此,女儿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好些。

羽霓、羽虹就这么跟着父亲成长,心灯居士一直有个打算,就是当黑龙王成就霸业,统治大地后,他要带着妻子、女儿远洋海外,离开这片伤心地,更不愿意再沾染一切权位,这个心愿黑龙王允诺成全,不过彼此心里也明白,黑龙王遵守承诺的可能太低,早晚大家会再有翻脸的—战。

「不得不说啊,心灯老友为了早日出国旅游,真是拼了命在干,又扮神仙又扮鬼,一下要公开露脸扮君子,一下又要蒙面当野心家,偶尔还要变出化身去当黑龙王……说实在话,他那个骷髅下巴的造型,根本是丑到不行,我就一直很奇怪,是不是出去扮大魔头就一定要这种鸟样?走美形风不可以吗?也有很多长得很帅的魔头啊!就算恨我也不用这样丑化我嘛,太不够朋友,下次找他算帐……呃,忘了,没下次了。」

在南蛮、东海、金雀花联邦,我数度见到的那个黑衣人,不管是青眼还是红眼,全都是心灯居士一人所扮,即使是在黑龙会里,海将军们也都是接受这个假龙王与黑巫天女所统帅,真的黑龙王从来没有露过面,能够与他直接接触的属下,除了黑巫天女,就只有两大人形化身:醉仙罂粟、黄泉青菊。

手里掌握的权力如此之大,心灯居士最初也有些莫名其妙,若自己有那个意思,与妻子联合起来,要把黑龙会从黑龙王手中夺去,简直易如反掌,为何要把这样大的权力交到自己手里?正因为自己的权力过大,别说那些与自己接触的手下,不曾怀疑过眼前人的身份,就连自己都难以置信。

直到几次与黑龙王的明争暗斗结束,心灯居士才彻底明白,自己此生都不可能斗得过那个非人者,在自己眼中看来过大的权力,他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假如自己真的篡夺了黑龙会,在他而言,只要把篡夺者连同组织一起灭掉就行,重建虽然麻烦一点,但对于寿命远远长过人类的他,时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再后来的事,就与贤侄你有关了,若不是你,我那老友其实可以撑得更久一点的,说不定运气好一点,真被他撑到出国旅游的一天啊……」

「和、和我有关?」

隐隐约约,我察觉茅延安指的是霓虹,当初我前往南蛮寻宝,霓虹也因为羽族遇难而到南蛮,路上大家巧遇,如今看来……恐怕是棋子全都放在棋盘上了。

「大叔我虽然为人不错,又好讲话,但整天被人在背后搞阴谋,久了也是会火大的,火大了就会想要回报。有道是:朋友妻,免客气,我就顺理成章吃一口啦……」

「你……你干了白牡丹?」

「是啊,很稀奇吗?你老爸也强jian过别人老婆啊,你干过的人qi也不少,用不着大惊小怪,更何况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听说你老爸闯皇宫,搞了好朋友的老婆,就也想试试搞好朋友老婆的滋味,但又找不到你母亲,就只好搞白牡丹了,她也没拒绝啊……至少,那种程度的反抗,我是没把它当拒绝啦。」

茅延安耸耸肩,道:「别瞪我啊,我们也不是只有那一次,这么多年来大家陆续也搞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她扮死尸,我用强的,最后她也都还是高潮冲顶了,这叫……哦,口嫌体正直啊!女人都是来这一套的,你不也是这么认为吗?」

「这些他妈的狗屁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哈哈,抱歉,意外扯远了,不过为了这件事,我老友对我很不满,又搞了很多让我不痛快的事,我当然也就要让他不痛快一下了。他老婆反正不是第一次,多搞他也不会更痛,他两个宝贝女儿我偏偏又答应过不碰,所以……就只好让别人碰啦!」

茅延安笑道:「羽霓、羽虹是我从小看长大的,要腿有腿,要皮肤有皮肤,妹妹还是个处,不晓得多少男人想着要上,肥水不落外人田,这种好东西怎么能便宜外人?当然要留己人,贤侄啊,你可知道你有多么幸运,无数男人的梦想,就这么被你先后给吞了,哈哈哈,你这个让人羡慕的福气小子!」

「为什么是我?」

「说了啊,因为当你是自己人嘛,当然要给你好好照顾,只要想到以后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就觉得不给你一点补偿说不过去,况且……其实我对她们姐妹也有点打算,这点稍解释现在说不清楚」茅延安摇摇手,笑着说话,我的心却越来越冰冷。之前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心灯居士是黑龙王,白牡丹是黑巫天女,他们对霓虹爱逾性命,为什么要让一双女儿来被我上呢?他们对我恨得要死,却又让女儿整天被我干来干去,这是什么道理?若说他们不愿,又有谁能逼迫他做不情愿的事?

合理的答案,今天终于揭晓,一切只因为他们两人在黑龙会并非至高无上,还有个真正的幕后控制者在摆弄他们,令他们在心存忌惮之下,只能忍住满腔悲愤,看着女儿遭到玩弄,什么也不能做。

「我对老朋友说,我很爱我那个无缘儿子的,他两个女儿能被你上,是看得起他,要是他不识抬举,啰啰唆唆,那就送去让黑龙会所有人轮着上吧,反正羽族最擅长就是搞这一套……呃,贤侄,不好意思,大叔这可不是在侮辱你母亲啊,不过呢……考虑到你母亲的个性,这话你就当成是夸奖听吧。」

可以想像,在这样的威迫下,心灯居士不得不从,但心中怒火炽烧,除了一面设法弄死那个玷污他女儿清白的狗种,一面也再次铤而走险,积极尝试整备实力,希望能够打倒黑龙王」「心灯老友这辈子都在摇摆不定,他积极建立势力,又提升自身实力,一方面希望干掉我,报仇雪恨,回归正道,一方面又想和我谈条件,希望我看在这些功劳的份上,放他一家走路……这些心态,他自己也未必说得清楚,但总之就是这样了,而我想来想去,好像没什么理由要放他们一家去幸福,所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顺便帮他可爱的宝贝女儿一把,完成伸张正义的心愿。」

于是,在慈航静殿总部,众目睽睽之下,羽虹意外揭破了父亲的阴谋,大义灭亲,面对女儿的指贵,心灯居士晓得自己再一次被那个人玩弄,甚至舍弃,更察觉到自己可能要亡命于此,但为了女儿的安全,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罪名,不敢吐露半点真相,毕竟……他清楚地看到,那个人已经来到现场,正站在他两个女儿的身后微笑,笑得令人心头直冒凉气。

与心剑神尼的一战,心灯居士虽然落于下风,但未必不能保命逃生,以心禅大师的慈悲作风,怎样也没有理由要这个师弟的命,所以在关键时刻,鬼魅夕出来执行那要命的一击。这一击,连带当年在东海,鬼魅夕挺身出来保护我的动作,都得到了解释。

黑龙会的体制,七大海将军与多数舰队是掌握在黑巫天女、心灯居士的手里,武间异魔更是黑巫天女一手炮制出来的邪恶东西,当然是听命于黑巫天女,把我当成头号目标,有机会就想干掉我,而两大人形化身之一的鬼魅夕,则是直属于真正的黑龙王,黑巫天女想要我死,黑龙王不想我那么快死,鬼魅夕当然要出来挡武间异魔,不然我要是被当场挂了,多年筹画尽成空的黑龙王陛下,搞不好一到失控,出来大杀四方,干掉所有人。

也因为如此,当心灯居士失去利用价值,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鬼魅夕,就要出来补尾刀,干掉心灯居士这个假黑龙王,免得他胡乱说话,泄露机密。

「说来可能你不信,我没有下灭口的命令,有他老婆和两个女儿在手,他纵死也不可能说半点东西出来,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不过呢,那孩子做事一向勤快,很多时候我还没下令,她就主动去办了,这次也是,不枉我当她像亲生女儿一样从小疼她她……呃,不对!」

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很滑稽的事,茅延安捂着嘴巴,笑了出来,「哈哈哈,抱歉抱歉,我自己都忘了,不是像,她是我亲生女儿没错。那年探子查到你老爸制造私生子女,我就也想生几个玩玩,她便是那时搞出来的,但她娘是谁呢?好像是白牡丹,又好像是别人……算了,不重要,我们跳过,继续说别的。」

如果是平时,这段话会让我震骇不已,甚至传出去,都会在大地上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但今天……我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心理冲搫,脑里一片浑浑噩噩,即使听到这些,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

「我那老友死后,他老婆不顾一切,只想让他复活,就去了伊斯塔,要不是顾忌她两个女儿,她操控无头骑士,本来应该是要用来对付我的。我把霓虹送去伊斯塔绊住她,自己在外头处理点杂务,嘿嘿,整个组织进行大淘汰,去芜存菁,这可是很繁重的工作啊,那段时间,贤侄你的小情妇李华梅可得意了,对着我的手下日也打,夜也打,当我们是后娘养的啊?实在过分啊!」

茅延安哭丧着脸,一副很可怜兮兮的哀号状,让我想到那段时间反抗军的节节胜利,将群龙无首的黑龙会打得快瓦解,结果却是中了一个好大的请君入瓮之计。

心灯居士死得太突然,黑龙会从略占优势,到短短几日间兵败如山倒,这些艰发生得过快,不是没有人怀疑这会否是个大圈套,但每个这样怀疑的人,最终都不敢定,因为以掩人耳目的程度来说,黑龙会的损失大到不必要,非但首脑黑龙王战死沙场,还折损大批舰队,死了太多的将士,这种程度的损失……已经超过普通程度的「弃子」,危及根本了。

然而,从现在的情形看来,不得不承认这一着确实收到了效果,它令东海的反抗军一夕溃灭,更还连带影响了大地各国的战力。本来东海就一直有各国武者所组成的义勇军,协助反抗军作战,这次大决战之前,李华梅还去函各国军部,希望他们派出军队来共襄盛举,一起分享「消灭邪恶源头」的光荣。

雪中送炭未必有人愿意,关门打狗就人人抢着来了,不仅各国军部应邀出兵,甚至还有许多急着成名的年轻贵族、武者也不请自来,搞得东海人满为患……当然,随着凤凰岛的当头砸下,如今是东海海底尸满为患了,想当然尔,这些人的丧命,对各国的战力绝不会没有影响。

放眼大地,金雀花联邦、伊斯塔、索蓝西亚,甚至连南蛮兽族,都在近几年里头元气大伤,再加上这一击,大地上还真没有什么势力能匹敌黑龙会,如果黑龙会要侵略大地,建立不世功业,那个准备工作现在已经完成了。

「看你这表情,贤侄」,你是不是以为大叔我闲得没事干,整天就只围着你打转,为了要报仇啊?是的话你就搞错了,我才没那么无聊呢,我和你的旅程,是在借助你的特长,完成一项我多年的研究啊。」

茅延安道:「暗黑召唤兽的真面目,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但却没有你那么好运,直接有人找上门来卖yin术魔法书,最关键的咒法无从知晓,也没有你那么好条件,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的优秀素材……」

素材?

「暗黑召唤兽以黑暗为名,但如果要将之实用化,最重要的关键却是爱,这很荒唐吧?但是,如果没有那么强的爱,就没有那么深的羁绊,搞出来的yin神兽立刻失控,不但第一时间反噬操作者,还会干掉所有接触到的生物,这点我就很无奈了,没人爱我也不是我的罪啊,就因为这种鸟理由,弄到我无法完成暗黑召唤兽,这实在让我扼腕,不过昵……后来我想通了。」

茅延安笑道:「爱,是暗黑召唤兽实用化的关键,却不是制造的关键,我的情形与五百年前凯萨琳不同,站在我的立场,根本不需要那么好的控制啊,暗黑召唤兽失控到处杀人,又如何?我要的就是大地上尸横遍地,失控的暗黑召唤兽一样能完成这个目标。」

恍惚中,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

对于其他想要得到暗黑召唤兽的人来说,他们最终的目的,可能就是统治,或是成就某种霸业,所以强大的力量固然重要,但如果是不能控制的强大力量,那就毫无意义,毕竟他们不打算与敌人玩同归于尽,况且暗黑召唤兽一旦失控,那个后过也不仅仅是同归于尽这样简单。

茅延安却是一个特殊状况,他看起来像是很理智,但整个精神状态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失去控制,再加上他不是人类,思维模式完全不是正常人能臆度。征服大地,恐怕只是一个单纯的目标,本身不具任何意义,他既不想统治,也不会因为大地上所有生物都拜服于脚下而喜悦,既然如此,在征服的遇程中,他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呢?

他可以为了贯彻实施自己的计划,轻易就牺牲掉他创造的基业与手下,当然更无须顾忌那些不相干人的贱命。暗黑召唤兽失控,在大地上造成尸山血海,那又如何?只要能先摧毁该摧毁的目标,基本目的就算达到,站在他的立场,本来就不是非控制住暗黑召唤兽不可,只要能驱策,就已经足够。——更何况……茅延安虽然控制不了正统的暗黑召唤兽,但从羽虹现身,能够反向逼出与我魂魄结合的几头魂兽来看,他很可能对这门魔法做了调整,纵然无法操控暗黑召唤兽,却能引导、驱策,达到类似的效果,至于是何时做下这些手脚……从霓虹到月樱、冷翎兰,乃至于织芝,这些年来他实在有太多的机会了。

第二章 战龙破灭·云梦一场

“暗黑魂兽离体,对魂魄侵蚀所造成的隐患也不药而愈,虽然辛苦一场变成为人作嫁,但你能保住性命,从此平平安安,算来还是你赚到了,你如果够义气一点,今晚应该请吃宵夜呢,不过庆祝酒会别找我了,今晚我肯定很忙,别的不说,替亲生老爸送葬出殡就够累的了。”

茅延安微笑说着,抬头往天上一看,那边的战斗仍在继续,但一切已无悬念,末日战龙在四大暗黑召唤兽的联手封杀下,只能苦苦支撑,而且谁也看得出来,这绝对撑不久,除非有什么奇迹发生,否则末日战龙的败亡只是早晚。

“永别了,老爸,虽然你是个差劲的父亲,但你还是教会我很多东西。最宝贵的一个教训,就是生儿防老没屁用,作人还是要靠自己,你如果早点学会这个教训……那我就没得混啦,哈哈哈,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咬我一口出气,本来被你咬一下也没什么了不起,无奈我有太多事要忙,这一口你就留到下辈子再来排队吧。”

茅延安向天空挥了挥手,末日战龙在四大暗黑召唤兽的包围圈中,左冲右闯,俱不成功,妖雷魔电、鬼火阴风,交织成一张无懈可击的大网,不住削弱末日战龙的抵抗力,它的巨躯迅速缩减了体积,再没有之前那种叱吒风云的无敌威势了。

照理说,有大地之心近乎无敌地供给能量,末日战龙不至于落到这种窘境,如果再配合整个空间的自然元素,一口气将之吸纳,强势反扑,即使不能取胜,要自保、逃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可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因为四大暗黑召唤兽所组成的天魔锁神塔,也具有结界的效果,封死了周遭一切能量传递,末日战龙根本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吸收自然元素,甚至就连吸收死灵亡魂都做不到。

在这样的情形下,被逐渐削弱而败死,似乎是唯一结局,除此之外,末日战龙能做的大概只剩下自爆,但如果要拚上自我毁灭的决心,其实还有一着险棋可用,就是凝聚所有残余能量,来个绝命大爆破,若失败,就是彻底粉身碎骨,烟消云散,即使如此,这个大爆炸也能带给四大暗黑召唤兽不少伤害,甚至炸破这个完美的包围网;而若能把握一瞬间的生机,在包围网破开的刹那,疯狂吸取自然能量,不但可以重组身躯,还有希望再发动一些厉害招数,突围逃生。

置诸死地而后生,这恐怕是末曰战龙的最后机会,我不晓得它发现了没有,但当我抬头望向混乱的天空,这些想法很自然地在我脑海中出现。(真可笑,想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吗?就算替它想到办法又怎样?我自己的困局又有什么办法能解?真是太可笑了……

从刚刚开始,我一直告诉自己要镇定下来,要理智思考,这是我最后的筹码与武器,绝不能意气用事,输掉最后的希望。

问题是……我真的镇定不下来。

在最初的刻骨恨意、悲怒过后,我如今只剩下深沉的无力感,越是听那个男人说话,就越是让我明白自己输得有多惨。我一生面对惊险场面无数,更危险、更生死一瞬的情况我都碰过,但却从没试过输得这么一干二净,令我全然不知道自己拿什么再和这个男人斗下去。

当年心灯居士所感受到的,恐怕就是这样的无力吧?长期累积下来,最终令他完全失去信心,不敢反叛那个男人……

“贤侄你在想什么?该不会真的在想向我求饶,哭着求我解救你的几个情人吧?如果是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死心了,她们的魂魄是被破坏性手法拘出,强制融合为暗黑召唤兽,这个程序不可逆转,就连我也没法救得回来,你要救她们,不如自杀还比较快,但你自杀后到了阴间,等上百年千年,也见不着她们的,她们的魂魄将会一直与召唤兽同在,持续在人间杀戮与破坏……”

茅延安这么说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嘿,贤侄,厚此薄彼可不好啊,你只记挂着眼前这四位,不关心其他人了吗?”

关心?关心什么东西?这世上难道还有什么值得我关心的吗?

“嘿,贤侄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啊,这世上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是需要你关心的,就算你不在乎小阿雪了,难道东海那个人的死活,你也不管了吗?”……东、东海?

“是啊,你不会忘记了吧?唉呀,这可不行啊,贤侄,男人风流是可以的,但要重感情啊,你干过玩完就把人家给忘了,拔屌不留情,怎么对得起人家?她回东海的一路上,可是一面哭着一面想你啊,哈哈,你这个令人羡慕的风流yin棍!”

茅延安的笑声,笑得很开怀,却再次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令我本已麻木的心灵,再一次有了反应,而天上仿佛也被这股邪恶气氛所感,雷声霹雳大作。

与雷霆伴随而生的,是满空浓密乌云,这种不祥的画面我今天应该已经习惯,但我却突然感觉到,乌云之中好像藏着什么,就像先前羽虹躲在乌云里一样,此刻天上的黑云也给我相同感觉,只是我摸不准这感觉的确切方位。

雷电自乌云中劈下,声势骇人,但与暗黑召唤兽所发出的妖雷魔电相比,根本不值一哂。在普通人的印象中,使用各种雷电的相关魔法,都是取之于天,念完咒文,自天上、云端召唤雷电轰下,状似天罚,可是暗黑召唤兽所发动的雷电,却已经到了另一层次。

阎罗尸螳、冰兰玉蝎,平张开双手,直接吸取周遭空间的正负电离子,组成大小雷球,朝末日战龙连珠轰去,无需从高空取电,比寻常的雷电魔法在效率上快了十倍也不止,威力丝毫不逊,轰得末日战龙毫无还手之力。

情势恶劣如斯,要是末曰战龙仍处于失智状态,大概就会傻傻在那边挨轰,直到整个身躯被炸得灰飞烟灭,什么也不剩下,不过,因为马德列已经回复了意识,所以战龙就可以做选择,看看是要坐以待毙,还是拼死一搏?

这选择与胆量无关,因为反正都是个死,哪怕是再蠢再笨的白痴,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哪怕置诸死地后不能求生,和敌人拼个同归于尽,也是能捞点本回来的。

末曰战龙的判断与我差不多,所以在这最要命的一刻,末曰战龙突然有了不寻常的动作,中止了对暗黑召唤兽的还击,长达数十尺的躯体内缩,渐渐化为球形,而整个身躯所蕴含的能量,也被压缩凝为一点,紧跟着,媲美超新星诞生时的巨爆,疯狂震撼整个天空。

有道是“烂船也有三斤钉”末日战龙就算被四大暗黑召唤兽压着打,但这却不影响它仍是当今世上至邪凶物的事实,光是大地之心源源不绝推升的能量,就没有什么生物能与它相比,这一下绝命爆破,惊天动地,能量释放所形成的暴风,从半空中的那一点,疯狂袭向四面八方,在冲击整个空间内所有事物的同时,就连空间本身都受到震荡。

从下方往上仰视,很明显可以看到,整个天空像是水面起了涟漪一样,不住晃动,震波朝八方散去,这是极为强烈的时空震,如果阎罗尸螳还像之前那样从别的时空召唤自己出来,被这一震立刻就会崩解送还,要是有术者在这时候发动瞬间移动之类的时空跳跃魔法,肯定会被卡在时空缝隙中,成为永久的漂流物,不得脱身。

剧烈的冲击波,在不足一秒的时间内,便由高空传达至地面,辽阔的华尔森林挨了这一下,就像被超强火力的武器扫射过,虽然还不至于被夷为平地,可是除了极少数的特种神木外,九成五以上的树木,无论是多粗、多宏伟参天,历经过火烧、冰封后,再挨上这一下,就像饼干一样脆弱,瞬间破灭粉碎,散成了漫天的木之雨。

如果是从高处俯视,方圆百余里之内,近乎全部的树木眨眼间破碎四散,如雨纷坠,这实在是一幕很惊人的奇观,更是一幕绝对会被记载入史册的画面,精灵之国索蓝西亚的首都,华尔森林,就在此刻宣告灭亡了。

即使五大最强者联手,也不可能一击就做到这种效果,但精灵们自己倾全国之力制造的末日战龙,还有黄土大地上黑暗邪物的颠峰之作暗黑召唤兽,两者之间的频频激战,却让这个结果出现,对于华尔森林内的所有住民而言,今天想必是令他们印象深刻,这辈子都会,记住的一天。

凭我的微末本事,原不足以在这样的冲击波之下生存,但这却也不是什么问题,因为有人并不希望我就此死去,在他不着痕迹地张开防护结界下,我不只是平安无事,甚至就连半点震波都感受不到,只看见一定范围外的所有物体,摧枯拉朽般地被毁掉,但在这个范围内的事物就不受影响,包括那几尊栩栩如生的石像。

我多少感到有些奇怪,如果这个神经病的目的在报复,做完这些事情炫耀完毕之后,大可把我干掉泄愤,顺道让法雷尔家就此绝后,但他还留着我的一条命,甚至连冷翎兰、织芝、羽虹的石像都好好护住,这又是为什么?

猜测一个神经病的心思,并无意义,但我却不得不想,怎样都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不用奇怪啊,贤侄,我说过拿你当儿子一样看的,你父母与我之间的帐是一回事,我不会为了这个杀你,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杀你的打算啊。”

茅延安哂道:“话说得差不多了,回归主题,还剩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一个啊?”

猫捉老鼠的玩弄把戏,我实在不想再玩,但在这场游戏里,一直也只有猫说话的份,老鼠连想要拒绝再玩的权利都没有,不过,猫并没有立刻把游戏玩下去,因为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插进来,就是要替他的死鬼老爸送葬。

这场爆炸的威力虽然强大,但并不是那种集中爆炸力为攻搫的杀着,对绝顶高手的实质威胁性有限,茅延安都可以随随便便把我护住,暗黑召唤兽当然更不会被伤到,当天上的时空震涟漪、烟尘渐渐散去,可以很清楚看到空中有四个黑色的光球,四大暗黑召唤兽手中结印,张开结界,在巨爆中平安无事。

尽管四大暗黑召唤兽没被伤着,可是这一下巨爆,并不是什么效果都没留下,四大暗黑召唤兽联手布下的锁神塔被破坏,再没有之前的封锁作用,末日战龙若还存在,这一下接触到外界的自然能量,可以大量吸纳,补充能源,再一次强化自身……如果末日战龙还没被毁灭的话。

这场爆炸虽然没伤着暗黑召唤兽,但末日战龙本身是不可能没事的,爆炸一起,它首当其冲,伤害最是严重,更何况这次爆炸的源头,可能就是它引爆了大地之心,若真是如此,它就算没粉身碎骨,也不可能再像刚才那样威风了。

天上被这一炸,所有乌云几乎都被驱散,晴朗阳光再一次洒了下来,只是空中仍有些烟尘,看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末日战龙仍在,它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快速吸纳能量,修补破损得乱七八糟的躯体,所以只要什么地方出现能量异常流动,末曰战龙便在那里。

我不自觉地在留意,天上的四大召唤兽也在寻找,想找出末日战龙的存在,但有人的反应却快过我们一步,在我们有所发现之前,一道金黄|色的电光自天上劈下,击向烟尘中的某处。

这道电光的源头,是刚才爆炸前乌云最浓密的地方,电光轰下,既似一道海潮怒涛,又很像一尾张牙舞爪的金龙,咆哮着自天上飞下,气势慑人,速度更是飞快,直至将要命中,我才认出来,这其实是一道剑气。

如此凌厉的剑气,发招者的修为非同一般,肯定是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而这疾电一剑更缔造不凡的战果,烟尘中传来一声轰然爆响,有某个东西被砍中了,于情于理,除了末日战龙,再没有别的可能性。

末日战龙的位置一被锁定,四大暗黑召唤兽一起动作,迅速组出小型结界阵,再次封死以末日战龙为中心的二十尺范围,绝不让它有机会吸收周围的能量,进行强化与修补,这一次的结界阵不只是封锁,还开始朝内部压缩,形成巨大的压力,要毁灭中心的末日战龙。

又几道剑气连珠斩来,没有刚才那样的赫然威势,但却更快更疾,配合暗黑召唤兽的结界阵,每一剑都刺、斩在末日战龙的残躯上,就只听见爆响连连,被剑气逼散的烟尘中,可以看到末日战龙的身躯四分五裂,每一段仅余下数尺长,又因为无法吸纳能量,被剑气斩碎后,便烟消云散,无法再重组复原。

暗黑召唤兽的封锁结界,有效压制住末日战龙的活动范围,而马德列遭到白拉登、茅延安设计,被锁困于末日战龙内,已经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发挥气态生命体的优势,随意转移身躯,只要在结界内把它消灭,他就彻底完蛋,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

马德列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但是连赌上性命的孤注一掷都失败,在那绝命爆破之后,末日战龙已经没有其他的手段,就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了,在濒死的那一刻,它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发出一声充满怨恨的叫喊。

“……我。我不甘心!”

自从与末曰战龙合而为一后,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大妖人马德列口吐人言,或许他该庆幸一下,起码还能留下一句遗言,因为世上有太多人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留下就挂了。

不过,他的幸运也仅有如此,或许他还打算把遗言讲长一点,可是一柄自天上破空而发的巨型剑气,分天断海地怒劈而来,威力无限,一下自外击破暗黑召唤兽的封锁结界,再砍斩在末日战龙仅余的残躯上,恐怖的无匹大力,集中程度与运劲之高明却妙到巅蜂,剑气几乎没有一丝浪费地全数灌入战龙残躯,然后才一次爆发出来。

这样的由内破坏,末日战龙身上每一个最细微的地方,都承受同样的破坏力,瞬间粉碎破灭,死得彻底,再也无法重组复生,甚至连半点粉尘都没剩下。把整个索蓝西亚闹得乌烟瘴气,灭亡华尔森林的至极邪物末日战龙,终于彻底完蛋,成为历史的尘埃。

“唉,该死不死的,终于肯死了,明明就是烂命一条,偏偏还拖了那么久,要是他肯好心点,十几年前就死,今天就不用搞得大家这么麻烦,你看看,索兰西亚被这么一搞,差不多等于完蛋了啊。”

茅延安说了两句,煞有其事地合掌,拍了两下,“总之呢,老爸你就安心下你他妈的地狱去吧,好在把你给炸了,不然真让你回归原身,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收拾呢。”

这些话,我没有听得很仔细,因为我正关注另一个问题。暗黑召唤兽围殴末日战龙,基本上虽然是稳赢,但肯定还要花一些时间,多费一点功夫,现在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就消灭末日战龙,便是靠那破空而来的剑气。

前后出手三次,抢在现场任何人之前发现末日战龙的藏身位置,剑气破空而至,准、强、巧、疾兼备,破碎战龙躯体的同时,更毁灭它所有希望,令它仅能喊出那一声不甘的吼叫,至死不能瞑目,那道剑气实是首功。

一开始,我还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到那道剑气第三次出手,惊天动地的不凡威势,鬼神难挡,就算是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那么,发剑气的是哪位高手?

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中,有谁能发出这等剑气?

不可能是茅延安,也不太可能是源堂法雷尔,我外公万兽尊者已殁,那么,难道是心剑神尼?还是……

一瞬间,我心中生出一丝不应有的期待,明明就不可能再有什么救星,但在这刻,我还是生出了希望,希望展开在我眼前的,不是只有黑暗。

这个想法似乎获得了回应,末日战龙被消灭,四大暗黑召唤兽一时就像失去目标,漂浮在半空,而天空之中,什么黑云都消散殆尽,闪电霹雳也都停歇,只剩下一片清朗曰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仿佛象征一切苦难都已过去,从此刻起就只有一片光明。

耀眼的光明灿烂中,有一个身影越来越清晰,这个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我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下与她重逢,先前那些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无解恩怨,现在仿佛都不重要了,光是看到她的身影,就让我有一种仿佛得到百万大军来救的安心感,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画眉……”

东海的黄金提督,是黑龙王的宿敌,这点大地上人尽皆知,李华梅到了这里,就有人可以对付黑龙王了,一切再也不是没得救,不用任人摆弄了。

在绝望中出现的狂喜太过激烈,我一时间甚至没有意识到,反抗军在东海惨败,下落不明的李华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当我察觉到这点不妥,从天上怏速降落下来的李华梅,已经进入我的视线,而我整颗心也从看清她模样的那刻起,不住地往下沉,进入冰点。

不辱龙女帝梅的美名,久违的东海女帝仍是美得惊人,雪白的龙犄角在阳光下粲然,几乎变成她个人标志的短发,变成了一头碧绿的过肩长发,较诸平日英武形象,更衬出雪肌酥滑,白得异常耀眼,增添身为女性的柔和感。

威震东海的黄金总督,并非经常裸露香滑的胸部,这种火辣辣的性感,足以让任何平日敬畏她的男性属下为之疯狂,只是,见到如此动人的一幕,我却半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因为……李华梅此刻的打扮,熟悉她的人绝对无法想像,身上的衣布,少得几乎什么也遮不住,只比最诱人的比基尼稍多一点而已。

正确来说,不能说衣布,因为李华梅所穿戴的,是一套极为简单的黄金甲,手工精美细致,极具艺术感,若不是因为太过暴露,显得yin秽意味十足,可能还会让人以为是配合她“黄金提督”外号特意打造的轻甲。

黄金打造的胸罩,并非是个完整的圆,而是随着黄金罩杯上的云纹雕饰,边缘也被裁成了波浪形,两只尖翘的笋形美||乳|满满裹入金杯,还从边缘的波浪碎形中挤出大把雪肉,将绕过||乳|下、颈后的金属细绳绷得紧紧的,不但异常饱满,视贺上更是坚挺,比绷紧的皮球更加柔韧弹手,仿彿轻轻一掐,就能察觉不可思议的手感劲道。

太过强烈的金属感,与修长结实的赤裸肉体一加对比,不像是甲胄,反倒像一具囚住女奴的枷锁,下身的布料并不比一条曳地长裙来得少,却比上身小到不行的黄金||乳|罩更令人血脉贲张。

女奴隶的下半身是不允许有任何阻碍,只有两条细细的黄金挥结成“丁”字形,几乎可以想像金属绳卡入蜜肉、行走摩擦间被濡得晶亮湿滑的模样,但最美丽的女奴毕竟是私有禁脔,秘处的yin靡美态连一眼也不容外人窥看,腰绳前后各垂有一片长遮布,掩住私|处美臀,却掩不住那一双结实浑圆的雪白长腿。

无论是黄金||乳|罩、金绳结子,或前后遮布的臀股、小腹部位都缀有掐金纹饰,结致的黄金波纹嵌入雪白的肉体里,充满了强烈的性感。李华梅的臂上戴着一只盘蛇般的美丽金环,过小的尺寸使得金环深深陷入雪臂之中,裙下两截雪白修长的细直足胫,套着笨重粗厚的黄金脚缭,加深了那种“任君采撷”的女奴风情,满溢着浓浓的肉体诱惑。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自从我识得李华梅以来,这是她最性感动人的一刻,剽悍女强人的威仪与形象,被这暴露羞耻的女奴装束所打破,让人清楚意识到她的女性身份,更释放出足以倾城的魅力,如果说之前的她,总能令属下感到鼓舞,在战场上舍生忘死,那么,现在的她,就让男人甘心为她而死……如果不是因为我太清楚,以她性情,就算是死,也绝没有可能穿成这样出来面对宿敌。

李华梅的眼神,并不像那些受到操控的人一样呆滞,反而闪烁着令人心怯的寒芒,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还要锐利,将身上这套耻辱黄金甲所造成的冶艳、yin靡,升华成一种冷冷的性感,但她目光扫过我的时候,却像看见空气一样,水平扫过,没有半秒停留。

她的配剑正握在右手,而本来透明如水晶,能够与主人之心相呼应的剑刃,此时却漆黑如墨,没有半点亮光,无言之中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你把她……怎么了?”

一句话问得支离破碎,胆颤心惊,不是因为最后希望的破灭打击,而是在看到李华梅的瞬间,我才明白,已经麻木的心原来还是可以这么痛,痛到泪水瞬间怔怔流下……原来,我还是这么爱你啊!

“把她怎么了?呃,这个……说起来就话很长了,其实李元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大叔我也搞不清楚,这部分不是我经手,是我那老友白拉登负责的,嘿嘿,此老友非彼老友,这个人一家子都是厉害角色,老婆更是变态大妖怪,我可不敢随便玩骑骑看啊。”

茅延安道:“我只是负责把人擒下,再交给他,由他找来专业人士进行处理。

送去之前还挺悍的,送回来就是这个乖乖样子了,至于那个专业人士,其实你也认识的,那个矮人小妞琳赛就被她处理得不错啊,果然经过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