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娇第5部分阅读(1/1)

戴了一顶绿帽子。

“主子,也不一定是她。”,萧潇看我的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道。“像唐棠慕容芷还有练无双据说都是绝代佳人┅┅”

我知道萧潇在开导我,可听到这些陌生的名字,我不由的疑惑的望著她。

萧潇的脸上挂著歉意,缓缓偎进我怀里,撒娇道∶“好主子,萧潇下次不敢了。”

我隔著衣服拽了一下孚仭交罚馈谩八姥就罚降自貅峄厥拢俊br >

萧潇脸上多了些红晕,“都是主子说自己是滛贼,玲珑姐妹脸皮薄,又怕主子知道江湖上其他的美女,动了坏念头,便不敢和主子说。”

我轻揉著她娇腻的孚仭剑Φ馈谩澳淌遣皇且才履讨髯由肀咭欢雅搜剑俊br >

“萧潇只要主子对我好。”,萧潇媚眼如丝。“其实,百晓生除了江湖名人录武林新人榜之外,还编撰了一个江湖绝色谱。”

我精神一振,百晓生竟然也是同好看那帮武林中人对名人录的执著,想来这个江湖绝色谱也不会让我失望。

上面是不是有玲珑

是,玲珑姐妹是第四,所以她们姐妹也不好意思和主子讲这个绝色谱。

玲珑姐妹只排在第四,让我对绝色谱产生了好奇。“第一该是魏柔吧”

“主子猜错了。魏柔是第二,榜首是唐门家主唐天文的大女儿,人称「怜花公主」的唐大小姐唐棠。”

我一愣,唐棠齐萝加上萧潇,这些武林大豪的後代怎麽都是美女转念一想,自古美女爱英雄,想当年这些武林大豪年轻的时候必是江湖美女追逐的目标,他们娶回家的必然也是美女,就像我的五位师娘,无一不是绝代佳人。之後,美女生美女也就顺理成章了。

想通这一点,我不由得对江湖多了一分期待。

“排在第三的是慕容世家家主慕容千秋最小的妹子慕容芷。”

我见过慕容千秋很多次,因为慕容世家的总舵就设在扬州城里,离沈园只隔了两条街。当然那时我以为他不过是个扬州城里有名的大富商;而他一定也认为我只是沈园的少主人,一个经常出没勾栏院的秀才──因为我们碰面的地点通常是在听月阁,而慕容千秋正是听月阁的老板。

听玲珑解说江湖名人录的时候,我就暗自吃惊。滛贼需要一双锐利的眼睛,让你发现一个美女的优点缺点,当然用在别人身上,就会发现许多不被人注意的东西。我知道一个练武的人如果不运功的话,看起来和常人没有什麽区别,不过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很多蛛丝马迹,眼中无意闪过的精光,布满老茧的虎口,粗细不一的胳膊都会泻露你的底细。然而这一切在慕容千秋身上都看不到,臃肿身子的每一次移动我都替他喘两口气,而正是这个胖子,就是和大江盟的齐放齐名的慕容世家家主慕容千秋。

“有没有搞错慕容千秋还有妹妹”,我在扬州生活了十七年,认识慕容千秋也有五六年了,从没听说他还有妹妹,他有个弟弟我倒是知道,慕容万代,那也是在江湖名人录里高居第十六的一流高手。

“再说,就那个死肥猪的妹子又能漂亮到哪儿去”

“主子,我也奇怪。不过,听玲珑姐妹说,百晓生做武林各种排行榜,从来没有出过错,想来慕容千秋真的有个妹妹,而且还是个漂亮妹妹。”

看来慕容家最擅长的是扮猪吃老虎和扮老虎吃猪,他能变出个妹妹也不算太奇怪。

“在玲珑後面排第五的是大江盟齐盟主的女儿齐萝。”

我笑了,今天早上我看到她了,果然是个绝代佳人,可惜名花有主,如果没发生况天被刺一案的话,我想齐放很可能在自己的寿筵上宣布自己的女婿人选了。

“是吗”,萧潇颇洛un奇,“这个幸运儿是谁”

“武当宫难。”,说话间,我想起了韩元济担的眼神,两大门派联姻是好是坏,我一时也分辨不清。

“咦”,萧潇一愣,“是吗玲珑姐妹还说宫难和唐门的唐三藏大江盟的齐小天都是武林中的单身贵族呢。”

“齐萝是恒山派掌门练青霓的弟子,听韩元济说,练青霓是武当掌教清风真人的亲妹妹,而宫难是清风最得意的弟子,他们之间很可能早就认识了。”

萧潇惊讶道∶“齐萝是恒山派的弟子玲珑怎麽没说。不过,恒山派还真出人材,排名第六的练无双也是恒山派的,据说她是练青霓的侄女,算起来还是齐萝的师姐哪。”

等了半天,萧潇没再言语。我问,“下面呢,谁排第七”

萧潇一摊手,“主子,萧潇也不知道了,那天正说到这里,就听到您拍门声。”

我“噢”了一声,心思转到了和齐小天同行的美女身上,会是唐棠吗有可能,昨天晚上唐门对大江盟全力支持,显然两家有不同寻常的交情;慕容芷不可能,看慕容仲达的模样,两家并不和睦,再说都是贩私盐的,难免磕磕碰碰;练无双很有可能,练青霓亲自来贺寿,说明恒山派和大江盟的关系也相当紧密,齐小天应该有机会认识练无双,而且恒山派的武功讲究凝神静气,气质上和隐湖就更为相近。

萧潇看我半晌没说话,问∶“主子,我们乾脆掉头回杭州”

我摇摇头,心中泛起一股无奈,我是个滛贼,但不是个小人,说过的话总要兑现,特别是对美女说的话。我岂能让玲珑姐妹在苏州空等缉拿花想容也需要作些样子。“去苏州吧,真是魏柔的话,现在回去也於事无补,以後盯住齐小天就是了,他的目标总大些。”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浆声沽──沽的响起,小船载著我满心的思绪向苏州驶去。

第九章

第二天傍晚,我们才到苏州。和船家告别的时候,那个小姑娘还依依不舍,“公子爷,大姐姐,记得坐我家的船哟,我家的船头插著一幅孔雀旗,好找的紧哩。”

到了西江阁,我正问帐房先生有没有姓玉的姑娘订房,却听楼梯那边有人喊我∶“师兄──”,抬头一看,正是玉珑满脸欣喜的冲我摆著手。

“这姑娘不是姓王吗,怎麽又姓玉了”,帐房先生奇怪的嘟哝了句。

萧潇迎了过去,“玉玲呢”

“姐姐病了。”,玉珑的脸上有些焦虑。练武之人极少患病,可病起来却很缠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江湖儿女怕的就是疾病缠身,也难怪玉珑著急。

玉玲躺在床上,见我进来,便想起身,我连忙按住她的双肩,一日不见,她好像就清减了许多。头发因为出汗全粘在了一起,嘴唇乾的龟裂了好几处,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光泽,只是苍白的脸上多了几道红晕。

“妹子哪儿不舒服,看过大夫了吗”,我一脸的关切,看玉玲的模样,我知道她病的不轻。

玉珑摇摇头,玉玲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儿,哥哥,我吃过药了。”

“胡闹”,我一皱眉,却也不忍心责怪她,回头让萧潇跟店家说埙uㄖ茼n大夫,诊金加倍。转过身来,却发现玉玲的头偏向了一边,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滑过。

我听玲珑说过,她们离家行走江湖快半年了,半年里白天追击滛贼,晚上防备敌人偷袭,本就费心费神,玉玲又是姐姐,还要分心照顾妹妹,身心更是疲惫。而她只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她也想有人疼有人爱。此时,我的呵护关爱自然让她感情激荡,不克自制了。

“此乃阴璁,这位小姐体质虚弱,风邪内侵所至,静养一段时日就好了,不打紧。”,老郎中随即笔走龙蛇开了一张单子,“这里的店家都备著藿香正气水,晚上先吃点,明早去回春堂抓药。”

玉珑一脸的疑惑,大夫刚走,她便道∶“哥哥,这郎中是不是个庸医呀我们春水剑派的内功心法最是固本培元,他怎麽说姐姐体质虚弱呢”

“内功能当饭吃吗”,我瞪了她一眼。玲珑姐妹在遇到我之前,手里拮,常常风餐露宿,要不是春水心法真有些奇妙之处,姐妹俩恐怕早病倒了。

萧潇喂玉玲服下藿香正气水,又端来了一碗参苓粥,玉玲坐起来,低低说了声谢谢,便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粥来,眼泪也一滴一滴的掉进碗中。

玉珑这才发现姐姐哭了,慌忙上前摇著玉玲的胳膊,急切的问∶“姐姐,奶怎麽啦”看姐姐哭得越发厉害,转头问我道∶“哥──”

我正欣赏著玉玲欺梅赛雪的肌肤。玉玲只穿了件月白小衣,那小衣比肚兜大不了多少,只堪堪把胸前重要的部位遮住,珠圆玉润的臂膀和胳膊都裸在外面。看玉玲的神态虽然羞涩,可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我知道她对我已经不设防了。

坏哥哥,玉珑打了我一拳,嗔道。

萧潇在一旁偷笑,少爷他真是有诸佛庇佑啊。她想起了听月阁的苏瑾,那个名动江南的歌伎原本也是卖艺不卖身的,少爷就是趁著她去南昌宁王府献艺病在路上的当口大献殷勤,才打动她的女儿心继而失身於他的。

店小二把热水壶放在了门口,我看萧潇正调著水温,便对玉珑道∶“妹子,以後和奶萧潇姐多学学,伺候人那也是一门学问。”

玉珑顿时绯红了脸,一扭蛇腰,我才不学哪。眼睛却忍不住往萧潇那里瞟去。

我留下萧潇照顾玉玲,玲珑姐妹是一路骑马过来的,又赶上玉玲生病,玉珑便忙了一天,虽然不得要领,身子却是乏透了,不像我和萧潇坐船悠哉游哉的并没有耗什麽体力。

西江阁外月光如水,沿著前面的大街向西,就是苏州最热闹的神仙庙,庙前南浩街的小吃曾让我和萧潇流连忘返。沿街纳凉的人三五成群的聚在树下,下棋的嗑著毛豆喝酒闲聊的拉著胡千自拉自唱,看著是那麽的悠闲富足。江浙富甲天下,从苏州城里老百姓的生活便能管窥一斑。

进了南浩街,逛夜市的人更多了。我记得在这条街的中段有家叫老三味的小铺子,虽然只作鸡丝馄饨南瓜团子和鸭血羹这老三样,却是有祖传的秘方,平平常常的三样小吃叫老板做的是鲜美异常,便直奔而去。

铺子里都是人,早就没了座位。老板眼观六路,看我有些犹豫,忙挥手招呼我,“公子,您到後院吧,我给您送上南瓜团子和鸭血羹。”

我诧异的望了老板一眼,“你记得我”

“怎麽不记得太太那天还赏了吊钱哪。”,老板憨憨的笑道,手里却没停下,麻利的兜了一勺滚烫的鸡汤浇在馄饨上,那皱纱似的皮透著肉色的馄饨,顿时便一只只张开羽翼在碗中漂浮起来。

我笑笑,这样的老板想不挣钱恐怕都不容易。按著老板指的方向,我侧身在人群中挤了过去。

眼看到了柜台旁的小门,我正想弯腰进去,却觉得侧後有股冷冽的寒气直刺我的後腰。

有刺客

我身子的反应几乎和我大脑的思维一样迅速,在腰上感觉到有尖锐物体刺破我衣服的那一霎那,我身子突然向右平移,以致我旁边端著一碗馄饨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汉子一下子被我撞的飞了出去,“哎唷”一声连人带馄饨砸在一张小桌上。

“杀人啦──”,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小铺顿时炸了营,那些吃饭的人扔下手里的饭碗,“轰”的一声朝门口涌去。

我躲过那暗中凌厉一击的同时,已经看清了刺客的面目。那是一个几近四十的瘦小汉子,手里提著一尺多长的三刺,脸上一片茫然,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十拿九稳的一刺竟然落了空。

在明亮的气死风灯下,三刺发出冷厉的光芒,两道深深的血漕说明这是一把杀人的利器。我心头火起,一抬手,一道剑光刺向那汉子的脖颈。

自从我变成了春水剑派门下弟子王动,我腰间便多了一把精钢剑。春水剑派是以剑法出名的,我只好让我心爱的碎月刀暂时隐居起来。

“杀”

我并不想杀他,他是谁为什麽来暗算我我总得问个清楚。剑花虽然指的是那汉子的脖子,但春水剑法的这招“云破月来花弄影”重点是在那个“影”字,他的肩胛骨才是我的最终目标。

那汉子看到剑光才醒悟过来,身形一锉,三刺朝我小腹刺来。

在老三味老板的眼里,那汉子的动作快得几乎可以和自己舀鸡汤的速度相媲美,可在我眼里,他的动作就像是八十岁的老太太一般缓慢,我剑势随之一变,挽起的那朵剑花正好点在三刺的护手上,只听铛的一声,三刺便被击的飞了出去,那汉子更是“腾腾腾”的倒退了好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子敢尔”

我上前一步,手中长剑堪堪刺入那汉子的身子,就听身後有人低声喝道,在众人的惊叫声中,我听到两种兵器裂空而至的声音,其中的一件还颇为迅捷。

在霎那间我便算好了其中的时间差,身形一动,手里的剑突然快了几倍,一道血光随著“嗷”的一声惨叫从眼前汉子的肩头喷洒而出,我踢出的一脚在把他踢飞的同时也封闭了他下半身的三大岤道。等我转过身来的时候,和我距离最近的一把像是猎户用的叉子离我足足还有一尺远。

看到同伴受了伤,叉子的主人顿时红了眼,叉子的速度似乎又快了那麽一点点,旁边那人也咬牙切齿的把一口长剑的速度运到最快。而他们的身後还有两个人因为铺子狭小无法从正面攻击,正向两边散开。

洞悉了他们企图,春水剑法中对付群殴的杀招登场了。

“迢迢不断-如-春-水──”。

随著我的漫吟,那两个汉子的眼前出现了一面剑光,那剑光就像迢迢不断的春水,一波比一波汹涌,那把叉子只和我的剑交错了两次便飞上了屋顶,而另一把剑更是在第一波剑光中便随著一只手落在了地上。

当眼前的两人发出渗人的惨叫,那两个准备夹击我的汉子也同时“嗷”的叫了起来,兵器铛的掉在地上。

我当然看得清清楚楚,老三味老板的大汤勺在咕咕冒著热气的鸡汤锅里快速舞动了两下,两道银光便飞了出去,准确的击在了那两个汉子握著兵器的手上,眼光之准,力道之足,决不输於一个暗器好手。

老板憨厚的脸上洋溢著一股豪气,我的剑再度闪过两道寒光後回到了腰间,然後把手伸给了老板,“扬州王动。”

老板的手粗糙而有力,“老三味的南元子,公子叫我老南元子都成。”

我掏出李之扬给我的捕快腰牌,心头响起李之扬的话∶“兄弟,江湖险恶,官家的身份总有用的著的时候。”,却没想到这麽快就用上了,“老南,大恩不言谢。我是浙省捕快,还有同伴在西江阁,我得立刻诳u去。”瞥了一眼在地上呼号惨叫的刺客们,“这些人就交给地保送官吧,衙门里的人若是有事,在这等我或者去西江阁都成。”

南元子憨笑道∶“公子言重了,哪里来的什麽大恩不大恩的。这帮毛贼,我告诉老鲁送他们见官”,心下却一阵奇怪,这文雅的公子哥怎麽会是个捕快呢

我点头,身子已冲出了老三味。

老三味离西江阁并不太远,我却觉得路似乎变得很长,暖风从我身边呼呼的掠过,路上不时传来女人的惊叫,而那声音眨眼间就被我抛在身後。

那个使猎叉的是什麽人他叉子上的力道著实不小,还接下了我半招“迢迢不断如春水”,虽然他的武功比杨威差点,差的也有限。使三刺的家夥也有些功底,这都是些什麽人

我知道在江湖上,我的名头远远比不上玲珑双玉。这就意味著如果西江阁也遭到攻击的话,攻击的力量一定比攻击我的强很多。这让我心急如焚,玉玲的病让玲珑姐妹武功的威力至少损失了三成,萧潇也从来没有和人真正动过手。唯一让我觉得安心的是萧潇和她们在一起,她的六识甚至比我还要敏锐,绝不致於让偷袭得了手。

还在院子里,我就听到了兵器交错的叮当声,我心里顿时一松,看来回来的还算及时。

点倒一个在屋顶上望风的喽罗,我翻进了天井。狭窄的二楼过道上,萧潇以一敌二,兀自站了上风,而楼下玲珑姐妹联手对付一人,却处境堪,旁边的地上躺著三个人,浑身是血,看模样已经咽了气。

“老乌,别磨蹭了,我这儿快顶不住了,这小娘们扎手的紧。”,和萧潇打在一处的一个汉子不满的冲楼下喊道。

玉玲身上还是那件月白小衣,只是上面多了几处破损几朵醒目的血花。长剑挥舞之际,春光不住的外泄。那老乌使著一对铁钩,好整以暇的抵挡著玲珑姐妹的进攻,嘴里啧啧有声∶“好,再刺一下┅┅,哇,啧啧,他奶奶的真挺呀。”玉玲脸上满是羞愤,剑法更显散乱。

我看了一眼就知道老乌是一个高手。师父说过,钩是最难练的兵器之一,能把双钩使好的武功都不会差到那去。这个老乌的双钩虽然不是炉火纯青,却也颇为可观。他的武功明显高出那个使叉子的汉子许多,甚至比杨威还要高一些。

他左手钩快速的递出,正是玉玲玉珑移形换位的当口,玉玲身子虚弱,动作稍慢便露出了破绽,铁钩又带回了战利品,“嘶啦”一声,玉玲的小衣又被扯下了一块,露出一片雪白的後背。

我急悼uu,“昨夜西风凋碧树”半空中我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

话音甫落,玉珑手里的剑光便突然大盛,玉玲却身子一软,我正好赶到,手一抄,玉玲便倒在了我怀里。

抱著玉玲,我手里的剑已後发而至。还是那招“云破月来花弄影”,却因为含愤击出,剑势更强了几分。老乌的脸上有了惊容,双钩左支右挡,却怎麽也锁不住我的剑,反而被我手中的精钢剑屡屡弹得倒卷回去,最後前胸洞开,只听“噗哧”一声,玉珑一剑将他刺个对穿。

老乌临死的惨叫就像一个信号,楼上被萧潇刀光困住的两个人此时也顾不得逃跑会给对手留下空门,一左一右同时往外逃去,显然对於逃跑来说,他们之间的配合还算默契。不过萧潇并没有迟疑,刀一圈,左边一个人的脑袋便冲天而起,身子却奇异的扭了几扭,然後摔下楼去。

萧潇一下子呆住了,血喷在了她脸上,她都忘记躲闪。当那颗脑袋砰的一声落了地,萧潇开始吐了起来。

这是萧潇第一次杀人,当她使出那招“杀猪”,我就知道那头猪的脑袋要搬家了。

我暗叹了一声,虽然在教萧潇武功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早晚有一天会用我教的刀法把敌人的头颅砍下,但我并不希望她真的去杀人,包括玲珑。我宁愿她们拎著刀──不过是菜刀钻进厨房,把刀法剑法用在那些鸡鸡鸭鸭身上。

然而人在江湖走,岂能不杀人我的愿望也就仅仅是个愿望而已。我甚至还在随口指点著玉珑该怎麽去杀死那个一心想要逃跑的汉子,那汉子如同疯了一般,玉珑的武功明明高出一块,可在那汉子疯狂的每每像是要同归於尽的招式下,玉珑竟有些支持不住了。

最後玉珑的剑还是如春水般温柔的划过他的喉咙,她也累得靠在墙上不停的喘著粗气。

我抱著昏迷的玉玲飞身上了楼,把萧潇搂在怀里。萧潇的脸色有些苍白,嘴角还残留著呕吐的汁液,“主子,我┅┅我杀人了。”说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萧潇,如果有人要欺负奶,我不仅会杀了他,还要把他大卸八块,然後剁成肉泥。

真的吗萧潇止住了哭泣,扬起脸望著我,泪眼婆娑的星眸中闪动著令人心醉的光芒。

把玉玲弄回床上,掐了一下仁中,玉玲幽幽的醒过出来。她先看了妹妹一眼,轻喘著问∶“妹妹,伤没伤著奶”玉珑使劲咬著嘴唇摇摇头,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妹妹,别哭,姐姐这病没事儿。”玉玲轻笑了一声,又对萧潇道∶“萧潇姐姐,多亏了有奶,我和妹妹才没落到乌承班的手里。”

萧潇笑道∶“妹子,咱一家人可别说两家话。”

出乎我的意料,玉玲竟然应了一声“是”,然而接下来的事更让我惊讶,连萧潇和玉珑都吃惊的捂住了小嘴。玉玲一欠身,白嫩的手臂围住我的腰,上身偎进我怀里,用细的只有我一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哥,别离开我们,我害怕。”玉玲的声音既羞涩又大胆,“我想一睁眼就能看到┅┅哥哥的身影,这样我才安心。”

我怀里的玉人身子火烫,我知道那不光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同样也不是仅仅因为刚经历了一场剧斗。生死一线的巨大刺激让她放弃了所有的顾虑和矜持。

“玉玲,我答应奶。”,我在她耳边的细语带给她莫大的喜悦,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把我的腰箍的死死,转眼间小腹一片冰凉。

这丫头倒真是水做的,这麽爱哭,我心里泛起一股柔情。看萧潇正含笑望著我,而玉珑满是红晕的脸上羞涩中又带著一丝狐疑,我又低头小声道∶“玉玲,让我看看奶的伤。想抱,等奶养好了身子,哥哥再好好的疼奶。”

“讨厌”,玉玲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羞得放开了我。

她的伤并不重,铁钩在她右臂上留下了一道寸长的伤口,因为伤的很浅,血已经凝固了。不过萧潇还是用盐水把她伤口洗净,细心的包扎好。

她的小衣上都是敌人的血,加上被铁钩扯的七零八落,已经没法穿了,萧潇和玉珑身上也是血迹斑斑,我便让她们把衣服换了。

趁著她们换衣服的当口,我把屋顶那个被我点倒的小喽罗拎进了阁里。

老板听没有了打斗声,从柜台後战战兢兢的探出脑袋,一眼便看到了委顿在地上的那个小子,两眼顿时冒出火来,翻身从柜台里转出来,冲他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一脚,嚎道∶“王八犊子,我和你秦江有何冤仇,你这般害我”

看老板的模样恨不得打死那小子,我只好一把拽住他,“你认识他”

“拨了皮我也认得”,老板气哼哼的道,旁边有个夥计搭言,“他是城里有名的泼皮无赖,唤做秦江。”

秦江看满地的死人,早没了泼劲,一个劲儿的磕头讨饶,“大侠饶命,曾大爷饶命。不关我的事儿啊,他们给我五两银子让我在屋顶看有没有衙门的人来,我哪儿知道他们是来杀人的〃我看秦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知道从他嘴里得不到什麽消息。此时,苏州府的总捕头鲁卫也到了,我亮了身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鲁卫看来是老江湖了,他一面翻看著地上的尸体,一面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老孙的腿好些了没有”

我不知道老孙是谁,听鲁卫的口气我就知道他对我的话并不全相信。“鲁大人,老孙是谁我不知道,杭州府衙我只认识李之扬李大人,我直接受他的指挥。”

“哦”鲁卫一愣,回头看了我一眼,“李大人家里可好”

我笑了,多亏李之扬和我推心置腹,“他新添了个公子,小家夥壮著呢,刚生下来就八斤九两。”

鲁卫点点头,“老弟,不是做哥哥的多心,干我们这行,凡是要小心。”说话间,他翻过乌承班的尸体,突然轻“啊”了一声,眼光左右转了两下,落在了一旁的铁钩上。

他眼睛一眯,似乎有些不相信的自语道∶“乌承班”

我听玲珑说的就是这个名字,便点点头。

“阎王钩乌承班”

我听鲁卫仍是将信将疑,心中便有些不耐,“鲁大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叫阎王钩,既然你认得在下倒要请教一二了”

“老弟,乌承班是个江洋大盗,老哥我岂会和他相识,只不过我这儿有他的画影图形和案底资料罢了。”鲁卫先看了胸口致命的剑伤,再看他虎口全是血丝,显然是被我震裂了。“老弟,你真是一身好武功啊敢问师门是哪一派”鲁卫并没有因为我语气不耐烦而不高兴,反而颇感兴趣的望著我。

“在下乃春水剑派门下弟子。”我随口道,既然从秦江嘴里得不到消息,听鲁卫的语气似乎也并不太了解乌承班,我还是去老三味审审那几个刺客吧。

鲁卫动容道∶“玉夫人收男弟子了”

“是。不过,我准备退出春水剑派了,”我望了一眼满脸迷惑的鲁卫,“每个人都在问我这个问题,我已经厌烦了。敢问鲁大人是何门何派,能不能收我这个弟子”

楼上的玉珑不知什麽时候出了房门,听到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师兄把改换门派看得和换件衣服一样简单,也不知他心里是怎麽想的。

“鲁大叔,别听我师兄胡说。”,玉珑嗔道,随即又笑说道,“鲁大叔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师兄你不会想去当个和尚吧”

看来两人很熟悉,鲁卫看到玉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原来是奶这个调皮鬼。乌承班倒也死得不算冤枉。”

“鲁大叔你真是,”玉珑脸一红,“若不是师兄逼住他的双钩,侄女也杀不了他。”鲁卫笑道,“我知道,奶手上没那麽大的力道。”问∶“玉玲那丫头呢”姐姐病了。三人边上楼,玉珑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和我想像的一样,萧潇听到了异样的动静,然後就发现了窗户纸伸进了冒著青烟的铜管。玲珑和萧潇突然出手,萧潇抵住了两个武功高的,而玲珑则在转眼间便杀了三人,这时乌承班才从外面扑了进来。玉珑心有馀悸的说,若是乌承班一开始就加入战团,结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师兄,你回来的太及时了。是不是也碰上偷袭的人了

我点点头,冲鲁卫道∶“鲁大人,我在南浩街老三味那儿制住了几个人,是不是现在就审审他们”

鲁卫点头,“我就是从老三味那边过来的,刺客我已经吩咐人带回府衙了,老弟和我一起回去审审他们吧。”正说著,楼下有人喊道,“老总,鲁老总──”。

我回头一看是个衙役,似乎想说什麽却欲言又止。鲁卫一皱眉,“什麽事”

衙役看了我一眼,吞吞吐吐的道∶“老总,那几个人都┅┅都死了。”

我心里一急,鲁卫也是一愣,旋即冷静下来,“大有,到底怎麽回事”

“我们走在半路上,那几个人便一个接著一个倒下去了。看脸色像是吃了毒药。”

“叫忤作验尸。”,鲁卫沈著脸吩咐一声。进屋见玉玲委顿在床上,便安慰了几句。看屋子里打的乱七八糟,他转头对我道∶“这儿不能住了。老哥我後院还空著几间厢房,那里清净,来往的人少,不像客栈这麽杂,老弟若不嫌弃,搬过去住如何”

我心里暗赞了一句,鲁卫他不愧是老江湖,待人接物一点不走板。他虽然和玲珑姐妹很熟,可听她们叫我师兄,便问我的主意。

“那就多谢鲁老哥。”经历了这麽一裆子事儿,我也觉得客栈不太安全,便不再客气。

玉珑撅起小嘴,“师兄尽占便宜,我都叫鲁大叔的。”鲁卫像是洞烛了她的心,笑著说了句各交各的,不妨事,没准儿奶这个小丫头以後也叫我鲁老哥呢。说得玉珑一阵脸红,却不肯反驳。

第十章

替玉玲叫了辆马车,一行人跟著鲁卫向西而去。拐进南浩街北面的一条街又走了一会儿,鲁卫停在了一处大院前。

我看院子的方位好像离老三味很近,便笑著问是不是。

“老弟好眼力,这可是咱做捕快的基本功,上哪儿都得先摸准地形。”鲁卫一边叫门一边道,“我和老三味老板南元子老南是邻居,两家院子正好背靠背,还打通了一道门走著方便。”

我恍然,怪不得他这麽快就到了西江阁。想起南元子憨憨的笑容,我不禁赞“老南是条好汉”

鲁卫也深有同感,“老南是南浩街的奇人,他要是行走江湖的话,名人录里少不了他的位子”

鲁卫的浑家并不是练武之人,却极是好客。加上两口子无儿无女,内心可能早把玲珑姐妹当女儿看。萧潇也是个乖巧的人,相处下来很是融洽。

安顿好三位姑娘,鲁卫叫来了南元子。院子里藤蔓架子下的石桌上,摆著鲁大嫂煮的一大盆盐水毛豆和切的整整齐齐的卤口条酱牛肉,南元子也带了七八只酒糟蟹来,鲁卫把一坛珍藏了好几年的特酿女儿红敲开,三人把酒言欢。

“老弟,你一出手就不简单。”鲁卫呷了口女儿红,“你还不知道吧,那乌承班在江湖名人录里排名四十四,是武林的成名高手,就算贵派的李清波长老来也未必能留下他,嘿嘿,却叫你们师兄妹给杀了。还有你在老南铺子里制住的那个使叉子的叫钱江,靠著那把裂虎叉也挤进了名人录。好麽,名人录里的人一下子死了俩,你们春水剑派这回可是大大的风光了。”

南元子插话道∶“老鲁,我可没听说乌承班和钱江有什麽交情,他俩一个江南一个江北的,走到一块可不是什麽好事。”他嘴里塞满了毛豆,话听起来就不太清楚,而就是这短短两句话的时间,他面前又多了一小堆毛豆皮。

市井多奇士。从南元子甩出那两道鸡汤开始,我就知道他绝对不仅仅是个卖馄饨的,他憨厚的外表下隐藏著怎样的实力恐怕连鲁卫也弄不清楚。“老南,你说得不错,我虽然不知道乌钱之间有什麽关系,但从我和师妹身处两地却同时遭到攻击,而钱江被擒後服毒自尽这两件事看,他们恐怕有严密的组织,背後很可能有更厉害的角色在指挥策划。”

鲁卫赞许的点点头,“老弟说的有理,不过,你们春水剑派到底惹了何方神圣,让人使出这麽大的手笔来”鲁卫的话虽然有些调侃的味道,可脸上却现出一丝忧色。

“难道是花想容”,我头一个便想到了他,张口就说了出来,却立即暴露了我江湖知识的贫乏。

“我怎麽看老弟都不像是个江湖人”南元子歪著脑袋看我,“也不像捕快。我总觉得第一次到我铺子里的那个公子哥的样子比较适合你。”旁边鲁卫提醒道,“老南,他的腰牌可是真的。”

“不是老弟你偷的”看我摇头,他叹了口气,“这乌承班也死的糊涂。论江湖地位,花想容差阎王钩不少,花想容不过是个滛贼,乌承班手下可是有一群牛头马面的很有些实力,花想容指挥不动他。”

听到滛贼两个字我心里一阵犯忌,“老南,拜托你以後形容花想容的时候在滛贼前面加上下三滥三个字,这样我心里才能平衡,因为我也是个滛贼。”

南元子和鲁卫都是一愣,继而又都哈哈笑了起来,“难道滛贼也分三六九等吗”

那是,就像大家都卖鸡丝馄饨,你老三味的就比别人高一筹。

“是这样啊。”南元子有些明白了,“看你小子领著三个花不溜丢的大姑娘,就知道你即便不是滛贼也好不到哪儿去”,南元子笑道。

“南大哥”正巧玉珑端著一盘炒泥螺出来,听了不由大发娇嗔。

南元子的嘴里立马塞满了豆子,鲁卫替他解围,“玉珑,奶来得正好,大叔问奶,这半年奶们玲珑双玉惹了什麽厉害仇家了吗”

花想容不是我惹了他,而是他惹了我们春水剑派师兄和我就是在找他替宋师姑报仇

鲁卫和南元子忍不住对视而笑,你们师兄妹还真是心有灵犀呀。除了他,还有谁

“能算个人物的,「银燕子」董长海这个坏蛋算一个,不过他已经被我和姐姐杀了。”玉珑乘机拉了个板凳坐在我身後,“还有前几天在杭州才伏法的「蛇郎君」杨威,那是我师兄擒住的,其馀的都是些小毛贼,不值一提。”

董长海是祭“玲珑双玉”名号的第一个成名武林人物,不过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鲁南二人都很清楚,但听到杨威的名字,脸上都有些讶色,“杨威已经伏诛了那小子可滑得很。”看玉珑点头,南元子笑道,“好家夥,转眼间恶人榜上就少了三。老鲁,我看你这江南第一神捕该拱手让贤了。”

虽然杭州和苏州相距不过一天的脚程,却因分属浙江南京两大布政使司,情报交流便不那麽通畅。我看杨威的消息都还没传到这里,心中一动,“鲁老哥,鹰爪门掌门况天在杭州被人暗杀了,您知道吗”

鲁卫正端起酒杯往嘴里送,闻言手蓦地停了下来,酒顿时漾了出来;南元子一下子把嘴里的豆子全吐了出来,失声道∶“什麽”

看到他们震惊的样子,我才知道我低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