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节(1/1)

一九七二年秋天的一个晚上,昌叔忽然来找我,告诉我他要离开水晶宫,已经向老板辞职了.

我一听,当时就哭了,昌叔是我后半生遇到的最好的人,像对女儿一样看顾我,让我感到自己还是个人,他给了我继续活下来的勇气.他要离开,我心里像刀割.

他默默地看着我哭,也不说话,一直到我哭累了、哭够了,他才说道:“安妮,你别太伤心,我还在曼谷,还会来看你,你自己要保重啊.”

我忽然想起什么,从箱子里翻出那件饱含我一生心酸的旧军装,小心翼翼地拆下胸章交给他.

我哭着对他说:“昌叔,我没有什么东西送你,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了,送你留个纪念吧.”

这个胸章代表着我花一样的十八岁,可以说是我全部的财富,也是我全部的希望,昌叔是我唯一能够托付的人了.

昌叔当时把胸章放在手心里,小心地摩挲着,体贴地问我:“你是不是希望永远再没有人看到它”

我急忙摇头:“不,昌叔,你不要把它送人,但也不要把它埋没,认识的人见到它,我就死而无憾了.”

我的话没头没脑,但昌叔什么也没问,安慰了我几句就走了.后来他竟开起了旧货店,把我的胸章当成了他店里最珍贵的收藏.他的恩德我今生今世也报答不完.

昌叔走后,妓院的生意依然那么红火,我已经是四十岁的女人,但依然在男人的肉林中挣扎.不过美国大兵来的越来越少了,日本人又开始多了起来,一些韩国商人和欧美商人也开始出现了.

曼谷的皮肉生意越来越红火,竞争也越来越激烈,水晶宫这个老牌欢场也感受到了压力,不得不花样翻新地想法招徕顾客.

老板受前些年用我提供性虐服务结果门庭若市的启发,在水晶宫里专门开辟了一个“黑龙洞”,把里面布置的阴暗、恐怖,摆满刑具、戒具,这里的主角当然又是我.这一招果然奏效,日本人对此趋之若鹜.

日本男人个个都是魔鬼,他们折磨女人的手段简直不是人能够想的出来的.

在那个黑龙洞里,他们曾把我绑成各种奇形怪状的羞辱姿势,女人在他们手里根本就是个道具;他们把我正着、倒着、侧着、卷着吊起来,然后随意摆弄我的阴户、乳房和肛门;他们给我灌肠,不再用当年土匪用的肥皂水,而是不知什么东西配出来的油,灌过一次,好几天肛门都火辣辣的;他们最爱玩的是把我绑起来,然后把烧融的蜡滴在我最敏感的部位;当然,在黑龙洞也少不了被男人一次次地插入.不过他们要满足的已经不只是淫欲,还有几乎无止境的虐待欲.

我就在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年复一年地任人玩弄,老板在黑龙洞还安排了几个其他国籍的妓女,但没有一个干的长,尽管出高价,她们还是走马灯一样不停的轮换,从来没有干满一年的.只有我,像台机器一样不停的转.

一九七五年以后我感到越来越力不从心,经常气短、喘不上气来,常年注射激素严重损害了我的健康,我越来越显出老态.

我一再向老板提出不再干了,但他就是不答应,有一年我病的实在起不来,停了几天,黑龙洞以及整个水晶宫的客人都受到了影响.他们说那些小姑娘太做作、太夸张,找不到感觉.

是啊,谁还会有我这样悲惨的遭遇,谁会像我这样看见绳索、皮鞭、镣铐就表现出发自内心的痛苦和恐惧呢.

我就这样苦苦地熬着,不知哪里是尽头,一九七九年雨季过后的一个清晨,我送走了最后一个嫖客,拖着疲惫的身子从黑龙洞回到房间.

一进门,忽然发现房里变了样,我愣住了,怀疑走错了门,仔细一看,确实是我的房间,只是房里多了一张床,到近前一看,床上竟躺着一个姑娘,她的手被铐在床头,脚铐在床尾,身上盖了条薄薄的被单,凹凸有致的体形隐约可见,看样子是光着身子.

她埋着头在嘤嘤地哭泣.

看见她,我彷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我忙扶住床头,定了定神,轻声用当地话问她:“小妹妹,你是谁”

她好像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只顾埋头痛哭.我正茫然不知所措,领班悄悄来到房中,她招招手把我叫到门外说:“这是咱们这里新来的姑娘,叫詹妮,以后就在黑龙洞接客,你好好劝劝她.”

我愤怒了,毫不客气地质问领班:“为什么要把她铐起来她是不是人”

领班无奈地说:“她刚来,不懂规矩,总是闹.老板说要管束她几天,让你看着点她.你劝劝她,好好听话,否则老板要把她交给阿青他们调教,什么样的女人经的住他们的调理啊”

阿青是老板的保镖,听说在黑道上很吃的开,不管多么刚烈的姑娘到他手里都会变的伏伏贴贴,水晶宫的姑娘们都怕他,听说还常有其他妓院的老板请他去调理不听话的妓女.

可这个詹妮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呢,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世道,妓院里的姑娘多数都是心甘情愿地接客,即使有个别被卖进来的,一旦被破了身子,也就死了心,像这样必须时时铐在床上,时时有人看着的,在水晶宫,除了我,她是第二个.

我同情地坐到她的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想让她感到一丝温情,消除她的敌意.不料她猛地回过头,低声地叫道:“别碰我,让我去死”

我们俩都愣住了,我看到短发下一张痛苦的清秀的脸,让我吃惊的是她说的话,她说的是中国话,纯正的北方话.

我脱口问她:“你是中国人”

她大概也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同胞,嘴张了张,头一扭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我心里涌起一个个疑团,她是中国人,听口音来自大陆,可为什么会沦落到这里拐卖绑架为什么要铐住她难道她真的只求一死,就像我们当初

想到这,我压住内心的激动,尽量平静地对她说:“我也是中国人,姓袁,他们都叫我安妮.你如果愿意,就叫我袁姐吧,我会照顾你的.”说完我不再劝她,回到自己的床上,静静地听她悲伤的哭泣.

过了好一会儿詹妮哭累了,静静地睡去.听着她渐趋平静的呼吸,我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悄悄地起身去找兴叔,他也是水晶宫的杂役,昌叔的朋友,也是个善良的好心人.

见到兴叔我还没开口他就明白了我的来意,他叹了口气说:“这姑娘是老板通过阿青从柬埔寨弄来的,送她来的是两个越南人,他们说姑娘姓许,都叫她阿贞,老板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叫詹妮.其实这姑娘来了一星期了,但死活不接客,前两天手脚都绑起来接了两个客人,闹的昏天黑地,客人都怕了.老板说正好放到黑龙洞去,又怕她寻短见,就让她跟你一起住,也让你开导开导她.”

听了兴叔的话,我隐隐感到了这姑娘来历不简单,加上她这副寻死觅活的样子,肯定有什么隐衷.

吃晚饭的时候,我一勺一勺喂她,一边喂一边对她说:“阿贞,想开点,女人在这种地方是没有道理讲的.”

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注意到,我叫她阿贞的时候,她裸露的肩头微微一震.晚上的客人又来了,那天又是一个日本团,八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的秃头男人.那天接客人的有五个姑娘,他们把阿贞也带了去.

他们给阿贞穿上皮胸罩、丁字裤,将她吊在靠墙的架子上.在黑龙洞里姑娘们不是绑着就是吊着,所以起初她并没有引起嫖客们的注意,可每当有男人碰到她的身体时,她总是大喊大叫,连踢带踹,最后嫖客们只好放弃了她.

客人离开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刚刚送走客人,阿青就带了几个手下闯了进来,他们让别的姑娘都回房,单单留下了阿贞.

第四十五章

我不放心,死活也留了下来.

阿青把阿贞身上仅有的两条遮羞布摘了下来,她全身赤裸了.他捏着阿贞并不十分丰满、但很结实的乳房揉了一阵,又用手指拨开她的阴唇,探进了阴道.

他抽出干干的手指托起阿贞的下巴问:“知道怎么伺候客人吗”

阿贞扭过脸不吭声.

阿青对手下说:“教教她”

他们把她放下来,捆在一张枱子上,两腿岔开向前折过去,将下身全露了出来.

我这时看清阿贞的下身已是饱经磨难的样子,阴唇红里透紫,肛门甚至呈现出黑紫的颜色,显然不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了.

阿青的一个手下把肉棒顶了上去,阿贞拚命地挣扎,她当然不是对手,很快肉棒就插入了她的身体.

肉棒抽插了半个多小时,阿贞始终咬住嘴唇,一声不吭.最后那个大汉累的气喘吁吁,拔出肉棒一看,阿贞的阴道里竟仍是乾巴巴的.

阿青大怒,下令:“给她点颜色看看”

几个大汉马上把阿贞手脚绑在一起,悬空吊了起来,阿青拿来一管药膏,我知道那是强力春药,女人要命的地方给抹上这东西简直生不如死.

我苦苦地哀求阿青不要给阿贞用,可他们哪里肯听我的,阿青扒开阿贞的阴唇,亲自给她抹到阴道和肛门里面.

他们又拿来了一支假阳具,插进阿贞的下身打开了开关.那恐怖的东西“嗡嗡”响着在阿贞身体里肆虐,他们还嫌不够,把春药抹在她的乳头上用手不停地揉搓.

她开始还咬牙忍住不吭声,但半小时以后就挺不住了,她的脸憋的通红,大腿不由自主地夹紧,开始呻吟起来.

阿青和他的手下在一边抽着烟聊天,好像完全忘记了吊在一边痛不欲生拚命挣扎的姑娘.

我苦苦哀求,但根本没人理我.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拔出了假阳具,一股清亮的粘液跟着涌了出来.

阿青拨弄着姑娘的阴唇打趣道:“原来你也会浪啊”

阿贞俊俏的脸一下变的通红.他们把她放了下来,又一个大汉上来奸淫她.

阿贞象死人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男人的肉棒在身体里进进出出.这回那男人在阿贞身体里出了精,阿青看看说:“还得来”

于是,他们洗净了阿贞的下身,再次把她吊起来,插上了假阳具.一直到上午,他们来回折腾了她五次,人人都精疲力竭,才把我们俩都送回了房.

他们仍把阿贞手脚都铐在床上,阿青临走时从兜里掏出两个蚕茧样的东西,我一看心里“咚咚”直跳,我知道他们管那东西叫“跳蚤”,也是折磨女人的东西.

在景栋的时候郑天雄给我们用过这东西,不过现在他们用的都是电动的,人女人加无法忍受.

我拉住他的手求他:“阿青,你放过她吧,让我劝劝他,不要给她用这个东西,让她喘口气吧”

阿青瞪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扒开阿贞的大腿,打开了开关,把两个嗡嗡作响的“跳蚤”分别塞进了她的阴道和肛门.阿贞埋头在床上,一个劲地哭,不管我怎么劝她,她好像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哭.

过了一会儿,她的哭声里开始夹杂了痛苦的呻吟,到下午,哭声已经完全被呻吟声代替了,她一边哼还一边小声地叫:“啊呀我要死了你们杀死我吧来杀我呀我受不了啊不啊”

我掀开她的被单一看,她的下身全湿了,连褥子都湿了一大片.

我跑去找领班,让她想办法救救阿贞,可她无奈地说:“阿青不在,他走时吩咐过,谁也不许碰她”

我回到她的床边,坐下来想尽办法抚慰她,她忽然瞪着绝望的大眼睛看着我哭道:“袁姐你帮我求求他们让他们杀了我吧我受不了啊”

我想起三十年前那一幕幕惨剧,心一酸,跟着她落下了眼泪.

当天晚上接客,他们又把阿贞弄过了去,仍是陪绑.她虽然被折腾了整整一天,但对客人的反应还是非常激烈,根本不让人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