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4 血债血偿(1/1)

从消防通道里出来,孟胜乐、何佳炜和王鑫龙站在走廊的顶头抽烟。

张星宇拍了拍我后背努嘴:“你们一块去吧,我留下来等钱龙的信儿。”

“去干啥?啥意思?”我完全没有明白过来这货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走吧,路上让乐子给你慢慢解释。”张星宇摆摆手催促:“我了解你的脾气,不让你把胸腔的这口恶气吐出来,你容易逼疯自己。”

说着话,张星宇又从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塞到我手里,龇牙笑道:“心里苦的时候就嚼颗糖,心底越是苦,嘴巴越要甜,大熊猫为啥那么招人待见,有一种毒花叫一品红,杀人的时候开的最灿烂。”

我盯着他的眼睛,长吁一口气:“谢谢你,胖砸。”

张星宇白了我一眼,撇嘴笑骂:“滚蛋,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胖头宇的名字就是你个逼养的给我叫响的,整的大哥现在搁公司里想找个对象都特么困难。”

“那皇上这头。。”我侧脖看向手术室。

“万事有我。”张星宇轻描淡写的应声:“待会我再拽上那个叶家的小少爷聊聊天。”

有一种人,表面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却没由来的让人感觉心安,疯子属于这种人,张星宇也属于这种人,反正有他俩在的地方,我就有一种原子弹也打不透的自信。

从医院里出来,孟胜乐按亮停在路边的一台挂着“川e”牌照的白色朗逸,随即朝我低声道:“车子是阿生联系的,说是羊城这边有很多那边的小势力,闹出来什么动静,容易混淆视听。”

我比划一个暂停的手势问:“等等,咱准备去闹谁的事情?”

“谁伤的皇上,就闹谁!”孟胜乐面无表情的冷哼:“朗哥,这事儿肯定没商量。”

王鑫龙同样气呼呼的低吼:“对呗,皇上哥刚到羊城就被光荣的送进医院,要是咱们不做出点啥回应,往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骑在脖颈上拉屎,刚刚宇哥通过叶致远打听出来那个叫何满的小逼崽子搁哪养伤。”

我眨巴眼睛刚准备出声,何佳炜递给我手机道:“朗哥,小宇的电话。”

张星宇轻声问道:“你和郭海约的时间是晚上几点来着?”

“他说八九点左右联系我。”我想了想后回答。

张星宇慢条斯理的说:“行,那你就等他跟你联系完以后再动手,你去赴约了,底下兄弟按耐不住火气擅作主张,这事儿完全可以解释的明白,反正你是要跟郭海服软的,不差再多说一句对不起,我估计郭海肯定会喊一些在羊城比较有排面的陪客,发生这种事情,他就算有一千个不乐意,也只能含笑装把大度。”

我拧着眉头想开腔:“不是,这事儿。。”

张星宇像是能看出来我的脑电波似的,乐呵呵的打断:“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那种情况绝对不会出现,何满没机会跟任何人说出你的名字。”

不多会儿,我们四人一车上路。

除了开车的王鑫龙偶尔扯几句荤段子以外,我们其他人谁都没有太过言语,孟胜乐坐在副驾驶上,拿袖口擦抹一把半米来长的铁榔头,何佳炜则闭目养神,好像在打盹。

瞅着车窗外的景色,我们好像已经回到了天河区,我禁不住问了一嘴:“那个何满在天河区养伤?”

王鑫龙点点脑袋道:“对呗,你说狗日的多大胆儿,就特么在咱眼皮子底下耍贱!”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一栋小区的门口。

王鑫龙指了指临近路边的一栋十几层的高楼,朝我出声:“老大,那个逼崽子就在十四楼住,阳台上挂蓝色窗帘那家就是。”

“在小区里?”我仰头看了眼王鑫龙手指的方向,沉思半晌道:“晚上动手的时候,想办法把他逼出来小区里太扎眼,惹出来麻烦不容易处理。”

何佳炜撩起袖管横笑:“到时候我想辙。”坐在我旁边的何佳炜猛然睁开眼睛道:“在鸡棚子的时候,我跟着一个当扒手的兄弟学过点撬锁的手艺活,到时候我和大龙直接闯进去,故意给他制造跑路的机会,你们从楼底下堵着就ok。”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夜色降临。

我们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段,找到一块小区门口的监控室在什么位置,并且商量好,等事情干完以后,让何佳炜去把监控录像全都毁掉。

临近晚上八点多种的时候,张星宇打来电话,告诉我郭海选好的酒店地址,还不厌其烦的不停叮嘱我,见面的时候态度一定要诚恳。

挂断电话后,我朝着哥几个低声呢喃:“动手吧。”

何佳炜和王鑫龙立即一人捂上一个一次性口罩和鸭舌帽,迅速蹦下车,走进了小区。

孟胜乐坐上驾驶位,将车子发动着,然后把车头对准小区。

大概过去五六分钟左右,王鑫龙打来电话,声音急促的说:“那狗日的下去了,跑的楼道,应该也就几分钟的事儿,他穿一身花格子的睡衣睡裤。”

放下电话不到一根烟的功夫,一个穿着花格子睡衣的身影踉跄的从小区里跑出来,正是之前枪嘣钱龙的那个何满。

没等我交代,孟胜乐已经发动着车子,按亮远光灯,径直朝何满撞了上去。

刺眼的远光灯扫在正狼狈奔跑的何满身上,他不适应的抬起胳膊挡在眼前,随即调转身子朝另外一个方向狂奔。

“嗡!”

汽车马达噪响一声,孟胜乐加大脚下油门,迅速撵上何满,车头“咣”的一下撞在他腰后,何满就像是颗自由落体的炮弹一般飞出去两三米远。

这小子的身体素质不错,被撞了一下,竟然还能从地上爬起来,只不过他的右腿明显已经扭曲,身上全都是红艳艳的血水,爬起来蹒跚了没两步后,他再次重重摔倒,但是求生欲望很强烈的使两手朝前攀爬。

孟胜乐停下车,从副驾驶上抓起他之前擦拭的那把铁榔头,踹开车门就蹿了下去。

可能是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何满艰难的回过来脑袋,短暂懵了一下后,张嘴磕巴道:“大哥,我就是个跑腿的杂碎,服了,真服了,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永远不会再出现你们眼前……”

“哪只手开的枪?”孟胜乐面无表情的拎起铁榔头。

何满嘴唇剧烈抽搐,眼眶挂泪的哀求:“大哥,我错了,需要我怎么赔我十倍赔行吗?求求你了,给我一次机。。”

“那我就当你两只手都有份参与了!”孟胜乐猛然玩下腰,照着何满裹着纱布的左手一锤子砸了下去。

“嘎巴。。”

“啊!”

骨头碎裂的脆响伴随着何满的惨叫声同时响起,何满像条蛆虫似的原地打滚。

接着孟胜乐又像是骑马一般坐在何满身上,一只手按住他的右胳膊,另外一只手举起铁锤照着他的右边手掌“咣咣”狠砸几下,何满的右手立时间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乐子,走吧!”

一看孟胜乐情绪完全失控,我慌忙下车制止。

孟胜乐一胳膊推搡开我,举起铁锤又朝着何满的左小腿“嘭嘭”就是两下,这次喘着粗气厉喝:“给你留条右腿以后要饭,如果你特么侥幸没死,记得转告天娱的其他马仔,只要我头狼还有一个活人,谁敢伤我兄弟,必定百倍偿还!想让我们低头,那天娱就得跪下!”

“啊!啊!”何满哭爹喊娘的在地上来回打滚,嘴里发出凄厉的嚎叫声,小区门口的几个保安马上跑出来观望,我把孟胜乐推上车,迅速打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