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问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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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最快的宋清瞳虚弱地阖上双眼,鼻孔还在咕咕流血,水镜连忙点住她的.道,将她的身体扶进怀里,指头搭在她的手腕上,片刻,水镜的手一抖,难以置信地看一眼昏厥过去的宋清瞳。

不可能水镜不敢相信,仔细打量怀中的人,凤头簪在月光下发出熠熠光彩,余光突然被晃了一下,顺着略微敞开的领口看下去,可以看见一块白嫩嫩的隆起,水镜的脸刷地一红,慌忙将视线转移到凤簪上,果断地抽出来,拔去凤头,果然是空心,倒出一粒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心沉如谷底,还阳丹用作续命有奇效,出自他的青峰观,世上只此一家。

水镜平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一是炼丹,一是医毒。

他炼的丹药五花八门,品类繁多,什么养颜丹,延寿丹,清虚丹,补天丹这些老品种他已经玩腻了,所以闲得无聊时开发了诸如辟谷丹,忘忧丹,变声丹等新品种,不是说大话,世上没有他炼不成的丹药,世上也没有他医不好的毒。

然而这次,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宋清瞳身上中的毒,不是普通的毒,是胎毒,怀胎时带着的,就好比一株幼苗,打.起就是歪的,以后再咋矫正都甭想直过来。

怀中柔软的身体慢慢变凉,再不救治必死无疑,想到她会死,水镜心头一窒,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是以前,她死了他一定会敲锣庆祝,可是这几天相处,他对她的看法全部颠覆,她不像平常女孩那么扭捏,洒脱而不失风情,和她在一起,他很舒服很放松,甚至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不加多想,从怀里掏出那枚金丹,塞进宋清瞳口中,金丹入口即化,世间只此一粒,用在她身上,水镜一点不心疼,然后,顾不上披衣,抱起宋清瞳,赤脚跑出寝殿。

“花容皇上毒发”

花容鬼魅般的身影,嗖地变都水镜面前。只低头搭了一眼,从水镜怀里接过人,身形一晃,身影在黑夜里消失。

宋清瞳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

窗外小雨淅沥沥下个不停,窗前负手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身穿绛紫色官服,头戴紫玉冠,看背影便知,是楚天墨。

楚天墨已经知道她醒了,却没有转身,而是一直对着窗外连绵细雨,脸上现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意,她知不知道,那天如果不是水镜的丹药,亦或是他晚到一步,后果会有多么可怕他很想敲开她的脑袋,看一看里面究竟想些什么

他的武功是最上乘的至阳功法,专门用来克制她体内的.毒。他没告诉她身上的毒有多严重,是不想她小小年纪就背上沉重的负担,她虽然行事荒诞,但是对他深信不疑,如今她竟敢联合水镜演戏骗他呵呵,十年疗伤授艺之恩,换来的却是她的不信任

寝殿里的气氛显得很沉闷,宋清瞳决定打破沉闷。

“相父,朕身上的毒为什么会提前发作”

楚天墨闻听,这才转过身,沉缓的步履走到龙床前,瞟一眼面色苍白的宋清瞳,没有回答之前,撩衣襟双膝跪在地上。

宋清瞳一惊,“相父你这是”私底下他连鞠躬都免的,今天怎么行这么大的礼

楚天墨垂眸,暗哑的声音禀道:“臣隐瞒皇上病情,犯下欺君之罪。”

接下来,楚天墨将宋清瞳的病情据实讲述一遍,宋清瞳不断做深呼吸,心中哀鸣,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呢召人侍寝是为了苟延残喘,即便这样也活不过一年,而且还要在有限的生命里诞下龙子,任务不是一般的艰巨。

为自己哀悼良久,才发现楚天墨还跪在地上,看来自己和水镜做戏的事已经败露,强坐起身,抬一只手虚扶,道:“相父快请起,相父一片苦心何罪之有,都是朕的错。”

楚天墨叩首道:“谢皇上不怪之恩。”

默默站起身,道:“臣的功力只能保皇上一时无虞,所以还请皇上早作决断。”

宋清瞳明白他的意思,万般无奈道:“朕知道,朕今晚便召人侍寝。”

楚天墨颌首,深沉的目光看一眼宋清瞳,施礼告退,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深,对于床帏之事,女皇曾经沉醉其中,如今提到侍寝,她的表情却是不情愿的。

.女们进来,玉儿看着宋清瞳惊喜道:“皇上您总算醒了,您已经昏迷两天两夜奴婢被您吓坏了。”说着呜咽起来。

两日她昏迷了两日

玉儿发自真心,宋清瞳一阵感动,拍着玉儿的小手安慰一番,问:“朕昏迷这两日,可发生过什么事”

玉儿道:“皇上感染风寒,丞相一刻未离床前,朝堂上的事务全交给太傅处理。”

宋清瞳心念一动,难怪楚天墨看起来气色很差。玉儿扶宋清瞳坐起来,靠在床头。

承影端着碗,禀道:“皇上,这是丞相特命御膳房熬的荷叶莲子粥。”

宋清瞳微微一怔,丞相看起来心如铁石难以接近,心思却这样细腻。

这时,.女进来禀告:“文贵君在.外求见。”

“有请”

水镜手执拂尘,身穿青灰色道服,快步走进寝殿,当他看见宋清瞳虚弱地靠坐在床头时,心脏不规则地跳动起来。

看一眼正在舀粥的承影,道:“皇上,水镜喂你喝粥。”

宋清瞳一笑,颌首,.女退出寝殿。

宋清瞳看一眼水镜,见他眼窝下陷,似乎没睡好觉,心中奇怪,启唇道:“那晚,谢谢你。”

“你感觉怎么样”一想到她的胎毒无药可医,水镜心头一痛。

“好多了。”宋清瞳打量一眼水镜,他在紧张她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水镜默默端着粥碗,坐在床边,喂宋清瞳吃粥,一时间谁都没再说话。

宋清瞳心思转动,今晚召人侍寝,与其找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还不如找他,起码他们已经熟悉,况且他人品相貌俱佳,她不吃亏。

水镜见她目光忽明忽暗,还以为她在为自己的病伤心,哪里知道她在打自己的主意。

不多时,一碗粥见了底。宋清瞳权衡再三,认定水镜是侍寝的最佳人选,不过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挑战人的神经,必须让他卸掉伪装才行。

水镜拿着空碗正想起身,宋清瞳突然出言:“水镜,你觉得我怎么样”

水镜闻言一怔,凤目看向宋清瞳,见她两腮泛红,眼睛晶亮如钻,似带三分醉意,心中不由一荡,突然想起她晕倒在他怀里时无意中看到的,目光不由自主下移,浑身顿时如火烧一般,但是即便这样,面上却丝毫不显。

宋清瞳一瞬不瞬注视着水镜,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他的面容依然一本正经,举止也很正常,但是他的呼吸变了,呼吸加深,而且眼神也有变化,他的目光似乎在她的颈以下腰以上逡巡不定。

宋清瞳眼中划过一道狡黠的光芒,心动不如行动,快速抬手抓住水镜没端碗的手,按在自己的.前,水镜在毫无防备之下,手握在一团柔软富有弹.的峰线上,俊脸羞得通红,宋清瞳勾起唇角,他果然动了心,轻声问:“水镜,你喜欢我吗”

触上温柔含笑的眼睛,水镜的心剧烈跳动,差点将“喜欢”两个字顺口说出来,迷离过后,突然意识宋清瞳的行径太过放荡,她在别的男人面前也是这样吧心中恼怒,同时为自己刚才的失神感到羞愧,一把推开宋清瞳,沉声斥道:“无耻”

宋清瞳万没料到他会翻脸,险些被他推倒在床,一只手支撑住身体,眼睛刷地看向水镜,水镜的身体不由一抖,一抹受伤的表情自她眼底一闪而逝,后悔至极,可是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了。

震惊过后,宋清瞳笑了笑,勾唇道:“男欢女爱,讲究的是你情我愿,道长纵然不喜,也不用这样羞辱朕吧”

刚说完,寝.门外一阵喧闹,澄观阔步走进寝殿,两名.女紧随其后,没有人敢真正拦他,上次他惹了那么大的祸,女皇都没有追究,而且他跟文贵君关系最好,文贵君现在正得宠,冲着这个,也没人敢拦。

澄观来这里,完全是为了水镜,水镜假侍寝的事他知道。别看他年纪小,但是聪敏过人,这两天水镜明显不对,丹药也不炼了,没事就对着纱窗发呆,窗子朝东,正是宋清瞳寝.的方向,不好,他不会是被昏君迷惑了吧他一直把水镜当作偶像,眼看偶像要往坑里蹦,他必须得拉一把。

澄观朝宋清瞳施了一礼,快速打量一眼,心中纳罕,今天的女皇跟记忆里的不同,也许是没穿龙袍的关系,整个人显得分外柔美,澄观仿佛第一次认真看宋清瞳,过去他.本没当她是女人,当然也没把她当男人,而是介于男女之间,非男非女的一种残忍生物。

澄观说了几句客套话,眼睛直往水镜身上瞄,见他神情恍惚,心中不由警钟大鸣,果然是被女皇迷住了,扯了个谎,将水镜拽出寝.。

水镜心中犹豫不定,走出门口时,回头看一眼,只见床上的身影孤单萧索,心中一阵抽痛。请书友记住本站搜索来的书友请收藏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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