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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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瑾正在舀粥的手微微一抖,腕上的佛串随之轻轻摇晃,珠粒碰撞发出低黯的摩擦声。

    宋清瞳看一眼云瑾,是不是自己咬牙切齿的样子吓到他?抬起手拍了拍云瑾的手臂,调侃说:“曼卿,朕只会杀离宫的人,你是朕身边的人,离宫若是敢伤害你分毫,朕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宋清瞳的目光澄澈如水,虽是玩笑的语气,却也带着三分真意,云瑾终是无法面对那样的目光,垂下眼睑,嘴唇蠕动:“谢皇上——”

    接下来,云瑾默默舀粥,放在唇边吹了吹,试过温度,再送到宋清瞳嘴边,重复着这一套动作,宋清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曼卿细致缜密,也有心不在焉的时候。”

    云瑾闻言一怔,抬眸看着宋清瞳,她的唇线向上扬起,勾起好看的弧度,眼睛弯弯闪动着慧黠的光芒,本就美丽的面庞因这一笑,变得格外温暖生动,心中不由一荡。

    宋清瞳又道:“曼卿熬的粥味道特别,细品起来,清香中带着些许苦涩。”

    云瑾回神:“臣见皇上声音暗哑,在粥里加一些桔梗。”

    说完,低头再舀粥时,才发现碗粥已经见底,余光见宋清瞳脸上笑意,连忙起身下地,走到桌前放下粥碗,转身回到床前,目光注视着宋清瞳,“皇上,臣服侍你安歇。”

    宋清瞳一笑,“朕去清洗一下。”刚刚喝下一碗热粥,身上出了一层细汗。

    云瑾连忙拦住:“皇上刚刚染上风寒,现在洗浴会加重病情,皇上,臣服侍你更衣。”

    宋清瞳略一迟疑,自己都能闻到,身上有了淡淡的汗味,云瑾白衣飘飘,一看就是极爱干净的,她会不会熏到他。

    此时,云瑾已经上床,半跪在宋清瞳面前,撩开宋清瞳身上盖着的锦被,为她解开裙带,宋清瞳倚在床头享受着云瑾周到的服务,直到身上一凉,宋清瞳才发现身上只剩下一个绣着彩蝶的肚兜。

    宋清瞳暴汗,云瑾的手脚够麻利的,他不会是想跟自己一度**吧?看着云瑾,就见云瑾脱掉外裳,里衣,露出薄胎白玉般完美的上半身,果然是要做运动,从运动发汗这个角度来看,做一做也是可以的。

    云瑾抬手拉下帷幔,道:“皇上,我们睡吧。”

    云瑾将宋清瞳搂入怀里,宋清瞳的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宋清瞳只觉得背后仿佛泡在温热的泉水中,说不出的舒爽,而且似乎有源源不断的气流透过皮肤渗透到周身上下,疲惫不适的感觉消失殆尽,很快进入梦乡。

    云瑾呼吸均匀沉缓,看似睡着了,然而并未阖眼,长目里光芒明灭闪动……

    京城夜色轻寒,而此时,在北秦另一处地方凛冽彻骨。

    北秦西北部是一片常年积雪的山岭,岭中有一块洼地,因终年寒冷透骨名曰寒冰谷。

    寒冰谷北面是一片陡峭的石壁,冷月下,一个黑影嗖的跃上石壁,身体轻灵向上攀爬,一口气爬到石壁最顶端,抬手击打石壁上的机关,只听咔吧一声轻响,石壁上豁然打开一个一米宽的洞口。

    黑影弯腰窜进石洞,石洞里黑漆漆一片,那人啪的擦亮火石,借着微弱的灯光四下看去,前方是一条细长的通道,不知通往何处,向前走去,不多时前方变得开阔起来,是一个五米见方的方厅,四壁点着长明灯,厅正中央一米高的石台上冷气四溢,雾气氤氲中隐约可见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那人快步走到石台前,才发现石台里盛着清澈的泉水,白莲花漂浮在水面上,伸手拿花,手眼看触上花瓣,身后响起一道脆甜的声音:“小夜,你要是不在乎手臂被冻掉,尽管去摘。”

    宋昭夜眸光一闪,收回手转身看去,姬如意轻盈盈走过来,脸上带着好笑的表情:“小夜,这么晚不睡觉倒是有心情来赏花,只是花好看却摘不得。”

    宋昭夜看着姬如意勾唇一笑:“美人姐姐,实不相瞒,小夜来寒冰谷的目的是为了寒冰谷至宝冰雪莲。”

    姬如意道:“冰雪莲历来是谷主圣物,每位谷主上任时都要种下一朵,修炼寒冰功同时饲花,除了谷主,即便是寒冰谷弟子也没有资格来这里,更不要说摘取冰雪莲。”

    宋昭夜眸光闪动,脸上依然带笑:“美人姐姐,此物是用来救人的。”

    姬如意一笑:“你要救皇上?”那晚她拉着宋清瞳的手腕去景德宫,就发觉她脉象奇险,体内有阴邪之毒。

    宋昭夜见被窥破,也不隐瞒:“她是你侄媳妇,凭这层关系,美人姐姐可否放水?”

    姬如意呵呵一笑,“寒冰谷里不讲情面,只能照着寒冰谷的规矩来,小夜私闯寒冰谷圣地,依照谷规,必须废去武功逐出山谷。”

    宋昭夜身体一僵,自然不会将姬如意的话当成玩笑,废去武功还不如杀了他呢,很快恢复镇定,笑着道:“美人姐姐可以废掉小夜的武功,不过那朵冰雪莲小夜必须带走。”

    姬如意咯咯笑起来,拍着手道:“勇气可嘉,本谷主果然没有看错你,冰雪莲你可以带走,也不会被废掉武功,不过,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宋昭夜听姬如意说着,心中一喜,还有这样的好事,当听到姬如意提条件,见她眼中满是算计,心中顿时一警,不过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七日后

    金銮殿上,宋清瞳看着刚刚收到的捷报,脸上露出笑容,捷报上说,昨晚,冷君邪大破鸳鸯阵,将入侵辽兵驱赶出北秦,辽军损失惨重,辽帝萧狄提出和谈。

    冷君邪果然不负众望,将捷报递给太监,太监站在玉阶上高声朗读,大臣们都是一脸振奋。

    东方瑞手捋着须髯道:“君邪自幼聪敏神勇,老臣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些年又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军功卓著,可惜至今也只是个将军。”

    宋清瞳暗暗扶额,老太傅不平衡了,只是跟一个死去的人有什么好攀比的,李将军战死沙场,她封其为骠骑大将军,谥号为忠,其子袭男爵位,人一老就变成老小孩了,一笑道:“荣贵君立下大功,待他班师回朝朕一定重重封赏,列位臣工,辽帝和谈一事大家怎么看?”

    陆谖出列道:“皇上,辽国欺人太甚,臣以为,应该命荣贵君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户部尚书祁震之出列禀道:“皇上,军需耗费极大,臣恐军费不足。”

    林况走到殿心,道:“眼下隆冬将至,北方气候寒冷,不宜开战。”

    众臣纷纷附议。

    宋清瞳颌首,边境百姓要的是和平的生活,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打仗,既然辽国抛出橄榄枝,北秦没有不接下来的道理。

    陆谖道:“皇上,辽人狡诈,臣以为和谈地点应该选在城中。”

    宋清瞳颌首,吩咐拟旨官拟旨:“封冷君邪为钦差大臣,全面负责和谈事宜。如果辽帝同意在我国边城进行和谈,北秦可以同辽国坐下来谈判。”

    退朝后,宋清瞳来到御书房,毫无意外,纪云鹤手捧着账本刚巧走到御书房门口,宋清瞳眉头蹙起来,这五天来,纪云鹤每天像是掐好了点,只要她一下朝,前脚刚进御书房,纪云鹤后脚马上跟进,她已经告诉他了,钱庄的事让他全权负责就好,她信任他。

    可是纪云鹤却说,钱是朝廷的钱,他有义务向皇上汇报朝廷的钱现在用出去多少,还剩下多少。

    宋清瞳自然不会相信纪云鹤的这番话,他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哦,是不是因为纪相如?如果一经证实是林向晚勾结了离宫,那么纪相如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是雪如来故布疑阵,掩饰真正的奸细。

    纪云鹤念着前一日钱庄收支状况,情况越来越好,基本上已经没有百姓来兑银两,而且资金开始出现回流,宋清瞳手托着下巴,看似听得认真,其实早已魂游天外。

    趁纪云鹤说话的空当,宋清瞳适时插言:“云鹤,朕知道你担心令弟,朕仔细想过,令弟如果真是被冤枉的,朕一定会还他清白。朕现在满城搜寻纪相如,朕已经发下话了,找到后绝不伤害他,所以你尽管放下心,不用每日往朕这里跑。”

    纪云鹤闻听心底涌起一股暖流,他天天来御书房报到,一方面原因也是因为纪相如,几次想开口但话到嘴边只能吞回去。但是还有另一个原因,在他最无助最绝望时,她为他点起明灯,为他将本已灰暗的前路照亮,他想看到她,他想看到她温暖的笑容。只是,看样子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那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而现在时机不对,等纪府沉冤昭雪那天,他会让她明白的。

    想到这,纪云鹤恭敬道:“臣代臣弟,代母亲谢谢皇上,”眼睛看着宋清瞳,又道,“臣告退——”声音里颇显不舍,然而宋清瞳一点没注意,倒不是因为她粗心,而是纪云鹤已经被她盖棺定论了,印象太重要了。

    纪云鹤离开不久,太监进来通传:“元大人求见。”

    宋清瞳幸灾乐祸地勾起唇角,这个元雍,即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看着也不爽,胸中那口恶气还没出,上次查逾制之事他竟然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所以她要修理他,已经上升到政治高度,三天前,在早朝上,她命他筹建一所平民学校,原话是这样的:“元雍,朕微服出巡,发现路上有不少无家可归的小乞丐,天气日渐转冷,在这样下去他们很有可能冻死街头,所以朕想创办一所专门收留孤儿的官塾,你去筹办一下。”当领导好啊,想到什么,动动嘴皮子,直接吩咐手下的人去办,办好了是自己的功劳,办不好下面的人领板子。

    “让他进来。”宋清瞳道。

    太监退下去,元雍走进来,手中夹着一个奏折,走到龙书案前,恭敬禀道:“皇上,这是臣为官塾制定的规章制度。”

    宋清瞳接在手中,只扫了一眼,就扔在案上,她让他建学校,他就弄了这么个东西出来,连一百字都不到,压下心中不悦道:“制度是必须要有的,但是办官塾光靠制度不行,朕要在年底之前,看到官塾落成。”

    元雍低着头,暗暗翻一个白眼,依然恭敬地道:“皇上,臣也很希望官塾快点落成,但是臣不敢逾矩,官塾选址和建设该由工部负责,学校预算投入是户部的职责,从翰林院选择老师要吏部来办,臣只是小小的礼部侍郎,人微言轻,只怕众位大人不服。”

    宋清瞳心头的火腾地燃起来,这小子故意跟她唱对台戏,很好,看她到时候怎么惩治他,瞥一眼元雍:“元雍,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朕要你何用?朕想不听推诿之词,年底之前,官塾若是没有建成,朕定将你革职查办!”声音已经冷下来。

    元雍暗暗吐舌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他是急于获得她的信任,当然这里面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一站到她面前,他就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他就是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再这样下去,他真要被自己害死了。

    这时,太监再次进来通传,“陈大人有事求见。”

    宋清瞳心头一动,他查出什么了?吩咐:“请他进来。”

    看一眼元雍,感觉到宋清瞳目光不善,元雍连忙表态道:“是臣愚钝,皇上交待给臣的事,臣一定办好。”说完,抬眸看一眼宋清瞳,恭恭敬敬退出御书房。

    陈冕身着官服走进御书房,精芒扫一眼退下去的元雍,他自然知道这个元雍,年纪轻轻,从一名商人一步登天,成为从三品的礼部侍郎,据说是得吏部尚书程普一力保举。

    陈冕行过礼,道:“皇上,朱栗在狱中染上伤寒,他说要在临死前见皇上最后一面,有事禀告。”

    宋清瞳眸光微转,朱栗十有**被冤枉,可是她不能放他出来,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麻痹离宫,所以只好委屈他了。

    刑部天牢

    狱卒手握着钥匙“咔吧”一声打开铁锁,推开牢门,宋清瞳弯腰走进去,陈冕及几名侍卫跟在身后,牢房里的空气潮湿充满霉味,宋清瞳走到一堆茅草前,朱栗头发蓬乱仰卧在上面,身体已经瘦得不成人形,还好身上的衣裳不算单薄,这还是陈冕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照顾他。

    “朱栗,皇上来看你了。”陈冕叫道。

    朱栗猛然睁开双眼,费力地翻身爬起来,双膝跪地叩头:“皇上——”声音哽咽。

    宋清瞳看着朱栗,昔日朝堂上风光无限,谁会想到有一天莫名其妙沦落成阶下囚,此事过去后,她会还他一个公道。

    陈冕一旁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皇上会为你做主。”

    朱栗看一眼陈冕,暗哑的声音说:“皇上,臣要单独跟您说。”

    宋清瞳颌首,一时间陈冕等人退出牢房,朱栗这才说道:“一切都是报应,是罪臣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宋清瞳蹙眉听朱栗讲述,原来,在一年前,府上采买了一个丫鬟,名叫连翘,虽然年已二十,但是有几分姿色,经常引得府里下人为她争风吃醋,一次朱栗醉酒,稀里糊涂地要了连翘,致其怀孕,便只得收连翘为妾,朱老夫人不干了,偷着要卖掉连翘,哪料连翘性情刚烈,投护城河自尽,连尸首都没捞出来。

    朱栗末了说,“那时朱原看到连翘眼神不寻常,也许是因为此事陷害罪臣。臣将死之人,面子已经不重要了,恳请皇上查明真相,还臣清白。”

    宋清瞳沉思良久,连翘投河自尽,却没有捞出来尸首,就不能定论连翘已死,而连翘投河又和朱栗案有什么关联?

    “朱大人,此案尚未结案,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朕一定还你清白,朕希望宣读圣旨那一天,你能亲耳听到,而不是……”

    朱栗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看向宋清瞳,见宋清瞳的目光里饱含深意,眼中不觉现出泪光,宋清瞳最后看一眼朱栗,低声道:“朕会派御医为你诊治。”

    走出天牢,陈冕还在外候着,宋清瞳将朱栗方才提供的事实转述给陈冕,令他秘密调查连翘。当然让陈冕保密,看得出朱栗是个好面子的人。

    五日后

    宋清瞳端坐在御座上,浅淡的眸光看着在殿心禀告事务的朝臣,胶州传来好消息,楚天墨已经选好海上航线,并置信各邻国,表达通商意愿,邻国经济落后自然愿意同北秦通商,所以一切进展得很顺利,目前,楚天墨着手选拔海务官员同时进行岗前培训。与此同时,董飞率兵给倭寇迎头痛击,倭寇蛰伏到一百里以外的海域里。

    只有冷君邪音信全无,按日程,两天前和谈就已经结束,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收到他的飞鸽传书?

    退朝后,陈冕留下来,禀告:“皇上,臣已查明,连翘就是坠井而死的翠菊,林向晚之子,很有可能是连翘所生,而且林向晚似乎会武功。”

    宋清瞳面露思索,三天前,鱼肠就向自己汇报过,林向晚会武功,而且武功不低,鱼肠称看她的身法,自己也许只能同她打一个平手,毫无疑问,林向晚就是隐在纪府奸细,她不惜嫁进来冲喜,假怀孕博得溯阳郡主的喜爱,离宫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宋清瞳目光闪动,道:“陈爱卿,朕会派人秘密拿下林向晚,你备好牢房秘密看押。”

    陈冕退下去后,宋清瞳唤出赤霄和湛卢,吩咐一番,二人领命离去。

    宋清瞳在御书房里批阅了一会儿奏折,困意上来,乘坐龙辇回到内廷,此时雪花漫天飞舞,地上铺了一层细雪,已是初冬天气,天气明显冷下来,想到胶州的气候,宋清瞳吩咐玉儿:“命尚衣局按照相父官服的尺寸赶制棉袍,制好后立刻送往胶州。”

    回到寝殿时,天已经漆黑一片,烛光里,云瑾正在灯下静静看书,这些日子一直由云瑾侍寝,所以这几天,云瑾索性不回长信宫,终日待在宋清瞳宫里。

    寝殿里温暖如春,暖炉里冒出腾腾热气,云瑾已经放下书,起身离座,走过来为宋清瞳脱掉狐狸毛大氅,一边问:“皇上怎么才回来?”

    宋清瞳看一眼云瑾,啧啧,期盼中带着淡淡地哀怨,这口吻像极了盼着丈夫归家的妻子,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朕的确不该这时候回来,奏折没批完呢,可是朕想念曼卿了,就急着往寝宫赶。”

    云瑾不由一笑:“皇上,臣服侍你沐浴。”

    宋清瞳微笑道:“好,到时曼卿为朕好好按按。”云瑾按摩的手法不是盖的,很难想象男人的手会如此柔软。

    就在这时,侍卫小跑着进来禀告:“禀皇上,北境传来十万里加急!”

    宋清瞳笑容僵住,接过信,信上标注着十万火急,心莫名恐慌,没有展开信纸,先问侍卫:“什么军情?”

    侍卫摇头:“传信的骑兵送到信后,吐血而亡。”

    宋清瞳闻言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手不受控制抖起来,怎么也展不开信纸,云瑾连忙接过信纸,展开后长目向信纸瞟去,目光变得异常凌厉,闪过一道杀意。

    将展开的信纸递到宋清瞳面前,上面写着:辽军假意和谈,饮血为盟时辽帝投毒,将军不察,身中奇毒,北秦军队连撤百里,退守蔺城,军医说,将军及时吐出毒酒,所以没有当场毙命,体内之毒只能控制三日,如今辽兵兵临城下,事态岌岌可危。

    宋清瞳脑袋嗡嗡直响,冷君邪中毒了?而且只能维持三天!好容易稳住心神,“去请军机大臣。”声线颤抖。

    侍卫领命退出去,云瑾默默无语,帮宋清瞳重新穿上龙袍,宋清瞳闷头走到殿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回到桌边,拿起鹅毛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唤出承影,吩咐:“务必将信亲手交给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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