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真情错爱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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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湘东支起耳边又听听外面,说:一点声没有,都睡了

听唐姐说,来时的车上,他们吵架了。

张书记说,飞机上好象又没事了。

阳纯雪哧的笑,怎么不说话从来了我没见他们说一句话,谁也不看谁。

那就是,九成熟了。没有无缘无故和不相干的人赌气的,可能现在就那笨蛋不想认。

阳纯雪挤眼睛, 我大哥才不笨

郝湘东眼睛也挤到她脸上。

阳纯雪嘻嘻笑,你笨你笨蛋你大笨蛋人家都喜欢舒舒服服的地方,你却说这儿舒服。大笨蛋说着,更扎他怀里。

你不喜欢这儿

喜欢可心疼你受苦。

不苦,有阳白痴在身边,永远不苦。宝,好好珍惜这儿的每一天,多为这儿做点事。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常有机会来。我觉得未必还能呆这儿很久。

哦其实阳纯雪真觉得这儿不错,就是郝湘东的辛苦。不过,以前他每天的工作似乎在酒桌上,现在却似乎天天在路。比起酒桌上,她真更喜欢他在路上。听到也许很快要离开,一下心里很不舍起来。是啊,走了,怕是今生真不会再来第二次。我现在给县中心小学代汉语和音乐课

郝湘东给提醒了,绷了脸。对了,你不提我都要忘了。你怎么去代起课来了

那儿一个甘肃来的汉族老师,在这儿支教三年了。一次碰上了,说起来了碰上就说起来了和个男人那幺好搭话

阳纯雪嘻嘻笑, 老远一看,我还以为是岳非呢。你怎么知道是男老师你见过他

死丫头就主动去说话了

不是,我看了他几眼,他就过来和我说话了。

看了几眼就把人勾过来了

嗯阳纯雪又打抓过来的恶手。

去多久了怎么不和我说。

刚去一周,我忘和你说了。你怎么知道的

郝湘东剜剜眼不告诉她。你,小心点,什么事也别想躲过我的眼睛以后和他说话不准一米之内,不准脸对脸,嘴对嘴

阳纯雪打他,他抓住了手,继续说:想说我冤枉你上次我去看到了你和他,离得这么近,这样说话。

阳纯雪想想,哧地笑,他教我说藏语呢。

教你藏语你告诉我藏语,我爱你怎么说。

阿却拉嘎。阳纯雪不含糊,接口就说。

郝湘东眼睛立时拧起,他真教你了他教的

阳纯雪眯着眼睛只笑,阿却拉嘎,阿却拉嘎,阿却拉嘎,老公,阿却拉嘎,,少来,别打马糊眼我不在家你去和人家说阿却拉嘎

阳纯雪咯咯咯一阵笑声, 一个大坏蛋大无赖教我的

郝湘东想想,不再提。嗅看笑声进去,长啖。宝贝,阿却拉嘎。

阳纯雪的笑声传出去。赵铎林黛皆有耳闻。一个白白眼,一个嘴角一笑,将眼闭上。

第二日,张振一行先在曲县城区参观一番,下午时,郝湘东阳纯雪夫妇一块陪着去牧区。

中巴车行至牧区,停了。郝湘东提议骑马进入,问大家的意见。林黛第一个赞同。阳纯雪当然也愿意。赵铎没意见。唐亚楠道:我不会。

郝湘东道:张书记和赵书记都会,你挑一个,当保镖,让他们带着你。

唐亚楠道:我想挑郝县长,行不行

不行。郝湘东很干脆,我得给我老婆当保镖。

张振呵呵笑,怕唐亚楠太被风吹不行,说:我年纪大了,坐车走,你们骑去吧。

郝湘东接话,那正好,唐主任也乘车吧,书记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

四人下车。马匹早备好,林黛飞身上马,先撒个欢去。再回来,郝湘东阳纯雪同骑一匹,赵铎一匹,都骑好。

出发。三匹马撤开一跑,很快将行进在草原上的汽车甩远。四个又都停下等等。

赵铎下了马,牧区转着,走走看看。郝湘东阳纯雪坐马上,夕阳里,拥揽着窃窃私语。林黛看看二人,再看看研究牧草长势,走走蹲蹲的赵铎。纵马一跃远去。

马上马下的三人都注意到,看过去。

林黛跑出一段,忽然来个倒坐,遥遥地望向他们,笑笑。放声高唱青藏高原。歌声七扭八转,散落草原一地,可唱得很投入,还伴有很多马上动作。洒脱自如,在马上就和平地一般。

阳纯雪赞叹:她真的不一般

嗯。很真实,很可爱。郝湘东也给予盛赞。

嗯下声走。

他呵呵笑,又亲到耳边,和你大哥很配。

阳纯雪笑。

赵铎也望脚。林黛,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第一眼,时尚明,像朵都市之花。再感觉,大大裂裂,没有原则,有些没皮没脸。又觉得,傻乎乎,感觉有时寸思维真是异于常人。可又细腻腻的几乎看到他的一切需要。更让他烦。因为她总拿他最需要的东西诱惑他,让他更多加拒绝的辛苦。

这会儿的林黛,和以往他看到的林黛又有不同。洒脱率,英姿飒爽。确实,能比过任何一只自由翱翔的草原之鹰。

林黛又来个迎风展翅,伸开双臂,立到马上,纵情唱完了结束语:这就是青藏高原

赵铎不禁紧张,不由自主握起了拳头。

忽然,林黛竟真是挺着身体栽下来。三人都看着愣下,不知她又要玩什么花样样。

可那确实是栽下来动作即使她真有花样,那样栽下来,触到地上,也够受一下。郝湘东纵马奔过去,看情况。几乎同时,一个人影也箭一样往同一个方向。

林黛没有玩花样,是真栽。跌到地上后,闭眼无声。

郝湘东跳下马,压上她的心脏。此时,他记起来,林黛说过自己有心脏病。

懊恼,自责。

林黛只是晕眩了一下,失去知觉几秒钟的时间,落到厚实松软的草地上,没怎么受到震荡,触地时就已清醒。感觉有人压她心脏,说道:拜托我已经喘不上气了.还压迫我心脏。

郝湘东惊上去的心血回落,往后闪开一些,又叹又笑一声。没事吧

有什么事她说着,意识更清醒,感觉一只手给人紧紧握着。她眼睛睁开直接看到手上。

握住她的那手那胳膊那胳膊尽头的肩上,有一张一脸紧张,紧眉攒目的面孔。林黛静静地注视着他。赵铎终于意识到手的位置,忙松开,顺势一撤收后面。

没事没事就起来,让你吓死了郝湘东说完舒口气。

林黛坐起来,站起来后,又弯下腰,嘶了声。

怎么了阳纯雪也让郝湘东接下了马。蹲下身,帮她看。

腿伤了郝湘东也问过来。还能自己骑吗

林黛坐下,噘嘴揉腿。

郝湘东往远处看,怎么这么久还没到不会司机带着他们走别的路了吧这话里有让林黛坐车的打算,可看来,车不保准。看向赵铎,赵书记,让她上你马上吧快到了,你辛苦一下。

赵铎没任何表示。是不是默认不说,只要不强烈反对就行。郝湘东帮阳纯雪又上马,他也跨上,说:那她就交给赵书记了。驾他俩先走了。

赵铎是不管也得管了。牵过马来,说:上马吧。

唉。林黛站起来,抬抬腿。哎呀

赵铎从心里叹声,扶了腰身帮她上。终于上去了。他也上去。

林黛给赵铎后面拥着,感觉,一下子天蓝地阔,从没有过的敞亮。一闭眼后脑枕他肩上。啊,真舒服

赵铎想拒绝那脑袋,想了想,罢了。感觉怀里淡淡的清香,缭绕的心里有些发毛。脸尽力往外倾,怕一不注意,就两个脸颊相亲。

林黛却让他避无可避,在他肩上压了压,弄得更平整一些,脸贴到他颔下。

喃声道:我有点想睡觉,我睡会儿了

嗯。

无声了,只有鼻孔喷出的气息声,一丝丝穿进他的耳边。弄得那儿,里外都痒。他忍了会儿,忍不下,手悄悄过去,按了下那个耳朵。

刚放开,林黛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刚才担心我了

轻轻的声音,震的赵铎心里一抖颤。可回答风轻云淡, 那当然,看你那下样跌下来,谁看了不紧张一块来的,毕竞担责任。我看郝湘东也吓得不轻。

林黛再无言语。在他肩上又枕了会儿,离开,脑袋垂前面,一段白白的后颈露到赵铎眼前。他心里一扑腾,眼急忙避开。自嘲:是不是太久不碰女人了,变得这般怎么今天看到她哪儿,都有感觉。

林黛往后看,她骑的那马跟在后面,说:我下去,想自己骑。

你,不是摔腿了嘛。

没事了。

没事,一块骑吧,一会儿就到了。

真没事,我没摔着,刚才装的。林黛声音清亮,没有愧疚感。

赵铎没感觉受骗的气恼,心里却涌上一阵潮,似酸似疼了下。手,一下有抱到她腰上的冲动。没抱,那不是赵铎的风格,只更紧紧地攥住了马缝绳。

他没有理由不让她自己骑。停了马,下去。

林黛确实没伤着,比赵铎更轻松地落地,走向自己的马,牵住。那马与林黛似乎有了感情,往她怀里蹭蹭。她拍拍它的脸,叹:乖马,你真不错要是你能乘飞机,真想把你带去法国。

当然不可能。她叹惜着,飞身上马,轻一提缰绳,纵马奔去。没管赵铎。

夜宿牧区。

找了两所大毡房,女一处,男一处。

夜深了,女士们回去休息,三个男人又想继续喝点。郝湘东与张振喝着谈着,赵铎闷闷的,也没断了喝。

郝湘东看看赵铎,问张振, 赵书记有什么烦心事吗怎么脸上不太见笑容是不是人家本来不愿意来,书记您硬拽来的噢,瞧我,忘了看到我和雪儿佳偶甜蜜,心里不是滋味了张书记,您确实不该让人家赵书记来受刺激

郝湘东拿着张书记作幌,全自说自话。张振只呵呵乐。

赵铎随便他说。

郝湘东喷嘴:早就知道赵书记闷,没想到真闷有女人喜欢这样的闷葫芦确实挺奇怪赵书记,你年轻时跑步挺吧

赵铎回了声,一般。

谦虚对了,您年轻时部队呆过,陆军。我差点忘了肯定是天天跑,锻炼出来了。当日寸,部队搞个赛跑比赛什么的,你一般都冠军吧

赵铎听他口口声声年轻时,挑眼问过去, 你老了吗

郝湘东回答, 我没,我才三十出头。正是一朵最美的花。

我比你没大几岁

嗯,你四十了吧老了豆腐渣了。

赵铎瞪眼看他。郝湘东却看向张振,张书记,刚才来时,林记者搞了个惊险一幕,从马上摔下来了

噢张振不知道,没事吧

当然没事,你刚才看到了,马骑得欢着呢,赵书记使劲追都落在后面

赵铎忍不住句不满:你怎么就知道使劲追没追上我只是慢慢跑着

郝湘东没太听他的,继续和张振说, 不是赵书记本身追不上,是因为骑了马所以才追不上。林记者一摔下来,我和雪儿骑着马跑过去,竟没跑过赵书记他抢我们前面跑到的。自己跑的没骑马

赵铎听出意思,闷声喝酒,脸皮冷淡淡,表示对郝湘东的话不屑一顾。

张振看看赵铎,哈哈哈笑。

郝湘东又看向赵铎,我那会儿还想,赵书记怎么急得连骑马也忘了骑马不跑得快谁想我见识短。原来,赵铎书记不是忘了骑马,是知道自己比马跑的快

赵铎酒杯一蹲,站起来,挑开门帘走出去。不听郝湘东鬼话连篇。

夜晚的草原,静谨,漆黑。已经习惯了城市灯火,夜色下也毫不影响视觉的眼2青,短暂失明。赵铎闭上眼,默立会儿。再睁开,月光皎洁,四周依稀可见。

踏着两脚软绵,他慢慢往远处走去。

立定,仰天望月,看了会儿。旁边忽然有动静。略一惊魂,看去,慢慢站起一个身影。

一个女人阳纯雪唐亚楠林黛不用他再猜,那身影不安定地踟蹰一会儿,有了大动作,转身要走。那便是林黛。

他一路走来,早处于暗处的她,可以从老远便认出了他的身形,所以才要一声不吭地离开。阳纯雪唐亚楠当然不会这样。不过林黛以往的林黛应该,更会缠磨住才对。

赵铎心里有难以言述的滋味。感觉愧疚。

你他出了声,连他自己也惊了下,停顿会儿,问完, 林记者

身影站住,噢。

还不睡。

看看这儿,明天就走了。上次来,郝副市长和阳纯雪在这儿举行的藏式婚礼,真浪漫。郝副市长做什么好象也能做到极致。

嗯。他赵铎没表述出意思,抬头又看向月亮,深叹口气。

你干嘛总这么一脸愁容我来搅了你的心情

不是。赵铎急忙否认后,停滞。现在他认为不是了

确实也不完全是。他涌在心门的烦闷,有些拦不住,叹出来,也许回去就有新安排,我可能调省督察厅去。

是降职

不是,升职。

那你为这愁林黛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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