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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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若若赶紧跟着佣人来到二楼的大书房里,一进门,发现官天丽也在,跟二老爷两人正说着话,看到她进来马上停止。↗傻↗逼↗小↗说,www.shabixiaoshuo.com”

二老爷,小姑太太。她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心里犹如十五只吊桶打水。

若若啊,你老实讲,昨天阿砚带你到户政事务所去干什么二老爷开门见山地问:是不是要跟你注册

嗯。她老实地点头。

见她说是,二老爷脸色变了变,与官天丽对视一眼,又道:那你为什么跑

我她欲言又止,为难地扭着小手。

你不想跟阿砚结婚官天丽明查秋毫地替她说道:你觉得无论是嫁给阿砚还是嫁到官家,压力都太大,对吧

是的,官家人瞧不起她,而阿砚不爱她。

二老爷见状叹了口气:两年前阿砚要跟你订婚,我是不知道他怎么打算的,但在我这里实在是迫不及已为之,现在事过境迁,也没必要非把你再跟他拴在一块了,你说是不是

是吧年若若默默地听着,口窒闷得要命,他们是想让她走吗当初没人问过她愿不愿意,现在亦是一样。官家人收留了她,关于她的任何决定都认为是理所当然,她也只能感恩戴德,卑微到连个不字都不能讲,甚至对这种施舍还要感激涕零。

可为什么明明官之砚对她也是如此,她却从来没有这样愤慨过她听他的话,受他威胁,顶多偷偷地小声抱怨两句,接着继续乖乖点话,继续受他指使。

难道这就是傅说中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是,所有的忍耐和迁就都是因为她爱他

年若若怔愕着,被自己的发现吓了一大跳她爱官之砚不会吧,她比较怕他而已。

怕他的霸道,说一不二,也许还怕他不爱她

正在柔肠百转,思潮起伏之际,年若若听官天丽又说:我们官家也不想被人说闲话,解除婚约后,官家除了继续负担你的学费生活费,还会给你一大笔钱,唯一的条件是你离开这里后不能再跟阿砚有任何瓜葛,你明白我们的意田吗

看着眼前的稚龄少女,二老爷想起将来会有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配给官之砚,这种联姻对官家和阿砚本人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满心愉悦。

而年若若瞅着眼前的两张脸孔,脑子里却陡然闪过官之砚的威胁,迟疑着,久久不语。

趁阿砚还未回来,你不如就今天走吧官天丽热心地催促着。

我她声若蚊蚋,咬了咬下唇。

不要怕,有任何事都有我们给你作主,我安排你离开这里,保证阿砚再也找不到你。官天丽着急地说:你说话呀

深呼吸一口气,年若若鼓起勇气,总算唯唯诺诺地吐出四个字:我、我不敢。

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官天丽和二老爷没料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一时有些怔愕,下一秒异口同声地问:不敢

嗯,阿砚他会生气。年若若扁扁小嘴,恭恭敬敬地朝官天丽和二老爷鞠了个躬,老爷和姑太太是为我,若若知道,可是我好怕他生气,他生起气来真是好恐怖,对不我真的不敢。她一边说一边心酸地吸着鼻子,然后抹着眼泪垂着脑袋退下了。

官天丽瞠目结舌地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女孩,半天才讶异地问:二哥,阿砚脾气不是很好吗这丫头怎么怕他怕成这样

子软的阿砚,从昨天护这丫头的姿态看样子应该是很紧张这丫头的,可是,她怎么会说怕他呢二老爷则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儿子,从小就捉不透,两岁带他进官家,给他最好的生活条件,送他念最好的大学,什么都是最好的,仍然没见他多高兴,唯一一次向自己开口,却是要寄养在家里的小孤女。

二哥,上华国际的朱小姐真的挺不错,对阿砚的印象也很好,人家朱先生也有心要跟咱们家结亲。官天丽火上浇油地怂恿道:这次机会错过了,就可惜了呀

上华国际,有着比傅家更强的经济实力,如果联姻,有了亲家的支持,老爷子应该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吧

二老爷想到这里不禁冷啍一声,信誓旦旦道:我就不信,什么都没了,阿砚还会留着这丫头。

或许有人为了美人不要江山,但在官家,从来不会有这个可能。

显然二老爷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开除职位,架空权利,冻结所有的经济来源,种种手段,还是威胁不了官之

砚。

飞蛋打两头空,连儿子都撕破脸皮走了,当官之砚两手空空大步走出官家大门时,后面只跟着一个同样两手空空的小拖油瓶年若若。

颀长的身影依然挺拔,两手悠闲地在裤兜里,脚步轻快。

阿砚年若若走一步跑两步,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嗯他脚步放慢,回头,走不动了

不是。她锁着秀眉,口起伏着,一副又激动又担忧的样子,眸底还是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问他你当真要就这样子走吗

不然呢

阿砚,二老爷是太生气了才会这样的,他并不是真的想让你走,其实我一个人走就凌厉的目光扫来,年若若吐了吐舌,自动隐掉未讲完的话。

不用太感动。他突然咧嘴一笑,说起来我也不算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意思

不是还有你嘛,如果真的走投无路了,还能把你卖了,至少还能有点收入。

这个坏家伙粉嫩的小脸气鼓鼓的,年若若嘟着嘴,白了他一眼。

以后我就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了,你跟着我,会吃很很多多苦他一脸严肃地问:你现在还想着离开我吗

不本来不及思考,斩钉截铁的那个字脱口而出,末了还保证:我不怕吃苦的,我也会做很多事,我会帮你的

很好,小笨蛋,我给过你机会了。黑眸亮亮的,他心情似乎更好,大手揉揉她的短发,转身继续往前走。

年若若呆了呆,迈步小跑跟上,还边询问:阿砚,我们现在去哪儿

是要先找个地方住下,还是要先去找地方打工她才念大一没有文凭,看样子只能去快餐店兼职

虽然从此刻开始,他们俩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可是她突然觉得心里好快乐,快乐地想大声唱歌。

她真没想到,官之砚会为了她而离开官家,他面前摆着天平,一端是微不足道的她,另一端是风风光光的地位,孰轻孰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呀

然而他选了她,甚至没有一丝的迟疑,以至于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走吧,别磨蹭了,要快点找个地方把你卖了。男人笑着,也不回头,却朝后伸出大手,等待着。

阿砚真坏她不依地叫着扑上去,用力抓住他的手,拿脚去踩他的鞋。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把一高一矮的两道影子拉得长长的,最后渐渐消失,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绐终不曾放开。

此刻的官宅,却没有那么好的气氛,二老爷余怒未消,二大太眉梢藏笑而官天丽则是犹自怀疑。

阿砚居然会放下一切带着那丫头走了真是天下奇闻,官家的男人,为了江山不要美人的多了,可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还是头一个,他是疯了还是傻了

这时,原圣成从外面进来,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客厅,叫了声:舅舅。

圣成啊二老爷气急败坏地道:你说阿砚是不是鬼迷心窍了竟然

舅舅,我真的不明白。原圣成摇摇头,阿砚在官家这么多年来,为自己争过什么您为什么非得逼他呢

没争过什么是争不到什么吧,他在外头过几天苦日子,迟早会回来的。二太太说话了,儿子最强劲的对手走了,在她看来实在是好事一桩。

是啊,阿砚想通了就会回来的。官天丽也不信,官家名下的产业多得吓死人,谁不想在老爷身后得到可观的家产

原圣成闻言,扬了扬眉头,看了眼二太太,嗤笑一声:如果说阿砚对官家没兴趣,到也不尽然,没有野心,也不是官家的男人了,倒是官家的钱阿砚应该还不放在眼里,他自己挣得就够吃几辈子的了,况且再有钱也不过一日三餐,还得提心吊胆怕人抢,活得那么累有什么意思。众人表情一愕,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们听说过蓝色数字吗原圣成问。

那个很有名的投资团队近年来一直横扫亚洲及欧洲各大股市。官天丽接话道:我听我上任前夫提起过,说里面人数不多,好像挺神秘的,至今没人知道那个团队的首脑是何方神圣。

是阿砚。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已经快听成石膏像的二老爷总算回过神,这,这,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阿砚在美国念大学时就是华尔街的常客,他的第一桶金也是在华尔街赚到的,我曾经目睹他把一百块美金炒成十二万美金,他的判断力实在敏锐得不像常人。

阿砚念的不是工商管理吗二老爷说完这话后自己都觉得很蠢,谁规定念工商管理的不会有金融投资的头脑

那他是用公司的钱去搞私人投资吗二太太不怀意地嘴道。

舅母既然怀疑,怎么不派人去橡树查查帐目亏空公款的怕是另有其人吧原圣成冷嗤,话里有话。

官之钫亏空帐目的事他早有耳闻,此举果然立即堵了二太太的嘴,她悻悻地咬住舌头,不再吭声了。

舅舅,您真的小看阿砚了,如果您还想在这个家里翻身,恐怕也只能指望他了。原圣成意味深长地说完便告辞离开,剩下各怀心事,低头不语的数人。

阿砚阿砚,你等呀年若若心惊胆颤地在官之砚即将踏上某五星级饭店的台阶前,从身后将他拦腰抱住。

阿砚,我们要有志气对不对

虽然对小丫头的投怀送抱很愉悦,但在一干站在饭店门前的服务人员和保全面前上演这样的戏码让外人大饱眼福,官之砚还是不大乐意,于是伸手将她拎到前面。

这里是不是官家的产业小丫头紧张地问。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果是的话,那就太没志气了耶。她皱着眉头小声地说,边说还边打量饭店金光闪闪的霓虹招牌。

放心,这里跟官家没关系。官之砚笑一笑,揽着她往上走。

那我们进去做什么

吃饭,睡觉。

我不要进去她吓得死活不肯动,还小声提醒道:你知不知道这里好贵的

金碧辉煌的建筑,外观奢华不说,建筑面积也好大,一看就贵得要死,普通人一个月的薪水都不知道够不够住一晚上的,何况他们这两个身无分文的落魄者。

不要紧,留你下来洗盘子就行了。他勾唇一笑,半拉半抱着将仍在挣扎的小丫头带进饭店,转过头对大门边那几个看傻了眼的饭店服务人员道:我的房间还在吗

是的,先生,您专属总统套房一直为您留着。饭店里的年轻招待殷勤地朝他鞠了个躬,带两人进去。

先生专属的总统套房年若若一下子停止挣扎,她疑惑地抬起小脸,不解地望着他。

官之砚凑过去,朝她吃惊的唇瓣上亲了一口,薄唇贴在她耳边雅恶地低语:这个饭店有我的一些股份,虽然你不用留下来洗盘子,但要乖乖把我伺候好,嗯

年若若红了脸,小手拧了他的腰侧一把,嘟嚷一句:色狼男人终于忍俊不禁地放声大笑起来。

走进这间名为皇朝的饭店,置身其中,才能感觉到里面有多高级,流光溢彩的大堂,典雅敝亮的餐厅,怀旧味十足的酒吧和咖啡厅,宽敝明亮的会议厅,以及被繁花树树簇拥的游泳池。

位于饭店最高层的总统套房豪华舒适,空间很大,有着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尽情鸟瞰全市的璀璨夜景。房间里的装潢和家俱都是仿欧式廷的,饰物镶金带银,随便一件都价值不菲。

躺在巨大的按摩浴缸里边泡澡边品尝美酒,还能有什么比这更享受的

空气里有股醉人的芬芳,年若若半趴在洁白的浴缸边,身子浸泡在香喷喷的玫瑰浴里,只露出一张小脸,红扑扑地染上娇艳的海棠红。

彩绘玻璃门从外面推开,穿着浴衣,刚讲完电话的官之砚走进来,好笑地屈起长腿蹲在她面前。

雪白的手指倒拎着一只玻璃杯,摇摇欲坠仍不肯放,搁在一旁的小型餐架上有美味的巧克力,松饼和一些新鲜的蔬菜色拉,水晶瓶里还剩大半瓶红酒,浓郁的香气从瓶口跑出。

小笨蛋,喝了多少醉作这样他拿塞盖将瓶子堵塞,然后伸手亲昵地拧拧她的小鼻头,叫道:小醉鬼,醒一醒。

年若若张了张眸,一脸的茫茫然,看到他,便忍不住咯咯傻笑,阿砚;抱我

现在到底是谁伺候谁呢他唇角浅扬,俯身把赤裸如初生婴儿的小女人从浴缸抱出来,顺手抓过柔软的浴巾,替她擦拭着娇躯上的水珠。

阿砚半醉的小丫头嗅到男人熟悉的味道,窝在结实宽厚的怀中,撒娇般地叫他的名字。

嗯他应了声,抱起她直接往卧室走。

我告诉你一件事哦浓密的长睫掀起又垂落,花瓣似的小嘴微嘟,娇音萦萦:我从来没对别人讲过的。

好,你说。他将她放到床上,拉过薄毯盖住,手肘半撑着身子,大掌柔缓地抚着被雾气打得微湿的秀发。

我都记不起我妈的样子了她阖起眼,享受着他的抚弄,嘴里断断续续地诉说着: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出国了,舅舅说也许将来有一天她会回来找我,带我走

其实,我现在不太怨她了,小时候会比较怪她,别人都有妈妈我没有

嗯。他看着她安静的睡脸,认真地倾听着,并不多言,手下的动作却越发缠绵轻柔。

对了,还有哦,你要记得在我们乡下的老房子那里有一棵大桑树。她倦意浓浓地,习惯怕地直往他怀里钻,磨磨蹭蹭,直到找到一个最适合的位置。

是吗

是呀舅舅以前给我的零花钱,有好多,都被我用铁盒子装起来,埋在树底下了她突然睁开眼,水眸儿映着他的俊颜,眼神十分严肃,你不要告诉别人。

喔他拉长音,轻轻地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呢

真是的。她皱皱眉,彷佛他不该问这么蠢的话,半是不耐,半是困倦地重新阖了眸,柔夷已绕上他的脖颈,在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才慢腾腾地小声嘀咕道:阿砚又不是别人。

官之砚听见了,她说,他不是别人。

那么,若若我是你的什么人呢在她耳畔轻问,他的声音小到彷佛两人间的秘密私语,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小小的鼾声。

他抱紧怀中娇小的身子,脸颊深深地埋进好秀气的肩窝,只差把她揉进骨血里,这酒醉得零星碎语,竟然也会让他有落泪的冲动。

幼年时被接回官家的他,其实记不起来母亲的模样了,从两岁被带走一直到十五岁那年她去逝,他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江雅竹这个名字在早期的电视电影里常出现,那时候芳龄二十,没有后台,没有手腕,只靠几分姿色的江雅竹很不得志,加上被同期的当红女星打压得很厉害,很难有出头天。后来遇上了官天养,明知其有家室,还是一古脑投入呼风唤雨的官家少爷的怀中,并很快为他生了个儿子。

她天真地以为,凭着自己的温柔可人和母凭子贵,就能将有钱人家的少爷收服得服服贴贴,金钱,地位从此唾手可得。

怎知豪门不是那样好进的,她要死要活都没能令官天养离婚,最后连唯一的儿子都夫去了,因为官家老太爷的一句话:不是官家明媒正娶的女人,没有资格抚养官家的孙子。官天养只能将她做为外室豢养着,却再也没能让她见到儿子一面。

最后,江雅竹这个女人成了豪门的牺牲品,不到四十岁就抑郁而亡,如流星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她的存在几乎多少人知道,就算被知情者曝光出来,也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谬谬话题。就算她死了,亦是钻石豪门门外镶嵌的一点可有可无的金光,别无价值。

十五岁那年,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恍然大悟的同时,心底一片冰冷。

他懂了,为什么这个家里的母亲从来不抱他,从来不肯多看他一眼,就连打骂也成了奢侈,他得到的,除了漠视,还是漠视。

站在官家大宅的雕花自动铁门外,年少的他回首遥望庭院幽静,天边霭霭停云,蒙蒙细雨,觉得自己始终不曾融入过这个家族。

他决定走,借着出国留学的机会他离开了官家飞到美国,并且在原圣志的帮助下查到了生母的事情。半年后他偷偷回到台中,找到了母亲的坟墓,站在墓前,他望着照片上那张似曾相识的秀丽面孔,哭不出来。

在官家生活了十几年,他在敌意中,在妒嫉中,在漠视中学到了些什么学会了争斗,学会了警惕,学会了自我保护,就算没有要去害人,却比谁都会独善其身。

童年时代,他和官之荷,原圣成等人同龄,加上表亲共有七八人,长辈们都乐于将他拿来比较,无论是功课还是业余学习的各项技能。他们在同一个空间竞争,争夺,抢夺,不择手段,目的只有一个,要比其它人高出一筹,要让老太爷刮目相看,要为不远的将来铺上一条前景光明的道路。

在这样严苛的竞赛里,一开始他就是常胜者,因此得到了数不清的褒奖和夸赞,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并不特别真心的赞扬泛滥到让他觉得很无聊。

在得知和官之荷因落败而被大伯拿皮带抽得好惨,他突然对这般枯燥乏味的生活产生了某种更为厌倦的情感,以至于他很想去当当失败者。

于是失败了,惨败,毫无理由,一次,两次,三次,如此这般,他开始品尝到了除了赞赏之外的百种滋味,明嘲暗讽,讥笑轻视或者假仁假义的示好。而每当这时,父亲会气得怒发冲冠,而二太太他名义上的母亲会变得忽然和蔼可亲起来。

她比任何人都害怕他成为自己儿子的绊脚石,他越优秀,她越担心;他若挫败,她便放心。

同样,同父异母的兄弟们,纵是个个庸碌无为,骨子里也少不了官家人的善妒和算计。

这一切多可笑血管里明明流着同样的血,却在暗中咬牙切齿,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如果说,十五岁之前的官之砚是一个碎片,无韵律的在生命的穹苍中颤抖,那么十五岁后的他,唯一要攀折的目标,就是那苍穹,他要掌握自己的命运,甚至要让其它碎片在他手心里有韵律地转动。

而官家,无疑是最好的战场,经过数年的学习,他很快又从美国回到那个战场,一边挣等着官家继承权的最后归属,一边继续做众人口中与世无争的软弱少爷。

官之钫丢给他一个小职位要他从头做,他不声不响地笑纳了;官之荷娶了他在美国交的女朋友,他大大方方地道一声恭喜了,他以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事会打乱他的步骤,打破他的计划。

可是垂眸看看怀中正睡得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小脸上一贯的天真依赖,他竟然会觉得,如果能跟她就这样在外头生活下去,再也不用回官家,还真是件不错的事情。

就怕,二老爷,官天养他亲爱的父亲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他又怎能甘愿将自己开拓的战场拱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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