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1)

芥川龙之介发散出去的思维顿了顿,这个就不了。

佛钮司也很诚恳地打断她的臆想:你还是做梦比较快。

两个小孩打成一团,虬结的阴影掀起的风波及到了青年这边,把他整个人吹得凌乱无比。最后还是巴巴托斯大喊你为什么不躲开啊,然后主动停止了争斗。

天边快泛起白色时,这一夜又要结束了。

双方散伙前,巴巴托斯罕见地叫住青年:问你个问题。

芥川龙之介抬起眼皮,利用视线扣问道。

巴巴托斯的手指在自己眼皮上方画了两道不存在的痕迹,打量到:你为什么没有眉毛?

芥川龙之介:

结束了一夜的值守,樋口一叶驱车赶往汇合的地点,接自己的上司回去复命。

辛苦了,芥川前辈?她的声音到后面都扭曲得不成样子了,车的喇叭也胡乱响起来,搞得她不得不解释道,不不不,我呃、什么也没有。

芥川龙之介回注视下属的目光,然后在外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眉骨上,用来替代眉毛的两条白底红色波点状不明物体。

他深吸了口气。

森鸥外一早打来电话。

藤丸立香强撑起神,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困倦。

森鸥外长篇大论的寒暄许久,接着忽然转折到正题上:藤丸君,关于悬赏的事情,我这边已经考虑好了,不如71亿的赏金我们各自出一半,更改为你我共同悬赏魔人,你意下如何?

利用港口mafia的渠道公开悬赏,意味着它要在这件事里掺一脚,像陀思妥耶夫斯基这种人,说不定会卷土重来直接报复一番。

按理说,森鸥外的性格不会做出这种看起来得不偿失的举动。

他搓了搓头发,忽然想起那天聚餐之前莫里亚蒂找到他。

据我了解,那位首领一定会同意这件事。犯罪教授伸出手,蓝闪蝶停息在他的手杖上,因为比起找不到踪迹的老鼠,还是眼前的老虎更好利用。

港口mafia对于横滨来说是庞然大物,但对于世界来说,就没那么举足轻重了,从中原中也需要频繁出差就可以看出这点。

莫里亚蒂道:因为我对恶这种事非常了解嘛,所以我明白那个男人的想法。悬赏这种事根本无所谓,打着西方,也就是迦勒底mafia的旗号做事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哪怕在这个世界根本找不到迦勒底的存在?藤丸立香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恰好相反,越是找不到,他就越确信。教授开怀地笑了,他揉了揉青年的脑袋:蜘蛛需要在网中等待许久才会得到猎物,但这种等待并非没有意义的。不断的和港口mafia交易,不断的交接事务,无疑是为了确立港口mafia眼中迦勒底mafia的实力,还有什么比神秘且实力雄厚的大家族更有吸引力的事情呢?

难不成从同盟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了吗?

哎呀,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别看我这样,腰不好但嗅觉还算灵敏,拥有恶的气味的家伙我当然最熟悉了。不过请容我申明,对方没有异动的话,我就不会做什么哟,多给我点清白的信任如何,myboy~

藤丸立香更加坚定了这次的方针:嗯,老实说我觉得现在的横滨,空气里的智商含量已经严重超标了。

你的意思是?

我想当个坐享其成的弱智。他喟叹道。

在藤丸立香的思绪云游时,森鸥外已经一通自顾自的敲定了整件事。

他面对忙音许久的电话反应几秒,直接蹦下床,打着赤脚就往客厅跑去。

盖提亚正用魔术指挥着虹吸壶,烘培过的咖啡豆香气满溢,他听到动静但没回头,藤丸立香从走廊的尽头开始,三步做两步,以跳马考核需要的速度冲了过去,蹦到男人的背上挂着,当场被毛绒绒的金发淹没。

森先生要参加悬赏。

嗯。盖提亚一只手反到背后托着他,不让他掉下去,另外一只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他会后悔的。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男人言简意赅:别说话,弱智是会传染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谢谢,谢谢大家!!!我一共到了七千多个月石,把这么多图床写完起码得二十多本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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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即便是森鸥外悬赏,为了尽可能扩大影响范围,他仍然需要几天的时间。

这几天里,巴巴托斯的监视初见成效,莫里亚蒂打掉了一个私下的走私渠道,算是卖给港口mafia的一个人情。

恶人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做法,话也不可以尽信,但不可以完全不信。抽丝剥茧,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说着,女侍奉上净手用的湿毛巾,英伦绅士教养良好地向她致谢,然后一丝不苟地擦拭手指和手掌的每一处,明明是坐在办公楼底层的咖啡厅里,但那种感觉却像是在擦去一些不存在的血迹。

藤丸立香端起咖啡,赞叹道:不愧是犯罪教授。

被退稿而大闹出版社的男人曾经说过要让出版社后悔,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建筑物里也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谁也没在意。

谁又能想到办公楼地下的排水系统里有猫腻呢?

太宰治在天台时已经告诉过藤丸立香,有森鸥外的眼线在监视他们一行人,想要顺藤摸瓜,最好的人选就落在了几只魔神身上。

莫里亚蒂这边对外忙活得热火朝天,福尔摩斯也不遑多让。他这几天一直和江户川乱步待在一起,似乎在集什么线索。

偶尔能听到写只言片语,好像和那天乱步接到的小管子委托有关系,有某位大人物丢失了极为贵重的东西,正在搜寻中。

不过,大侦探哪里都好,就是不喜欢把话说全,或者干脆不开口,然后尽情欣赏别人猜来猜去的模样。

藤丸立香觉得自己就算去问了也问不出什么,不如直接当个甩手掌柜,他已经表过态了,他要当一个坐享其成的米虫。

当悬赏流通出来时,武装侦探社也沸腾了一波。

欸?藤丸先生竟然要悬赏那个魔人?还是和港口mafia中岛敦惊诧到忘记自己正在倒热水,不小心溅到手指上,他吃痛地含着自己指尖,含混不清道,可是上次不是?

敦君,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乱步竖起一只手指,让白发少年好好听自己讲。

唔唔。

以你的异能能抵抗住原|子|弹吗?他问。

中岛敦当场摇头。

乱步重新摊开手里的纸张:面对绝对的武力,事实上我们能够做的都极为有限。更何况当时阻止了一切的不是港口mafia的重力使,也不是我们,是藤丸他自己。

藤丸立香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几张甜品预售券,兴冲冲道:乱步先生

嗯,决定了!我拒绝这次的委托,他把悬赏纸递给中岛敦,自己重新穿戴好,经过藤丸立香身边时,还顺手抽走了预售券,一个案件里有一名侦探就足够了,好了,拒绝的报酬是三张券,我已经到了~!

中岛敦听见黑发蓝眸的青年咕哝道:果然和福尔摩斯说的一样呢。

综上所述,这次参加的人选就是你们几位了。藤丸立香坐在长桌的主位上,双手交叠在一块儿,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投下一片阴影。

长桌两旁坐了三个人,分别是太宰治、莫里亚蒂、福尔摩斯。在长桌上方还悬浮着人之王,正抱着一桶酱油仙贝有一搭没一搭的啃着。

没想到你会邀请我,在你看来,我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吗?太宰治伸了个懒腰。

他笑起来:现在也可以退出哦,我们双向选择嘛。

只是微微往后靠,桌上的风景便尽数入鸢色的眼眸里,太宰治摊开手,用无奈的语气说:哎呀呀,这个阵容真是太可怕了,能够看到魔人当场吃瘪,这辈子说不定也没有第二件这样使人愉快的事情了。

那就这么定下来了,藤丸立香环视了一圈,报了个相对保守的数字,三天内,我能见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吗?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陀思妥耶夫斯基!

事实上没花到三天时间。

第一天,从一大早开始,就有地下小组织的头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爬到藤丸立香面前,说自己已经按照说的做了,能不能别把那些事公之于众。

藤丸立香:?

他打开迦勒底特制终端,登录上梅林的跨次元网站,在聊天室里打字问到。

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你们干了什么?

人间失格了吗:(笑脸表情)

犯罪宝典:(笑脸表情)

这是常识啊,亲:(笑脸表情)

另外一提,福尔摩斯的聊天室名称是达芬奇亲篡改的,还得到了莫里亚蒂的五分好评。

第二天,藤丸立香去见了一位据说来自异能特务科的青年,他带着圆眼镜,气质严谨。

坂口安吾好像才加完班,眼底黑魆魆的一圈,他先去贩卖机那边买了瓶提神的饮料,然后才坐到街边的长椅上。

这种长椅在步行街上数量众多,大多是两张背靠背拼在一起。

太宰君不愿意说他到底在做什么,只是让我来见你。坂口安吾拎着饮料罐,遮住唇说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不光是我们,欧洲那边的情报部门都被震动了一遍,这才一天时间而已。

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切了,尾缀上补充了句,失礼了。

藤丸立香:他大概是在当捕鼠器上的奶酪吧。

坂口安吾:?

当天晚上,藤丸立香见到了完整的捕鼠器,完整的奶酪,以及完整的老鼠。

他不知道那四人到底怎么抓住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但这种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感觉,实在是太危险了,稍不注意就会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教堂有些破落,地面常年被信徒磨洗光洁无比,月光穿透顶部的色拼窗,绚烂的色投影在地面,也照亮了十字架前正在缓缓揉弦的青年。陀思妥耶夫斯基面色平静如水,他手中的琴弦却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的乐器造诣相当不错,上次在擂钵街已经体会过一次了。

除了太宰治坐在台上的钢琴前之外,侦探和教授分在两边的长椅上,

在场的人没有说话,藤丸立香也乐得闭嘴,他坐到盖提亚身边,两人在彼此连接着的魔术回路里聊天,人王直接点出那是安东尼德沃夏克的《新世界交响曲》。

这个柔板持续的时间不长,因为钢琴浑厚的共鸣打乱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演奏,以致于他不得不放下琴弓,暂时把视线投向太宰治那边。

太宰治也不客气,直接来了段贝多芬的奏鸣曲,名为《狩猎》,接着调子一转,转到了柴可夫斯基的《八月:丰之歌》上去了。

藤丸立香歪了歪头,他寻思着,这是直接a到陀思妥耶夫斯基脸上去了吧。

缺乏血色的青年挑起眉,琴弓在手里换了个方向,接续钢琴几个音符后,面目陡然改换,顺着太宰治的选曲另择了一首,同一作者谱写的《葬礼进行曲》。

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你们其实是在对骂吧!

比起陀思妥耶夫斯基,太宰治的钢琴弹得吊儿郎当,按键的动作漫不经心,却恰好卡在大提琴的乐句尾端给人点缀那么一下,如果一个处理不好,整首会全部垮掉,捣乱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时,清亮的小提琴加入战局。

五斑斓的窗下,福尔摩斯坦然站立,他的姿势无可挑剔,清亮的第一个音让正在和太宰治对抗的青年投去惊艳和赞赏的目光。

古典乐充斥着庄严的教堂,类似歌剧厅的构造令琴声变得更加悠长,供人仔细回味。

倘若耳边没有盖提亚的解释,藤丸立香恐怕就真的要开始欣赏乐器之间的争斗了。

福尔摩斯只是把巴赫的《你不要怕》拉了几段主要的旋律,见俄罗斯人陷入沉思后就停了下来。

结果另外一边的莫里亚蒂也站了起来,他夹着中提琴,对着福尔摩斯就是一首《又是老一套,笨蛋》。短暂的乐句后,他转向十字架下的青年,琴声如诉如泣到《留下来吧,天快黑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还算有礼貌,接在这段康塔塔后挑起了另外一段康塔塔,大提琴将《我应逃向何方》演奏出了七分打趣,三分试探。

莫里亚蒂用中提琴答道:《不要问》。

福尔摩斯显然没那么直接,他选了一首《睡吧》。

太宰治则欢乐地弹起《泪》和《在黑暗的地狱中》。

陀思妥耶夫斯基耸了耸肩,他的琴弓指了指钢琴的方向,弦上微动,一曲《我和你无话可说》倾情奉献。

谁知,钢琴变得更快乐了,用《一个字也别说,我的朋友》来回答。

太宰把最后这段弹得慷慨激昂,尾得干脆利落,藤丸立香不知道自己是该站起来按照规矩喊bravo,还是先夸他们怼得。

直到巴巴托斯等魔神用固有结界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影遮蔽,现场才多了谈话的声音。

看来这背后的事还不少。太宰治呼啊一声,站起来活动腰部。

藤丸立香只听出他们用古典乐骂来骂去,怼来怼去,对他提到的事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武装侦探社那边我和你一起去吧,太宰君,福尔摩斯重新叼起烟斗,紧接着又取下来,一身烟味去见他们,可不够礼貌啊。

看他们郑重其事,藤丸立香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人心照不宣原地解散。

虽然是夜晚,但武装侦探社灯火通明。所有成员接到消息后,不论身处何方,都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