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9)(1/1)

乙骨忧太觉得自己运气挺好,要是别人碰到这个诅咒师、或者这个诅咒师跑进帐里,造成的损失可能就无法计量了。

现在,这里恰好是两个地铁站之间,人不多,大部分也都逃跑了,他可以试着把这个家伙拦下来。

不能让他抓住虎杖同学。

七海建人也不废话,躲开几道冰刺就接着往明治神宫前的方向去了。

地铁站帐的边缘挤了不少人,神色惊惶,看起来颇为狼狈。

下面全是怪物!有人一把抓住七海建人的手臂,你进来干什么?

好多人变成怪物了,有人在拿刀在杀人!

你能带我们出去吗?

七海建人没有回答。他拨开人群走进地下,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挤在上面,地下一层有点血迹,但很干净,而到地下二层的电梯上就已经没有人了。

这很不合常理。

如果机械丸说的没错,真人就在这里,宇智波佐助也跟了过来,帐的内部不该这么平静,至少那个家伙不会好心的让这些普通人跑到最上面他肯定有别的想法。

他警惕地走下楼梯,惊讶地发现一条巨大的白蛇盘在空地上,身边散落着几个改造人的尸体,几个普通人缩在白蛇身后,好像根本不想离开一样。

七海先生,白蛇说话了,下面的帐您暂时无法进入,但佐助大人已经下去了。

下面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解除帐?七海建人按下惊讶,猜到这大概是昨天宇智波佐助给他们看过的那条小蛇。

我不太清楚,白蛇嘶嘶地说,但是您可以放心,佐助大人比那个咒灵强很多。五分钟后,我就会解除帐。

白蛇身体动了动,露出了后方的钉子。

七海建人点点头:我明白了。

五条悟已经适应了领域延展的强度,刚才甚至撤掉无下限,单靠咒力与体术和两个咒灵硬碰硬撕扯了一番,这会儿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十分钟不到,他们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站台上一开始掉下来几个人是因为太挤了,现在所有人都在拼命往后缩,掉到铁轨上的基本都竭尽全力爬了上去,虽然满脸困惑,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往帐的周围挤,硬生生给他们造了一片无人的区域。

花御面部的两根树枝已经被拔了下来,和漏瑚相比,他弱了一截,这会儿只能勉力支撑领域延展,随时都有可能挡不住五条悟的攻击。

九相图!漏瑚恼怒地叫道,你们的术式是摆设吗?

他们还待在铁轨上,而原本应该依靠配合胀相的远距离,坏相的中距离与血涂的近距离恶心五条悟的九相图却一直在战场边缘,血涂甚至现在还待在胀相身边,完全没有接近五条悟的意思。

漏瑚甚至怀疑这三个咒灵根本没造成一点伤亡。

我说了,我们的术式对无下限没用,刚才他解开术式的时候也不行。胀相平淡地说,甚至往后又缩了缩,我不会让弟弟白白送死的。

五条悟任由漏瑚一拳砸了上来,强度更大的无限挡住了咒灵的攻击,甚至没能让咒术师多晃一下:人类确实比你们聪明点,你说是不是,大草包?

他笑容满面地问,咧着嘴,眼里却一片漠然,腰背一拧,双手握拳从花御的头顶重重劈了下去。

咒力包裹的拳头在空气中发出了爆破似的鸣响。

砰咔嚓。

花御面部几乎被捶打地凹陷进去。

五条悟!

双手由拳变掌,力量自足尖传至小腿,带动腰腹扭转,力量最终汇聚在掌心。

白发六眼的咒术师回手,漫不经心地掸了掸刚才撤去无下限术式时身上沾上的浮尘,冷淡地瞥向漏瑚:有事?

他的面前是深陷下去的混凝土墙壁,

有、事?

漏瑚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寒意。

他甚至没来得及为花御感到愤怒,就下意识一跃而起,想冲上站台,混进已经躲到一边的普通人中。

五条悟总不会出手杀人这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也是他们借此拖延时间的最大依仗。

叫了我就别跑啊,秃子,这多没礼貌。但他在半空中被硬生生踢回了铁轨上。

白发蓝眼的术师笑着,无下限自动挡掉了绕过途中障碍,直冲他后脑来的攻击:那个缝合脸呢?还有控制地铁的家伙呢?干脆都出来,一起玩才有意思啊。

呼呼

漏瑚左支右拙,他甚至已经记不清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几乎每一秒都觉得快要撑不下去,一直在拼命找机会往人群中窜。

【夏油杰】控制着地铁没错,但他若是一直被五条悟压在铁轨上,真人就永远没办法把那些人类运过来!

二十分钟了吗?总觉得已经一个小时了

五条悟的动作终于停了一下,他抬手把一个不小心踩空了的小女孩推了上去。漏瑚抓住这个机会,三步并作两步逃上站台,几下就扎进了人群深处。

咒术师冷笑一声,也站了上去。

漆黑的隧道中突然刮过一阵强劲的风。

五条悟猛地回头。

漏瑚也激动地瞪大眼睛。

一辆地铁冲入站台,在扭曲的铁轨上晃动了一下,擦出一簇火花,最终慢慢停了下来。

车门开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以下内容摘自2018年涉谷事件详细报告】

【20:30】

【明治神宫前站两个帐均被解除, 副都新线意外发车,确认人形咒灵踪迹, 七海建人沿地铁线进行追踪。】

【乙骨忧太周边群众完成疏散。】

【发现高专学生与诅咒师发生战斗,禅院直毘人、冥冥、日下部笃也、猪野琢真进入帐。】

【宇智波佐助行踪不明。后经确认,明治神宫前站留有宇智波佐助残秽,疑为■■■■■■(涂抹)】

白蛇掐着点毁了作为帐基点的那枚钉子,笼罩整个地铁站的咒力立即如潮水般消退了。

七海建人没有管上面的民众是个人都知道往外跑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往站台方向跑。

他的步伐越来越慢,到最后一层的时候甚至比走路快不上多少, 最后完全停在了月台边缘。

这里一个改造人都没有。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应该说, 除了十几个躺在角落里□□的普通人,整条站台上都空空荡荡的, 地上的血被抹的脏兮兮的,还七零八落地散着不知道被人从哪里扯下来的改造人胳膊腿,倒很像是恐怖片剧组拍摄结束忘记打扫场地的状况。

甚至还不如地下三层和地下四层看起来吓人,至少那两层还有几具改造人的尸体呢。

七海建人突然伸手一挡,一个冰凉细长的东西缠上了他的手腕, 鳞片缩滑动,箍紧了西装袖口, 又贴着他的手背滑了上去。

佐助大人刚才往涉谷方向去了,白蛇说, 通过地铁。

你要跟着我吗?七海建人问道。

比起突然出现在地面吓人, 白蛇跟着他确实方便一些。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跟去究竟能起多大作用。

不管是五条悟,还是宇智波佐助, 这两个人的实力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刚才乙骨忧太面对的那个诅咒师甚至没有在涉谷地下出现, 天知道下一站究竟聚集了些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如果您要去涉谷的话。白蛇吐着信子,我要到佐助大人身边去。

但是

总要有个人证明五条先生的清白吧,万一有人把夏油杰、把今天所有普通人的死全都归咎于五条悟身上,他这个还算守规矩的咒术师说话也许多少能派上点用场。

金发咒术师掏出电话,跃下站台:接下来最好不要再有地铁通过这里了。

他的身影很快隐没在黑暗中。

协会关于几个高专学生行踪的消息发送到猪野琢真手机上时,他刚和禅院直毘人打了招呼。

在另外两个方向待命的都是一级术师,冥冥在西南,日下部笃也和他弟弟在东南,七海建人被调离处理明治神宫前的帐后,北方就只剩下了猪野琢真和新田监督一人。

所以京都方面最快赶到的禅院家主就来了他这里。

禅院家主,小个子术师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我要去帮学生了,七海先生把他们托付给我,你如果没兴趣的话就在这里等我们吧。

禅院直毘人一摸胡子,打了个酒嗝:真希?

不,是一年级的三个小鬼。猪野琢真皱起眉,已经开始想念七海建人了。

禅院直毘人一听,越过猪野琢真就往帐里走:我也去。

至于协会的指令

这怎么可能比他看中的继承人还重要,那种东西,压根就无所谓!

一到地方,他就看见了伏黑惠半空中的那种。

猪野琢真的注意力原本放在马路上那个女学生和光着膀子的诅咒师身上,他奔跑着拉下头罩,降灵术手印一出,麒麟就自他身侧浮现,冲着那名诅咒师跃了过去。

但禅院直毘人的注意力并不在地面,猪野琢真只觉得自己眼前突然一闪,原本在他身前不远处的禅院直毘人就已经瞬间出现在了空中,揪住一个高专学生的衣领,又一闪回到了地面。

惠,禅院直毘人表情不太好,你怎么和诅咒师打起来了?

五条悟就把他未来的继承人教成这种上去就莽的性格?

伏黑惠紧盯着塔顶,气还没喘匀就召唤出了鵺,试图接住在路人的一片惊呼中掉下来的另一个人。

拍电影吗?有人窃窃私语。

都不想活了吗?快离远点!猪野琢真凶巴巴地转了一圈,刚把周围的人撵远了一些,回头就被禅院直毘人砸了个正着,被冲击力带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现在,虎杖悠仁才重重砸在鵺的后背上,发出一声模糊的□□。

喂禅院直毘人紧盯着马路另一端的男人,对方掰着脖子活动了一下,从刚才自塔顶一跃而下砸出了深坑中站起来,一副毫无感觉的漠然表情,哪个混蛋用降灵术把这家伙搞出来了?

更何况还是在伏黑惠面前。

天予暴君,禅院甚尔。

粟坂二良躲开钉崎野蔷薇的钉子,任由麒麟扑在自己身上,冲刚出现在下方的男人嘿嘿笑了起来:天予暴君,快把其他人解决掉吧,不过这个女学生可要留给我啊。

你他妈就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嘴角有疤的男人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子,声音暗哑,表情漠然,淡色的套头衫上溅着大片血迹。

尾神婆,你这是

诅咒师整个人喷出一口血来,倒飞出去,砸弯了路边的金属招牌,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缓慢地往远处爬去。

那个老太婆大概已经成肉酱了吧,男人回手,饶有兴致地笑了笑,转身看向另一边面色严峻的禅院直毘人,没想到,我都死了这么多年,还能见到老熟人。

这实在是让人兴奋不已啊!

禅院直毘人脸色一变,险之又险挡住了迎面而来的一击。

二十多年前禅院甚尔离开禅院家时,他还是壮年,但和禅院甚尔只是五五开的胜负,这么多年他的实力虽然下滑不多,但和降灵术召唤来巅峰状态的人形兵器相比,身体机能到底是下滑了一些。

现在想打赢禅院甚尔可真就是碰运气的事了。

猪野琢真咽了口唾沫:知道这是谁吗?

虎杖悠仁捂着肚子,和伏黑惠一起摇了摇头。

既然已经来了,就尽快解除帐吧,猪野琢真甩甩头,让自己不再想那个可怕的、宛如某种史前凶兽的男人,那个家伙大概只有五条悟能解决。

副都心线,涉谷站。

漏瑚表情期盼,与他同样期盼的还有此前一直疯狂远离站台的普通民众。

一个男人挤开别人,跌跌撞撞地冲到地铁门前,激动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

门里走出的并非人类,而是一个勉强可以称得上人形的怪物,六只眼睛里有一圈圈奇怪的图案,手臂自肩膀处完全消失,流着血,用两条发育不良的腿跌跌撞撞朝他走来。

男人连滚带爬往后退去,好悬没能躲开那张淌着涎水的嘴巴。

怪、怪物啊!,

这节车厢距五条悟有点距离,所以咒术师推开人群赶到时,方才勉强安定下来一些的人群已经再一次陷入了混乱。

车厢里原本应该被塞满了改造人,现在它们都跑了出来,拖着残缺的身体在两个站台之间的大厅中踉踉跄跄、动作迟缓地追在普通人身后,血液很快把地砖染得肮脏不堪。

尖叫声、咒骂声再一次充满了整片空间。

这是他们的安排没错。

但是

人怎么这么少?漏瑚迅速后退到安全门旁,紧张地注视着白发咒术师,头也没回地问,真人?

他没有得到回答,一直以来性格活泼的咒灵侧着头,蓝色的头发挡住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远处。

有特级咒术师出现,宇智波佐助从空荡荡地车厢里走了出来,替他回答了漏瑚的问题,帐估计很快要被解除了。

五条悟扯下一个改造人的脑袋,面色霜寒地看了过来。

佐助冲对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他的脸上沾了不少血迹,原本的高□□服已经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里面的白衣服上也溅满了血,看起来阴郁冷酷,完全不似一个人类。

咒灵手中的唐刀挽了个花,如同标枪一般被随手甩了出去,破开空气冲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