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离婚前我失忆了 第99节(1/1)

“我不记得。”

医生一时间有些为难,“路先生这关乎到您的病情,请您如实回答。”

路远白回目光,不再多看段誉一眼,“我不记得了,所有的都记不清了。”

男人站在角落,一双眉眼好似看着猎物一般危险。

就在医生刚要继续问话时,路远白再次开口,“我的病情也是我个人隐私的一部分,我希望您帮我诊断时没有外界的干扰因素。”

这句话显而易见,就是让段誉和段家的私人医生出去。

医生:“路先生您现在状态不佳,有些需要谨记的医嘱您可能无法全部记牢,还是有人陪同比较好”

“不需要。”

医生有些为难,再次强调:“路远白这是关于您的身体健康问题,还是有家属陪同较好。”

路远白面上没有一丝动容,说话时没有看段誉一眼,“这是我的私事。”

段誉冷眼看着,但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了病房。

现在不是和路远白谈论事情的时候,此时对方神状态不好,一切都以路远白的身体健康为准。

虽然被路远白那样说,段誉心里不是滋味但也没有强硬留下来。

至于路远白到底有没有那段记忆,之后再问医生。

段誉走后,医生能明显的看出来路远白松了口。

医生看着病床上的人再次询问,“路先生现在病房里已经没有别人了,我需要再次对你进行确认,你是否记得失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记忆。”

路远白一双桃花眼微垂,随后又低又沉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记得。”

医生一时间有些意外,他记得当时路远白车祸醒来后见到段誉生机勃勃的样子。

然而现在路远白的状态就好似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完全不想承认这段时间的记忆。

语气中也满是厌倦。

对之前荒唐至极的自己感到厌烦

“路先生……”医生显然是要问些什么,想清楚下路远白的心理状态。

然而还没问出来,就被路远白打断。

“医生你应该也知道,人有许多身不由己的时候。”

第六十章

冷淡的话语中不带一次感情,在路远白眼里失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那回想起来甜蜜的记忆只让路远白觉得苦涩又荒唐。

没有比十八岁的他更可笑的人。

愚笨无知,从小被泡在糖罐子里长大,没见过人间苦楚就觉得世间所有东西都是美好的。

他所憎恶厌烦的懦弱模样,就是十八岁他的模样。

如果上天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回到十八岁,哪怕那时他认为世间美好幸福。

“我希望您能帮我隐瞒下去。”

路远白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虚弱。

头上缠着医用的白色绷带,清冷白皙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一双桃花眼半垂着好似现在说上一句话就让他十分疲惫。

话语配上现在的状态,让路远白整个人看上去好不可怜。

行医者自然有着怜悯之心,看着此时靠坐在床头的患者,医生一时间内心也十分纠结。

“路先生和段先生不是合法的伴侣关系吗?”

路远白听到后苦涩的笑了下,“我出车祸那天其实是要去离婚的。”

他们之间并没有外界那些所谓的感情。

但路远白的话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把两人具体离婚的原因说出来,只是给了医生一个关键点,一个能说服医生帮他隐瞒的理由。

医生听后如路远白所料陷入了纠结当中,路远白出车祸那天报道相当的多,其中也确实有关于路远白随身带着结婚证这一条的新闻。

当时的报道写的是路远白和段誉深情,医生看了也感到意外,甚至觉得有些夸张,实在没想到有夫夫感情好到会把结婚证随身带着。

虽然听上去有些荒谬,但却有依据。

当时还不感叹原来世间真的有这么美好的爱情。

然而现在当事人说出真相难觉得意外和震惊,甚至心里有些落差。

医生不可置信的看着病床上的人,“您是说当初出车祸那天,您和段先生其实是要去离婚的。”

路远白点了点头。

听到事实真相在结合路远白之前的那句身不由己,医生瞬间脑补出了不少东西。

路远白将靠在床头的后背微微直起,“医生我和段先生不一样,权势不一样,地位不一样,阶级和思想也不同不能走到最后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个观念都不同的人生活在一起是十分困难和折磨的,所以我希望医生您能够帮帮我。”

随后路远白吃力的弯腰向医生鞠了一躬,“拜托了。”

那些所谓的感情是侵蚀人心的毒药,沾碰不得。

他路远白也不需要那些东西。

他不想和任何人有所关联,哪怕在睁眼见到男人的狼狈时心口忍不住的泛着疼,但路远白还是清醒的告诉着自己。

对他而言这不是所谓的感情,只不过是一段荒唐的过往罢了。

他很快就会淡忘掉,两人之间的协议也到了期限只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两人之后就再无瓜葛。

毕竟段誉爱的也不是他。

他爱的只不过是十八岁的路远白。

而他早已没了年少时的半分摸样。

医生见了忙上前将路远白下弯的身子扶正。

“路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路远白神情淡漠,这一鞠躬是对医生的请求也是为三个月之前所做的事情付出的代价。

路远白这一躬意思也显而易见,他和段誉之间已经没有在相处下去的机会。

医生十分为难,最后问出一句,“路远白您是真的不爱他了吗?”

这个他指代的是谁不用多言也直到是谁。

毕竟当初路远白住院时他每隔几天就去查看路远白的恢复情况,每次都会瞧见路远白伸着脑袋瞭望着窗外的样子。

当时医生不发问,“路先生这是在干嘛?”

“我想看看我老婆来没来”路远白当时笑得十分腼腆,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想他了。”

那时的路远白十分青涩,对感情的表达的却意外的直接灼热,毫不遮掩对段誉的眷恋。

之后医生每次去给路远白复查时的聊天当中都会聊到段誉。

他还记得当时他询问路远白记忆有所缺失会不会感到害怕和不安。

路远白也很诚实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很是失落的接道:“我不想忘记那些。”

“我不想把和我老婆之前那些经历过往忘掉。”

在他眼里,感情是难能可贵的东西,那样珍贵的记忆丢失让路远白倍感遗憾。

然而现在看来那些记忆却好似是对路远白的一种施压,压得他喘不上来气,想要时刻逃离。

“您可以把我情况告诉我的母亲,我的好友,但是我不想让段先生知道。”

这句段先生带着冷漠和疏远。

此时的路远白根本无法跟当初车祸醒来的人联系到一起去。

人在面临两难的选择时,都会无意识的偏向弱者。

而路远白和段誉相比起来,确实处于下风,扮演者弱者的角色。

医生不知道车祸之前是什么让段誉和路远白两人之间感情破裂,但绝对也是发生了什么心死的状况。

“好,我答应您,但在接下来的诊断问话您也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当初在医院路远白和段誉相比起来,好像也是路远白付出的感情更多,总是在看见段誉后一张小脸就笑开了花,而段誉却总是淡淡的。

头住院的那一个月好似也没来看过路远白几回。

两人感情破裂应该是真的。

路远白点了点头,面容上也没有拜托医生成功后的喜悦。

直到半个小时候医生才拿着东西从病房中走出。

段誉站在病房门前不远处,之前心烦意乱本打算去抽颗烟,自从路远白督促过他之后,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碰过烟草了。

对段誉来说这也是一种舒缓压力的方式,但路远白闯入他的生活后,段誉也就开始淡淡戒掉了这个习惯。

而刚才显然十分焦灼,但又想起路远白不喜欢烟味,段誉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医生出来后主动上前。

段誉瞧见医生开口询问,“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翻开记在病历表上的症状给出总结,“路先生如果现在后脑的缝合伤恢复的好身体就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路先生的失忆情况还是不是很乐观。”

段誉听后眉头紧锁。

“路先生现在有着明显头晕目眩和神经痛的症状,而且在我刚才询问一些路先生这几年来发生一些比较重要事情时,路先生也是十分朦胧的给出一个轮廓,根本记不起细节,这是一个记忆恢复状况的表现,但并不代表是好事,因为路先生并不是彻底想起来,也就是说间歇性失忆的症状以后还是有可能发生的。”

医生如实将路远白的情况说了出来,“间歇性失忆也叫做短暂性彻底遗忘,发生的状况也不好判断。”

随后医生抿了抿抿看着段誉,“而且路先生不记得这段时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