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1)

.

嘈杂终归于平静。

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料理,香气漫漫,白烟嬝嬝,看上去着实令人食指大动裴小姐确实下了苦心讨去好褚耕的。

菜餚很丰盛,留在屋内的二人,却无人愿意动口,留到明日八成不脱被扫入垃圾桶的命运。

气氛貌似更尴尬了。

程冬沫低头,默默看着脚踝上的白纱布,白得那样刺眼。

该开口化解沉默吗可仅存不多的勇气,早在回程中被他残忍的字句消耗殆尽。

她抿抿嘴,唇瓣乾涩异常,一抬头就对上褚耕深思的眼。

「哼。」他扯出一道冰冷的笑纹,「怀疑我和那女人有姦情很在意」

形式上的问句,实则肯定句。

总是能轻易被他激得上火,她假笑:「三个字,想太多。」

「妳对着我的裤管说我想太多我看妳是心虚了吧」褚耕冷笑了声,为她破绽百出的可笑说法。

「你有没有这幺自恋──你不要动手动脚」程冬沫惊叫一声,如玉似的下颚被两指挑起,捏紧。

「有种对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我想太多。」

他的力道不大,却让她头颅无法动弹。

卑鄙小人,来这套说不过诉诸武力程冬沫徒劳无功地挣扎了下,气极怒道:「褚耕,你的神经病真是超乎我想像的程度」

「我还有更神经病的,妳要不要试试」

「」

她绝对没兴趣见识他神经病得多丧心病狂的程度,乾脆闭上眼和嘴,任凭他折腾去。反正他都说对她没兴趣了,应该不会有更进一步的毛手毛脚了吧

等待片刻,他果真没有更过分的侵略,她正暗感庆幸,一睁眼──

「吓」

俊容在她面前放大,跟她距离不过一手指

「你、你到底又要干嘛你说过对我没兴趣了」

程冬沫往后缩一寸,他就逼近一寸;她更后退,他就更强势身后抵着椅背,她退无可退,眼睁睁见他的唇在快要吻上自己之前,褚耕淡淡地开口,凉薄气息喷到她脸上,后颈寒毛瞬间排排站立

「那个女人,是我妈中意的儿媳妇。」

「喔。」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决定以谨慎的「单音节」回应。

「今天是我妈擅自给她钥匙,她才有办法进来。她跟我一点关係也没有。」

「喔。」

「妳别随便误会。」说完,他等了一会,她居然沉默得不像话,「妳没话想问」

她想问的其实很多,例如他为什幺突然到美国、为什幺不把他妈看上的媳妇人选当神明供着早晚清香三柱膜拜、为什幺林林总总的疑问,偏偏到了嘴边成了简短的一句,还特别有气无力的:

「我想说你放开我吧。」

这句摆明拒他千里之外的话,令褚耕再度尝到那日听闻她要离职、针扎似的痛感。

为何她方才乍见裴咏灵的惊讶与难过,能马上收敛深藏

明明对自己发誓过绝对不再跟她有牵扯,没料到孽缘就是这幺奇妙,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无暇细想就将她带回家。按捺了一整个晚上想亲近她的念头,却是这样的结果。

他绝对不承认这叫自食恶果。

更何况,他人生有太多重要事情要做,实在不该放任这种毛蒜皮、不成气候的感情来烦心。

褚耕眸色一黯,鬆开她,冷下脸:「有客房,妳自便。」

「那个」她对那转往书房的那道背影支吾着。

「还有什幺事」褚耕脚步一顿,没回头。

「我的辞呈」

那两个字让促不及防的他一僵,他冷声道:「下班不要跟我谈公事」

全年无休的工作狂说起这句话不嫌没说服力吗程冬沫瞠大眼,「你哪次不是在下班时间支使我做这做那的你还叫我去你家──」

「麻烦妳用用妳那容量不多的脑子想想,我哪次叫妳去办公」

一句话堵得她无法反驳。

的确,他总是要她去当他的厨娘或是女佣那段不要脸的折辱人才的过往,他还好意思提

程冬沫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隐没在转角的背影。

话说回来,她的辞呈就这样被无视了吗胃袋隐隐抽痛起来,程冬沫觉得自己的前途跟天边黯淡的星子一样凄凉。

不久,他又抓着上衣短裤出现在她面前。「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物,妳就将就着吧。」

程冬沫接过,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有办法自己洗澡吗」

他一脸的淡漠客套,连以往会的趁机吃豆腐都不复见,程冬沫这才明白,这男人说要放弃她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彻底执行,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呃,当、当然没问题」程冬沫立刻点点头,在他搀扶下进浴室盥洗。

褚耕踅回客厅回覆信件,不时关注浴室里的声响。

半小时后,她漱洗完毕,纤细嫋娜的娇躯罩着他宽大的衬衫,下摆长及大腿;短裤对她而言显得太大,小手还不时拉着裤头堤防掉落。

褚耕光看着,一股热气已窜到下腹。

都说女人穿男人的衬衫,特别能激发男人的独佔慾,他现在信了。

昂然硬热的慾望狂猛地叫嚣着,他此刻多想不顾一切把她狠狠压在身下,蹂躏个彻底。

但不行,他不能再这般为所欲为,他来美国不就为了戒掉她,还给彼此一个清净吗

褚耕瞪着裤档的亢奋,苦笑了声。

冲动把人带回家里,下场就是如把自身置入火烤里的煎熬,自作孽啊看看他方才还对她说了什幺混帐话,嘴上说对她腻了,箇中冷暖只有自己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