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手里的星星|61-6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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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极瞳凝视着她,眼神很认真:”明晓溪”

她”呵呵”地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会叫我明小姐呢。”

冰极瞳皱紧清秀的眉毛:”你忘记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

明晓溪轻轻地摇摇头:”我没有忘记”

”那你做到了没有”

明晓溪还是摇头。

冰极瞳的面容逐渐一寸一寸地凝结成冰:”那时候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相信你说的话。”

明晓溪淡笑:”瞳,你怎么会疯了呢”

”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伤害他”冰极瞳执拗地看着明晓溪。

”没错,我是说过。”明晓溪低下头:”那是因为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去努力,世界上没有什么我做不到的事情。我不想伤害澈,所以我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事实上,我一直在伤害他。一直”一阵轻颤不经意地掠过明晓溪脆弱的指尖:”我知道我做错了,只是没有想到错得那么离谱。”

她挠挠头:”我是个笨蛋我是一个一万年才会出现一次的笨蛋我什么都处理不好笑死人了还嚷着自己是无往而不胜的”

”我不想听这些。”冰极瞳打断她的话。

”我只想听你亲口说一句,你,不会离开他。”

凝望着她,冰极瞳低声说道:”澈很爱你,很爱很爱。他爱你的程度比大海还要深,深到你我都想不出来。如果你不爱他,那并不是你的错。”冰极瞳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的严厉:”但是,如果你要离开他,那么为什么当初还要去招惹他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又硬生生地破坏掉

明晓溪静静地站着。

冰极瞳的眼睛幽黑得像够不着底的深潭:”你不爱他,就请你把他远远的推开,不要再接近他你怎么不想想,澈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你他从一开始就深深地爱着你,因为牧野流冰的关系他不敢说出来,只能静静地陪在你的身边你明白爱一个人却不能告诉他的那种压抑苦涩的心情吗”

话到最后,她的嘴角染上浓浓的哀痛。

明晓溪倚在墙上,没有说话。

她的眼神很遥远,心思已经飞到了那个一直温柔似水的少年身上。

冰极瞳叹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他的体贴和包容,不是你能伤害他的理由。你自己好好想清楚爱的是谁,不要再拖下去了。时间拖得越久,越是一个伤害。”

明晓溪轻轻低喃:”喜欢爱到底是什么”

”你可以喜欢很多人,却只能爱一个人。”冰极瞳的声音,深沉仿佛是一个诅咒。

”谁能在你的心里引起最大的震撼,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在你的心灵深处,早已有了一个答案。好好的跟它交谈,你就会发现它。”

她指着前方那一扇紧闭着的门。

”门后面有两条岔路。左边是澈在的地方,右边是少爷在的地方,你干脆利落地做个了结吧。”

她向她深深地一鞠躬,黑瀑布一般的长发跟着坠落:”我希望,你能记住你给过的承诺。”

冰极瞳转回身,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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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晓溪望着她的背影静静发怔。

虽然她是风间澈同夫异母的妹妹,但是她一直爱着他啊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跟她说这些话的

冰极瞳那个夜一样美丽的少女啊

”你可以喜欢很多人,却只能爱一个人。”

是这样吗

明晓溪靠着墙壁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她抱住膝盖将脸埋在腿中,静静地,轻轻地呼吸着。

她好讨厌现在这样的明晓溪那么懦弱,那么不干脆

她知道自己一直在逃避现实以前说回台湾清理心中的感情其实也只是她想躲藏起来的借口。

”我会让你永远爱我。”

牧野流冰的话,就像是一个封印,永远地封住了她的心。

抬起头,明晓溪茫然地凝视着白白的天花板。

如雪一样的纯白,就像一个优雅少年那永远温暖的微笑。

蓦地,心口好象掉了什么东西。

”噔”

东西跌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明晓溪低下头。

一条密密麻麻的镶满碎钻的项链,静静地躺在地上。

十字架形缀子上的每一颗碎钻,都流淌着晶莹如水晶的剔透光芒,仿佛在诉说一个爱的宣言。

”不许拿下来,你要一直带着。”

”我们交换了信物,就定下了终身。这不是你送我项链的意义吗”

”是的。我们定下了终身。”

已经没有办法再戴着它了吗

连上天,都决定帮她做出一个选择吗

明晓溪捡起它,放在手心里。

项链冰冷的温度,一直蔓延进她的心底。

她的手嘎然紧握成拳,感觉到每一颗碎钻,在恍然之间,都已经镶在了她的手心。

项链已经掉了,只要她还给他,那么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她要放弃吗

她要放手吗

明晓溪小小声问着自己。

也许她能明白喜欢和爱的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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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就是见到他你会很高兴,会不由自主地想接近他,接触他。爱,就是心疼他、怜惜他。你会很想很想见他,却又怕见到他。你会想把这个世界上所有你认为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他。

张开手心,她望着那一颗颗晶莹明透得恍若泪水的碎钻。

她没有办法放弃

突然忆起冰极瞳在那天夜晚所说的话。

”只要你能放得下,一切都还来得及。”

对不起,瞳,她实在是放不下了。

左边。

她选择了走向左边。

手紧握住门把,她站在门外躊躇半晌,还是没有办法提起勇气走进去。

她知道他在等她,无论她多久才回来,他会一直等下去。

明晓溪打开门。

屋里,风间澈静静地坐在白色的沙发上。他额前的几缕发丝柔柔地垂在眉宇间,逗弄着他温柔的双眼。他好象一直在等着她,等了好久,久到令他忘记了时间。清远如雪山的面容上,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淡淡的寂寞。

那一抹孤独,直直地撞进明晓溪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咬紧下唇,吞回差一点脱口而出的哽咽。

风间澈看着她,浅浅地笑:”晓溪,你回来了。”

她僵硬地点点头。

他好象没有发觉她的异状:”你才醒过来没多久,刚刚又出去了好一段时间。一定很累了吧要不要睡一觉还是你饿了,想吃点什么东西我”

”澈”明晓溪突然截住他:”我有话跟你说。”

风间澈的微笑静如黑夜:”晓溪,你不要说,还是先休息吧。”

明晓溪凝望着他,眼神专注得好象才第一次见到他。她的眼睛出奇的清亮,好象有一把熊熊的火焰在她体内燃烧:”不,我要说。如果我现在不说,那么一切的一切,就都太迟了”

她的眸子亮得好象镜子,倒影出他的心痛。

风间澈闭上双眼,该来的,总是要来啊

”那你说吧。”

明晓溪吸一口气,好象这样就能取得一些勇气:”首先,我想说,澈对不起。”

他轻笑:”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不要和他说对不起,那样客套的话,会让他觉得很冷,会让他觉得自己和她原本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会让他以为那一段快乐的日子,只是他的错觉。

”因为,我一直很自私。”

明晓溪颓然双掩双眸:”我眷恋着你的温柔不愿离去,一直自私地从你的身上吸取阳光,却忘记你本身也是需要温暖的人。”

风间澈静静地望着她,像一座亘古宁静的雪山。

”我一直不明白你在我心上是什么样的地位。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可是我真的好笨,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我还是不明白在我心里,你到底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

一股心悸排山倒海地向他涌来,他突然感到有些窒息,没有勇气继续听她说下去。

他的目光落在她耳朵上那两颗光彩盈然的小星星上,它们闪闪地发出澄澈的晶芒,好象什么烦恼的事情都不知道。

闭起双眼,明晓溪的唇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弯度:”现在我明白了”

”对于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代替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明晓溪郑重坚定地看着风间澈:”我喜欢你澈。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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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不要再说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人紧紧地纠住,连每一口吸进的空气,都是痛苦的。

点点雾气渲染上明晓溪的眼睛,看起来特别的亮,特别的黑:”但是,我不爱你我对你的喜欢,并不能演变成爱情。”

轻风吹。

茶机上的百合静静绽放。

窗外,一只蝴蝶悠然地扑着双翅。

那绝情的声音仿佛是从她身体里发出的,简单的一字一字,却锋利恍若匕首,狠狠地刺进风间澈的心里。

血带着心痛,悠悠地从伤口中流出。

风间澈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已经跌坠进无底的深渊。

清俊的线条,因为她无情的话语,而变得凄楚。

温和的气息,因为她的绝决,而变得慌乱起来。

她的眼睛黯淡下来,语气有一丝不忍:”我不爱你。”

明晓溪的话象一条麻绳,狠狠地勒住他的脖子,让他不能呼吸。

风间澈微微眯起双眼,不是很确定她到底在说什么。他的心好象被人挖走了一大块,冷风正从这个地方吹过。他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他努力想向她绽放出一丝微笑,可是不管怎么努力,他还是笑不出来。总觉得眼前一切的事物都变的模糊,她的话像根针一样刺进他的心里,疼得好象快要

一身黑衣的刀疤少年直挺挺地站在走廊上。

他全身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寒气,冰冷得好像地狱里索命的恶魔。他的目光很幽暗,悠悠地透出让人不敢正视的阴沉。

蓦地,细碎的脚步声引起少年的注意。

他回过头,看向来人。

明晓溪径自笔直地从他眼底下走过,没有斜目看他一眼,没有和他说话,好似她根本没有看见他。

在她的手快要碰到加护病房的门把的时候,鬼堂拦住了她。

”明晓溪。”

她颔首:”是。”

他认真地凝望着她:”我先警告你,进去后,你就不能后悔。”

明晓溪坚定地摇头:”不会。”

鬼堂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眼神,好象在确定她是否在说谎:”你决定了”

”决定了。”

”那好。”他放开手:”你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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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慢慢地推开门。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病床头边一架记录心跳的仪器在”嘀嘀”作响。仪器荧屏上那些跳动的曲线告诉她,他还活着,还和她共同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

明晓溪双手紧握成拳,微微在发抖。

她静静地看着那躺在病床上的修长身躯。

牧野流冰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覆着氧气罩。病床旁挂着一个输液瓶,水珠一滴一滴地慢慢落下。

他紧紧地闭着双眼,好象他再也醒不过来了。长长的眼睫,在他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黑色的阴影。

明晓溪踱过去,拉张椅子在病床旁坐下。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的面容。

牧野流冰的胸口微微起伏,他的表情好安详,好似正在做着一个美丽的梦。要不是他的身上还插着各种管子,她差点就要以为他只是在沉睡,而不是有可能当一个植物人。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毫无生气,仿佛一个翅膀受了重伤的天使。

手怜悯地轻拂上他光洁的额头,她的心在霎时好象已经被自责刺出了一千个一万个的小孔,正在隐隐做痛。

本来,应该是她躺在病床上,摇摆在生死之间。

现在,他却用他自己的命来换她的。

他这个笨蛋

牧野流冰黑玉一样的长发恍若流水般在纯白的枕头上披散成网,显得出奇的黑,与雪般的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晓溪掠起他一缕柔软的发丝,一圈一圈地轻轻围绕着手指。突然想起在牧野大宅的露台上,他曾经说过他的头发,是为她而留的。

只是当时她的反映也伤透了他的心。

眼眸在刹那间黯然。

明晓溪俯在病床边,轻声说:”冰你一定知道我是个笨蛋,对不对”

她微微别过脸,仿佛在回忆着以前的事情:”我曾经是那么的喜欢你,喜欢到不顾你变得像深不见底的冰潭,蒙上了黑暗,蒙上了寒冷,依然坚决地跳下去想把温暖带进你的心底。没想到我那么努力,依旧还是失败了。温暖并没有融化你,反而你彻骨彻心的寒冷却反噬我。那样的冰冷,让我几乎窒息。”

明晓溪顿了顿,瞅瞅他即使是在昏迷中也清秀得如诗如画的面容:”那时候,我仍然没有想过要离开你。我是那么的喜欢着你啊我知道喜欢你的代价,但是就算我会遍体鳞伤,我也不在乎。可我忽略了一点,我可以不在乎受伤的是我,却不可以不在乎别人因为我而受伤。当澈的右手可能不能再动的时候,我几乎天天做噩梦,几乎天天从梦中哭着醒来。”

她轻轻一笑,但是笑容里却完全没有笑的感觉:”我终于知道,世界上有些事情,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好,都是我无法做到的。所以,我下了决心要离开你。我以为自己已经再也不会为你哭,为你心疼。我以为我已经再也不爱你,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在”以为”

我的自以为是,伤害了你和澈。要不是我一直在”以为”,我不会把事情弄得一团乱。”

”那一天,当东寺浩男问我为什么不想回日本时,我说了一个谎言。或许,那个谎言可以敷衍得了他,但是我知道,它却绝对敷衍不了我自己。回到日本,就要面对一些我必须面对的事情。而留在台湾,我就可以冠冕堂皇地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捂起双眼,就可以逃避现实。”

她把自己的手塞进牧野流冰放在雪白床单上的手里面,让他冰凉的掌心贴在她的手背上:”我终于还是决定回来了。可是,当我必须解决那些问题时,我却丧失了勇气。好难,真的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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