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里的星星沙|第二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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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明晓溪,你这个容易动摇的坏女人你不是早已决定放开他了吗不是决定不再为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动心吗可为什么昨天触碰到他的双唇时竟还会脸红心跳明晓溪,你是个没用的臭女人、坏女人、烂女人.亏自己在临行前还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叫他不要再等她,我看你根本就是忘不了他瞧不起你,没用的东西,你简直是无可救药,犹若一团扶不起的烂泥

坐在校园的草地上,明晓溪不断的拔起泥土里可怜的、奄奄一息的小草,以宣泄心中那抹对自己丑恶行为的愤恨。被她连根拔起的小草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晓溪,这些草跟你有仇吗一个甜美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明晓溪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来人她的好友兼师姐丁宁。

啧啧真是可怜的家伙们丁宁看了看地上那些已经失去生命力的小草们,拎起一小撮惋惜地说道。晓溪,你也太残忍了点吧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才不是残忍呢只是一时没地方发泄罢了。

废话难道我是来看你拔小草的吗放下小草,丁宁点了点她的脑门。你还好意思说这些天没来上课,昨天给你家打电话也没人接。今天一早去学校把书放下,就一个人又跑的无影无踪了,害我担心死了

对不起嘛明晓溪伸了伸舌头,冲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昨天晚上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就一夜没回家。原来她那么关心她啊恩好姐妹

说真的,晓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没有讨厌她怎么好意思告诉她,自己是因为一个不经意的吻而闷闷不乐不被羞死才怪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没办法.两手一摊,丁宁耸了耸肩。

又拿这招来激将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明晓溪冲她挤了挤嘴巴,出了个怪象。

谁激将你了一个超世纪末大白眼。跟你从小长到大,还能不了解你的性格不想说就一定不会说的,哪怕是憋死在心里你都不会告诉任何人,我还能指望你告诉我这个所谓的好姐妹吗

还说不是用激将法真是拿她没办法。

明晓溪从地上捞起一株小草,不停地把弄着。丁宁,有个女孩真的好坏好坏

哪个女孩是不是她欺负你了丁宁站立起来,两手叉腰,很是义气地说道。不过好像不可能啊有谁可以欺负我们晓溪简直是不想活了

哎呀不是啦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明晓溪拉了拉她的手腕,把她拉回了残缺不全的草地上。

好,你说。我听着。

有一个女孩去外地上学,无意中在那个学校里认识了三个很棒很出色的男孩。一个不爱说话,可是心地却纯洁得犹如水晶一般;一个脾气很暴躁,但是并不坏,很善良,只是不善于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想法;还有一个就像是神一样,什么都很优秀,而且待人温文尔雅,总是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恩,不错啊

明晓溪没好气地捶了她一拳。喂你到底要不要听啊别打岔嘛

好,我不打岔,你接着说。

一开始那个女孩并没有打算和他们有更深一步的接触,可偏偏其中脾气很暴躁的那个男孩的妹妹很喜欢这个女孩,总喜欢和她在一起玩,他们也就彼此都熟悉了起来。没过多久,没想到不爱说话的男孩竟要求她做他的女朋友,女孩很诧异,但她也真心喜欢上了这个水晶般透明的男孩。于是他们就开始了两个人之间的交往。他们的交往一直很幸福也很甜蜜。

那很好啊然后呢

美满的故事好像总会有些瑕疵。男孩有一个很可怜的身世,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一个身世,男孩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晶莹,那么透彻,而是迈进了一个女孩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里。女孩知道一旦他走了进去,就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他们的关系开始慢慢僵化,男孩的性情也再不断变化。女孩很伤心,但却从不把自己的心事表现在脸上。可是,就是有那样一个人,他仿佛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似的,总是在女孩最难过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给予她最温暖的怀抱。

那个人是不是他们三个中最优秀的那个他很喜欢女孩,对不对

恩。明晓溪眼神中有些微微的怀念。那些曾经逼使自己封沉的记忆又再一次浮现在眼前。那个男孩处处为她着想,从来不问她为什么难过,为什么不开心,但却一直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帮助她、守护她。一切她所遇到的疑难问题,他都会在她正在担心的时候一一替她解决。

天呐这样好的男孩到哪里去找要是今生我能遇见一个这样的,夫付何求那,那个女孩呢动心了没有

或许吧。但在她的脑海里始终还是有一个人的影子,况且他们之间还没有完全结束。

那后来怎么样了呢丁宁听的有滋有味。

后来,女孩出了事,差一点就送掉了性命。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是那个优秀的男孩挡在了她的面前,完完全全保护住她,没有让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可正是因为这样,男孩的右手废了。这对于一个弹钢琴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好感人哦丁宁感动的痛苦流涕。

喂表情不要那么夸张好不好明晓溪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哦,好。丁宁用手揉了揉眼睛,立刻止住了泪水。女人是水做的,果然有道理难道他的右手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不是的。女孩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她知道有一天他的右手一定会好起来的,而且会比神更出色。所以她暗下决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把他的右手治好。

治好了吗

废话真多怎么她以前就没看出她有这个毛病来治好了。而且就像她想的一样,比神更出色。

丁宁全神贯注的听着。听起来就像是神话一样。

明晓溪没头没脑的笑了笑。会吗好像确实有些不可思意哎

当然这就是所谓的奇迹吧对了,先前那个男孩呢

分手了。当女孩看见优秀的男孩受伤躺在床上的那一刹那就后悔了。她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忍下心来和他分手。所以,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和他分了手。

后来她是不是就和那个优秀的男孩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她爱他吗

她爱他,很爱很爱。甚至于离开他就仿佛没有了呼吸一般。可是,他们幸福的生活也没有过多久。因为女孩很坏,她是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

为什么这样说

不爱说话的那个男孩失踪了,可恶的坏女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想也没想便跑出去寻找,可是那一天是优秀男孩为她的生日而专门开设演奏会的日子。女孩竟丢下他不顾,男孩一直在那里等,一直等一直等

男孩是不是很生气

不,他没有。他一点也不怪女孩。因为他知道只有那个不爱说话的男孩才可以令她那样慌张。他说要一直等女孩,会一直等下去。为了她,他甚至愿意变成没有感情的神。可是女孩还是跟他分手了,原因是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爱他,她应该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好可惜丁宁再次准备痛哭一番。

见势,明晓溪赶忙扭上她圆圆的脸蛋。不许哭别拿你那欲哭无泪的假面具来装什么善男信女

痛痛痛晓溪放手啦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重吗好歹从小一起练武,打起架来她也不一定吃亏,只是她的劲没她那么大。

知道痛就别做出那样一副恶心的嘴脸。明晓溪放下手来,瞪了瞪她。这样的好姐妹还真是少见

好了,知道了。丁宁摸了摸发红的圆脸,真是师们不信啊谁不摊,偏偏叫她给摊上一个这样的师妹最后他们就这样完了吗

是的,在女孩看来她和两个人都完了,她不可以再对任何一个动情。可是,上天好像特别喜欢捉弄她似的,在她回自己原来的学校的一个月之后,那个不爱说话的男孩也来到了她的学校,而优秀的男孩竟然也来到了台湾,并且昨天他们见了面。见了面之后,女孩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忘不掉他,还会为他动心。你说,女孩是不是很坏

那个女孩并不坏啊相反的,我觉得她很善良。正是因为她不愿意伤害到别人,所以她才逼着自己不去爱自己所爱的人,那种感觉一定很难受吧同时爱上两个人并不全是她的错,谁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相信有一天她终究会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的

丁宁,你真的那样想你真的觉得她一点也不坏可是她伤害了很多人啊

是的一点也不伤害到别人,我想也并非她情愿。丁宁看着她。晓溪,那个女孩一定就是你,对不对

丁宁好像突然之间想到什么。天呐晓溪,你说的不会就是牧野流冰和风间澈吧

明晓溪肯定的点了点头。

怪不知道你从日本回来后就一副魂不守慑的样子哎呀完了完了晓溪,昨天在校务室门口的事就已经在全校传得沸沸扬扬了,大家还都在猜测你和风间澈的关系。可真被猜中了如果让大家知道你不但和风间澈有关系,而且还和牧野同学有关系,你一定死定了

我知道所以丁宁,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你,你要帮我保密哦明晓溪郑重地盯着她。

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可是,晓溪,你决定怎么办呢他们两个你真的一个也不想选吗

明晓溪撇了撇嘴。不知道。

我看,还是一切随缘吧就像刚才说的一样,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的

丁宁,你真好好感动哦明晓溪吸了吸鼻子,抱住她。

丁宁赶紧起身,拨开她的双手。哎呀放手啦你的手好脏哦都是泥土快放手快放手

不要泥土是洁净的化身哈哈

两个人影嘻嘻哈哈的闹着,绿油油的草地上只留下一块凹凸不平的似草非草似土非土的小山堆

放学了。

明晓溪紧了紧怀里的书,满意地舔了口刚买来的冰淇淋。好好吃、好凉爽哦好不容易才熬到放学,不买个冰淇淋来犒劳犒劳自己,又怎么对得起这张馋馋的肚皮呢嘿嘿

嘻嘻笑着,明晓溪又舔了口又大又甜的冰淇淋。

哎呀书掉了她蹲下身子预备捡起书来。可恶的书、该死的书,怎么总是跟她作对似的,一天到晚掉个不停。等她考上了大学,一定把它们全扔了

一个纤细素丽的身影在她面前停了下来,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本书递到她怀中。

明晓溪,好久不见。

明晓溪惊讶的从唇齿中蹦出一个字。

美丽而又素净的面容没有一丝复杂的表情,就像是冰山上一座永久不能融化的冰雕。

天很热,要吃冰淇淋吗明晓溪伸手将自己刚刚吃过的冰淇淋递到她面前。

不用。

哦,对不起。我忘了这是我刚刚吃过的。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一支。她笑眯眯的收回手,对冰极瞳客气的说着。

没有理会她所说的冰淇淋,冰极瞳翕薄的双唇发出冷冷的声音:我来台湾你不觉得奇怪吗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牧野流冰的保镖,他来了,你自然也就会来。

没有说话。冰极瞳静静地看着她整洁的脸颊。

瞳,我去帮你买一支冰淇淋,很大很甜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就好。明晓溪边说边向旁边走去。

我想不用了,明小姐。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吃冰淇淋的

停下了脚步,明晓溪回过头来看向她。如果你来是想问我你的牧野大人在哪里,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知道

明小姐那样的称呼让她觉得生气。

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因为牧野大人根本就没去学校上过几天课。

那你来做什么不要说只是想见我一面,责问我一下为什么离开澈。手中的冰淇淋已经开始融化,一滴一滴冰水向下流。粘粘的流到了她手上,流到了地上。

你的语气很不客气。冰极瞳看了看满手是冰水的明晓溪。

是你不真诚

她待她是朋友,而她又待她是什么那一夜,她亲手递给她礼服的那一刹那,她们不是就已经言归于好了吗可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再度变得陌生起来那种快速的感情变化她可受不了

出乎预料的,冰极瞳忽然弯低身子,朝她鞠了一个躬。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不真诚向你道歉。

明晓溪微微一愣。她错怪她了

稍后,明晓溪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没关系,我也很不礼貌。

冰极瞳看着她,没有说什么。

瞳,你知道吗澈也来了台湾。

我知道。他

明晓溪笑着看向她。他现在很好,不过演奏会要推迟了,好象是因为赞助商还没有搭建好演奏会场。

他是这样跟你说的冰极瞳神态有些不自然。

对啊,所以他在台湾租了间房子,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因为他说他觉得这里很美。她笑着。

冰极瞳静静看着笑嘻嘻的她:你真的这么以为

明晓溪愣了愣。难道不是吗

会场早就建好了。

怎么会澈怎么会骗她呢她不相信啦。摆摆手,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澈才不会骗她呢。

或许你不知道,但是我很明白。其实会场造就建好了,推迟演奏会也是他自己定的。

你怎么知道明晓溪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既然会场已经建好了,他没道理不开演奏会啊他为什么要推迟演奏会

因为你。冰极瞳轻启红唇。

是的。演奏会一开完,他就再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我太了解澈,他的每一个想法我都会很清楚的感受到。日本也很美,别的国家也很美,为什么他偏偏选中了这里,难道你不明白吗

不是因为会场没搭建好,而是因为他想在这里多留下一段时间;也不是因为这里美,所以才要租个房子看看美丽的景色,而是因为这里有他想见的人。他只是想多在自己想见的人身边多停留一些时间,守护着她。

真的是因为这样吗明晓溪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大概名为感动的东西。为什么他不告诉她,是因为不想让她为难、不想让她自责吗

那个大傻瓜

晓溪,你答应过我,你不会伤害他。我希望你能真正遵守你的诺言。

这样的他,她又怎能忍心伤害他、怎能让人忍心抛弃他

不她不会,她也不可以那样做她不可以那么自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那样的她就太可恶了

明晓溪收起思绪微微一笑。我答应你,我会尽力去做。

恩。冰冷的面容第一次真心的露出笑容。原来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迷人啊

晓溪,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冰极瞳收起笑容,接着说道。牧野大人他想见你。

牧野流冰

他要见我

是的。

该见他吗她有些怕。不知道为什么,她好怕自己见了他以后会再次为他心痛,再次狠不下心来至他于不顾。可是

或许她该去看看他,毕竟她已经逃避了太长的时间。她说过,自己不会像鸵鸟一样逃避太久,她该去面对该来的事情。

好,我跟你去。丢下手中的冰淇淋,明晓溪定下了最后的决定,同冰极瞳一道离开了学校。

阴翳的树林,古朴的别墅。

这里好像里市区很远,就连要进入别墅都要经过崎岖的山路。汽车颠颠簸簸地行驶着,向半山腰里那间古香古色的别墅驶去。

车停了。

明晓溪卸下安全带,透过挡风玻璃朝前看去。

她知道,目的地到了。

宽阔的银色大铁门,两旁威严地肃立着雕花冥色铜柱,每个柱子两边还有看似精壮的手下严密把守着。这样气派的排场在明晓溪看来却一点也不气派,反而更增多了一些压抑的气氛。

随冰极瞳顺利的来到大厅门前,她看见了那个冰冷而又熟悉的面孔。

他坐在檀木靠椅上,看着跪在地上正在因害怕不停发抖的中年男子,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高傲。

饭桶你们这群人都是饭桶找个人都办不到气气死了我一头金色的发丝,一双蓝色的眼睛。兰迪站在中年男子面前,暴跳如雷,指着一群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大声训斥。

对对不起,牧野大人中年男子颤微微的说道,眼睛里溢满了恐惧。

牧野流冰一身黑衣,盯着他缓缓开口: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台湾最有势力的黑龙组织

对不起对不起,牧野大人。是小的小的无能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我交给你的事情真的那么难办牧野流冰冷冷地看着他。

中年男子惧怕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求求你求求你,牧野大人。不要杀我我给您磕头,给您磕头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永远陪在大人身边做牛做马

老家伙,磕头就可以了吗做牛你不够壮;做马你跑得不够快。留着你能做什么怕死鬼兰迪撇起唇,鄙夷地说道。

中年男子爬到兰迪身边,拽住了他的裤腿:求求你,兰迪大人,求求你帮我说说好话我不想死不想死

滚不要缠我兰迪一脚踹上他胸口,将他踢坐在地上。

牧野流冰扫了他一眼:没用。

中年男子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再度跪倒在牧野流冰面前。牧野大人,只要您不杀我。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会留没有用的人在身边。

那我可以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让您看见只要您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

哼一枪毙了你,不也是永远也看不见反而更省心些。眼不见心不烦。兰迪没好气地说道。

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中年男子不停的在地上磕头,脑门上一大块一大块的血迹与地上的灰尘糅合在一起,成了灰红色。

再也看不下去了

明晓溪下一步冲进了大厅。

够了牧野流冰如果你叫我来是为了看这些的话,我想我现在就可以走

晓溪

牧野流冰看向冲进大厅的她。

真快啊这么快就接来了。

瞳,你带她进去。他朝冰极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她带进内堂。

是,牧野大人。

明晓溪死死瞪着他。如果你敢杀了他,我会憎恶你一辈子

又是你这个臭女人走开不要妨碍牧野流冰做事兰迪气呼呼地看着她。

牧野流冰安静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我说到做到。明晓溪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他从靠椅上起身,来到她面。你认识他

不认识。利落的回答。他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事。

你知道好一句没有做错什么她知道什么没有找到赤名大旗,就是一件天大的错事台湾这么小的地方,连个人都找不到,还说没有做错什么

他只不过是没找到你要找的人。

是吗她又可知道倘若找不到赤名大旗,她的危险就会愈来愈大。

你要帮他

不是。

那是什么他挑了挑眉。

直视他抑郁的双瞳,明晓溪颓然开口:是帮你。我不想看见一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你。

轻轻一愣,牧野流冰冰冷的眸子里毅然发出柔和的光,和先前的高傲与不屑完全判若两人。没有看她,绝美的双唇微微发出两个字:进去。

晓溪,跟我来。冰极瞳说道。

最后看了他一眼,明晓溪没有再说什么,径自跟随冰极瞳向内堂走去。

宽敞的房间,鲜红的地毯。正中央,一个高额的黑色长椅上,一张名贵至甚的虎皮盖毯老老实实地搭在那里。屋内,到处布满了高价饰品。然而,在到处都是名贵事物的房屋内,一个廉价、不起眼的窗帘吸引了她的视线。

纯洁的白色,如似一缕轻纱。

轻轻的脚步声,冰冷的气息

一张美到令人快要窒息的容颜展现在她眼前,没有说话。

明晓溪注视着他。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我以为你会问些什么。凉凉的话语,却有着一丝温柔之意。

你没有杀他,对不对

收起吝啬的温柔,嘴角多出一抹嘲讽:你怎么知道如果我说我杀了呢

不,你不会。明晓溪露出自信的神态。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不会杀了他他只是一个没有用的人,我不会留下那样的人在身边。

因为你最后一个眼神。我相信它,它不会让我失望。没错,如果她不是看见他的瞳孔里发出那样温和的眼神,她不会轻易答应离开大厅。

你好像很了解我。牧野流冰轻声一笑。

剖析一个人的心理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

我不是一个贪图利益的人。她说道。

是啊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善良到狠心抛下了他,抛下了他们的一切。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

他走向长椅,背过身去。你觉得这里美不美

你一定认为这里很美吧。因为这里是那么的昂贵不过可惜,这里不是我的房子。

眉头紧锁,她愤恨的看着他。牧野流冰,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也不可以这样说话

我的话让你听起来恶心了是吗呵,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听我说话吗不管我说什么恶心的话,你都会一脸沉醉的样子看着我。可是现在呢觉得反胃,想吐吧

牧野流冰,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我的。

是不是你的,都与我没有关系。这里充满了铜臭味,臭的让我厌恶明晓溪望着室内的摆设,一股恶心的胃酸似有非有的在胸腔里滚动着。

你不喜欢吗那你又知道这里是谁的

是刚才跪在地上向你求饶的那个人的,对不对

他是台湾最具有势力的黑帮黑龙组织的龙头老大田向天。转过头,他看向她。怎么后悔自己救了他

我说过,我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帮你。

帮我冷笑一声,他走到她面前,用手扣住了她光滑的下巴,将她洁净的面容凑向自己。你倒是说说看,你要帮我什么

熟悉的味道,冷冰冰的鼻息

帮你找回原来的自己。抵着他的唇瓣,她说道。

轻哼一下:原来的自己有必要吗就算我变回原来的自己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会离开我,一样会改投别人的怀抱明晓溪,别再为自己的背叛找借口了

背叛他的话像一支冰洞里的千年冰锥,狠狠刺进她的心窝。

闭上眼睛,锥心的疼痛促使着她发出冷静的话音。对不起,请你把手拿开。

为什么牧野流冰放开她。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点做错了为什么她要那样对待他难道他们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了吗那时候的他们有多开心,多幸福难道这些她都忘记了吗他不信他不信她能够那么残忍的忘了一切

你接我来,不是只想为了羞辱我一下,顺便再问我一句为什么吧明晓溪怔怔地站在那里。

他看着她,闭了闭双眼,冷静了下来。再次睁开眼睛时,不驯与冷酷已经开始慢慢褪去,温柔之色正一点一滴迅速充溢着他的眼睛。半晌,他才惨然轻启双唇: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回来

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她仿佛又看见了原来的那个他。干净、纯洁、没有一丝污垢

他走向屋里唯一的白色。

轻飘飘的窗帘随风舞蹈着,抚过他略长的头发,亲吻着他俊美的面颊。

这是我亲手挂上去的,很漂亮吧

白色什么也没有,一点杂质也没有。晶莹、剔透他举起手,轻轻感受着纱一般的触感。可是晓溪,你知道吗白色很脆弱,很容易被污染、很容易沾上别的颜色。就像他的心一样,碰不得,也沾不得。可是,她却完完全全沾上了它,把它染得乱七八糟。

冰没有了气愤,没有了不平。她开始慢慢感受到他现有的心情,有些纯洁,有些透明

很奇怪是不是那样纯净的白色也会受到污染。如果没有人去碰它,没有人去触摸它,或许它就永远只会有一种颜色是啊,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没有她的触碰,或许他就永远也不会尝到幸福的滋味,更不会尝到幸福过后那种刺痛心扉的苦痛。

不,冰,你错了。就算没有人去摸它、碰它,它也还是一样会污染。没有人,还会有别的因素,你懂吗

不他不懂,也不想懂。她怎么可以那样否定他否定他的白色他只知道他现在的颜色是她一次又一次染上去的,而绝非她所谓的其它任何因素

花了的白色,再也染不回来了。所以,原来的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找它。

明晓溪走过去,转过他的脸,深深凝视着他似曾明亮的眼睛。冰,相信我。白色还可以染回来。

不会的。

会的。只要它有心。

冰,变回去好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看着她坚定的神情,他脸上掠过一丝恍惚。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从沉睡中苏醒。

可以吗他像是站在一条无从选择的岔道口的孩子一样,眼里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幽若的表情让她的心泛起了阵阵漪涟。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你会帮我吗一句渴望被赎渎的话语。

会的。我会帮你。白色脏了,我就去洗。

如果洗不干净呢他忧心地问道。

洗不干净,我就一直洗下去。一直洗一直洗直到它再从新变回那种素净的颜色。她眼神里有着无比的决心。

晓溪牧野流冰仅存的一丝冰冷之意完全被温柔取之殆尽。目光锁在她坚毅的眼神里,他伸出手,将她轻轻揽进怀中:变回去变会原来的白色

是的,变回去。她知道不可以,但那样的他令她不忍心拒绝,没有办法抗拒他的怀抱。她环住他,一种暖暖的感觉在心底漾开。她相信,这个曾经晶莹透明的男孩一定会再一次发出晶莹透明的光

许久许久,他拉开了窗帘。透明的玻璃窗外,一片美丽的景色。

晓溪,你看,这里好美

从上向下望去,山脚下灯火辉煌,像是黑夜中无数只银灿灿的萤火虫在闪烁。

他拥着她,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晓溪,你昨天晚上没有回家,是吗

你怎么知道她离开他的怀抱,直视着他。

赤名大旗已经逃到了台湾,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所以你就在我家附近安排了人手留意着,对不对她问着。是他们向你报告,说我没有回家的

我很担心你。

你叫瞳接我来,是想确定一下我的安危吗

是的,我不想那样跟你说话,我说过只是想看看你。他凝视着她。

他在担心她吗

是的

他真的是在担心她啊

又一次,他将她纳入怀中。比前一次拥得更紧,仿佛他一松开手,她就会永远消失不见似的。晓溪,不要乱跑好吗我真的很担心你,我害怕他会伤害到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只有在我身边,你才可以安全

被圈在怀中的明晓溪一脸茫然。

不要离开他什么样的离开她可以吗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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