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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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火车站老k那帮人帮忙,货直接转给顺利街练摊的胡三儿。款到手一大半,他们才放下心。这批贵价货几乎押上了三年来的全部辛苦钱,利润大可风险也不小。叶慎晖把钱分成几份,一份给老k喝酒的交给廖玉刚,其他的存进银行。从银行出来,廖玉刚摸着下巴笑的见牙不见眼:晖子,你说我们再这样倒腾几次,不就大发了我们家老头开馆子一年不知道有没这数,嘿嘿

叶慎晖也克制不住的嘴角扬起:万里长征第一步。你记得把钱交到老k手上。存折你拿着,我回去见见老爷子。这两天胡三那儿盯紧点,他那的款子就是我们下次的本。

知道,他胡三儿跑了别人的还敢跑我们的廖玉刚挥挥手上的存折我要这干嘛又不知道密码。

你知道密码保不准给刘艳搜刮走了。叶慎晖一把抢过红本本还是放我这儿省心。

刘艳是廖玉刚准媳妇,打小住隔壁。从初中起叶慎晖到廖玉刚家玩就听廖妈说那艳儿听话懂事,屁股又大好生养,要刚子早点娶她进门。

廖玉刚听到又拿刘艳来取笑,不由桡桡头。他自去了省城见多了学校的莺莺燕燕,对刘燕的情事不免淡了几分。可毕竟是打小的情分,这半年没见刘艳,想起那雪白的肥臀,顿时心痒难抑。

那我也先回去,我们家老头半年没见不知道还在不。

叶慎晖爆笑出声,挥挥手转身。

海阳市郊新港镇上,挨着大阳湖侧,一溜明清老屋,间中参差着几幢新起的二,三层的砖木小楼,叶家老宅就在镇尾。

叶慎晖进家门时天色已暗。他记得小时候晚饭时分父亲很少在家,偶有例外,家里也是叔叔们簇拥着父亲在书房谈事。宦海风云,人情冷暖。父亲倒了,家里的天也变了。大哥大姐留在省城,年节也少回来。小哥车祸过世后,小嫂子带着孩子在省城日子也不好过。叶家,现在静得听得到狗吠。

海子叶慎晖喝止它,牧养犬一溜儿小跑过来,半立起就要往他身上扑。

他妈妈已经站台阶上了:臭小子,回来不先打个电话,我也好叫徐阿姨多准备几个菜。你爸昨天还在唠叨,放假有天数了,还不见你人影,在济城打工也好在学校也好多少来个电话说声让我们放心。老叶,你儿子回来了。

叶慎晖一手抓着海子的颈圈一手狠狠的揉着它脑袋,乐得海子半立起直跳。这不回来了,就在宿舍多睡了两天。爸呢

后面园子里。你先去换衣服,我叫徐阿姨弄点腊麂子肉,你多吃两碗饭。陈丽容摸摸儿子后脑勺,微微心酸。自家里出事,儿子没少挨过白眼,可从来没给家里添过乱。一转眼孩子已经比她高一个头了。

叶慎晖答应一声,回自己房。叶家老宅青砖灰瓦,挑梁很高,盛夏天时进了屋里凉意沁沁。他妈很爱干净,到处收拾得一尘不染,房间半年没住过人被褥也没一丝潮味。

陈丽容一手拿着儿子的茶杯一手拿着熏香进来。换好衣服出来吃饭。院子里草多,房里蚊子多。吃完饭把你蚊帐找出来你自己挂上。她顿一顿:你爸和小眉在洗手,爷孙两玩了一下午泥巴。

小眉叶慎晖解衣扣的手停下来道小嫂回来了

昨天回来的,今天一早走了。说是厂里效益不好,要去深圳。小眉留这里让我们帮忙照看,等环境好点就回来接她。我和你爸劝她说找人帮她换个条件好点的单位,怎么说她也是专业人才不是可她说想换种活法换个人生。你说这什么事老三走了到现在那孩子都不说话,现在她妈也要跑,留着这个娃娃在这儿我们叶家撞了什么邪气

还不会说话小哥去年开车送女儿上幼儿园,撞上迎面而来的大卡,当场殉命,车后坐的小嫂和侄女幸存下来。不过小孩子受了惊吓,一直不肯开口说话。

失语症哪里是说好就好的。可能明天就好了,也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陈丽容叹口气摇头。老来丧子,虽然老三不是她亲生的,对她这个后妈倒向来尊重,当时听闻噩耗也是忍不住的心痛,遑论老爷子了,一半的黑发转瞬全白。

叶慎晖进了花厅,他父亲已经坐下了。叶老爷子六十许的年纪身板仍然很硬朗,因为天天在院子里莳花弄草的关系,比过年时看起来黑了些。他喊声爸。老头恩了声,指着他转头和旁边的说:这个是小叔叔,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还撒过尿到他身上的

叶慎晖这才看到旁边有个小女孩,因为害羞的关系,整个人缩在餐桌下面,只露出个小脑袋。看见他目光转过来,脑袋又往下缩了缩,脸藏了一大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他冲她列开嘴:小丫头。六岁了还这么矮个头,还没餐桌高。

她听到顿时挺直了背,望着他不屑地撇撇嘴。

叶慎晖大乐,让母亲先坐下,自己才坐下来。

学校怎么样功课很赶吗放假一个多星期了才回来。

老叶,先等儿子吃饱了再说。才回来你就跟逼供似的。他妈护犊子的很。

叶慎晖扒了两口饭,功课不忙,乘放假我四处逛了逛,也为明年实习找找路子。

实习担心什么老叶家还没垮,帮你找个好单位还是可以的。叫你爸跟人说说。别顾着埋头吃饭,先把汤喝了,一只老母鸡就炖了这半锅汤,鸡皮我全部去了,不油腻。

晚饭后照例回书房陪父亲下棋,叶老爷子棋风素来老辣稳健,谋定而后动,这两年日趋中正守和。叶慎晖一番攻城掠地之下,仍只占个平手。

叶卫平一手执棋,一手端起棋盘边的茶盏微抿一口,才说道:年轻人刚劲猛健是好应该地,但是太过急功就不是太好了。晖子,你的性格还要再雕琢。

叶慎晖把玩着手中棋子,沉思不语。他母亲三十岁嫁来叶家,叶家老大老二已经二十出头。从出生至今大哥大姐皆视他若无物,所以虽说他是叶家幼子,但是没有丝毫张扬跋扈之气。十一岁随父亲举家迁回故里,所有过往的光芒荣耀如烟花消散。这几年他心里分分钟都在思考谋划,不为其他,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还有那个叫江绣琳的女孩,那个帮他搽过鼻涕的玩伴。如果他不力争上游,他拿什么来娶她他又有什么资格娶她

叶卫平打开书桌抽屉,拿出个大信封递到叶慎晖面前:上回你说想自己出来创业,我仔细想过也没什么不妥。这是老宅子的房产地契,我前些天叫你妈都转到你名下。投资创业没有资金做后盾一切都是空谈,这是你第一块敲门砖。叶家这宅子说值钱也不值钱,不过毕竟是几百年的传承了,也能派点用场。

那大哥大姐

叶卫平挥下手:不用去管他们,这是老叶家最后一点家业,到他们手上不出几日马上变现。你们四个孩子,老大老二这些年我看的透透的,老三叶卫平手指微颤如果没那场意外能有我二,三的也只有你一个了。叶家垮不垮,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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