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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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雪园失火事件,连绛霜一口咬定是屋子里的小婢在熏蚊虫时不小心打翻了夜灯,致使西域进贡来的华贵地毯瞬息起火,烧上布帷,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既然她这样坚持,映雪也不好再说什么,让她在东漓的右偏居住了,将碧雪园重新粉刷布置一番。而北冀那边,为了以防不测,她多派了些侍卫守在那里,除了她和母妃,其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

连绛霜自然是有意见,连胤轩走的几日后便找上了门。

&l;苏映雪,你是打算将你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么&r;

映雪正在与帐房的先生查帐给各园发月饷,听她这样一囔,黛眉一蹙,让帐房先生先退了出去。

&l;什么本事&r;她阖上帐本,起身。

&l;别给我明知故问&r;连绛霜气得脸色发青,&l;啪&r;的一声将书桌上的笔筒扫落下去,发泄她的怒气,&l;你有什么权利不准我去看望北冀门主&r;

面对她的怒气,映雪淡淡看地上的笔筒一眼,道:&l;原来妹妹是为这事呵,我正要让人去给妹妹说说,北冀门主初醒身子大恙,不适宜太多的打扰。且发生了上次毒香的事,我们王府更要加倍防守&r;

&l;是谁给你这个权利&r;连绛霜似乎开始沉不住气了,瞥瞥桌子上的那堆帐簿,冷着脸嗤之以鼻,&l;要知道你现在只是个挂名王妃,除了绿雪园,你哪儿也管不了&r;

&l;妹妹&r;映雪微抬眉梢,冷静自持:&l;王爷离府,姐姐身为景亲王府的王妃,理应打点府里的一切而这些帐簿都是王爷离府前让管家送来的,再三嘱托照应,妹妹你说姐姐不该打理吗&r;

&l;你果然是胤轩让你管这些的&r;连绛霜眯眸,暗暗大吃一惊。

映雪没应声,冷冷看她一眼,让丫鬟收拾一地的残局,&l;妹妹来此,还有其他事吗&r;

&l;没有事就不能找姐姐叙叙吗&r;连绛霜冷睨她一眼,明显是不能接受这个消息的,立即脸色微变带着婢女往外走,低声啐骂,&l;胤轩在做什么他明明答应让我管理王府内务的我去找母妃真该死&r;

走到门口,忽又回头补上一句:&l;苏映雪,我绝对不会让你太逍遥的你等着&r;眸中阴冷,不忘丢下狠话,这才大步离去。

恰逢月筝来了这里,刚进门便与连绛霜打了个照面,正要开口说话,硬是无辜被那反常的女人一把推开,差点跌到旁边的花地里。

&l;今天吃错药了吗&r;月筝稳住身子,朝那行色匆匆的背影皱眉。

&l;月筝主子,她的确吃错药了。&r;正在廊下给子母果浇水的芷玉笑得乐不可支,答道:&l;她不服气王爷将王府的内务交由小姐打理,正急匆匆跑去找太妃娘娘做主呢。这个女人活该,谁让她自作聪明的,现在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吧。&r;

&l;恩。&r;月筝将芷玉的话听进去了,重回正题,&l;姐姐在吗&r;

&l;在的,刚刚被那疯女人闹了一顿,正在整理呢。&r;

&l;好。&r;月筝这才撩开帘子走进去,看到映雪正拖着受伤的脚在往书桌后走。

&l;姐姐。&r;她朝那纤细素雅背影唤了声。

&l;原来是妹妹来了。&r;映雪不得不又走回香榻旁,请月筝入座,&l;芷玉,沏壶花茶来。&r;

&l;嗳。&r;芷玉在外面高高兴兴的答。

月筝轻轻一笑,在对面坐下,&l;姐姐,刚才发生了何事连绛霜兴师问罪来了吗&r;

映雪抿唇不语,喜怒不形于色,明显是没被连绛霜刚才那一闹影响情绪。其实对她来说,她是早已料到这一出的。

她道:&l;妹妹可知连绛霜平日喜欢用什么味道的香料&r;

&l;香料&r;月筝偏头想了想,&l;我嫁给王爷的那一年,绛霜曾送给我一个她自己亲自绣制的香囊,是莲香,很淡的那种。&r;

&l;不是莲桂梅混合的香料吗&r;

&l;不是。&r;月筝否定得坚决,&l;我可以确定是莲香,要不我让人取来给姐姐瞧瞧吧可能由于年岁久远,香味散去了一些。&r;说着,果真打发风娇去她房里取香袋。

&l;妹妹嫁进来几年了&r;

&l;一年。我是姐姐来这里的前一年嫁给王爷的,但是我在王府里生活了六年。&r;

&l;这么说妹妹和连绛霜一同入的王府&r;

&l;恩,我比她先来几个月,但也差不了多少。其实绛霜一直不大会绣花,却不知为什么在经历那样的事后,陡然变得针脚缜密,绣功精湛,倒像她以前的那个贴身婢女的绣法。&r;

&l;也许是千蓉代为绣制。&r;映雪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l;姐姐,我说的不是千蓉,是那个喝鹤顶红自尽的宛儿,那个小婢已经服毒自杀了。&r;

&l;宛儿姐姐&r;取了香袋回来的风娇甫踏进门刚好听到这句,硬是被吓了一跳,&l;主子,宛儿姐姐怎么了&r;

&l;我们在说她的绣功。&r;月筝笑道,没有斥责她的插嘴,接过她手中的香袋给映雪递过去,&l;姐姐你闻闻那香味,再瞧瞧那针脚吧。&r;

&l;好。&r;映雪轻轻将那香袋放在鼻间闻了闻,蹙眉,再瞧一眼那针脚,将香袋搁在桌子上,&l;这香袋中掺了很少的梅香,所以才让这香味持久到现在,却由于量少让莲香压过了那梅香。至于这针脚,确实很不错。&r;

&l;王妃娘娘。&r;风娇怯怯打断了她,低垂着头,&l;奴婢想说两句。&r;

映雪淡淡一笑:&l;你说。&r;

&l;奴婢&r;风娇依旧垂着头,不敢看她,不知是为以前的另择主子胆怯,还是真收敛了性子,只听得她嚅嗫道:&l;奴婢以前和宛儿姐姐为香袋的事打过架,当时奴婢,水媚,宛儿同为三小姐屋子里的丫头,宛儿负责内屋,奴婢和水媚负责外屋。&r;

映雪静静听着。

&l;奴婢记得三小姐在出事前的确不大精通刺绣,针脚不太好看,故三小姐经常让宛儿代为刺绣,则让奴婢和水媚去塘里摘莲花。新鲜莲花晒干捻碎后装在香袋里,放在枕边和衣箱里,从不送人。&r;

&l;从不送人何以送了我&r;月筝立即不解。

&l;这一点奴婢也不大明白,三小姐生性直爽英姿,不善女红却爱骑射,让宛儿代为刺绣,是不想让太妃娘娘对她失望不送人,是因让人代绣的东西送出去没有诚意,而且她独爱莲香,一日不闻她睡得不安稳可是宛儿却喜欢将莲桂梅三花掺杂放入香袋,小姐赐她的香袋,她都爱塞入这三花,有时不想用浓香就省去桂子,总之就是喜欢杂香那个时候,奴婢和她睡同一间下人房,有天夜里因实在受不了她放在床底下的香料,冲动之下一口气将她藏在床底的瓶瓶罐罐全扔出去了,她回来后就和奴婢打了一架&r;

&l;所以你才那么怕她阴魂不散&r;映雪轻道,突然想起初嫁王府时在竹清院的那段日子,&l;她为什么藏那么多香料在床底&r;

&l;她背着小姐在偷偷提炼香料。&r;风娇老老实实回答,双腿吓得有些哆嗦,&l;那些香料很难闻的,而且黑不溜秋,很招虫蚁奴婢奴婢怕&r;

&l;怕什么&r;映雪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子吓成这样。

&l;怕她找上奴婢,王妃娘娘您知道吗北冀门主房里的那种香气,正是宛儿当年背着小姐偷偷炼出来的,奴婢记得这香,是因为这香气很难闻,而且总是让奴婢昏昏欲睡而那年宛儿确确实实喝了鹤顶红在小姐的床榻上七窍流血而死&r;

&l;所以你觉得是她的魂魄找上门来了&r;月筝的心跟着风娇的话抽搐起来,难不成真的有这鬼神之说呀

&l;恩&r;风娇头颅垂得更低,缩着身子,&l;会制这种香的人,只有宛儿一个人。&r;

&l;宛儿&r;听罢,映雪反倒豁然开朗了,道:&l;宛儿是继连绛霜出事后随即自杀的对吗而且连绛霜被救回来后,重新换了婢女千蓉服侍&r;

&l;恩三小姐被救回来后,曾经有一度关在房里不肯出门,之后就一直跟在王爷身边,很少回府。王妃娘娘,是否要请法师来府里做场法事奴婢怕&r;

&l;不需要请法师,只需去个地方。&r;映雪淡道,站起身。

&l;姐姐,我们去哪里&r;月筝连忙跟着起身。

&l;先去碧雪园。&r;

失火后的碧雪园已经整理出来了。

映雪让芷玉掺着,轻轻往里走。突发奇想来这里,是因连胤轩在从火中救出连绛霜后的表情太奇怪了,他没有呆在连绛霜身边好好安抚她,反倒是走到主居,给了她一个很奇怪的拥抱。

直到现在,她一直觉得他有话对她说,似是受了某种很沉重的打击,想找个人安慰。

呵,如若这场火跟连绛霜有关,那么他确实是没有勇气是查的,所以他只有扔给她。是这样吗

而他走的前一夜,突然很信任的将王府交给了她,一切由她打理,却不是交给连绛霜,说实话,他这样的举动让她从心底生出一丝恐惧。

连绛霜的身份太不清不白,与他的关系又最为亲密,所以她好担心他又是让她为连绛霜代为受罪。

如若是这样,她该怎么办

她要不要抓出这个假连绛霜

碧雪园被烧的并不惨重,换上了布帷,将雪白墙壁再刷了一遍,换掉了屋子里所有的褥子桌布,一切如新。

&l;姐姐,这里什么也没有。&r;月筝在巡视了屋子里一圈后,静静出声。

&l;主子,您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r;风娇却在吸着鼻子,朝某一处走过去。

&l;什么香味&r;月筝也嗅吸,好奇跟上。

映雪则示意芷玉去将屋子里的窗子全部关上,阻止外头的风再吹进来。

月筝这才闻到那若有似无的香味,叫道:&l;这不是北冀门主房里的那种毒香吗即便让浓烟熏过了,竟也还存在,为何她的房里也有这香味&r;

难道这场大火不是失手,而是蓄意人为映雪闻着那淡淡的毒香,想起萧阑歆那日在桂树下的话,连绛霜和萧阑歆联手毒害北冀,她的房里有这香气也不为过。

只是,这次是连绛霜失算么浓浓大烟那般熏也不能彻底散去这味儿,反倒让她倍受&l;瞩目&r;了。

打开窗子,那股淡淡的香气化为若有似无,不仔细闻,怕是闻不出来,而且假以时日怕是能随风彻底淡去。

难道连胤轩在那一日也闻到了这香气可能吗那他为什么没反应

走到门口,她想着要不要去一趟萧阑歆住的南苑。此刻,她的袖子里装着连胤轩给她的一支利钗,那是那夜萧阑歆打算取她性命的发钗,是他准备用来找出凶手的线索。

他说他知晓那夜是谁追杀她,呵,原来是拾了这支发钗,那么萧阑歆现在怕是成了惊弓之鸟吧。

但是北冀的反应很奇怪,似乎是不大想找出这个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凶手的,毕竟,那个人是他的亲妹妹。

但是这两个女人也想将她一并除去。

想到这里,她朝南苑方向踏出了一步。却也只是刚踏出一步,便见萧阑歆的婢女丝竹带着个大夫急匆匆往南苑赶,随即又见太妃娘娘也让人掺着赶过来了。

&l;既然来了,你们也去看看她吧。&r;宁太妃如此道,瞧了映雪一眼,让苏麽麽掺着往南苑走。

&l;发生了什么事&r;月筝拉住一个经过的小婢。

小婢道:&l;阑歆公主动了胎气,听说是三小姐推的她。&r;

&l;连绛霜推她&r;月筝大吃一惊,瞧向映雪,&l;姐姐,这两个人怎么回事&r;

&l;不知道。&r;映雪不知道说什么好,朝前走了几步,示意先去南苑。

两人初入南苑主居,迎面一阵浓浓的花香差点让她们喘不过气,只见屋子里插满了一排排洁白的玉兰,香味浓得腻人。

萧阑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一个劲叫痛。

大夫隔着纱帐在为她把脉,沉眉道:&l;夫人并无大碍,只是稍微动了点胎气,老夫开点安胎药就好了。&r;

&l;确定没事吗她刚才摔了一交。&r;太妃娘娘在旁边微微担忧。

&l;确实没事,夫人的体质很好,孩儿也很健康。&r;大夫肯定道。

&l;那她为什么一直痛&r;

&l;这个&r;老大夫为难了,斟酌着怎么回答,&l;这个,可能夫人比较怕痛,或者是摔到了其他地方。但老夫敢肯定夫人的肚子是绝对没事的。&r;

&l;姨母,阑歆没事了。&r;听到这里,纱帐里的萧阑歆不得不收敛些,仰首对外面道:&l;现在肚子不痛了,刚才可能是孩子太调皮,在踢我。&r;

&l;恩。&r;太妃娘娘轻应一声,示意婢女送大夫出门,随之拿药,自己则站在床边望着帐子里,&l;你和霜儿,是为什么事吵起来&r;

她只知道绛霜突然跑来对她旁推侧敲,试探她的意思,语里满是对苏映雪掌管王府内务的不大满意。说了会便忍气吞声走了,似乎是对胤轩迟迟不肯休妃的急噪。

而后不等她歇个午觉,便传来萧阑歆与绛霜吵嘴,绛霜将萧阑歆推下亭子台阶的事。乍听此事,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萧阑歆肚子里的孩子,她怕绛霜受了从此不能生孩子的刺激,一时冲动了。

而她也是老糊涂了,虽然胤轩从一开始不肯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但她就是报着一种期盼的心态,等着这个孩子出世。她想的是,生下再确认也不迟,至少这样她不会错失。

至于对萧阑歆,她永远会是不冷不热的态度,现在只是看在这个有一半可能都不到的孩子份上留下她。

只听得帐子内的萧阑歆委屈道:&l;可能是绛霜接受不了她不能生育的事实姨母,阑歆真的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那安抚肚子里的孩子&r;

&l;好了&r;宁太妃听得脸色微沉,制止她,&l;这件事哀家会查清楚的,你且安心养胎,呆会哀家让人送些补品过来&r;

&l;姨母&r;萧阑歆撑起身子,不肯死心,撩开帐子看过来,&l;姨母,您要相信这个孩子一定是景亲王府的血脉,您瞧&r;

说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挂在颈间的玉蛇坠子递给宁太妃,&l;这是孩子爹爹那日遗留下来的,阑歆记得他的右胳膊上有一颗很大的肉痣。&r;

&l;那你为什么不早说&r;宁太妃的脸色瞬息铁青,捏着坠子的手有些颤抖,眸光冰冷,&l;你明明知道那一夜不是胤轩对不对&r;

&l;呜。&r;萧阑歆哭起来,可怜巴巴,&l;那时屋里没有灯,而且阑歆一直在挣扎,只记得抓他的时候抓到了一颗肉痣所以,所以看到那条腰带后,以为是胤轩直到后来无意中听说小王爷遗失了一块玉坠&r;

温祺

听到这里,映雪只觉心口被炸开了,炸得她双耳嘤嗡。怎么可能会是温祺温祺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呀

荒谬

只听得萧阑歆又抽抽搭搭道:&l;阑歆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是腹中珠胎已暗结,孩子是无辜的,呜姨母&r;

宁太妃的脸色更加难看,陡然一把甩开萧阑歆紧紧抓着她的手,转身走出内室。

等走到映雪和月筝旁边,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两人一眼,终是什么话也没说,走出去。

&l;姐姐,我们也出去吧。&r;月筝瞧了那还在哭哭啼啼的萧阑歆一眼,忙不迭的要走人。谁瞧不出来这个女人在假哭,死皮赖脸赖在这里,不知是为了什么。

&l;恩。&r;映雪则是再次闻了闻屋子里的花香,静静走出去。

八月飘桂香的日子要到了么

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些凉,她下意识去拉轻轻搭在身上的薄被,却碰到一只温热的手。

&l;谁&r;她被吓了一大跳,瞌睡全醒了。

睁眼,只见床旁站着一个高大的影子,挡住了她所有的光亮,却让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l;你回来了&r;她紧紧抓住他开始在她娇躯上游移的手。

&l;恩。&r;他暗哑,挣脱她的手,坚决要从她的胸前往上游移,到她纤细柔嫩的脖子,再到她的脸,摩挲。

她的身子立即僵住,素手依旧抓着他,望着他那双灼亮的眸子。

他的手粗糙了,抚得她的脸有些不适,却很柔情,他道:&l;我今夜经过卞州,所以回来看看。&r;说着,陡然将他高大的体魄挤上榻来,侧身抱着她,与她脸贴脸。

她感受到他的胡渣,被扎得有些疼,螓首微微后仰,&l;王爷今夜歇下吗&r;

他不出声,只是用他强壮有力的臂膀搂着她的软腰,扶着她的螓首贴近他摩挲她的发顶。

又是这样。

她没有挣扎,听着他沉稳规律的心跳,沉默。

他的心跳与她的心跳是同一节拍,他们的身子贴得很近,她甚至能闻得到他身上的淡淡火药味和血腥味,那是属于战场的味道。

而她被他这样抱着,全身暖烘烘的,暖得发烫。仰面,水眸睁得大大的,在黑暗中望着他的侧脸,等待他说话。

他抱着她,总是那样莫名奇妙。

&l;看什么&r;他转过他的侧脸,眸中灼亮。

&l;为什么这样&r;她问他。

&l;呵,本王抱本王的王妃还需要为什么吗女人&r;他笑,臂膀一收,又将她搂紧了一些。

她缩在他怀里,身子与他契合,不敢乱动,也不做声,将头埋下来,不再看他。

&l;为什么不将萧阑歆抓出来&r;半晌,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发顶响起。

&l;真正要杀独孤北冀的人,根本就不是萧阑歆&r;她立即回道,再仰面看他,&l;为什么王爷不亲自来,是害怕吗害怕真正的凶手根本不是萧阑歆&r;

&l;害怕&r;他的身子明显一僵,俊脸上却纹丝不动,&l;你以为本王没有查本王不在,并不代表本王不管府里的事,王妃的表现很不错。&r;

&l;那王爷查出什么来了&r;她直接忽略他最后那句讥诮,能对她冷嘲热讽了,表示这个男人恢复正常了。

&l;呵,王妃想知道什么&r;他不好好的答。

&l;银针上淬毒之人,在臣妾牢饭里下毒之人,放毒蝎子之人,毒害独孤北冀之人,这次的纵火行凶者。&r;她眉一蹙,决定不含糊。

&l;那并不是纵火行凶。&r;他眸中暗沉,直接挑了最后一个,&l;确实是绛霜不小心烧了地毯。&r;

&l;而后将错就错,打算索性烧了整个屋子&r;她冷笑,看到男人的眸光里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

&l;一切始作俑者是萧阑歆,那一夜是她将整瓶毒香摔在了绛霜的屋子里,只因她那边实在是瞒不住,不然,她也不会想杀你灭口。&r;男人眸中幽深。

&l;那王爷有没有想过萧阑歆为什么要杀独孤北冀她的理由呢&r;映雪从他怀里钻出来,冷道:&l;王爷让我管理内务,赐予我权利,就是想让我自己保护自己,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萧阑歆根本不会伤害连绛霜,矛头只会指向我王爷,你比谁都知道这是为什么&r;

她坐起了身子,冷冷俯视这个男人,&l;我绝不再做她的替罪羔羊,绝不&r;

&l;该死的,本王没有再让你做绛霜的替罪之身&r;他同样起身,一把拽住她,狠狠拉进怀里抱住,&l;你是你,她是她,本王只是想让你保护自己&r;

她被他紧紧抱着,下巴抵在他的颈窝,&l;你为什么不肯接受连绛霜已经改变了的事实碧雪园失火的事对你的打击很大对不对因为连你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最信任的女子会欺骗自己&r;

&l;她没有欺骗我&r;他依旧将她抱得很紧,头颅深深埋进她的颈侧,&l;她只是想博取我的怜爱与注意,因为我该死的被你吸引了,你知道吗&r;

她身子一僵,心头突然很难受。

他依然抱着她不肯放,嗓音越来越低哑,&l;她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她打芷玉报复你,是非不分诬陷你这些的这些都是因为我,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r;

她的身子僵得更厉害:&l;指引冯丰的人杀我,唆使牟伊人掳走我,毒害独孤北冀,这样的爱,你也能接受吗&r;

他不做声,却是将她抱得更紧,紧到让她窒息。而后陡然用双掌捧住她的脸,薄唇侵占了她。

他的吻很急很重,重重的,不肯放开。

她狠狠咬住他,冷道:&l;放开&r;满嘴的血腥,全是他的。她不要这样的他。

&l;不放&r;他低吼,陡然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火热的薄唇开始狂乱吻她的玉颈,撕她的衣,&l;本王不会放开你,你是本王的,永远是本王的&r;

他乱了。

&l;不&r;她捶他打他,躺在他的身下,抓破了他的衣。

她也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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