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诅咒花(1/1)

射入屋内的光束变了方向,光影由暗到明,又渐渐暗了下去,任由着时光流转,坐在狭小屋中的男子一动不动,裹在身上的大红衣裳也黯淡得失了光彩,好似一片枯萎的花。

小门吱呀一声又开了,垂落的肩膀一僵,迅速回头。

“南……”惊喜的脸在见到那人时顿住,“怎的是你,他呢?”

黑箬站在门口,昏暗的光只勾勒一片剪影,红霞醉得烧了天,托得那影子格外冷漠。

门缓缓合上,红霞落幕,屋内几缕单薄光线勾勒模糊的影。

黑箬走至他跟前,昏暗中,眼神悲伤依旧。

“我是来杀你的。”

“他怎的不来?老子等他很久了。”张至深盘腿坐着,极是平静。

“你见不到他了。”

“南华已经答应我,说好让我再见他一面的。”

黑箬重复道:“我是来杀你的。”

张至深直视那双眼,平静道:“所以我还是见不到他?”

“他能见到你的尸身。”

张至深想笑,可心中沉重的痛压得他连牵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他望着那双从来都不敢直视的眼,那些勾起的悲伤也并没有使他更加伤痛。

“我并不想杀人。”黑箬说着,捏住了他的脖子,“但你必须要死,我说过,他给你的所有,包括伤痛都是对你的仁慈,现在,你可以死了。”

无法呼吸的身体,胸膛在一点一点的枯竭,张至深想努力抓住点什么,却是握着黑箬的手,想要挣脱,生命的流失让他眼前一片血红,好似看见了许多东西,眼花缭乱地闪着,心中却还是那么痛,那么沉,那么不甘……

他努力地想呼吸,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遗……言……”

喉咙上的力道松了松,他立马哑着嗓子道:“老子……要留遗言!”

黑箬深黑的眼沉了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至深在那松了力道的手中努力呼吸几口微薄的空气,道:“他若不来见老子最后一面,老子诅咒他做妖成魔,一生不得为仙!”

“到了阴间,跟阎王诅咒去吧。”黑箬眼中凶光一闪,加重了手下力道。

“你……老子就是诅……咒……”

张至深也是凶光一闪,那点狠劲在不能呼吸的痛苦下越发狰狞,看得黑箬一愣,下了死劲:“好好地死吧。”

都要被你掐死了,还能好好地?

“唔……”再怎么挣扎和不甘都是无用,在死亡面前,无论是人是妖还是仙,都显得那般渺小,无能为力。

无法呼吸,胸腔似要炸开般的疼痛,可那心痛依然无法缓解,张至深眼前一阵红一阵黑,那种遍布全身连同灵魂的疼痛到了极致竟然有种上瘾的错觉,甚至是快感,他贪念那一刻的极致,渐渐闭上眼,黑暗的世界无比平和,没有欺骗,没有痛苦,没有悲伤

他似乎又看见艳丽妖娆的彼岸花,沿着河流蔓延到看不见的远方,红红的一片,都是被遗忘的前生。

有个声音说,这是三途河,这些花能会唤起你前世的记忆。

原来,真的已经死了……

身体一震剧痛袭来,接着是如洪水猛兽汹涌而来的空气,一下都扑向了他的口鼻,干涸的胸腔忽然被空气填充,胀痛得难受,被勒紧的喉咙获得了呼吸,他的灵魂从彼岸花中醒来,面对现实,不断地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张至深什么也看不清,只是趴在地上不断地咳,大把的空气涌入身体,沉浸在极致痛苦中的瘾散了后便是真实的*疼痛。

待他稍微缓过神时终于发现不对,猛然抬头,望进一双深邃细长的眼,细长明眸依稀是绝世的风采,星辰黑月般的美,却似冰霜的寒,墨发如玉,白衣若雪,修长身姿风华无双。

“南……箓?”

黯淡的凤眼顿时生了光彩,紧紧盯着他,好似要将那人盯如自己骨子里般,张至深捂着脖子再咳了几声,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南箓?”

听说人在死前都会产生自己想要的幻象,莫非他还给小黑掐出了另一个幻象?

黑箬看着自己手心,独特的声音依然沙哑:“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南箓转过目光,淡淡道:“他还有用。”

“他已经没有任何可用了,除非你舍不得他。”

张至深的咳嗽瞬间停止,如同死囚见到一丝生的希望,死死地望着南箓,不错过那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但那张脸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只道:“黑箬,你管得太多了。”

黑箬又将手伸向张至深:“我一定要杀了他。”

南箓淡淡瞥了他一眼:“他现在没用了,你下手吧。”

燃起希望的眼顿时熄灭,黑箬的手再次伸来,张至深拼尽全力挥开,仿佛垂死的野兽:“南箓!你真如此恨我?”

“是的。”那人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你大爷的!就算你见了我,老子依然诅咒你成妖成魔,永生永世不得成那劳什子仙!南箓,你根本就没有心!你的心被狗吃了!”

“是么。”他依然淡淡的,侧着身,不曾看他。

黑箬万年不变的脸却是愤怒了,指着他道:“他被你毁了无数次,我说过,他如何对你都是对你的仁慈!你有什么资格诅咒他,没有心那人是你才对!”

张至深怒睁的眼中浮了一层血丝,避开黑箬,冲南箓道:“老子才不信什么前世今生!那什么申辞罗倾万恶般待你关老子屁事!老子只是凡人,只有这一世,这一世只爱你,你凭什么这般对老子!南箓,我很不甘!”

南箓却是侧着头并不答话,昏暗光影满地铺开,却落不到他身上,洁白长身,永远萦着月白光晕,面颊上的双月妖印越发夺目。

却是一个令人悲伤的侧影。

张至深却是越发的愤怒,双目发红:“我诅咒你只能成妖成魔!永不得与相爱之人相守……唔……”

一记重击,他被打落在地,捂着腹部,眼中愤怒依然未消。

黑箬还欲再下手时,南箓阻了他,缓缓走到张至深跟前,捏着他下巴瞧一双如野兽般的眼,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张至深目光凶狠:“我诅咒你!”

啪——

一巴掌扇下,仿佛天地都在旋转,他懵了一下,抬头望着那人,目光却是越发的凶狠。

“你再说一遍。”南箓道,好似寒天冰窟里发出的声音。

张至深一字一句缓缓道:“老子诅咒你成妖成魔,永不得与相爱之人相……”

啪——

再是一掌,南箓依然道:“你再说一遍。”

“我诅咒你成魔……”

啪——

“再说一遍。”

“老子诅咒你全家全祖宗!”

啪——

“你再说一遍。”

张至深吐了口血水,咬牙道:“南箓,你真他娘的狠,让人又爱又恨!”

“又爱又恨么?”南箓捏着他肿成包子的脸,神情尽是嘲讽,“你这般爱我,用尽手段留我下来,真是用心良苦,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辜负了你的好意。”

修长的手抚弄他的脸颊,顺着下巴,脖颈,滑入衣领。

“你要做什么?”愤怒发红的眼中闪过惊恐。

南箓的笑冷到了骨子里:“既然深儿如此爱我,我自然要好好回应这份爱,用我的身体。”

刺啦一声,衣服被撕开。

张至深避开他的手往后爬去:“你不要碰老子!”

南箓一手拖住他的腿就去扒他裤子:“前几日还求着我上你,如今这般模样做给谁看?你那淫|荡的身体早就渴望得不行了吧?”

他慌了神,不断地摇头,挣扎着往后缩:“不要!我没有!你放开老子!”

质料极好的裤子在那双好看的手中几下便连撕带扯地脱了个光,张至深踢着腿想要逃脱,即便他知道自己挣脱不了,但这是本能,不能这样被羞辱,那双愤怒的凤眼终于变成悲伤的颜色,绝望地看着站在一旁的黑箬。

“不……不要在有人时这样对我……”他努力地掩饰*的下身,哀求地看着南箓。

南箓看了眼黑箬,那人笔直地站在一旁,浑身漆黑得好似要融入这昏暗中,面无表情,双目悲伤。

那一刻,他看见南箓垂下的眼中似乎闪过什么,但随即抬眸,对他残忍笑道:“有人在时更好,让他看看你是如何淫|荡的模样,如何用身体求我爱你。”

“不要,你放手!你怎样都行,就是不要……”

他的反抗又换来一掌,嘴唇被打破了,流出殷红的血。

南箓忽然冷笑:“深儿不知道,那一夜我本想让你上我,算是一点告别,却不想你却被我调教得只能雌伏在男人身下,瞧瞧,便是这样,你都能兴奋起来,真是淫|荡。”

身体的习惯有时竟是这样悲伤,那只手只是在他大腿根上抚摸着都能让他颤抖不止,这也成了身体的本能,在他最不愿发生的时候。

黑箬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好似木雕般,连眼睛都不眨。

张至深紧紧看着他,愤怒又悲伤,眼里瞪出丝丝血红,身体却因为熟悉的碰触而兴奋地颤抖,屈辱又倔强。

他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那种声音,身体一边兴奋地颤抖一边无力地挣扎。

“让他走……”

南箓低低一笑,低沉好听的嗓音曾多少次迷了他的心魂:“我不会让他走,黑箬,你好好看着这一切。”

*的下身,没有任何准备地被*冲入,身体好似被劈开了两半,张至深闷哼一声紧咬手背,苍白的身体因为剧痛和羞耻而颤栗,屋内漂浮淡淡血腥味。

那双悲伤的眼依旧看着他,一动不动,没有表情的面容上,猜不出一丝秘密。

艳红的血,妖娆的花,开在往生的彼岸,三途河边,妖娆的芬芳丝丝缕缕,勾走梦的秘密,听说,那花香能唤醒前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