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沔水之战（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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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啦！不好啦！”
听见外面破声叫喊，张汉啡道：“是哪个王八蛋在外面大喊大叫，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个…小子，你叫啥来着？”
“柳卿。”
“柳卿是吧，你赶紧给我出去看看发生啥事儿了……”
少年双掌竖起交错，朝着张汉鞠躬，道：“诺！”
脚步跨出营门，上前拉住刚才叫喝兵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绣率十万大军昨夜过魏兴郡，现今驻扎沔水之北，欲攻取我汉中郡，主公正下令迅速集结军队，准备应战！”
回到营中，柳卿向张汉报明。
张汉拍案道：“张绣匹夫，竟敢打我汉中主意…走，迅速到校场集结！”
在前往校场的途中，柳卿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张绣怎么可能来攻打汉中呢？”
少年一把拽住跟自己同往的兵士，带着疑惑的目光直盯着这人道：“你觉得张绣会来攻打汉中吗？”
那人挪开柳卿的手，不爽道：“神经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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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张绣之东有曹操觊觎，之北有李傕、郭汜窥探，南方刘表虽然意图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过也不无攻占宛县的可能。倘若三方联手攻占宛县，然后分占其地。张绣即便愚弱，但也不至于连如此明晰的关系都看不清，除非…！”
少年双眼发愣，步子到了校场还在小跑。
“哎，兄弟，你跑上瘾了？”
柳卿这才回过神来，语气有些忐忑道：“噢…腿麻了，动几下舒缓舒缓。”
偌大的校场密密麻麻全是人，按照校场等级：大型容三万人，中型容一万人，小型容五千人。
“没想到咱们汉中郡竟然有这般模样的点兵校场…”
“这不废话吗，主公坐拥阴平、武都、汉中三郡，足足十万精锐部队。武都四万以守西凉之兵，汉中四万防东面之敌，阴平两万以据川军，三郡作掎角之势，首尾呼应。”
少年斜着瞅了眼说话的兵士，嗌嗌道：“兄弟，你对主公的军情布局很了解嘛。”
“听人家瞎说的。”
这人挠了挠后脑勺，呆笑道。
“那你对主公有何了解吗？”
兵士眼珠子上鼓，双唇轻微张开，淡红的舌头在唇口细舔了几下。
“主公乃是武术大家童渊的大徒弟，又是骠骑将军张济的侄子。使得一杆虎头金枪，枪法威猛华丽，人称‘北地枪王’。”
少年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原来我家主公竟有这般身世与奇遇，怪不得能成就这番大事业。”
“那…今日主公会来吗？”
“主公正在赶来的路上，今日点兵乃是将月杨柏。”
柳卿皱着眉道：“杨柏？”
“你是新来的吧，竟然连汉中郡唯一的将月杨柏都不知道。”
少年哼笑道：“我今天刚报到。”
“那便自然。将月大人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异人也。乃是主公手下第一员猛将！”
本来柳卿都还有话要问，由于立马点兵的缘故，便只能封口作罢。
正在这时，本来平静的天气无故奏起了大风，旗帜被高高吹起。
“将月大人到！”
校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几乎在同一时刻凝聚到了一条线上，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一睹汉中军唯一的将月大人之风采。
身披白龙铠甲，头顶朱雀头盔，如琼枝一树，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玻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将月大人！”
“将月大人！”
“将月大人！”
杨柏登临点兵台时，校场中所有人都手挥武器，齐声叫喊道。
“将士们，张绣匹夫，竟敢率兵意图取我汉中之地。如今已屯兵沔水之北，我欲倾汉中之兵杀贼于沔水，直取魏兴郡！”
校场中包括兵士至兵校全都大呼：“誓死追随将月大人！”
言罢，杨柏随即点兵三万五千直奔沔水，于沔水之南布兵。
帐营中。
所有兵士经过整日赶路，早已疲惫入睡。
“本以为将月应当分清局势，准备充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般鲁莽之人，无脑武夫。汉中腹地，竟然只留守军队五千，倘若张绣派一万铁骑由上庸郡星夜绕过沔水直奔汉中，区区五千人怎抵得住一万精锐铁骑轮流攻城。汉中若失，三日之内阴平必丢。如此，倒被张绣以阴平、汉中、沔水以北形成掎角之势，张绣率军赶到之时，怕是尽数成为瓮中之鳖。”
“不行，其中利害关系，一定得找机会给将月大人说清楚，不然主公怕是十五日之内必丢基业！”
没想到还没等少年想办法将想法告知杨柏，三更时刻接到命令，五更便要偷渡沔水，强攻张绣军。
命令到时，柳卿叹息道：“真是庸才，三万精锐顷刻间必将殆尽。”
果不其然，杨柏命令一至十五营强渡沔水，十五至三十营为后备攻坚力量，攻取张绣军。而九十一至少年所在九十五营留守大本营。
这一点倒是让柳卿重重的松了口气，至少摆脱了刚入营就死翘翘的悲剧。
前营刚沔水过半，顿时上下游杀声震天，漫天火光，张绣军将前营尽数围绕在沔水中央，竟然不过两个时辰，一万五千军队被屠戮殆尽。
身处后营的杨柏得知消息后，气得青筋暴起，发誓要生擒张绣。
所有人都劝阻杨柏退兵，等待张鲁援兵到时再商量破敌之策。岂料杨柏固执己见，执意要倾兵与张绣决战沔水。
虽然前营全军覆没，张绣军自然也不会好过，即便是内外夹击，军队也损伤近万。
等待杨柏后营开进时，沔水上不见一名敌人。只剩下残破船只，江中暗淡火光互自辉映，横尸弥漫船只，船栏上，船帆上，船体上到处都是尸横遍野。船只被大火烧得破烂不堪，四周嘎吱声四起，一块接着一块船体木板哐咚掉进沔水。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直扑向胡车儿脸庞，只见杨柏紧咬牙关，怒喝道：“张绣，我非要食汝肉，饮汝血！”
下令全速开进，直取敌军。
将月大人有令：“全速开进，直取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