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蛊第30部分阅读(1/1)

“我可不想北颐的后妃都來吃我的醋”躬身伊月自行将鞋套上了脚

“北颐后妃”南宫朗月立在门前眼神却是看着庭院中的桃树:“你不知道北颐后宫尚且无后妃么又哪有人吃醋”转头看着她又笑道:“见你昨日喝的那么尽兴今日月又得了一坛好酒可要尝尝”

伊月正视着他的眼认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有好酒当然好不过我现在可沒钱付你的酒”

“呵呵”南宫朗月摇着折扇轻笑:“好那就先欠着等你能还了再还”

春阳下两人再次坐在了桃树下不问过去不问未來只为饮酒谈笑

小桌上的东西早就由随从撤了下去重新摆上的却是两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还有一坛未开封的酒

“这么贵重的杯子用來饮酒岂不可惜了”看着日光下反射着晶莹光泽的琉璃杯伊月把玩着道

斯条慢理的掀开酒封南宫朗月笑道:“你喜欢”顿了顿又皱眉道:“不会又想着去当掉吧”

伊月十分配合的摇头叹气:“哎看來在你眼皮下我是做不成好人了”

南宫朗月却只是轻笑也不答她的话:“若是喜欢饮了这葡萄美酒后就留下來玩吧”

老天既然让我们在人生最美好的时段相遇那么你想要的我都愿意给

“你还是那么大方”伊月放下杯子由他倒酒

深红色的液体自小坛中缓缓流出注入杯内透过晶莹的杯肚可清晰的看到阳光下杯中的通透的液体正泛着淡淡的红光恰到好处的红不多一分显得老气不少一分显得稚嫩

“尝尝看”言语中南宫朗月已经端起了自己身前的酒杯

伊月学着他的样子轻摇着琉璃杯然后入唇品尝却是苦涩的滋味弥漫舌齿“难喝”伊月坦然

“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都不能入伊姑娘的芳唇看來定是又要向我要剩下的一坛桃花酿了”摇着头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那就给了吧”

有温暖的阳光洒向桃下映在花下白衣女子扯着白衣男子要酒喝的脸上清清淡淡甚是适宜

南宫朗月沒有动眼眸看着她突然道:“何不忘了他”

轻轻的一句话如雷轰在心底炸开了原以为掩藏的很好的思绪“你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明白”她笑着却很僵硬

“以酒买醉多伤身既然不快乐何不忘了他忘了楚芷羽”所有的密报已经收集上來了原來结果竟是这样

所有的话语都停格了下來桃树下一片宁静谁也沒再说话只有日光在无声中移动着

“算了”见她依旧不语南宫朗月摇头转头又朝门口打了个招呼:“既然你都开口向我要了不给也太不够意思最后一坛桃花酿我就赊给你罢了”

伊月看着桃花而笑声音淡淡的:“那就多谢了”

一醉解千愁这是别人读不懂的无奈

酒过三巡伊月的双颊已殷红似桃花举杯笑道:“还是这酒好呀娘亲当年就最喜欢爹爹酿的酒了”

“娘亲说她能在最美好的年纪遇上爹爹可真好是呀花一样的年纪”

“娘亲被赞成武林第一美人记忆中的娘亲是最美的她喜欢白色纯洁无暇的白色”

“可是花一样的年纪却还是死了因为阴谋因为朝廷见不得人的阴谋楚芷羽是他是他设计害死了爹爹”

“那时爹爹和娘亲带着我逃啊逃可追杀的人似乎永远都死不完红的血染红了她白的衣衫仿佛她穿的就是红衫”

“最后爹爹护着娘亲和我逃出了那些人的围攻可爹爹却永远的离开了娘亲和我”

泪水自她的眼角流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她语无伦次的说着

“娘亲本來是可以活下來的呢可是那么重的伤又不吃药还是死了就死在我的眼前眼神是那么的不甘”

“为什么呢爹爹和娘亲救济穷人从來都沒有做过违背江湖道义和朝廷规章的事可是这些他们似乎都不在和他们唯一在乎的便是名、利”

“害死了爹爹和娘亲还不够达他们的意瞳媚术还用瞳媚术禁锢住我让我一把火毁了凌云山庄害死了外公”

“我恨他恨他”

正文 第五十八回:红泥焙茶

这样无知觉的酒醉也就这有这么两次

而在接下來的近半月里南宫朗月则一直住在南国寺内

世人都道北颐皇帝好是孝顺为太后祈福便是在南国寺斋戒了半月连政务都移到了南国寺一时间南国寺本來就旺盛的香火则更是旺盛了起來

半月里无论是镶金线绣的风筝、还是岐都北门出的冰糖葫芦、还是金钱巷中的糖人总是隔三差五的送至桃花居内

而南宫朗月除了初晨处理公务外则大把的时间都留在了桃花居或是同品几杯清酒或是教她调弦弄琴或是边教边对弈亦或一同放风筝做糖人

期间南宫朗月的妹妹南宫仪亦从宫中來过几次清净的桃花居竟是热闹了起來

几场春雨后院中的过了花期的桃花全部零落只有几点嫩绿在枝头抽着芽

“已经过了一月了”望着抽芽的树枝伊月呢喃自语

“过了一月怎么了”背后熟悉的脚步响起轻轻淡淡如同朗月

伊月转过了身石阶上南宫朗月正端着一套东西走了來

看着來人伊月趣笑:“我说是谁原來又是讨要酒钱的來了”

“沒错”南宫朗月千年如一日的浅笑着:“不过今日你欠的该是月的茶钱了”将物什放于树下石凳上南宫朗月又经车熟路的从伊月房内提出了红泥小炉

这些日子这小炉倒发挥了不少用处不但能焙茶还能温酒热食

伊月却将全部的神情都放在了他带來的器具上:“青瓷茶具”

往炉中加着炭南宫朗月淡然道:“嗯刚送过來的”

伊月笑着翻看着茶具道:“这么说你是要煮茶了”

空气中已经沒有了桃花的清香但泥土的气息也甚是清新

“嗯”南宫朗月点头相见时便说话要煮茶给她喝的不过她醉的一塌糊涂根本就分不清递过去的是茶还是酒想來也尝不到什么滋味后來想煮茶可惜的是茶具又不小心被侍女打碎了直到今日方才将宫中的茶具带了出來

他最拿手的东西怎么说也想让她尝尝

拧开一个密封的瓷瓶南宫朗月将瓷瓶中的水倒入紫砂壶内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潇洒

伊月如往常般在对面坐了下來看着壶中水道:“这煮茶的水又是什么水”虽自己煮茶弹琴都是半吊子可煮茶用水各有讲究她还是听过的:“难道是桃花上的露珠还是霜雪”

对面南宫朗月浅笑摇头:“只是龙泉的泉水罢了泉水甘醇配这绿茶是最好的”

随即一手拿起竹板上的木夹一手打开了右手边的青花瓷盒从中夹取了少量茶叶放入桌上的另一只瓷壶内:“这是前两日上贡的紫叶毛尖等会儿你尝尝看”

“又是贡品呀你们做皇室的好处可真多什么都是最好的”随手捡起一片茶叶伊月信口道

紫色的叶子被揉成一个小竖条放在手心还真是好看

“嗯”南宫朗月却莫名其妙的搭了一声:“做皇室的确有很多好处”

春日的暖阳和和缓缓的照在树下两人的身上地上影子被拉得老长桌旁红泥小炉上的紫砂壶在淌着热气阳光下一道细小的彩虹弯着弧度挂在水汽上头可是两人却谁也沒有注意到

双手托腮伊月凝视着咕咚冒着热气的紫砂壶:“这水要煮多久才能算是最好呀”

南宫朗月看着她轻笑:“问的这么细难道竟是真要学茶艺了”随即却是用白布包着紫砂壶拿下了火:“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长了泉水的甘醇、清冽便失了短了便不能把茶叶中的清香泡出來”

言语中他已将滚开的泉水灌入了装有茶叶的青瓷壶内热气在空中打着旋片刻便消失了去壶口又被重新盖了起來:“第一遍洗茶不能泡太久不然就失了茶味”随即便拖着青瓷壶旋了两下便将水倒入两个小青瓷杯内也不管水已渗出就是不停的倒着

伊月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举动也是不问只是静静的看着有些东西静静的看比乱七八糟的问的确要管用的多

“这是第二遍的茶了”南宫朗月说着便再次将紫砂壶中的水注入了青瓷壶内盖上茶盖却是捡起竹板上的夹子旋着泡在洗茶水中的茶杯

伊月不解:“为何不用清水洗呢”

洗茶洗茶怎么说这水都是脏的怎么还要用这些水來洗杯子内

南宫朗月依旧捻着淡淡的笑:“杯子其实一直都是干净的之所以要洗杯主要是一套茶具你可能用來喝过很多种茶杯上也可能粘带上很多种茶香若是不用此次饮用的茶洗洗的话那混了多种茶味反而会冲淡或改变此次茶的味道”

伊月摇头表示已经晕了

南宫朗月看着一脸满然的她又道:“就比如一个药筒你装了一种药材用完后不洗洗然后又用來装其他的药材那是不是会影响药效”

伊月点头

“茶也一样清水虽能洗涤表面物质却是带不走茶香的若是要彻底盖住那种香便只能用现有的茶香來盖这样才能不失味”

伊月再次点头手却指着翻滚了一阵也沒人理的紫砂壶道:“那这壶水你还要么”

“不要了”南宫朗月云淡风轻的说着随即抬手将青瓷壶中已经泡了一阵的茶给她倒了一杯:“尝尝”

随即也自行倒了一杯细细品尝入唇微苦片刻后又转为透彻的甘甜甘甜中又带着清香馥郁芳香

“真不错啊”意料中的夸赞从对面传了來

南宫朗月却依旧浅笑着透过手中的青瓷杯看向了对面的身穿白衫的女子:“月儿我想立后了”

白衫女子抬起眸眼中沒有刚有的戏谑望着他浅笑:“哦那恭喜你”

正文 第五十九回:再嫁为后

“你不想知道我想立的是谁么”南宫朗月浅笑着问

伊月也笑:“想來必定是北颐有名的大家闺秀该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吧不过我认识的人不多怕是你说了我也认识”

有淡淡的暖风吹过扬起了伊月未束的长发而南宫朗月则静静注视着一切:“我想立后的这个人有些精灵怪异虽不通琴棋不懂书画却是个一舞动京城贫民百姓中的活菩萨你认识她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个福气能让她做我的皇后”

对面的人沉默着

南宫朗月淡淡的笑着伸手握着她停搁在桌上的手:“月儿那个人就是你你答应吗愿意做我唯一的妃子北颐的皇后吗”

他的眼中有急切也有惶恐他想早些知道答复然而却又惶恐拒绝

“月儿”他微微握紧了她的手手指微颤:“忘了他嫁给我好吗我希望你能快乐”

楚芷羽能给的他也能给而且他绝不会让她这般伤心自弃

“好”启唇她沙哑的声音有些发颤

但这已经足够了她答应了她真的答应了南宫朗月的心中一片欢腾然而脸上却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你能信我我真的很高兴”站起身又道:“我们三日后成亲如何日子我都看了大吉”

伊月看着他点头:“早晚都一样”

“好”南宫朗月笑着点头:“那我先回去差人准备三日后我们成亲”

來不及收拾茶具南宫朗月便匆忙走了出去井井有条一直斯条有理的人也第一次显现出了慌乱

而桃树下伊月目送他离去后依旧静坐着

他说要娶她她答应了她很清楚这并非冲动

也许她该有新的路程然而将那个人慢慢遗忘或许下次相见拔刀相向的时候她才不会有半点犹豫

一年的时间从他们相遇到成亲如今该是了结的时候了这世上根本就沒有安芷这个人以前沒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南宫朗月这么温润如玉体贴宽恕的一个人她想她总有一天会爱上他的虽然现在可能还沒有不过沒关系还有时间等嫁给他后她有的是时间陪他时间会让她爱上他的

当然时间也会治愈伤口让她忘了该忘的人

无缘师傅说天下之势分久必合那么楚芷羽也不定不会安享于南方南阳和北颐必有一战到时她会以北颐皇后之名亲征打败他他不是很爱江山么他爱什么她就在什么地方打败他用最残忍的方式就如同他对她

夕阳下白衫的女子木然立在桌旁影子长长的拉在身后她眼神空洞紧皱的眉中饱含痛苦

五月六日北颐空席数年的后位终于有了人选传闻乃北颐皇上亲自于民间私访所娶乃绝色佳人

这个消息顿时也传变了大江南北包括刚吞并西琊不久的南阳

而这日的北颐皇宫内则是张灯结彩一片欢腾北颐皇帝更是大赦天下为大婚祈福臣子则半分叹息半分欢叹息在自家闺女无缘后位欢喜是皇帝看來不好龙阳不是个断袖北颐也算是会后继有人

更是欢喜的则是老太后也不管來历就一连下了新婚皇后数十箱赏赐全是金银珠玉的首饰只道让好好侍奉皇上早日抱上皇孙

看着满屋的赏赐南宫朗月都不禁笑了起來温润如朗月的微笑配着大红的喜服看起來竟是如此的相得益彰

红烛在室内燃烧着时不时欢快的爆出几朵烛花喜庆的红帘挂满室内连果子瓜脯上都贴上了大大的红囍

南宫朗月满意的微笑着揽起垂地的红幔朝内走了进去

里间龙床上一贯爱红的女子身穿配套的大红喜服头罩在喜帕内

他终于从人群中再次找到她抢回自己身边了

走近他抬手温和的掀开了喜帕烛光下女子的脸却有些发白

“累了吗”南宫朗月自身旁坐了下來抬手给她松着发上繁琐的头饰:“苦了你了”

身穿喜服的女子沒有说话安静的让他松着头饰眼中是一片喜艳的红

曾经也有这样的红啊那时他铺十里红妆來娶她说是要与她执手千年呢如今又是喜艳的红她是在嫁给另一个人为忘了他

不过片时头上便轻巧了许多南宫朗月手中却多了一大把金银首饰:“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

“嗯”回神伊月点头

“月儿”喜服男子扳过她的肩正视着她眸:“月儿你有什么难处忧心的都要记得跟我说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妻子如果你不说却放在心底难受这样你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维护周全所以月儿你愿意相信我吗”他轻轻说着眼神真诚

你的欢喜你的忧伤今后我都与你一同承担

看着他的眸喜服女子却沉默了下去似乎难以做答而喜服男子却依旧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良久喜服女子终是开口道:“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点头很容易可我并不想欺骗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的

“好”南宫朗月微微笑着:“虽然你沒有立即答应让我有些难过但我更欢喜你能直言”

伊月也扯出微笑:“谢谢你”

南宫朗月的手温柔地抚上了她的眉:“不用跟我说谢谢太生疏了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而你受之无愧”

言语间他的脸已逐渐靠近看着咫尺间的脸伊月闭上了眼唇上又微凉而柔软的东西轻点陌生的气息闯入鼻腔鼻头一酸有眼泪从紧闭的双眸中滑了下來

“你哭了”唇上的柔软离去轻似叹息的话在耳边响起

正文 第六十回:宫内走水

“你哭了”南宫朗月离开了她的唇眼中是她双侧脸颊上的泪痕伸出手他替她轻轻擦去:“走了一天礼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翻身他和衣躺在了她身侧

他说过要让她快乐既然她还放不下他也不会勉强她已经冰凉的心他一定会替她暖热的

红烛适时燃至了尽头喜房陷入了黑暗只有蒙迷的月光从抹着红纱窗透射了进來变成了和和气气的红光却很是喜庆

夜未央床帏隔出的空间内已经一片静谧似乎两人皆已熟睡

沙漏在床帏外沙沙的流动着时光和着沙子一同流逝当沙漏中的沙尚且还剩一大半时门外却匆匆有人走了來却又不敢进在门口不停來回踱着步

南宫朗月早就注意到了门口的人轻轻翻身下床走出了里间开门皱眉轻声道:“什么事”

“皇上不好了太后娘娘的永寿宫走水了现在火势盖天可太后娘娘昨晚多饮了几杯也沒发现走水这不还沒出來呢”來人正是向公公弓着身他亦轻声回着

南宫朗月皱着的眉更深了抬头朝西南方望去果真天边红染黑烟滚滚

揽衣便要朝永寿宫奔去手却被牵住了:“我和你一起去”站在后头的伊月喜服沒脱却是牵住了他的手

“好”南宫朗月点头拉着她便一同朝西南方的永寿宫奔去

历代北颐皇帝居住的永安殿与太后居住的永寿宫都是隔着一片花园五月的花园已是枝繁叶茂一片繁荣连同各色的牡丹花也开得格外艳丽似乎也在欢迎这后宫的女主人

然而南宫朗月牵着伊月走进御花园后却是放慢了脚步而伊月则是不自然的握紧了袖中的残月鞭眼神虽依旧看着路可耳朵却在四处搜索

御花园有人并且來着不善

南宫朗月更是握紧了手中的纤手选择今晚來这个人他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可这北颐皇宫也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停下脚步南宫朗月看着惨白月光下的树林冷冷道:“來了北颐皇宫还放火烧了孤的宫殿你的见面礼似乎有些放肆”

然而寂静的树林并沒有人答话只有远处侍卫扑火的喧哗声时不时随着风吹來

有人说这一刻的静谧只是为了下一刻的爆发这话还真沒错当微风再一次扫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时月光下几个黑影唰地从树林中蹿了出來兔起鹘落间直奔花丛中央的两人

伊月欲挥鞭而上却被南宫朗月一把拉至身后:“以后由我保护你”

语音刚落一柄薄刀自袖中闪出月华下只见冷光闪闪交织的剑网中所有刺客的刀剑都被格在了身前

他的动作依旧是那么行云流水放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煮茶论酒

天下人都道北颐国君茶道好原來他使动的刀怕也是天下难寻对手

“你的刀使得可真漂亮”伊月看着他游刃有余的刀法笑道

南宫朗月一个翻身逼开身前的人回眸一笑:“可想学”回头又是刀光若流星般飞快地使动着:“其实杀人也是一门艺术若是能用刀法便迷惑敌人那就达到这杀人艺术的最高境界了”

言语间空气中已经布满了血腥他红色的喜服却并沒划坏丝毫最后那挥刀一攻蹿出來的八人终是全部倒在了地上

而他刀上却只留一丝红看來也是一把好刀

扯出丝绢擦拭着刀山的那抹红南宫朗月浅笑看着树林又道:“既然來了礼也送了为何还不现身呢”扬袖一挥刀便再次隐入袖内

树木一根根高耸入云惨淡的月光洒在上头似乎撒上了一层银粉而银粉未盖出忽的一个黑影跃出却也不近前只是站在树枝上远远望着

月华洒在他的背侧将他的脸和前身全隐在了阴影里只是那扑面而來的寒气甚是逼人

伊月望着那身形却是一怔手不自然间便抽出了南宫朗月温和的手掌

手中一空南宫朗月心中一顿然而脸上却依旧挂着淡笑:“原來是南阳王真是失敬孤还说邻邦怎么贺礼也沒一份原來倒是亲自送來了”

月华下树上的人踏着飞叶跃至两人面前熟悉的轮廓在苍白的月华下更显苍白:“跟我走”他伸出手静静地看着南宫朗月身后身穿喜服的女子

伊月看着他有一刻的恍神然而不过片刻便笑了起來伸手挽住了南宫朗月的臂膀:“跟你走你是谁凭什么叫我抛弃我的丈夫跟你走”

她将丈夫两个字咬的很重似乎生怕对方听不明白

惨淡的月光散落在三人间打斗中巡逻侍卫已经大批朝这边赶來了西南方也再次恢复了安静看來火势也当灭了

“你果然是不愿跟我走的”黑衣人淡淡的说着叹息中却有着化不开的悲痛似乎他的心就在她那句话下一点点崩碎

黑衣人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看着月光惨然而笑:“你说五月來的时候让我陪你去南疆看一季凤凰花开的可还记得”不等她回答他又垂眸看着她道:“我是來告诉你來带你去看凤凰花开的”

他的眸光带着炽热然而红衣女子却直视着他冷冷道:“那只是曾经罢了如今北颐牡丹花盛凤凰花又哪比的上牡丹的雍容我更喜爱牡丹”

“竟是如此么”黑衣男子的话似是叹息:“我怎么不知道”

熊熊燃烧的火把已经照亮了这方寸之地整齐排列的侍卫已将三人围成了几圈看來今日乱闯皇宫的刺客他们是必定不会放过的了

火光下南宫朗月皱起了眉当着万千侍卫道:“南阳王还请自重今日的月儿已经不再是昨日的月儿从今以后她会是北颐的皇后也只会是北颐的皇后”

正文 第六十一回:两相对峙

“北颐皇后”这一刻黑衣人突然失声笑了起來似乎听到了很是好笑的笑话笑毕又指着南宫朗月身后的女子道:“这是我楚芷羽十里红妆娶回去的妻子你也敢说她是你北颐的皇后”

南宫朗月皱眉惨白的月光下伊月却冷冷开口:“我以为我要嫁的是安芷原來这世上从來都沒有过这样一个人以前沒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她的话每一句都想猝了利箭而每一箭都毫无疑问的戳中了目标带出了淋漓的鲜血和剧痛的伤口

黑衣人沒再说话南宫朗月也静静地立在原地四周是蓄势待发的北颐禁军彼此对峙却是谁也沒在出手亦或说话

负手立在花丛中南宫朗月看着一身黑装的來人淡淡道:“南阳王的礼孤已收到今日乃孤大婚不想沾染太多血腥若你此刻走孤必不阻拦”

“呵呵”楚芷羽勾唇而笑有着说不出的邪魅:“本王今日既然來了便沒想过空手离开”

戾气和傲气萦绕他又复如往常

“哦”南宫朗月轻轻接了一声却是上前一步挡在了伊月面前月华下他的身姿甚是挺拔:“那就休怪孤不留情面”语气冷厉不复往常温润

杀气顿时便充斥四周四周的花叶皆是无风而动连空气都被闵烈的杀气绞得细碎细碎

“上”南宫朗月目不转睛的抬手做了个手势顿时四面的禁军、侍卫都向前围扑而來

“慢”蓄势待发之时人群后一道灌满内力的声响突地爆出众人回头却有四人走了过來火光中一人的剑正架在一个衣容华贵宫装妇女的身上

“母后”南宫朗月皱眉手中的拳头不禁紧握

原來他出现在这儿都只是幌子目的是为了挟持母后

那个人伊月都是认识正是他天网阁手下的三人:白岩、白镐、白辕她皱眉他们一直沒出现她早该想到的

白岩的剑紧紧地格在北颐太后的脖颈上行动间的摩擦已经割破了北颐太后细嫩的皮肉有细细的血自颈间留下看到南宫朗月北颐太后却大声道:“皇儿哀家早晚不过一死这些人竟敢明目张胆闯皇宫不可轻恕”

然南宫朗月却只是颦眉立于原地太后在刺客手上又沒有皇帝上命令所有的禁军也停了下來只有那三人押着北颐太后缓缓向中心的黑衣人靠去

伊月从南宫朗月的身后走了出來看着黑衣人冷声道:“楚芷羽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们间的情缘早该在他设计害死爹爹、娘亲还有毁了凌云山庄时就断了苟延残喘了几年也不过是他的欺瞒今日他到底还想要些什么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他需要加以利用的

然而黑衣人却沒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颦眉不语的南宫朗月:“让我带月儿走我便放了她”

冷月无声四周都陷入了静寂这个刺客居然摆明着要北颐的新皇后这也太放肆了

“北颐的太后、皇后那是你等能用來威胁的”然而打破沉寂的却是被控制住的太后翻身便往锋利的刀尖抹去

南宫朗月心中一惊伊月亦是惊得向前踏出了一步然而白岩的反应和速度毕竟还是江湖排的上名次的剑锋一转却是将北颐太后拍晕了过去

众人心中皆无声松了口气然而对峙却依旧在持续

“母后母后你怎么样了”呜咽声中一个身穿鹅黄衣衫的女子突地出现在包围圈内看着晕过去的北颐太后顿时便哭的不成了样

突然出现的状况让伊月的第一反应便是将她拉过來然而离她更近的白镐却更早出了手刀锋一转便逼在了鹅黄女子的脖前:“别动”

“皇兄皇兄”剑逼在脖子前女子的脸顿时便吓的铁青连说话都打着颤

黑衣人笑着走至鹅黄衣衫的女子身旁眸光一扫又停格在南宫朗月身上:“现在是二换一如何”转头又扬着唇笑道:“一个生你养你的母后一个是你小心守护的皇妹嗯怎么样”

“放了她们”伊月皱眉走向前來

看着她黑衣人的眼中戏谑退去:“跟我走我便放了她们”

“堂堂南阳皇帝在这儿拿着舍妹和家母威胁于孤就不觉得有失帝王尊严么”南宫朗月眼光一扫也走向前看着黑衣人说着目光中有着不退缩的执着

也许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前行中负于身后的手快速变幻了一个手势无声中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向公公退了出去匆匆离开了御花园

“本王从來都不在乎”黑衣人无所谓的说着眼眸却停格在了红衣女子的身上

他在乎的唯有她可惜她不相信也不在意

月光不知何时已经隐去东边已经开始泛着微微的白光了面南朝北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放了她们我跟你走”

“月儿”南宫朗月皱眉回头:“我说过我能护好你的”

“我知道”伊月看着他点头:“但是太后年岁已高小仪尚且年幼不能让她们涉险我不会有危险的”转眸她朝黑衣人走去:“放了她们”

“你对他可真好”黑衣人看着她轻飘飘的说着勾唇转头便向着后头的人授意:“放了她至于南宫太后还得有劳她送我们出城一趟”

四面楚歌他的感官永远都是锐利的然而言语中他已快速伸手点中了伊月的岤道:“我会护着你安全回南阳的”他看着她亦如当年的温柔

转身点地便快如列鹰般抱着伊月带着众人腾上了树枝最后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去南门”足尖点地南宫朗月也迅速追了上去

此时皇宫中圈养的啸莺也全部放出只为寻身上着有特殊气味的人

正文 第六十二回:狙击追杀

啸莺在空中四处搜寻着顺着它们的方向大批的精巧机关也在快速设置围捕

南门口的树荫下一辆马车毫不显眼的停在那里马匹安静的伫立在原地前头车夫带着黑纱帽在四处张望时不时停下來揉搓着双手看來甚是心急

天开始破晓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看來太阳就要出來了

“朝南走”几乎是从天而降來者还未停住脚黑衣人便迅速吩咐起來随即便抱着怀中人一同上了马车紧接着白岩也将北颐太后扛了上去树荫中不知何处白镐又牵出了三匹马

配合无隙不过眨眼的时间三马护着中央的车便消失在了城门口只有扬起的尘土依旧在风中飘荡

而紧随其后的则是一匹白马马上喜服未退的人双眉紧皱驱使着坐下马匹随着扬尘奔去

“放开我”看着楚芷羽伊月的语气中沒有半分温度仿佛她与他本就是陌路人

“月儿你知道吗这一个月我在四处寻你可是却还是沒你的身影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着急生怕”

“真恶心”楚芷羽的话未完伊月冰冷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來是不屑、是嘲笑、更是愤恨

真恶心她对他只有这个词來形容才贴切

看着怀中不能动弹却依旧不温顺的女子楚芷羽叹道:“月儿有些事情你误会了等回到南阳我会好好跟你解释的事情并不是你猜的那样”

伊月轻嘲:“呵南阳陛下不管是易容的功夫还是骗人的功夫不是一向都很厉害的么倒不知又要编个什么故事來跟我说呢”

就算天下所有的人可以相信但他绝不能再信从五年前至今她每信一次她就输了一次这次她不想信了也不想输

“为何你愿意相信别人却总是不愿相信我呢”楚芷羽望着她眼神有些空洞那幽幽的叹息听起來竟是那么的忧伤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來的悲痛:“你以后定是会明白的”

既然爱上了她那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放弃的

“放开我”然而她却一点都不想多听使劲提升的内息來冲岤可是却怎么也不能冲开

“我会护好你的”楚芷羽依旧淡淡的说着随即却是自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了两粒黑色药丸:“吃了它好好睡一觉醒來我们便到家了”轻轻撬开她的唇齿他将药送入了她唇内

马车在飞驰摇晃中药已入口却只见楚芷羽往她另一处岤道一点咕咚药在不自觉中已经入了腹

“什么东西”伊月眼中全是不信与警惕

“静神丸不会伤身的”塞好瓶盖他又将药重新装回了袖中随即却是伸手揽起了车帘看向窗外

阳光无声中已经透过蒙迷的晨雾投射了下來树林中泛着金黄的光束甚是好看然而楚芷羽的眉头却皱了起來

视线停格之处青色的莺鸟正在空中打着转时不时发出阵阵嘶鸣马车在树林中奔驰而它们竟是紧跟着不放

白岩骑着马从后头追上了前來:“公子那天上的鸟怕是不正常”

“是啸莺北颐用來追踪的鸟”楚芷羽肯定道低头怀中的人已经沉睡了过去:“看來静神丸起作用了”

马车在树林间飞驰而过本以为可以借地势掩住行踪如此來说这也不过是多余的行踪并沒有如预期般保密现今怕是前有拦截后又追兵

“加快些”楚芷羽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当眼眸扫过躺在车上依旧晕得不省人事的北颐太后他又勾起了唇角怎么说也会有一拼有北颐太后在倒会多一分把握

“吁~”突然间马被豁然拉住止住了顿时马鸣嘶嘶前蹄上翻中被迫停了下來

楚芷羽一把拉开车帘却只见树林前方不远处一匹白马正驮着一人來回走动着却正挡在他们的去路上:“南宫朗月你孤身前來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吗”安芷勾唇冷笑言语中充满杀气

对面白马上南宫朗月脸上的微笑不复罕见的冷凝挂在脸上:“你可以试试”

言语间背后杂乱的马蹄声轰轰然传了过來

“公子后有追兵我们得快些离开”行军多年白镐光听马蹄声便知晓后边的追兵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而在北颐境内停留的时间越长追兵怕是会越多

楚芷羽将怀中的已经昏睡的女子轻放在了车内起身却是拉出了北颐太后:“你的太后本王还你”聚势一扔却是朝相反的方向松开了手

华丽的衣裳在日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辉对面南宫朗月一惊足尖在马头上借力一跃便直飞向重重下坠的北颐太后

“驾”适时车夫抽鞭狠狠拍打在马身上马吃痛嘶鸣一声后便再也不管不顾的飞奔起來

须臾间便将南宫朗月抛在了后头

“这些臭鸟老跟着我们奶奶的那汉阳关怕是出不去了”白镐一边策马一边小心扫视着四周道

窗外的景物在迅速后撤颠簸中楚芷羽小心护着伊月的头道:“去断天崖从那边回南阳”

北颐和南阳在汉阳边界的关卡便只有汉阳关另外还有一条路便是侠士商旅们借便结的路断天崖

所谓断天涯其实就是横连在断崖上的一处缆索桥无风走在上头都会飘摇不定而下头则是看不见底的黑渊

马车依旧在奔驰着转了个弯便朝另一个方向驶去天上啸莺居然也是转了路径一直跟着马车腾飞着

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