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第之私第6部分阅读(1/1)

我还是喜欢正常正经的女孩。”说完后,黎总似是无意瞟向郝心晴,转眼就收回视线了。

郝心晴假装没看见,酒也不敢喝,心里寻思该找个借口溜了。被别人卖一次,可以说是无知,被别人卖两次,那就是傻蠢笨。

张恒看看她,继续和黎总喝了几杯,黎总酒量不如他,已显醉意,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张经理,我上下洗手间。”郝心晴心想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张恒不疑有它,点头答应。

他们所坐的位置虽然是角落处,可正好可以看到大门,如果她现在堂而皇之地出去,一定会被发现。

最好是有大堆人出去,她混迹其中,就不容易发现了。

郝心晴朝卫生间走去,却并没有真正进去,而是藏在门边,等了几分钟,正好有一群人从二楼下来,她插上前,靠墙而行,身子正好被挡住了。

侍者推开玻璃钢门,郝心晴猫腰就先钻出去了。

刚站在台阶上,长吁口气,就听到身后传来隐隐的笑声。

郝心晴转身看到来人,错愕之极,怎么到哪都能碰到他在她的认知中,他应该是属于忙碌一族的成功人士。

“封总。”她识趣地上前。对于自己的衣食父母,她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那就是必须把他当做上帝。

封远华今天穿的是件宽大的白色t恤,下身是牛仔裤,脚上是旅游鞋,典型的鬼佬打扮,人看上去比平常年轻许多。四十岁的男人,保养得再好,或多或少总有岁月的痕迹,而在今夜,穿着休闲的他,在夜色中,让人完全忘记了他的年纪。

刚才还众星捧月的他,只身一人站在台阶上,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亮光。

他微微低头,“心晴,你怎么一个人来酒吧了”

郝心晴踌躇着,最后还是打起了哈哈,“封总,你性别歧视,女人就不可以来酒吧吗”

封远华摇头,“这种地方女人家还是少来。”

郝心晴的手机响起,看到来显上的名字,她迟疑了几秒,还是接起,“经理,我拉肚子,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已经到家了。”

“你这人有事就出状况,算了,我送黎总回家。”

握着手机,郝心晴尴尬地左右张望,又出糗了,在她印象里,已经是第三次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封远华似是没注意到她的窘态。

他的车就停在店门口,刚坐进去,郝心晴就见到迎面而来的俩个男人,许是喝得有些高了,步子略带踉跄。她垂下脑袋。

封远华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她半截颈脖,雪雪白,在昏暗的车厢内,尤其突兀,嗓子不由干燥起来。

“封总。”张恒已近车边。

封远华侧身挡住窗口,浅笑道,“我有事要办,改日寒暄。”车窗哗啦就摇下,车子迅速地离开原地。

张恒心领神会地站在原地,人不可貌相啊,平日里装着一本正经,还不是到处拈花惹草的。因封远华挡住视线,他只看到了女人的侧肩,很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马路上车辆稀少,路灯却甚是明亮,城市的主干道,就如人的脸面,总得收拾体面点。

郝心晴坐直身体,颈脖上的酸痛减轻了不少。想她年纪不大,早早就得了颈椎病,别看是小病,折腾起人来可毫不手软。

车子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封远华踩下刹车,缓缓转头,“如果张恒再找你去那种地方,就说我有事找你。”

郝心晴犹豫了片刻,才道:“无功不受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车子停在距小区大门十多米处,封远华关闭引擎,按灭车灯,车内昏暗,只有路上暗淡的街灯照射进来。

封远华的脸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模糊,只有那双深沉的眼珠愈发亮了,“心晴,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好意,我没有坏心的。你对我来说,就像是邻家的小妹妹,我只是想帮助你,单纯的想帮你,没有任何别的目的。”

他的目光诚挚,声音还流露些许受伤的情绪。高贵的男人让人倾慕,而受伤的高贵男人就令人不由地产生怜惜之意。

郝心晴不是个硬心肠的姑娘,心倏地就软了。

“封总,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还叫封总”

手机响起,俩人不约而同地拿出手机。

封远华眉头微皱,叽叽咕咕讲了大串英文,他讲得很快,情绪也不好,郝心晴听得不是十分清晰。大致的意思倒是明白了,就是说他的决定已经定了,不会改变,下星期律师会带协议书给她签署。

听口气,像是夫妻间的私事,看样子,她无意听到了别人的隐私,而自己的手机,只有一条短信:你在哪儿是苏莫发来的,他应该到家了。

“太晚了,我该回去了。”郝心晴告辞的时候,看到封远华的气色不是很好,眉宇间有些抑郁。

封远华的身子陷进靠椅,注视着郝心晴进入小区大门,才发动车子,还没启动,车窗外响起轻扣声,不响却很有力度。。

19

封远华眯眼定看几秒,才摇下车窗,“先生,有事吗”

苏莫神情凝重,“我是郝心晴的老公,我叫苏莫。”

封远华推门下车,伸出手掌,“久仰久仰。”

苏莫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彼此彼此。”他的手劲很大,毕竟是部队出身,经过专门的训练。封远华论气力远不是他的对手,略略挣脱无法松动,只好任苏莫握着。

“苏先生,好力气。”他称赞道。

苏莫松开手,轻拍手掌,“封先生,过奖了。”

俩个男人对峙着,谁也没开口,就连风也静止了,生怕惊动他们。

“苏先生,不知深夜敲窗,有何指教”封远华含笑道。

苏莫神色莫测,最后归于平静,“指教不敢当,不过我有句话送给封先生,随意窥视别人的东西,后果很严重。就算拥有美籍,也不等于拥有护身符。”

“苏先生,怕是误会了,我和心晴只是兄妹之情。”

苏莫突然伸手搭在他的肩头,“希望封先生记住自己说的。”

封远华忍住痛,哈哈笑,“我身边就算不是美女如云,也相差不远,苏先生多虑了。”

苏莫回到家时,郝心晴正在梳妆台梳理头发,她的头发密而长,每次洗澡后,都要花一番功夫梳理。

苏莫没和她打招呼,径直去了洗澡间。

郝心晴从镜子里看到了苏莫,见他默不作声就去了浴室,心里暗自担心,他怎么了他的心情指数似乎不高。

她无聊时曾做过测算,苏莫叫她小鬼的时候,代表他心情指数为九;叫她心心的时候,代表他的心情指数为七;叫她心晴的时候,代表他的心情指数在六,或者是五。

而今晚,他根本就不理人,那心情指数岂不是零

苏莫出来的时候穿着白色背心,手臂的肌肉若隐若现,穿上衣服的他容易给人清瘦的感觉,实际他是非常有料的。

郝心晴放下梳子,主动走到苏莫跟前,“苏莫,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看你情绪不高。”

苏莫盯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她,原本强制压下去的怒火又升起了,“以后早点回家,外面不安全。”

“你比我还晚呢。”郝心晴不服气道。

“能一样吗我是工作需要。”

“我也是工作需要。”郝心晴和他杠上了。

“小心点身边的人,被别人以工作的借口骗了都不知道。”

“我又不是小孩,哪那么容易上当。”

苏莫冷笑几声,“你别和我逞强,到外面被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我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郝心晴甩下话,也进了淋浴室。

她站在镜子前,心想,自己是怎么了

刚才在酒吧,就算差点被张恒卖了,她也没这样失常。人在软弱的时候,或许最需要是一个亲切的笑容,温暖的怀抱,而不是自以为是的教训。

如果,苏莫的语气能好点,或许她就不会这么气愤了。

反省了一番,郝心晴才发现这是结婚这么久来,自己第一次和他顶嘴。她对他的敬畏之心,在日久的相处中,淡化了一些。

生活可真奇特,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和苏莫吵架的时候。

郝心晴出来的时候,苏莫没在卧室,透过磨砂玻璃,可见他模糊的身影。

苏莫站在露台,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灯光,夜深了,灯火少了,手里夹着的烟冒出的烟雾在夜色中缕缕升起,他深深地呼吸,感受到烟火的气息。

三十岁的人,还是没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苏莫也疑惑自己在郝心晴面前情绪怎么就那么容易失控。

在单位几乎人人都说他稳重成熟,脾气内敛,是个秘书的好材料。潜在的意思就是他很适合走仕途。

以前在部队,不管是首长,还是士兵,对他也都是交口称赞。

就算是和前女友,也是和平友好的分手。他记得严琳琳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苏莫,你这人怎么能永远保持微笑,就连分手都彬彬有礼,我真怀疑你的血是不是热的。

他一度也以为自己是个冷情的男人。

郝心晴早晨醒来的时候,苏莫已经不在了,只是吃早餐的时候,面前多了一瓶酸奶。她喜欢喝酸奶,一般是早晚各一瓶。昨晚回家的时候,冰箱里已经没有酸奶了。

这一定是苏莫赶早去小卖部买的,酸奶很冰,瓶身上还有水汽,她喝了口,味道比平日更酸甜可口。

赵秀玫低头喝着稀饭,“什么时候他对父母也能有这个心,我就知足了。”

郝心晴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赵秀枚的目光,没有以往的犀利,多了点恍惚。整个人的状态和平常也大不相同。

赵秀枚看了她半天,最后端起自己面前的牛奶,什么也没说。

郝心晴上班的时候,心里还想着今早赵秀枚的神情,像是有点悲哀。她知道许多婆婆会和媳妇争夺儿子的关注,可为了一瓶酸奶,至于吗何况苏庭生对妻子的关爱可是远远胜过苏莫对她。

想到苏莫,就想起了昨晚的争执,原本是小事,自己脾气也大了点。晚上回家,和他陪个笑脸好了。她不喜欢冷战,更不喜欢冷战后的沉闷氛围,令人窒息。

不过还没等到她下班,就接到了苏莫发来的短信:今天临时安排出差,一星期后回家。

郝心晴想想,回复道:我等你。

这是结婚几个月,苏莫第一次出差这么久。以往他陪领导下乡,或是去领近的市,短则一日,长则天,都没有这次时间长。

郝心晴独自呆在婆家很苦闷,幸好父亲郝志强打电话让她回家。自从那晚之后,她很久没回家了,对母亲的所为还是有气的。接到父亲电话之后,在同意回家的那刻,心里就选择了原谅。终归是自己的母亲,选择记仇,到最后活得不愉快的人会是自己。郝心晴不想做那样的傻子,钱都借出去了,最后闹得自己不痛快。

赖到第三天,父亲郝志强赶她回苏家,说是没事别老呆在娘家,给公婆留下不好的印象。

后四天,郝心晴就算不是度日如年,也是度日如月,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慢。

第七天早晨,上班的途中,还在公交车上,手机就响了,苏莫发来短信:今天下午回家,给你带了好吃的。

郝心晴手指飞快打下一行字:不许偷吃,我会早点回家的。

走进大楼之前,郝心晴仰望天空,天空特别湛蓝,白云特别飘逸,就连空气也特别清新。

今天是星期五,下午没事,她打算找个借口早退。上班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的,他到底带了什么好吃的想想,嘴巴就犯馋。

水果,零食,烧菜,只要和吃挨上边的,就没有她不爱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正打算去餐厅,就被张恒叫住了。

“小郝,待会陪我去见客户。”

郝心晴想想,还是嗯了声。

她现在对张恒的印象是三级跳,以前是对他挺敬重的,封远华之事后,就对他大为改变,一个想利用下属潜规则而达到目的的领导,人品真的不怎样。而黎先生的事,更让她看清了他的本质。

郝心晴知道,但凡自己有骨气,就应该义正言辞地拒绝。可惜,骨气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可以拥有的。在现实面前,夹着尾巴做人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吃饭的地点是青城市最高级的五星级酒店,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人走进大厅,油然产生渺小感。

郝心晴多少也见过些世面,还是无法对这些高档的消费场所产生归属感。她最喜欢的还是在小店里,听到店主人热情地招呼声:姑娘,你来了。盛夏的季节,她喜欢喝上一碗冰绿豆,点上一碟麻辣藕片,凉拌肚丝,再来一盘卤鸭爪,那就最完美不过了。

黎先生今天穿了件灰色短衬衫,西裤,看上去也是位道貌岸然的成功人士。

等菜的空档,黎先生去了洗手间。

张恒对她说:“小郝,黎先生的业务量并不比封远华小,他对我们公司,包括你,印象很好。房间我已经开好了。老规矩,事成后给你百分之一的提成。”

如果他说话不是这么露骨直白,郝心晴还会装聋作哑。只是他不给她装傻的机会了,“张经理,我是业务员,不是三陪,如果黎先生有需要,你可以帮他找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张恒笑笑,“做一个也是做,做俩个也是做,何必那么矫情”

郝心晴愤而起身,“张经理,这餐饭我没法吃了。”她的大脑彻底被怒火烧着了,此时去它的职业前途,去它的提成,去它的委曲求全,本姑娘大不了不干了。

张恒眼见坏事,忙起身赔笑道:“小郝,干什么这么较真,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公司。”

此时,黎先生走到桌前,“怎么了”

“没事,小郝,坐下坐下。”张很若无其事地说。

郝心晴考虑再三,还是忍下了恶气,毕竟还得在他手底下工作,真闹崩了,自己也没好处。

菜上齐了,郝心晴也没胃口吃,勉强吃了几口。大酒店的菜大部是仗着酒店的名气,口味一般都不如真正的菜馆。

张恒起身给黎和她面前的酒杯都斟满了酒,“小郝,陪黎先生喝一杯。”

郝心晴也没推辞,起身就敬酒,“黎先生,我这人不会说话,先自干一杯,祝你事业发达,生意兴隆。”。

“好好好。”黎先生眉眼都笑开了。

一旁的张恒心想,邪门了,这姑娘论长相也就属于可以入眼之流,街上比她漂亮的多了去了。要说优点,皮肤倒是水嫩,身材略丰满,胸围以他的经验应该最少有8ob。就这优点,大街上也不少,怎么黎先生就中了邪似的,非她不可。

或许有的人就好良家妇女这口,纯属是爱好使然。

酒菜吃到半中,郝心晴神清气爽,丝毫没有醉意。张恒心想:幸好自己早做了准备,那晚在酒吧,就察觉到这姑娘玩人的本事不小。可惜孙悟空就算是一个跟头能翻十万八千里,还是跳不出如来佛的掌心。

未几,服务员端来了鸡汤。

张恒笑着先是拿起黎先生的碗,舀了满满一碗,接着端起郝心晴面前的碗。

“经理,我自己来。”

“你再陪黎先生喝最后一杯。”

郝心晴听是最后一杯,也想快点喝完完事,起身就敬酒。趁这档上,张恒偷偷将手心的白色粉末,撒入碗中,还用勺子搅拌几下,直至看不见了,才放回郝心晴的面前。

“小郝,这酒店最出名的就是土鸡汤了,是真正从农家山庄贩来的,味道很正。”张恒端起自己面前汤。

郝心晴几杯白酒下肚,此时最想喝的就是一口热汤,闻着鸡汤的香味,哪里忍得住,当即端起,味道确实鲜美。只是喝到最后,嘴里有轻微的苦味。

“经理,这汤有点苦。”

张恒故意仔细地品尝,“还好,大概是放了山药,薏米,味道有点混。”

郝心晴不疑有它,自己又盛了碗,想到马上就要结束这烦人的午餐,可以早点回家,不由就偷偷笑了。

刚喝了几口,头就发晕,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她起身抓住桌沿,没走两步,身子就瘫软了,一偏,正好就倒在了黎先生怀里。

软香怀玉,黎先生还故意拍打她的脸蛋,“郝小姐,你怎么了”

“黎先生,我看小郝是醉了。我在酒店开了房间,我们送她去休息。”张恒走到他面前。

两个男人驾着郝心晴就走到了电梯间,一路上有人侧目,却没人多事,酒店里男欢女爱的事情多了,谁也不会管这闲事。

到了房间门口,张恒掏出房卡,打开门,“黎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小郝就麻烦你照顾了。”

黎序浑身被撩得发燥,哪有心思应酬,含糊道,“你忙去。”

门碰地关上了。

2o

黎乾打横抱起郝心晴,俩人一起滚到床上,他压在她身上,解开衬衣的扣子,雪白的肌肤映花了他的眼。

他的手按压肌肤,细腻的触感,顿时他的呼吸急促。他没看错,这个女人很有料。在他的猎艳生涯中,绝对属于优品,唯一的缺憾就是人是昏迷的。

郝心晴身上像是压了座大山,她想推开,头昏沉沉的,手脚无力。令人厌烦的气息如烟雾笼罩了她,她想喊,想叫,却张不开嘴。巨大的恐惧由内而生,身体和冰凉的空气接触,生出一粒粒细粒,她想睁开眼,眼皮却重的无法打开。

身上像是有条眼镜蛇在蠕动,冰凉的舌头不停地啃噬,引起她生理性的厌恶。

郝心晴的灵魂仿佛出窍,飘荡在半空中,观看男人的一举一动,而身躯恍若死去,没有一点声息。

“咚咚咚。”

黎乾心里咒骂一声,谁那么无趣,门外都挂了请勿打扰,还不知死活的一直敲门。

他不理,继续扒下她的长裤,粉色的三角裤曝露在眼前。

门外敲门的人很执着,过了很久,才停下。然后脚步声渐渐地远离了。

黎乾松口气,这事他有经验,一般见没人开门,多半都会走的。

屋内的冷气很足,他身上却很燥热,黎乾噼啪扔下皮带,褪去长裤,纵身扑到郝心晴身上。

砰地一声,门从外打开,“你干什么呢”

黎乾惊吓得浑身都软了,别是警察临检就麻烦了。转身回头,一位长相娇艳的姑娘站在他身后。

见不是警察,他松口气,“你什么人,乱闯别人房间”

章妍上前,就是一耳光,“我还没告你。”

黎乾身上光光的,也不好还击,拉起裤子就套上身,嘴里却强硬着,“你搞清楚,是她自愿的。”

章妍上前,拍打郝心晴的脸蛋,“喂,你怎么了”

郝心晴此时的药效也减轻了,眼睛朦朦胧胧睁开,话还是说不出口。

章妍目光顺着她的颈脖往下看,雪白的肌肤吻痕一片一片,淤青斑驳,心里气得不行,扭头往身后看,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她帮郝心晴将衣服穿好,靠在床背上,“到底怎么了”

郝心晴睁大眼看着她,口腔里又苦又麻,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字眼。

章妍见她如此,心里慌乱,半天才起身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凉水顺着喉咙下去,嘴里的涩味总算是没了。

“章妍,我怎么在这”郝心晴茫然地看着她。

章妍傻了,“你问我,你自己差点都被别人了”幸好她和翟永年来酒店就餐,无意中看到。

郝心晴低头看到锁骨上的淤青,顿时懵了,努力回忆,记得自己最后是喝了碗鸡汤,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心晴,我帮你请假,现在回公司也不方便。”

章妍拨打电话的时候,郝心晴起身走到浴室里,打开扣子,雪白的胸脯大片的淤青,她扯下毛巾浸湿后,拼命地擦。

“心晴,刚才你电话响了,是苏莫打来的,我告诉他你在酒店。”章妍走到浴室门口,见她一直在擦,夺去毛巾,“你疯了,皮肤都擦破了。”

郝心晴茫然道,“不痛。”

回到房间,郝心晴眉头微皱,蜷缩在沙发里。

“心晴,我看这事情等苏莫来了再处理。”章妍也是想了好久,才这么打算的。

毕竟郝心晴是已婚身份,贸然去报案,传出去,怕影响了她的清誉,毕竟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就算报了案,也判不了几年。再者,她也不知道郝心晴的态度。

郝心晴窝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发呆还是出神,半天,蹦出一句,“我要告他,我一定要告他。”

门此时被推开,苏莫就站在门口,

直到他走到面前,郝心晴才傻傻道:“你来了。”而以往听着他的脚步声,她就知道他来了。

苏莫的手握得紧紧的,听到章妍在电话里说,她在酒店,他就心知不妙,一路上揣测了无数种情况,脑海里甚至闪过最坏的念头。

看到躲在沙发里的郝心晴,他的心起初是疼痛,后来就被火烧着了,她一定受苦了,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苏莫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蹲下身,凝视她,“小鬼,我带你回家。”

郝心晴盯着他,“我不回家。”

苏莫伸手捋顺她凌乱的刘海,柔声道,“行,不回家。”

“我要告他,我要告他。”郝心晴重复道。

苏莫握住她的手,“好,我们去告他。”

“真的”

“真的。”

苏莫起身走到门口打了电话,“吕中,我是苏莫。你来东方大酒店一趟,半小时之内给我赶到。”

打完电话,苏莫再度走到沙发前,蹲下身子。

沙发很小,郝心晴一个人蜷缩在内,紧紧地抓住苏莫的手。苏莫就在她身边,温柔地安慰她,“你乖乖等会,吕中马上就要来了。”

郝心晴睁大眼瞅着他,“我会很乖的。”

苏莫的视线扫到她颈脖处刺目的吻痕,心也被针狠狠刺痛。

“苏莫,苏莫。”郝心晴连叫两声。

“怎么了,我在。”苏莫移回视线。

郝心晴看着他,笑道:“我会很难看吗”

苏莫凑上前,嘴唇轻柔吻着她的额头,“你永远都不会难看。”

“我的营长大人,这么急找我来究竟什么事啊”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只见一位身材魁梧,身着警服的男子雄赳赳地走进来,看那架势,像是在行军似的。

苏莫起身的时候腿有点麻,他缓了缓对着郝心晴说:“我出去,你单独和吕中说明实情。”

郝心晴的手空了,心也慌了,她起身拽住苏莫的手:“你陪我。”

苏莫转头看着她,迟疑了很久,终于点头。

郝心晴就将今天中午吃饭的来龙去脉,直至她最后喝完鸡汤就不省人事了,详细地叙述了。

章妍站在身边,把后来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

苏莫嘴唇紧闭,神色严肃地看着吕中。

“他妈的,没王法了,敢动我嫂子。”吕中脸珠子都绿了,“苏莫,这事包我身上,我不把那龟儿子给抓起来,我他妈的就不姓吕了。”

“该有的手续还是得有的,总得先立案。”苏莫看着他。

“放心,我吃饭的家伙带着呢。”吕中朝门外喊道,“小李,拿笔和纸来。”

门外走来年轻警官,白面书生似的,他打开案卷,开始仔细地询问郝心晴。 接着又询问章妍。

等一番记录完毕,差不多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白脸书生拿着案卷去了门口。

吕中欲走,苏莫跟在身后相送。

“营长,你好好陪嫂子,那个混蛋我一定会抓住他,到时我狠狠地揍他一顿。”

苏莫想想,叮嘱一句,“这事低调点。”

吕中看看坐在沙发上的郝心晴,再看看苏莫,“营长,你好好陪嫂子,这事我晓得。”

章妍也跟着走了。

房间只剩俩人,郝心晴突然就无措了。

苏莫走上前,拿手拢拢她的散发,笨拙地用皮筋重新扎好,温柔地看了她会,“走,我们回家。”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走出了房间。

郝心晴坐上车后,突生恐惧,“我不回家。”

苏莫转头看着她,“好,我们不回家。”

时值傍晚,路上车辆如海,苏莫的黑色轿车隐藏在内,就如大海里的一朵浪花,瞬间就不见了。

车子行驶的方向和家是两个方向,七拐八弯来到了时代公寓,这是青城最有名的小型公寓,面向的是单身白领。几年前刚开盘的时候就被抢购一空。

郝心晴下车后,拉住苏莫的衣摆,“我们去哪儿”

“我的小窝。”

这是套一居室,很小,连客厅都没有,目测也就三十几方,装修倒是精致,屋内一应俱全,只是少了点烟火气。

“这是我刚回地方工作时买的,平常想一个人呆时,就窝在这。”苏莫松开衬衫的第一个扣子,“你去洗个澡,待会好好休息。”

郝心晴走进浴室,很小,只有一个淋浴喷头,也只容得下一个人,不过墙壁上贴满了暗花瓷砖,洗浴盆材质也很高档,镜子是四四方方的,不花哨,却简洁实用,很符合苏莫的性格。

温热的水布满全身,郝心晴挤了团沐浴露揉擦,顺着泡沫,进入视线的是一团团淤青,在雪白的肌肤映衬下,甚是触目。

她皱着眉,用力的大力搓揉,淤青瞬时变红了,等她松手,慢慢地又恢复本色。她不知疲惫地和一块块淤痕做斗争,只是痕迹始终都在,怎么也消不掉。

水继续流,皮肤渐渐感到刺痛,而她还在继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擦去这些痕迹。

门外传来敲门声。

“心心。”

郝心晴充耳未闻。

“心心。”声音大而急促。

郝心晴置若罔闻,继续揉擦。

“你再不回答,我就要进去了。”

郝心晴此时眼里,心里只有这些可恶的淤青,她一定要消灭它们,皮肤的刺痛感更加剧烈。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苏莫就站在门口。

郝心晴惶恐地环住胸部,“你要干嘛”

21

苏莫穿着衬衫西裤就站在门口,她遍体斑驳的伤痕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入他的眼底。

他箭步上前,眼里愤怒,温柔,怜惜掺杂一起。

郝心晴仓皇笑道:“别傻了,没见过女人受伤。”

苏莫伸手按在锁骨下的淤青上,轻轻地摩挲。

郝心晴痛得倒吸气,“别动,好痛。”

俩人在水下,都湿淋淋的,郝心晴的眼睛被水蒙住了,“苏莫,你出去,我还要洗。”

“洗,洗什么洗出一身的伤”苏莫话音一落,就拦腰抱起她,走向卧室。

郝心晴捶打他的胸脯,尖声叫道:“放我下来。”

苏莫索性一只手从后脑勺绕过,捂住她的嘴,抱得更紧了。

郝心晴眼睛睁大,内心升起陌生的恐惧,他到底要做什么

苏莫将她放在床上,扔给她一条大浴巾,郝心晴接过后,裹住全身,缩在床角落里。

苏莫独自去了浴室,几分钟后出来,已经换好了睡衣。他坐在床沿,看着一脸戒备的她,拍拍床,“过来。”

郝心晴仍然缩在角落里,“你想干什么”

这小鬼受到了惊吓,对谁都不相信了,他扬起手里的药膏,“如果你想身上留疤,可以不过来。”

郝心晴的身上皮肤大面积擦破,早就痛得不行,见苏莫表情严肃,以往对他的敬畏促使她慢慢地挪移过去。

“躺下。”

“我自己来。”郝心晴夺过药膏,挤出一点,刚抹在颈脖下,就痛得哎呦声起。

“叫你逞强。”

药膏在她还未察觉的时候,就回到了苏莫的手里。

“躺下。”

他的手指修长,力道轻柔,轻轻抹匀后,继续往下。

苏莫抿嘴盯着青红交错的伤痕,他从没有干过这么细致的活,唯恐自己的动作大了,力道重了。这双手拿过枪,写过稿,弹过琴,几乎是无所不能,而此刻是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出丁点差错。

起初还有点轻微的痛,后来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力气,指尖轻轻一点,就揉匀了。郝心晴的肌肤在冷气和药膏的作用下,只感到无比的清凉。

“身体是自己的,以后别作践了。”

“我只是讨厌别人触碰自己。”她吐口而出。

苏莫抬头望着她,倔强的眼神里隐约有薄薄的泪光,让人心疼。

他伸手盖住她的眼帘,低头轻吻着她大腿根部,腹部,胸部,颈脖,最后停留在她的嘴唇。他的吻和他上药时的动作一样,轻柔的几乎令人觉察不到,就像是羽毛拂过,就像是微风吹过。

他的嘴唇是温热的,而她的是冰凉的,苏莫停顿了几秒,想把热量传递给她,离开的时候,他的嘴唇留有她的微凉。

苏莫的掌心濡湿了,心也潮乎乎的,“乖,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郝心晴极力压抑的无声哭泣变成了伤心的痛哭。

苏莫侧身躺下,手从腰侧伸进,另一只手拍打着她的后背,他拍打很有节奏,拍两下,然后揉揉她的后背,接着再拍两下,再揉。

一阵热流从后背窜入心底,郝心晴低着脑袋,在他胸前磨蹭,像极了小狗。所有的提防戒备在他上药时就消失了,当他小心触碰她的嘴唇时,她原本以为不会有的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流出了。

一天的惊吓使她极度疲惫,郝心晴没有精力去思考自己的反常举止,此刻的她,太需要一场睡眠了。

她不知道,就在她睡了很久很久之后,苏莫还是睁着眼睛,保持起初的动作。她也不知道,每当苏莫停止拍打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到她真正睡熟的时候,约莫已是夜半三点,苏莫平躺后,握住她的手掌,十指紧扣。

当第一道晨曦穿透玻璃落在郝心晴脸上时,苏莫俯身在她额头印上轻轻的一吻。

他起身走到厨房,拉上拉门,“领导,我有点私事,得请几天假。”

这是他上班以来第一次请假,陈市长立刻就答应了,并叮嘱他安心办好事再来上班。

郝心晴醒来的时候,身侧空空的,手摸着略微凹陷的被褥,还有些许的温热。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光溜溜的,只裹了条浴巾,昨晚发生的一切像电影在眼前播放。想到自己全身被苏莫看光光了,恨不能躲在被窝里,一辈子不起来。

最终她还是起身找来了昨天的衣服,换上了。

都是成年人,既然同睡一床都没发生男女之事,可见苏莫并没有把她当成女人。而那些吻,不过是为了安慰她而已。她知道,苏莫一直是个好心的男人。

郝心晴在宽慰的同时,内心浮起淡淡的失落。

等苏莫端出香喷喷的豆浆和鸡蛋煎饼,她的那点失落就不见了。吃饱喝足后,都八点多了。

郝心晴起身,急了,“糟了,迟到了。”

“你在家里休息,我帮你向单位请假了。”苏莫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

郝心晴没再反对,顺从的点头,乖乖地坐到了他身边。

郝心晴在这里休息了三天,苏莫也同样休息了三天。俩人相处的模式和一般的小夫妻一样,早晨一起去菜场买菜,郝心晴负责讨价还价,苏莫负责掏钱拎东西。回到小窝,郝心晴负责拣菜洗菜,苏莫负责切菜炒菜。俩人配合得相当默契。

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呆在这,苏莫做菜的手艺很不错,据他自述,是在部队锻炼来的。

可惜三天后,俩人还是回去了苏家,苏莫说这里离她上班的地方太远了,跑车太辛苦了。

郝心晴回到公司,张恒已经不在了,据说是被权总开了。对郝心晴来说,当然是大快人心,这样的人留在公司就是祸害。

肖秋秋仍然是业务主管,新来的经理是权总从外面重金聘来的。办公室的工作氛围格外客气,就连新来的李经理对她也很礼貌。

不光是业务部,就连别的部门的职员看着她,都是异样的目光,外表礼貌有加,眼神却是不屑的。

郝心晴在这样的氛围里,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明明受害者是自己,而现在她却成了迫害者。。

而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