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半生为几何第55部分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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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晚秋一张口,就被莫梓瑶拽住了,另外一名见状也跟着起哄,肆无忌惮地道:“哈哈,不过说实话,瑶妃娘娘我等虽然不曾有幸见过,想来也还没有你漂亮。瞧瞧这脸蛋儿”他的话音才落,两人又开始放肆的大笑起来。

这时,又有好几个人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莫梓瑶平静的看着他们心头又好气又好笑,他们居然以为自己是来

“住口”晚秋挣脱了莫梓瑶的手,从衣袖中掏出一块令牌举至头顶亮了亮,骂道:“一群混账东西,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她一声喝,方才还得意的士兵们立马变得鸦雀无声。

远处有个灰色铠甲的男子也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也是朝这边看来,打量着莫梓瑶与晚秋,当他看到令牌时,脸色巨变,连忙跑过来,盯着晚秋手中的令牌神色变换着,出声询问道:“这是御前统领的令牌敢问两位是”

这个男子一出现,那些士兵们各自规规矩矩的垂下了头去。看样子,这个人应该是统领级别的人物才是。

莫梓瑶打量着他,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将士在大军中的职位是”

莫梓瑶虽然问得有些无理,但那人还是拱手答道:“在下朱闫,是黄统领手下的副将士。”

“哦,原来是朱副统领。”

莫梓瑶退了半步,与他保持五尺距离,微微点头,却是对晚秋低声说道:“晚秋,将令牌交由朱副统领。”

而后对朱闫微微一笑道:“有劳朱副统领将此物呈递给皇上,相信皇上看到令牌定会有赏于你的。”

他接过令牌的手一抖,神色越发的恭敬了,忙道:“那您先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去呈递。”

朱副统领走后,那群人神色各异的用隐晦的目光打量着莫梓瑶和晚秋,其中有不少人眼眸中还处在方才的震惊中没反应过来。

莫梓瑶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那些人便避讳不及的收回了目光,终于有了几分惧意。而先前出言调笑的两个士兵更是面如土色的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着。

莫梓瑶也不在意他们怎么看怎么想自己,她也不会和这些人一般计较。原本不想亮出令牌的,只是这里是军事要地,是前线,防卫严谨。如果不这样,恐怕就算到了军营边上也见不到阮凌政。所以她才不得以亮了出来。

过了好久,朱副统领还没回来,这时太阳已经有些毒辣了,莫梓瑶和晚秋坐在路边的枯草地上,静静地等待,这时,她的脸上已有汗珠滚落而下。

她突然想,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特别滑稽吧浑身脏兮兮的不说,衣服更是破烂,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们走得急,也没带什么东西在身上,晚秋似乎也觉得这样子见皇上十分不妥,于是站起来,指着一名侍卫道:“你,过来。”

“姑娘有什么事吗”那士兵恭敬的问。之前的一幕他全然看在眼里的,连朱副统领都对她们鞠躬必敬的,虽然她们现在的样子有些落魄,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寻常的人物。

晚秋并不知他心中所想,一指他腰间的水壶说:“水壶给我。”

那人哪敢不从,连忙解了水壶递了上去。晚秋拿了水壶,迅速从衣服上撕了一块布料,攥了水,替莫梓瑶擦拭。

等两人将脸手擦拭完,又脱了破烂的外袍,整理好仪容,这时才看见朱副统领小跑着过来了。

他一过来,就单膝跪在地上对莫梓瑶道:“属下不知是瑶妃娘娘驾到,方才怠慢了,还望见谅。”

他身边的那些人听闻他喊“娘娘”,眸中大骇,也是立马跪下道:“请娘娘恕罪”

莫梓瑶并不愿多加苛责他们,因为此为非常阶段,不能因为这些小事,扰乱了军心。若是此事惩戒了他们,那只会让他们心生怨念,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不知者无罪,都起来吧。”莫梓瑶缓缓的说着,将目光投向朱闫道:“有劳朱副统领带本宫去见皇上吧。”

“是。娘娘请。”

沿着小路进去,果然不出所料,还很远很远。莫梓瑶顺手折了一根荆棘在手中把玩着,继续走。也不知道究竞走了多久,才终于瞧见前面的山坳里传来一片亮光,再往前,便是豁然开朗。她嘴角不自觉地牵起,终于,到了。

一眼望去,根本数不清究竟有多少营帐。莫梓瑶找了一遍,终于在众多帐篷中瞧见了那顶明黄色的帐子。

又走了会儿,果然瞧见了那顶明黄色的帐子。外头有着层层侍卫把守着,看装束,皆是御前侍卫。

已经来到明黄色帐篷面前,莫梓瑶仰头望着帐顶迎风飘舞的金色的绣着飞龙图案的旗帜,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万丈豪情。神龙盘飞,那苍劲的身影,高高昂起的头颅,无不展示着它地高贵与霸气。锋利的巨爪,仿佛一爪就能划破虚空一般,气势如虹。

收了心绪,回头见朱闫走到营帐前,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娘娘请进,皇上就在帐中。”

莫梓瑶点点头,走上前去,却是在帐帘边上止住了脚步。一抹激动紧张的情绪涌上心头,阮凌政就在帐篷里,掀开帐帘就能看得见。那张熟悉的容颜就能出现在自己眼前,可是此刻她竟然不敢,不敢掀开帐帘,她怕迎接阮凌政的怒火。

莫梓瑶似乎感觉里面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于是不由得撇过头去,却是在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一个迎面走来的侍卫身上上,瞳孔骤然紧缩

那人仿佛也是看见了她,猛地垂下头去转身快步离开了。

第一百九十章 金蝉脱壳

莫梓瑶微微一怔,立刻就认出了来人,她下意识地张嘴就差点出声喊了出来,见那人转身就走,她忍不住想要去追出去。就在这时,帐内有个威严略带着不悦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还不进来吗要在门口站到几时”

迟疑了下,莫梓瑶咬住唇,回头只径直入内。晚秋识趣地没有跟进来,门口,排放着两个的炉子,却没有点燃。屋里点了好多灯,亮堂堂得的,一如白昼。

抬眸瞧去,只见屋内空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那摆放了一张大桌子,而桌子后面用屏风上挡住,里面,想必就是床榻。而左边的帐壁上赫然挂着一副边域地形图。

“他竞将地图挂在这里,夜夜看着么”莫梓瑶想。

阮凌政此刻就伏在案前挥笔书写着,见莫梓瑶进来,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遂又低下头去继续写着。

莫梓瑶与他目光一对,不禁不自觉地垂下头去,下意识的用手绞着衣角,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阮凌政不说话,莫梓瑶也不敢看他,只得将头垂得低低的。过了好半响,才听见搁笔的声音,她的心猝然收紧,知道接下来他就要斥责自己了。于是诺诺的喊了句:“皇上”

阮凌政哼了一声,带着怒气道:“你眼里还有皇上啊居然敢违抗朕的旨意偷偷跑出宫,还跑到前线上来了是谁给你这样大的胆”

莫梓瑶猛的跪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道:“臣妾知错了,请皇上责罚臣妾吧”说着,双手捧起了来时在路上就已经准备好的荆棘。

“你”阮凌政看见她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手中高高举着荆棘,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他无奈地摇摇头,被她的举止弄得有好气又好笑,只得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次就原谅你了,以后你若是再敢做这样的事,朕决不轻饶你”

莫梓瑶连忙丢了手中的荆棘,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道:“就知道皇上宽宏仁慈嘛,哪里舍得责罚瑶儿”说着,朝他扮了个鬼脸。

阮凌政终是抿唇笑了,说:“还不快点过来”

莫梓瑶起身走了前去,不知为何,看着这熟悉的容颜,突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拼命地捂着嘴,吸着气,但怎么也没能忍住。

阮凌政轻轻叹息一声,看见莫梓瑶这幅样子,他心中某处的一弦也被深深触动着,连鼻子都感觉有些酸酸的。于是长臂一伸,就将莫梓瑶圈在了怀中,用满是胡渣的下巴婆娑着她的头顶,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是在这里吗”

他穿的是一身墨色的长衫,棉质地料子一下子就将她的眼泪吸干了。莫梓瑶拉起他的衣袖,顺便将脸也擦了一遍,复又靠回了他胸前,嘟哝道:“这么些日子未见了,瑶儿好担心你嘛。”

“嗯,我知道了。”阮凌政含笑说着,突然又推开她,皱眉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呀,你好脏啊”

莫梓瑶尴尬的从他身上下来,拉起自己的衣袖闻,也蹙起了眉头,“的确好脏,想必和泥人也差不远了。”

阮凌政一指旁边的架子,道:“军营里没有女子,也没有人服侍。方才正巧让人送了水过来,你先擦擦脸,一会儿朕吩咐人烧些热水来。”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是将能考虑的,都考虑进去了。

“好。”莫梓瑶应着,转身走到脸盆旁用帕子有细细的擦了一遍,这时听阮凌政说:“我五弟怎么会放你回来”

莫梓瑶手一抖,心下有些紧张,只问:“啊你在说什么”

阮凌政敛起神情道:“怎么,你不敢说”语气已不似方才那般缓和了。

莫梓瑶神色一窒,眼中闪过一丝局促,她最怕的就是阮凌政问她这件事情,但还是怕什么来什么。

定了定心神,她道:“没有,只是有些诧异。本来我是不敢对你说的,怕你训斥我,不过,既然你问起,那我便实话实说了。”

“嗯,你说,虽然这件事我很生气,不过,我不骂你就是。”

莫梓瑶整理下思绪,想到阮凌政既然能知道这一层,想必自己被平义王扣住,以及他心怀不轨的事已经知道了。

“是这样的”莫梓瑶将自己如何被抓如何逃跑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只是只字未提自己是被阮陵郡救,而是说自己和晚秋是瞅准了机会,将带路之人打昏了,这才逃了回来。

阮凌政听罢,眉毛挑了挑,揶揄地道:“你这一趟倒是惊世骇俗啊我都不禁为你捏了一把汗。”

莫梓瑶努努嘴,表示回应他的夸赞而后沉下眉头,一脸凝重地道:“当时平义王的军队在盘湾集结,他封锁了所有前往鸣州方向的道路,并将唯一与鸣州连接的锁魂桥斩断,看样子是想断了大军的后路。而且,他们好像与外邦的人有交集。”

莫梓瑶说到这里,眼神闪了闪,“还有,他并没有将全部兵马带来,而是驻留了六千五百人换上了异国的兵甲埋伏在了锁魂桥附近。”

其实这些情报阮凌政大多已经通过探子知道了,不过莫梓瑶如此有心的帮他探查情况,时刻担心着他的安危,心中也是十分感动的,于是笑了笑,“嗯,这情报对我来说还是很有价值的,这次你歪打正着,算是立功一件了。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莫梓瑶脸色微红,不由得垂下头嗔道:“能为你做些事情,我也觉得很开心,赏赐就不必了,若真要赏,就该赏给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你倒是知道替我笼络人心,好吧,那就犒劳全军,今晚给他们加餐这样可好”阮凌政说着,倾了身子过来,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伸手就要抱她。莫梓瑶身子一扭,避了过去,说:“我身上脏着呢。”

刚好,这时晚秋在帐外说水好了,让她移步到隔壁帐篷沐浴。等沐浴归来,午饭已近准备好了,就在阮凌政的营帐中。莫梓瑶走进来一看,两菜一汤,一荤一素十分简单,和外面那些将士们吃得是一样的,并没有因为他贵为圣上就特别对待。

虽然饭菜粗糙难以入口,但莫梓瑶还是吃得很开心。用罢午膳,这时又有不少折子被送了进来,阮凌政只得再次坐在案前批阅。而她则走到不远处的地图前,细细打量着。上面分别用不同的颜色标记着几块区域,就连行军的路线都标记在其中。而后看见这几日需要攻打的城池都用红色笔勾了,这些城池无一不是在番外,图萨拉和乌蒙内的领地内。

莫梓瑶眼皮跳了跳,心想,“阮凌政果然是越界了,看来他也并是只想要将失地收复那么简单。”

在帐中转了转,觉得有些冷了,于是深吸了口气,绕过那地图,就走到了屏风后面,瞧见了一张简单的床榻,上面搁着一床并不算很厚的被褥。

看到这一幕,莫梓瑶不禁想:“他身为帝王,在军中却没并有将自己当帝王看待,和将士们同吃同住,生活条件和他们一样艰苦。”

于是不自觉地走上前去替他将已经叠得十分整齐的被子再度整理了一番,不一会儿不禁感觉困意上来,于是就靠着被子上闭上眼见小憩,哪成想,这一睡,连天都已经快黑了。

等她醒来,阮凌政已经在她身边了。他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撑着额头眉头,看样子也是睡着了,只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紧蹙着,仿佛又什么烦心事扰在他心间。

莫梓瑶心疼的伸手想要去将他的眉头抚平,才一触及到他的额头,他却微哼一声,皱眉道:“小金子,朕头疼得厉害。”

是啊,每天烦心那样多的事,每天有那样多的事要伤神,他头哪儿能不疼莫梓瑶不自觉地笑起来,倾身过去,伸手探上他的额角,帮他轻柔着。

半晌,突然听他轻笑一声道:“小金子,什么时候学了这手艺朕居然都”话至一半的时候,猛然睁开眼看见是莫梓瑶,笑道:“你醒来了”

莫梓瑶轻嗯了一声,却听见他起了身,又说:“晚饭在外面桌上,我陪你出去吃点。”

可能早就过了吃饭的点儿了,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快凉了,阮凌政挥手就要命人拿去重新热过,不过莫梓瑶拒绝了。那些人已经够忙的了,这里不是宫中,她不想为了自己,让他们徒添负担。

两人正当在吃着饭的时候,外面突然有将士来报,阮凌政将人叫了进来,那人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意,高声道:“皇上,前线捷报”

“念。”

“是。按照皇上的推测,酉时三刻风向果然骤变,由西南风改为了西北风,我方早已潜伏在胡马都的众将士们忽然点燃敌军营地四周的枯草,火势顺风而长,转眼间就将敌营点燃,现下敌营已是一片火海,停放在广场上的粮草已经全部烧毁,里面的人更是尽数烧死在营中无一人逃出”

阮凌政一边听着这将士陈述,一只手在桌上轻轻敲打着,当听到全营无一人逃出的时候,他突然变了脸色,厉声问:“可有在营中发现敌军将士的尸体”

那将士迟疑了下,说:“属下急着回来报喜,并没有深入查看。”

听将士如是说,阮凌政脑海中却如触电一般,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大对劲,“不好,中计了”此刻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他唰的一声站了起来,沉声道:“还不速速去查”

“是。”那人仿佛也意识到问题了,身子抖了抖,连忙领命出去了。他前脚还没踏出营帐却听得背后有个声音响起:“回来”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不用去查了,你速赶回去,传朕的旨意,让大军立即撤回鹤龄郡内,要快”

“是,属下即刻就去。”这回连将士的脸色都变了,他仿佛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第一百九十一章 请君入瓮

侍卫走后,阮凌政突然朝帐外大声喊:“传曹将军、王副将、黄统领速来见朕”

莫梓瑶知道此刻他们要商要大事,自己留在这里极为不妥,于是阮凌政看了一眼,转身进了屏风。

很快,三人联袂而来,各自抱拳道:“臣等见过皇上,不知皇上有何指示”

阮凌政也不多说废话,大袖一挥,示意他们免礼。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稍稍一顿,走到地图面前沉声道:“我们所烧的敌军驻守的胡马都乃是一空营,敌军早已瞒过伏军不知所踪,如此只有两种可能,一,金蝉脱壳。敌军早已经趁我军不备,逃入图萨拉深处。二,声东击西。敌军已经绕过了我军的伏守,趁我军注意力尚还在胡马都,营内空虚不备,一举来袭。不过以敌蛮的心性,他们不会轻易退去的,所以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啊”三人听了阮凌政的分析,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连身体都隐隐有些颤抖起来。

原本他们是猎人,没想到转眼就变成了猎物。这种转变不禁让人感到心惊肉跳。敌人反过来攻打驻地,很明显,他们的目标就是皇上竟然出了这么大的漏子还不自知,都怪自己一时不查。于是他们脸上不免在心头自责自己的失职。

阮凌政看了他们一眼,仿佛已经知道他们心中所想,拔高了声音道:“可唯今之际,若是将所有散在外的兵马召回,已然是力不从心了。不过,既然他们一招金蝉脱壳计,那么我们不妨也给他们来上一计,让他们无功而返。”

“什么计”王副将是个天生的棒槌将军,有勇无谋的人物,性子又急躁,听阮凌政如是说,于是忍不住脱口问道。

阮凌政笑了笑,缓缓道:“请君入瓮。”

曹将军眉毛动了动,他有些不太认同,想了想,于是委婉劝解道:“皇上,计是好计,只是未免有些冒险,不如从长计议的好。”

阮凌政俊眉微挑,笑问:“那依曹将军所言,如何才是好”

曹将军沉吟了片刻,在心头细细整理了下措词,郑重道:“微臣以为既然敌人是有备而来,我们这个时候应暂避锋芒,保全实力,退至鸣州再从长计议,常言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皇上。”

阮凌政听罢脸色微变,在心头冷笑道:“就知道这个老匹夫是个畏强陵弱的缩头乌龟,今日看来果然如此,才遇点事就畏惧成这样,此人不堪大用啊。”

于是嗤声笑道:“说得好,既然曹将军你要保存实力,那朕也为难你,那么,退居鸣州吧。”

曹将军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采纳了他的建议,不禁喜形于色,忙道:“皇上圣明”

另外两人面面相觑,王副将是个战斗狂人,他宁愿在前线浴血杀敌,也不愿龟缩起来让人耻笑,于是身子动了动就要再去劝,却被身旁的黄统领拉住了。

黄统领虽然在几人中官级并是最高的,但他却是在军营中呆得最久的,先帝驾崩后,军队重新洗牌,他也巍然不动,职位照样保全了下来。此人一颗八面玲珑心,早就从阮凌政的话里听出了弦外音,只是还吃不太准,索性就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阮凌政的目光在黄统领和王副将身上掠过,最后开口道:“黄统领如何看呢”

黄统领直了直身子,丝毫不畏惧,恭敬道:“皇上心中早已决议,臣自当全命听从。”

此人说话隐晦婉转,言下对两种决策决口不提,只说对皇上的命令绝对听从,却也不显得是在拍马屁,倒是像在表忠心。他的话,让人找不到半分毛病,不得不说此人圆滑世故。

阮凌政微微点头,心下已有定义,望着曹将军笑道:“曹将军,你年纪也不小了,战场厮杀也的确不适合你,现在就离营吧,回鸣州驻地去等候听调。”

曹将军身子猛然一抖,阮凌政的决议就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一时间愣在了那里,无所适从,只是下意识地喊道:“皇上”

阮凌政根本不愿与他多说,直接道:“黄统领听令。”

“末将在。”

“你也是两朝老将了,更为阮家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朕提为代将军,骑营于弓射营皆有你统领。”

“是。”黄统领心下一喜,欣喜之意溢于言表,并无多加修饰。

阮陵政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听闻你坐下有个叫朱闫的副慰”

“是的皇上。”

“嗯,此人沉稳心细,能堪大任,就由他顶替你原来的位置吧。好了,时间紧迫,多余的不多说,立即指挥营中将士撤离,前往胡马都,务必要将其占领。”

“是,只是平义王的人”黄将军欲言又止。这个时候,可能一颗老鼠屎就要坏了一锅汤,这平义王的人就在营地中,他相信皇上必不会让他就此散养着,但还是怕皇上忘了或是妇人之仁。

阮凌政眸光微动,正待说话,就在这时,门外有将士来报。

“报皇上,刘大将军的人马已经进入鸣州与驻军汇合。这是将军差小人送来的信件。”

信件呈了上来,阮凌政看完信件后,对那人说道:“信件朕已收到,你回去吧,至于回复,朕会飞鸽传书与他。”说罢,走到案前提笔蘸了墨,挥笔急书。写好之后唤了专门看管通信的人进来处理。

帐内几人都目睹了这一幕,知道援军已经抵达,他们再也没了后顾之忧,等鸽子飞远后,黄将军欣慰道:“这下好了,有刘大将军在后方坐镇,这下胜算足有九成九了”

阮凌政笑了笑,“你们下去准备吧,顺便将平义王叫进来。”

“是。”几人应着,大步离去。

不一会儿,帐外就传来一声慵懒的带着淡淡抱怨的声音:“唉,皇兄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啊,你明知道我只是个无拘无束,不成大器的闲散王爷,打仗这回事是最不擅长的了,却偏偏要我来。”

话音刚落,平义王已经进来了。他晃悠着步子慢慢踱着,一副吊儿郎当,烂泥巴扶不上墙的鬼样子,脸色比莫梓瑶上次见得更加白了,一副憔悴得随时都可能挂掉的样子。

莫梓瑶透过屏风的缝隙轻易的就能看见平义王,当看到这副和在他营中完全两样时,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心头暗忖:明明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却偏偏装出一副纨绔风流的不堪模样。

他倒是对自己的形象毫不在意,好歹也是个王爷。

阮凌政看都不看他一眼,对他完全免疫,淡淡说道:“知道你不喜欢战争,不过大战在即,敌军来势汹汹,欲要占我阮家基业,你是我阮家子孙自然要肩扛大任啊你说是不是”

平义王点头如捣蒜,仿佛生怕阮凌政要他上阵杀敌似地,连忙摆摆手道:“皇兄说得对,可是,我就一庸散的人,当不得大任的。”

阮凌政见他一副连连拒绝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道:“那好吧,皇兄也不勉强你。这样,你带来的手中一万士兵就先由朕支配吧。”

平义王也不是傻瓜,立即意识到自己在无意间跳入了阮凌政下的套中。他心里那个恨啊,但又不好表露出来,脸庞微微抽蓄着,谁叫方才给机会他时一副心不甘情愿的样子啊,没办法,后路都被自己给断了,此时反悔已然是不明智的举动。装了这么多年,不能一下子前功尽弃了。还是忍忍吧,于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那好吧,一切听皇兄的就是了。”

等平义王走后,莫梓瑶施施然的从屏风后面出来,扫了一眼偏桌上那些并未怎么动的饭菜,知道这顿饭是无法再吃下去了。于是走到阮凌政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低声问:“政,什么时候动身”

但她却对平义王之事绝口不提,她知道纵然平义王做得再不对,他也不会轻易问罪与他。从那日她被平义王扣押,阮陵政知道后也并不曾说些什么就已经明白,他们毕竟是兄弟,自有血浓于水的之手足情这层关系在,只要他做得不是太过分,阮凌政都只当睁一眼闭一眼。

阮凌政转身看向她,两人目光相对,他的眼眸中闪现出一道决然坚定的光芒。突然他目光一凛,抬头看向远方,仿佛目光穿透了营帐,落在了胡马都之上。

“马上就动身,胡马都我势在必得替我穿上战甲吧。”说着,他走了屏风,莫梓瑶跟了进去,帮他脱下长袍,从支架上卸下沉重的黄金铠甲替他穿上,束好。又帮他将头发梳起束在头顶。

做完这些,她试探着问:“等下所有人撤走,营帐已经不安全了,我需要和你一起去吗”

“不用,一会儿你也换件兵甲,和曹义他们一起去鸣州吧。”

莫梓瑶蹙眉,果然是这样,于是眨巴着眼睛,哀求道:“不,你就让我一起去吧,既然敌军已经离开胡马都,那里应该还算安全,放心,我就跟着你,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阮凌政沉默了半响,也不忍心,叹息一声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让你扮成贴身侍卫的样子伴在我身侧随驾同征吧。”随即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战场上刀剑无眼,我虽会竭力保护你的安全,但万事还要你自己多加小心。”

“嗯。”莫梓瑶按捺住欣喜的心情应了声,将长剑替他别在腰间。

阮凌政看着她笑嫣如花的样子,十分动人,伸手捧起她的小脸轻轻在她鼻尖啄了一下,又吻向她那小巧诱人的朱唇。

莫梓瑶缓缓闭上眼睛回应着,身体微微放松,突然,颈后传来一阵刺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阮凌政抱着她柔软的身子,看着她仿佛睡着了般安静温和的样子,忍不住用指腹轻轻婆娑着她细白透滑,如羊脂般的肌肤,轻轻道:“瑶儿,对不起了,这里太危险,恕我不能留你在营地。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宫,你等我。”

说罢,将她抱起放在榻上,又目光留恋的看了看,转身离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孤立难援

阮凌政出到营帐外,士兵们早已列好队形随时准备战斗。那些士兵手握长枪,眸中一片肃杀,仿佛只要敌军出现,他们手中的长枪则会毫不犹豫地刺穿对方的心脏。

阮凌政满意的点点头,黄将军一声令下,大军开始悄然无息的整齐撤走,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半个时辰之后

联盟的军队浩浩荡荡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军的营地团团围住。“踢踏,踢踏”

这时,从百余骑骑兵营中有三匹马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踏出,这三匹马高大健硕,一看就是良驹。

马一路驰上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坡之上,这时背上之人轻轻一扯缰绳,马儿就乖巧的停了下来。他们抬头,借助着有利的地势,目光同时朝前方不远处的被火光照得犹如白昼的大军营地看去。

只见营地上成千上万的帐篷按照一定的阵型排列着,四周有数不尽的火柱台,每一柱上面都有粗大的火光苗随风跳跃摇曳着,代表天家的金黄飞龙旌旗在火光的照耀下缓缓飘摇着,肃穆威严。有些帐篷前炊烟袅袅,看来像还有人营地里烧饭。

营地里静悄悄地,边缘处有一个个黑色的人影,他们手中拿着长枪直立不动,将整个营地都监视了起来。

一匹黑色骏马上,一名虎背熊腰的方脸扎胡的中年男子,突然扭头对旁边一人道:“赫拉格尔,把长弓拿过来。”而后策马上前,将弓箭递给白衣男子恭敬道:“将军,准备动手吧”

那人并未伸手接弓箭,他盯着下方的营地目光微动。开口道:“感觉有些不对,准腾夷伐你速派一小队先锋前去营地打探。”

“是。”准腾夷伐将弓箭扔给了赫拉格尔,一夹马腹,消失在黑暗里。

在黑暗中站了会儿,那名白衣男子掉转马头,淡漠道:“回去。”转身的一瞬间,一张金色的面具在黑夜中一闪便消失了。

回到军队中,不一会儿就有士兵从前方的营地回来了,他步伐轻浮,样子慌张,来到三人面前抱拳促声道:“三位大人不好了,大军大军的营中是空的,只留下一些营帐和兵器,那些守卫的士兵全是草扎的,除此之外,一个真人也没发现”

“什么”准腾夷伐目露惊容,忽又转为恼怒,猛然转头看向白衣男子,头颅转动,起一阵骨锥引剧烈扭动而产生的咔咔声,十分恐怖。他怒气难忍地道:“将军,他们居然连夜逃跑了,想必他们一定跑不远,我们要不要去追”

露在面具之外的眼睛猝然一凝,如琥珀色的眸中陡然激射出一道光芒。突然他冷冷笑了起来,不过笑得却十分冰冷。

“哈哈阮凌政真不错,不愧有几分本事,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临走居然还不忘用一招偷梁换柱混肴视听,以此来拖住我的脚步,可惜,没有用的,你逃得了么步兵又岂能与骑兵比拟”

“准腾夷伐,你随本座下去看看。”说罢,他一夹马腹朝前方的营地冲了去。

来到营中,果然一个人影也没有。白衣男子走到用于取暖如今早已熄灭的火堆旁用剑柄将火灰扒开,伸手探了探,“嗯还是温热的,看来他们走了应该不超过一个时辰。”

而后,他又走到营地的西边看了看,接着又跑到北边看了看,不禁蹙起了眉头,“咦,不是回鸣州,也不是往图萨拉的方向,那大军这么短的时间能去哪里”

不死心的有去往南边,在这里终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车轮碾压过的印记。

“居然是往南而去,南难道他是想”该死男子的右手狠狠握紧,脸色变得尤为难看。他既然直接转往了南疆,这,是他未曾预料到的。

“将军怎么了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准腾夷伐小跑着过来问。

男子轻闭了下眼睛,沉着声咬着牙道:“他们往南边去了。”

准腾夷伐愤愤道:“什么居然是往南而去,真是怪事,南方再怎么绕道,也绕不到皇天城啊。”

准腾夷伐一句无心的话,却是将他瞬间点醒。“南边绕不到皇天城,却可以绕去胡马都。好啊,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从始至终,他的目的都是胡马都啊”

阮凌政居然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这一来一回又耽误了不少时间,这回而就算他们策马去追,也很难追得上了。

男子感觉仿佛被人猛地扇了一耳光,十分难堪。他目光闪了闪,冰冷的面具下脸色发青,对准腾夷伐道了句“回去。”转身大步离开,于是两人又迅速上马回到队伍中。

白衣男子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准腾夷伐和赫拉格尔身上,“赫拉格尔你率领三万五千步兵迅速赶往鹤龄郡城,将整个郡控制住。准腾夷伐你随我会胡马都。”

准腾夷伐疑惑的抓了抓脑袋,问:“将军,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吗”

男子冷哼一声,颇显不耐烦地道:“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这里,不过,明天你就能听到胡马都被大军攻陷的消息,不久,就会听到图萨拉皇都城被围的消息。”说罢,男子掉转马头,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去。

准腾夷伐瞪大了虎眼,眼眶发红,“啊大军居然不是逃跑了,而是北上了。阮陵政,你个小人,居然趁着我们离开,趁机攻入我胡马都,好,好样的,看爷爷不生撕了你。”

准腾夷伐咆哮着,无比愤怒的发泄完,转头一看,却见白衣男子已经走得老远了,而脚下这些士兵们一个个愣在那里,双目迟钝的样子,让他气得肺都要炸开了,他一甩马鞭,抽向离自己最近的几个人大骂道:“一群白痴货,还杵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回胡马都。白养了你们一群蠢货”

于是一行人在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掉头又往回赶去。

话说莫梓瑶被阮凌政打昏,让人送她回皇天城。马车驮着她和晚秋走至鸣州边境时,莫梓瑶终于悠悠转醒。

当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和晚秋居然是在马车里时,脖子上传来的一阵酸疼感,让她不禁想起了先前阮凌政将自己打昏的那一幕。

“晚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晚秋愁眉苦脸道:“娘娘,你可算是醒了,我们这是要回皇天城,现在已经进入鸣州境地了。”

“什么”她一惊,连忙掀开帘子往外去看,这时天都已经大亮了。颓然坐了回去,叹息一声道:“这就要回宫了么难道带上我就这么累赘吗”

晚秋看着莫梓瑶神色黯然的样子,忍不住过来拉住她的衣袖小声道:“娘娘,要不我们回去寻皇上吧。”

莫梓瑶眼波微转,原本暗淡的眼中陡然散发出无尽光芒来。对,现在回头去追,还来得急。

于是两人借机将车夫一脚踹下了马车,摆脱了守卫,驾着车一路往回赶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莫梓瑶总是感觉胸口闷闷的难受,心情烦躁,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就在莫梓瑶一路往回赶的时候,这时阮凌政的人马已经经过大半夜的苦战占领了胡马都。于此同时,刘炎飞率领的近五万将士以及阮凌政留下的一万多将士也经赶到了鹤龄郡,正与前不久刚刚占领了郡城的赫拉格尔陷入苦战中。

胡马都,阮凌政的人马占领胡马都城之后,立即让手下侍卫将盟军准备的粮草缴纳充了公。一时间,数万将士们的生活是不成问题了,只是前有图萨拉皇都城一个庞然大物压着,后又有盟军的追兵,而刘炎飞的大军没有一日的时间根本赶不过来,显然,如今他们已经陷入了孤立难援,前后夹击的两难危险境地。

好在都城内有盟军留下的完整的图萨拉领域地图,阮凌政也知现在乃是危机时刻,立即招来几位将军统领过来商讨。就在他们商讨了没多久,一个士兵急匆匆来报。

“报皇上,大事不好了,郡城被盟军包围了”那人神色慌张,满面大汗,眼中满是惊恐之意。

阮凌政听罢,蹙起了眉头,但眸中却没有丝毫慌张之意。显然,这些早在他意料之中。

“敌军有多少人马”阮凌政沉声问。

“回皇上,大约六万八千人,其中骑兵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