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追男隔座山第3部分阅读(1/1)

西还是快点消失吧”

“小心啊”黑崎一护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葛力姆乔的右手刀刃一般袭向诗织的腹部,忽而看见黑发女子绽开一抹得逞的笑意。

“缚道の六十一,六杖光牢”

飞快松开握着斩魄刀的右手,诗织发出一个缚道制住蓝发破面之后完全没有停顿,双手迅速调整角度贴近他的胸膛,掌心随着她的完整咏唱现出一团淡蓝色的火球。

“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冠上人之名之者啊在苍火壁上刻下双莲,在遥远的苍穹之间等待大火之渊。破道の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爆炸的声响惊天动地,大地因为剧烈的爆炸而惊恐地晃动,带起的劲风吹毁了附近的树木,爆炸的余波将数栋房子的屋顶掀起,黑崎一护顾不得站不稳的身体,努力瞪大眼睛在飞沙走石中试图寻找生命的迹象。

他不知道七十三号的破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之前也见露琪亚使用过“双莲苍火坠”,可结果完全不能和这个相比啊难道灵压不同,威力能够有这么大的差别吗但诗织小姐也只是七席而已

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么大的爆破,诗织小姐是否安全。要知道她可是白哉的老婆,露琪亚的大嫂,如果妹妹和老婆都在自己面前受了重伤,白哉那家伙绝对会招待自己欣赏一下千本樱的吧虽然这个恐怖的爆炸完全就是诗织小姐自己的杰作

烟雾散尽,视野渐渐清楚起来,诗织摇了摇头,试图减轻耳鸣。尽管方才的爆炸是自己所为,可是身处爆炸中心,她当然无可避免受到了不小的波及,现在身上的死霸装被之前的气浪刮得褴褛不堪,jj在外的皮肤也多有擦破和烧伤,头有点晕,耳鸣时轻时重,令她的感官都迟钝了不少。

她的斩魄刀惊空是风系,能力之一就是操控空气中各类气体的比重。方才她始解之后将葛力姆乔周围空气中氢气和氧气的比例大幅增高,配合放出双莲苍火坠引发大爆炸,还怕无法命中目标,所以假意进攻诱使对方防御,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借由缚道定住葛力姆乔的身体,将破道零距离放出。

完整咏唱、无灵压限定、零距离攻击,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个受到攻击的男人胸膛上甚至连个烧伤的痕迹都没有

“死神,你倒是有点意思嘛”蓝发破面勾起了唇角,笑容中有种凶残的美,“不过,还是太弱了啊”

六杖光牢的光柱应声而碎,他居然硬生生用灵压崩断了六十一号的高级缚道

而后,在诗织的瞠目结舌中,蓝发破面的手迅雷不及掩耳地贯穿了她的胸膛,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手擦过心脏时那锐利的窒息般的痛感。

明明可以那么简单就捏碎她的心脏,但是他偏偏错开了一点位置,没有一招毙命,而是叫她缓缓地感受生命流逝的无能为力。

还是,太弱了啊身体被抛在地上时,诗织无力地想着,胸口重创让她呼吸困难,她的眼角瞥见同样瘫倒在血泊中的露琪亚,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那个人在的话,大概也只会嫌弃自己没能保护好露琪亚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为了防止加班而来不及更文的存稿箱君~

这么大热的天气,好想去游泳

没有空调真心太难熬了

球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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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de 8

身体上的伤痛终有一天会痊愈,但是寒了的心呢

诗织知道她力量的不足,也痛恨过自己没能更好的保护露琪亚,但说到底,重伤之下,她也期待过关心和安慰。

睁开眼睛,战斗已经结束了,握菱铁斎正在为诗织治疗,一边守着的露琪亚看上去恢复得还不错。

“大嫂,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她睁开眼睛,露琪亚立刻凑上前,紫色的眼睛盛满了关切。之前井上已为诗织治疗过了,不过她的伤比所有人都重,灵压耗损也非常大,所以单靠织姬那种先愈合伤口、再自行恢复灵压的治疗方式显然不太够,幸好浦原先生这里有一位前大鬼道长,可以利用鬼道帮忙疗伤,不然露琪亚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我没什么事,倒是你,伤已经好了吗守在我旁边做什么我又不是要死了。”胸口还是一阵一阵的闷痛,诗织呼吸都有点困难,起身更是完全没有力气,出口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透着虚弱,她只好维持着平躺的姿势,用手势示意露琪亚回去休息。

“不要紧的,露琪亚的伤势已经完全痊愈了,她可担心你了,就让她看着吧”变身成黑猫的夜一从床头悠哉而过,毛茸茸的猫尾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在诗织脸上扫了一遍,引得诗织满脸黑线。

有这么对伤病员的么话说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变成猫,很有趣吗

似乎很满意看到诗织被自己“调戏”了又找不回场子的模样,夜一在房间里遛了一圈,发现诗织的情况已经稳定之后便离开了,由露琪亚送诗织回房休息。

“露琪亚有话要问我吗”看着章鱼头的小姑娘端来水,诗织轻笑,点破了露琪亚的欲言又止。露琪亚不是个能藏得住心事的人,心里有事一眼就能看出来。

“呃”有些尴尬地偷眼望了诗织一眼,露琪亚脸色瞬间涨红,有些手足无措地跪坐在诗织床边,手搓着死霸装的衣角,力气大得把衣角都揉皱了,仿佛在心里挣扎着什么。

“那个我”眼看着诗织的眼神流露了越来越多的笑意,露琪亚心一横,冲着诗织行了一个大礼,“大嫂,实在是非常抱歉都是因为我实力不够,害得大嫂为我受伤,我”

“是我太弱了吧”淡淡打断露琪亚郑重的道歉,诗织笑容浅淡,“如果我能强一些,那个破面就不会伤害到这么多人,说到底,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露琪亚的错。”

“但是大嫂”

“好了,你不用那么自责,都说不怪你了。”伸手在少女头发上揉了揉,诗织压抑了好久的心情奇迹般地因为露琪亚可爱的反应好转了不少,“如果换成是你大哥的话,情况会好很多吧”

“呃大哥的话的确”想到自己那个万年冰山脸的大哥,露琪亚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果大哥知道大嫂因为救自己受了伤,不知道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说起来,大嫂,大哥怎么会同意你来现世呢这里这么危险。”想到之前恋次嘟嘟囔囔想不明白的问题,露琪亚决定向一向比较温和的大嫂求证,虽然她私心里认为,以大哥的个性,不太会反对一些符合规定的事情,但毕竟大嫂是他妻子,而且看最近,大哥和大嫂的关系似乎也比之前亲密了一些

揉着少女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诗织面对露琪亚疑惑的眼神,艰难地挤了个微笑:“他不是也让你来了吗”

他那么关心你,却依然没有阻止你尽一个死神应尽的义务,更何况我恐怕他现在巴不得见不到我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吧

露琪亚还有些懵懂,诗织却已经把目光投向了纸门,门外熟悉的灵压让她微微错愕。

一只修长的手拉开了房门,门外,英俊清冷的黑发青年长身玉立,正是方才两人话题中的主人公。

“大哥您怎么来了”见到严肃的兄长,露琪亚立刻端正了跪坐的姿势,尽管在双殛之丘上白哉替她挡刀的时候她就知道,一贯严肃的兄长是疼爱她的,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如今看见本应在尸魂界的兄长,她也还是有些紧张。

诗织微垂下眼睛,闪避了朽木白哉投过来的目光,吃力地欠身:“队长,您来了。”

呃队长大嫂管大哥叫“队长”露琪亚被这个生疏的称呼惊到,不禁惊讶地看了诗织一眼,见她一脸平静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兄长,可是对方依然是一脸冷冰冰的表情,甚至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啊。”这样的回应倒是很有朽木白哉的风格,他走进房间关上门,站在离床稍远的地方扫了诗织一眼,诗织不确定他眼底转瞬即逝的莫名的光是什么含义。

“关于这次破面的事情,我会整理一份详细的报告书。没有保护好露琪亚,我很抱歉。”

“那个,大哥,其实不关大嫂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听见诗织的话,露琪亚连忙解释,“而且大嫂也受了伤,现在还”

“露琪亚。”黑发青年冷声叫了义妹的名字,被点名的人不禁挺直了脊背,一脸紧张。

“伤势才恢复就不要到处乱跑。”清冷的嗓音,说出的内容倒是关心,尽管这个表达方式很有问题。

“可是,大哥我已经不碍事了,况且大嫂还需要”直觉气氛不对,但秉着关心大嫂的原则,露琪亚还是打算争取一下。

“回房间去。”白哉强硬地下达了命令,同时转过身一副打算和她一起离开的模样。

“是。”被现场诡异的气氛逼得冷汗直流,露琪亚犹豫地看了诗织一眼,站起身,“那大嫂这边”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朽木白哉语气生硬,诗织从他眼里看到疏远的冷意和不屑。

“露琪亚不用担心,我没关系的,织姬和铁斎先生已经帮我把伤治好了,很快就会没事的,你先回去休息吧”她勾勾嘴角,勉强挤出个笑,没有看白哉,只在床上向他欠了欠身,“队长慢走。”

门扉合上,脚步声渐行渐远,诗织闭上了眼睛,把手搭在额头上。

真是可笑从始至终,他甚至连个关切的眼神也没分给她,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呢曾经她以为,即使不相爱,也能做夫妻,可如今,她先陷进去,他却没有任何回应,还让她怎么再留下来呢

两个人之间,爱情就像战争,她已经输了战场,何必再连自尊也赔上

朽木白哉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

白哉这次是奉山本总队长的命令来现世了解关于破面的详细情报,并且判定是否有必要增加先遣队成员,为了方便交流,在现世短暂逗留是免不了的,强制将露琪亚送回房中之后,他在走廊遇见了黑猫形态的夜一。

“哟白哉小弟”黑猫举起右抓,貌似很好心情地冲他挥了挥,而后敏捷地窜上了他的肩膀,“其实是担心妹妹和老婆的伤势吧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也学会假公济私了”

“猫妖,下去”眉头一蹙,白哉一手拎着黑猫的后颈,毫不客气将之摔到了地上,语气恶劣,脸色也有些铁青。这只可恶的猫妖,每次都找他麻烦,几百年了都不腻味么

“哎呀哎呀,火气这么大,吃炸药了小诗织还是病人,你这副样子别吓着她”黑猫也不以为意,用前爪抹抹脸,幸灾乐祸。

白哉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他的气还没消,现在不想接触关于诗织的任何话题,尽管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委实有些幼稚任性。

他走进浦原喜助临时为他准备的房间,狠狠拉上了门,有些郁结地长吁了口气。

晚上的总结会议,包括井上织姬和茶渡泰虎都来了,原本诗织伤势未愈,是不建议下床的,但她坚持要参加,结果被夜一调侃是“想念夫君”。经历了下午那场诡异的会面,露琪亚完全不认为大哥和大嫂之间的气氛好到如此如胶似漆,可是当着大伙儿的面又不好问,纠结得肝肠寸断,而诗织则报以清淡的微笑,始终没对夜一和浦原的调侃有所回应。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整理出一份叙述清晰、系统完整的报告,诗织的成果让所有人都有些惊诧,乱菊皱了皱眉头,有些埋怨地看了诗织一眼:“不是要你不要下床的吗居然还写了报告”

“别人不会像你这么消极怠工的总是偷懒你也给我有点副队长的自觉”十番队队长额角蹦出一连串红十字,对自家副队长明目张胆挑唆同僚偷懒的行为表示极度的愤慨和鄙视。

“诗织小姐,还是不要太勉强比较好,相信朽木队长应该也能理解的,你还有伤呢”这是来自井上织姬善意的提醒。

诗织飞快地瞟了白哉一眼,可黑发青年只是低着头看她的报告书,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她收回目光,淡淡地笑了笑:“只是写几个字,不碍事,而且我也没有那么脆弱,已经好多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夜一金色的瞳在诗织和白哉之间扫了几圈,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居然又手欠,在机油的怂恿下开了黑篮的坑

要知道那是我一年都存不下稿开不了头的文啊

现在搞到两坑双更的地步,我真是

你们就用留言来安慰安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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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de 9

睁开眼长吁了口气,诗织抬起手遮住了眼睛。

睡梦里都不断重复这些让人难堪的画面,原来她比自己想象中脆弱多了。

银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被子上,映出男性的剪影,诗织一骇,猛地转头,目光在接触到对方时顿时一滞。

黑发青年光洁的牵星箝在月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此时,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微靠着椅背,身上的队长羽织和死霸装还未换下,显然不曾回家,闭着的眼睛下有着浅浅的阴影。

已经睡着了。

露琪亚说过,他埋首繁忙的公务,已数日不曾回家休息。

然而现在,他出现在她床边,那么高傲矜持的一个人,却难抵困倦,以这样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憩在硬邦邦的椅子上。

两次危及生命的重伤,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一个充满温情的小心关切,一个包含冷漠的厌烦疏远。

往昔与今日交错重叠,于寂静的呼吸中混乱成一幅晕染的画卷。

明明,那时候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甚至迫不及待将露琪亚带走呢现在却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趁着自己睡着了悄悄在一旁坐着,隐藏灵压不叫自己察觉到,突然这么温柔,这么叫人心痛。

以为做出一次冷淡的样子就能让这个人知难而退的自己,真是个傻瓜早就应该明白,一旦有了想做的事情,这个人其实才是最任性的吧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说出那样的话,还维持着那份脆弱的联系,也许现在,她就抵抗不了这个人如此的低姿态和温柔了。白哉俊朗的容颜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些苍白,端详着这样的朽木家主,诗织突然有些想笑。

真是,任性得像个孩子一样。

只是这样算得上可爱的任性,让人太痛苦了。

“队长,有些话想和您说,我们出去走走吧”白哉的房门前,诗织开口叫住了他,顿时引得所有还未回房的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她恍若无觉,银紫色的眼睛认真地盯着白哉,表情温和。

她站的位置不远不近,态度也说不上有什么不妥,但是白哉能听出她声音中的疏远。她管他叫“队长”,不是吵架时满含讽刺的“朽木阁下”,也不是之前在家里时有些亲近的“白哉君”,而是公事公办的称呼,还用了敬语,平平淡淡的模样让白哉着实有些恼怒。

他还没想好要以什么态度面对她,现在也不想同她谈什么,但是,看着诗织一件素色和服立于清冷月光下,身影纤瘦,目光平静,他又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浦原商店附近的道路人很少,入夜以后尤甚,更何况现在白哉和诗织都没有穿义骸,魂魄状态的他们,一般人是看不见的。

走在白哉右后方一步的地方,诗织微微有些出神的看着男子的背影。

他原本就生得英俊,身影挺拔高大,和大部分男人相比,他算不上魁梧,有些瘦,肩背并不宽阔,但是诗织记得他怀抱的温度,是完全不同于外表的冷峻的温暖。颈上的银白风花纱被夜风吹动,拂动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牵星箝令他看上去比散下头发时多了分严谨。队长羽织背后,六番队的标记赫然在目。

诗织在白哉身后,所以她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即使如此,她也能在心里描绘出他脸部的每一个细节。

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观察过他太多次,闭着眼睛也能画出他。

但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其实她和他在一起时,多数时间都是看着他的背影的,他们少有并肩而行的情况。

恐怕今后,也不会有了吧

她突然能够理解乱菊。

当一个人只留给你背影,而你为了和他并肩已付出太多努力的时候,不是会为那一步之遥的距离感到遗憾,而是充满疲惫的绝望。

诗织慢下了脚步,停在街边没有亮灯的街心公园,脊背略略挺得直了一些。

“队长,我想,我已经不再适合做朽木家的主母了。”她的声音如同他们大婚时一般,温和、恬静,但是疏远,透着股夜晚的清冷,白哉一怔,身形顿了顿,隔了两秒,才转过身看着她。

“这是什么意思”他冷声问,墨玉般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越加深沉。

“我们还是算了吧。”诗织回视白哉,声音一如既往平静,“我已经不再是贵族,对于我的身份,长老们早有不满,您也很为难吧更何况”

她看着他,却又好像不是在看他,白哉没有从她的眼中找到焦点。她就这么平淡地说下去,似乎话题只是“今天是个好天气”这般的内容。

“更何况,您娶我,是为了子嗣,但我并没能解决这个问题。”

说这话的时候,白哉无端觉得有些讽刺。

子嗣不是她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他不碰她,子嗣从何而来然而这个理由如今看来却这般充分。

是说,她并不得他喜欢,于子嗣无益吗

“所以,我们就这样吧。算了。”绯色的唇轻轻动了动,诗织偏转了目光,有莫名的光从她眼底滑过,白哉没能捕捉到其中的含义。

他有些恼怒,恼怒于在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她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和他谈这些,这个女人真是自以为是

恼怒的同时,心底有个角落悄悄松了口气他不知道如果继续维持这段婚姻,那么面对已经存在的刺要如何自处,现在,她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们谁也不用再面对那个不愉快的回忆。

彼时,白哉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法很自私。

“如果您没有异议的话,那么事情就拜托您了,感谢您这些年对我的关照。”退后了两步,诗织对白哉行了个正式的鞠躬礼,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顺着来路返回,挺直的脊背在月光下映出倔强的味道。

也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有机会让朽木白哉看她的背影吧诗织在木屐清脆的脚步声中扯出一个自嘲的笑,觉得被葛力姆乔抓伤的心脏又有点隐隐作痛。

给予她致命一击,给了她穿胸而过的一刀的,不是她的敌人,而是她曾一度以为成功靠近了的丈夫,可是结果,到最后他也没有问过一句她的伤势。

他的心太小,住进去的人太少,她只是来得晚了而已,却永远都没有了位置。

他把她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甚至躲避不及。他根本不需要她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的付出,而她却为此竭尽全力。

也许她终究是没有绯真的勇气,明知结局,明知命运,却依然选择了飞蛾扑火一般的爱情,而她,却只敢在自己尚余余力的时候选择后退,不想受更多的伤害,不想燃烧了生命去寻求未知而缥缈的幸福。

所以,她失败,狼狈不堪丢盔弃甲逃离战场;

而她却拥有经久不衰的胜利,永恒的霸道的占据了白哉一切幸福的记忆。

夜风拂过诗织的脸颊,亲吻到她干燥的双眼。

她是筱原诗织,即使失去贵族之名,也依然拥有贵族的骄傲,她不能允许自己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流太多次泪。

她会开始新的生活,拥有新的梦想,但是这个梦想中,不会再有朽木白哉。

那个盛大而瑰丽的梦,她已从中彻底苏醒。

素手在距离男子肩部十公分的地方顿了顿,指尖微微用力,抓皱了手上的披风。

半晌之后,诗织垂下了双手,拿开了预备给对方披上的衣物。

没有了退路,也没有了可能,若是冷,他自己会醒,然后就会离开了。

不再有转圜的余地,就不要做出令人误会的举动了,她一点也不想让他认为,自己还在意他。

尽管她不得不承认,看到他牺牲休息时间也要来探望她,心底隐隐的松动。

但她已经不是小孩子,这样的感性不会成为动摇她理智的因素。

抱膝靠着床头,目光落在床边的男子身上,静谧的空间中只能听见两人轻浅的呼吸,这一刻,时光似乎停止了一般,白日做好的插瓶中鲜花的香气如此浓烈,怒放的紫色桔梗妖娆美丽。

他的斩魄刀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严于律己的六番队队长即使是休息,也没有降低应有的警戒性只要战斗发生,他第一时间就可以拿起剑,去战斗,去守护,去践行他贵族的荣耀与死神的尊严。

这样坚忍、富有毅力的男人,却与花有着那么多的联系。

高尚,纯洁,代表“循环”的命运法则,是樱花的含义。当千本樱解放,粉色的樱花瓣围绕在他身边时,却从未给人违和的感觉,甚至叫人觉得,与樱花在一起的他更加遗世独立。

朽木宅后院种着繁盛的山茶、梅花与樱花,六番队的队花是椿,高洁、恭谨,象征理想之爱,与朽木白哉骄傲高贵的品格如出一辙。

而他最喜欢的花,桔梗。

花语是,无望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就有人叫我换男主

难道我每次写虐文,男主的命运都是这样要遭到大家的嫌弃么

好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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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de 1o

天际泛起晨光的时候,诗织才惊觉自己竟然就这样对着白哉的睡颜坐了半夜。印象中,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这样安宁的亲近,过去即使住在同一个房间,也因着某些不便言明的原因一直用着两床被褥,往往是她已睡下,他才回房,她几乎没有机会在不受打扰的情况下端详他的面容。

短暂的几个时辰,绵长得像是过了几百年。

疼痛中夹杂着微弱的幸福感。

诗织知道,他马上就要醒了。以往他总是这个时候起床练习斩术的,听朽木家服侍了好几代的管家说,这个习惯,白哉从小便一直保持着。

想来,他应该不愿意自己知道他曾经来过吧不然也不会刻意选择深夜造访,而她也的确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如果就这样清醒地面对面,恐怕除了尴尬,再没有第二种感情了。

她轻轻滑下身体,背对着白哉躺下,将被子拉起盖住了半张脸。

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没有醒,他没有来,也许对他们双方来说更好。

墨玉般的眼眸缓缓睁开,眼底的清明无声地宣告着男子绝不是刚刚醒过来。

白哉尽量让呼吸保持自然,深沉的目光准确地落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的女孩子身上,冷峻的神色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些微沉痛的温柔感。

他还未睁开眼时便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竟然难抵倦意在她的房间睡着了原本他只想在无人时来看看她,并不想让她知道,也不愿她因为自己的到来再多想,但没想到一时大意。

即使没有睁眼,他也感受得到周围的环境,也知道她醒着,自己的到来是无论如何瞒不下来了,但若是此刻睁眼,当面撞破,又该是怎样尴尬的境地。

感受着她的目光轻柔地逡巡在自己身上,嗅到插花中桔梗和山茶的香气,细数着两人安静轻浅的呼吸,这样的宁谧像在做梦。

然而他们却只能保持着心照不宣的伪装,避免清醒的尴尬。

乌发女子过肩的长发散落了一半在侧脸颊上,像上好的丝缎,她的睫毛很长,随着呼吸轻轻抖动着,如同美丽的枯叶蝶。

明明近在咫尺,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亲近的信号,白哉从诗织身上读到的只有拒绝。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如果那时候他能稍微理智一点,如果他不曾迁怒她,也许今日的形同陌路便不会存在。白哉望着诗织挂在墙上的斩魄刀,想起她随着日番谷先遣队回到瀞灵庭时的模样。

爆发式的灵压,利刃出鞘般锋芒毕露,她顺利通过队长考核,很快便收到任命出任三番队队长。队首会议上,她站在他斜对面,黑色的死霸装外已多了白色的队长羽织,冷冽的眉眼与自己在现世最后一次见她时相去甚远。

听说,她伤愈后在浦原商店下的训练基地闭关修炼数日,以不可思议的惊人速度领悟了卍解;

听说,是她自己提出去三番队就职,理由似乎是“相比五番队和九番队,更加认同三番队的战斗理念”。

她的长发束成清爽的马尾,比之前做席官时随意盘发的样子少了几分亲和,淡漠凛然的神色无端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彼时他们还没有离婚,故而当会议结束,吉良开口喊了“朽木队长”时,才会出现他们两人同时回身的尴尬场面。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他们便真正地解除了婚姻,她从朽木宅搬出来,住进了三番队的队舍,对他的称呼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朽木队长”,即使是在番队也很少见面了。

变成那样的关系,自己有没有后悔过最初的愤怒平息之后,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的吧偶尔,面对着回归了只有自己一人的卧房时也会有点恍惚。

再不会有人看穿了他对露琪亚别扭的关心而取笑他为“温柔的兄长大人”了。

原来,那并不仅仅是遗憾。

长时间倚着硬邦邦的椅子让身体有些麻木,白哉站起身来,伸手将诗织身上的被子盖得更严密一些。

“我走了,诗织。”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这个人只会这样表达重视的心情吗感受着渐渐远离的灵压,诗织苦笑,不由自主咬了咬下唇。

曾经,他每天去番队之前都要去绯真的遗像前告别,神色温柔,语调轻缓,她无意中曾撞见过一次那样的场面,被他从未见过的温情模样刺痛了双眼,自此以后便刻意避开了那间供奉着神瓮的房间。

但是,无论如何都想知道,那位绯真夫人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他如此深刻地爱着,就算在一起的时光短暂得不过刹那,也丝毫没有减轻他对她的感情。他对着那遗像的样子那么柔软,那么深情,可她却几乎没有见过他摘下冷硬面具的时刻。

仿佛绯真的离世,将朽木白哉温柔与幸福的可能也全部带走了。

比起嫉妒,诗织想,她更多的是对绯真的怨恨吧

你为什么不能活得长久一些呢为什么让那个人在触碰到甜蜜的幸福之后又那么快地失去原本,他作为朽木家的当家,能够得到的幸福,就已经少得可怜了。

所以,她私自踏入了那个房间,悄悄捧着绯真的遗像细细端详,努力想象她生前的一举一动,包括她与白哉相处的细节,想知道,他究竟爱她的什么,而她又是哪里,能够给予这个高傲矜持理智高贵的男人幸福感。

但是,仅凭一张照片,她什么也看不到。

只有绯真美丽而温柔的笑容,柔弱中缠绕着意想不到的坚强,美得让她这个后来者也深深为之折服。

正是因为明白绯真的独一无二,明白自己就算再怎样也无法磨灭白哉对她的爱,明白只有她才能让冷硬自持的朽木白哉显露别样的温柔,所以才越发心疼那个男人,因为他再也无法拥抱这样的幸福。

这样柔和地与她道别,这还是第一次,虽然没有睁眼,看不到白哉的表情,但仅仅听声音也知道,那个人的表情并不是惯常的冷若冰霜。

一点一滴,她明白,他用他的方法珍视着她。

以他含蓄的性格,这种表现已是不易。

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不甘还是不愿正视

明明那时候说了那样的话,做了那么伤人的事呢

绯真的忌日一向是无声无息的。一位从始到终都不受家族认可的夫人,离世后想要享祭根本不可能,况且整个大宅,除了白哉,恐怕也没有人真正记得她的忌日。

诗织是在回廊上见到白哉的。他独自一人靠着廊柱望着一树白梅,一袭便装,衣衫单薄,没有牵星箝,也没有系银白风花纱,右手端着精美的酒盏,轻酌陈年的樱花酿。

从她的角度看不到他的正脸,但是那身冰冷的孤独却隔着再远的距离也能够轻易捕捉。

这个时候的他,不是“朽木”,只是“白哉”。

单纯地以丈夫的身份怀念着亡妻的“白哉”。

她突然觉得很刺眼。

“夜深露重,大人还请保重身体,回房休息吧”拼命压下心头的种种酸楚嫉妒,诗织缓步上前轻声劝说着,白哉却没有理会,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一瞬间让她压抑了多年的心声迸发出来。

她冲他提高了声音:“就算你再怎么看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再回来了,绯真已经死了现在你的妻子是我,我才是姓朽木的那个”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稍微分一点目光给我,让我能够稍稍靠近一点你内心寂寞的地方

话一出口,诗织便后悔了,几乎是与此同时,白哉利刃般冰冷的目光扎进了她的眼。

“不要将你跟绯真相提并论。”

不要与绯真相提并论啊

纤长的手指轻轻触碰保存完好的遗像,照片中,绯真的笑容悠长温柔。

根本没有过这种想法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