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110部分阅读(1/1)

走向前,拉开锁头已经被打开的某只箱子。里面的东西依旧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唯独缺了一只锦盒,存放着凤箫的锦盒。

没有人说话。玉瑶等人虽不知道到底少了什么,但看云居雁和沈君昊的表情就知道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玉瑶和香橼去院子门口守着,谁也不许进出。把守门的婆子叫过来回话。”沈君昊一边说,一边握住了云居雁的手,对着院子门口的丫鬟说:“其他人去院子内侯着。”

待西跨院没有旁人,沈君昊这才在院子内检查了一遍。此处虽然只是凝香院的跨院,但沈家的屋子,围墙都是极高的,若没有辅助工具,很难越墙而出。看墙壁四周没有绳子,也没有踩踏过的痕迹,基本可以判断,来人拿走了凤箫之后,还是由大门出去的。

“你先不要着急。只要院子门口没人进出,就表示人还在院子内。”他安慰云居雁。

云居雁摇摇头,“人或许还在,可凤箫一定不在了。”只要有人接应,偷盗之人完全可以把凤箫扔出围墙的。沈家的每个院落都是的。凝香院的围墙外不是花木就是小径,夜晚虽有巡夜的,但躲藏一两个人绰绰有余。

“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要一步步来。退一万步。就算凤箫真的被偷了,子寒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可以坚称龙凤箫是从他手中被偷走的,与我们没有半分关系。”

云居雁知道沈君昊只是安慰自己,但这个时候后悔懊恼都是没用的。就像他说的,他们能做的只有一步步往下走。就算找不回凤箫,也要找到偷箫之人。她对他点点头,说道:“我去叫守门的婆子过来问话,你带人四周看一看,或许能找到锦盒被扔出去的痕迹。若是没有,只能一间一间屋子搜查。”

沈君昊亦是这么想。两人分头行动。

云居雁在找婆子回话前先去确认了自己的钥匙所在。为了保险起见。她一直把西跨院的钥匙和箱笼的钥匙分开存放。在她搬去西次间前,钥匙存放在她和沈君昊的卧室。且一个在书桌内,一串在衣柜的抽屉内,就连玉瑶她们也不知道她把钥匙放在哪里了,如果是陌生人寻找,恐怕要花上不少功夫。

坐在西次间的桌子前,她打开了抽屉,西跨院的钥匙好端端地躺在抽屉内。她又打开另一个抽屉。箱笼的钥匙也在。刚刚她亲眼所见,所有的锁都是用钥匙打开的。这就是说,有人复制了她的钥匙。

西次间就在堂屋的旁边。平日里就算她不在凝香院,也会留一个大丫鬟在院子内看守。自从西次间改为她和沈君昊的卧室,就算是小丫鬟进屋打扫,也一定会有人看着。至于之前的卧室也是如此。根本不可能有人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有时间躲在屋子内找钥匙,再把它们一一复制下来。

猛然间,她想到了妁桃。如果妁桃在杨氏前来借人的时候就躲在她的卧室,那么到她从玉衡院回来,期间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的间隔。

可是妁桃当场就死了,她复制下来的钥匙胚胎如何转手云居雁思量着,猛然惊醒。

“香橼”她扬声呼唤:“叫香橼过来见我。”

不多会儿,香橼匆匆进了屋子。

“当日妁桃死了以后,是谁最后一个离开屋子的”云居雁急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香橼不明所以,如实答道:“奴婢和鞠萍见二公子”她为难地停顿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说:“奴婢们不好拦着二公子,只能跟着出去了。鞠萍姐姐走在奴婢前面,奴婢就在二公子身边护着大奶奶。当时奴婢们生怕起了意外,没有注意其他。不过三姑娘是最后一个去西次间的,想来她也是最后一个离开屋子的。”

此刻云居雁终于明白了,沈君烨不顾叔嫂之嫌把她抱起,只是为了引开她的丫鬟,让沈绣从妁桃身上拿走钥匙的复制模板。如果他不这么做,鞠萍一定会请他们先离开她的房间,或许还会让外面的丫鬟进屋帮忙。这样一来,妁桃复制钥匙的事一定会检查尸体的人发现。他抱起了她,为了她的名誉,她的丫鬟一定不会声张,她们的注意力只会集中在他们身上,根本不会发现沈绣的小动作。

“这就难怪了”云居雁喃喃着,脸色苍白,心中一片冰凉。

事发的时候她没有多想,但回忆当时的情景,妁桃被沈君烨砸了第一次,她只是回头看他,却没有攻击他,也没有任何自卫的举动。之后她被沈君烨砸了第二下,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临死都没有瞑目。

沈君烨和妁桃绝不是春风一度

云居雁心中无比愤怒。整个沈家,与沈君昊最亲近的就是沈君烨和沈绣了,可是他们却设了一个缜密的陷阱,不惜为此杀人,目的却是偷取凤箫。他们要凤箫何用她应该如实告诉沈君昊吗

“大奶奶”香橼轻唤。

云居雁回过神,吩咐道:“你叫守门的婆子过来,再让玉瑶过来。”

凝香院的院门在沈君昊回来后就重新落了锁。守门的婆子原本已经睡了。听说云居雁丢了贵重东西,急忙去查看了大门的门锁。她告诉云居雁,门锁完好无损,而钥匙她从未离身。

云居雁点点头。命她继续去守着大门。她知道鞠萍也是一样,一直把西跨院的钥匙贴身挂着,就算洗澡也不会拿下来。今日是她害了鞠萍。若不是为了那条钥匙,她不会受伤。

很快玉瑶折了回来,她告诉云居雁,苁蓉和赤芍一直监视着秋兰。秋兰自睡下之后没有起身,仿佛压根就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玉瑶走后,云居雁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选在今日为什么选择打伤鞠萍。孤注一掷”很快她有了答案。

沈君昊带着人沿围墙查找可疑痕迹,在院子西北角的僻静角落,他们找到了一个上吊自杀的丫鬟。这个丫鬟就在第二批遣退的丫鬟名单内,想必她觉得自己再不出手,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只能冒险打伤鞠萍,偷取钥匙。

听到这事,云居雁愤恨地说,“又是自杀,又是自杀。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为了别人自杀是最愚蠢的行为”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贵。

“不是自杀。”沈君昊的表情十分凝重。见云居雁用目光询问他。解释道:“我检查过尸体,如果是自杀,脖子上应该只有一条勒痕,但她的脖子上有两条很明显的痕迹。”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母亲的一个陪嫁丫鬟被指侵吞主子的财产,最后上吊死了,那整整六万两银子最终都不知去向。他的奶娘临时前反复重申。那个丫鬟绝不是贪财之人,更不会背主。因此他特意问了仵作,这才知道上吊与被人勒死是不同的。

如果上吊的丫鬟不是自杀。而是她杀,这就说明他们的院子内藏着一个杀人凶手。云居雁之前曾怀疑秋兰,可秋兰毕竟年纪太小,不可能杀了人之后再把对方挂在树上。

“不要害怕。”沈君昊握住了云居雁的手。

“恩。”云居雁点点头,“只要你在,我就不会害怕。”

两人对视一眼,双手握得更紧了。有时候压力就是最好的动力。既然有人一直在谋算他们,他们就应该更加地团结互信。

烛火轻微的“噼啪”声中,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玉瑶在门外说:“大爷,大奶奶,玉衡院突然灯火通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人来通报,暂时我们就当不知道,对外就说大奶奶丢了一块贵重的玉佩。”沈君昊吩咐着,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若是玉衡院有人去枫临苑报信,就让长顺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玉瑶应声而去。云居雁猜测着:“你说会不会是十一弟的病情有变”虽然薛氏一定会寸步不离守着儿子,可青纹是她的贴身丫鬟。若她想做小动作,薛氏一定防不胜防。

沈君昊亦觉得唯有这个可能。他沉吟片刻说道:“先不管他们那边如何,我明日一早借着子遥的名义给子寒写一封信,把凤箫的事告之他。”

云居雁点点头,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她信任他,可她应该告诉他,所有的事可能与他的弟妹有关吗

居雁应该说吗应该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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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相依

沈君昊早就注意到,每当心虚的时候,云居雁就会躲避他的目光。“你有事对我说。”他用的是肯定句。

云居雁抬头看他。她不希望他觉得自己遭遇了家人的背叛,可是沈君烨、沈绣相对于他,或许就像她和云梦双的关系。既然他从一开始就无法完全信任他们,那么她又怎么能瞒着他呢他们早就说好要相互信任,坦诚相对。

“其实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云居雁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告诉了沈君昊。见沈君昊没有惊讶,甚至没有特别的表情。她问道:“你早就想到了,还是”

“没有。”沈君昊摇摇头。他相信沈君烨一直知道他很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云居雁是他的妻子,沈君烨主动告诉他,他抱过她,又悄悄送了她两本曲谱。他相信云居雁,因此他在那时就怀疑他别有居心。说起来,在很早之前他就隐约觉得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只是表面。那时候他还以为只是自己多心。至于沈绣,沈君昊说不上来对她有什么观感,有时只是觉得她心思太重了。

“你不要难过。”云居雁生硬地憋出这句话。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我并不觉得惊讶,又怎么会难过。”沈君昊对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我只是在想,如果真是他们,他们要凤箫干什么”

“我也觉得很奇怪。其实知道内情的人应该都明白,凤箫的关键只在沈将军。他们拿到了凤箫能有什么用”云居雁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子时了。“凤箫的事,父亲和祖父应该也是知道的吧我们要对他们说东西不见了吗”

“父亲那边是肯定不能说的,至于祖父”沈君昊有些犹豫。沈沧嘴上一直说,不会帮他们任何人善后,但实质上,真到关键时刻他不会坐视不理。可凤箫涉及沈子寒。现在沈沧在云居雁面前只当不知道这件事。可一旦摆上台面,就意味着云居雁必须当众承认,在她尚有婚约在身的时候,居然收下了沈子寒的定情信物。以他的了解,他的祖父绝不会对她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先瞒着吧。”他不想她难堪。

“那二弟和三妹那边呢”毕竟是沈君昊的兄妹,云居雁询问他的意思。

虽然沈君昊相信她的推测,但事情无证无据的,凤箫又见不得光。他们根本不能有任何动作,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沈君烨曾抱过她。他忽然觉得很累。他不屑侯爷的爵位,他也不想像沈沧那样战战兢兢地活着。可他是嫡长子,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假想敌。

云居雁不想看到他为难。“不如由我”

“我只是在想,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他不想让她担心,“或者借着三妹的丫鬟不见了,我请祖父多多注意三妹,至于二弟,这几天我会经常去茶楼看看的。暂时我比较担心玉衡院那边,她一定会迁怒于你。父亲又那么相信她。”他甚至怀疑沈伦已经把凤箫的事告诉了薛氏。

云居雁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们的境遇太相似了。但她比他幸运,她的母亲一直把她当成手心的宝贝。她的父亲虽然误会过她。但他一直疼爱她,最终也相信了她。

“我会把你以前失去的全都补回来的。”她认真地承诺。

沈君昊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但他知道,这一刻至少有她在身边。以后他不再是一个人。他伸手抱住她。他们才是能够给彼此温暖的人,他何必在意其他。“笨蛋。”他在她耳边喃喃:“你这么爱我,我会骄傲的。”

“我才不笨。”云居雁反驳。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急忙推开他。几乎在同一时间。玉瑶在门外说:“大爷,大奶奶,长顺刚刚过来说。十一少爷发起了高烧。除了李大夫之外,夫人又命人去请其他大夫了。夫人说,十一少爷一定是吃了寒凉的东西。”

云居雁听着暗暗叹息。绿豆的确就是“寒凉的东西”。薛氏平日看着精明,此刻却糊涂得厉害。她不从自己身边找原因,却心心念念记着针对她。

沈君昊看了她一眼,搂住她的肩膀,暗示她不会有事的,接着又对玉瑶说:“你去问问长顺,看祖父起身了没有。”

得知沈沧已经起身,沈君昊和云居雁商议着,由沈君昊去枫临苑,而云居雁去玉衡院,至于院子里的丫鬟,虽然明知道问不出什么,还是由玉瑶一个个询问,看看是否有人落单或者有奇怪的举动。

云居雁由香橼陪着去了玉衡院,依旧与下午一样,吃了闭门羹。她正想回去凝香院,就见沈绣迎面而来。

“三妹也是想去见母亲”

“大嫂。”沈绣对着云居雁行礼,表情神态与往日无异。她担忧地朝玉衡院那边望了一眼,说道:“听说十一弟染了风寒,不知道情形如何了。其实我下午的时候就来过一次,那时母亲正在忙。”

“有大夫在,十一弟应该没事的。”

“希望如此。”沈绣点点头,又亲昵地问:“大嫂也是担心母亲和十一弟吧。”

“我只是看到玉衡院的灯亮了,所以过来看看。”

沈绣再次点头。得知薛氏不见任何人之后,她并没有与云居雁分道扬镳的意思。云居雁揣测着她的目的。想到上一次她可能根本就是故意安排她和沈君烨见面,云居雁说道:“三妹,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以后你不用迁就我的。若是你已经约了二叔,可以与我直说的。”

“大嫂,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又或者听说了什么”沈绣说完,急忙摇头,“我没有其他意思,那天只是巧合。”

云居雁听得分明,沈绣刚刚在问她,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自进门之后,为了能更好的了解府内的人事关系,她一直让小丫鬟注意着沈家各处的各种“闲话”。这两天她并没听到什么特别的“闲话”。

“三妹,你应该知道,我和二叔不是你与他,我们毕竟是叔嫂。再说就算是亲兄妹,大家年纪大了,有时候也要懂得避忌。”

沈绣顿时红了脸,连连摇头,嘴里说着:“大嫂,你千万不要误会。那天真的只是巧合反正不会再有下次了。”

云居雁立马觉得沈绣根本就是欲语还休,引她继续往下追问。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疑人偷斧”的心理,越来越觉得她可疑,却又无法说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沈绣看云居雁只是盯着自己,曲了曲膝盖,只说明日再来探望薛氏和沈君茗,匆匆走了。

云居雁回到凝香居,思量着沈绣说过的每一句。她愈加觉得她在暗示什么,而且似乎与沈君烨有关。

不一会儿,灯草过来说,鞠萍醒了。大夫说她需要静养,已经开了药方,等着天亮就去抓药。云居雁心中愧疚,马上去探望了鞠萍。

鞠萍看到她,急欲起身行礼。云居雁急忙按下她,歉意地说:“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事全因西跨院的钥匙。”

“大奶奶,虽然是琥珀敲门,奴婢才打来了房门,但是奴婢记得很清楚,袭击奴婢的并不是琥珀。奴婢虽没有看到,但奴婢知道她和奴婢差不en2`整理提供多高。”她口中的琥珀就是死在僻静角落的那个丫鬟。

云居雁点点头,正欲劝鞠萍好好休息,她又说:“大奶奶,这事全因奴婢警惕性太低。之前琥珀总是往奴婢跟前凑,奴婢以为她只是想在您面前求一个表现的机会。奴婢怎么都没想到,她的目的居雁是奴婢身上的项链”

鞠萍絮絮叨叨地说着,满是自责。云居雁生怕打扰了她休息,吩咐小丫鬟好好照顾她,自己回了屋子。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玉瑶很快把丫鬟们的供词整理妥当了。不同于上次的巨细靡遗,这次的事发生在深夜,很多人都说自己在睡觉,根本无法自证,也无法替别人证明。云居雁看完所有的记录,根本连一个嫌疑犯都找不出来。

她正无奈的叹息,外面突然火光冲天。“怎么了”她急忙上前打开了房门,就见凝香院四周已经红彤彤一片。

云居雁莫名,正想派人出去问问,门口传来了一阵马蚤动。不一会儿,小丫鬟过来说,沈君昊派了长顺过来传话,守门的婆子不敢让长顺进门。

云居雁派了玉瑶把长顺带了过来。长顺行了礼,焦急地说“王爷听说大奶奶丢了玉佩,大为生气,一定要马上替大奶奶把玉佩找出来。大爷说,既然祖父一番盛情,做晚辈的不该拂逆长辈的意思。大奶奶只要安心等着结果就是。”

这话说得清楚又明白,可云居雁怎么能不担心。她问长顺:“外面那些火把是怎么回事”

“回大奶奶,王爷说,先让人在外面的草丛中找,若是找不到,再到院子内找。他不相信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把东西拿出家门。”这话充分表达了沈沧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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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要求

云居雁使劲想着长顺那句:“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把东西拿出家门。”

虽说偌大一个淮安郡王府,想要藏起一支小小的凤箫是十分方便的,但让它留在王府总归是有危险的,而最安全的方法当然是把它运走。可大半夜的,怎么样才能光明正大地出府,不惹人怀疑

云居雁意识到,沈君茗的中毒,不仅仅是为了牵制薛氏,恐怕还为了连夜把凤箫送出府。试想一下,长房嫡子病危,当家夫人命人出去请大夫,门房哪个敢盘问,哪个敢阻拦

所有的事情全都一环扣着一环,就如同在永州时一样

云居雁独自坐在房内,忽然觉得害怕。有人费了这么大功夫,就为了把凤箫偷走,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

云居雁朝四周望去。外面火光冲天,嘈杂声不断。房间内,每个角落都点着烛台。可是她总觉得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有一只怪兽正窥视着她,随时准备把她吞噬。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云居雁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怎么了”沈君昊急忙走向她。他觉得此刻的她就像惊弓之鸟。

云居雁的手紧紧按住胸口。她努力平复呼吸,眼神却掩不住心底的恐惧。

“我吓到你了”沈君昊走过去,轻轻搂住她,拍了拍她的背。

云居雁摇头。额头抵着他的肩膀,低声问:“他们应该什么都没找到吧”

“我们本来就没抱希望不是吗”

“祖父很生气,应该是为了之前的事吧他的心情好些了吗还是,他已经知道丢失的是凤箫”

“你怎么了”沈君昊隐约觉得她并不是在问问题,她不停说话只是在驱除不安。

云居雁再次摇头。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她的心情慢慢平复。“十一弟突然发病,会不会是有人想借此把凤箫送出去”

沈君昊在去枫临苑的路上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你因为这个害怕”

“不全然是。我只是觉得我们就像是被黏在蜘蛛网上的两只小虫子,而那只蜘蛛正躲在暗处”

“胡说”沈君昊抱紧她,“你刚刚不是说。有我在,你就不害怕吗”

“在你身边我就不害怕,可我又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陷阱等着我们,让我们防不胜防。就像这次的事,钥匙,妁桃,十一弟中毒。这一桩桩一件件,他算得那么精准,几乎分毫不差。不止是这次,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所有的事情看似没有联系,可渐渐的就会结成一张网,让我动弹不得”

“是人都会犯错的。”沈君昊打断了她。她的无助让他内疚。她是他的妻子,他应该保护她,而不是让她担惊受怕。可是他应该怎么做他要保护她,这不仅仅是在嘴上说说。是他的无能才会让对手步步紧逼。才会把她吓得瑟瑟发抖。“会没事的。”他知道自己的话空乏无力,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渐渐的。外面的嘈杂声远去了,紧接着是清晰的脚步声。“大爷,齐管事在外面等着您。”是长顺的声音。

“他是祖父派来指挥这次搜查的。”沈君昊向云居雁解释。他想了想又说:“不如我和你一起去见见。你的心思比我缜密,或许能想到我没想到的。”

云居雁知道,他只是怕她一个人呆着害怕。她摇头拒绝,却被他拉着往外走。夜色中,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仿佛在用行动告诉她,他绝不会留她一个人。

就如他们预期的一样,在凝香院的东北角。有东西摔落灌木丛的痕迹。虽不能百分百断定锦盒是从这里被拿走的,但云居雁借此要求沈君昊停止搜查。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时候凤箫肯定已经在京城的某处了。

回到凝香院,云居雁已经冷静不少。害怕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们需要的是直面危机。“你能派人暗中监视二叔吗”她询问沈君昊,接着又对他说:“或许他是我们的突破口。”

“你怀疑是二弟策划了这一切”沈君昊沉吟着问。

云居雁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母亲与凤箫的事无关,那么我们只能从二叔或者三妹着手。”

沈君昊虽然也赞同她的想到,但他还是忍不住喃喃:“他们为了什么仅仅因为嫡庶之别”

两人几乎谈了一整夜。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凝香院的搜查工作在玉瑶等人的主持下结束了。搜查自然不会有任何结果,但借着这事,云居雁彻底重新安排了丫鬟们的工作,同时仿效在云家时候的安排,把所有的丫鬟分成四班,轮流值夜。至于打伤鞠萍的人,云居雁很想把她找出来,可玉瑶盘问过所有人,并未发现可疑。她不能因为想找出那人,就把隐患留在身边。。

当然,这次的重新安排并没让凝香院只剩下永州来的陪嫁丫鬟,毕竟这么大一个院子,光靠那几个丫鬟是不够,而且薛氏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不过经过这次的改革,在衣食住等方面她能更加安心,同时也能更严格地控制人员的进出。

沈君昊在早餐后写了信,让长顺送去给沈子遥,自己则去了枫临苑。因前一晚折腾至半夜,沈君昊在屋子外面等了大半个时辰,沈沧才起身,唤了他进屋。

在屋外的半个时辰,沈君昊想得更清楚了。进了屋,向沈沧行过礼,他跪在地上说道:“祖父,您要求三弟的,我也能做到。”

沈沧被他的话一惊,一口茶水卡在了喉咙里,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之前每次说到继承人的选择,沈君昊就像是泥鳅,滑得他抓也抓不住。每次他想以此引诱他,他就一副:我不屑,我不在乎,你爱给谁给谁的态度。好不容易止了咳,沈沧沉声说:“我在等你的理由。”

“我需要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荒唐”沈沧气得牙痒痒,“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点出息”

“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谈其他的事”

“我不和你耍嘴皮子。”沈沧心中怨气十分,怄得要命。他最引以为豪的长孙居然告诉他,他终于想成为家族的继承人了,因为他需要足够的实力保护一个女人。沈家几百口人,在他心中居然比不过一个与他刚成亲两个月的女人。这让他情以何堪

沈君昊知道他不该这么说的,但这是事实,他不想欺骗沈沧。爵位、王府、封地他并不在乎,家中有才能的人也不少,例如他的三弟。若不是看不见的凶手步步紧逼,薛氏处处提防,他根本不想要“嫡长孙”三个身份。昨夜,她的害怕深深震撼了他。作为沈君昊,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揪出一直想害他们的人。只有沈沧认可了他,他才有人脉,才能积聚实力。他只想看到她的笑容,无忧的欢笑。

“祖父,昨日十一弟发生了什么事,您应该很清楚。居雁一直本着良心做事,她对我说,她只求无愧无心,可是您听到的应该是她害了十一弟。昨晚我骂她不该多管闲事,她若不想我担心就应该置身事外,可是她告诉我,不管十一弟是谁生的,都是我的亲弟弟。”他顺带替云居雁收集筹码。

“是她太笨了。”沈沧别扭的别过头。他心中很清楚,心慈手软虽然是云居雁的致命缺点,但一个善良的宗妇总比恶毒不择手段的主母强。

“祖父,因为她太善良了,所以我必须有能力保护她。”

“你这是什么逻辑”沈沧吹胡子瞪眼。他堂堂淮安郡王府的存在,就为了保护一个女人

“祖父,您曾经说过,什么事都是条件的交换,都是可以谈的。还有,您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现在,我明明白白告诉您,我改变了想法,因为我意识到,我是男人,我必须保护她不受伤害。我和她一次次被人设计陷害,我不能坐以待毙,仅仅等着对方露出马脚。为了她,我不想再处于被动的位置。”

沈沧看着沈君昊。有人在针对沈君昊,他是知道的。说实话,他也曾暗中调查过,可奇怪的,只要他一有举动,对方就悄无声息,直至他失去耐心。因为对方的手段不至于让沈君昊有性命之忧,渐渐的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全当是一种磨练。“你在告诉我,你们丢了所谓的玉佩,也是陷阱”

“其实不止是玉佩,妁桃的事也是。您应该很清楚的。”

“清楚又如何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沈沧反诘。

“只要您给我机会,我会向您证明的。”

沈沧斜睨着沈君昊。他很少看到他这么坚决,这么渴求的表情。“你想怎么做”

沈君昊知道,沈沧这么说就等于默许了。他抬头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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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o章怀璧其罪

凝香院内,云居雁安排妥当丫鬟们的工作,回房休息了片刻。她本想小睡一会儿,补充体力,却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凤箫。

若偷走凤箫是为了诬陷她和沈子寒私相授受,那么他应该想办法把凤箫宣之于众,让她百口莫辩。如今这般把东西偷走后消无声息,不是给他们时间和沈子寒串供吗只要沈子寒收到了信,凤箫在谁手上都无谓了,那人岂不是白忙一场云居雁相信,对方精密布局一定有见不得人的目的。可到底是什么

如果把事情反过来想。以他们了解的沈子寒一定会一力承担丢失凤箫的责任。那么这是否从侧面证明了,沈子寒对她及沈君昊极好特别是对她。她记得沈君昊说过,皇帝曾向沈子寒承诺过,无论他把凤箫送给了谁,那人就是他的妻子

想到这,云居雁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或许对方正等着沈君昊给沈子寒写信,而沈君昊确实给沈子寒写信了,以沈子遥的名义,用八百里加急送去边关。

“玉瑶,帮我更衣梳头。”她急急起身,又命人寻找沈君昊。她不知道自己所想是不是事实,但他们不能冒险,必须尽快把这个可能性告诉沈子寒。

小半个时辰后,丫鬟回报,沈君昊刚刚从枫临苑出来,此刻正要去前院待客。守制期间,名义上是禁酒肉,禁娱乐的,因此除非有重要的事,否则众人间的往来极少。云居雁猜测可能是沈子遥来了。她稍一犹豫,又命丫鬟去告诉沈君昊,她突然想到昨夜的事可能另有隐情。

沈君昊没想到自己送信去威远侯府时,蒋明轩正与沈子遥在一处。因沈君昊并未细述事情的经过,两人心中焦急,便一起来了郡王府。

沈君昊刚刚向两人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正想问问他们的意见。云居雁突然再次命丫鬟找他,又说“另有隐情”,他领了沈子遥和蒋明轩去了凝香院的书房。

云居雁亲手端了茶水至书房,看到蒋明轩也在,不由地愣了一下。沈君昊并没说送信给蒋明轩,他为何凑巧又在这般想着,她看蒋明轩的目光多了几分怀疑。

众人相互见过礼,沈君昊没有避忌。直言询问云居雁:“你说的另有隐情是指什么”

云居雁生怕八百里加急已经送出,虽不想当着蒋明轩的面说,但还是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三人,最后对着沈君昊说:“如果我们不知道偷箫之人的目的,只能万事小心,应该尽快把这种可能性告之沈将军才是。”

不待沈君昊表态,沈子遥看了一眼时间,担忧地说:“我过府之前已经把你的书信送出去了,这个时辰恐怕已经离京几十里了,肯定追不回来了。”

蒋明轩除了向云居雁还礼。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听沈子遥说完,他对沈君昊说:“如果子遥一日之内连着送两份八百里加急给子寒。一定会惹得有心人士揣测。如今新建粮仓的事刚刚有了眉目,不能再节外生枝。不如让我偷偷给子寒送信吧。”

“一事不烦二主。”云居雁想也没想,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包括沈君昊在内,其余三人皆惊讶,特别是蒋明轩。蒋明轩对云居雁的琴艺印象深刻,但他对她的印象一直不好。中间虽有所改善,但6航的郁郁。明知不可能却依旧难以自拔让他对她的印象再次跌入了谷底。可她是沈君昊的妻子,他亦看得出,沈君昊深爱着她。几乎是迷恋,因此他只能把不满深深埋在心中。

今日,当云居雁跨入屋子的第一刻,他就感觉到了她对他的抵触与戒备。他不想多事,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结果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的好意。他看看云居雁,淡淡笑了笑。

云居雁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尴尬地解释:“我只是觉得太过麻烦世子爷了。再说我的猜想可能是错的,此事无须急在一时。”

就在片刻之前,沈君昊刚听到云居雁说了“尽快”,此刻又说“无须急在一时”。虽然他十分相信沈子遥和蒋明轩,但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询问。

沈子遥感觉到气氛的尴尬,笑道:“明轩,大家都知道你我的关系好,恐怕我送,还是你送,结果是一样的。”蒋明轩是兄弟,云居雁不过是兄弟的妻子,孰近孰远他当然明白。

“你说得也是。”蒋明轩笑着点头。

“既是如此,君昊,不如你现在把信写了,待会儿我就让人送去给二哥。”沈子遥催促。

沈君昊虽觉得蒋明轩对云居雁的态度更加地冷淡了,但他又觉得他一向都是如此,也就没有多想。不过如果云居雁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凤箫极有可能已经交给皇帝了。可是向皇帝证明了沈子寒在意云居雁又如何他们已经拜过堂了,难道皇帝还能命他们和离,或者索性杀了他,让云居雁改嫁沈子寒

沈子遥和蒋明轩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只是就算他们是再好的朋友,这话也不能当面询问。蒋明轩本不想再多说什么,看在沈君昊的面子,他还是问道:“此事会不会与四公主有关,毕竟她依旧是小孩心性”

“又或者是长公主。”沈子遥补充。

说起四公主,沈君昊轻轻皱眉。在他和云居雁尚未成亲时,她经常会和三皇子一起至他家,几乎一个月一次,甚至更多,但这两个月她一直消无声息,不知道她是彻底放弃了,还是在谋划着什么。而长公主,没人知道她和许氏的那段恩怨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四人谈了许久,依旧没有定论。在午饭之前,沈子遥和蒋明轩告辞而去。马车刚出王府,沈子遥叹道:“君昊一向重情义,又是一个一心一意的。”当初在寿安寺的荷花池,他看到他主动选择下水救她就猜测到了今日的结局。他不想多问蒋明轩不喜云居雁的原因,但他不想他与沈君昊因此生了间隙。

蒋明轩轻笑,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沈子遥知道他一向话少,也不好多说,似自言自语般说道:“也不知道是何人偷去了凤箫。当初她若是及早还给子寒,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事。说起来,子寒也不是莽撞的人,怎么会在第一次见面,不问清对方的身份就以凤箫相赠”

蒋明轩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低头看着小几上的棋局,心思却并不在棋局之上。早前他收到了两封泰州来信,满满的四五页纸张,6航什么都没说,一直在谈如何将云居雁上次弹奏过的琴曲改变成萧曲。

琴曲原本就是蒋明轩所写,仅仅为了试琴而做。琴音和箫声相差甚远,曲子根本不适合用竹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