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114部分阅读(1/1)

,沈君昊心情一阵激荡。他突然冒出一句:“我很想你。”

云居雁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一下子红了脸。“你不要一直说这样的话。我们在说正事呢”

“好,说正事。”沈君昊从善如流。今晚他们有很多时间,让他好好补偿这几天的等待。他的手掌隔着衣裳描绘着她的曲线,嘴里却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原来的卧房。过几天,等出了孝期,我们索性正式把西次间改了卧房吧。你喜欢东次间也成。”

云居雁点头。“这些都是小事。我想不明白的,二叔到底想干什么他和三妹是怎么样的关系,亦或是他们的背后另有其人。”

“等明天找到那个丫鬟,或许就能知道一个大概了。”

“明天”云居雁不似沈君昊那般笃定,担忧地说:“刚才我只是安慰苁蓉她们,或许那个丫鬟根本不是府里的,又或者她明天就会失踪,再也不会出现。”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沈君昊不满地嘟囔,“虽然她把内院管得死死的,但这么多年了,我在门房安排一两个人还是可以的。”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薛氏。

云居雁惊喜地确认:“真的”

沈君昊点头,“今日太晚了,我怕会惊动她,引出不必要的麻烦,反正我们只要知道那个丫鬟是哪里的,明天上午一定会有结果。”

云居雁很是高兴,转念间又忍不住担忧。看沈君昊若有所思,轻声问:“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沈君昊摇头不语。他对沈家的地形很熟悉,也知道沈君烨早前就迫不及待离开了沈家,好似故意避开什么似的。

“难道你怀疑三叔”云居雁说出了心中的猜测。只有沈君儒与他有直接的利益关系,而沈君儒一向与他们没有太多的往来。可上一次,又是沈君儒让沈君烨来通风报信的。她糊涂了。

沈君昊摇头道:“现在瞎猜也没用,反正明天早上就会有结果了。希望不是他。”他轻声叹息。说心里话,他宁愿那个丫鬟是杨氏或者吕氏等人的手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云居雁与沈君昊刚用完早膳,马管事告诉他们,昨日与沈绣在小花园见面的是沈君儒的丫鬟。

粉红8o的加更。状态较好,例更的双章合并应该在12点左右。打赏和长评的加更容我慢慢还,有拖无欠。这个月最后第二天了,求粉红,过期浪费的哦

第431章执念

6ooo的大章,求粉红啊粉红

面对这个结果,云居雁看得出,沈君昊很失望,甚至是伤心。上一次沈君儒被沈沧叫去,他也是这样,似乎很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想想也是,毕竟他们除了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的母亲还是同胞姐妹。在所有的兄弟中,他们二人长得最像。

在现代的时候,云居雁并不认为自己能回来,因此并没特别关注沈家其他人的结局。野史中好像隐约提及沈君儒带着全家去了景州。另有沈氏子孙想为家族平反,触怒了皇帝,入了死罪。她记得并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无论野史正史,全都没有沈君昊此人。

云居雁伸手握住沈君昊的手。他是真实存在的,他有体温。她对着他笑了笑,安慰道:“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既然知道那个丫鬟是三叔身边的青竹,我会多加注意的。”

沈君昊勉强笑了笑。如今还有疑团需要解开,还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他交代了一声,便去了外面的书房等着沈绣。他要看看,她准备了什么谎言糊弄他。

沈君昊不过等了小半时辰,沈绣便到了。她的神情十分憔悴,似一夜无眠的样子。沈君昊直接问她如何知道6航正在京城,又何以知晓沈君烨的事。

沈绣早有准备,一开始坚持不愿意交代自己是从何处知道的,只说沈君烨日日面对沈君昊十分痛苦,却又心心念念想着云居雁。得知6航日日在茶楼守着,只为看着他与云居雁合奏过的乐器铺子,沈君烨很想抽身,却又情难自禁,最后因为沈君昊突然把曲谱还给了他,他恍悟自己的身份,更加觉得愧对兄长。因此在沈沧面前自首。

沈君昊亲眼见过6航痴痴守望的样子,更找不出沈绣话中的破绽,不过他可以肯定,云居雁绝不会故意勾引沈君烨。一旦这个前提不存在,那么沈君烨最多只是单相思。至于6航,他相信云居雁的解释,她与6航会熟识,不过是因为他认出了凤箫。他们之间的往来很多时候都是云凌菲在传话。

不过6航的行为还是让他非常不舒服。或许有人说。他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他并没有纠缠云居雁,甚至与她没有往来,但她是有夫之妇,若是传出什么闲话,受伤害的一定是她。

沈君昊打量着沈绣,问道:“所以6航的事,是二弟告诉你的,是他亲眼所见”

沈绣低头不语。这番说辞她想了一晚上,她希望所有人都能认清云居雁的真面目。

“既然二弟决定放下这事。你也知道了他只是去了寺庙暂住,为何又要对我和盘托出”沈君昊追问。

沈绣抬头看他。眼中已经蒙上了雾气。她在用眼神控诉他。小时候,他总是会对她的眼泪心软。原本她以为是她喜欢上了沈子寒,他才不让沈子寒再到家里来。后来她才知道,他们因为云居雁起了嫌隙,后来他更是离开京城,直接去了边关。是云居雁剥夺了她远远看着他的权力。

“为什么不说话”沈君昊再次追问。

沈绣用手帕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反问:“大哥要我说什么”

“说实话。”沈君昊的声音多了几分严厉。

“实话”沈绣微微一愣。失望地说:“这便是实话。若是您不信,我无话可说。既然二哥的确没事,那我”

“你不愿说。那我替你说。你一直没有放下子寒,从来没有。或许真的有人告诉你6航来了京城,但那人并不是二弟。我说得对不对”沈君昊说得疾言厉色。他坚信伤口一直捂着,只会溃烂流脓。唯有把脓包挑开了,才有痊愈的可能。这样或许会很痛,但至少还有将来。如果任由沈绣心中记挂着沈子寒嫁入陈家,那么她的一生或许就这么毁了。

沈绣听沈君昊赤裸裸地提起沈子寒,转瞬间已经泪流满面,但她还是咬着牙摇头道:“不是的,我只是就事论事。”

“既然你说就事论事,那么我问你,妁桃怎么回事”沈君昊胸有成之地看着沈绣。

沈绣顿时慌了神。她记得之前云居雁也曾用妁桃试探过她。那时候她看得出,云居雁只是有所怀疑,而此时的沈君昊却是如此笃定,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她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虽然在心中暗暗命令自己冷静,但她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只能干巴巴地说:“我不知道大哥想说什么。那天我和二哥不过是凑巧救了她。”她不愿再称呼云居雁“大嫂”,在她心中,她根本不配。

“我们一直想不明白,你把妁桃带入凝香院之后,她藏在哪里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西跨院的钥匙就在我们的卧房”

沈绣听得分明,沈君昊用的是“我们”,代表他和云居雁,而他说的“你们”便是她和沈君烨。她的一脸一下子煞白,双手止不住颤抖,嘴上却依旧只说她不明白沈君昊在说什么。

沈君昊原本并没有百分百确信云居雁的推测,可看着沈绣的表情,他相信事情大概不离十了。想着云居雁差点命丧妁桃之手,他的脸色也愈加地难看了。他背过身去,不想再看沈绣的眼泪。他希望她能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沈绣看着沈君昊的背影,心中更是失望。在她看来,云居雁不过是一个女人,可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因为她而无视她。沈子寒是如此,沈君昊也是如此,就连沈君烨亦是。

从昨晚到现在,沈君昊根本没有相信过她。在他面前,她不过是跳梁小丑。她也是女人,她是淮安郡王的孙女,除了美貌不如她,她觉得自己事事都胜过她,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被她夺走这让她如何能甘心想着这些,沈绣只觉得呼吸困难,她仿佛看到自己的人生正被云居雁一刀一刀凌迟践踏。

沈君昊无法理解沈绣的心态。伤害云居雁对她有什么好处他从一开始就告诉过她,他和沈子寒是不可能的。如今。她的婚事并不差,他们的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她的嫁妆也算丰厚,她还想怎么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不想说经过,我也不逼你。我们只想知道,是哪个丫鬟接应你。如果你不愿意大事化小,那么我们只能去祖父和父亲面前把事情交代清楚。”沈君昊的声音很冷,他很生气。在他眼中。沈绣做的根本就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沈绣听着他的话,忽然笑了起来。她嘲讽地控诉:“大哥,你才成亲三个月,就已经变成了我们和你。在你们眼中,她就那么好吗”

“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沈君昊气极。他知道沈绣所说“在你们眼中”是指他很沈子寒。“你到底明不明白,子寒虽是威远侯府的二公子,但包括你在内,所有的知情人士都知道,他是你的堂兄”

“在我喜欢他的时候,他还不是我的堂兄”沈绣尖声反驳。她根本什么都不求。她只想一个人偷偷喜欢他,可是为什么这么小的愿望都无法达成为了让她知道他是她的堂兄。为什么让她发现,他喜欢的女人居然是她的大嫂。为什么他宁愿喜欢一个从小有婚约的女人,却从不看她一眼

沈君昊没料到沈绣居然当着他的面说出她喜欢沈子寒之类的话。他很想一巴掌打醒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我只问你,你把妁桃带入凝香院之后,是谁把她藏起来的,藏在哪里”他压着怒火。一字一句询问。

“原来你只担心她的安危。”沈绣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时候二哥也是这样。担心得不得了,甚至不惜为了她杀人。还有他,他千里迢迢送她礼物,为她求恩典,就算是你们成亲,也是他派人一路护送”

“是谁告诉你这些事的”

“是谁是谁”沈绣一径笑着,笑得眼泪直流。她一直压抑着,一直忍着。她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任何一件事。那一天她多想拦住沈君烨,她多想妁桃能让她永远消失。可她终究还是与沈君烨一起赶去了凝香院。

沈君昊看着她,心中的担忧更甚。他不止担心沈绣,更担心她背后的那人。那人对他和云居雁的了解太深入,似乎知道他们的每一件事。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如果那人真是沈君儒,他是如何办到的

沈绣心中的怨与恨好似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她一边笑,一边哭,一边说:“每天晚上我都在想,只要我把这些事宣扬出去,哪怕只是其中一件,她就能被别人的唾沫淹死。她把你们每个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你们却全都对他死心塌地”

房间外,云居雁尴尬地听着,进退两难。沈沧派人请沈君昊马上过去。她怕丫鬟们不小心听到什么,这才亲自过来传话,不料却听到了沈绣的这番心里话。

沈沧的人还在院子门口等着,想来应该是急事。云居雁硬着头皮敲门,轻声说:“相公,祖父请你马上过去。”

沈绣听到云居雁的声音一下子跳了起来,转身就往门口冲去。待沈君昊反应过来,她已经拉开了房门。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不由地让沈君昊担心。几乎出于本能,他伸手拉住沈绣,想阻挡她的动作。沈绣没有心里准备,被他一扯,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沈君昊见她没事,一下子把云居雁护在身后,回头怒斥:“你闹够了没有”

门外除了守在院子里的长顺,再无其他人,但难保院子门口有人探头探脑。云居雁急忙关上了房门,拉住沈君昊的手腕,柔声劝道:“你好好说。”

沈君昊回头,给了她一个“你且安心”的眼神,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掌。他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他只想告诉她,他不会受那些话影响。云居雁明白他的意思,对他笑了笑。

沈绣看着两人间的小动作。他们是那么的亲密无间,而她只是一个局外人。刚刚,她的手肘撞在了门板上,她的腰咯在了椅背上,她的脚扭了一下,他全然没注意到。只关心着被他护在身后的女人。虽然以前是她主动疏远他,但她才是他的亲妹妹,唯一的妹妹。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们。

得知沈沧让自己马上过去,沈君昊很是为难。如果让沈绣回去自己的屋子,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可把她留在凝香院,他更怕她在激愤之下伤害云居雁。“你先回去吧。”他想隔开她和沈绣。

沈绣冷笑。云居雁看着她,对着沈君昊摇头。“你快去枫临苑吧,不要让祖父久等了。”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沈君昊气恼。他有预感,沈沧找他这么急,一定是很重大的事。

云居雁依旧摇头,又对着沈绣说:“我记得三妹对我说过,我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她。我知道她这是善意的提醒。所以她刚刚说的不过是气话。”

沈绣冷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对着二人说:“有些事,我以前没说,以后也不会说。现在我要回去了。”说着就往外走。

沈君昊想拦下她。可拦下了又如何他能一辈子禁锢她吗更何况就像她说的,她若真想把事情宣扬出去。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

送走了沈君昊,云居雁回到房间,脑海中反复想着沈绣说的那些话。站在沈绣的角度,她确实有讨厌她的理由。至于她和沈子寒,云居雁只能深深叹一口气。

从血缘上来说,沈绣和沈子寒只能算远亲,但所谓“同宗不婚”。沈君昊把一切掐灭在萌芽中是对的,可坏就坏在沈绣一开始并不知道沈子寒的真实身份,而沈子寒却是知道的。他根本不会把沈绣当成女人看。

至于沈绣对沈子寒的感情有多深,按照沈君昊的性格,肯定一早就隔离了两人。人与人之间,只有相处了才会产生真实的感情。就像她对沈君昊,一开始只是执念罢了,而恐怕沈绣只是不甘心居多,再加上她很快就要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心中的怨念也就更深了。

云居雁再次叹气。某种程度上,她能理解沈绣的心情。当初,在她以为沈君昊很讨厌自己的时候,她也曾伤心、难过、绝望。只不过她比沈绣幸运,她和沈君昊两情相悦,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大奶奶。”玉瑶进了屋,对着云居雁说:“三姑娘离开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据说她回了卧房,也不让丫鬟伺候,只说自己累了。”

云居雁点点头。虽然她觉得沈绣不会公开凤箫的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事情彻底解决前,她宁愿做一次小人。不过仔细想想,若是沈绣坚持不愿说细节,她和沈君昊不能把事情捅到沈沧那,毕竟这会让沈沧对她的印象更差。最重要的,若是沈绣被逼急了,故意误导他们,结局可能比她什么都不说更糟糕。

再想想沈绣说过的那些话,云居雁意识到其实她对沈子寒根本没有期待,她不过是不满沈子寒送了凤箫给她。真要说起来,云居雁同样觉得沈子寒对自己未必en2`整理提供有太多的感情,毕竟那时她才十岁,就算她长得再漂亮也有限度。

云居雁命玉瑶让自己苁蓉、赤芍继续注意着沈绣,自己去了小厨房。

之前沈绣拿了自己做的五色糕给她,恐怕确有攀比之意。云居雁相信,沈绣一定以为她们做的五色糕是一样的。有些事必须要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两个时辰后,云居雁命玉瑶给沈绣送去了一旁冒着热气的五色糕,并带去了一句话: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沈绣坐在桌前,看着糕点上的热气渐渐散去,反复咀嚼着云居雁的话,心中满是轻蔑。在她眼中,云居雁做的糕点还不如她做的。人人夸她贤惠,不止精通音律,又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不过是看在她的身份,逢迎拍马罢了。

她恨恨地推开碟子,撸起衣袖。她的手肘早已乌青一片,不过没人会关心,没人会在意,也没有人会把她护在身后,她只能自己用药油揉一揉,然后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床顶。

大概是哭得累了,又或许因为把挤压在心中多年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她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了,很快便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已经过了午膳时间。她走到桌前,看到盘子中的五色糕,想也没想就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随即马上想到这是云居雁派人送来的。她想马上吐出来,舌头却发现,她做的五色糕虽然比云居雁做的漂亮,但若是论味道。却有着天差地别。她马上想到了她那句: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凝香园内,沈君昊在沈沧那吃了午饭才回来,脸色比之前更沉重了。

“又事发生”云居雁一边问,一边给他倒了一杯茶。

沈君昊本不想说,毕竟是外面的事,不是女人应该管的,可除了她,他又能和谁说“玉矿塌了,大概死了十几个人。具体的要等晚上才知道。”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事情却是可大可小的。

云居雁知道。沈君昊表面接手了玉矿,但他还在学习阶段。有些事不是他说。底下的人就会去做的,再加上山高皇帝远,或许他的决定根本出不了沈家。“你不去现场处理吗”她相信沈君昊的能力。危机有时候也是转机,这次的事或许是一个契机。

沈君昊也想过去,但就算他用最快的马,此去至少也要五六天,家里不止有一个薛氏。如今又有一个沈绣,而沈君烨、沈君儒也是意图未明,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撇下她沈沧那边。他看得出,对他不愿亲自去矿场处理,他很是不满,甚至可能已经在心中责怪云居雁,但他实在放不下她,而他又不能带着她一起走。

“你放心不下我”云居雁一语道出了他的担忧。

沈君昊摇头道:“矿场坍塌是很平常的事,我在家里等着消息就成了。”

“我在你眼中就这么没用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沈君昊拍了拍她的脸颊。

云居雁握住他的手掌,抬头说道:“你去枫临苑的时候,我给三妹做了五色糕。我们都是女人,或者我才是能够解开她心结的人。至于母亲那边,你不能日日陪着我请安,更不能代替我去伺候她用膳,所以你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二叔和三叔一个在寺庙,一个终日不出房门,我不会和他们有任何交集的。”

“你倒是想得周全,好似很希望我早些离家一般。”

“我哪是这个意思。”云居雁放开他的手掌,认真地说:“你上次不是说,我们一定要趁早积攒足够的能力,否则永远都只能处于被动地位。我相信你一定能利用这次的机会让那些管事心服口服。”

“如果我弄巧成拙呢”内心深处,沈君昊早已被云居雁说服了,可他太过担心家里的情况。对他来说,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云居雁看着他眼中浓浓的担忧。她搂住他的脖子,笑道:“那这样吧,你把马管事留给我用。万一有什么事,他直接送我去舅舅家,这样你总该安心了吧”

这一厢,云居雁正试图说服沈君昊“以事业为重”,玉衡院内,薛氏正摆弄着桌上的酒壶,转而问青纹“你确定万无一失”那是一只鸳鸯壶。她要靠这只壶让云居雁痛苦一辈子。

青纹点头道:“奴婢这就示范给夫人看。”

桂嬷嬷在一旁仔仔细细看着,许久,担心地问:“夫人,这次十一少爷的生日宴放在枫临苑办,若是让老太爷发现这只壶”

“怎么,你怕了”薛氏斜睨桂嬷嬷。

桂嬷嬷连连摇头,急急道:“不是,不是,奴婢只是当然大爷”

“你放心,我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不惜把玉矿炸了,让几十个人陪葬,原因之一就是为了避免他留在家里碍手碍脚。”薛氏说得胸有成竹。

第432章诧异

桂嬷嬷并不赞成薛氏在枫临苑对云居雁动手,毕竟那里是沈沧的地方,薛氏对那里的人事并没有太强的控制力。可她不过是个奴婢,又刚刚被主子怀疑她的忠心,此刻她哪里敢多言。看薛氏胸有成竹的,她只能祈祷这次能顺利过关。

青纹手执鸳鸯壶站在一旁。待薛氏与桂嬷嬷说完了,这才上前示范。至薛氏点头表示满意,她又担忧地说:“夫人,玉矿那边,一旦大爷过去了,会不会”

薛氏横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之前她故意放水,就是为了让沈君昊轻敌,以为玉矿那边的事情很容易处理,让他掉以轻心。这次等他在矿场摔一个大跟斗,回来又发现心爱的女人一辈子都不能替他生孩子,这才算得上真正的打击。她轻轻笑着。本来她没打算这么快彻底除掉沈君昊,这都是他们逼她的。

桂嬷嬷看着薛氏的表情,心中发冷,情不自禁朝青纹看去。青纹悄悄对她摇头,又低头对薛氏说:“夫人,二公子和三姑娘的婚事都订下了,三公子那边”

听到这件事,薛氏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了。她已经听沈伦说,沈沧已经有了人选,恐怕还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她拿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抿着。云居雁让她几次失利,她已经深刻反省过了。将来,等沈君儒的妻子进门,她一定要做好更充分的准备。最重要的,一定不能让她们联手。

“夫人,如果大公子和三公子原本就不和,那您就不必担心了。”青纹小声建议。桂嬷嬷闻言,再次朝她看去。一直以来青纹都很少替薛氏出主意。她心中颇为奇怪,却也不好当着薛氏的面询问。

薛氏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沈沧一向对他们两兄弟看得很严,沈君儒又喜深居简出,少言寡语。她很难挑拨他们的关系。

“夫人,奴婢听到一件事。”她对着薛氏耳语了几句。

待薛氏进卧房歇息,桂嬷嬷在廊下拉住了青纹,陈述道:“你一向很少替夫人出主意的。”

“嬷嬷,今时不同往日。”青纹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依我看,夫人恐怕再也拿不回针线房了”

“你是说难道姓李的那个婆娘”

“暂时还不能下定论,但她毕竟不是我们的人。只要大奶奶给她好处,恐怕夫人是留不住她的。”青纹说着,担忧地皱眉,接着又用更低的声音说:“我明白,嬷嬷不想夫人冒险,毕竟夫人能走到今日,很不容易,可王爷的心思,嬷嬷不是不知道,世子爷又是绵软的性子。你我都是夫人的心腹。自然要替夫人分忧。眼下,对夫人来说。大奶奶的肚子才是一等一的大事。不要说我没有提醒嬷嬷,到时你可千万不能失手,再次让夫人失望。”

桂嬷嬷听着这话,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无名火。她在薛氏身边服侍的时候,青纹尚未出生。她的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薛氏,临老居然被一个小丫鬟指手画脚。她刚想发作,马上想到薛氏对她的信任已经不如以往。青纹这才敢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她绷着脸点头,心中暗暗想着这次一定要在主子面前唱一出好戏。

青纹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轻轻一笑。她才刚想举步。肖妈妈悄悄走到她身后,谄媚地说:“青纹姑娘,宫里送来的新鲜水果,我留了一盘,已经洗干净了,送到姑娘的房间去了。”她早就看出,自沈君茗“生病”,薛氏对桂嬷嬷的信任已经不同于往日了。桂嬷嬷一走,便有一个肥缺空出来。

“你不用做这些事的。”青纹浅笑着摇头,又正义言辞地说:“我们做奴婢的,关键是会办事,识时务,分得清自己应该跟着谁,听谁的话。”说着,又对她笑了笑,转身而去。

肖妈妈咀嚼着她的话,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她亲眼目睹青纹在短短几年内从二等丫鬟升为一等,最后成了主子的心腹,如今眼看着她马上就能挤掉桂嬷嬷,成为薛氏最信任的人,她一定要想办法抱住她的大腿。

凝香院内,云居雁好不容易说服了沈君昊。沈君昊看着她,心中满是不舍。不过他也知道,正因为不舍,他才更应该为他们的将来努力。

“既然你巴不得我早些离家,那我明日一早就走,你帮我随便拿几件衣裳,我先出去一下。”他故意用玩笑的语气说着离别的话。

云居雁虽然相信他,却还是满心担忧,毕竟玉矿一直在薛氏的控制之下,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她布置的陷阱。她应下沈君昊的要求,目送他离开,又命玉瑶进屋帮着她一起收拾他的行礼。

沈君昊出了郡王府,骑马直奔昌邑伯府。泰州6家也是名门世族,6航又与蒋明轩交好,京中很多人都认识他。他虽管不了他对云居雁的感情,但他日日在茶楼坐着,呆呆望着乐器铺子,若是被好事者察觉到了什么,只会让云居雁难堪,甚至有损她的名誉。他要在临走前先把这件事扼杀在萌芽中。

蒋家的下人都认识沈君昊,他又自来自去惯了,因此听到他说,不需要他们通报,他自己去找蒋明轩,没人敢拦着他,只说蒋明轩正在水榭弹琴,引着他往水榭而去。

蒋家的荷花池边,沈君昊远远就见蒋明轩坐在亭子内,身前是一把瑶琴,一旁的小几上放着热茶,而他正专注地弹着琴。隐隐约约中,沈君昊觉得琴声很熟悉,却又很陌生。这不是他经常听到的曲子,但确实是他听过的。

“你先走吧,我一个人过去。”他打发走了引路的小厮,驻足倾听。

蒋明轩纤长的手指抚过琴弦,熟练地弹奏着曲子,眼睛注视着荷花池上含苞欲放的睡莲。湖水被午后的阳光染上了点点金色,随着微风拂过,似千万只金鸟正展翅飞翔。那耀眼的光芒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而在这漫天的金色光芒中,粉嫩的花苞更显得娇艳挺拔

“啪”蒋明轩突然一掌打在琴弦上,琴声戛然而止。

沈君昊再次停下脚步,错愕地看着他的动作。没有人见过心浮气躁的蒋明轩,更没有人看过他拿瑶琴出气。他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却见蒋明轩深吸了两口气,复又弹起了之前的曲子。

“这曲子有什么特别吗”沈君昊喃喃自语,再次驻足聆听,随即他注意到,蒋明轩弹奏的瑶琴十分玲珑,并不是他常用的那几把琴之一。

水榭中,蒋明轩命令自己静下心,可他的大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与6航的对话。他劝6航必须认清事实,他告诉他,他应该回泰州,试着忘记她。他甚至清楚明白地对他说,她与沈君昊的感情很好,他见过她几次,她的目光只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停留。

可6航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他就像着了魔一般,一遍遍向他描述她在雪中吹箫的画面,他告诉他,在她的美丽与骄傲背后,她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曾偷偷躲起来哭得肝肠寸断,她曾无助而茫然地凝立在风雪中。

蒋明轩不想听这些事,但他却把那些话记在了脑海中。沈君昊和沈子寒是他的好朋友,他一直认为云居雁在启昌侯府应该第一时间向沈子寒表明身份。在雅竹小筑中,他曾不客气地警告她。可她没有生气,他看到的仅仅是她坚定地维护她和沈君昊的婚约。

“啪”

一根琴弦断了。手指的生疼让蒋明轩回过神。他低头看去,就见中指的指尖滴下一滴殷红的鲜血,落在了乌黑的琴身上,染红了洁白的琴弦。他拿出帕子,擦去了琴弦、琴身的血迹,这才用手帕捂住了中指。

“你受伤了”沈君昊走入了水榭。他从未见过如此反常的蒋明轩。

蒋明轩被沈君昊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但他马上掩去了所有情绪,平淡地说:“只是破了一点皮。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他顺着沈君昊的目光朝瑶琴望去,解释道:“四公主要找一把琴,所以我在试琴。”说着他朝沈君昊看去,仿佛在确认他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话。

如果蒋明轩没有特别解释,沈君昊或许不会注意。但是他的解释太过突兀,他不由地再次朝瑶琴看去。他没见过这把琴,但是他见过同样的木质,就在6航与云居雁合奏过的那间乐器铺子。他记起蒋明轩曾让6航送了一把琴给云平昭,最后被云居雁退了回去。难道这就是那把琴他无法确定,可看琴的大小,明显是给女人用的。“原来这把琴还在你这。”他试探。

蒋明轩的脸上顿显尴尬,他急忙道:“一直没找到适合的人。这次正好可以给四公主,不过先要把琴弦全部换过。”

沈君昊的心下万分诧异。他与蒋明轩太熟悉了。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他看得出,他很心虚。

他为什么心虚沈君昊暗暗想着,再次朝瑶琴望去。终于,他记起来了,蒋明轩刚刚弹奏的正是云居雁和6航合奏的曲子。

6航有错吗他和6博涛应该是不同的吧很像吗

第433章谁之过

沈君昊一下子记起了那首曲子。那一天虽然他只听到一小段,但他相信自己没有记错。“你不是说,那首曲子是试琴用的吗”他询问蒋明轩,忽然想起上一次的见面,蒋明轩慌慌张张把一本曲谱合上,好似很怕他看到。

蒋明轩不明白自己为何心虚。云居雁对他而言不过是沈君昊的妻子罢了。他定了定神回道:“正因为我在试琴音,才用这首曲子。”

“是这样。”沈君昊点点头,将信将疑。他能感觉到蒋明轩正极力隐瞒着什么,可具体是什么他知道自己不该追问别人的,只能找了椅子坐下。

蒋明轩随之坐下,瞥见了一旁的曲谱。他把捂着伤口的帕子随手一扔,准确无误地盖住了6航的笔迹,对着沈君昊问道:“你找我有事”

沈君昊原本没有注意到曲谱,但蒋明轩的动作太显眼了。他按捺下好奇,陈述道:“明日我可能要离京几天。”

蒋明轩点点头。

“其实我想问,6航是不是仍然在京城”

蒋明轩抬头看向沈君昊,正色道:“他只是来京城找我,并没有任何其他意思。这点你可以放心。”6航同样是他的朋友,虽然他不赞同他的行为。

“我对他也没有什么恶意,不然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只不过,我能看到他,别人自然也能看到他。当日看到他和居雁在乐器行弹琴的并非只有你我。我来找你,只是不希望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发生什么让居雁为难的事。”

随着沈君昊的话语,蒋明轩明显愣了一下。他一直觉得6航的单相思只是苦了他自己,可事实上,若是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受伤害的往往是女方。他的手指抚过茶杯,伤口触及温热的白瓷,他的心头涌过一阵灼热的疼痛感。他猛然打了一个激灵。生硬地说:“其实我已经劝过他了,但有些事不是一朝一夕能想明白的,他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但居雁是我的妻子,我必须保护她。”说到这,沈君昊停顿了一下,续而又认真地请求:“我想与他谈一谈。”

“我不能阻止你去见他,但你想与他说什么用胜利者的姿态告诉他。她是你的妻子,别人就算只是想远远看着她,你也不允许”

沈君昊第一次听到蒋明轩说出如此尖锐的话,他只是看着他,不知如何回应。

“对不起。”蒋明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道歉。

“你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沈君昊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蒋明轩垂下眼睑,避开他的目光,摇头否认,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五六天吧。”沈君昊无法给出确切的时间。如果可能,他想趁着这次的机会把薛氏留在矿场的人脉连根拔起。不过他并没把握。又怕自己离开太久,云居雁一个人在家会有危险。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羁绊。这是继“责任”之后。她教会他的第二件事。

蒋明轩低头沉吟。6航是什么性格,他很清楚。如果告诉他,他的行为可能会伤害云居雁,他一定不会再去茶楼。可他对6航说这样的话,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

“明轩,我不会对6航说过激的话。我只是想心平气和地与他谈一谈。上一次”沈君昊的表情中带着几分尴尬,不好意思地陈述:“上一次。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蒋明轩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他忽然有些生气。他们两情相悦,所以就不需要理会别人的感受了吗他此时的淡然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怜悯

这一刻。蒋明轩恍然想到了在沈君昊的书房内,云居雁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而他毫不避忌的在他们面前拉着她的手。他们的幸福建立在沈子寒的远走他乡与6航的抑郁寡欢之上。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明轩,你怎么了”

“你喜欢她什么”蒋明轩被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吓到了。他愣了一下,看着沈君昊又重复了一遍:“当年她只有十岁,你喜欢她什么”他更想拿这个问题去问沈子寒。

沈君昊迟疑着摇头。六年前的第一次相见,她把他害得很狼狈,可她就像是一个烙印,远在他亲眼见到她之前,就已经牢牢刻在他的心中了。至于为什么喜欢,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她什么。“我对你们说过,这辈子,她是我唯一的妻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