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距离第5部分阅读(1/1)

该罚”

林曦应声“好”,又道:“罚吃一盒蛋糕吧。”

秋荻跟着笑:“那我也吃一盒。”

众人听了正要笑,冷不丁顶上有人哼一声:“一人吃一盒,那我们喝西北风了”

林曦听出是晓宣的声音,也不抬头,面上淡淡的装作没听见,向前走两步坐到章洁床上。

6萧看人都齐了,遂来个夸张的一挥手,于锦华“啪”的关了灯。屋里立刻朦胧起来。“第一个节目:章洁小姐、阿萧哥,表演双人舞。”

林曦适应了一会儿光线,见是肖娴卷着一本杂志当麦克风,站在壁橱前做主持人,故意的尖声怪气,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大概是于锦华摁了录音机,传出一段轻柔的钢琴曲来。再看6萧、章洁果真跳起了舞,林曦看着怪里怪气的,尤其是6萧,拍子踩得很准,但姿势总是很变形,故意搞笑。

正笑着,就见晓宣从床上跳下来,嘴里笑骂道:“别丢人现眼了,弄这种贴面舞出来,看得我都要吐饭了。”一边关掉录音机,换了磁带:“我跳一段好的给你们看看吧。”

随着强劲的迪士科舞曲,她走出了潇洒的螃蟹舞步。

林曦看得点头,刚才的不悦就忘了。之后又有别人或唱歌、或讲笑话,不冷场的玩转起来。林曦秋荻缩着不动,看戏似的,倒得趣。

那一班人闹累了,吵着要吃蛋糕。6萧蜡烛也不点,愿也不许,拿了刀便切。众人自取,或站或坐的吃起来。

于锦华挤到林曦身边坐下,笑问:“和康美男握手,感觉如何”

林曦一听,险些被噎着:“他也能称作美男就他那模样呵,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真可笑”

话音未落,激起一片惊呼。

于锦华大叫:“你也太苛刻了吧咱们学校里,他还算不着一二再说1米76,也不矮啊”

肖娴道:“才女就是才女嘛,眼高过顶”

林曦不理她,只冷笑而已。

吴靓笑:“原来他是挺好看的,不过今天看看常骐,他就比下去了”

石凡一撇嘴:“原来又看上常骐了,难怪现在不盼着康永来检查了”

吴靓不好意思,回击:“你不也说常骐比康永好看嘛,还说我呢”又去问秋荻:“你看得清楚,你说常骐是不是比康永好看”

秋荻正听得仔细,不妨战火烧到自己身上,遂淡淡道:“我看差不多”

晓宣抹了抹嘴:“什么长崎长崎的,还广岛呢我看那人是挺顺眼,不过还是康永耐看,风度又好,哪天我也要去跟他握握手,算是没白来一趟好歹碰到个帅哥。”

旁人有的低头抿嘴暗笑,有的则望着林曦而笑。林曦却面无表情,也不出声,慢慢的吃奶油。

6萧不悦,叫道:“我不帅吗”

肖娴笑:“你当然帅,不过是个帅妮儿,哪有帅哥好呢”又问秋荻:“你知道上官薇吗”

秋荻略一摇头。

肖娴道:“是丙普医的班花,长得可好了。常骐喜欢她的。”

跳跳听了不以为然:“班花又怎么样,我看过她,也不怎么样,还没咱们林曦好呢。”

林曦不能再装聋作哑了,笑回:“我没得罪你吧,你又扯上我做什么好了好了,你们慢慢聊美男帅哥吧,我要回去了。”

6萧忙拉她,不依:“来得最晚,这么早又要走,哪能这样的再说连个节目也没有,不行不行”

林曦想了想:“那好,我就说个笑话吧。说完就走行不行”

众人知道她口才甚好,都要听,便道:“先说出来吧。”

林曦一正脸色:“从前有个人爱说笑话,但他说的笑话又不好笑,别人都怕听他说笑话,可他偏又要说笑话,还爱拉着人要人听他说笑话。”

刚说到这儿,已有几人绷不住笑起来。

章洁抱着肚子:“你慢慢说,笑话笑话的,我光听着就要笑”

林曦望她一眼,继续一本正经的往下说:“有一个人很烦他,就对他说:我家里有一条狗,一天掉进了粪坑,到现在已经有三年零六个月了,还活得很好。那个爱说笑话的人就问:不可能吧,它吃什么呢这人说:只是嚼蛆就够了。”

众人先一愣,随后哄然大笑。

肖娴之前也讲了两个笑话,因第一个不好笑,所以又说了一个,仍不好笑。林曦说的这个恰是有些影射到她。有人笑过之后,再想想,又要笑。肖娴亦是聪明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不好自己先认下来,只在心里暗恨。

林曦说完一拍手:“这下我能走了”

章洁道:“你是过关了,秋荻怎么办呢要不也说个笑话”

秋荻忙道:“笑话我不会说,就唱首歌吧。”说着站起身来,拿本书遮住脸,清唱了一首王杰的回家。

除林曦外,旁人均未听过她唱歌,今听她声音婉转,字正腔圆,皆感意外。一曲毕,掌声四起。

林曦便笑:“吃也吃好了,喝也喝好了,节目也完了,昨天熬夜困死了,寿星放我们回去睡觉吧”

6萧还要硬留,秋荻也推:“不早了,回去还得洗洗弄弄的。”

跳跳跟着应声:“等考完试吧,那会儿怎么闹都行”

肖娴见她们走了,鼻子里哼了一声:“林曦真会假清高,和康永握个手,脸红得赶上猴子屁股了,这会儿又说人家不怎么样,好像谁都配不上她似的。真会来事”

石凡道:“她文章写得好,老班又喜欢她,当然把眼睛放在头顶上。我倒觉得秋荻可笑,你看她在台上,冲常骐笑模笑样的,也不管人家怎么看她,真丢我们班的脸”

章洁道:“不用这么夸张吧,领奖时不笑难道哭啊”

肖娴道:“没准她对常骐有意思呢,我一提上官薇,她就不自然。”

吴靓笑道:“你们别在背后说我老乡的坏话,她可没得罪你们”

肖娴笑道:“这是什么坏话是大实话。你看看她们两个倒是挺配的,傲得很。其实也就那么着,没必要这样,谁比谁强”

晓宣听着不舒服,朗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咱们班象林曦这样的真还挑不出两个来,康永那个人贼头贼脑的,林曦才看不上他呢,是他喜欢找林曦的麻烦,这个我最清楚了。”

肖娴笑道:“好了好了,你别一个劲儿的捧她了,有什么用”

晓宣扭头发问:“你这什么意思”

于锦华忙拉肖娴:“你别林曦林曦的,我们4o6不讨论她。”

晓宣便看6萧:“几点了,还不散场子”

6萧看看表,真是不早了,忙招呼收拾东西。

肖娴讨个没趣,知道晓宣是能拉下脸的人,遂不多说,趁乱走了。

林曦秋荻吃了午饭,路过宣传橱窗,见围了一圈人,心里好奇,遂也挤上前去看,原来是得奖的征文全部展出了。

林曦一心想看看康永究竟写了什么,便对秋荻说:“反正也没事,不如咱们也看看吧。”秋荻亦想看常骐的文章。两人便挤进人群,各看各的起来。

因功课几乎都结束了,剩下的只是考试,所以一到下午几乎全是自修。

林曦翻着语文书,有些心不在焉。没想到康永真有点小才,不说别的,只看起头的两句:“这么微笑着,已是黄昏”,清空出世、秀逸天成,很有大家风范,看来自己是低估他了,但想到他那些恶事,仍是厌烦,遂甩甩头抛开,继续百~万\小说。

一直看到五点半,她觉得饿了,遂约秋荻一起去食堂。

秋荻不饿,只买了一份汤,吃得慢慢的,仿佛有心事。

林曦当她累了,也不管她,自顾自的大吃。等饭下去一半,这才问:“看得怎么样这一门你我都不是问题,你不要太累了。上次数学是不太好,但你还比我高呢。女生班里竞争强是一惯的,我们不必趟混水,考个八十来分也够了。我们是正明公道的成绩,不象她们,好些是偷来的。”

秋荻微微一笑:“我对成绩不看重,何况我也不喜欢这个专业。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烦似的。”

林曦笑劝:“黎明前的黑暗不只你一个,烦的人多呢。昨天夜里4o6又闹,跳跳跑过去劝了半天,说是6萧和章洁拌嘴,也不知为什么,6萧先哭了,之后旁人都哭了,只晓宣一人没哭,后来6萧又要跳楼什么的。于锦华之前洗澡时丢了钱,更伤心,吵得我们都没睡好。其实都要回家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秋荻感叹:“我们宿舍里也有人丢东西,都是小的。怪得很,谁也不象是那样的人,但还是丢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林曦有些吃惊:“有这样的事我们宿舍倒没有。”说着见秋荻望向大玻璃窗,看了好一会儿。她顺着她目光去看,并未看到什么,再收回来,却觉秋荻有些赫然似的。她便低头将剩下的饭吃完,起身道:“走吧。”

施恩

语文考完,就只剩物理和政治两门了。林曦对政治不以为然,只将时间用在物理上。

这天中午,快上课了,徐春走到6萧跟前问她要五块钱,说是康永叫的,因为4o6电源插座上的封纸被戳破了,明显的插头印迹。

学校早就明文规定宿舍里不准用电,违者罚款。尽管4o6无人承认用电,但事实面前谁都无法脱身。除了罚款以外,每人还必须上交一份检查。

6萧认为她们之前不知道插座被封的事,入住前也没检查过,如今纸破了,谁知道是不是之前就坏的。

徐春不听她这话,只叫她交钱。

6萧便拿了自己的一份,“啪”的往她桌上一放,说别人的钱她不负责,让徐春自己去要。

徐春不是省油的,跳起来,大叫:“这钱不是我要的,有火不要冲我发。你们4o6的事我来管,居然还怪到我的头上来了”

晓宣也跳出来,冲她叫:“我们窗子坏了好几天了,跟你说了三四次,你不管,一到要钱,跑得比兔子还快,我倒要去问问康永,你们生活部就这样办事的”

于锦华也跟着叫屈,吵得教室里一团糟。

闻静两边都劝,不见效果,眼看要响铃了,形势不好控制,遂拿书用力的拍桌子:“安静安静都坐下来再吵,我请周老师来,大家都挨批评,你们看着办”说了两遍,才好些。

独徐春还在大着嗓子:“我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林曦看不下去,走到她面前:“晚上再说也不迟,你非要吵得纪律部来查才好吗到时周老师肯定说你不好,有理也没理了”

徐春一听这话,嘀咕两句,坐了下来。

晚上,朱萍趴在地上看床下的插座封口,忽听外面有人吵嚷着康永上来了,她急忙起来,迎到门口去看。

片刻,果见康永大步流星的过来,直接进了4o6。

朱萍不放心,回头跟旁人打个招呼,也往4o6去,另有石凡吴靓刘巧文也跟了过去。

6萧等正在抱怨,忽见康永进来,一个个都闭了嘴,沉着脸,作与世无争状。

康永目光转一圏,缓缓道:“那天检查宿舍,发现你们这儿的封纸破了。我跟徐春说了,要罚款,委托她代收。本来早要过来说一声,一则要考试,再则封纸都用完了,没空做,今天刚弄好一些,所以我来重新封好,顺便也把罚款的事处理一下。还听说你们的窗子不好,我把工具也带来了,一会儿我来修。”

6萧直望着他:“我们这儿没人用它,不知怎么就坏了。”

康永微微一笑:“那纸不厚,或许打扫卫生时碰破了也可能。但交给你们时确实是好的。我们检查不说每次都看,但一月内至少得看两三次,你们可以问问别的楼长,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当然了,之前我没跟大家提到这个,是我的疏忽,在这里,我先道个歉,但罚款是必须的,这是学校的规定,不能不执行。你们不知道,以前为了这个电出过大事,险些把房子都烧了。所以这一块是禁区,碰不得的。”看无人应声,又道:“如果大家手头不方便,我可以替你们先把钱垫上,到时我再问6舍长要也是一样的。”

6萧脸上一红,忙拿了钱包出来:“本来是我们麻烦你了,怎么还好叫你垫钱呢。喏,你拿去吧”

康永接过钱,又递了张罚款收据给她;随后取出一张盖了章印了字的纸片,抹好胶水,对6萧说:“请你帮我拿一下。”一俯身钻进于锦华床底。

6萧将纸片递进去,他仔细贴好,这方出来。

6萧看他身上沾了不少灰,道:“你掸掸吧。”

康永笑道:“不碍事,明天要洗的。”又去看窗子,原来是插销的栓子掉了,便从工具箱里找了个新的出来,三下两下就弄好了。

晓宣一直盘腿坐在床上,到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遂扬声道:“谢谢你了”6萧章洁等也连声道谢。

康永看到朱萍等,笑问:“你们有修的东西没”

朱萍正要摇头,吴靓忙道:“林曦的床板断了一根,你最好能修一下。”

康永一听,便往4o7来。

林曦已要睡了,被子齐胸盖着,披着棉袄百~万\小说,忽见康永灰扑扑的进来,吓了一跳。

吴靓紧跟着:“林曦,你的床不是断了一根木头吗我叫康部长过来看看。”

林曦嘴上不好说,心里抱怨:这人怎么这么爱管闲事,我的床,你操哪门子心呢。一时,既不好起来,又不便躺着,甚是发窘。

康永便道:“你别动,我先看一下。究竟是哪里断了”

吴靓便指着靠床边下来的地方:“在那儿。”

康永弯腰从她床里向上看,又伸手在那块断板处推了推,正触到林曦的脚。

林曦又羞又怒,急道:“别麻烦了,不会掉下来。”

康永站直了,望着她,微微笑:“这时候不要紧,到了夏天,只垫一层席子,这边会硌人的。今天我没带木板,明天我再来。”说完,径自开门出去。

林曦想说吴靓两句,但想着她一片好心,遂自己懊恼。偏石凡还问:“你的床什么时候坏了怎么不早说”

林曦没好气:“这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睡塌了,犯得着天下公告吗”

石凡不高兴:“我是关心你,问问也不行啊要是早坏了,干嘛不叫人来修不是我杞人忧天,真掉下来会砸到吴靓的。”

林曦气得哼一声,不想理她,脱衣服睡觉。

次日下午,一下自习,朱萍就拉着林曦回宿舍,说是康永找好板子了,等着给她换呢。

林曦不乐意,但也没法子,只得跟着回来,刘巧文也回来。果然康永等在门外了,胳膊里抱了好几块木板,地上还有个工具箱。

林曦先上床将被褥都卷起来,然后下来一声不吭。

康永端个木凳,站在上面,先将那块断板起了出来,比量一下,重新钉了一块上去。他看看断板,不觉皱了眉头,这木板怎么这么薄想想不放心,遂探身又去按其余的木板,靠中间的一块也薄,遂将那块也换了。他再看看床头,那边一排也似不好,遂用力一撑,脚尖在床踏上点了一下,借力坐上了林曦的床。

林曦不觉“哎”了一声,康永回头看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微笑,复又继续去忙他的。

朱萍踮着脚看着,帮着打下手,一会儿递个钉子,一会儿换块木板。正忙着,忽见吴靓和石凡也回来了,均跟康永打招呼。康永稍稍点了头。

林曦见朱萍也跟着忙,倒有些过意不去,只得上前来。忽见康永一顿,就听朱萍叫起来:“啊划到手了吗”

康永低了一会儿头:“还好,给我张纸。”

吴靓忙扯了一长条卷纸递上去。

康永伸右手来接,林曦瞥见他把纸包住左手食指,紧压了好一会儿,之后又将纸一圈圈的缠起来,继续撬木板。

好一会儿,那两块薄木板被取了下来。林曦冷眼看去,见一块边缘薄如刀片,毛刺刺的,上面留了一道已凝固的血痕,她立时有些不安,忙开了壁橱,把那个小药盒拿了出来。

康永钉好木板,翻身下来。

朱萍吴靓把工具木板都收拾好了,又打了水,兑了热水,让他洗手。

康永先不肯,林曦道:“我这儿有创口贴,给你贴一张。”他便慢慢将手上的纸拆下来,等拆到里面,有些粘住了,百般抖不下来,遂连着浸到水里。

林曦凑近看看,见伤在指侧,伤口不大,但颇深,遂取了酒精棉球,问:“你自己擦行不行”

康永急忙摇头,叫:“不行不行,我不敢我怕疼”

林曦听了,又好笑又不好笑。旁边吴靓刘巧文倒抿着嘴笑。

林曦只得自己给他擦。康永把头别着,双眼紧闭,好在一声也不出。

林曦消了毒,再看看伤口里没有木屑之类的,便拿创口贴贴好,又送了三张给他换。

康永看她一眼,也不道谢,拎起箱子就走。

回教室路上,刘巧文笑道:“我看他对你真是好,给你重弄了个床。”

林曦好笑:“你这话说得好玩他怎么给我重弄床了,你看看那些木板,是给人睡得吗好在我身轻如燕,不然,早就塌了。他们生活部口口声声说得好,为学生服务,就弄出这样的床来,直叫人无话可说”

“人家手都划破了,还不是为了给你修床。”刘巧文有些打抱不平。

林曦不以为然:“这是他的本职工作嘛,谁让他不小心的,我又没叫木板划他的手。”

刘巧文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闭上嘴。

晚自修下,林曦跟秋荻说了修床之事,又道:“以后你上来就不用担心了,我试了试,果然结实多了。”

秋荻笑道:“这下该是孟光接了梁鸿案了”

林曦感叹:“想想是有些不舒服,毕竟他是帮我才受伤的。算了,他的旧帐就不提了”

秋荻又笑:“我早说他那人不错。还有件事告诉你呢,我听说,去年他刚进生活部的时候,女生宿舍总是坏东西,不是门就是窗,修了又坏坏了又修,后来他就不肯替女生修东西了,刚好雷达进来,都是雷达修去,说也奇怪,女生宿舍就没什么东西会坏了。这次他能亲自上来,对你真不一般”

林曦忙道:“他是先去4o6收钱的,后来吴靓跟他说我的床坏了,他才过来的,又不是巴巴的替我修。”

秋荻笑道:“一回事他不会叫雷达来修他现在好歹是个部长了,也用不着做这种事,何况你们还算有深仇大恨呢,他何苦这么低三下四的”

林曦想想不吱声,秋荻倒越想越好笑,抿着嘴笑了好一会儿。

周六这天,周瑞芳面色严肃的召开了班会,特别批评了自习课看小说现象,并点了肖娴、徐春、6萧、跳跳的名,还叫做公开检查。

林曦纳闷,班上看小说的人也不止这几个,怎么单点了她们的名再说了,大家一贯心照不宣的背着老师做小动作,怎么如今竟有人打小报告了想到这儿,有些愤慨。

肖娴读检讨时颇有些戏剧性,开始还声音清朗,到最后了居然哭起来,还掉了两滴眼泪,引得众人面面相觑。

徐春6萧跳跳随后,表情总有些不尴不尬,林曦看着都觉好笑,只得强忍,再偷眼去望其他同学,亦是暗藏笑意。

最后,周瑞芳表扬有的同学认识深刻,而有些同学还未能从中吸取教训,希望日后加强道德修养云云。

晚饭时,林曦笑:“今天倒看了一场好戏”

秋荻含笑不语,半晌道:“也不容易,眼泪到底不是自来水”

林曦皱眉:“不知是谁背后捣鬼了,日后还真得小心呢”

“有人说是闻静。”

“我看不见得。”

“你说会是谁”

“难说”

秋荻思忖会儿,道:“有个事儿你听说没她们4o9也丢东西,好像还丢钱呢。她们有人说是肖”

林曦一惊,半晌不说话,末了道:“若是的话,就麻烦了。”

秋荻点头不语。

林曦先吃完了,看秋荻还有,便先去水池,人多,只得等着。

秋荻又吃了两口,觉得咽不下似的,想想不吃了,起身出来。刚到门口,见常骐端着盆子迎面过来,见了她,微微笑了一下,随即垂了眼帘。秋荻看到他便有些发愣,一时反应不过来,等擦肩而过,才想起忘了回个笑容给他。

因是周末,不必上晚自习,两人便一同回宿舍。林曦想起苏哲信上的一个笑话,说给她听,秋荻勉强笑笑,提不起大兴致。林曦见她懒懒的,便建议她早睡觉,自己进了4o7。

次日林曦睡个懒觉,洗漱已毕去找秋荻,舍友告之出去了。林曦心里纳闷,她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再想想也无可去之处,必是在阅览室无疑,遂也收拾了,去找。进了阅览室,并没有。她心里更奇,想想既来之则安之,遂坐下来百~万\小说。

下午回宿舍,林曦再去41o,见秋荻倚在被子上看物理,遂上前问:“你去哪里了叫我好找不想你倒先回来了。”秋荻忙往里挪,林曦脱了鞋,挨着她坐下,伸手拉上帘子。

秋荻道:“觉得心里烦,所以一早出去走走。一个人想点事,容易明白。”

林曦细看她:“最近你是有些不对劲,究竟为什么,说来听听”

秋荻笑:“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做一回庸人而已,现在好了,也不想再提了。”

林曦看她一眼,笑问:“什么方面的庸人聪明如你也能做庸人,看来这个渊源不浅。”

秋荻笑而不答,叉开话题:“你去哪儿找我的”

林曦见她左顾而言它,知道是不愿说,遂不勉强。

近晚,两人吃了饭,又手拉手在校园里散步。

林曦想起之前遇到的康永,生气:“那家伙真是讨厌,好几天了,指头上还包创口贴,还明明显显的在我眼前晃,分明是要我心里过不去嘛,真是阴险”

秋荻好笑:“你真会多心他肯定是没好。天这么冷,伤口不容易长;再说,平时他总得洗脸洗衣服吧,热水冷水浸浸,更慢了。”

林曦想想有道理,但心里终是不平,便道:“你不知道多好玩,昨晚于锦华还跑来问这事,好像是原子弹爆炸呢”

秋荻听了笑,又道:“她们消息灵通的很,学校里有头有脸的男生,她们没有不认识的,微风一样儿的事,她们能弄出电闪雷鸣。你们4o7算好了,4o6不用提,加上4o8和我们那儿,更可笑,说出的话叫人无法想,跟电影小说似的。”

林曦想想好笑:“我们那儿幸好有青眉,否则也是一样。说到青眉也好玩,石凡怕她怕得什么似的,有时我都要可怜她。”

秋荻道:“我不喜欢石,鬼祟祟的。青眉倒好。”

林曦点头:“是呀。我看她家境很不好。从没见她买过零食,每天晚上只吃馒头;都这个天了,只穿一件毛衣,外面那件棉袄薄得很,看着都冷。那天下小雪,我找羽绒衣穿,想带件毛衣给她,她死活不要,说不冷。怎么可能呢”

秋荻叹气:“人活着也真不容易。”

期终考试结束,校园里一片热火朝天,众学生或购物,或会友,或狂欢,一切作息制度全部作废,有的是归心似箭坐卧不安,有的是如释重负欢天喜地,有的则是分别在即离愁万千。

临别前夜,秋荻到林曦处就寝。

因明天就要回家,两人均兴奋不已,说话说至半夜才睡。次日起来,两人拎了行李下楼,见送行的汽车已在楼下,坐了半车的人。

两人上去,见晓宣已在,脸上罩着雾,不是以往模样。

秋荻要买报纸,下车去了。

林曦想和晓宣说点什么,又想不出话来,正思忖,见晓宣过来,坐到她身边:“你去汽车站还是去火车站”

林曦回“火车站”。

晓宣点点头,半晌不出声,后又道:“那你路上要小心”

林曦看着她,心里不忍加不舍,便拉住她手:“你也要小心些。”

晓宣勉强浮了个微笑出来。

林曦又道:“到时我给你写信。”

晓宣又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花生:“在车上吃吧。”

重逢

方毅看那几个女生擦窗子的擦窗子、抹地板的抹地板,七手八脚,倒有模有样,他心里好笑,遂往卧室去,见苏哲立在书橱前,拿着毛掸子仔细掸灰,便笑:“不地道,叫美女替你打扫卫生,怎么舍得”

苏哲低笑:“我看你眼里没丑女了什么品味”

方毅一啧嘴:“至少那个叫婷婷的不错。”

苏哲看角落里有灰掸不掉,便用嘴去吹,之后挥挥手:“看上了就去。”

方毅“呵”的一笑:“不,人家看上你了,我不接单,你以身相许去吧”

苏哲微微一笑,不搭言,继续掸,一边慢慢往他身边移,等有一个腿距了,忽的一抬左腿,卷着一股风,直踢方毅右肩。

方毅早有防备,向后一闪,笑道:“没够着”

苏哲跟着道:“还有呢”右手掸子剑一般直戳他的前胸,左手成掌,削他的颈项。

方毅见他速度极快,忙出左手擒他的掸子,伸右臂向外一搁。

苏哲见他当真了,遂将掸子顺势一送,人跟着上前,左手下沉,变拳划弧击他的右胁,右手并指取他的面门,下面屈膝上顶撞他的小腹。

方毅没想到他变化这样快,手忙脚乱,堪堪避开了,已退到墙角。

苏哲再起左腿,整个将他罩住,方毅知道躲不开了,干脆立着不动。

苏哲将腿踢到他的胸骨处,隔着三厘米,顿住,笑问:“这下够着了”

方毅道:“这儿地方小,你想活动的话,咱们外面去”

苏哲笑道:“今天我没心思,改天吧”又笑:“你至少一个月没练了,十天后咱们再说”说着,收了身形,又拿过掸子掸灰。

方毅看他半晌,忽的笑:“我终于找出上警校的好处了”

就听外面一叠声叫苏哲,苏哲想装没听见,无奈越叫越紧,只得出来,笑问:“是谁那么想我”

那几个女生哄然一笑,其中一个说:“是萧婷婷”

萧婷婷斜她一眼:“凌青,你不也喊”

凌青便道:“喊了又怎么样人家又不答应”

苏哲走近,冲她笑:“我就是听见你声音才出来的今天我想和你说话,咱们换个地方去”一边说,一边伸手勾她的肩膀。

进了卧室,凌青低笑:“帅哥,你不是害我吗你想萧婷婷抓破我的脸呀”

苏哲似笑非笑:“她敢抓你的脸,我断她的手”

凌青知他为人,但一听这话,心里还是发颤。她抬眼望着那张脸,提醒自己似的:“别让我坠入情网”

苏哲轻扬眉,笑:“你不会,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说着从钱包里取出一叠钱:“我还有事,你帮我带她们吃东西”

凌青赶紧后退:“你是要砍我头了。你不是答应得好好的,请她们吃饭,现在你叫我做替罪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边说边走,一下子冲出去。

方毅倚着书橱笑:“美男计没成,呵呵”

苏哲恼火,顾不上跟他说话,关上门,急打电话。

众女生忙完,请苏哲检查。

苏哲拖上方毅出来,左右看看,果然窗明几净,处处如新。他便团团做个揖:“谢谢女菩萨”

萧婷婷笑:“别谢了,带我们出去吃东西”

苏哲一笑:“早呢,歇会儿吧”又问方毅:“你饿不饿”

方毅笑眯眯的:“不饿”又问身旁的女孩:“你也不饿吧美女”

那女孩看他一脸柔情似水,不自觉的点头。

苏哲便招呼坐下,叫凌青拿零食出来吃。

约半小时,女生们又吵着要出去,苏哲正想再拖延,忽听门铃响,他大喜,几步跨过去。

何燕兰一进门就沉脸,怒气冲冲:“你这个小孩,今天你姨妈过生日,怎么还在家里玩,一点儿事不懂,白养你还不快跟我走,你姨妈都要气死了”

苏哲后悔连连,又央告:“您别生气,我马上就去”一转身看着众女生:“对不起对不起,我真忘了事了真是对不起”说着递钱给凌青:“你帮我做东,别亏大家”又冲方毅招手:“快快快,咱们一起去给姨妈拜寿。”

上了车,何燕兰唉气:“瞧你这本事几个女生都搞不定,还要老妈出马,真是丢我的脸”

苏哲笑:“我是君子嘛,不能言而无信。但有事耽误,那就没法子了。”

何燕兰一笑,伸手拧他的脸:“贫嘴”又问:“想吃什么”

方毅在前排笑:“阿姨不用问,他从集中营出来,什么不吃”

饭后回来,苏哲顾不上洗澡,忙着整理信件。

方毅看林曦的信厚厚一叠,用绷带系着,遂近前来,趁他不在意,“嗖”的抽了一封,刚拿出信瓤,却被他又抢回去。

方毅笑:“我不是写得少吗,看看也不行”

苏哲不理,把信全抱进抽屉,理理齐,锁好。

方毅有点好笑,又感慨:“妹妹真偏心,给你写那么多信”

苏哲扫他一眼:“你懒就懒,怨自己,怨曦子干什么你要是给她写,她也一定给你回。你不写,还要她给你写说话不上道”

方毅直摇手:“行行行,我说错话了是我懒不关妹妹的事。”

换了浴袍,苏哲心情大好,拉方毅坐上阳台:“杜雷有没消息我想这个年他总要回来过吧”

方毅摇头:“没听小杨说,我看他们脸色,不见得回来。”

苏哲想想,笑:“不回来也对,他们到底是兄弟,吃个团圆饭也应该。”

方毅笑:“他不回来麻烦,车铺里什么没有,叫他们怎么过年小杨拿他的话当圣旨,我送东西不要。愚死了”

苏哲喝口茶,沉思,忽听电话响,他要过去,方毅冲他摇手:“我知道是谁,你现在不想见,当没回来”

苏哲猜出,摇摇头:“也好”又笑:“你看看身边有没好的,推一个给她。”

方毅一歪嘴角:“说的容易,哪有那么多好的,万一看走了眼,我担得起其实水姑娘也不错,你将就将就不行”

苏哲皱眉:“你怎么不肯将就”

方毅大笑:“转话题转话题”

次日,苏哲一醒就起,看方毅还睡,便催,自己赶紧洗漱。

方毅看看表,不过七点,又倒下去睡。

苏哲喊了两遍喊不动,干脆来掀被子。

方毅抱怨:“你忙什么呀,现在曦子还没出来呢,跑到火车站喝北风”

苏哲发急:“你不涮牙了不洗脸了不吃饭了路上还要时间呢,万一曦子早到了怎么办还有行李,她一个人怎么弄得动呢快点快点”

方毅无奈,一边叹气,一边穿衣。

一出车站,林曦被灿烂的冬阳刺得睁不开眼,正觑着眼分辨方向,就觉人影一闪,一双有力的手按住她的肩头。“曦子”她不用看就知道是苏哲,当下把背包一松,双手环住他腰,把头抵住他前胸,心里又想哭又要笑。

半晌,她松开苏哲,见方毅侧面站着,嘴角一抹微笑,看着她不语。

她忙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抬眼冲他笑。

“妹妹更美了”

林曦抿嘴一笑,又往他身后看:“kk呢没一起来”

方毅笑回:“明天见吧。”又道:“走吧,这儿人多站不住,你爸爸在那边等着。”

饭后,略坐了一会儿,方毅硬拉着苏哲出来。

苏哲老大不乐意,刚下楼就发脾气:“你干什么你你要走你就走,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没和曦子说完话呢”

方毅摇头叹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没眼色你就顾着你和妹妹说话,你也不看看林叔叔的脸。人家半年没见女儿了,不想吗想和女儿说两句话,偏你在眼前杠着,你再说下去,他明天铁定不让妹妹出门你还和我吵呢”

苏哲呆了一会儿,不乐:“那他晚上不能说我又不会一直赖到晚上。”

方毅好笑:“你也承认你是赖着话明天再说就迟了你非要今天赶再说,坐那么长时间的车子,妹妹也累,你让她歇歇,不然明天没精神,你又急。”

苏哲想想也对,又高兴:“也是也是,日子长着呢”顿一下,又叹:“这我们去哪儿好呢,明天还早,真叫人提不起精神。”

方毅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