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距离第40部分阅读(1/1)

“那我去看看。”又笑:“下次我带你去店里挑,免得我买来的你不喜欢”

林曦依旧将手比着:“我就喜欢这么大的黑钻石,你如果找到了,就送给我。我不喜欢别的”

绍玥无法,遂应:“好,我去找找。”

林曦莞尔一笑:“那我走了,我要上课了。”又冲后面的绍韩挥手:“绍先生,一路顺风”

绍韩点点头,神情如初。

绍玥看她没影儿了,自顾自的嘀咕:“哪有那么大的钻石还黑的”

忽听绍韩接:“有。”

绍玥一时回不过神,半晌才问:“你怎么知道有”

绍韩回:“杂志上看到的。”

绍玥暗想真是撞鬼了,他什么时候看杂志了也顾不上思忖,顺着嘴往下问:“哪本杂志杂志在哪儿”

绍韩居然还回话:“车上。”

绍玥“咦”一声,抬脚就往车子去。

从前座翻到后座,又从后座找到前座,最后还去后备箱里梳理一遍,一本杂志的影子也没有,绍玥顾不上掸衣服,冲绍韩叫:“杂志在哪儿”

就见绍韩看着他不动,足有一分钟,末了将目光一移,嘴角一动,竟是笑了。

绍玥只觉被雷打到一般,震得头昏目眩,他伸出手指点着绍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曦想起要加会,一下课便去通知那三人改天再聚。郦宛兴冲冲的都抱了一包糖来,听说不聚了,大为失望。卓其楷便要再定时间。

林曦想不知今天能否出来,不然的话还得继续开下去,遂道:“这几天事多,还是放在周末周日比较安全。”

祁秋离道:“周六我过生日。”林曦等一听,皆笑:“正好正好还有蛋糕吃了。”

会议果然又没开出什么名堂,严隽的想法是弄些新的,但众人才尽思绝,实在想不出还能怎样把学雷锋学出个新样来。

直坐到第二节课,严隽看时间不多,不能再拖下去,遂按先前历年的程序安排,一时皆大欢喜。

林曦仍是以板报为重头戏,兼带着指导工作。

其余就是程浩宁的生活部为重,协助团委生活部负责宿舍区的零头碎脑;于余陈翰负责协调修理的事;孟续丁芙管打扫卫生。

严隽交待散会,林曦正要随大部走,忽听唤她留下,她遂坐下不动。待人走尽,严隽微微一笑,问:“你猜我要跟你说什么”

林曦见他不同往常,稍一思忖,也微笑:“不必说了我明白”

严隽便笑:“那就好站得高,众目所归,没法子的事”

林曦轻叹一声,也不回话,径自去了。严隽看她背影,倒也想叹气,后又摇摇头。

秋荻抱了枕头等在林曦床上,看她上来神情暗淡,忙问:“事情多”

林曦回声“还好”,靠着被子发怔。

秋荻看时间不早,便道:“咱们躺下说话。”

林曦便去了外衣,两人并枕而卧。

秋荻本想等林曦先说说,后久不听她有动静,便轻轻开口:“那个人看着怪怕人的,你以后别跟他多接触。”

林曦只当她说绍玥,回:“谁想跟他接触跟个花花公子似的,想着就可笑。”

秋荻道:“我不是说他,他没什么可怕的我是说那个人,脸上僵僵的那个。”

林曦一听,奇怪:“他他还好呀有什么可怕就是叫人好笑,好像得了肌肉僵硬症。”

秋荻听她这样说,也奇怪,半晌不出声,后道:“我总是害怕他,他那眼睛我都不敢看。”

林曦再想想,怎么也不觉得绍韩可怕;她与秋荻一向有灵犀得很,常能异口同声,如此这样的大分歧还没有过,遂又细想。

就听秋荻又问:“你上来时不高兴,是怎么了”

林曦叹道:“是人是鬼都盯着我,气不气人啊林曦招蜂引蝶呀啊林曦败坏校风呀这鬼学校,这些烂舌头的,非要把人气死不可”

秋荻一顿,后握住她的手:“从前你怎么劝我的不让人说话是不行的,清者自清”

林曦一手抚到胸前,幽幽的说:“我都想他们了”

秋荻无语,紧紧她的手:“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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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闷上班中

萧墙

周六这天,乘中午的空儿,林曦等三人出去给祁秋离买礼物,挑了半天,最后选了钢笔,包一下,很是精致。

郦宛其楷一致要求由林曦给,林曦便收下,三人又说笑着回来。

课后,林曦快快洗个澡,回宿舍整理整理,看时间差不多了,忙提包零食去寻郦宛,两人一起往男生宿舍去。

刚上三楼,就听3o3里说笑声震天,两人在门口张一张,见已有十来人,女孩子略多些。

郦宛有认识的,打了几个招呼。

林曦见有面熟的,但几乎都不认识;正打量,听旁边一人笑:“林部,你好”她一侧脸,原来是林晨宇,遂也含笑点头。

祁秋离看她俩到了,便过来,未语先笑。

林曦将礼物拿出:“我们三个的一点心意。”

祁秋离接过,正要开口,后面上来一个女生,忽的从他手里抢去,“让我们先看看”边说边就去拆。祁秋离回身去夺,一下没拿住,那女生已将包装撕开。祁秋离再一伸手,正抓住盒子,往回一带,盒子回来了,包装却全部扯掉。

祁秋离微皱了眉:“郑容,你干什么”

那个叫郑容的女生不理他,转脸冲另一个女生笑:“卞小丽,祁秋离不高兴了”

卞小丽笑:“他是心疼美女上司的礼物”又看着林曦,目光直直的。

祁秋离微微变色,没搭理,让林曦郦宛进来坐下,又问:“吃点东西”

林曦略一摇头,郦宛也不要。

就听卓其楷的声音过来:“都到齐了”

郑容便笑:“快进来吧你的美女上司和美女同事都到齐了。”

林曦略一抬眼,发问:“美女郑容今天做主持是吧”

郑容一愣,回:“我客串一下”

林曦便笑:“难怪呢,美女郑容是不懂怎么做主持,连人的名字都报错了。我是美女林曦,不叫美女上司;她是美女郦宛,不叫美女同事。”

郑容接不上话,别的人也不出声,独卞小丽笑:“林部长口才一流,名不虚传。”

林曦却不理她,冲其楷道:“过来吃点好东西。”

到七点,屋里已挤了二十来人,女孩子占了23,叽叽咕咕、嘈嘈杂杂。

林曦心里腻烦,又不好就此走,只得压着性子,低低跟郦宛其楷说些闲话。

祁秋离看人到全了,遂端出蛋糕要切。

郑容跳上前笑:“许愿许愿”别的人也发声起哄,立时有人关了灯。

祁秋离无法,只得把蜡烛点起来,垂眼静站片刻,一口吹灭。

众人齐声拍手欢呼,引得门口探进许多脑袋看。

祁秋离切好第一个蛋糕,招呼:“你们随便拿。”

卞小丽便叫:“得你给吧,我们拿有什么意思”好几个女生抿着嘴笑。

祁秋离顺手递一块给她,郑容哈哈大笑,也将手凭空伸着,祁秋离便也递给她,后依次分下去。

切第三个蛋糕时,祁秋离看剩下的人不多,便切得大些。

林曦郦宛坐靠里的床头,看他过来,便站起来接。

郑容凑上来看,大呼小叫:“偏心眼怎么切得这么大”

卞小丽在旁边笑:“你叫什么也不看看人家什么关系”

郦宛早看她不顺眼,遂反击:“什么关系先后关系你们先吃的就小,怎么的”

卞小丽便直盯着她:“你也知道先后关系呀人家是先,你这个后倒挺大度的。”

郦宛没立时想明白,但看旁边有人怪怪的笑,猜出定不是好话,因抓不着头绪,倒不知回什么好。

卞小丽话一出口,随即去瞥林曦,见她眼角扫自己一下,冷光闪闪,但脸上神情不变,亦不出声。

卓其楷在后听见,隐然发怒,看祁秋离竟不发话,遂上前道:“你们少吃点也好,蛋糕高脂肪,到时再减不是麻烦”

郑容便一转身,故意撞他的胳膊,其楷没在意,手里的半块蛋糕一下子贴到脸上,奶油糊了半脸。

卓其楷气得立起眉:“你别过分”

旁边有人笑,也有人劝,林晨宇递条毛巾给他。

其楷擦擦脸,余怒未消,盯着郑容不放。

卞小丽上前瞅瞅他,笑:“你不该自己擦的,让她舔干净才好”

余人半数装听不见,半数窃笑。

其楷火冒三丈、七窍生烟,遂叫着卞小丽的名字,准备开骂。

就听林曦叫了声“其楷”,一边缓缓上前,微笑道:“找对手只能找三种人。一是比自己强的,长长见识;二是跟自己差不多的,互相切磋;三是比自己差一点的,耍耍威风。至于那种不上档次的,送上门了也不要理,免得自降身份”说完一转脸,看着祁秋离:“这儿空气不好,你不介意我们把蛋糕拿出去吃吧”

祁秋离看局势江河日下,居然成了这般模样,也不知气好怒好懊恼好,只得先点头。

林曦便递一块给郦宛,伸手另拿两块,道:“咱们走”

坐到大操场的石凳上,郦宛依旧忿忿不平:“那个郑容真不要脸,下课时还坐到男生腿上呢,也不知怎么做出来的,想着我都无地自容。”

其楷还生气,不说话,只闷头咬蛋糕。

郦宛想想,又气:“祁秋离怎么回事摆明了让她们欺负我们胳膊肘往外拐瞧卞小丽那样儿,真受不了这些人怎么进来的还说普医是龙头班呢,就丁医这种货色,也配”

其楷便哼:“什么龙头他们的录取线比我们还低,今年考普医的少得很,分数线一降再降。我听说,现在进二级医院当医生,至少也得专科学历,否则想都别想。不像我们医技,还好些。”

林曦小口小口的啄着蛋糕,一言不发。

郦宛其楷发会儿牢马蚤,渐渐也就好了,扭头看着林曦,皆笑:“卞小丽要吐血了她是丁医的牛人,谁都说不过她。今天被你说的,跟个青蛙似的,张着嘴,苍蝇都能飞进去,哈”

林曦一笑,淡淡的:“对付那种人,三个字就行不理她。”

秋荻饭后无事,下楼来闲逛,走到大操场,忽见林曦等三人坐着,她心里奇怪,便近前来“嘿”一声。

其楷看是她,忙站起来,笑:“你来坐。”

秋荻也不推辞,笑着坐下,四人说些话。又坐了十来分钟,夜风渐起,四人起身,往宿舍来。

其楷过3o3,瞥一眼,见里面居然没什么人了,他也不停,自回31o。

途中,见林晨宇迎面过来,望着他笑:“你们去哪儿了后来打冷战,一个个全跑了。”

其楷便问:“打什么冷战”

林晨宇笑:“祁秋离甩脸了,谁也不理,人还不走嘛”

其楷暗想:他倒会马后炮遂道:“摆明搅他的局,他早该发威的。你们班的女生,啧啧,真是强”

林晨宇也不恼,一笑:“你们那个林部才是真强”

其楷听他不是调侃的口气,便笑,迈步向前走。

秋荻见林曦望着天空不动,便也跟着去看,因过元宵不久,月色仍是妩媚,她正想感叹两句什么,忽听林曦慢慢的吟:“晚云收,淡天一片琉璃。烂银盘、来从海底,皓色千里澄辉。莹无尘、素娥淡伫,静可数、丹桂参差。”

她听着,竟是心里的印象,不觉颔首微笑。

又听她继续往下:“念佳人、音尘别后,对此应解相思。最关情、漏声正永,暗断肠、花影偷移。料得来宵,清光未减,阴晴天气又争如共凝恋、如今别后,还是隔年期。人强健,清尊素影,长愿相随。”

秋荻抬腕看一下,伸手抚住她的胳膊:“人强健,清尊素影,长愿相随。这样就好”林曦便一笑,两人回宿舍。

秋荻问:“你们好好的怎么吃到外面去了”林曦好气好笑,便将事情一说。秋荻叹:“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林曦笑笑不说话,忽想到一点,立时一皱眉:“这小孩不上路子,会撒谎”

秋荻不解,她便将元旦解释名字的话一说。

秋荻想想:“他撒这个谎干嘛一戳就破的。”林曦也想不过来,但心里多少不舒服,遂道:“会撒谎的小孩总是有问题”

过了两日,林曦召开各班宣传委会议,下发迎“”的板报任务,偏又赶上橱窗和校刊的更新,一时间忙上加忙。

这天课后,林曦正坐在文学社里整理收来的稿件。

不一会儿,郦宛其楷也进来。林曦接过他们收上来的,瞥一眼,见一叠子甚少,便拿起细看,原来是丁护的,只几份,她微一皱眉:“怎么这么少”

郦宛气呼呼:“等祁秋离来了问他”林曦遂去看其楷。

其楷便道:“祁秋离过生日,丁护有女生送卡片给他,他不要,当面退给人家。今天刘舒给我们脸色看,说这些是先收上来的,下回没了。”

林曦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想想不能太显,遂强压着,道:“可能有什么误会。咱们别起哄,等弄清楚再说。”又道:“你们先挑好的出来,最后咱们一起定。”

过了约十来分钟,祁秋离拎个口袋进来,一进门就笑:“你们猜我带什么给你们吃。”

郦宛其楷皆不抬头,也不出声。

林曦放下笔,笑问:“是什么”

祁秋离将口袋往桌上一放:“北京的茯苓饼,口味独特得很。”说着,打开,挨个发:“吃吃看”

其楷伸手要去拿,忽觉小腿一麻,被郦宛用力踹了一脚;他便又缩回手,继续埋头看稿。

祁秋离知道他们那天的气还没平,他也郁闷,但还得撑着脸挽回。

林曦看他有些丧气似的,便直接开了包装,咬一口,嚼嚼,点头:“是不错”又叫着郦宛其楷:“都尝尝,你们不是说饿的”

其楷早就饿了,一听这话,赶忙抓两个在手上,站起来,开袋大嚼。

郦宛听着林曦喊了,没法子,遂半拉着脸,慢吞吞的咬一下,后嘀咕:“有什么好吃的跟面饼子一样,还没那个香呢”

秋离瞅瞅她,倒没说话。

林曦笑:“我觉得挺好。各人是各人的口味。”又道:“先干活吧。初稿理出来咱们就去吃饭。”

饭后,这四人又回来,定稿、排版,等一切妥了,林曦道:“还有橱窗,一并理好吧,下面是的事,没什么空儿了。”于是又从挑剩的稿件中再拔将军。

秋离翻翻,奇怪:“好像这期的有点少。”

郦宛便哼:“下回更少呢你看怎么办”

秋离有些恼火,斜她一眼:“少就少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郦宛一直跟他不对劲,积到现在,点火就着,遂叫:“怎么跟你没关系你退人家的卡,人家跟我们杠上了,下回一份也不交了。就是你自找麻烦”

祁秋离先愣一下,后不服:“真可笑我又不是邮筒,什么人塞信塞卡的我都要收我看她不顺眼,我就不收,怎么了”

郦宛听他还如此嚣张,更气,立回:“你这样了不起呀肤浅”

祁秋离把头一昂:“你说我肤浅我就肤浅了纯粹是废话我就觉得我了不起,怎么了”

其楷看林曦皱了眉,忙劝:“别吵了,想办法怎么解决吧。她们真跟我们较劲了,我们也不好办。”

郦宛继续撇嘴:“以为自己是谁呢张狂我老乡那么出类拔萃,都没有这样过。”

祁秋离冷笑:“你老乡你老乡等他变成你老公时再夸吧,省得夸了也是白夸”

郦宛立时涨红了脸,尖起嗓子:“祁秋离你得意什么你以为有多少人喜欢你呀都是些下三等的货色,白送人也不要,你看看哪个有档次的喜欢你了你跟卞小丽是一路货,臭美什么我”

祁秋离不等她说完,一扬手,圆珠笔照着她脸打过去。

郦宛离他颇近,一下避不开,打个正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从没吃过这种大亏,立时操起桌上的笔记本猛砸过去。

祁秋离没想到她还手这么快,也打个正着,他更上火,遂去够桌上的稿件,还想再开打。郦宛也左右急寻武器。

林曦几乎气死,遂用力把桌子一拍,挺身而起:“再打架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她素来客气加搞笑,从没这样出离愤怒过,郦宛秋离皆是一怔,抓着家伙忘了互砸;其楷先也怔一下,后忙拦到两人中间。

一时间,无人说话,室内一片寂静。

林曦缓一口气,慢慢坐下来,冲其楷道:“你和郦宛先回去,剩下的我们理。”

郦宛虽还有些不情愿,被其楷硬拉着,只得走。

祁秋离站一会儿,后走到桌前,霍然坐下,一脸骄气。

林曦也不看他,缓缓开口:“有一天,孔子一个学生在煮粥,突然发现有脏东西掉进了锅里”

她稍顿一下,余光里瞥见祁秋离稍稍侧了脸,遂继续:“这个学生忙用汤匙把脏东西捞起来,要把它倒掉,忽想起一粥一饭都来之不易,于是便把周边的米汤吃了。刚巧孔子走进厨房,以为他在偷吃,便批评了他。这个学生忙解释,又将那脏东西给他看。孔子恍然大悟,很是感慨,便说:我亲眼看见的事情也不确实,更何况那些道听途说的事呢”说完,拿过稿子,自顾自的增删修改,再不发一言。

秋离闷坐半晌,后咳一声,道:“那个女生讨厌得很,寒假里就送过一张了,现在还送,还说分什么阴历阳历。我们班的同学笑死了”

林曦抬眼看着他:“如果是你们班的女生送你两张卡,你会不会退回我想你不会,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好意思的。哪怕心里再烦,也得收下来,即使还是有人笑。”

祁秋离不出声。

林曦继续道:“如果你不在我宣传部,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学生,你怎么做都可以。但你不是你是学生会的干部,学校是你的大班级,丁护也是一分子,你就不能厚此薄彼”

祁秋离心里发怄,又说不出,便闷声不响,脸拉得比马脸还长。

林曦瞅着好笑,便道:“还没人给我送过两张卡片呢,在同一个生日里。怪有意思的”

秋离听她声音俏皮起来,再看她脸上笑又不笑的,明显是打趣,倒不好再绷着脸,想想也滑稽,便也露了点笑容。

林曦又道:“不管怎么样,找个机会得去缓和缓和,不然后面的事情不好做。”

祁秋离倒又不出声。

林曦微偏了视线,拿眼角瞄着他,慢慢的问:“好像听你说过你是秋天的生日”

祁秋离半晌不支声,后若无其事的回:“我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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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pa235

祸起

次日,林曦抽空跟秋荻诉苦,后叹:“迟早要被那些小孩气死你说我该找个什么借口去负荆请罪”又感慨:“我现在也这么圆滑世故了唉要依我以前的性子,早就几巴掌过去了,还这样跟个保姆似的哄着劝着怕这个委屈,怕那个难受郁闷”

秋荻微笑:“林曦小姐未满18,已经长大成人,可喜可贺”

林曦不理她,接着发哀声:“我要永远不长大该多好啊我要一直在初中就好了”

秋荻坏笑:“我看不好那你的胸永远也大不了”

林曦气急败坏,立即叉住她的脖子,来回的晃了好一阵子才松开。

秋荻抚着脖子连咳好几声:“我的天,你要掐死我了咦你怎么对这个就这么敏感呢我明白了,是有人喜欢丰满型的吧呵呵”

林曦忽觉有些面热,正要回攻,听远远的有人喊她,忙去看,原来是王楠,直招手,很急的样子。

她便道:“不知又有什么磨人事了。你好好的想,我先走。”

王楠看她近前,一把抓住:“严隽到处找你。护1出事了,鲁蓓出了大问题”

林曦疑惑:“什么大问题难道她也被人看见了”

王楠紧摇头:“不是那个。她脑袋出问题了”

林曦一下没听明白,重复着问:“脑袋出问题了”

王楠有些发急:“我怎么说呢唉唉我们边走边说上午儿护课的张老师提问,叫她回答,她没答出来,张就说她两句。后来下课大家去吃饭,她一个人不动,一直坐到十二点,有人喊她,她也不理,刚才有人拍拍她,她一下子就跳起来,乱哭乱叫,跟发疯似的,吓死人严隽他们都去了,就缺你了”

林曦一听,简直不可思议,脚上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刚到三楼,见楼梯上都站满了人,王楠只得用手拔着,一边叫让。

学生们都认得她俩,遂吸了气让出发丝般的空儿,好在这两人都比较清减,终于勉强穿了过去。

教室外围了好几圈的人,内层是学生会和团委的干部。

林曦挤不到前面,遂透过缝隙看,见鲁蓓缩在墙角,手里拿着一把扫帚,一脸惊恐。

她的班主任,那个颇年轻的姚老师,可怜兮兮的伸着手,颤颤抖抖的喊她的名字。旁边还有几个护1的女生,也眼泪汪汪的想上前拉她。

鲁蓓冷不丁的尖叫一声,抡着扫帚乱舞,差点打到人。

林曦听那声尖叫刺入耳膜,心里不觉一抖。

周边学生中有胆小的也跟着叫,一时间尖叫声不绝,仿佛上演恐怖片。

严隽一回头,见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忙去看董植。董植回头一看,也吃惊。

两人交换一下眼色,旋即跟左右低语。前一排人立时全部转过来,用手势、用眼神,紧着向外赶人。

校内的头头脑脑也得了消息,三三两两的往教学楼聚集,这样一来,想上的上不了,想下的下不去,场面便有些失控。

姚素萍还想伸手去安慰学生,严隽忙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别刺激她,她怕我们”

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心酸,姚素萍一下子抽泣起来,引得原先要哭的女生也跟着淌眼抹泪,一片凄凄惨惨。

林曦看学生们慢慢散去,领导们开始登场,示意严隽董植过去了解情况。

约过了一刻钟,那两人又过来,轻声问:“平时谁和她要好些,能不能劝两句”

林曦一听这是什么话,也不看看样子,能听劝吗这两人怎么回事

就见陈乐榆慢慢的出来,带着哭音上前喊:“小蓓小蓓”

鲁蓓仿佛认出她了,僵着不动,眼看陈乐榆拉到她的胳膊了,就见她忽的举起扫帚,对着陈乐榆没头没脑的乱打。

陈乐榆躲闪不及,被硬敲了好几下,她忙哭叫着后退,那鲁蓓红着眼睛,紧跟着向上冲。

教室里还有些人,见状大呼小叫,要么吓呆了不动,要么急急朝后闪,独严隽姜烺抢步上去,一个去救援,一个去拦截。

陈乐榆脸色青紫,抱着严隽大哭,死活不松手。

姜烺去抓扫帚,想用力夺下,谁知鲁蓓竟顺势扑上来,“吭哧”一声咬住他的手腕。

姜烺只觉疼痛钻心,想抖手甩开她,却怎么也甩不脱,反被她越咬越紧,牙齿几乎嵌进骨头里。他下意识的揪住她头发,想用力拽,又下不去手,僵持片刻,汗便下来了。

林曦本在后,前面人一退,她就成了前,严隽陈乐榆挡着视线,她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遂往里探一步,就看姜烺满脸大汗,向前倾着身,一点一点的向下降。

他看见了她,忙叫:“我被咬住了”

严隽一听忙掰开陈乐榆的手,回脸急看。

退出去的人听里面没啥动静了,遂又往里涌,就见鲁蓓坐在地上,咬着姜烺不放,姜烺表情痛苦不堪。

董植忙上前去揪鲁蓓的衣服,鲁蓓“呜呜”两声,牙齿咯咯响。姜烺再忍不住,大叫出声。董植忙松开手,众人也都僵住,不知怎样好。

严隽忽想起一点,忙叫:“校医呢快去拿针来拿针来”林曦跟着一并叫:“麻醉针是麻醉针”

一针下去,鲁蓓渐渐昏睡,众人七手八脚,用开口器撑开她的嘴,将姜烺的手腕救下来。

真是惨不忍睹半条胳膊都紫了,也分不清几排牙印刻在手腕上,沽沽冒血。

校医简单包扎一下,要姜烺跟着她再去医务室消毒。

秋荻听着消息,不放心林曦,遂守在楼梯口,见鲁蓓先被抬下去,后又见众人拥着姜烺下来。他腕上缠着染红的白纱,指尖还在滴血。她大为惊异,直盯着看,又四下找林曦在哪儿。

忽觉姜烺将目光投到她脸上,有种委屈似的,无助得很。她不自觉的回望过去,他又似好一些,加了点坚强的神情。

整个下午,卫校里沸沸扬扬,老师没心思上课,学生没心思听课,流言飞语如发酵的面团一样,把整个校园连人带房的包起来。

版本一:家族遗传。鲁蓓的七姑的伯父的母亲的姑奶奶曾因精神病入院疗养。

版本二:失恋。其一为鲁蓓的某男性信友已有十天十三小时二十分钟零三十九秒未回信来;其二为鲁蓓暗恋校内某男生,苦于无法表达,积劳成疾,今日暴发。

版本三:青春期寂寞综合症。因为没有男生的调和,纯女生班级容易染上青春期寂寞综合症,症状诸如抑郁、燥狂、歇斯底里直至神经分裂。

因肖娴的事,护2对护1多少有点感冒,如今出了这事,少数人先是幸灾乐祸的,尤其鲁蓓也是当日的指证元凶之一,后来听着听着,矛头直指女生班了,还隐着嗤笑嘲讽,这些人哪还受得了,于是拍案而起。

当晚,食堂里就有些不顺。

次日,范围更扩大到宿舍和教学楼。

护理、妇幼的女生开始合成联盟,不仅对其他班的女生横眉冷对,对男生也开始嗤之以鼻,擦肩磨臂处,稍有一点不到位,立时火星飞溅、剑拔弩张。

严隽董植看情形不对,忙召开紧急会议。

学生会、团委一向各司其职、各行其政,少有共同开会的先例,如今一聚起来,人不过十来个,却是兴师动众之举。

林曦依旧选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后发现姜烺就在前排,右手腕裹得像熊掌,再看看脸,倒是心平气和,没一丝愤青相,当下不觉佩服起康永来他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这一想,倒忽的闪了个念头出来:他和他们在一起呢再想想苏哲少有的凶相,立时有些担忧;但一转念:他们已经知道她不喜欢他了,也没必要去找他的麻烦,哪有那个空儿念及此,稍放了心;而后思绪一滑,又想:正是知道她不喜欢他了,没准儿反而会去找麻烦,康永跟个白面书生似的,肯定打不过他们,这可怎么办

写信说说要他们别欺负他去这不行明摆着是惦着他,苏哲肯定生气,不定原本不想去的,这下反而要去了;

那就不说,当没这回事但万一方毅不服气白当了“三陪”,肯定要去他那儿赚回来;

要不给康永写封信要他小心些可就算写了,他能小心到哪儿去而万一苏哲方毅根本不去呢这不是造谣生事嘛

林曦想来想去,忽觉心乱如麻,上面说什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正发呆,忽听有人提她的名字,她一凛,忙抬眼看,一边竖起耳朵细听,原来是程浩宁,正说着卡片的事。

她心里不悦:这人真可恨我的人,他烦的哪门子心再想他是为上官薇跟她作对,更不痛快我还想替秋荻出气呢,遂笑回:“这个是我宣传部的事,不劳程部费心,不出三天,我们会去解决好”

程浩宁笑:“那就好万一再像今天这样,被咬了就麻烦了”

林曦不动声色,依旧笑:“程部这话说得不好姜部今天受伤是舍己救人,祁秋离怎么能和姜部相提并论而鲁蓓是意外生病,没法子的事,范纤好好的,怎么会咬人本来就有矛盾,程部再不注意些说话,只怕乱上添乱”

严隽本就着恼程浩宁外扬家丑,再听林曦如此反驳,忙拿眼睛去瞅他,示意他闭嘴。

董植左右看看,问:“那刚才的安排大家有没有意见”

林曦见严隽直看着她,心想我一个字都没听见遂装没看见,一边等别人的反应。

好一会儿,下面三三两两有人点头,她遂也跟着点。

待出来,严隽靠着她走,问:“你听没听董植提议你去各女生班做宣传,你怎么答应了”

林曦一惊:“他叫我去做宣传做什么宣传”

严隽“咦”一声,望着她不说话。

林曦忙以手抚额:“我的病还没好,头疼”又抱怨:“你怎么也不替我挡挡”

严隽回:“我怎么没挡你都不推,我还好一个劲儿的挡最后我一直看着你,就是叫你推,我好再挡,你倒好,不理我,还跟着别人点头”

林曦心里一片哀嚎,脸上还不能太放,只得问:“他叫我宣传什么”

严隽看着她摇头:“还能宣传什么当然是团结、友谊、男女生和平共处”

林曦苦笑连连,无话可说。

严隽凝神想想,道:“得拉一个团委的人进来,这事不能全扛在我们肩上。你回去考虑考虑,看谁合适,到时我问董植要人。”又道:“祁秋离那事你赶快处理掉,别再添乱子”

林曦见他严容厉色,言语决断,一派领袖之风,当下不多话,点头而去。

近晚,秋荻来寻林曦:“我倒想起个事,不知管不管用”

林曦叫她快说。

秋荻道:“我们那儿有个规矩,同一个生日不好过两次的,不吉利”林曦灵机一动,将手一拍:“对了”也顾不上谢,急急去寻祁秋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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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战

这两日,看着鲁蓓的事,祁秋离心里也发毛,但他素来自负,反显得更傲气冲天。

为生日的事,他跟本班女生也闹得一片僵,因半数女生唯卞小丽马首是瞻,他得罪了卞小丽,自是成了女生公敌。在教室里,女生们要么不想跟他说话,要么不敢跟他说话,而男生们素来因他是一流人才而敬而远之,他本身又清高得很,不屑随便与人交往;如此来,便是形影相吊,独来独往。

卞小丽与他对峙两日,见他居然一点儿不跌软,反而更肃杀决绝、冷然不顾,心里倒有些悔意。

这天吃了晚饭,她便坐到祁秋离的旁座,把玩着他的钢笔,想等他过来回旋回旋。

祁秋离一进教室,就觉气氛有些异常,女生们偷偷的看,神情光怪6离;男生们隐隐的笑,似要看戏听曲;再看卞小丽坐他座位旁,他遂径直向前,冷声道:“请你放下我的钢笔”

卞小丽抬脸见他到了,便微微一笑:“这么凶干什么给你就是”一边起身,一边将钢笔慢慢的递到他面前。

那祁秋离却不立即接,反倒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抖开了,遮着手,握住那个钢笔,抽回,转身往教室后的垃圾篓去,距有三四步时,一扬手,连手帕带钢笔一齐砸进去;而后回来,直看着卞小丽,声音更冷:“请你不要再碰我的任何物品”

卞小丽的脸由红变白,由白转青,由青成紫,几乎没人色,最后一拍桌子,挥袖而去。

祁秋离眼皮也不抬,悠然坐下,伸手拿过课本,自看他的书。

林曦到了丁医窗口,请同学代叫祁秋离。

祁秋离听见声音,起身过来,张口问:“什么事”声音如寒玉玄冰,冷气逼人。

林曦只觉怒火中烧,恨不得照着他脸劈一掌才好,她轻吸一口气,竟慢慢微笑:“借步到阳台。”

林曦尽量放软口气,缓缓道:“我找到一个好的借口,明天咱们一起去,你把前一张卡片带着,就说”

祁秋离冷冷打断:“我不去”说完把脸一扬,倒摆个视死如归的表情。

林曦恨得紧握双拳,指甲都欠进肉里,她直盯着他,再压不住怒气,脸上渐渐成风雨欲来之势。

祁秋离瞥她一眼,不理,下巴抬得更高。

林曦瞅着,怒极反笑,便道:“好好你厉害你不是想当宣传部长的好我让给你明天我辞职,让你直升”说罢,就往楼梯口走。

祁秋离哼的一笑:“你不用激我没用的”

林曦停住脚,回身站定,笑颜如花:“祁秋离,我不妨告诉你你接任后的两件大事是什么,让你先做个准备,也不枉我们共事一场。第一么,你赶紧处理你的卡片事件;第二么,全校的女生班等着你去做宣传报告,课题是团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