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婉兮,清穿第31部分阅读(1/1)

有没有用,你只管给你家主子服用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你们大清不是有句话叫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吗,行不行真的要看老天了。”

小雨看了看手上的药丸,难怪这些天都没看到福大人,原来他研制药丸去了。

“我马上给敏主子用药。”

第二日康熙起得比平常要早一些,李德全想起他昨夜在瓷器碎片上跪了许久,起来后不让上药,也不让更衣便上床睡觉了,今日也不知伤口怎么样了,遂问道:“皇上,您膝盖上的伤”

康熙也不看他,淡然道:“只是皮外伤,不必大惊小怪。”

李德全看着他淡然的神情,觉得他跟以前一样,似乎又不一样,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大清早叹什么气”康熙平淡如水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德全听着他虽是责问却丝毫没有感情的声音,只觉让人心疼无比,眼睛又情不自禁地蒙上一层水汽,忙垂首低声道:“奴才该死。”

康熙也不说他,道:“别磨蹭了,赶紧替朕更衣。”

“奴才遵命。”李德全说完便和司衾尚衣的太监给他换好了朝袍。

衣裳换好,挂上一应饰物,康熙又在大椅上坐了下来。李德全已经了拿了木犀八宝玲珑梳在手上,准备替皇上梳头,奇书网整理提供这项事一向是由他亲手代劳的。

明黄色的长络被解了下来,李德全动作极轻却极为娴熟地帮康熙散开辫子,忽然“扑通”一声轻响,李德全手上的梳子掉在了地上,人也惊愕地愣在原地,忘了移动。

康熙听到木梳落地,骂道:“李德全,你还没睡醒不成怎么连个梳子都拿不稳”

李德全犹是满脸惊愕地盯着康熙的头发,只见上头乌黑发亮的发丝下藏的竟是雪白的银丝,不过一夜下面的头发全白了白了

“李德全你到底在做什么”康熙怒道。

李德全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奔涌而出,嚎啕一声:“皇上”便跪倒在地上。

待得清扬渐渐苏醒,已经不知是几日之后了。她只觉腹部的伤口疼痛,人却是清醒起来,睁开眼,小雨已经喜得嚷道:“主子醒了,主子醒了。奇書网qisuu”御医们都聚拢来,她目光只在人丛中逡巡,却没有看到康熙的身影。

“皇皇上呢”她幽幽开口。

小雨面上的笑容一滞,旋即恢复如常,道:“主子,您安心在这清溪书屋养伤,旁的事等好了再说。”

清溪书屋她这是在畅春园么清扬毕竟体弱,只说了两句话就生了倦意,重新沉沉睡去。

醒醒睡睡,睡睡醒醒,又过了两个多月她的身子才基本上康复了,只是精神却不似从前那般好,偶尔会有头晕的感觉,小雨看她的神色也总带着哀伤,她心中纳闷,问了许久小雨才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原委。

清扬听了她的话,顿如五雷轰顶,荣妃送她的枕头里居然藏了箭木的毒屑,难怪她会胎位不正,难怪她会难产,原来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那个平日待她那般和蔼可亲的姐姐居然在背后捅了她一刀,而这一刀差点就要了她的命这个皇宫里的人到底是怎么了到底谁的面目才是真的或许,大家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只觉前所未有的疲惫,突然想起袁贵人死之前说的那句话“为何要进帝王家”入宫见嫉,峨盾曾有人妒宫里从来有的只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怕比现代的职场斗争要狠上几十倍吧想到这里,她全身仿若被抽空一般,无力地依在小雨身上

风来风去,云聚云散,大地回春,冰融雪消。

清扬的身子已经全好了,这日天空蔚蓝澄净,没有一点游丝的绚彩。她换上一套半新的烟霞色裙裾,认真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起身对小雨道:“我们回宫。”

小雨却面露难色:“主子,咱不回去吧,万岁爷他已经不想再见主子了”

清扬面色平静,沉吟半晌,道:“凡事总得有个了结。”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巍峨的皇城,九重的宫门深似海。

清扬站在乾清宫殿前,金瓦红墙的宫阙在淡薄的金色光线下愈加显得灿烂辉煌,她的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仿佛被光线刺了一般。

“主子,咱们还是回去吧,别惹恼了皇上。”小雨犹劝道。

清扬不言语,举步朝里走去。

守在阁外的小太监见了她,心中一慌,赶紧进去叫了李德全出来。李德全倒是镇定,上前恭敬道:“敏主子,您还是回畅春园吧,万岁爷这会子”然不等他说完,清扬便冲进了暖阁,拦都拦不住。

暖阁内,锦帘轻卷,镂花金鼎内焚熏的龙涎香化作青烟袅袅升起, 弥漫在空气中。清扬望着御案上支肘而坐的男人,一身紫缎地织金龙袍,衬出他那从容淡定,浑然天成的君王气度,只是消瘦的脸庞上的憔悴神色让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皇上奴才拦不住”李德全低声道。

康熙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尔后脸上露出一丝云淡风清的笑容:“你好了”

清扬没有回答他,定定地站在原地:“你决定了”

康熙身形微动,唇角漾出一丝浅笑。他慢慢地起身,来到她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枚簪子,将它轻轻地别在她的发间,眼神飘忽地看了会,道:“朕藏了这么久,该把它还给你了”

清扬心头一颤,鼻端萦绕的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龙涎香气。那日他来到她身边却发现她手上拿着一直洁白无暇的羊脂白玉簪,他心中一慌,似是被人觑到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似的,急急地从她手上夺过簪子:“这是我的。”

“皇上,你骗人,难怪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原来被你拿了。”

“这是我捡的,当然属于我。”

“还给我。”

他却转了个身:“除非哪天我不要你了,才会把它还给你。”

清扬露出一丝恍惚的笑:“你真的决定了”

康熙眼中一片了然:“朕累了”

佛曰:勘破、放下、自在。

或许他真实地觉得自己累了,累到无力去设想,去憧憬

日子忽然变得如天边的浮云,如山涧的流水。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就这么匆匆流过。

清扬在畅春园每日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与世隔绝一般,也不去计较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每次宫外命妇进宫的时候,月婵都会进畅春园陪她聊聊天,给她讲讲宫外的见闻。

这日又是命妇进宫的日子。

清扬和月婵在清溪书屋后面竹林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桌上已经摆上了各色茶果,连同一套紫砂茶具。

月婵跟她讲了些外头的趣事,逗得清扬哈哈直笑,两人说笑了半晌,忽然一阵针刺般尖锐的头疼让清扬不由紧蹙眉头,额间慢慢涔出一层冷汗,眼前好似弥漫着一片白茫,胸口却似滔滔的江水一波接一波的翻涌

一旁的小雨看她脸色不对,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药包,拿出几颗乳白色的药丸,端起桌上的茶吹了吹道:“主子,药。”

清扬微微闭了闭眼,接过药丸囫囵吞了下去。又静了一会,头上的痛楚才稍微减缓了些。

月婵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满脸担忧:“我瞧着你的头痛似乎比以前厉害了。”

清扬笑了笑:“不知是上次落下的病根,还是那个枕头”说到这她顿了顿,改口道:“估计是生孩子落下的病根吧,没事。”

月婵皱了皱眉:“痛成这样,怎么会没事。”

“可不是,主子现在不光是头痛,呕吐,有时候还会突然睡过去,奴婢不知道多担心。”小雨急急地道。

月婵叹了口气:“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清扬摇了摇头:“我不想让他担心,况且知道了又有何用。幸亏我身边伺候的人不多,又有福大人替我瞒着,过一日算一日吧。”

“可是”月婵还要说什么,清扬打断道:“不要说我了,裕亲王待你怎么样”

月婵露出一丝苦笑:“他对我不过是念着跟你的情分,还算好吧,不过这些年他一直在外征战,倒很少能见到。”

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他对你好便是喜欢你,怎么会是念着我们的情分呢,况且我与他也没什么情分可言。”

月婵垂首,抿了抿嘴道:“其实就算他不像皇上请求赐婚,我也不会把那天看到的事泄露出去的,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好姐妹。”

清扬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

月婵一直待到傍晚时分方出了宫,清扬只觉倦得很,用了晚膳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那天夜里下了雨,打在屋后的竹林沙沙作响。清扬半夜被头痛得猛然惊醒,趴在床上不住地呕吐,雕花窗棂外那密密的雨点不停地敲打着滴水檐,一声声,一缕缕,绵绵不绝。听在人耳里,直如什么在召唤一般,心也突突地跳得厉害

尔后,清扬几乎每日夜里都会被惊醒,白日里却又会莫名地昏睡过去,身体也每况愈下,福格森每次来看她都只是摇摇头,然后给她开些止痛药,仅此而已

这日她正做着女红,莫名地又睡了过去,待到睁开眼,见小雨双眼通红,显然是哭了许久。

“我睡了多久了”清扬倦倦地问道。

“主主子昏睡了一下午了,奴婢还以为”小雨说到这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清扬挣扎着坐了起来,见外头天色果然已经暗了下来,她怔怔地看了会愈渐浓黑的夜色,突然喃喃地道:“我想见他”

朱红的棂窗齐齐而开,阳光迤洒进半个屋内,墙上和地上的光影衬得整个屋明亮而生动。康熙正坐在御案前百~万\小说,忽然李德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皇上,畅春园那边来话说敏主子病了。”

康熙颤了颤,却没有抬头,淡然道:“你请个御医过去瞧瞧。”

李德全没有动,轻声道:“敏主子的贴身宫女小雨说说敏主子患了不治之症。”

“不得胡说”康熙忽然怒道。

天气甚好,清扬的心情也舒坦起来,午膳也较平日多吃了点,可刚吃完没多久,头又莫名地痛了起来,胸口也涌出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痛楚,让她不禁用手死死的按在那心跳如鼓的胸口上。

“呕呕”她胃中泛起一阵酸意,恶心作呕的感觉让她反手死死捂住嘴唇,一阵翻江倒海,头中仿佛有极钝的刀子,一分一分的割开血肉,将她整个人剥离开来,那痛楚一次次迸发开来,她忍耐到了极限,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

“皇上驾到”太监的高唱声传入耳膜。清扬愣了愣,然而恶心想吐的感觉仍然纠缠着她。

康熙在门外听到她剧烈的呕吐声,只觉心都揪了起来,他疾步朝里走去,在跨到门槛的那一刹却听到清扬虚弱地叫声:“不要进来不要进来”接着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

康熙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惊悚地呆站在原地。

此后几日清扬还是不肯让康熙进屋,两人只隔着帘子说话,垂着的白玉珠帘子,一颗颗光洁圆润,细细密密的用金线丝络,系一个如意同心结,那一帘子的如意同心结,千丝万络,阳光斜斜的透进来,摇曳的光线带着一层金黄,映着白玉帘影熠熠生辉。

两人说了好多,好多,虽然有精疲力竭,伤痕累累,但还是幸福较多一点,好像一点点幸福便能抵上许多伤痛。只是康熙说话的时候,里面蓦地会没了声响,康熙害怕,便“清扬,清扬”的唤,她若还没有回答,他便会冲进屋里,脸贴到她的心口,听她的心跳。幸好幸好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偷偷地进去看着她,抱着她原来,当苍天残忍时,连静静看一个人的睡颜,都会是一种奢望。

有一回,清扬说着说着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忽然觉得鼻端萦绕着一阵淡淡的龙涎香气,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因为那香味已经沁入了她的心底深处,融入了她的生命

畅春园的夏季异常的凉爽,凉风习习,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清扬今日的精神特别好,可是听着风过竹叶发出的沙沙声,胸口却突突地跳得厉害,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沉吟半晌,她对小雨道:“小雨,帮我梳洗一下。”

小雨奇怪,她一直待在屋里,不愿出去,今日怎么想到要梳洗了

梳洗完毕,清扬又道:“帮我擦点粉。”

小雨乖乖地照做,她面色如娟纸般苍白,打了厚厚一层胭脂方掩了过去。画完脸上的妆,她便拿起,眉笔要给她画眉,清扬却笑着说:“不用。”尔后照了照镜子,问:“我这样子会不会很难看”

小雨鼻子一酸,哽咽的说不出话,只默默地摇了摇头。

清扬犹不放心,照了许久才把并蒂莲花镜放了下来,又问:“皇上呢”

小雨偷偷抹了把眼泪,道:“皇上见主子睡着了,恰好宫里头出了点事,估计马上就来了。”

清扬点了点头,便坐在窗外望着屋后青翠的竹林发呆。

也不知坐了多久,只觉日影一点点西斜,金黄的夕阳,斜浸在密密纠缠的竹叶之上,泛着如平静湖面的水波一般波光粼粼的光晕,煞是好看。

“清扬。”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清扬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康熙看着她的笑容,心中竟没有一丝喜悦,一阵莫名地恐惧攫住了他的心。

“皇上,你来了。”清扬笑道。

康熙坐在她身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今天的精神看起来很好。”

“是啊,感觉舒服了许多。”清扬笑了笑,又说:“我想出去走走,可是妆还没画完,你给我画眉好不好”

康熙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好”

他动作轻柔而迟疑,落在她细长的眉上,眼中似有那日的温馨。她坐在梳妆镜前,手执八宝玲珑木梳,缓缓梳着搭在胸前的长发,他站在她身后,并蒂莲花镜中她明眸皓齿,雪肤乌发,他朗眉星目,温润如玉。

他看着镜中的笑靥,道:“懒起画娥眉,弄妆梳洗迟。朕给你画眉吧。”

她笑而不语,感受他温暖的手持住她的下颌,眉笔温顺,清晰的感受着眉间丝丝冰凉,那一刻,她的心如茉莉花一样舒展开来。窗外雪霰子劈啪有声,屋内暖暖如春,暗香浮动,好似几世几生前,人间大梦一场。

她忽然想起倚天屠龙记中赵敏要张无忌答应给她画一辈子的眉,不禁笑道:“玄烨,你给我画一辈子的眉吧。”

他手微颤,西洋铁丝琴结缘,情定一生,只一眼,他已落入红尘万丈,从此心中便只有一个她。一辈子,求之不得

他满眼皆是笑意,温柔如春风地说道:“好。”

风轻云淡,一轮金黄的落日悠悠晃晃地悬在碧澄的天上。

清扬和康熙拥着彼此,静静看着落日一点点坠入地平线。

那金黄的阳光穿透清扬低垂的发隙留下片片碎光,柔美的余晖落在她手上,渗透进她细碎掌纹的手里,她不禁握了握手,似要抓住这一缕余晖。

她觉得心内越来越闷,头也一点点痛了起来,在隐隐约约中,她预知了些什么。

清扬轻声道:“玄烨,你知道吗,我是个薄情寡意之人,我是爱过你,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你会忘了我这个薄情的人对不对”

康熙望着遥远的地方点了点头:“会的,我一定会忘记你的。”

“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嗯。”

清扬脸上绽出一丝笑容,喃喃道:“没想到紫禁城的落日也这么美”

“那我每日都陪你看落日。”

“好。”

“皇上,我累了,我现在睡一会,你等一下记得叫醒我。”

“好,但你只许睡一下下,等一下我陪你一起用晚膳。”康熙柔声道。

“嗯。”清扬低哼着靠在他的肩上。

夜幕降临,满院寂寞的月光。

康熙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直到最后一点血色都无。肩头全是冰冷的月光,仿佛一匹银纱从他整个人头顶罩下来,水银样淌了满地,而他只是紧紧搂着倚在肩头的人。

他只是珍爱万分地揽着她,坐在那里,银白的月光慢慢地淌入他的臂怀,他一动也不动,仿佛惟恐惊醒了她。她睡得这样好,这样沉,这样安静地任由他端详,任由他拥抱

康熙五十年。

光线一点点洒满整个城楼,落日半躲在云后,耀出金黄的光彩,映得朵朵暮云象熔了的金子般,半天里皆是幻紫流金的彩霞。又抖落赤朱丹彤,在紫禁城明黄琉璃瓦、金顶上溅出无数夺目的亮点,白日里庄严肃穆的紫禁城笼罩在一团金碧辉煌中,滟滟辉煌如织锦,华美不可方物。

康熙立在城楼的顶端,身子沐浴在轻柔的暖光中,俯瞰着横在他脚下的整个紫禁城,眼睛深处却空无一物,宛如深邃的夜空:辽远、孤寂。

清扬,我答应了要忘记你,可过了这么久,为什么你还深深地烙在我的心上

我们总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懵懵然爱上那个人,然后不得不用尽一生遗忘

小番外荣妃

福格森拿来给清扬服用的消炎药似乎起了一点作用,清扬伤口的溃烂程度稍减,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只是人依旧没有清醒。

这日小雨依然将药丸碾碎,和着水,一点一点地灌进清扬的嘴中,因为长时间悬空地举着汤匙,她的手有一点酸痛,但手上的药还未喂完,在快喂完的时候,她的手微微一抖,药汁洒了出来,溅在枕头上。

“呀~~”她惊呼一声,赶紧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拿出自己的帕子擦了起来。但是水已经渗到枕头里面去了。恰好这时福格森来看清扬的情况,看到这情形,皱了皱眉说:“换一个枕头吧。”

说完福格森轻轻地托起清扬的头,小雨慢慢地抽出她头下的枕头。可就在小雨将新换的枕头准备放在原来枕头的位子的时候,蓦地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啊~~”她惊叫一声,手上的枕头也应声落在了地上。

“出什么事了”福格森看着她惊愕的表情问道。

小雨颤颤巍巍地指着床头道:“好好多尸体”

福格森偏头看了一眼,也吓了一跳。床头竟堆满了虫子、飞蛾的尸体,厚厚地积了一层。估计是因为清扬一直躺在床上没有清理的缘故,可是照理不应该有这么多虫子啊而且怎么会全死在枕下

“快将这件事禀报给皇上。”

一大早起来,荣妃的心情甚好,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秋霜见她嘴角噙笑,不禁问:“主子,奴婢瞧您今儿心情似乎很好,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荣妃又是一笑,若说真有喜事,便是她昨晚的那个梦了。她梦到自己穿上凤冠霞帔当上了皇后,站在太极殿的高处,接受群臣的膜拜:“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那种感觉那样真实,那样美好。她真想一辈子待在那个梦里,再也不要醒来了。

“现在没什么障碍了,估计有一日便真的变成喜事了吧。”荣妃盈盈笑道。

“那奴才就先在这恭喜主子了。”秋霜一脸谄笑。

荣妃听了不可抑制掩嘴哈哈大笑起来。

主仆二人正乐不可支的时候,忽听殿外传来踏踏的脚步声。荣妃皱了皱:“这又是哪些个奴才,这么没规矩”

脚步声渐近,珠帘摇曳作响,她正要开口骂的时候,蓦地看清来人一身明黄装束,竟是皇上。她愣住了。

康熙双眼鲜红,直欲滴出血来,荣妃被他的眼神吓住了,连请安都忘记了。

康熙愤怒地将一个已被割碎的枕头扔在她的脸上:“荣妃你这个毒妇”

荣妃见事情败露,吓得软瘫在地上,却装作一脸无辜地问:“臣妾不明白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康熙扬起手掌,一个耳刮子将她扇得扑在地上,尔后发出一声凄惨的笑声:“你好生厉害居然把朕耍得团团转”

“皇上,臣妾不明白。”荣妃依然死不认罪。

“你不承认是不是好好来人抓住她将枕头中的木屑喂到她嘴里”康熙怒吼道。

荣妃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被三个侍卫紧紧地扣住,一把一把将枕头中混着的药草和木屑塞如她的口中。她被掐着嘴,木屑就这样顺着口腔一直滑入她的喉咙,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可是咳完之后,那些毒箭木屑更深地进入她的喉管。

直到她快被呛得窒息的时候,康熙方让人罢了手,荣妃俯在地上不住地呕吐,想将吞进去的箭木屑吐出来。

康熙见她面色泛青,知道箭木屑的毒性已经起了作用,但看她的样子一时半会还死不了,遂狠狠道:“你想当皇后是不是你这么喜欢站在高处是不是朕偏不遂你愿”

“传朕旨意,荣妃蛇蝎心肠,祸乱后宫,贬到北五所当秽差,永世不得翻身”

荣妃听康熙居然把她贬为人人践踏的低贱宫女,胸中一口闷气喘不过来,晕死过去

康熙三十八年,闰七月章佳氏逝,谥为敏妃。三阿哥诚郡王胤祉为荣妃所生,不及百日剃发,康熙大怒,降为贝勒。

清扬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却是雪白的墙壁,她暗暗一惊,自己不是死了吗难道这里是阴曹地府可是阴曹地府有这么明亮吗她想回头,阵阵的头痛阻止了她,不禁“哟”地一声叫了出来。

“醒了娜娜醒了终于醒了”一阵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清扬双目圆睁,入目的竟是医生的白大褂、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难道这里是医院

接着一帮人围了上来,个个脸上又急又喜。清扬认得他们,脱口叫道:“外婆,舅舅,舅妈怎么是你们”

外婆激动地眼泪花花,一把抓住她的手哭道:“娜娜,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娜娜清扬心中又是一惊,难道自己又穿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在舅舅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舅妈脸色一沉,犹豫了半晌,吞吞吐吐道:“娜娜,跟你说件事,你千万要挺住”

清扬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子清在车祸中丧生了,而你气极攻心,昏迷了十八天。”

十八天她在清朝待了十八年,现代才过了十八天那会不会是在做梦清朝的十八年不过是她在这昏迷的十八天做的一个好长好长的梦现在梦终于醒了可是为什么那种生离死别的痛楚会那么清晰会不会是因为子清的死

想到这里,她嘴角露出一丝笑,三百年的情,不过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她也该醒了

出了院,她将自己关在家里呆了二十天,到醒来的二十三天后才正式上班去了那真的是一场梦

不知是不是上天作弄,上班的第一天居然就加班,而且感觉自己好想闲逸了好久,人都变得迟钝了许多,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回家,已是华灯初上。她下了taxi便疲惫地朝家走去。走到平时必经的那条巷子口的时候,发现里头居然一片黑暗,张娜心中暗骂:又是哪个兔崽子把巷子里的灯给砸坏了。

但这条路是必经的,没办法,再怕黑也要过去。她咬了咬牙,撒腿朝深处跑去,就在她跑到一半的时候,蓦地脚下绊倒个沉重的物体,张娜大叫一声扑倒在地。就在她大叫的一瞬,巷子里“啪”的一声亮起了一盏白炽灯,原来在她昏迷的这十八天,这条巷子已经换上了声控灯。

“装了声控的也不打声招呼”张娜揉了揉磕痛的胳膊抱怨道。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她转身瞥向绊倒她的罪魁祸首,蓦地吓了一跳,居然是个人而且他的身影好熟悉

她心中好奇,将他翻了过来。

又是一声惊呼:“康熙”

五年后,窗上的丝绒窗帘,此时都用金钩束了起来,抽纱沉沉地垂着,清晨温暖的阳光一点点透进来,在床上的被子上印下一大片光斑。

张娜将被子一掀,大叫道:“康玄清再不起来你的钢琴演奏会就要迟到了”

被中的男人慵懒地翻了个身,忽然伸出修长的手臂,一把拉住站在床边的张娜扯了一下。

“啊~~”张娜惊呼一声跌入了温暖的被窝。

“喂起床啦起床啦”张娜拍着他的脸叫道。

康玄清紧紧抱着她,双眼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唇角漾起一丝微笑,道:“昨天晚上运动过度,你就让我再睡一下。”

他不说还不要紧,一说张娜便来了气:“你还说好像我更累好不好”

康玄清睁开眼,露出一丝坏笑:“那要不要我抚慰一下你受伤的身体”说完手便不规矩地动来动去。

“你正经一点”张娜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死死地禁锢着。

“爹地,妈咪,我要尿尿。”两人正在被中纠缠的时候,一个三岁的小孩边揉眼睛,边走了进来。

张娜从被中探出头,道:“十三,妈咪就来。”说完要起来。

康熙也探出了头,皱眉道:“小鬼,要尿尿自己去。”

半小时后。

西装笔挺的康玄清站在门边,张娜抱着十三笑得一脸幸福地站在他的面前。

康玄清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笑道:“清扬,我爱你。”

清扬也笑了:“玄烨,我也爱你。”

清扬怀中的十三也幸福地笑:“爹地,妈咪,我也爱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忽忽~~终于完结了~~奋斗了一天一夜啊~~晕死了~~onno

亲们写评吧~~只要符合要求爬爬都送分~~送满4oo为止~~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onno

番外没有了,因为爬爬下篇文准备写小玄子的儿子,本文的番外就插在里面吧,亲们如果有兴趣到时候记得去捧场啊~~onno预计过完年会贴上来,on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