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会来第1部分阅读(1/1)

听说爱会来网络原名眼泪的温度

作者:沐清雨

楔子忘情之夜

站在十八层的大厦顶端,她垂下长睫,将翻涌的情绪封存在眸底,任寒风肆虐。

某种诱惑的气息似是在无声蔓延,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凝神静气,将波动的心境按下,让清醒逐渐替代了凄然。

良久之后,微微睁开眼望向天际高悬的明月,皎洁而又高远,还有一个人的眼神,深邃,暗沉,复杂,关切。

见他始终不语,她蹙眉,转身面对他倨傲地指责:“你这个人真是,好歹安慰我几句吧这个时候怎么又沉默是金了平时不是最能侃”

男人无辜地挠挠头发,拧着眉凝视她,眼里闪过促狭的温柔:“安以若,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发泄了很久,这里风很大,我都快冻得牺牲了。”

听他这么一说,她才注意到男人的大衣披在自己身上,大冬天的他却只穿着件西装外套。很没风度的,她哈地笑了,“英俊潇洒能文能武热爱祖国和人民的同学也会怕冷”

男人双手插进裤兜里,耸了耸肩,冻得牙齿都在打颤,不满地抗议:“哎我说,以后你要是心情不好千万换种方式折磨人,这死冷寒天的我再耐冻也扛不住啊。”说着还配合地跺了跺脚,抽出手放到嘴边呵气。

安以若默然,心底涌起感激和感动。

“向你借过的怀抱现在还你,趁四下无人,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男人欣长挺拔的身体站定在她面前,替她挡住寒夜刺骨的冷风,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我知道忘记是件很困难的事,可是当曾经已变得面目全非,除了忘记,我们别无选择。”右手扶住她的后脑贴在他胸口,他说:“安以若,你有我”

那么坚定的语气,那么低柔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轻易就让她软弱下来。坚强的面具瞬间龟裂,泪,就那样滑出眼角,纤陌纵横在脸上,止也止不住,滚烫地透过衬衫落在他胸前的肌肤上。

冰冷的泪一滴滴倒流进嘴里,咸涩到苦。

忘情之夜,她终究学会了忘记,然后,她懂了,在爱里,不是你想粉身碎骨就可以

“你有我”这是他们的情话。远比一句“我爱你”更坚定。

清雨有话说:

女人,或许天生就是为爱而生,愿意去爱,渴望被爱,飞蛾扑火般执着

于是,我们经历,我们迷茫彷徨。

女人,总喜欢以眼泪渲泄情绪,湿咸的泪,滚烫的泪,阡陌纵横在脸上

于是,我们心伤,我们尝尽悲凉。

在爱里,我们学习宽容,学习原谅,同时,也学会了嫉妒,学会了报复

于是,我们笑着,我们痛着。

在爱里,我们纠缠不清,有人爱你,有人伤你

于是,我们试着用遗忘代替心伤,以坚强覆盖伪装。

爱过之后,我们终于能体会细水长流的温暖;

痛过之后,我们终于知道激情与现实的距离。

原来,逃避,不一定躲得过;原来,面对,不一定最难过;

原来,孤独只是我们的臆想;原来,痛苦不过是一种经历;

或许在你眼中,这会是一个神伤又有些惨烈的故事,然而,在爱欲横流的今天,我们又何尝不想追求一份轰轰烈烈,抵死缠绵的爱情。哪怕飞蛾扑火,哪怕粉身碎骨,依然固执地想要亲手编织那场“执子之手,与尔携老”的爱情之梦。

如果生命就到这里,谁不想留下一份铭心刻骨

人生行至最后一秒,谁甘心眼看爱情枯萎入土

将此文送给所有相信爱,愿意爱的朋友

让我们一起在文字中感悟缠绵悱恻的爱情,体会其中的辛酸与美丽。

阴差阳错

“周末都有些什么消遣”男人优雅地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凤目中闪过几不可察的笑意。

“逛街,购物,听音乐,喝”忽然想到什么,到了嘴边的话被硬咽了回去,女人轻咳一声,笑得温和,“和朋友喝喝茶。”

背坐的人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心想这傻孩子装得够辛苦的。

男人挑了挑眉,嘴角上扬成好看的弧度,女人皱眉,镇定自若地端起杯子,低眉轻语:“听说你经营一家健身俱乐部”语气轻柔,声音不高不低。

男人“嗯”了一声,看着她漂亮修长的手指,又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纤瘦的身材,抿嘴笑了,“平时很少运动吧”

女人微低着头小声辩解,“上学的时候倒还常参加一些活动,工作以后太忙了,有时间只想多睡会儿觉。”

天真的孩子,一不小心就被套了实话,背坐的人抿了口红酒,下了定论。

男人轻笑,岁月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让他多了几分同龄人无法比拟的魅力与沉稳,“这是我的名片,有时间欢迎过来坐坐。”同时又递上一张金卡,“去的时候带上这个。”

女人犹豫了下,随即礼貌地双手接过,心里默念了一声他的名字,正色问道:“拿着这卡可以免费”

男人饶有兴味地看了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长,“试试不就知道了。”

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轻声道谢后将名片和金卡放进手袋里,女人浅啄了一口红酒。

“都市生活节奏太快,健身是很好的解压方式,不妨试试。”男人很耐心,语调不急不缓,似乎看穿她没有前往的打算。

“室内健身太闷,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户外活动。”女人熟练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径自说道:“爬山,打球都是不错的选择。”

男人压下嘴角边的笑意,体贴地递上餐巾,短暂沉默后适时换了话题。女人配合地与他聊着,从彼此的工作到各自的兴趣爱好,总之,这顿饭在和谐又有点压抑的气氛下结束。最后,男人叫来侍应生买单,临出餐厅前极为绅士地说:“你住哪里,我送你。”

女人暗自抹汗,浅笑着拒绝,“不用了,我开车。”

男人挑眉点头,“那下次再见,我给你电话。”

她微微一笑,细看之下,笑容略显勉强。

到了停车场,各自提了车,男人冲她挥挥手,潇洒地绝尘而去。

两分钟后,米鱼踩着高跟鞋坐进车里,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安以若眯着眼晴瞪她,“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意思笑。”

“你可够差劲的,天生不是演员的料,肯定穿帮了。”米鱼笑得差点岔气,好不容易止了笑,颇有些壮烈地拍拍她的肩膀,“真是天真的姑娘啊。”

“穿帮不是吧,我的演技真这么差简直打击生活热情。”安以若垂头丧气地发动车子,随口说:“皮相不错,身家不错,也还算绅士,就是人不怎么样。”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她,男人的深沉是装出来的,骨子里似乎有些轻佻。

“我看着挺好啊,人家一出手就送了张金卡,看来对你印象不错。”见安以若咬着牙虎视眈眈看着她,米鱼眼珠一转,不怕死地继续说道:“我听说他那家健身俱乐部消费特高,要不改天咱去试试,说不定真是全免。”

“米鱼,你来开车,安大小姐很累。”安以若熄火跳下车,扬着下巴命令。

米鱼知道惹恼了安大小姐,不敢再添油加醋,不情愿地坐上驾驶座,赔笑道:“刚才没吃饱吧,我请你宵夜。”

何止没吃饱,她几乎就没吃,这相亲真不是人干的活儿,两个人面对面一坐,连喘气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怎么吃谁吃得下

对于生平唯一一次相亲经历,安以若总结出二字箴言:遭罪

“心里够阴暗的,明摆着破坏我减肥计划。”安以若随手翻出一张碟子,音乐缓缓流出,享受般闭上了眼晴,就在米鱼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她狡猾地笑了,“那就回去给我弄蓝莓芝士蛋糕。”

不出所料,米鱼脸色骤变,愤愤盯着她,“你够狠,安以若。”

“比起你,略逊一筹。”她嘻皮笑脸,就知道身为模特的米鱼的最爱是蓝莓芝士蛋糕,但受职业影响,她很节制地不能碰太多甜食。所以,只要米鱼惹她,安小姐就如女王般捧着蛋糕在她面前吃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发出啧啧地赞叹声,气得米鱼恨不得踹她两脚当作奖赏。

“叔叔干嘛非逼着你相亲,这么个活脱脱的大美女还愁嫁不出去”闹够了,安以若闭着眼睛问她,“再说你也不适合这么早结婚啊,你怎么想”

“他一直反对我当模特,怕我被潜规则。”米鱼说得漫不经心,手上稳稳打着方向盘,似是知道安以若接下来要说什么,苦笑着说道:“他从来就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以为给钱就是对她好。你不知道,每次叫我去他那,都是把钱往我手里一递,米米啊,这是一万块钱,拿去零花。”

安以若可以想像说这话时米老爷子的表情,望着米鱼完美的侧脸,安慰道:“老人家只是以他特有的方式表达关爱。”米爸爸对女儿的疼爱不逊任何父母,只是父爱的厚重终究与母爱的似水温柔无法相提并论,生在单亲之家的米鱼是个从小缺少母爱的女人,然而,安以若庆幸她活得洒脱随性,丝毫没有半点单亲孩子性格的单薄脆弱,反而愈发自信,一种散发在骨子里的骄傲。

米鱼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声,叹了口气,才说:“他嘴上说反对,行动上倒没阻止,这也是我不和他正面冲突的原因。”偏头冲安以若狡诘一笑,她说:“所以他安排我去相亲,我不都乖乖去了,咱是孝女。”典型的不负责的米鱼氏标准语录。

安以若切了一声,笑骂:“你可敷衍得够可以的,知道演员拍戏找替身,没听说过相亲也找人代班的。”

“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米鱼笑得贼贼的,说:“怎么样,有没有发展空间我看那人不错。”

“离我远点,嫌你碍眼。”安以若狠狠剜她一眼,偏头望着车窗外急速退倒的风景,想到这场有些荒唐的代相亲剧码,下意识叹了口气,没接话。

昨天晚上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米鱼正躺在客厅的沙发里听音乐,她走过去坐在一旁的单座沙发里,可怜兮兮地问:“有没有吃的”

“还没吃饭”米鱼眼晴望着房顶,慢腾腾地问,听她嗯了一声,张口骂道:“席硕良真他妈不是人,让你工作这么晚连顿工作餐都省了”

“关他什么事。你怎么了”安以若睁开眼,意识到她情绪的低落,米鱼虽然气质冷了些,但很少发脾气。

“抽了。”米鱼敷衍,明显不想多谈,起身进厨房给她弄吃的,谁让她见不得死党饿肚子。

安以若倚在门边,手里端着咖啡,“能不能排出时间给我走场秀”

米鱼嗯了声应下,利索地给她煮了碗面,还加了个鸡蛋,才懒洋洋地问:“哪天”

“下周二晚。”

“知道了。”米鱼将面端到她手里,才又说:“那你得先帮我个忙,否则我怕活不到走秀那天。”

“这么严重”安以若讶然,随后大度地挥挥手:“说,姐姐赴汤蹈火也给你摆平。”

“明天去替我相亲。”

就这样,安以若在这一场相亲宴中冒充了米鱼,为好姐妹的爱情冲锋现阵了一把。

路上,两个女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快到收费站的时候米鱼看见站在高速路中央身穿警服的工作人员挥手示意她停车,皱着眉说:“这是怎么个情况”目光落在道路两旁停着的几辆警车上,米鱼不解。

“不会是你干了什么对不起祖国人民的事儿吧”安以若偏头看她一眼,故意板起脸,正色道:“如果是,别怪我大义灭亲。”

“灭你个大头鬼。”白她一眼,米鱼踩下刹车,抱怨:“交友不慎。”

“例行检查,请出示行车证,驾驶证,身份证”年轻的警员专业地行了个礼,证件在米鱼面前晃了下,一句废话都没有。

米鱼向来对警察不是太有好感,有些不耐烦地翻了半天,除了行车证被她随手丢在车上,其它两证一概没有。

“没带驾照”安以若压低声音,见她点头,抚额哀号,“那你得瑟什么,不早吱声我来开。”

“驾驶证,身份证。”警员看着眼前穿着得体的女人拿不出证件,口气顿时严厉了几分。

“忘带了。”米鱼面无表情地横了那人一眼,语气有些不善,好心情烟消云散。

“我们只是出来吃个饭,证件忘在家里了,你看我们的样子也不像坏人吧”自知理亏,安以若不想惹麻烦,冲警察先生笑了笑。

年轻警员脸色微有些沉,抬眼打量了两人半天,就在安以若以为他会放行的时候,却听他淡声说:“犯罪份子的脸上从来不会写着我是坏人的字样。”

“你什么意思别以为穿着一身警服就能唬人,哪个局的你”米鱼火起,解开安全带跳下车,踩着高跟鞋站在那人面前,高挑的身材给人些许压力。

“先把你证件给我看看,刚才没看清,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安以若也恼了,她好说好商量不但不放行,还被误认为是犯罪份子这年头,真是没天理了。

警员显然没想到两个无证驾驶的女人这么嚣张,词锋如此犀利,蹙了蹙眉正准备把证件递过去,听到不远处有人高声问道:“怎么回事”

闻言,警员微一侧身,精神抖擞地朝着安以若背后行了个礼,“报告队长,这两位小姐无证驾驶。”

安以若转身,正好看见身穿深色特警服,脚下踩着一双配套军靴的男人大踏步走过来,神情萧然,姿势异常磊落。

扫了一眼她已看清了他的样子,大脑快速运转搜寻关于他的记忆,漂亮的棕色皮肤,线条硬朗又不失柔和,眼晴黑亮,剑眉浓密,眉头微微蹙起,透出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骄傲。

这个人安以若见过。冤家路窄她暗自腹诽,等着他走到她面前站定。

漆黑的眼里闪过诧异,男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认出了她,皱着眉说道:“例行检查,请出示证件。”他的声音异常冷静,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

直视他的眼晴,样子有点挑衅,安以若说得理直气壮,“没证件”

米鱼一时没反应过来,愕然了片刻,忍笑看着他们,心想安大小姐今天有点反常。

男人抿唇,将自己的证件递过去,谨慎措辞,“请二位配合,将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出示一下,之前与小姐的误会,我自会解释。”

误会说得倒轻巧,吃亏的可不是他。

安以若低头,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的证件,然后气定神闲地说:“公安”见他点头,她微笑着将证件递过去,在所有人未及反应的时候,巴掌扬手挥了出去

惊诧遇险

“啪”地一声脆响,男人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

安以若身高上没有米鱼的优势,可手劲却不小,打在脸上有些火辣的疼。不过巴掌挥出的瞬间她就明白了,他若想躲可以轻而易举地避开。

寂静的黄昏,高速路上偶有车辆经过,正在执行公务对过往车辆进行盘查的属下听到这边的声响,目光齐唰唰投过来,定格在安以若和他们头儿身上。

气氛一时凝滞。

经过约两秒钟的怔忡,迅练有速的特警们已利落地拔出了腰际的配枪,枪口精准无比地对准了安以若,蓄势待发。

夕阳的余辉很淡,照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他的表情里有种沉静的味道,然而,细看之下,澄澈的眉眼霎时暗沉,锐利的目光中隐约透出危险的气息。

彪悍如米鱼也怔在当场,温和如安以若,何时有过如此激烈的反应太反常了,绝对有情况。等她缓过劲儿来,神气活现地打了声口哨,“安以若,你太强悍了。真像我。”

这是表扬她还是夸自己安以若收回手偏头瞪了米鱼一眼,显然对她唯恐天下不乱的行径极为不满。

不知是不是因为米鱼的一句话,男人脸色骤然变冷,嘴唇抿成一条线,默然捡起证件,挥手示意属下收起武器,再开口时声音冷若冰霜,“火发完了吗”目光凛然地注视着安以若,利落而固执地砸出两个字:“证件”

米鱼忍着笑摇头,心想这下麻烦大了,警察先生显然也火了,不过心里对安以若却佩服得一塌糊涂,这丫头不发作那叫一温婉,发作起来还真够劲儿。果然有个性,太有范儿了。

安以若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拿出自己的驾驶证,懒得和他废话。

男人仔细看过她的证件,又极是专业地询问了她几个问题,然后抬眼看着米鱼,“你无证驾驶”米鱼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听他沉声说道:“没带驾驶证,还酒后驾车”目光与安以若触到一起,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别让她开,否则车子直接扣下。”话语间很是潇洒地挥挥手,“放行”声音低沉淳厚,语气淡漠疏离。

“我才喝了一杯。”米鱼瞪大眼晴,看着男人挺拔颀长的背影不自觉提高了音量,“这人忒酷了。”用胳膊拐了拐安以若,开始逼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俩怎么回事”然后拉长了音调抱怨,“袭警啊,安小姐要是人家追究起来,我们今晚就可以被送进去,咱老爸都管不了。”

安以若深深呼吸,颇有些感慨地说道:“冲动是魔鬼,这话绝不是闹的。”冷静下来,她也有些懊恼,虽说有点过节,可显然是误会,她怎么就激动了呢她一向很淡定啊。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算是惩罚,与米鱼对视一眼,终于绷不住,两个人全乐了。

听到背后传来的笑声,男人蹙着眉摸了把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之前打过照面清楚她为何怒极,仅凭方才这打人的举动,他完全可以拘留了她。女人

安以若接过米鱼手中的车钥匙,在众特警注视下高傲地向车子而去,然而,这份骄傲没维持两分钟,情况急转而下。

就在安以若的手刚要触及车门把手时,一辆黑色轿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未及反应,她已被一股突来的大力猛地推倒在地,并被抱着顺势滚到一边。随即,刺耳的枪声霎时响起,闷沉又尤显尖锐。

男人将安以若压伏在地上,锐利如如鹰的目光扫过四周,快速寻找伏击点,同时沉声指挥,“不要追,全部留守,通知二队前方路口设障阻截,车牌6645。”

“米鱼”安以若被耳际低沉的男声拉回神智,她张望着寻找米鱼的身影,“米鱼”

“别动”男人左手臂微一用力,将她带入怀中,顺势起身移到车身内侧,右手稳握手枪,只听“砰”地一声,眼见前面有个人影倒了下去。

“啊”安以若被过近的巨大声响惊出冷汗,下意识转身,脸埋进男人的胸膛。

男人薄唇紧抿,揽臂将她拉向身后,高大的身体挡在她前面,双手握枪,厉声喝道:“把枪放下。”

“放下只有死路一条,牧大队长以为我会这么傻”女人微眯双眸,左手反扣住米鱼的手腕,右手的枪抵在她颈侧,她冷声喝道:“不想让她死,就全部把枪放下。”

黑色的皮裤,紧身的同色上衣,女人的身高与米鱼所差无几,目光扫过围在四周的特警,她要求:“车钥匙拿来。”

男人眉心聚拢,双腿与肩膀平行,身体呈跨立姿势,双手纹丝不动地握住枪,与属下交换眼神,示意他们别轻举妄动。

安以若站在被称之为牧大队长的男人身后,目光一瞬不离地盯着神情微恼的米鱼,手颤抖地伸进口袋里摸着那串钥匙。

男人的大脑快速运转,抿唇与米鱼对望一眼,回头看着安以若,眸中闪过坚定。

安以若从没遇上过这么惊险的时刻,紧张得喉咙都开始发紧,眼珠转了转,似是领会了什么,轻轻点了点头,缓缓向米鱼而去。

“别动”黑衣女人眼中闪过迟疑,将米鱼挡在身前,对安以若喝道:“把车钥匙扔过来。”

安以若觉得浑身都有些软,她极力控制不让双腿打颤,站在距女人两米左右的地方,回头时,见男人微抬下巴,示意她照女人说的做。

“以若,给我。”米鱼终于说话,微一侧头,对身后的女人说道:“你不会打算自己开吧”

女人略一思索,右手微动,枪口更近地逼向她颈侧,威胁道:“老实点,别耍花样。”说着,缓缓松开米鱼被扣在背后的手。

安以若与米鱼有五秒钟的眼神交流,然后,她轻轻抛出钥匙,米鱼心领神会,作势欲接,却在瞬间急速俯低了身体。

刹那间,黑衣女人的身体霎时暴露在前方男人的枪下,待她反应过来,已来不及躲闪,下意识勾起右手食指,两颗子弹瞬间射向对方。

“砰”地一声,安以若与米鱼同时趴倒在地,下一秒钟,黑衣女人的身子跟着直直倒了下去,胸口有汩汩的鲜血涌出。

安以若看见那抹鲜血,干呕了两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以若”米鱼反应过来,爬起来抱住她,“安以若”

“叫救护车。”男人收起配枪,吩咐属下打电话,大步向当场被击毙的黑衣女人而去。

四周骤然间忙乱起来,现场很快被层层封锁,救护车来时,米鱼紧张地握着安以若的手不肯松开,眼晴都红了。

坐在急诊室外,米鱼颤抖着打完电话,睁大了眼晴,神情呆滞。一切发生得太快,现在她才开始后怕。以当时的情况看来她们的做法确实太冒险了,和安以若的默契是相交多年培养出来的,可是如果当时警察的枪法出现丝毫的偏差,她就会死在那女人的枪下。

将脸埋进手心里,她长长呼出一口气。这赌注下得似乎大了,万一警察没能在她俯身的瞬间开枪射中那个女人,后果不堪设想。

心思恍惚间,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米鱼应声抬头,语气哽咽着说:“这里。”

“以若怎么样”席硕良几大步踱到她身侧,气息不稳,目光焦虑。

“她有点晕血,昏倒了。”

“有没有伤到哪里”

“好像胳膊擦伤了。”看见熟人,米鱼的肩膀垮下来,她无力地说:“别的地方有没有伤到我不知道。”

确定安以若没有生命危险,席硕良略松了口气,“你怎么样”

米鱼靠着墙壁,闭着眼晴挥了挥手表示没事。

“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俩怎么会去了城外”

“一言难尽。”米鱼的嗓子哑了,忽然,她咒骂:“真他妈倒霉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就该呆在家里足不出户,简直莫名其妙。”到底怎么回事,她比谁都想知道。

席硕良见她脸色惨白,明显惊魂未定,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选择了沉默。

安以若只是擦伤了手臂和膝盖,或许是因为受了惊吓,又加之抵抗力不够强,有点低烧,暂时昏睡不醒。席硕良摸了摸她的额头,蹙着浓眉为她盖好被子,守在病床前。

凌晨时分,米鱼被走廓里突来的说话声吵醒,她揉了揉眼晴正想开骂,席硕良已起身走了出去。

“她醒了吗”身上穿的特警服还没有换下,牧岩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亮了下证件,问道:“请问你是安小姐什么人”

“我是她男朋友。”席硕良的声音有点冷,不着痕迹打量着眼前高大挺拔的牧岩,眸底闪过疑惑。

“安小姐和她的朋友牵涉一起贩毒案”

“以若还没醒,她的朋友也受了惊吓,要查案要录口供也请等到天亮。”席硕良立在病房门前,神色清冷,语气似有似无透出不满,“你们的人一直守在这里,难道还担心她们跑了”

牧岩抿唇,在席硕良面前傲然而立,如同王者。静默片刻,终于开口,却是对身后的属下说的:“醒了就带走。”随后转身,离去。

渐行渐远

“安小姐,请你配合。”牧岩拧眉,神色依旧淡淡,右手轻扣了下桌面,耐心所剩无几。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安以若疲态尽显,不自觉提高音量,“枪不是我们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车里,我也想知道,不过这个该由你们警方去查,而我能做的,就是把知道的说出来,至于其它,对不起,我有心无力。”

她与米鱼早晨就被带到了缉毒大队,笔录做了将近两个小时,就算她再有耐心,也控制不了心里的烦燥。不过一个傍晚的时间,怎么发生这么多怪事儿先是空着肚子离开餐厅宣告相亲穿帮,后是被人挟持险此送命,这会儿又因为车里离奇出现枪支被“拷”问了这么久,她真想破口大骂。藏枪藏个鬼啊,她又不打劫。

“请你详细叙述一遍昨天下午四点出门到六点半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任何细节都不要错过。”牧岩接过属下手中的笔,摊开文件准备记录。

“我已经说得很详细了,难道几点几分去过几趟洗手间也需要报备吗”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她问得极为挑衅。不知怎么的,面对他就有火,无法冷静。

牧岩抬眼看她,好风度地回以微笑,“如果你记得,我也会一字不落地记录在案。”

她气恼地禁声,对视两分钟后,不得不再次开始回忆昨天从出门到遇上他的所有经过,包括用餐时她去过两次洗手间,包括她挥手扬出去的那一巴掌,见牧岩的脸色沉下来,心里顿时痛快了许多。

听到她说经人介绍与异性朋友吃饭,牧岩的眼眸愈发深沉,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下意识想起病房外自称她男友的男人,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别问我为什么跑那么远吃饭,我无法回答。”见他不说话,安以若会错了意。

牧岩收回目光,握着手中的笔,似是发现了什么疑点,沉声问:“你是说你只在圣地西餐厅逗留超过一个小时,除此之外,一直在车上。”

“我和朋友都在那家餐厅吃饭,其它时间在路上,难道我们用走的”言下之意,除了那一个小时以外,两个人全在车上,不可能有人做手脚。

“大励,你立即派人到圣地餐厅的地下停车场去。”偏头问安以若,“几号车位”

“正门入口处第三个,具体几号我不知道。”

被称为大励的年轻警员出去后,牧岩略微思索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做好完整的记录,确定她没有漏下什么,才将她带出了办公室。

“以若”席硕良见她出来,迎上去欲搂她肩膀,被她轻巧避开。

漆黑的眼底闪过无奈,席硕良并没有勉强,只是不容拒绝地牵过她的手,目光投向牧岩,冷冷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席先生随时可以离开。”牧岩淡然与他对望一眼,瞥到他脸上隐忍的怒意,嘴角几不可察牵起一抹浅淡的笑,对安以若说:“安小姐,这段时间你不能离开a城,如果有需要,我们会随时请你回来协助调查。”

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安以若点头应下,等席硕良与警察交涉完,才与米鱼一同离去。

离开缉毒大队,安以若用力挣了两下没挣脱他的手,反被席硕良握得更紧,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焦点,她妥胁,认命般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他的手机不停地响,原来打算和他说话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她坐在副驾驶座上,闭上了眼晴。

“你够忙的,席硕良。”在席硕良闪烁其词地接完第三个电话,米鱼终于忍不住开口,“国家总理也就如此吧,不知道你的工资单是不是也够漂亮。”语气不经意带着丝讽刺。

“公司在筹备下季的时装发布会,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席硕良偏头看了眼安以若,斟酌着解释,“我昨晚出来的急,也没交代一声,所以”

所以到了公寓楼下,安以若并没有让他上去坐,语气中透着刻意的淡漠与疏离“麻烦你了,谢谢你送我们回来。”说完,不等他说话,径自解开安全带下车。

膝盖不小心碰到车门,安以若立步不稳险些摔倒,席硕良打开车门冲过去欲扶她,她却避开他的碰触,伸手拉过米鱼撑住自己。

米鱼的霎时冷下脸来,偏头看着安以若惨白的侧脸,又见席硕良的脸色沉得不像话,扶着她说道:“你先回去吧,这边有我,有事给你打电话。”

席硕良看着两人出了停车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买了吃的送上去,米鱼说安以若在房间休息,他略显迟疑,终还是推门进去。

安以若眼晴轻轻闭着,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了。

席硕良默然坐在床边,深蓝色的眼底满是酸涩,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拂开她额际的碎发,沉沉叹了口气,轻声说:“对不起,以若”

听到关门的声音,安以若睁开眼,拥着被子坐起来,目光茫然地望向窗外,心中五味俱翻。

象征性敲了敲门,不等她说话米鱼已走了进来,安以若问:“他走了”

“就知道你装睡。这到底是惩罚他还是折磨你自己啊”米鱼将粥递到她手里,戳她脑门,“没见过你这种缺心眼的,他哪里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

“同样的话也不知道你说过多少遍了,烦不烦。”安以若叹气,用瓷勺无意识地搅着碗里的粥,胃口全无,沉默了良久,她悠悠地说:“感情不像自来水,能够收放自如。你以为说放手就能忘了吗”有些伤心失望是说不出口的痛楚,有些恋人之间似是那种远不能又近不得的距离,如同她,如同他们。

爱,这个课题,安以若显然没有修到满分,她管不住自己的心,更把握不了席硕良的心。

“女人真是可悲,好像生来就是为了男人而活。”米鱼感慨,说得好像自己根本不是女人。见安以若怔怔出神,她恶声恶气地说:“赶紧吃。天天熬夜,瘦得皮包骨了。要是比赛的时候昏倒了,我就穿着高跟鞋踩你两脚。”

安以若呸了一声,盛了勺粥送进嘴里,“他说什么了吗”

“他能和我说什么,无非就是好好照顾你,看着你让你多休息,饿了吃饭,渴了喝水,困了睡觉。”米鱼摊手,眸底急速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安以若笑了,苦涩的那种,“他永远都这样,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你就告诉他,让他知道你对他的期许,对这段感情的期许。”话说得很是自我,完全的米鱼式语言。

“明知道他无力回应,何必。”完全的安以若式回答,她放下碗,神色凝重地看着米鱼,“想想只有在学校的时候最快乐,无所顾及,无话不谈。等到两个人都大了,有了一定的基础,反而不那么自在。多说几句成了约束他,多问几句成了管他,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关系反而困住了他的自由似的。有的时候真的不确定这样在一起究竟还有什么意义。”然而,让她放却放不下,爱了这么久,不是一句话就能终止的。

米鱼听出她话里的无奈与挫败,心里不是滋味,是谁在越洋电话里骄傲地对她说:“学习终于结束了,我可以向爱情进军了。”这才回来多久,怎么感觉就沧海桑田了呢她笑,内心有些悲凉,女人就是这样,清醒时习惯性飞蛾扑火,恍惚时更是恨不得为爱情粉身碎骨,比如眼前的安以若,对爱情的执著程度令人心疼。

目光不期然相接,两人心中都是一悸,这个话题过于沉重,谈一次痛一次。

晚上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身为三侠客之一的程漠菲像是怕她们俩会被饿死一样,送了两大袋食物过来,贤慧地一一分类装进冰箱,轻声提醒道:“两位侠女,记得按时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烦恼霎时散去,安以若与米鱼对望一眼,会心微笑。

世界上还有一种被称之为“友情”的感情,它绵长而悠远地流淌在心间,适时给予人鼓励和安慰。她们庆幸,在经历些许不如意的时候,还有好朋友陪伴在身边,关心着彼此。

等待依然

安以若与米鱼从小一起长大,程漠菲是她们大学时相交至深的好友,三个人在一间寝室生活了四年,革命情谊就在那时培养起来。

毕业后安以若出国进修设计,米鱼踏入了模特圈,而程漠菲选择了自己忠爱的舞蹈事业,与男友兼搭档成立了一间工作室,授课的同时也进行公开的演出。

总之,三个女人,各自拥有一片天地,而且都在为其努力打拼。

安以若回国这段时间,程漠菲正忙着为下个月的公演作准备,连白昼与黑夜都分不清了,自然没时间与她和米鱼厮混。

似是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