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娇第56部分阅读(1/1)

了会神,才道:“说来也怪,认识她这么久,竟不知道她身子是如此妖媚”又叹息道:“可惜可惜她若不来勾引我,日子长了,我定忍不住去勾引她,那样一来,完岂不多了许多情趣”

我忍不住动了粗口,他才回过神来,望着桌前那个大大的“奠”字,苦笑道:“别情你不知道,她本是小户人家出身,一旦离开沈家,再嫁之身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真想过上沈家这样的生活,只能充当大户人家的妾室,哪有在沈家做着少奶奶风光,在沈家唯一少的,只是男人的疼爱罢了。而她青春正艾,我还真怕她耐不住寂寞,坏了我家门楣呢我去勾引她,总好过她被那些下人勾引吧”

听他讲出这么一大段歪理来,我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其实我自己就是个滛贼,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我恐怕也不会放过,无瑕还不是一样被我吃进了肚子里。想到这里,我便转移了话题,问他留我究竟所为何事。

“当然是借钱。”沈熠苦笑道:“沈家变成了抗倭英雄,好听是好听,却是中看不中吃,几天之内,几乎所有与海上有关的生意都被打了回票,加上我爹的葬礼,家里没有多少现银了。而过几天,那些前来助拳的江湖好汉们就该到了,我都不知道拿什么支付给他们别情,我知道秦楼刚建好没多久,又赶上个几十年不遇的大冬天,你又要帮衬老丈人的宝大祥那也是个无底洞,手头不见得宽松,不过,我想来想去,除了你之外,真不知道该和谁借了。”

他叹了口气:“能借给我的我不敢借,怕以后对生意有影响;手里一大堆地产田产却不敢卖,怕叔伯兄弟骂我败家,真是难死我了。”

现在该是沈家最困难的时候了,既然已经帮了沈熠一把,总要帮到底,而且沈熠求助的门派不少分属江南江北两大集团,这里若是能羁留几把好手的话,等于变相减弱了两家的实力,自然对我大有益处。

想到从扬州师娘那里挪出个二三十万两银子解沈家燃眉之急倒不是太难,我便点点头道:“别情,你放心吧,我们可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朋友”

听有十万两银子供他调度,沈熠喜出望外,道:“别情,虽然海上生意最是赚钱,可我知道你不想沾它,而经此一难,我想沈家也要另辟商途,开妓院赌馆造松锦松缎总不会惹来杀头之罪吧”

把秦楼开到松江和进军织造业都是我的愿望,而一场葬礼让我看出来,沈家就算遭遇大难,在松江也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两人自然一拍即合。

沈家缺少现银,却不乏地产,沈熠拿出了自家的一块绝佳地产入股日后的松江秦楼,而为了感激我的支持,更是执意只要松江秦楼股份的二成,我好说歹说,才把比例提到三成。至于设立织染铺子,他负责场地和织工,而我则负责疏通松江织造局,至于购买织机则是一家一半,收益则按他六我四分成。

谈妥了条件,沈熠心情也放松下来,把几盏长明灯里的油注满,道:“这几日忙前忙后,才知道老爹的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真真累死人。

“他扭头诡笑了一声,道:”有道是行乐需及时,别情,你不是想见识一下我的收藏吗今晚有没有兴趣“沈熠是调教女人的高手,据他所说,江南几个著名的大家闺秀被他调教成了人形犬,秘密收藏在自己屋内。只是前几日大家的心思都放在如何防备倭寇上,而这两天沈熠又忙着处理父亲兄弟的丧事,竟无缘一见。眼下听他提起,我自然好奇,可放眼满是白刺刺的招灵幡,就算我再蔑视伦常,心下也犹豫起来。

沈熠看在眼里,抚着他爹的灵牌道:“老爹总说,人死如灯灭,人一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对他好也罢坏也罢,他都感受不到了。我爷爷死的时候家里穷,奶奶要卖身葬夫,却被爹拦下,一把火就把爷爷给烧了。老爹要是知道我这么铺张只为葬他,非把我骂死不可,殊不知我是为了撑着沈家的门面,也是为了感谢老天爷没让我爹死在我手里。不过,这一场风光水陆道场已经足够了,老爹他也不会希望我总沉迷在悲伤之中。”

他眨了眨眼,邪笑一声道:“方才,我还真想在老二的灵前干了他女人来感谢他的一番好意呢”

虽然沈熠心中对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藏有杀机,可他们最终并不是死在他手里,甚至可以说他们的死和他没有半点关系,这颇让沈熠感到宽慰,只是沈煌曾经出卖他,让他心中未免升起报复之心。

“这么说,倒是我打扰了你”

他嘿嘿笑了两声,却不搭话,只让我在这儿稍等片刻,他便匆匆离去。过了半晌,却见他牵着一大一小两条“狼犬”走了进来。

“这就是人形犬”

虽然这两条“狼犬”乍看就像是真的一般,尖尖的厉齿乌亮的毛发摇摆的尾巴,无不活灵活现,可它们走路的姿势却怎么也不如真正的狼犬那么轻盈,让我一眼认出了沈熠的作品。

沈熠点点头,随手把门关好。那两只人形犬就亲昵地依偎在他身边,不时用脖子蹭着他的腿。大的那只人形犬有藏獒一般大,显然是个成熟女性,小的看身形却像只有十二三岁的光景。

“今天有贵宾,你们可要乖一点喔”

沈熠轻柔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兴奋,随即解开其中那只大人形犬脖子上的黄金项圈,那真狼头硝制而成的头套被摘了下来,一张被如云秀发包拢的绝世容颜骤然出现在我面前。

饶是我早有思想准备,可在这肃穆的灵堂里看到这个如狗一般四肢着地的美女,心中还是不免有些震撼,那张脸不是我想象中的艳丽,却是清纯无比,只有细心观察,才能发现她眉宇之间隐藏着的一丝荡意。一道滟涟目光从我脸上一扫而过,就立刻落在沈熠身上,眼波顿时轻柔起来,蝤首在他胯间拱来拱去,就像向主人撒娇的小狗一般,状极亲昵。

“如姬,去,好好伺候动少爷去”沈熠拍了拍她的屁股,那如姬呜咽两声,才摇着尾巴跑到了我身前,丁香一吐,朝我手心舔来。

“伯南,你的女人,我敬谢不敏了”

我忙跳开,尽管这个如姬只是只人形犬,尽管她可能服侍过很多男人,可她毕竟是沈熠的女人,对于别人的女人,我一向敬而远之,倒是如姬眼中闪过一丝迷惘。

沈熠哈哈笑了起来:“别情,如姬送你又如何”

“君子不夺他人之好,再说,想玩这个调调,我自己调教好了。”

“这话说的也是,”沈熠颇有些感触地道:“过程才真正有趣。不过,既然带来了,总要让你见识一番。”

他手刚摸上小犬的尾巴,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听一个仆妇气喘吁吁地禀告道:“大大公子,外面来了几个人,说说是特地从苏州赶来给老爷上香的,您您见不见”

“苏州”沈熠的手蓦地一停,朝我望了一眼,问道:“知道客人姓名吗”

“有拜帖,为首的那个女客唤做孙妙。”

“孙大家”沈熠顿时惊叫出声来:“别情,她她和我沈家非亲非故,怎么会来拜祭我爹呢”

“不管为什么,总要让她进来才是。”

我自然也是一头雾水,却很快想起,孙妙曾多次到松江演出,甚至进入秦楼前的最后落脚之处也是松江,心头蓦地一动,莫非她和沈百万有旧,而沈熠却不知晓

沈熠忙吩咐那仆妇去唤王汉生将客人迎到灵堂,说自己要守灵,就在此等候,然后问我道:“别情,孙大家你见还是不见”

我当然想见她一面问个清楚,可听她与别人同行,却让我犹豫起来。我现在用着李佟的名头在沈家行走,真实身份轻易暴露不能给旁人,而一旦孙妙见到我之后沉不住气,露了破绽,我又不知同行者是谁,恐怕会泄露我的消息,万一再被倭寇侦知这几起事件都有我的份儿,没准儿会给竹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心中却也好奇孙妙与沈百万的关系,望着灵牌后的帏幔灵机一动,道:“先不见了,我在帏幔后听听她来做什么吧”

沈熠说好,让如姬陪我一同躲在帏幔后,却把小犬云姬留在灵堂里,自己跪在一旁,静候孙妙,云姬则伏在他身旁东张西望。

帏幔后本就狭窄,又堆满了香烛冥纸,几乎没有可落脚的地方,我只好纵身坐在高高的一大堆冥纸上,把地上仅有的一点空隙留给了如姬,只是她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依旧想象只狗似的四肢落地,可怎么也做不到,便急得呜咽直叫,我心中不忍,便伸手把她拉了上来,她顺势蜷在我怀里,舔了舔我的手心,似乎是表示她的感谢。

这,只是一只宠物狗而已。

一旦这么想,因为这奇异景象而勾起的欲火便消退了不少,我甚至可以捋着她身上那件黑狐皮外套上的柔软狐毛,全当是爱抚着一条真正的狗。

过了片刻,就听门外一阵环佩响动,叮当之间是六个人的脚步声,侧耳细听,除了孙妙之外,其余五人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步法始终如一,竟个个都是江湖好手

咦,孙妙这是和谁一起来的呢难道是六娘不放心她自己出行,派铁平生马鸣一路保护她吗可另外两人又是谁呢怕几人听到帏幔后的动静,忙示意如姬不要乱动。

吱扭一声,灵堂大门被推开,只听王汉生颂道:“秦楼孙妙孙姑娘鹰爪门司马长空司马门主慕容世家慕容仲达慕容总管铁剑门万里流万门主唐门唐五经唐三公子前来拜祭,主人谢”

原来是他们到了

听到这五个熟悉的名字,我心中恍然,江南江北两大集团都派人来松江,早在我算计之内,只是司马长空替代了预料中的李思罢了,只是他们和孙妙同行,又来得这么快稍稍让我有些意外。

哼,没有邱何几个人的失踪,一个沈百万的死,怎么会惊动了这么多的江湖好手且不说慕容和万里流,那司马长空该是刚从泉州训练归来吧,沈百万和他能有什么交情,让他放下大江同盟会的一摊子事儿跑到松江来吊唁他呢

倒是唐五经竟敢公然现身,着实大出我的预料,“难道这厮不怕我追究他在黑石村的事情吗”可转念一想,他和孙妙他们同行,自然回苏州秦楼了,而且更高明的是,他竟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只要他父子还没跟唐三藏父子公开翻脸,凭我和唐三藏的关系,我还得照拂他金山卫总管不着苏州府吧,甚至如此一来,六娘也无法禁锢他的行踪;而此番回来,怕是沈熠也要难受的紧了。

“这厮真是棘手哩”我一面暗骂,一面飞快地思索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料理了他。

几位江湖重量级的人物出人意料的到访,让沈熠惊讶无比,一时间都忘记了回礼。

长明灯将五人拜祭的身影投在帏幔上,礼毕之后,才听沈熠道:“诸公及孙大家百里趋吊,寒家上下自是铭感五内。只是在下驽钝,不知诸公与先父”

慕容仲达插言道:“大公子不必多疑,你我好歹相识一场,敝门又与贵府有过生意往来,前来拜祭理所应当,万门主他们亦是如此,何况,我们都不忍心让孙大家孤身一人上路。”

一旁孙妙悲声道:“沈老先生数度有恩于我,惊闻他老人家仙去,小女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年前小女子还曾与他老人家促膝言欢,那时老人家虽比以往清减,可身体依旧健硕,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就连我都觉得悲从心来。

慕容道:“听说贵府遭了劫难,沉公不幸遇难,只是传言语焉不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谁也说不清楚,孙大家偶然听到沉公过世的消息,都哭昏过去了,大家也不敢和她乱说。孙大家,有事你问大公子吧”

就听孙妙惊呼一声:“什么老爷子是被被害的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凶手呢凶手抓没抓起来老爷子,他他老天怎么这么无情”说着说着,她竟啜泣起来。

沈熠似乎被她勾起了心事,也失声痛哭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只听到两人的哭泣声,气氛异常压抑。半晌,沈熠才止住悲声,将那一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许多关键之处做了处理,与事实的真相已相差甚远。

第八章

“这么说,沉公是被赫伯权杀害的了”慕容仲达沉声道,想来赫伯权曾是大江同盟会的骨干,坐实了他的罪名,自然对慕容世家有利。

“那只是邱鸿声一家之言说不定是邱鸿声失手伤了沉公呢”司马长空反驳道,虽是替赫伯权的开脱之词,却几乎猜中了事实。

“可当时沈家那么多家丁在场,甚至还有两名百花帮的女弟子,司马门主又怎么说呢”慕容冷笑道。

其实现场我并没有看到林筠和静闲,不过她们也该离现场不远,细节上的变化该不会冤枉了两女。

“鄙人倒是想请司马门主帮个忙,同为大江同盟会的属下,司马门主可否给百花帮易帮主传个口信,让她的两个弟子出来证实一下当天发生的事情呢”慕容接着道。

林筠和静闲百花帮现在也正心急火燎地寻找她们吧我心中一阵哂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两具赤裸的娇躯,抚摸着怀中的如姬,我突然萌发出一个念头,是不是该把这两个丫头调教成两头人形犬呢

“在下还要请教慕容总管呢”司马沉声道:“百花帮林女侠庄女侠应二公子之请前来助拳,可到现在音信皆无,方才听大公子所言才知道,邱鸿声和何庆竟然不顾倭寇当前,挑起事端,林庄两位女侠十有八九被这两个j贼杀害了”

“真是恶人先告状”慕容怒道:“邱总镖头和何副帮主至今未归,被林庄那两个妖女暗害了才是真的”

这倒是冤枉了她们,邱何二人自然是死在我和解雨手里,想邱鸿声好歹在新的江湖名人录上排名五十七,岂是两个毛丫头能杀得了的,倒是让人家快活了一番却是真的。不过想起解雨趴在邱鸿声的耳边告诉他自己身份的时候,他那副吃惊的下巴颏几乎都快掉下来的模样,当真好笑呢

听慕容仲达语调颇有些焦虑,想来邱何二人的失踪,对慕容家的影响更大。

“如此一来,江南江北的实力可就越发不平衡了,这倒是我考虑不周呢”我心下暗道:“可惜同盟会来的竟不是李思,否则把他留下,慕容家也该心满意足了;司马长空和我无怨无仇,倒是狠不下心来要了他的命。”

“邱总镖头一身好本事,何副帮主武功也不俗,说林庄两位女侠杀了他们,未免匪夷所思。”万里流道。

“当然还有卑鄙无耻的赫伯权做帮凶了林庄两人不让邱总镖头杀了赫伯权,就是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伙的”

听慕容和司马竟不顾这里是灵堂,为了失踪的人争的脸红脖子粗,都要把恶名推到对方的身上,我不禁奇怪起来,江南江北两大集团本就在敌对状态,你杀了我,我杀了你都理所应当,要争一个师出有名想来个得道多助,听众应该是万里流唐五经,干嘛跑到沈家来讲道理

略一思索,想到孙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话都是讲给孙妙听的,而讲给孙妙,就等于讲给我听,怪不得非要争出个子午卯酉来。

“或许,邱总镖头四人的失踪与倭寇有关吧”一直默不作声的唐五经突然道。

“哦”“大公子恕我直言,其实贵府这一战疑点甚多,可能是贵府上下对江湖不甚了解,场面又乱,以致许多细节被忽略了。”

唐五经曾经与沈煌打过交道,知道沈煌不可能是官府宣传的抗倭英雄,而他对沈家也不算陌生,很快就发现了疑点。

“倭寇来袭时,只有王总管在保护沈老爷子,王总管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就算他一双铁手也难敌四拳,被一人缠住后,让赫伯权偷袭得手,此时二公子请来助拳的人哪里去了军方埋伏的援兵又在哪里呢”

“照在下分析,倭寇侵入沉府的人数不会太少,邱总镖头他们和军方的人马该是被倭寇纠缠住了,击溃倭寇后才赶到还翠楼,可是军方的人马和邱总镖头他们缺乏配合,以致都低估了倭寇的实力,大公子说邱何二人与林庄两女内讧之后,便离开了沉府,我怀疑是在两败俱伤的情况下,被倭寇所乘。”

唐五经心中所想的疑点恐怕绝不只是这些,言语之间更是闪烁其辞,可倭寇的实力究竟有多强,除了我之外,在座的只有他最清楚,他的判断也非空岤来风,只是这个判断对我相当有利,我乐得把众人的目光引到倭寇身上。

倒是那个埋伏在沉府的军方高手在唐五经看来该是非我莫属,而他现在也该暗自庆幸,因为沈熠已经说了,军方的人马前两天就撤走了。

“倭寇竟能一口气吃掉三个名人录上的高手”万里流怀疑道。

不是三个,而是四个,我心中暗道,静闲的排名,尚在王汉生之上呢

唐五经没言语,却听司马长空道:“万门主切不可小觑倭寇,三年前况大哥在宁波曾经和一个叫做立花勘助的倭寇有过一战,那厮一身功夫仅比况大哥略逊一筹,我都比他不过。听大公子的形容,此番倭寇的首领似乎正是此人,他若出手,就算是邱何联手,恐怕也抵挡不住。”

“竟有此事”众人皆惊,唐五经借机道:“这么说,军方那几个人岂不都是高手”

“军中卧虎藏龙,有几个高手当然不奇怪,像铁胆乐绍翁乐老前辈的几个弟子都在军中,据说他们的武功早就青出于蓝了。”司马解释道,又问沈熠道:“既然军方派出高手支持沈家,大公子为何还广撒英雄帖,四处求助呢”

“曾李几位大人都有军务在身,自然不能久留寒家,在下只好请江湖朋友帮忙,说起来寒家是做生意的,与江湖朋友联系的少,本不该厚颜相求,只是在下自幼听闻,江湖以侠义为先,而对抗倭寇更是民族大义所在,故而才斗胆相求。”

沈熠按照计划好的台词照本宣科道:“不过,司马门主,虽然寒家的生意原有很多都是委托给贵门的,可在下知道贵门也才经历大难,所以没有向贵门求救,并不是有意轻视贵门。”

“大公子你放心,侠义二字,江南武林铭记心间,莫不敢忘,岂像江北的某些j诈小人在下此番前来,就是受大江盟齐盟主的委托,前来助大公子一臂之力的,而同盟会的乐绍翁乐老先生大江盟的柳斯柳堂主带着几名精干弟兄不日内也将赶到。大公子或许不知,眼下江南武林已经团结为一体,我们就是江南四十多个门派支持贵府的代表”

“站着说话不腰疼”慕容仲达冷哼了两声,才道:“大公子,说实话,我慕容家损失了邱何两大高手,也算对得起贵府了。不过,看在大公子的份上,就再帮贵府一次,在下已经通知谭家的谭玉碎夫妇尽快赶往松江。”

沈熠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可也知道绝不会是一般庸手,自是喜得连声称谢。而我在帏幔后面却暗骂齐放和慕容千秋是一对滑头,英雄帖弄得如此兴师动众,让那些标榜自己侠义的名门正派少了许多回旋的余地,而沈家许下的丰厚利益也让那些黑道眼红,只是沈家就像在风雨中飘摇的一条船,不知是能破浪前进,还是就此沉没,先期的投入就大有讲究,看起来司马长空与沈家有旧,乐绍翁与军方联系密切,事实上司马虽然对大江盟忠心耿耿,可他有勇无谋,乐绍翁更是在同盟会里碍手碍脚,放在沈家倒让同盟会清静了;而谭玉碎夫妇本就在养伤,根本派不上用场,眼下正好废物利用。

想到齐放和慕容千秋的手段,我手上不由使上了力气。如姬吃痛,却不敢言语,只把尾巴摇来摇去,有几下正扫在我的脸上。

“这么灵活”我暗自好奇,伸手一摸,却哑然失笑,早猜到那尾巴是插在菊蕾中,可见它竟如活物完一般摇摆自如,还以为自己猜错了,不料摸到的依旧是那泛起细小皱褶的菊花,想来这是长期艰苦训练的结果吧

就听外面万里流沉吟道:“大江盟和慕容世家义薄云天,不愧是我辈楷模,敝门当附骥尾,这样吧,敝门就派胡一飞襄助大公子”

“真是感人呢”唐五经感慨道:“在下在敝门无职无权,是个闲人,不敢代表敝门,只是在下和沈二公子交厚,为他报仇雪恨自是义不容辞不过,事先声明,一旦敝门另有安排,则恕在下失礼”

“如此已是足感惠意了”沈熠忙道。

一旁孙妙终于开口道:“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替恩公报仇一事还要仰仗诸公,择日小女子将献技于沉府,以助军威。”

众人又议论了一番,可除了唐五经明确表示从现在开始就留在沈家之外,其它人对己方人员进驻沈家的日期都含糊其词,似乎都在提防着其它人,江湖黑白两道在沈家的合作注定了要以尔虞我诈开始,至于如何收场,或许只有天知道了。

鼓敲三更,众人告退,只有孙妙留了下来,说是想要替沈百万守灵,沈熠虽然已经困顿不堪,却不忍心驳了孙大美人的面子,只好强打着精神,陪着孙妙守在灵堂。

“孙大家与先父有旧我都不知道呢”沈熠没话找话。

“令尊没和公子说起过吗”可能是见沈熠摇头,孙妙沉吟道:“令尊守口如瓶,自有他的道理,可我也不欲一段侠义心肠就此埋没。我自幼而孤,被人卖进青楼,幸遇令尊将我救出火炕,又送我去江南著名琴师曲凤梧曲老师家学琴,其间历时五载,所需银两俱由令尊所出,艺成之后,我有心相报,却被令尊严辞拒绝,就连他的寿筵我想前来贺寿,他都不许,怕坏了我的名声,种种关爱,真让我无以回报”

妈的,难道孙妙是沈百万的私生女,要不这老家伙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么一个大美女若不是知道孙妙守身如玉,我早就把沈百万的举动和某种龌龊勾当联系在一起了,然而听孙妙的意思,倒是沈百万自己放弃了大好机会,除了是他女儿这个解释,我实在想不出一贯卑鄙无耻的他有什么理由变得如此高尚。

好在沈熠的头脑还算清醒,虽然他老爹和孙妙之间的事情匪夷所思,让他“噢”“是吗”“竟是这样”地惊讶了好半天,可总算没说出“那干脆回报我吧”这样激动人心的话来。

一时间灵堂里只听见孙妙的抽泣声,半晌才听沈熠问道:“听您说半年前见过先父,可我记得那次您在松江只停留了两晚,怡红楼头一晚,俞知府第二晚,日程排得满满的”

“那大公子记不记得,我在俞知府演出的那一晚,贵府晚上来了一位客人呢”

“原来孙大家真的就是那位曲悠姑娘”沈熠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先父吩咐说曲姑娘的马车可以直接进内院,只是这三年来,您来了七八次,我只见过您两面,却都蒙着面纱,弄得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就是您。”

“不想让令尊为难,便借用了老师的姓氏。”孙妙解释了一句,又请求道:“如果方便的话,明日可否让我去还翠楼一趟”

睹物思人,也是常情,沈熠自然一口答应。孙妙谢了一句,便蹀坐在灵前,看帏幔上的影子,似乎是拿起了本经书,果然就传来了喃喃的颂经之声。

“真是麻烦哩”

从孙妙要求守灵开始,我就头疼起来,她守在灵堂里,却把我堵在帷幔后无法出去。其实灵堂里已没有外人,倒不怕和孙妙相见,只是听了人家的秘密,彼此难免尴尬;在帷幔后躲一晚原本也未尝不可,可惜在房里等我的不是旁人,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解雨,萧潇无瑕她们能乖乖地守在屋子里等我,解雨可就难说了,事实上,她现在还没找到灵堂来,已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了。

想来想去,还是出去见孙妙一面吧刚拍了拍如姬的屁股,就听“吱扭”一声,灵堂大门已被人推开,接着传来解雨惊讶的声音:“咦孙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连忙按住正欲起身的如姬,心中一阵苦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示意如姬不要出声,正待闪身出了帷幔,却听孙妙讶道:“雨妹妹,怎么是你你不是和大少去了军中吗”

我脚步顿时一收,心中一愣,我和解宋两女参加剿倭营的事情,只告诉了宝亭她们和六娘,并没告诉过孙妙,她是如何知晓的呢

而解雨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回道:“谁让他和沈大公子是朋友呢听说沈家有事,我们就过来了。”听孙妙说是来拜祭沈百万的,她便问沈熠道:“我家相公呢”

“动少噢,他去那个啊”沈熠还在支吾,两女的身子似乎已经转向了帷幔,我心中暗暗叫苦,解雨六识敏锐,就算听不到我的呼吸,可如姬却瞒不过她,果然帷幔上的身影突然急剧地扩大,“唰”的一声,帷幔一下子就被拉开了一半。

“咦,这是什么”

解雨总算机灵,见到躲在另一半帏幔后的我挤眉弄眼的,便知道我现在不想现身,可她看清楚如姬的模样,脸上立刻布满了冰霜,只是倒霉的沈熠做了替死鬼。

“哇,是个大美女呢”她把如姬拽到沈熠身前讥讽道:“沈大公子,你守得好灵呀”

说着,拉起孙妙道:“咱们走,和这种人在一起,污了姐姐的名声”竟硬拉着孙妙出了灵堂,只剩沈熠尴尬地冲着她们背后喊道:“我我想起来了,动少去了怡红楼啦”

第九章

“听说相公去了怡红楼”

回到自己的住处自是一番做作,孙妙不知道解雨一身醋意乃是为了如姬而发,便温言相劝,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和我在灵堂听到的并无不同。言辞中提及慕容仲达他们听说她要来松江就执意相伴,自己也拦不住,便一同来了。来此之后,才知道他们早接到了沈家的英雄帖,只是打着自己的旗号来松江试探沈家的,又把灵堂上发生的一切述说了一番。

慕容他们几人的行踪我早就掌握,便问起司马长空和唐五经来。孙妙说司马是前天来到苏州,而唐五经则是昨天和何素素一起住进了秦楼,经由何素素的介绍,大家才知道他就是唐门的唐三公子。

为了保密,孙妙最后还是住进了沈熠为她准备的客房,而我则亲自驾车带着解宋两女和身为俘虏的林筠静闲连夜离开了松江。

大江盟和慕容世家都应允援手沈家,只要少林武当派人从中协调,沈家当无大忧,我分散江南江北两大集团实力的目标已然达成。

至于与沈熠的合作,松江秦楼需要六娘出马,而织造局则需桂萼出面,我用李佟的面目待在松江实在没有用武之地,当务之急倒是先除去宗设这个后顾之忧。赫伯权出现在宗设集团是个不祥的信号,若那晚在沈家现身的矮胖汉子当真是我和唐三藏怀疑的华青山的话,那么与中土武林勾搭成j的宗设对我来说就更加危险了。

曙色方临,我已到了竹园。离家半月,骤然归来,众女自是喜出望外,只是见我面色憔悴,才按捺下满腔春意,待服侍我盥洗干净,众女就把我推进了宝亭的初晴楼。我美美睡了一大觉,快到晌午了,才悠悠醒来。

一睁眼便瞧见正在窗边侍弄花草的宝亭,屋子里炭火烧得正旺,宝亭就只披了件轻薄的淡黄女儿葛背子,一抹红绫兜起的那对丰腻凸起随着她的动作忽隐忽现,胸前的那串珍珠更是不时地跳来跳去。一双玉手如蝴蝶般在花间飞舞,嘴角不时流露出一丝恬美而温馨的笑意。

见我看呆了,一旁正煮着茶水的紫烟噗哧一笑,宝亭这才发现我已经醒了,顾不得擦干湿淋淋的手便飞奔过来,直扑进我怀里,只是脸上顿时飞起了一抹嫣红。

“想死贱妾了”

没了外人,宝亭便没了矜持,相思话语说得比玲珑武舞还要腻人。我心中也满是相思,和宝亭总是聚少离多,每一刻都值得我去珍惜。

春情荡漾的宝亭越发美丽,美得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老天爷就是这么神奇”。我抱着赤身捰体的她坐在唐镜前的春凳上,镜里,那个几乎完全靠着插入在体内的神兵支撑着的少妇妖媚如狐,娇艳若花。

“动郎,别看看嘛”

在滛靡的交合点前方是紫烟擎着的一面极其罕见的西域玻璃小镜,那小镜不知比唐镜清晰了多少倍,把红白粉腻都尽收镜底,宝亭看得浑身火热,却不敢闭上眼睛。

“宝宝,到底是要你夫君看,还是不要你夫君看呢”

镜子里的景象我也从未见过,独角龙王和绽放牡丹的完美结合看得我也心旌摇曳起来,速度陡然加快,嗳液四处飞溅,玻璃小镜上顿时多了点点白斑。

“看看看吧”

宝亭已是语无伦次,迷离的目光再也无法从镜中移开,不一会儿,就听她一声哀鸣,身子一阵乱抖,听我在她耳边轻语:“宝宝,就连那朵菊花都要绽放了呢”眼中再看到牡丹怒放菊花初绽,阴关顿告失守,一股浓腻花蜜一下子浇在龙头上。

和宝亭温存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紫烟还在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主母s处泌出的一丝丝白浊稠粘的液体,香舌下意识地舔着自己的嘴唇。

“想吃吗”

“嗯”

话音早已散去,紫烟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蓦地跳开去,羞道:“主子最讨厌啦,师父没告诉你,人家要要练一门功夫吗”

“说了。”把瘫软如泥的宝亭放在榻上,拿了块干毛巾一边替她擦拭香汗一边埋怨道:“你四娘也真是的,既然教了你锁阴奇术,干脆就连筑基篇也一并教你就好了嘛”

回头问紫烟:“干娘教你什么功夫哪”

紫烟倒保起密来,我心想早晚都会知道,就不争这一时。

宝亭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见午时都快过了,顿时着急起来:“哎呀,姐妹们都等着相公吃饭,怕都等急了吧”

小山斋里果然已是群雌粥粥,离门老远就能听见解雨抑扬顿挫的声音,把这十几日的经历讲的倒像说书一般,众女不时发出惊叹声。进了屋子,桌上早摆满了美味佳肴,有的已经有热过的迹象,看样子大家已经等了好一段时间了。

众女见宝亭面似桃花,彼此都心照不宣,就连解雨也因为宝亭是大姐,只开了我两句玩笑,却放过了宝亭。

“你快接着讲吧”

我瞪了解雨一眼,随即一屁股坐在无瑕身边,无瑕预产期是清明前后,眼下的她孚仭礁吒孤苍掳愕牧成戏派涑鲆恢帜感缘墓饣浴a程诙瞧ど希ザ脑甓逦卮矗谷梦夷涿畹馗卸鹄础br >

“相公都是要当爹的人了,那打打杀杀的事情能不作就不作吧”

众人边吃边听,解雨口齿伶俐,讲的自是精彩无比,众女都听得聚精会神,等解雨说完,众女竟意犹未尽,只有宝亭不谙武事,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小声劝我道。听宝亭这么说,萧潇玲珑她们才醒过味来,都点了点头。

“不会太久的,你们该对自己的老公有信心嘛再说,老子打拼,也是为了日后你们大家肚子里的孩子嘛”

众女皆白眼,无瑕借着我的话头道:“相公,既然为了孩子,那就多作些善事吧,就像那两个姑娘,贱妾不知道她们怎么得罪了相公,可看着着实挺可怜的”

我顿时坐直了身子,一扳脸正色道:“无瑕,你太善良了,善良的几乎可以说天真了我们的敌人,可不都是丑女恶男隐湖弟子,哪一个不是风华绝代李思唐五经,也都是俊美过人,落到我手里的时候,他们一样都会楚楚可怜,难道那时候你也让我放弃师父的遗愿,忘记他们曾经给我们带来的痛苦吗

无瑕,还有你们都给我记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众女都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我见无瑕惶恐起来,脸色一松,叹了口气道:”其实,或许真是要当爹的缘故,我的心似乎已经软了许多,换做以前,静闲林筠少说也要被我送进官府卖做官妓,而今“无瑕这才安下心来,萧潇最知道苏瑾在我心中的地位,明白我对李思已是恨之入骨,自然不欲放过静闲,林筠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