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娇第71部分阅读(1/1)

想哪儿去了,我是怕伤了你的身子。白秀神情一松,把我的手按在了她的孚仭缴希嵌洳蝗绫νち徵缃庥晁悄前阃η蹋梢谰珊芙崾担骸裾泼胖槐任倚x饺臧桑校乙残小僖舱也怀隼碛删芫冶阒刂氐氐愕阃贰k偈毙x鹧湛土窳ζ计婕0愕鼗指垂矗槐呦窀銎拮铀频姆涛蚁丛。槐呓系那榭鐾鹜鸬览础br >

松江秦楼生意好得很,这还多亏了爷的五师娘,她对付起松江那帮子地痞流氓,手段可是高明的很,现在松江那边就交给她打理了,六娘还派了冷银屏协助她,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织染铺子,沈大少也经营得井井有条。五师娘本是神手帮的大小姐,对下五门的道道自然再熟悉不过了,但在扬州的时候,她却极少抛头露面,此番肯出面打理秦楼,想来六娘也费了一番口舌吧

不过,就像白秀说的那样,有五师娘在,松江那边大可以放心了。

我本来想带几个人来的,可六娘说先要把这几个丫头的家安顿好了,才能放心让她们进京,否则一旦出了纰漏,怕坏了爷的大事。她顿了一下,随即笑道:六娘对爷实在是太好了,有时候我都想,是不是我是她干儿子嘛她不对我好,难道要对别人好才是我打断了白秀的话头:我的想法有变,你和干娘培养的姑娘如果都摆在了台面上,以京城消息灵通的程度,别人很快就会知道你们的身分,我可不想你遇到什么危险,一切都要以安全为准。而且,此番和蒋迟合作的是李佟,我在京城还想留个好名声。那我待在京城干什么,岂不成了白吃闲饭的了白秀嗔道。

你不是吃闲饭,而是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因为我还要在京城暗地里再开一所秦楼,由它来负责打探京城朝野的消息,你要替我监管这所秦楼。离京赴山东之前,我秘密和钱萱见了一面,她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颇工琴棋书画,巧得很,她和魏柔易容后的陆昕有那么三四分的相像,很容易就可以变成另外一个陆昕。

而且更巧的是,她家学渊源,自幼就与其父钱宁学武,又受宁白儿点拨,武技并不比宁馨差多少。

然而,让我觉得有些棘手的是,她对朝廷怀着刻骨的仇恨,但很快我就明白了,如果她能看到一丁点复仇的希望,这种仇恨就可以转化成一种强大的动力,那么由熟悉风月的她来主持明面上的那所妓院就再合适不过了,如此白秀便可脱出身来,以另外一种面目出现在京城,替我打理暗地里的这所京都秦楼。

至于六娘训练的人手,就以蒋迟的名义注入到明面的那所妓院里,而暗地里的秦楼人手,则由白秀就地就近加以训练解决。

突然多出了一家竞争对手,蒋迟会不会起疑心被我委以重任的白秀非但没有抱怨,反而越发欢喜,只是听到这复杂的运作过程,她心中难免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自己无法胜任。

放心吧因为你身前还有个挡箭牌。我笑道:练家十有八九要在京城开一座妓院,它会吸引住蒋迟的目光,你低调入行,不会有什么麻烦的。我倒不是怕自己,而是怕误了爷的大事。再说,我训练人的手段,怎么也赶不上六娘啊头两年绝不能用江南的女子。你也别妄自菲薄,我知道你可是得了干娘真传的,何况又不是让你培训出苏瑾孙妙来,有四小的实力就足够用了。白秀嗯了一声:说起孙妙,我倒想起一件事儿来。她一边替我抹干身子一边道。

是不是干娘查出什么了听白秀直呼孙妙的名字而没像以往那样叫她孙大家,我就知道孙妙大概是出了问题。

果然就听白秀道:什么都瞒不过爷不过不是六娘,而是沈大少查出来的。哦,伯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我搂着白秀回到榻上,美美地享受着女人的服侍,身为六娘的记名弟子,她的按摩手法甚至比解雨还高出一筹。

沈大少是查帐查出了问题,他手中的帐目和大通钱庄里的款项流动记录有些出入,钱庄里十几笔大数目的进出在帐目中根本没有体现出来。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这其中有七八笔的日期都是在孙妙化名曲悠到访沈家的前后,因此他怀疑,孙妙并不是对沈大少父亲沈百万有着慕孺之情才来过府拜访的,而是来做见不得人的走私生意的,那个被孙妙盗走的锦盒里,放的应该就是走私的帐目,只是大通替客户守秘,他也不清楚这些银子究竟流向了何处。是这样啊我沉吟起来,大通钱庄的后台通天,据说连皇上都有它的股份,它要执意替客户守秘的话,我拿它也毫无办法。

不过,说孙妙走私,她恐怕只是个中间人而已,查出她的幕后主使才更重要。

大通查不得,孙妙的行踪却可以查的,我手中的线人加上官府的力量,我就不信挖不出她的底子来。

第四章过了中秋,京畿左近的山东河南山西三省的头领线人就被我用八百里加急招进了京城。头领线人与新任江湖执法者用这种方式见面,据说还是五十年来的第一次,不过,事急从权,我也顾不得他们的感受究竟如何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一件就是要求三省头领线人开始把工作重心转到三省的重点门派,河南是少林寺山西是恒山派山东是漕帮最大的分舵济南分舵,我要求有关这三家的消息要能详尽到夫妻敦伦或者上茅厕都要记录下来的地步。

少林寺自然是个幌子,我通过鲁卫已经和少林形成了默契,皇上前些日子查抄了几十座著名寺院,偏偏放过了少林,这已经证明了我的诚意。

虽说传言里说是道教真人邵元节出面向皇上求情,可空闻心里应该清楚,他和邵元节并没有半点交情,谁在暗中出力对他来说不言自明。

我真正的目的是监视恒山派的一举一动,恒山派及练家已经成为江湖中最不可捉摸的一股势力,它的动向足以打破江湖的均势。

在离开京城南下之前,我至少要了解到恒山派的经营渠道它和代王府的关系,以及神秘弟子练无双的身世情报,以便从中判断恒山派的走向和布置应对的措施。

至于漕帮,与其说是关注,不如说我是对漕督李钺和慕容世家的关系心存好奇。

与此同时,殷家代表也到了京城,来人正是意料中的柳澹之。不过,妻姐殷宝仪也一同抵京倒是让我颇感意外,看来我那老岳父是想抓住这次机会在京城一展拳脚大干一场了。

住处早就安排妥当了,我又拉着蒋迟一同宴请了柳澹之夫妇和蒋逵,以表明我全力支持殷家的态度,又借李佟之口警告蒋逵,别和殷家玩花样。

但私下我却告诉柳澹之,宝大祥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就是宝亭也要完全从宝大祥撤出来了,因为殷老爷子的进取心在我看来是永无止境的,宝大祥的扩张方针也与我要远离政治漩涡的思想背道而驰,而且我眼下显然也没有足够的财力来支持老爷子的雄心壮志。

你这个连襟不简单。蒋迟边剔着牙边笑道,他这几日红光满面,志得意满,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在床上降服了他媳妇:可惜殷家大小姐却病恹恹的没什么风采。你不必含沙射影了。我接过小菊仙递来的冰镇河藕:娶妻在德,纳妾在色,这道理我比你明白。嚼了块脆生生的河藕,问:蒋嬷嬷可有什么消息练家收购了隔壁的明月楼,呵呵,这下粉子胡同可要热闹起来喽。练家京城里有这号人吗偎在蒋迟怀里的小凤仙鄙夷道:就算他有钱,我看这一脚他也踢不出啥响来,明月楼的头牌喜宝今儿中午可是投奔我们翠云阁来了,另一个台柱子花如意也去了百花楼了,想在粉子胡同坐回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我总觉得小凤仙的神态与往日有些不同,一问,她果然是升任了翠云阁的三管家,开始迈入老鸨的行列,而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刚出头而已。

为什么这要问你们男人呀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新厌旧见小凤仙言辞有些激烈,蒋迟笑着插言道:谁说的谁说的老子就喜新不厌旧我心头却微微一震,小凤仙的话让我想起了六娘和秦楼。

虽然我并不长于经商,也没有在秦楼身上花费太多的精力,可耳染目濡之下,六娘的经营手法我还是学到了不少,在用苏瑾孙妙庄青烟和冀小仙这些名妓把客人吸引来之后,真正留住客人的是六娘不断推出的新人,虽然这些新人在色艺两方面都略逊一筹,可新鲜的肉体总是受欢迎,所以短短一年,秦楼就有了四小小四小,而六娘手里还有近百名在训的女孩,可以不断的推陈出新。

从这层道理上讲,练家一口气在沧州购下了二十多个女孩,很可能是已经估计到了这一点,准备以新制胜了。

对了姐夫,我看在老兰家建的那座楼都两层了,怎么还往上盖啊小菊仙好奇地问。

这我怎么知道咦人家都说那楼是姐夫和老兰家的女婿李佟一起建的,说是准备开个场子的啊别他妈的听人胡说,叫我爹知道了,还不把我打死蒋迟瞪眼道,不过旋即又嘿嘿笑了起来:要说倒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不就向你情郎要了好几个江南女孩去帮子愚吗我明白蒋迟是要借小凤仙姐妹之口把消息传播出去,小菊仙却是一愣,滚在我怀里笑问道:姐夫干么向你要人我含笑不语,蒋迟却得意道:你知道苏州秦楼吧小菊仙一脸茫然,小凤仙沉吟道:我听客人提起过,说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场子。那你知道这丫是秦楼什么人小凤仙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儿,又想了半晌,突然道:莫非王大人是秦楼的东家聪明蒋迟赞道:只少了个少字而已,这丫是秦楼的少东家,放着一尊现成的菩萨不拜,我才没那么傻哪怪不得王大人脸儿虽生,可这行里的规矩却丝毫不差。小凤仙恍然大悟,笑道:凤仙倒是贻笑大方了。京城里倒真是找不出几个比这厮更懂规矩的人了。蒋迟将手伸进小凤仙的衣襟:好了,咱不说他了,子愚那座摘星楼估摸再有个把月就建好了,届时你去当个大管家如何那老板娘是子愚的小老婆,原来也是你的同行,人好处的很。关于小凤仙的安排,蒋迟事先早就和我商量过了,而这也早在我的意料之内,对于这个情报来源,他自然要与我一同分享。

我的小侯爷,还说跟你没关系哪,我看关系大的很,没准儿还有小凤仙瞥了我一眼,却没说下去:大管家听着倒是很诱人哩。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跟子愚说说,给你一成干股。至于赎身银子,我替你出,李嬷嬷她若是连这么点面子都不给我,我就砸了这翠云阁搞掂了小凤仙,两人离开了翠云阁。

向西望去,一眼就能看到在老兰家茶食铺子原址上拔地而起的那座颇为雄伟的摘星楼。

粉子胡同的地价太高,若是要建一处像百花楼翠云阁那种占地规模的妓院,光是地皮就不下十五万两,我和蒋迟都无法承受,只好另辟蹊径,用一万八千两买下了兰家隔壁的两家院子,与兰家连成一片,准备建一座方圆几里内最高大的楼宇。

而按照宋廷之的建议,沈篱子八千张四胡同房产的预售也进行的相当顺利,屋子还没卖出去三分之一,蒋迟当初买地加盖房子投入的两万五千多两银子已经全部收了回来,喜得他把收回的所有资金都投进了摘星楼的工程里,加上我和蒋迟手中握有的大工匠,又得到了蒋云竹的鼎力相助,仅仅一个月的光景,摘星楼已初具规模。

可惜秀嬷嬷不能常驻京城啊蒋迟感慨道:你那小老婆陆昕,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妓家中人,说你喜欢她的琴技吧,可听说秦楼有个琴神,你却没动心别和我提琴歌双绝,这两人是我心中永远的痛一个移情别恋,弃我而去,一个让我吃了好几回闭门羹。我纵横花丛,无往而不利,偏偏就在这两个丫头身上走了两回麦城知道陆昕貌不出众,引起了蒋迟的疑心,我只好自揭伤疤:东山,我像你这般大小的时候,也是天天走马章台,可现在我觉得,怡情山水抚琴弄鹤,未尝不是人生一大快事吓,你才二十几岁,就想学陶渊明那厮蒋迟哈哈笑道,显然是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不过,摘星楼有小凤仙坐镇,倒是不会出大纰漏,咱们哥几个再联系朋友捧上几回场,摘星楼大概就在京城坐稳当了。再往前走,就是通达车行了,望着进进出出的繁忙人流,蒋迟脸上渐渐浮起一层黑色,沈声道:奶奶的,这次让廖喜逃过一劫,我实在是心有不甘在我和蒋迟离开京城之后,廖喜郭槐竟然联手破获了刺杀我和宁馨的刺客集团。按照供词,他们是被剿灭的宗设集团的一部余孽,为了行刺皇上而埋伏在粉子胡同的,没得到下手的机会,原本想在粉子胡同杀人放火制造马蚤乱,却发现了宁馨这个千金郡主,便临时更改了计划。

虽然供词颇多漏洞,可经过通译的甄别,证实抓获的两个人的确都是倭人,就连陆眉公亲自审问,都没审出别样的结果来,反倒是在大刑之下两人先后毙命。

而装扮成李佟模样的宁馨也不敢长时间地公开露面去兴师问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廖郭两人把案子结了。

因为中元节那天刑部派去粉子胡同协助顺天府和西城兵马司的人正是我自己,皇上无法太过严厉地处罚廖喜和葛止野,只好罚了两人一年俸禄,一场大案就此消弭于无形之中。

赵鉴在刑部一手遮天,葛止野为人忠厚,顺天府的刑名又一向交给了郭槐,就算我对案子是如何破获的心存疑虑,也无法动用部府两级的刑侦力量来证实自己的怀疑,只能让蒋家表示了一通不满,说服皇上给案子留下了个继续追捕其他刺客的尾巴之后不了了之了。

我和蒋迟分析过,两人都认为关键人物是赵鉴,可皇上现在要利用他对付张家兄弟,好让继嗣派狗咬狗,所以一时不会让他离开中枢。

而有了赵鉴这个后台,想扳倒郭槐廖喜就不那么容易,之前倒是我想的过于简单了。

不过,我倒不急于再挑廖喜的毛病,因为已经有人盯上了他--蒋逵原本以为自己这个西城兵马司的职位是手拿把掐,没想到竟是痴想了一个月,心里自然难受,眼下正想方设法除掉廖喜。

只不过廖喜不倒,通达就可以照开不误,而我和蒋迟又没有那么多精力放在车行上,于是我就听从了宋廷之的指点,干脆放手让老张自己先在京城组建起一家小型的商行,专门贩运奴儿干都司的皮货到京城。

蒋迟通过蒋云松的关系帮他打通边关军队的门路,又答应替他弄来上好的马匹,老张为了赶今冬这一季皮货生意,便拿着蒋云松的亲笔书信匆匆出关去了。

至于赫伯权,因为不想惊动洪七发,他又没有逃跑的意思,就暂且让他苟延残喘些时日。

又陪蒋迟去显灵宫看了看工程,说来好笑,区区一个修缮宫墙的工程干了一个多月至今尚没有完工的迹象,而工部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倒不是说工部无能,其实他们不久就发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头,可监工的吴所丞吃了大笔的好处,自然百般维护,又借口蒋迟不在京城无法取得联系,一直和上司扯着皮,而工部则认为这只是个费用不过二千两银子工匠不过几十个的小毛工程而已,便没放在心上。

直到蒋迟回京,威胁工部说,皇上敬道如敬师,他们不尊敬道教就是对皇上不敬,自此工部再无人敢过问显灵宫工程一事。

要不要进去拜会一下邵真人我摇摇头:还是不见的好,皇上敬他如师,咱们私下拜会,怕引起见蒋迟遽然而惊,旋即笑道:再说了,看多了邵真人谦冲和旭的高人风范,我怕到时真需要让他背黑锅的时候,我连冤枉他的勇气都没有了。没准儿还真不是冤枉他哪蒋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起来,那天我实实在在当了回爷们,从早晨到打住打住东山,我已经听你讲了八百遍了我苦笑道:弟妹好歹也是个郡主,你就给人家留点颜面吧嘿嘿,我这不就是跟你说说而已嘛蒋迟讪讪笑道:丫的我就不信,皇上他练了就没用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我笑道:其实,用不着你自个儿说,昨儿我听宁馨讲,她们几个相好的郡主聚会,弟妹就把你好一顿夸,弄得大家都莫名其妙的,宁馨回来还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是吗蒋迟又惊又喜,随后搂着我的肩膀,低声滛笑起来:我媳妇回来也说了,宁馨这丫头八成是怀孕了,她今年才十五岁吧你丫的心可真够黑的了。我跟你说,动作快点吧万一穿帮了,代王爷脸上可不好看,到时候那是谁说话都没用了喂喂,你丫的别愁眉苦脸的装可怜了怎么样,我就猜出来你没安好心好好好行行行,我现在就去找我姑姑,他妈的谁让你是我朋友来着

第五章

其实,我和宁馨遇刺一案并不是全无收获,蒋迟就从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里发现了不少人才,其中出色的就有方家私塾的先生方青云在鸿宾楼有过一面之缘的京西孩子王瘦猴儿侯宗京城有名的包打听王大眼三人。

方青云老谋深算,长于筹划,很快就成为了蒋迟的智囊,王大眼和侯宗则擅长打探民间小道消息,加上在豪门深闺里乱窜的蒋烟和勾引男人的行家里手小凤仙,蒋迟在京城初步建立起了属于他自己的情报系统。

京城线人向来由锦衣卫统领管辖,而眼下的锦衣卫统领正是皇上的心腹张佐,不过一向谨慎的蒋迟竟然暗中组织起自己的队伍,显然是得到了皇上的默许。

随着对江湖的了解,蒋迟也渐渐重视起自身的安全来。

他和白澜不同,一来白澜素有文声,与江湖人打交道,自有一种儒雅雍容的气度,时刻提醒着大家,他是个读书人,而江湖人向来对读书人都十分敬重。二来其所作的江湖名人录相当公正,江湖人把他当作史笔来看,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感。

蒋迟则是三教九流无所不交,很容易被江湖人接受,但正因为如此,江湖人同样容易忘记他那高贵的身分,一旦冲动起来,对他使出江湖人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笠,你就不能给我介绍两个好使点的人蒋迟没好气的说。

见我手中长剑仅仅画了半个圆弧就破了八极门掌门尤笠两个亲传弟子的联手攻击,蒋迟不由得一脸沮丧。

一旁尤笠干笑道:小侯爷,我这两个弟子您再看不上眼的话,那只剩下小老儿我和谢总镖头勉强能入您法眼了。像王大人那样的高手,天底下一共才十个,平常遇都遇不上哪。另一旁如意镖局的谢朴也道:其实要说这人也不是就找不着,可王大人不是下了京都禁武令了嘛你们俩跟着我蒋迟上下打量着尤谢二人:这主意倒也不错尤笠和谢朴在京城都有一份不错的生意,闻言顿时傻了眼。

半晌,尤笠才讪笑道:小侯爷,您雄姿英发,带着我们两老头未免谢朴也随声附和,又道:尤兄,你前些日子不是收了个弟子吗不仅根骨好,力气又大,人又俊俏的像个小相公似的,莫不如把他献给小侯爷,然后让王大人指点一二,不比跟咱们学强上百倍于是,唐八股就这么出现在了我和蒋迟面前,从没见过他的我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分,因为他的气质和女装的唐三藏有很多相似之处,只是他比他大哥更纤细更秀美,甚至与李思那厮相比都不遑多让。

奶奶的,比任小七还细腻好看哪。蒋迟眼中闪过一道异彩:别情,那就拜托你了。我自然找理由推脱了一番,但最后还是收下了化名韩文的唐八股做记名弟子,不过,他当时并没有和我一起回隐庐,而是被蒋迟拉走了。等再见到他的时候,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离开蒋府回到隐庐,却意外地见到了宁师姐的弟子李芦。

见她一脸焦急,我立刻明白了个大概,果然李芦告诉我,说她师傅要生了,比预计的足足提前了十天。

通知你师公了吗话一出口,才想起蜀王让栩因为妹妹授封公主,特遣其弟入京道贺,昨日抵京,恰逢皇帝狩猎于郊,白澜便陪着小舅子出城拜谒皇上去了,便问:稳婆呢苏师姐去请了。李芦道:师傅说请师叔过府,以镇邪气。

我知道师姐家里没有男丁,怕出意外,便让李芦先回去,说我随后就到。

急匆匆赶到口袋胡同的住处得意居,藉着夜色,我索性连装束都不换了,就直接带着解雨魏柔直奔宁府而去。

莫大娘见我到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陪笑道:多亏夫人在京里还有大人这门亲戚,不然话没说完,就听屋子里传来稳婆的叫声:家里人都死哪儿去了,快来人帮忙啊伴着她尖叫声的是宁师姐痛苦的呻吟。

事后我才知道,我带着解魏两女是多么的正确,而当我在院子里徘徊了近两个时辰之后,看到疲惫不堪的两女的时候,只剩下了心疼,我甚至没听到婴儿的啼哭,也没听到莫大娘的报喜。

恭喜老爷,是个小少爷,母子平安。等搀扶着两女上了马车,我这才回转过来,和莫大娘商议了一番这几日的安排,告诉她如果有事,随时通知我。

这时,稳婆过来道喜,她显然是把我错认成了男主人,不过我也懒得去纠正她了,打赏了五十两银子,稳婆便欢天喜地地走了,而我也没注意到,莫大娘那若有所思的目光。

听说是什么臀先露的,不是魏姐姐和我拚命输给她内力,还没这么快就生下来哪。解雨毕竟是医道世家出身,又经历过无瑕生产,率先从那震撼人心的一幕中恢复过来,一边讨功劳,一边按住我在她周身滚走按摩的手:我歇几天就好了,别再把相公你也累坏了,这两天怕是有得你忙了--她,生的该是我们家的大公子吧别胡说不告诉你们她是我师姐,是白澜的外室吗哼,保不准是怎么回事儿哪,人家看那个莫大娘的眼神儿可有点古怪。解雨撅着小嘴儿嗔道。

雨妹妹,那位宁姑娘修炼的确是光明教的心法。自从献身于我,魏柔就以光明教来称呼我的师门,多年的正统教育让她无法说出神教两个字来,而像我一般魔教魔门的乱叫又怕我心里不高兴,也亏她知道魔门的古称,这才解决了她心里的一大难题。

当然,她素知我虽是魔门弟子,但对魔门却没有多少敬意,这也是她在发现爱上我之后,并没有产生多少抗拒心理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出手去救一个与己无关的魔门弟子,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自在,加之女人生产的过程确实惊心动魄,从产房出来后她便一直沉默无语,直到听解雨怀疑宁白儿的身分,这才开口说话。

就算真是相公的师姐又如何,那无瑕姐姐还是是魏姐姐,你不知道吧无瑕姐姐生珏儿钰儿的时候,比宁姑娘还要费劲,足足生了五个时辰哪。虽然因为易容的关系,看不出魏柔脸色的变化,可她闻言却是又向我怀里靠了靠,显然她的心里有了些感受。

回到得意居,等解雨宁馨她们都睡了,她偷偷跑来了书房。

害怕了蜷在我怀里的魏柔轻轻点了点头。

宁师姐今年三十四了,无瑕比宁师姐还大一岁。女人一过三十,生产就一年凶险似一年,老天爷就是这么安排的,谁也没办法。

可我的心肝宝贝,你才多大呀,二十岁呀虽然你身子是纤弱了些,可一旦怀上了孩子,相公保证,就算不能像宁馨儿一样丰满,也绝不会差多少。想着魏柔怀孕的模样,已经沉睡了的独角龙王又蠢蠢欲动起来,轻轻摩娑着怀中佳人柔嫩纤细的腰肢,我调笑道:何况,你相公是天上文曲星武曲星下凡,有诸佛庇佑。你看,相公不在家,你无瑕姐姐生了五个时辰没生下来,等相公一进家门,珏儿钰儿就呱呱落地了。我手掌在她眼前晃了几晃:有相公在,你生个孩子,真就是易如反掌哪。又伏在她耳边笑道:阿柔,想不想给相公生个儿子师弟,谢谢你了。宁白儿毕竟是江湖有数的高手之一,虽然三十多岁做初产妇大损她的功力,可她明显比普通人恢复的快得多,等三天后我再度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能起床下地活动了。

嘿嘿,师姐,我这可是未雨绸缪,万一宁馨儿生产的时候我不在京城,就要师姐出手护持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到时候找谁去啊我边说边俯身抱起那一团肉似的婴儿:来,笑一个给舅舅看。你这张嘴啊宁白儿微微一笑:身边有好几个高手,还用的着师姐目光落在婴儿身上,眼波变得极是慈祥,只是隐约藏着一丝落寞:舅舅听说师弟也是个孤儿我心中微微一怔,名义上我的确是由师傅带大的孤儿外甥,但实际上我父母俱在,弟弟妹妹也有好几个,而且我早已经做舅舅了。

可听宁白儿话里的意思,竟是想把师姐弟的那个师字去掉,虽然我本能地想回避这个话题,因为多这么一个姐姐,势必就多一份牵挂,可她眼神中的那一丝落寞却深深打动了我。

想起这几个月来对我的照顾,心头一热,遂笑道:谁说我是孤儿啦我这不还有你这个姐姐么宁白儿不由大喜,立刻叫进苏湖李芦和莫大娘等丫鬟仆妇,让众人认我这个舅老爷。

等众人退下,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只锦盒递给我,笑道:弟弟,这是姐姐的见面礼,你可不能拒绝喔接过锦盒,就觉得有些份量,打开一看,在洁白的丝绒里静静躺着一对筷子粗细的乌金手镯,手镯上雕着奇异的花纹,那繁复的图案竟让我眼睛为之一花。

六只小拇指节大小的宛如铃子花般的铃铛均匀地挂在手镯上,那铃铛非金非铁的不知是什么做的,和镯子一样乌黑,却泛着妖异的光芒,仿佛是在无尽的黑暗中闪动着的妖魔眼睛,直有夺人心魄之功。

护花铃我眼珠一缩,把这件星宗镇宗神器送给我,师姐这分明是想把星宗宗主之位强加在我脑袋上啊

姐姐,你的见面礼实在太重了,我可承受不起,且不说星宗宗主向来都是女子,光是想想你和祖师姐都要叫我宗主,就要折我寿了。我神教行事向来不拘礼法,弟弟你可别读死了书何况星宗宗主虽然向由女子担任,但绝非教规所定,想我神教创教依始并无三宗,其后虽有日月星三宗并立,可你太师祖李道真也曾掌理日月二宗,那弟弟你执掌星宗又有何不可况且她稍作停顿,目光灼灼地望着我:我神教与隐湖小筑明争暗斗百余年,从未占得上风,其间双方数对弟子相恋却无一得善终,李太师叔祖更是被自己的恋人尹雨浓砍下了头颅。而今,姐姐终于看到了三宗归一的希望,看到了隐湖臣服的希望,姐姐又怎么会吝啬区区一个星宗宗主的名号呢喂,做姐姐的也用不着这么夸自己的弟弟吧弟弟你还要瞒我。宁白儿白了我一眼:那天出手护持我的两个女孩--你说她们都是你的房里人,其中那个陆昕,内功心法十有八九就是隐湖嫡传秘法心剑如一,而且她功力之精湛甚至在姐姐我之上,试问除了隐湖和我神教星宗,天底下有哪个门派能训练出这等出色的年轻女性高手陆昕,她即便不是谪仙魏柔,在隐湖的地位也绝不会比魏柔差多少她竟然是弟弟的女人,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兴奋呢我大吃一惊,明白若非因为魏柔成为我的妾室太过匪夷所思的话,师姐大概就会直指陆昕为魏柔了。

不过,从魏柔表现出来的功力来判断她的出身这我还能理解,可她是如何识得隐湖秘传心法的呢

虽说我和魏柔已有了夫妻之实,可我至今并不知道隐湖心法的奥秘,我从来没问过或试探过,她也没有主动告诉过我。

我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得到魏柔是机缘巧合的结果,在她内心深处其实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时间来慢慢化解,就像她对魔门的看法,至今还深受隐湖思想的影响,而在两个人没有完全达到心灵契合水孚仭浇蝗诘木辰绲氖焙颍酝既タ佣苑降囊剑芸赡苄纳蠡幔斐晌薹ㄍ旎氐暮蠊br >

你师傅逍遥公没有和你提过吗宁白儿面露诧异之色:百年来,我神教和隐湖顶尖高手之间的对决就不下十次之多,彼此对对方的武功心法特点已是相当了解了,甚至还彼此借鉴过对方的武功。你修炼过我星宗绝技天魔销魂舞吧它就曾借鉴过隐湖的剑舞。那心剑如一的运功心法相当独特,内力如剑,全在一点突破,瞬间的威力极其巨大,这个秘密我神教守护使以上的高手全都知晓。只是她沉吟了一下,才接着道:那天陆姑娘是为救我而非对敌,运用的方式自然有些不同,而且,她的心法中似乎有天魔变的影子,让姐姐我有些吃不准,不然,单从内功心法上,我就能猜出她是隐湖子弟。我恍然大悟。师傅除了故去的那天之外,绝口不提隐湖,自然也不会提什么隐湖武功的特点,甚至我知道自己修炼的就是魔门武功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老师阳明公只是师祖的记名弟子,虽然武功没少传他一样,甚至师傅也把日宗重宝翌王弓都交给他保管,但看来他并不真正了解也没有必要了解魔门的内幕。

而我的泰山大人萧别离,他最关心的是我肯不肯去整合魔门,至于隐湖武功有什么特点,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怕是没多少兴趣去琢磨吧

她真是魏柔宁白儿听我说出了陆昕的身分,不由惊喜异常:隐湖未来的掌门竟是我神教宗主的姬妾弟弟,就凭这一点,你已经拥有了统一三宗的最强有力的武器了。姐姐,我绝不会拿阿柔来做交易,也请你替阿柔守秘。我正色道,旋即笑道:隐湖未来掌门大概和阿柔无缘了。这个自然,就是白郎,姐姐也不告诉他的。听我并没有完全拒绝一统魔门的建议,宁白儿微微一笑:不过,魏姑娘身分特殊,姐姐总要送她件特殊的礼物吧她拿起那对护花铃,将一只戴在自己腕上,却把另一只戴在了我的手腕上,示意我站远一点。

她轻轻晃动藕臂,那手镯上的铃铛便发出清脆的响声,响声随着她忽快忽慢的动作忽而高亢忽而低吟,形成奇异的曲调,那曲调不似中土所有,反是充满了西域风情。

我脑海里不由自主地现出萧潇轻歌曼舞的身影,随即醒悟过来,这对护花铃竟可以大幅提高天魔销魂舞和天魔吟的对敌效果,果然不愧是星宗镇宗之宝。

宁白儿手臂一收,铃声戛然而止,我刚想说话,却见她手腕突然快速地抖动起来,护花铃发出尖细的啸声,几乎与此同时,我腕上的那只护花铃竟然令人吃惊地响了起来。

咦,共鸣对,这才是护花铃真正的秘密所在宁白儿赞许地道:两百步内,只要不是布满了障碍物,两只护花铃就可以相互激荡起对方的铃声;没有障碍物的话,一千步内仍可彼此感应;熟练了之后,甚至可以大体判断出对方的方位,所以这对手铃又叫作同心铃。这么神奇我讶道。

宁白儿含笑颔首:这护花铃需要特殊的心法来驱动,白郎手无缚鸡之力,留在我这里也可惜了这件宝贝。弟弟,魏姑娘是你最心爱的人吧送给她吧只要你们不是分开得太远,你就多了几分把握来保护她--别管她是什么十大,就算她武功天下第一,也喜欢被自己的丈夫呵护啊她把手铃摘下来重新放进锦盒,推到我面前:你也别把它当作什么星宗的镇宗之宝,它只是姐姐的一份心意而已。我欣然接过了这份特殊的礼物,笑道:那姐姐千万别和我女人说起它的特异之处,一句送给最心爱的人,准会引来醋海风波,后患无穷啊心里明白,我若能一统魔门,星宗的这件神器落在门主手里自然是可以接受的结果;而若魔门统一无望,我也不会自私地把这件神器留在身边,等苏湖李芦成长起来之后,自然会把护花铃归还星宗,就像当初师傅把翌王弓给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