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8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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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李得宠奉锦华帝之命前来公主府接倾城。

一进喜房所在的合欢院,便被满目屋舍狼藉惊了一下。

他身後的人更是个个目瞪口呆,好似见了鬼一般。

李得宠暗自勾唇一笑,对身後人低声在此候著,待杂家前去请公主起身。

是。众人领命,在院门口列作两纵,恭敬垂首而立。

李得宠越靠近这院中唯一完整的建筑物,唇上的笑越发浓重。

待到双手覆上门框,他已不自主地低笑出声。

在李得宠一行靠近院门之时,百里就已感知。

他睡在床下榻上,硕大的脑袋搭在床沿,被倾城抱在怀里。

因昨晚行房过於劳累,又运功毁了一个院子,此时的倾城甜睡正酣。

轻轻将脑袋从她怀里抽出。

百里悄悄站起身,抖抖身,无声绕过屏风,来到外间。

这时,李得宠刚好推门进来。

四目相对,霎时隐隐有雷鸣电闪自头顶呼啸而过。

李得宠盯著百里冷笑一声,然後将其视作无物地进了喜房。

公主,可是起身了他站在阻隔床榻的赤凤屏风外貌似恭敬地行礼低唤。

片刻,得不到倾城回应。

他扬起唇角,旁若无人地绕过屏风,来来到床前。

豔红锦被,流苏帐,美人横陈,颜倾城。

李得宠痴迷地在床沿坐下,玉雕一样的五指沿著倾城裸露在外的雪臂一路向上。

指腹传来滑腻的柔软触感,让他五指流连忘返。

还有四天,还有四天,这倾国倾城的人儿啊,就属於他了

嗯手下娇肤轻颤,一声女子软糯嘤咛闯进李得宠耳朵,听得他酥了骨头,麻了肤。

待恍然回神,身边已不知何时多了一颗硕大的雪白脑袋。

那脑袋的主人正伸出粉色的长舌亲昵地舔舐倾城娇颜。

眸色一暗,李得宠下意识运气挥掌,却在出手的前一瞬蓦地僵住,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住那伸臂抱住驴脑袋,一脸娇羞的人儿。

早啊,相公。清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头俊秀的驴子,倾城觉得心情万分好,忍不住抱住它,无意中娇态毕现。

百里心头莫名一暖,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

惹得倾城娇笑连连,欲拒还迎的闪躲。

殿下从头至尾被无视的李得宠,忍住心中翻涌的妒意,沈声冷唤。

倾城身形一震,李公公随即想起此刻她衣衫不整,慌忙掀起锦被欲遮。

百里却先她一步,将偌大的身子挤进李得宠与床榻之间,像一道屏障,将倾城密不透风的护在其内。

倾城感谢地拍拍它,一边找衣服穿,一边对李得宠不悦道公公难道不知中规矩吗

李得宠冰冷的视线与百里相对,闻言,冷哼一声规矩我以为,在公主这里,杂家就是规矩。

你倾城美眸一瞪,中怒气翻涌。

找遍了喜床也没找见一件让她遮体的衣物,又羞又窘,怒火更甚。

李得宠似是知晓她的窘迫,软下了语调,公主可否让驸马稍稍避让,杂家要伺候您更衣洗漱。陛下那边还等著呢。

倾城面色一凝,李得宠说驸马二字时嘲弄的语气让她心生不悦。

但因有求於他,不好驳他,只好咬咬牙,拍拍百里,相公,可否去外间

百里旋身垂眸,与她四目相对。

在它那清澈干净的目光里,倾城竟羞愧地抬不起头。

片刻,百里用鼻尖蹭蹭倾城额头,倾城似是听到一个男人在她耳边低语莫怕

她怔愣间,百里早已步伐优雅的与李得宠擦肩而过,绕了屏风,去了外间。

李得宠见倾城望著那白驴眼神恍惚,口一窒,猛地上前钳住她下巴,狠声低语,公主似是对驸马很是满意

倾城回神,不看他,亦不闪躲,公公不是要伺候本更衣晚了,皇叔恐是要起疑的。

望著那半敛的绝色容颜,李得宠突来一股虚软的无力感,美丽的凤眸闪过暗淡。

愤愤地松开她,转身去衣柜找出一件大红装,手脚利落地替倾城穿好。

又伺候她净过口、脸,才引她在妆奁前就做,自己拿起檀木梳一下一下细致又轻柔地替她梳发绾髻。

黄铜镜面里,照出身後李得宠那张比女人还要美豔的脸,表情认真,带著倾城从未见过的祥和和温柔。

他替她绾了个淡雅的流云髻,绕到她身侧看了看,满意地点头,嫣红的唇勾起一抹柔弧。

接著放下木梳,执笔为她画眉。

他认真而投入,动作轻柔而郑重,仿若笔下的她,是一碰就碎的稀世珍宝。

我杀了他,可好李得宠突然开口,语气柔缓,似是情人间的低喃。

什麽倾城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

李得宠放下眉笔,又拿起胭脂替她点唇,那头白驴,我杀了他,可好

倾城一怔,谑地起身,怒吼李、得、宠

她起势过猛,碰翻了他手中的胭脂盒。

冰凉的脂状胭脂染了手心,漆红漆红的,先是血。

李得宠冷笑,凤眸半垂,上前一步逼近倾城,怎麽公主难不成爱上了那头畜生

倾城瞪眼,你胡说什麽她倾城再不济也不会对一头畜生产生情爱,只是她非常不满李得宠那种事事替她做主、不可一世的蛮横态度。

李得宠咬牙,俯视倾城,目光如炬,片刻,偏开脸,照那畜生生龙活虎来看,昨夜,公主定是将自己完璧之身保全。

听他这麽一说,她才想起,按说跟她行房後,她身上的蛊毒应当渡给了白驴,那白驴此刻应当一命呜呼才对,可是

见她沈默不语,李得宠以为他言中了,心情霎那间好了起来,柔声催促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快些点了胭脂启程吧。晚了,颜峥又要找你麻烦了。

两人都没发觉,李得宠说这话时,带著从未有过的亲密和宠溺,望著倾城的双眸,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倾城纠结於白驴未中蛊毒之事,也不跟李得宠多说什麽,任由他在自己脸上摆弄,心里却想著:莫不是,那蛊毒只对人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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