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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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谁也没再出声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两个人肩并着肩往前走,步行至小套房的时间大概是40分钟,他也憋得住,见我都绕到社区背后了才开始问,你要去哪里

去看我爸妈前些年买的房子。

他皱起眉,这附近比较偏僻,你一个女人家晚上孤身来这里也太莽撞了。

我又不是一个人。就是知道他在身后,我才会这么大胆地去看房子。

他有些尴尬,你早就发现了

我轻轻哼了哼。忽觉气氛有些暧昧起来,便又抬头瞪了他一眼,冷下脸加快速度走在前面。

他一脸莫名,紧追上来,怎么了

我再不理会。

套房位于社区背后的另一座小区内,三楼。

刚刚踏进小区,我便发觉这里异样的安静,拾阶而上,走到二楼时我隐约听到门锁被撬的刺耳嘎吱声,和西顾对望一眼,我急急往上跑。

你们在干什么

果然,看到两个大汉正蹲在我家门前撬锁,我怒意骤然飙升。

他们停下动作,穿红衣的男人回头,你们是户主

户主是我爸妈。我怒道,你们又是谁,晚上鬼鬼祟祟地撬我们家的门

哟,这话说的。另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道,回去跟你爸妈说,最好在15号之前搬出这里,否则我们就直接开锁把家俱全丢到大街上,到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这房子是我爸妈买的,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

红衣大汉不耐烦的道,啰嗦这么多干什么,总之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大家各退一步,你们尽快搬,我们也不想跟老人过不去。

你们有什么证件请出示,要搬可以,到时候你们摆出证件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们可以搬。不要什么话都说绝了

你这老娘们怎么一直啰嗦个没完叫你们搬你们就得搬,到时候就别怪我们下狠手。

老,老娘们

我额上青筋爆了一根,下手是吧,我们也不会忍气吞声,到时大家一起进派出所好好说。

娘的,我好声好气跟你讲,你还就抖了。红衣大汉蒲扇大的巴掌用力挥下来,别以为我不会打女人

手在半路被截住。

嘴巴放干净点,别碰我女人。任西顾攫住他的手倏地捏紧,凶狠得道。

啧,小白脸力气还挺大红衣大汉忍着痛嘴硬。

一旁花衬衫的男人一声不吭地抓过身边的铁棍迎头挥下来

肉体和金属的沉闷撞击声绽开任西顾受伤后表情越发凶暴,他左手直接坳住男人的铁棍,右手一记拐子狠狠砸向他的下颚,男人唇角喷出血沫,他毫不留情的揪住男人的领口用力往下压,同时抬起膝盖猛然向他的腹部撞上去

男人剧烈的咳呛,口出喷出血丝,如死狗一般软软地滑到地上。

任西顾拽住他无力的后颈拉起他的头,接着一拳打中他的脸,拳拳到肉,动作狠戾地教人心惊。

楼道很狭小,在一片呜咽惨呼中,红衣男人拾起掉在地上的铁棍从旁扑来。

我惊叫,西顾小心

任西顾头也不回,侧身拉起手上的男人往身前一挡

那人哀号一声,西顾随手丢开他,整个人如炮弹般猛然撞入红衣大汉胸口,死死将他顶在铁门和墙壁的夹角,抡起拳头一拳打断他脆弱的鼻子,而后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将他的头砸向一边的墙

没几下,男人就头破血流,虽然他也在拼命挣扎推打,但抵不过西顾的蛮力,几分钟后如烂泥一般摊在地上。

我被这种纯雄性的暴力震住,努力压抑住尖叫,呼吸被狠狠掐住。

直到任西顾走过来拉过我的手,我才猛然恢复了知觉,紧张得问道,你刚才受伤了,痛不痛要不要去医院。

我没事。西顾在黑暗中对我微笑。

我心下微微一松,但依然紧握着他的手。我后悔自己托大,不敢想象若刚才他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他回握住我,指尖有些冰凉。

我后怕的不得了,目光毫不放松的盯着他的脸,你真的没有受伤吗我刚才看到铁棍打中你了,我们还是去医院好不好

他轻笑,没有回答,挥手叫一辆出租车回去。

车内,我们两个人都不说话,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敢放开。

快到目的地时,他忽然开口,萌萌,不要怕。

我有些不明白。

他没有再回答我,只抬头朝司机大哥说一声,麻烦调头到市医院。语调竟还是很平稳的。

我蓦地会意,瞪大眼,才发觉并非是我的心理因素,掌中那只手,越发冰凉了

无预警的,心中的恐惧排山倒海而来。

我倏地想起先前那两人用螺丝和刀具撬门时被我们打断,那些东西还嵌在锁上,西顾在和那个红衣男人厮打时,那男人挣扎推打间,曾经两次将他重重撞在那个开裂的门锁上

我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轻颤着探向他一直不让我碰触的后腰,他的眼神很柔和,甚至还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不要怕,我没事

当我的掌心和他身后湿透的衣服接触时,他双眼微微阖上,我微颤着收回手,对着路灯,掌心赫然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我霎时无法呼吸,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那片血色在眼前不断放大,扭曲。

他抬手轻抚我的脸,再次低声重复,萌萌,不要怕

我的眼泪在刹那间崩溃。

不要怕,他笨拙的去擦我的眼泪,说话渐渐开始有些艰难,萌萌别怕

你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啊我尖叫,终于被他逼得无路可退,我不值得啊,你听到没有

你值得。他留恋的抚摸着我的头发,眷恋而怜惜。

萌萌,我可以为你死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是认真的。

我摇头,心头像被人剜去一块肉,我不要我不稀罕我只要你好好的

他听不清了,慢慢闭上眼睛,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从他身下的座位蔓延开来,他握住我的长发,最后执拗地轻轻问我,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爱我一次一点点也可以

我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泪流满面,我能,我能,我能

我认命了

就这么缠绵致死也好,就算我这辈子都栽在他手上,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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