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要饭的（1/1）
次日，苏青璃搬到了紫香苑，杜妈妈把苏青璃的行李用了半个时辰便收拾妥当，可见她们的能用得东西少的可怜了。
“五小姐？”
苏青璃倚在曲折的游廊上，心里想着其他的事情，总归是出了废院，杜妈妈日渐衰老不能再让她劳累了。
“五小姐？”桃花又叫了一声苏青璃。
苏青璃缓过神来，冲桃花笑了笑，“怎么了？”
“杜妈妈已经把东西收拾妥当，夫人问五小姐还需要置办些什么。”桃花是霍夫人身边出来的。
苏青璃摇摇头，“没了，帮我谢谢夫人。”
桃花看了看苏青璃，默不作声下去禀告霍夫人去了。
和桃花一起被赏赐给苏青璃的还有君兰。
这时的苏青璃还不懂的女人之间的斗争，对她来说能搬出废院，杜妈妈不用劳作已经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尽管霍夫人并不喜欢她，她还是对霍夫人心里充满了感激。
桃花把苏青璃的原话告诉了霍夫人。
苏夫人摆弄中指的玛瑙绿戒指，“算她还有点眼色，你给我盯好了。君兰和杜妈妈关系如何？”
桃花揪着裙摆，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吞吞吐吐说不出来。
瞧桃花那样子，苏夫人心里便有了计较，杜妈妈到底是府里的老人，没有点心思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在废院里呆了那么长时间，很久没有接触到府里的其他人，君兰…是迟早的问题。
苏夫人心里想着，摆手让桃花下去。
出了门，桃花才发现额头也出了汗。
*
“五小姐，这是垂花门，后面是后花园，那里还有一人高的假山…”君兰在苏青璃耳边叨念苏府的建筑。“那里是荷花池…”
苏青璃耳朵嗡嗡作响，她从来不知道外边的世界多大，直到现在她还是迷迷糊糊的，身体跟着晃了两下。
君兰眼尖，扶住苏青璃，“五小姐身体不适？”
苏青璃微微点头，“恐怕是累了。”
桃花瞪了君兰一眼，便道：“五小姐不如奴婢先扶您回去休息？”
苏青璃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回去吧。”心里想着杜妈妈不知道在干什么？半天没见到她了。
还没到紫香苑就听见传来的叫骂声，“哪里来的要饭婆子？！也不知道府里的护卫是干什么的！放了这等货色进来，还弄脏了我的衣服！这可是四小姐送给我的，你赔的起吗？！”
苏青璃远远地看见一个佝偻的背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禁惊呼出声：“杜妈妈！”
“杜妈妈？”桃花和君兰对视一眼。
苏青璃快步上前，想要扶起杜妈妈。
“又来一个要饭的丫头？这府里是怎么了！快滚！”说着便要踹杜妈妈的脸。
苏青璃这才看清面前要打杜妈妈的人，一身碧绿纱纯裙，双手插在腰间，看样子十二三岁的年纪，一脸恨不得要吃了杜妈妈的表情。苏青璃管不了，翻身护住杜妈妈。
“住手！”桃花大喝一声。
“百合？”君兰和桃花几乎同时出声。
百合顿足，“是你们？你们不是赏赐给了五小姐吗？”
桃花的脸黑了下来，扶起苏青璃和杜妈妈，拍拍苏青璃裙子上的灰尘，“五小姐，您可要吓死奴婢们了…”
百合脸色煞白，她差一点铸成大错了。听说老爷对五小姐很是欢喜。
君兰暗自拍拍百合的手背。
百合看了一眼苏青璃，福了福身，“原来是五小姐，奴婢不知是五小姐，还请五小姐责罚。”
苏青璃根本不看百合，她的心全系在杜妈妈身上，“杜妈妈，有没有伤到？”
杜妈妈摇头，浑浊的眼看着苏青璃，“杜妈妈没事，让小姐担心了。”
苏青璃来来回回把杜妈妈看了个遍，才吐出一口气，看来杜妈妈没伤到。
百合见苏青璃不搭理自己，清咳了两声，“五小姐，这位妈妈弄脏了四小姐送给奴婢的裙子…”
和苏青璃说话不用转弯抹角，一来苏青璃年纪小，二来老爷虽然欢喜苏青璃，但是相比三小姐和四小姐还是差的远了。
百合可是四小姐的贴身大丫鬟，送她的这件裙子不说价值连城，也非常人能拥有的，再说，她还想捞几个银子，说不准霍夫人还会表扬她。
苏青璃蹙眉，直觉她不喜欢百合。
君兰对苏青璃耳语，“四小姐唤苏沫儿，老爷对四小姐比三小姐还要欢喜几分。”
这时的苏青璃不懂君兰对她说这话的意思，既然是她不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迁就她？所以苏青璃一点表示都没有，甩甩袖子带着杜妈妈走了。
君兰扶着苏青璃，倒是桃花回头看了一眼百合，与百合四目相对。
杜妈妈的确是老了，这么一折腾病了三天才下床。
苏青璃从君兰和桃花那里知道不少关于苏府的事情，苏子涵是当朝的太子少师，从二品，与太子少傅，太子少保合成太子三少。一共有十二房姨娘，苏青璃的母亲是九姨娘。虽然是江苏知府的嫡女，给苏子涵当妾倒也是高攀了。四小姐的母亲则是七姨娘，听说七姨娘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比九姨娘还要美上几分，却没有九姨娘温婉可人。但是府中的姨娘只有三位，一个是二姨娘，原本是霍夫人的陪嫁丫鬟，还有一个是三姨娘，是个病秧子，整日捧着药罐子，命长不了，再有就是七姨娘了。
府里有五个姐儿，苏青璃是最小的。大姐儿是二姨娘生的，早些年便嫁了出去，紧接着三姨娘的二姐儿跟着嫁了出去。两个姐儿的夫家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嫁过去必定是当正房夫人的。
除去府里的三个姨娘，剩下的姨娘死的死，病的病，有在庄子上的，还有在老家的。
“四姐儿是个怎么样的人？”百合是四姐儿的贴身大丫鬟，苏青璃对四姐儿倒是有几分兴趣。
“四小姐基本足不出户，除了每日的请安便都在自己的院子里。”桃花回答着苏青璃的话，见苏青璃不懂，解释道：“紫香苑是给各位姐儿住的地方，紫香苑分成四个独立院，分别是春夏秋冬。三小姐的院子是春，四小姐的院子是秋，五小姐的院子则是冬。”
苏青璃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改明儿去看看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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