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探望（1/1）
“那五小姐实在是不知好歹，衣裳是小姐赏给奴婢的…”苏青璃没给百合银子，百合自然不会轻易罢休。
苏沫儿一脸淡然，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衣裳脏了洗洗便是，那五小姐到底是从废院里出来的，不懂规矩可以理解，就算闹到父亲那里，也是有理的。倒是你…”苏沫儿看了百合一眼，“说到底不过是我身边的大丫鬟。”
百合面色微红，诚惶诚恐，福下了身子，“奴婢不敢。”
苏沫儿摆摆手，“罢了，怪我往日惯着你。我听说父亲那日见到五小姐可是欢喜的很…”
百合垂首不语，四小姐在这府里越发没有地位了，这几年四小姐身子弱，夫人并没有免了她的请安，不论刮风下雨，四小姐就算染了风寒，第二日依旧要去请安。百合心里盘算着，有时候她会想不如跟了三小姐，可是看见四小姐的样子，始终不忍心。
苏沫儿似乎看出了百合的心思，低声道：“你有别样的心思，我不怪你。我这身子恐怕是要撑不住的。三姐那里打点打点。”
百合心里想归想，但是听到苏沫儿这么一说，“噗通”一声，跪在苏沫儿面前，“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连翘在一旁冷眼旁观，百合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心里有种预感，总有一天百合会离开四小姐。
苏沫儿抬眼看向连翘，抬了抬手，连翘走过去，去扶百合，百合不愿起身，苏沫儿道：“你这是做什么？让人知道我亏待了你不成？”说着脸色阴了下来。
百合心中一惊，急忙站了起来。
苏沫儿微微合上双眼，缓缓道：“百合先下去吧，我这里有连翘。”
这是想和连翘说些什么了，百合偷瞄了一眼连翘，福了身，退了出去。
见百合出去了，苏沫儿才睁开眼睛，“五小姐那边如何？”
“奴婢打听到五小姐的姨娘是病死的，至于老爷欢喜五小姐，恐怕多半是愧疚。”
病死的？苏沫儿冷冷一笑，府里的姨娘哪来那么多病？多半是让夫人害死罢了。
“听说这么多年在废院里和杜妈妈一起生活。”连翘看了看苏沫儿的脸色，继续道：“夫人赏给五小姐两个丫鬟，一个是桃花，一个是君兰。”
难怪，苏青璃会生气，杜妈妈是她唯一的依靠。苏沫儿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你瞧着院子里谁比较老实？等百合走了，提上来吧。”
连翘把苏沫儿茶杯里的水填满，想了想，“奴婢瞧着荷叶不错，家里没什么亲戚，人也灵巧。”
苏沫儿点点头，眼睛微红，“百合走之前多给她些银子，跟着我难免受了委屈。她有了那样的心思，难免的。倒是你…真是苦了…”
连翘连忙摇头，“不苦。奴婢一点儿都不苦。”
*
苏青璃天天忙的苦不堪言，苏子涵特意请了一位女先生来府里，教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母亲，父亲对那小蹄子比对我都好。女儿不依！”苏夫人面前苏婉儿嘴唇撅的老高，气哄哄的诉说她的不满。
苏夫人心中也有气，不过是个庶出的罢了，还特意请了女先生，“你放心，你只要记住你是府里唯一的嫡女，除了父亲和母亲，没人能越过你去。”
*
“五小姐，今日的功课已经完成了，那么我先告辞了…”女先生长着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有劳先生。桃花送先生出去。”经过长时间的教导，苏青璃已经像模像样，有了主子的样子。
见先生走远了，苏青璃转身对君兰道：“去看看四姐。”她一直想去看看苏沫儿，即使是去正房请安，也没有碰到过她。今天提前完成功课，便是为了去见见苏沫儿。
秋院冷清，这是苏青璃第一感觉。
“四小姐，五小姐来了。”小丫鬟进屋来通报。
苏沫儿正在床榻上看书，听到小丫鬟的通报，愣了一下，回过神的时候，桃花已经撩起珠帘，五小姐走了进来。
百合蹙眉。
连翘冲苏青璃福了身，柔声道：“奴婢去沏茶。”转身出去了。
苏青璃见苏沫儿一脸惊愕的模样，忍不住轻笑道：“四姐可是怪我来的唐突，都不邀请我落座。”
苏沫儿放下手中的书，从床榻上下来，走到苏青璃面前，拉过苏青璃的手，嗔道：“怎么会？不过五妹来，倒是让我吃了一惊。”
苏青璃顺着苏沫儿坐在床榻旁，“前几日杜妈妈不小心冲撞了百合，还请四姐别放在心上。”
在一旁的百合打了个寒颤，杜妈妈说到底是五小姐的妈妈，五小姐说杜妈妈冲撞了她…岂不是说她是主子？
“哪里是杜妈妈的不是。”苏沫儿也并没有说是百合的错。
苏青璃笑眯眯的看着苏沫儿，“应该早几日来看四姐的，日后有时间便来找四姐讨杯茶喝。”
连翘撩了珠帘进来，碰巧听到苏青璃的话，开口道：“五小姐若是日后来，可要提前告诉奴婢，奴婢早些准备好茶水点心。”
苏青璃闻言看了一眼连翘，“四姐倒是有个七窍玲珑心的贴己人呢。”
连翘红了脸，为苏青璃和苏沫儿倒了茶。百合越发不自在。
苏沫儿听苏青璃这么一说，心底一软，柔声道：“连翘是个好丫鬟。”不必多说，连翘在苏沫儿心里比百合的分量重多了。而且苏沫儿知道百合不安分，没少往正房跑，只不过她不愿意说罢了。
“四姐，天色不早了，不如一起去给母亲请安，回头去我那里吃点饭。”苏青璃的话有几分暖意。
苏沫儿的姨娘，也就是七姨娘，早些年信了佛，与苏沫儿交谈甚少，再者夫人并不允许庶女和姨娘往来。
“好。”
*
苏夫人没想到苏青璃和苏沫儿一起请安，微微诧异，但面不改色，“四姐儿和五姐儿，今日你们的父亲买了些樱桃回来。”
苏沫儿福身，恭敬道：“沫儿身体不适，晌午五妹妹来看我，沫儿好心拿了些点心给五妹妹品尝，没想到也害了五妹妹。谢谢母亲和父亲的赏，沫儿和五妹妹心领。”
苏青璃不是个傻的，既然苏沫儿这么说，就表示“樱桃”有问题了，跟着苏沫儿福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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