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135部分阅读(1/1)

想趁着沈君昊不在小睡片刻,灯草突然来了,才站到云居雁面前,眼眶就红了。云居雁隐约猜到是为了什么事,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灯草点头答道:“大奶奶,奴婢刚才正在查验账目,隐约看到秋兰的身影闪过。奴婢觉得奇怪,偷偷跟了上去。奴婢亲眼看到她想去小厨房,大概是看到余妈妈在,她又绕到正屋外面,看到鞠萍姐姐,又退了出去。奴婢上前与她说话,看到她手中拿着东西。后来我跟着她入了屋子,偷偷看了看,才发现是枣泥糕。她居然偷吃大奶奶的枣泥糕。”

“恐怕她不是偷吃,而是想偷换。”云居雁喃喃自语。她相信秋兰手中的枣米糕应该是吕氏带来的那碟。

第5o4章横生枝节

云居雁叮嘱了灯草几句,命她小心注意着秋兰,就让她退下了。原本困倦的她听到这件事之后顿时神情紧张,睡意全无。

自从怀孕之后,她害喜严重,只能偶尔吃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因此余妈妈每天都会用酸枣做枣泥糕,或者用山楂做点心,放在她随手可以取用的地方。

她知道薛氏一定会想方设法不让她顺利生下孩子,因此她一直十分小心。即便这一进的院子都是她的陪嫁,但凡是放了点心的地方,必然有大丫鬟守着,余妈妈的小厨房钥匙也是从不离身的。秋兰应该知道,她若想在糕点上做手脚,不是那么容易的。

按眼下的情况看,明显是薛氏利用了吕氏,只是薛氏如何知道三皇子和四公主在今日登门更何况若是生出意外,让皇家的人在淮安郡王府出了事,不管是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般想着,云居雁又有些糊涂了。眼下,她若是把秋兰叫来审问,她完全可以说,她只是捡了被丢弃的枣泥糕来吃。在所有人眼中,她又聋又哑,立马能博取同情。再说,即便沈沧相信了又如何,最多就是把秋兰杀了,仍旧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玉瑶,命人去把马大夫请来。”云居雁扬声吩咐。薛氏若是想让她流产,一小块枣泥糕就能成事吗就算秋兰成功地替换了糕点,一向力求谨慎的薛氏,如何能确定她随手拿起的糕点正巧是有毒的那块要知道所有的点心在晚饭前就会全部撤下,第二天早膳后一定会换上新鲜的。

同一时间,沈君昊的书房内,沈君烨焦急地来回踱步,神情凝重,不时向外张望。看到沈君昊由远及近走来,他迫不急的地迎了上去,对着他解释:“大哥。我知道你在祖父那里,之前我原本想去通知你四公主来了,但”他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尴尬,显然是沈沧把他拒之门外,他这才没能向沈君昊通风报信。

沈君昊知道沈沧素来不喜沈君烨,点头道:“我明白的,你不用特意解释。”

“其实我什么忙都没帮上。”沈君烨颓然地笑笑,又故作轻松地说:“应该说。是我瞎操心了。有三殿下在,四公主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沈君昊不想说皇家的闲话,问道:“你找我只是为了这件事吗”

“哦”沈君烨一脸恍然大悟,关上门说道:“大哥,早前我去枫临苑看到十一弟他是不是有些不妥”见沈君昊不承认,却也不否认,他接着说:“之前三妹对我说,最近家里的事情特别多,有些事最好只当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

“这件事母亲迟早会知道的,我觉得大哥或许应该及早准备。”

沈君昊听着这话。心中有些不舒服。沈君烨的言下之意就好像是他害了沈君茗一般。他避重就轻地回答:“这件事祖父和父亲自会处置的。”

沈君烨听到这话,脸上不禁露出了讶异之色。但很快恢复了过来,失望地说:“看起来好像又是我多事了。”

见他这般反应,沈君昊不禁有些同情他。在他的记忆中,沈君烨对他一直很刻意,很多时候都像现在这般,带着浓浓的讨好意味。虽然说沈绣亦因为庶出的身份,对他多有示好。但她偶尔还会闹闹情绪,而沈君烨却完全不会。沈君昊觉得自己无法把他当兄弟,更加无法全然信任他。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沈君烨小心地看了一眼沈君昊,问道:“大哥,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能否替我对祖父说,我想去庙里再住一段日子。”

沈君昊可以理解沈君烨想躲开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心情,但他自己有太多的问题需要面对,更不愿让沈伦觉得他容不下兄弟,借着沈沧之手赶走兄弟,只能推脱道:“这事你对父亲说也是一样,想来父亲不会拒绝的。”

沈君烨脸上的失望之意更重,显然是他不敢对沈沧或者沈伦提这个要求,这才来求沈君昊的。“我怕如果一直找不到长安”他喃喃了一句,还想说什么,就听长顺在外面敲门。

“怎么了”沈君昊急忙打开了房门,责备道:“不是让你在凝香院守着吗有事找个小丫鬟通知我就行了。”

“大爷”长顺气喘吁吁,“是大奶奶让小的过来的夫人刚刚去了枫临苑大奶奶说,看情形有些不对”

沈君昊马上想到,可能是沈君茗的事情被捅出来了。“父亲呢”他急问。他不觉得沈伦已经忍了这么长时间,会在这个当口把沈君茗的情况告诉薛氏。这其中一定还有内情。

长顺看了一眼沈君昊身后的沈君烨,答道:“大奶奶也不知道具体情形。夫人去枫临苑的事,还是玉瑶姑娘去请马大夫的时候”

“居雁怎么了为什么请大夫怎么没人通知我”沈君昊说着就往外走去。

“大爷”长顺急忙跟着上去,追在他背后说道:“大奶奶说她没事,她让小的转告大爷,枫临苑还有一个青纹,大奶奶说,她怕事情会再生枝节。”

沈君烨走在两人身后,听了这话忍不住问道:“那个叫青纹的丫鬟她好像是母亲身边的,祖父为何把她留在枫临苑莫不是其实她和十一弟的事有关”

沈君昊没有回答沈君烨。他知道云居雁在暗示他,青纹是他们唯一仅剩的线索了,而且还是令他们投鼠忌器的线索。以沈沧的脾气,薛氏闹起来,说不定会向青纹逼供。青纹受了薛氏那么重的惩罚,宁愿承认和小厮偷情,也不愿说出真相,恐怕最后会像抚琴那样选择当众自杀。可是他若赶去枫临苑,又怕云居雁突然请马大夫入府是有原因的。

沈君烨看出他的犹豫,建议道:“大哥,不如我先去祖父那么,你去看看大嫂”说着他的声音弱了,又改口道:“或者我先去找父亲,与他一起去枫临苑。”显然他是记起了自己根本无法随意进出枫临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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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o5章坚持

云居雁没让长顺告诉沈君昊,她不过是找马大夫进来问事情的,因为她知道沈君昊是来见沈君烨的,她不希望沈君烨有什么揣测,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长顺见沈君昊依然不放心,只得趁沈君烨不备,拿出了云居雁写的字条。沈君烨虽瞥见了他的动作,却只当没看到,默默听着沈君昊吩咐长顺去找沈伦。

须臾,两人行至枫临苑门口,沈君烨脚步略顿,似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跟着沈君昊进去。看到门口的人已经迎上前与沈君昊说话,他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听到那人正在说:“夫人此刻正与王爷说话,不如小的领两位爷去花厅稍后。”

沈君烨接着他的话问道:“三爷是不是还在西厢”

“是的,二爷。”不同于稍早之前对沈君烨的冷待,此刻对方回答得颇为恭敬。

沈君烨抬眼瞧了瞧他,转而对沈君昊说:“大哥,我想先去见一见三弟。是三妹之前嘱托我的。”

沈君昊明白,沈君烨既然知道了沈君茗的事,就不能表现得漠不关心,但他在这件事上应该不想涉入太深,所以想找沈君儒当挡箭牌。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枫临苑的人带着他去厢房,自己则往花厅而去。

才走到正屋前的廊下,沈君昊就想到孔妈妈急匆匆迎面而来。他还未及说话,对方草草对他行了个礼,就往院门跑去。见她这般火急火燎的,沈君昊肯定薛氏一定是知道了沈君茗的情况。

他向着正屋的方向走了两步,才至东梢间门口,就听到了薛氏的哭声。因为门窗是关着的,他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得停下脚步,驻足聆听,这才隐隐约约听到薛氏这是在指桑骂槐。控诉他和云居雁谋害幼弟,期间还夹杂着沈沧的呵斥声。每当这时,薛氏就哭得更伤心了,甚至说起了要带儿子回娘家。

沈君昊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场闹腾,薛氏认为他们谋害沈君茗不是一两天了。他并没太大的感觉,只是招来了沈沧的随从,问他青纹现在如何,有没有人看守着。

得知青纹一直在耳房关着。没有拒绝饮食,伤口也上了药,但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木然地坐在角落,呆呆地望着窗外,沈君昊更加觉得她已经有了自杀的决心,但同时还存着一丝或许能获救的希望。如今她人在枫临苑,她如何知道自己或许能获救,又为何望着窗外

他默默思量着,忽然发现薛氏的声音消失了。他正奇怪。就见沈伦从抄手游廊的转角走了出来,正向他走来。沈君昊忙上前行礼。唤了一声“父亲”,解释道:“我刚刚知道母亲来了祖父这里,所以过来看看。刚刚已经命长顺去通知您了,不知道您有没有见到他。”若是在以往,他是不屑解释的,但沈伦对云居雁的印象太差,他不希望父亲对她加重误会。

沈伦打量着沈君昊。目光停留在他脸上。之前他不过是去查证青芙与她男人的事,又想亲自验证紫苏是不是受薛氏唆使。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正在心痛懊恼中。就得知薛氏来了枫临苑。想到薛氏在听到四公主去了凝香院,脸上闪过的笑意,他问沈君昊:“四公主回宫了她有没有说什么”

沈君昊听他问得奇怪,只是说,四公主是找云居雁学琴的,临走拿了一把琴回宫。

沈伦见沈君昊虽是回答的口吻,但脸上带着浓浓的疑问,而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几年,他这么相信薛氏,怜惜她年纪小,又欣慰她的温存体贴,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他很想知道,薛氏还骗了他什么,又在背地里动过那些手脚。

沈君昊不知道沈伦一脸的晦涩不明代表了什么。沈伦对薛氏的独宠是每个人都看到的,他听到了青芙与紫苏的对话却没有任何反应是他亲眼所见。而沈君茗的事,他和云居雁清者自清。他抿嘴不语,可转念又想到云居雁怀孕已经很辛苦了,却还要如履薄冰地过日子。

“父亲,我和居雁一直都知道,十一弟不管是谁生的,他都是我们的幼弟。另外,桂嬷嬷跟着母亲一辈子,居雁进门不过几个月,平日里去玉衡院请安,也都是与母亲说话罢了。”

沈伦没料到沈君昊居然会解释。以往的很多时候,即便他问他,他也不见愿意说这样的话。转念间,他又想到他这么做或许仅仅是因为云居雁,他又忍不住失望。“行了,我知道了。”他淡淡地回了一句。想到自己进屋之后,薛氏必然有一番闹腾,他不想让儿子看笑话,遂对着沈君昊说:“你不必在这里侯着。”

“父亲”沈君昊不愿离开,坚定地说:“十一弟如何会变成今日这般,不能因为死了一个桂嬷嬷就不了了之。”

“你想暗示什么”

“我知道,母亲认定十一弟的事与居雁有关,但事实并非如此。今日若不把所有的细节都弄个清楚明白,恐怕以后大家的心里都存着疙瘩”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沈伦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几分不悦。那几句话听在他耳中,分明是沈君昊在控诉他无能又好猜忌。子不言父之过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沈君昊知道自己又惹得父亲反感了,但他不想事情再拖下去了,也容不得沈伦再次包庇薛氏,即便沈伦可能当众骂他忤逆,他还是坚定地说:“桂嬷嬷虽然死了,但还有一个青纹,还有那么多在十一弟周围服侍的下人。她此时或许一心求死,但死并不等于真相,也不等于结局”

“你不要觉得自己什么都是对的。长辈之间的事,哪里轮到你一个晚辈插嘴”沈伦沉着脸打断了他,虽然他也后悔自己二话不说就把桂嬷en2`整理提供嬷杖毙了。

沈君昊想说,他只是建议一定要让青纹活着说出真相,就见门房的人行色匆匆。沈伦问他何事,他拿出了昌邑伯府的名帖,说是给沈沧的,伯府的人正在外面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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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o6章教唆

蒋明轩以宣武伯世子的身份,让伯府的管家带着手下递帖子,邀沈君儒上门做客。名帖不止送到了枫临苑,居然还要管家代表他向沈沧请安。

沈君昊第一次见到他如此高调,这分明表示他知道了沈君儒因他们往来而受罚的事,故意向沈沧和他表明态度。看着蒋家的人进了沈沧的房间,沈君昊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蒋明轩这是何意告诉所有人他可以为沈君儒两肋插刀吗他就不怕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因为他这举动变成沈、蒋两家的事吗

沈伦听到这件事,奇怪地问沈君昊,蒋明轩和沈君儒是何时有往来的。明显的,他也不知道他们有不错的交情。

沈君昊只说自己并不知晓,掩下了对蒋明轩的不满,接着对沈伦说:“父亲,我坚持一定把十一弟的事查个清楚明白,只是想杜绝将来发生类似的情况。待会儿,等伯府的人走了,我会向祖父提出这请求。至于青纹,如今她是至关紧要的人。”

沈君昊语气中的不容置疑让沈伦侧目。他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沈沧的影子。作为父亲,他不满他的态度,但他能够明白,他是想保护他和云居雁的孩子。与此同时,他不由地想:难道的确不是云居雁收买了桂嬷嬷他的脑海中晃过云居雁抱住薛氏,让大夫给沈君茗施针的画面。如果那个大夫不是他和薛氏都深信不疑的人,他一定会怀疑是她加害沈君茗。她应该也知道这点,但她还是那么做了。

难道是我一直误会了她

沈伦的想法一晃而过,马上想到了在永州云家,云居雁是如何设计云梦双的,还有那些源源不断的传言。就算传言都是假的。但6航的事怎么解释还有沈子寒,蒋明轩等等。

“父亲,日久见人心。您也看到居雁是如何对待四叔父家的妹妹。如果不是居雁,四婶娘怎会如此上心还有,自从我们成亲。居雁除了去玉衡院请安。在家也很少四处走动。仅有的几次出门都是与儿子一起,寸步不离我的左右”

沈君昊向沈伦列举着事实。以前他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的。沈沧一直说他,不懂得适时低头。他的确不愿低头,但为了未出世的孩子。没什么是不能做的。

同一时间。因为不想家丑外扬,在宣武伯府的管家踏入屋子之前,薛氏和沈君茗就被带到了隔壁的房间。薛氏抱着沈君茗,一边流泪一边哄着:“我的乖孩子。叫一声母亲,你不是早就会叫母亲了吗你倒是应我一声啊。你不是会说很多的话了吗”她的悲伤令一旁的奶娘也不禁动容。

沈君茗漂亮的眼睛直盯着薛氏,却只是“嘿嘿”地傻笑,压根就不明白她的悲伤,他的口水从嘴角源源不断地滴落,胸口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滩。

奶娘上前欲为他擦拭,薛氏抬腿就是一脚把她踢倒在地,狠狠地说:“是你,都是你害得我的茗儿成了这般”在她眼中,她看到的不是奶娘,她看到的是沈沧。

奶娘趴在地上不敢动。别说沈君茗是薛氏最后的希望,就算不是,哪有当娘的知道儿子成了傻子而不伤心的。

薛氏抬头朝四周看去,一个个丫鬟全都变成了沈伦,沈君昊,云居雁的笑脸,他们全都在嘲笑她既不能再生儿子,也改变不了沈君茗的现状。如果可以,她很想与他们同归于尽。

“滚,都给我滚出去”她歇斯底里的大叫,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下人们的身上摔去。众人不敢躲,只能硬生生受着。薛氏早已失去了理智,抬腿又是一脚,踢在了跪在地上的奶娘头上。沈君茗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大声哭了起来。薛氏看他哭了起来,紧紧抱住他,也跟着大哭了起来,续而又呵斥丫鬟们:“滚出去,听到没有”

两个领头的丫鬟对视一眼,扶着已经站立不稳的奶娘走了出去。另外两个丫鬟也跟着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母子俩抱头痛哭,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滚”薛氏抓起手边的花瓶扔了过去。随着清脆的“嘭”一声,花瓶碎了,而沈君茗被突来的刺耳声音一吓,身体直抽抽。

“夫人,冤有头债有主,您这样又是何苦呢”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走到薛氏身边,半跪在她脚边,轻声哄着沈君茗。

薛氏立时想发作,目光瞥过她的脸,惊问:“你是谁”她是沈家的主母,能在主子跟前服侍的丫鬟,她大多都见过,而眼前的丫鬟非常眼生。

“夫人,奴婢没有任何恶意,奴婢只是想提醒夫人,不管怎么样,十一少爷都是郡王府的长房嫡子。在您踏入王府的第一天您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是吗”

这话让薛氏心念一动。只要长房没有其他男丁,那么她的儿子不管变成什么样,只能是沈家的继承人。

“夫人,您心疼十一少爷,可是您应该知道,十一少爷要的不是您向那些害了他的人示弱。您应该为十一少爷讨回公道,这才是您必须做的。”

若是在平日,薛氏自然是不允许丫鬟在她面前如此说话的,可此刻,她听着这几句话,只觉得说到她心坎里去了。沈家的人害了她,害了她的儿子,她躲在这里哭又有什么用她最应该做的只有一件事:报仇她要把自己受的屈辱、悲痛连本带利讨回来。

回顾自己的过去,她在最美的年纪嫁给了儿子与她差不多大的沈伦,成了逢年过节都要对嫡妻行妾礼的继室,这几年她步步为营,鞠躬尽瘁,曲意迎合,最后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不能生育的自己,换来了痴傻的儿子。这样的结局她能甘心吗沈家害她到如此地步,她怎么能不复仇她如何能让他们笑着看她流泪她要把一切都讨回来,不计任何代价

薛氏抬头朝跪在她脚边的丫鬟看去。她仔细打量她,问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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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o7章诱导

“夫人,您不记得奴婢了吗”丫鬟满脸期待地看着薛氏,“奴婢是紫菊,以前是服侍黄姨娘的。”

这话让薛氏的心“咯噔”一下,抱紧儿子,整个身体往后缩去。在她入门前,沈家的后院是杨氏等人主持,而长房的琐事是黄姨娘代理。当年,她成了“沈夫人”之后,首先架空的就是杨氏等人,而第一个处置的就是黄姨娘。

青珏看得出她误会了,急忙解释:“夫人,黄姨娘死后,青纹姐姐就把奴婢安置在了枫临苑。有生之年,奴婢能替父母报仇,全靠夫人成全。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永远不会忘记的。”

薛氏看着紫菊,难掩眼中的惊愕。她记得紫菊这个名字。当年为了栽赃黄姨娘,她让桂嬷嬷收买黄姨娘身边的丫鬟。事后,为免留下祸根,她明明已经下令把她悄无声息地处置掉。更何况她一直想在枫临苑安插耳目的,可惜多年来都没有成功。青纹若是有能力把紫菊安插进来,为何没有回禀

紫菊仿佛看穿了薛氏所想,半解释,半陈述地说道:“奴婢没用,在枫临苑几年,一直都只是二等丫鬟,不止打探不出任何消息,就连正屋也进不去,辜负了青纹姐姐的信任。这一次,十一少爷的事,奴婢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确切消息,这才悄悄找了青纹姐姐。是青纹姐姐让奴婢偷偷通知夫人。青纹姐姐还让奴婢转告夫人,是她对不起夫人。如果有来世,她只求能够再有机会服侍夫人,来世她绝不会再做任何糊涂事,惹夫人伤心,让夫人为难。”

说着,她的声音哽咽了,郑重地磕了三个头,悲泣地说:“青纹姐姐知道她再没有机会见到夫人。所以让奴婢替她向夫人磕三个头。”

薛氏垂下眼睑,轻拍着儿子的背,暗暗思量着。沈家施加在她身上的痛,她要让他们十倍、百倍偿还。从今往后,她不能再错信任何人。以前她为了“贤良”之名忍辱负重,如今她的儿子都成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做不出的只是无论做什么事,她都需要帮手。可青纹终究是辜负了,而眼前的丫鬟,她是能说会道,却是来历不明之人。

“夫人,奴婢偷偷过来找您,其实是想告诉您,世子爷已经找到了紫苏和青芙,知道了所有的事,她们一早就被大爷控制着。这会儿,若不是蒋世子突然派了人过来。世子爷恐怕已经把整件事告诉了王爷。”

“你说什么”薛氏一阵心慌。她可以诬陷紫苏是受云居雁、沈君昊指使,蓄意陷害她。可青芙呢她是她的陪嫁,她的男人是她一手提拔的。她忽然意识到,紫苏根本没有提早动手,一切都是沈君昊将计就计罢了。她紧咬着牙齿,脸色铁青。稍早之前,她就觉得沈伦的态度很奇怪。这次她恐怕不能轻易脱身。

紫菊满脸忧愁,继续说道:“夫人。青纹姐姐让奴婢转告您,秋兰说不定早已暴露了,大奶奶只是装糊涂。故意把她留在玉衡院罢了。四夫人准备的枣泥糕虽然只是为了抛砖引玉,可是以大奶奶的狠毒,她未必会按照夫人的剧本走。从表面看起来,枣泥糕虽然与夫人完全无关,但四夫人是什么性子,王爷和老爷都是知道的,再加上大奶奶生儿生女都与四夫人没有关系夫人,这后院的事,根本不需要实质的证据。”她的言下之意,沈沧和沈伦不需要证明什么就可以直接定她的罪。

薛氏听得心烦意乱。不管紫菊是什么人,她说的话一点都没错。有紫苏和青芙在前,云居雁想要如何栽赃陷害她,她都百口莫辩。她低头看着怀中啜泣哽咽的儿子。她不会让他们这么得意的,可首要的,她一定要保住世子夫人的名分,否则她的儿子就什么都不是。她伸手擦去儿子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吩咐道:“你去帮我打听一下,凝香院有没有派人去四房。”

紫菊一脸欣喜地点头,嘴里连连说,她一定会仔细打听,绝不会辜负薛氏的信任,说罢又担忧地劝慰:“夫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奴婢多嘴说一句,为了十一少年,您一定要忍辱负重,切不可与王府、世子爷硬碰硬。这一次即便让小人得了志,但您是胸怀大志的人,您争的不是眼下的一朝一夕,谁笑到最后,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紫菊劝说薛氏的同时,云居雁正在凝香院与马大夫说话。按照马大夫的说法,若是在那么一小块枣泥糕中掺杂不干净的东西,既要达到目的,又不能让东西变味,除非是砒霜之类的烈性药物,或者是长期不断地服用,否则并不一定能立时见效。

他刚说完,鞠萍拿来了一块吕氏送来的枣泥糕,与余妈妈做的枣泥糕对比,虽然大小形状完全一样,但成色略有不同。分开放可能不觉得,但若是放在一起几乎立马就能分辨出来。

云居雁虽然越来越肯定心中的猜测,还是命鞠萍把糕点交给马大夫。马大夫闻了闻,又尝了一下,思量许久,摇头说,他无法判定里面是否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云居雁点点头,又问了他几个问题。他们正说着话,宫里突然派了人过来,替四公主送来一把琴,说是四公主从不会凭白无故从不相干的人那里收好处。云居雁看着锦盒中装的瑶琴,只能深深叹一口气。这把琴是去年蒋明轩借故送给她,她又送还给他的那把。

命人送走了马大夫,她问一旁的玉瑶:“大爷还在枫临苑吗”

玉瑶点点头,答道:“大爷和二爷一起去的枫临苑,听说这会儿蒋世子派了伯府的管事正向王爷请安。”

蒋明轩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派人去枫临苑难道是为了青纹云居雁不得不考虑这个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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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o8章装疯

云居雁想不明白蒋明轩的动机,而沈沧对蒋明轩在这个时候公开邀请沈君儒去宣武伯府一事,心中颇为不悦。虽然蒋明轩言辞婉转,伯府管事对他恭敬有加,但他的行为分明是插手沈家的家务事。

当下,想到薛氏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沈沧更为头痛。针线房的事,不管是谁纵的火,沈君昊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可真的惩治了薛氏,云居雁能压得住杨氏、赵氏及吕氏吗府中这么多婆子、管事都被薛氏收得服服帖帖的,云居雁不过十六岁,又刚刚怀了身孕,她有能力,有精神管理偌大一个家更不要说接下去就是沈君烨,沈绣及沈君儒的婚事,她根本一点经验都没有,让他如何能放心。

沈沧枯坐片刻,命人唤来沈伦,绷着脸问:“你把事情都查清楚了”他想先听听儿子的意思,毕竟是他的妻子,他的儿子。

此刻,沈伦对薛氏只剩下失望,甚至是绝望。在今天,他给了她无数次坦白的机会,是她自己没有珍惜。曾经的温柔体贴,他此刻想来只觉得不寒而栗。“父亲,不如找个借口,让她去庙里常伴青灯吧,就当是为茗儿祈福。”

沈沧没料到沈伦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以为就算他不念夫妻之情,可单单看在沈君茗的面子,最多只是建议把薛氏送去老宅“养病”。“你真的这么决定了”他确认。看他点头,他又问:“她走了以后,家里的事应当如何你想过吗”

沈伦愣了一下。他只顾着生气,却忘了沈家不可一日无主母。想到云居雁,沈君昊虽向他解释了许多,但他还是持保留意见。

沈沧看他根本没有任何打算,更不要说部署,他不由地叹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做事不能瞻前顾后。但也不可以像你这般意气用事。”有时候不是深思熟虑以后再做出的决定,说不定过不久就会后悔。再加上薛氏一向巧舌如簧,很可能哄得沈伦回心转意,把她接回家里。

沈伦怎么说都已经是年介不惑的中年人。先是薛氏的真面目让他觉得自己犹如被她狠狠打了一个耳光。紧接着儿子又是那样的态度,现在父亲又指责他行事有欠妥当,他就算是面团捏的人,此刻不免也生出了几分脾气。“父亲,家里的事,可以让居雁辅助二弟妹她们”

沈沧失望地打断了他,命人唤沈君昊入屋。若是杨氏等人一心为这个家。全无半点私心,薛氏怎么可能进门没多少日子就能把她们架空云居雁是她们的晚辈,一旦薛氏的权力转到她们手中,岂不是给她们对云居雁使绊子,这个家到时一定更加混乱

沈君昊铁了心不想再给薛氏谋算他们的机会。不待沈沧询问,他主动说:“祖父,父亲,亲人之间最忌讳的就是猜忌。彼此不信任,互相防着对方。与其眼睁睁看着情况越来越糟,还不如破釜沉舟。”

“你说得容易”沈沧冷哼。这些年他尽量韬光养晦。不理政事,也严厉地约束着子孙,不让他们卷入政治纷争,可皇家对他依然不放心。他不是没想过破釜沉舟,可一旦这么做了,皇帝要斩草除根怎么办到时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沈君昊看沈沧的脸色晦暗不明,以为他也和沈伦一样,想把事情掩饰过去,不了了之,心中不由地着急。如今紫苏和青芙在沈伦手上。他已经没有了证据,而薛氏很快就会明白,针线房的事根本就是他们将计就计,一定会更加憎恨他们。怎么办他低头沉吟。

祖孙三人心思各异。短暂的沉默中,沈君昊抬头对沈沧说:“祖父,关于十一弟。我刚刚也对父亲说了,未免以后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这次一定要把细节查得清清楚楚,务必找出根源。”

“你想说什么”

沈君昊来不及回答沈沧的问题,只听下人在门外急促地说:“王爷,夫人好像有些不妥。”

一旁的屋子内,薛氏披头散发,眼神狂乱,发疯似的推搡着身边的丫鬟,额头一下又一下撞击着门框,嘴里叫嚷着:“这是报应,一定是报应,可是为什么不是报应在我的身上”不远处的门边,奶娘抱着嚎啕大哭的沈君茗,孔妈妈跪在地上,抱着薛氏的腿,一边哭一边哀求。屋子里乱成一团,地上满是乱七八糟的杂物,夹杂着斑驳的血迹。

薛氏的头每撞一次门框,她心中的恨意就加重一分。在决定用苦肉计保住“世子夫人”的名分时,她原本以为自己可能承受不住皮肉之苦,结果却发现没有什么痛比得上心中的绝望。她这一辈子求的不过是荣华富贵,事到如今她决不能功亏一篑。此刻她伤得越重,就能越快赢回沈伦的心。为了下半辈子,她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牺牲。

听到屋外的人声与脚步声,薛氏用眼角的余光往外瞟去。瞥见来人是沈沧,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身边的丫鬟,一下子扑倒在他的脚边,跪趴在地上,哭喊着:“父亲,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死在您面前,只求您治好我的茗儿”

“成何体统”沈沧一脸怒容。沈君茗在哭,下人们都在看着,薛氏这般,就好像是他要逼死媳妇一般。

不同于沈沧的怒气冲冲,沈伦看着满头鲜血的薛氏,瞬时就心软了。就算薛氏做错了再多的事,但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沈君茗年幼,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如果再让他失去生母,他这个做父亲的于心何忍“还不快把十一少爷抱回屋子里去”他压低声音吩咐奶娘。他想要拉起薛氏,见沈沧的脸比锅底还黑,最终还是忍住了。

薛氏不断地哀求沈沧,但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沈伦心软。她想得很清楚,她若想挽回颓势,成功复仇,赢回一切,唯有牢牢抓住沈伦,好好利用他的心软,利用他对他们儿子的愧疚。

第5o9章忧虑

沈沧自然是不想让下人们看笑话的,同时也要在沈君昊面前给沈伦留几分面子。他很快带着沈伦和薛氏回了正屋,三人关起门说话。

沈君昊看得出,沈伦面对薛氏时心软了。若对方不是薛氏,当他看到一个平日里优雅高贵的女子满头是血,又哭又嚎的惨状,他也会心生同情,但他知道,她的凄凉不过是装的,他在哀求沈沧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不是瞟向沈沧,也不是看着沈君茗,她一直在注意着沈伦的反应。她的所做所为不过是在对丈夫使苦肉计。

薛氏的狼狈不堪让沈君昊觉得可怕。以前她还会顾着面子,顾着世子夫人的尊严,希望落个“贤德”的名声,可很显然的,沈君茗的痴傻让她抛开了一切的包袱,就连下人们的眼光都已经不在意了。

一路从枫临苑往凝香院而去,沈君昊心中的忧虑越来越甚。他们这样的家庭,休妻是绝不可能的,可若是给了薛氏苟延残喘的机会,将来必定是更大的隐患,偏偏薛氏成了他的继母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他怎么做才能彻底消除隐患

踏入房间,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瑶琴。这把琴他再熟悉不过。“它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它,他又想起了蒋明轩,想起了他刚刚邀了沈君儒去伯府做客。他只觉得额头隐隐作痛。

云居雁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是四公主派人送来的,说是她不会凭白得别人的好处,特别是不熟悉的人。”看到沈君昊眉头紧锁,她递上一杯茶,安慰道:“这是宫里的公公送来的,想来宫里是有记录的。枫临苑那边情况如何”

“她什么都认了。她当着父亲和我。以及所有下人的面,对祖父说,她愿意一死,只求祖父能尽力医治十一弟。”

“当着下人的面”

“不止如此,她又哭又闹。看起来很是凄凉。父亲可能已经心软了。”

云居雁听得出沈君昊语气中的担忧。以她的了解。薛氏绝不是这么容易就认输的人。“不行”云居雁摇头“或许你会觉得我狠心。但是”她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坚定地说:“不管怎么样,决不能给她留余地。以前她还有顾忌。以后恐怕会变本加厉。甚至不惜与我们同归于尽。她一向善于说话。四婶娘那么恨她,上次白芍的事,四婶娘分明是听信了她的挑唆。她比我们更了解三婶娘、三婶娘,还有府中各处的管事”

“我何尝不知道这点可我们是晚辈。此刻祖父、父亲与她正